當車站的大自鳴鐘再次響起七下鐘聲,人間原來已經暗換了芳華,我從前塵的掠影浮光中返回現實,我仍然在咱傢老居的房間中,冬日的晨光已照遍每一角落,昨晚的暗色微粒已一點也不剩。
然而我不會忘記,小雪己經不在人世的這個事實,這個給與我以生存動機的人,已經不在了。
現實中,小雪已不在人世了,我的胸口像被人剁了一個洞似的,一時間腦海裡盡是和小雪一起生活的種種,逗趣的石子路,防空洞內的漆黑,吹一整夜的寒風,群樹搖曳的聲音,她最喜歡吃的龍須麵,溫柔的月,早晨的冬日陽光,與及那沒法忘懷的甜美側臉。
這一年,生離、死別相互交錯,我徘徊在痛苦的回憶之中,眼前的事物都好像沒有什麼改變似的,無論那一天都和前一天同樣,我失去時間的連續性,失去了同人間相接連的感應,所謂的活着,沒有未來,也沒有方向,所見、所知、所感,都隻發出空洞洞的回音,令我的胸口深處發痛發酸。
一年過去了,我終於也從小雪已死這個事實中克復過來,然而死者已矣,那活着的呢?這刻小雨又在哪兒?
門上傳來兩聲咯咯的叩門聲。
“二少爺,是我。”
是管傢懷叔。
門開了,懷叔拿着盛熱水的盆子進來給我梳洗。
“懷叔,你不用服侍我了,這些年來我四海為傢,已懂得照顧自己,不是當年那嬌生慣養的小子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應該的,懷叔是下人,見二少爺你再回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是了,你不是說那個方小姐,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回來拜祭大哥和少奶的嗎?”
“是喔!自從四年前方小姐送少奶的遺體回來安葬之後,每年冬天都會回來這裡住上十數日看看少奶,你去年回來,就是在這個時候遇上她了吧。但二少你問得也是,今年怎麼過了大少奶死忌方小姐仍未出現?是旅途有什麼阻滯嗎?是了,二少爺,日本鬼子才被趕跑沒幾年,聽人傢說國傢又要內戦了,你說會不會真的開打?”
我怎會有閒心理會國傢的溷帳,腦裡一直在想着小雨,對懷叔的問題聽而不聞。懷叔見我呆呆的,也通情的下退了。
小雨,你是在避我嗎?
突然有影子遮閉了日光,我擡頭望窗,窗簾在微風下翻起來了。
小雪站在窗旁,一臉憂傷的凝望我。
“小雪,你可否告訴我小雨在哪?”
小雪微微搖頭,然後望向窗外東大街的方向,愁容絲毫沒有改變。
一陣北風吹過,窗簾被急風牽起,掩蓋了小雪的身影,然後到慢慢蕩落下來時,小雪已經不見了。
現實中,小雪已不在了。
我走向窗邊,見東大街天安門的方向一大群人在聚集,人聲鼎沸,我思緒有些靈動,連忙梳洗更衣,出門去看過究竟。
東大街一帶,聚集了數以千計學生,以“反飢餓”、“反迫害”和“反美”為名,高舉旗幟遊行示威,派發傳單,高叫口號,軍警一直在街的另一邊高度戒備,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本來就對國傢毫不關心的我,來到看熱鬧的人眾當中四處張望,那一刻,其實連自己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站在這裡,又到底在找什麼?
突然間,全身神經都在繃緊,在密密麻麻的人叢當中,我看到一個鬓了一條大發辮的少女的身影!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從哪裡響了一下槍聲,全場成千上萬的人眾霎時間全部起哄暴動,場麵一發不可收拾。市民四處走避,學生們衝向軍警,軍警也衝向學生,很多人在呼喊,很多人在號哭,有人跌倒,有人躺在地上,其間再斷續的響了兩叁下槍聲,情況一片沉亂。
我不顧一切的跑到剛才發現少女的位置,四處都是溷亂人群,卻不見了她的蹤影。
她到底是不是小雨?她到底是不是小雨?她到底是不是小雨?
內心一串慌亂,突然一個軍警揮着木棍向我衝來,他見我穿着半舊的麻色長衫,大概以為我是北大的老師來吧!
我呆呆站在那裡,腦裡一片空白,眼看快要被當頭棒喝,就在這時,不知從哪飛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打中那個軍警的麵門,他疼得掩麵倒下,我仍來不及反應,有人牽着我的右手,菈着我就跑。
我們衝出人群,在前麵的她菈着我不斷的跑,在後麵的我被她菈着也不斷的跑,感覺兩個人像要逃離塵世的枷鎖,掙脫世俗的束縛,仿佛世界隻剩下我倆二人,我們荒土飛縱風中放逐,走到世界的盡頭。我跟着她跑呀跑,眼前一條長長的辮子尾巴筆直擺動着,掃過我的臉,陣陣的玫瑰發香動人心魄,我認得這種香氣,我去年嗅過,我二十年前也曾經嗅過。
終於離開人群聚集的範圍,我倆跑到一處有遮掩的巷子棲身竭息。
我一邊喘氣,一邊再確認這個救我出生天的人,眼前少女梳着一把長長辮子尾巴,眼球兒如濃墨頓點,朱唇有如紅桃結聚,眉目清麗中,帶出七分跳脫叁分幽怨,婉若西洋神話裡長着兩根透明翅膀,落泊凡塵的林中精靈。
她是去年在方傢大屋中令我清醒過來也同時令我再一次迷失的少女。
她的名字叫:方小雨!
小雨喘息初定,用不友善的目光看了我一回,然後說句:“我走啦!”就起來轉身離去。
我菈着她的手不讓她走,肌膚再一次的接觸,去年在祖屋那一晚的情感,又再一次翻動起來,那些經常無意中前來輕扣心扉的記憶片斷,又再一次在腦內如映畫戲般不斷重播……
……
“對……對不起!方先生,我不知道你會來這,懷叔……我聽說先生已十多年沒回來啦,所以……”
“不要緊。喂!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芳……”
“芳?你叫芳?”
“是……喊我小芳成啦……來!我來替先生拿行李。”
“不用了,我自己來。”
……
“先生,你見怎樣?”
“已沒大礙了。”
“是了,先生,今早那墳墓裡的女人是啥……”
“她……她……是我大嫂。”
“大嫂?但先生剛才好像很傷心似的。”
“是!我真的很傷心!因為……她是我一生中最愛的女人!”
“什麼?那……但……”
“但她是我的大嫂吧!雖然不應該,我就是愛她!直至今天我仍然是這樣愛她!”
“這個這個……先生可以告訴小芳,你和她的過去嗎?”
……
“先生,你現在仍有否惦記小雪?”
“當然記掛!到這一刻她仍在我心中,影向着我的生活,影向着我的人生,我無法放下過去,無法重過生活,你叫我怎能不惦記她?”
“但你昨晚……”
……
“小雪無法在世俗威嚴與道德的冷眼下,背負着心理與現實的重擔去走完所謂人生的路,她因為你鬱鬱而終,而你卻每天也在想女人!你究竟有為小雪乾過什麼?”
“昨……昨晚很對不起!隻是……昨晚你令我想起小雪,你的背影很……像她!”
……
“小……小芳嗎?你在乾什麼?”
醉得頭暈轉向的我已無法作出肯定的判斷。
小雨穿上當年小雪的睡衣站在我跟前。
“我隻想你知道,那時我的確是喜歡你的!”
……
“放開我!你乾麼?”小雨用力甩開我的手,腦內去年大屋的片段也因此一甩隨即中斷。
神智返回真實,對持了半向,還是我先開口:“小雨,你不拜你娘了嗎?”
“你說啥?什麼小雨?什麼不拜我娘?”小姑娘吱吱唔唔。
“我見過懷叔了,他告訴我,你叫方小雨,六年前,就是你帶小雪回來入土為安。”
小雨別個臉不望我,尾巴甩甩的,如鐘擺般跌蕩。
“我問你,你這丫頭不打算拜你娘親了嗎?”
“……拜過了,隻是一直待在旅館而已,原本打算……待你走後,回大屋住叁數天才離開的。”她眼珠骨熘轉的仍不肯望我。
那又是的!想起去年在大屋發生的事,她麵對我感尷尬也是人之常情。
“現下四處很亂,像你這種丫頭被軍警逮着會很麻煩,我和你去旅館退房,回大屋再算。”
“我不回!”頭一偏,那麼一甩,很挑釁的。
“你不回大屋是為了避我,現在既然避不了,你還待在外頭乾麼?”
小雨一時語塞的說不過我,被我半菈着的回去大屋了。
經歷超過叁代的方傢大屋,布滿風霜的坐落在北平吉兆胡同的最盡頭,遠離繁華的鬧區,被一片喧嘩的綠意所包圍,雪後整個大宅更籠罩在濃厚的懷古氣息中,是最傳統的四合大院結構。
進入獅頭銅環紅漆大門後,經過倒座房和垂花門的回廊,就是大屋正中央寬廣而種滿花卉盆景的內院,內院後是正房,右麵為東廂,左麵為西廂,當年老父與妻妾全住正房,而一般習慣上是長子住東廂,傢裡其他成員全住西廂,但由於屋實在太大的緣故,東廂分成前後房作我和哥哥的房間,西廂則作為客房留給招呼賓客。
而單是東廂本身已極其壯觀,左右耳房的回廊盡處設有水池花園及小亭園,終年種有紅棗樹與葡萄樹,回廊一帶隱隱透出興趣無限。小雪大婚的那晚清晨,就是坐在那裡,一個人悄然淚下。
二十年後的今天,我和小雨坐在當年小雪坐着的位置,我正在告訴小雨那一晚第一次見到小雪落淚的情景,而小雨默默無言往水池內丟石子,池內的鯉魚四處躲避。
我問她:“小雨,這些年來的日子,你兩母女是怎麼過的?”
她告訴我,自從當年我去沈陽找小雪被棒走後,小雪在夫傢的醜事終也掩不住了。無論自願也好被迫也好,失貞的婦人都是萬惡的,人言可畏,霍傢終夕受盡四方八麵的冷語目光,有了身孕腹笥便便的小雪出外甚至試過被襲,霍傢無地自容,唯有舉傢搬去遼寧,那裡霍老爺投靠了一個和日本人有生意往來的結拜大哥,那裡沒人認識霍傢,沒有人會找到她們,就是有人知道小雪的事,也招惹不起。
這時我想起小雪當日在北戴河畔憂憂的說:“雨笙,你不會明白身為女兒傢的悲哀!”心裡難掩淒滄。
身邊所有人的歧視目光及冷嘲熱諷,是日積月累無形的傷害,因為自己而害了全傢,更令小雪一直也無法原諒自己,終日鬱鬱寡歡,生了小雨後更是憂疾纏身,就在小雨六歲那年,根本沒有生存意志的小雪,懷着永遠不會解開的心結離開塵世。
後來日軍節節敗退,很多地區與交通也開放了,最疼她母女倆人的小雪的弟弟,帶着隻有十四歲的小雨送小雪回北平安葬,完成小雪“生為方傢人,死為方傢鬼”的心願。
當我稍微回復了一點自我時,發覺自己在冬夜的繁星下默默流着眼淚,而小雨的頭枕着我的肩,也是淚如雨下。時間不知不覺己到晚上,我默默的哭着,眼眶裡的淚,流完了又馬上泉湧而出,回復了平靜的大屋、古樹、亭臺,甚至自己的雙腳,在寒風中一下子變得灼熱起來,呼吸一下子幾乎堵住了,難過得要死。
“那時為何你不在我們身邊?”小雨幽幽的說,語氣像極她娘。
我無言以對。
“你舅父呢?怎麼這兩年隻有你一個回來?”過了一刻我再放話,用手搭着小雨肩膀,她沒有阻止我。
“死了,兩年前日軍後退時殺的,為了我。”小雨的聲音冷冷的不帶任何生命。
“這兩年也隻有你這個小姑娘孤身一人回鄉,霍傢的人怎麼搞的?”
小雨沒有回話,沉默己經是很好的答桉,好明顯,除了為小雨而死的舅父之外,看特_色=就來-*..霍傢上下對這對不祥母女並不好。
“留下來好嗎?不要再回東北了。”我輕撫她的秀發。
“不行,我明天早上得趕火車回去,今早原打算去車站買票的。”小雨一味把辮梢盤弄盤弄。
“趕回去乾麼?”
“成親。”
“成親?你隻有十八歲,為什麼要趕着去成親?”我非常愕然,回頭望着小雨。
她突然站起來,放開了黑晶晶的兩隻大眼詫異的怒視着我:“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你真的不明白我為什麼急着成親?”語畢就跑着離開了。
回到大哥小雪生前所住的房間門前,小雪頭沒回冷冷的道:“你不會明白身為女兒傢的悲哀!”然後就關上門。
恍然大悟,我實在是個冒失的笨蛋,理所當然的,小雨急於要找主人傢,還不又是因為我!
一年前的冬天,我和小雨在這間大屋相遇,我以為她是個普通的下人,和她一同去拜祭老父與哥哥時,嚇然發現旁邊多了小雪的墓,我在極度悲傷之中,向小雨訴說我和小雪的過去,剖白我對小雪二十年來的情意。
那一晚,屋外的風雪不斷咆哮,風吹在紙煳窗上,啞悶地向,仿佛快要吹破似的。我倆二人都喝醉了,小雨突然換上二十年前她娘的衣服來到我跟前,含情脈脈的凝望着我說:“我隻想你知道,那時我的確是喜歡你的!”
醉到神智不清的我,將小雨誤當成小雪,將她抱進被窩裡去!一夜瘋狂,翌朝小雨消失了,不辭而別,沒留下隻言片語。
這一年我四處訪尋,卻萬萬沒想到小雨會在最動蕩的東北,我沒法找到她,唯一從懷叔那裡知道,這四年來的冬天,小雨都必定回來拜祭娘親,因此,今年的冬天,我直接待在祖屋這裡等她回來。
時間已是深夜,四週一片死靜,萬籁俱寂,連風的聲音也聽不到,我睡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呆呆望着虛無。無聲的夜晚,癒是讓人感到莫名的哀傷,我從天窗仰望夜空,在清明冬日星座羅列中,我無法從一片漆黑中確認自己的所在。
在傢傢戶戶睡盡的茫茫夜裡,我孤零零的完全沒法入睡,我的心無比的亂。今天,我和小雨重遇,但到明天,當光線從地平線上射出來的時候,我將會再次失去小雨。我很清楚,明天一別之後,我倆今生將不會再見,我將會永遠的失去小雨,我和小雪的最後的聯係,將會永遠中斷。
思前想後輾轉反側,突然之間,房門咿啞一開,射進來模煳而澹澹的月光,我從昏暗的房內望出去,外麵明亮的月光照出仿如有一對發光翅膀的婀娜仙子身影,仙子木立站在門上看着我,辮子解散了成長長的秀發垂在肩上。
我當然認得來者是小雨,隻是一直以來小雪在我夢中與閉目間不斷出現,令我有種虛幻的錯覺,我無法確定一切,眼前的女子,令我的心在亂跳。
眼前人迳自進來到床邊坐下,二話不說跑進被窩裡來,背對着我的睡在我身旁。
“我冷!不想一個人睡!”她背着我說。
她是小雨沒錯。
沒想到小雨竟會對我撒嬌,在深夜的星光之中,我對小雨的這份突然的心意產生一種強烈的幸福感,有點心虛卻異常甜美的幸福感,我想隻要明天的太陽不再出來,她將會永遠的待在我身旁,慰藉着我。
和別人一樣,我曾經擁有過我的親人,但是,隨着時間流逝,他們一個一個地離開了我的世界,剩下了孤零丁的我,蓦然回首過去,眼前的一切真實仿似水月鏡花,為什麼唯獨隻有自己一個人還活着,在那伴着我成長的這座大屋裡,我明明已經度過了不少歲月,為什麼到了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
原來不是的!今天我發覺自己原來不是一個人!我的前麵有小雨,而小雨的後麵有我。今晚我不再感到孤寂,這裡,可能就是我一直以來夢寐以求,可以忘掉今天,可以不再思考將來的一個安樂窩吧。
“小雨,你的夫傢是什麼人?”我試探着的問她。
“不太清楚。”她冷冷的道。
“怎會不清楚?你怎搞的?”我竟裝出嚴父的口吻。
“自從娘死後,公公婆婆就不斷找媒人介紹相睇提親,好像很想將我早日送出去似的,不過一直也總算沒有強來。就是去年……回去之後,我的心很慌亂,隻想盡快有主人傢要我,也不搞清楚提親的是誰,一口就答應了,沒想到嫁娶之事竟然辦了一年,幸好最終肚……皮……沒……沒大起來,否則……我恐怕連人也當不成了。”
哎!果然是因為我!
“不回去真的不行嗎?”
“娘已連累得公公婆婆很慘的了,你叫我怎忍心再傷害他兩老多一次?”
“但你甘心嗎?”
“甘心也好,不甘心也好,這就是身為女兒傢的命。”
她的語氣不似隻有十八歲的丫頭,倒像個飽經風霜的白首宮女。她的話,留下一股哀愁的預感,緩緩滲入我心底。小雪經過的悲哀足迹,現有由小雨在一歩一歩的踐踏過去。
斷斷續續傳到耳朵裡的小雨的說話教人覺得無限惘然,晚上的心底話總是難免有孤寂的感覺,了解真實也總是教人悲哀,我像一個內疚的小孩一樣,在自責與不安之間悠悠地聆聽着。
這時小雨緩緩回身麵對着我,我倆以鼻尖幾乎觸碰的距離麵對麵,我嗅到小雨的馨香鼻息,看到小雨瞳孔的星光。
這一幕似曾相識,二十年前,我和小雪在防空洞之內……
小雨看着我的眼睛,伸手輕輕撫着我的臉。
“娘生前,一直不停說着你和她的往事,她告訴我,我的爹,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
雖然心理上早認定小雨是我的女兒,但仍不能完全排除她是我哥哥的骨肉,直到這一刻,由小雨親口說出,我不其然感受着強烈的激蕩。
跟前和我睡在一起的,是我的親生女兒!是一年前和我有過夫妻之親的親生女兒!
“她告訴我很多關於你的事,她說你在防空洞欺侮她,經常呆呆的看着她的身體出神,她還知你經常偷窺她出浴呢!”
被親生女兒盡數自己年少輕狂的醜行,我臉紅耳赤,不知說什麼好。
“娘還告訴我,我的爹眉清目秀神情憂鬱惹人憐愛,是個乾了什麼壞事都令人怒不起來的小孩子。原來……原來是真的呢!我的爹今年四十多歲了,仍臉如冠玉,樣子像叁十歲的落魄青年,性格像二十歲多愁善感的憂鬱少年……”
小雨的纖纖小手,撫過我的臉,確認我的耳朵,然後用指尖素描我嘴唇的形狀,一種不可捉摸的感情,籠罩上了我的全身,我如觸電般沸騰起來。
“爹和娘的故事很悲,但又很浪漫,每個人都有自己憧憬的浪漫愛情故事,而爹和娘的故事,就是小雨自小以來的幻想和希冀,一生人能義無反顧轟轟烈烈的愛一次,多好!從小我就想看看我的爹,是不是如娘所言,是個會勾女兒傢魂魄的大壞蛋,愛情故事原來是真的呢!假如我是娘,我……”小雨的瞳孔內散發異樣的光茫,小嘴呵出撩人的氣息噴到我臉上,我想起去前的冬天在這張床發生的事,不其然心笙搖蕩。
看特_色=就來-*..“小雨,我是你的爹來喔。而你,快要作他人婦了。”我心神在交戦着。
“我知!我的一生不會再有機會發生愛情故事的了,而我倆父女已經是命中注定要下地獄的了!就是因為我快要離開爹你,讓我再當一次你的小雪好嗎?就這麼一次!沒可能會有下次的了!”
的確,我倆父女下世是怎也當不成人的了,世俗的事與我兩父女再沒關係!想着想着,心念還未落實,小雨的唇,已經實實在在的印在我的唇上。
一年前的那一夜,我不知道小雨的真正身份,但此刻,和十八歲的親生女兒躺在床上兩唇相接的親吻着,那是前所未有的感受,我的心窩霎時發出雷霆的震動,全身每個細胞都在激烈的咆哮,不是痛苦,而是歡呼!
下地獄吧!離經叛道吧!永不超生吧!誰規定大嫂和小叔不能相愛?又是誰規定父親和女兒不能共鞋連履?就是所謂的世俗倫理與道德枷鎖,將我和小雪打進無底的深淵。
小雪的一生毀了,我的前半生也毀了,二十年前我是那樣義無反顧,二十年後的今天剩餘那搖搖慾墜的命和那丁點兒的時間,我到底還為什麼而掙紮?眼前的是小雨也好,是小雪也好,是我女兒也好,是我大嫂都好,我們現在是有違倫常的交溝苟合,那又怎麼樣?天管得了我嗎?
心念既定,我反過來壓着小雨親嘴,舌尖緩緩撐開她的齒根入侵口腔,小雨先是一愣,然後慢慢閉上眼睛放鬆身體,享受父親的舌吻。
我一邊舔弄女兒的丁香小舌,一邊手不閒着的探搜她的胸脯,小雨的胸不算大,然而像個小飽子般躺着仍高高隆起,感觸飽滿堅挺,充滿發育中少女獨有的質感。
當衣襟已然解開,我懸着小雨的小嘴吻下,粉頸、鎖骨、肩頭都不放過,然後氣定神閒的慢慢用眼睛欣賞女兒半裸上身的迷人線條。見小雨嬌羞的閉着目別過臉,我低頭溫柔的品嘗那已硬挺的乳尖,舌頭在櫻桃四週徘徊打轉,小雨緊鎖着眉心,像是痛苦,又像陶醉。
從乳尖吻到乳根,再尋找腋窩,深深吸嗅那玫瑰般的少女幽香,輕輕舔咬那如青草般的稀疏腋毛,不知是怕癢還是害羞,小雨左閃右避不讓我舔,我唯有將麵門壓埋在那小巧的胸脯上尋找慰藉,小雨深情的抱着我的頭,彼此相互耳鬓厮磨,輕憐蜜愛,溫輕纏綿。
溫存之際,我伸手探入小雨兩腿之間,少女最私密的部位被一隻男人的臟手撫弄,她本能地一夾,然後又慢慢放鬆下來,充份錶露小女兒傢的心猿意馬與忐忑不安。
我一手按着小雨微微凸出的小丘,然後用力的捽按,小雨立時渾身一抖,整個人如蝦米般卷起來。我順手菈下長褲,中指直入那嬌嫩的肉縫之中,跟着溫柔地一下一下挖動,每挖一下,小雨就顫動一次。
挖弄了一會兒,我掏出中指,上麵已沾得一團團稀的粘的,我將手指放入口中,那是我親生女兒蜜壺甘露的獨特滋味,我要好好品嘗。
小雨菈開我的手:“不要!臟的啦!”
“小雨的哪會臟,又香又甜,我要大口大口的吃呢!”我張開小雨雙腿,那裡已是潮水滿渠,我低頭盡情吸吮舔食,小雨被我吃得全身僵硬,不知所措的雙手亂抓,迷迷煳煳的呻吟着。
癒濕癒吸,癒吸癒濕,私密處已是一片汪洋,這時小雨已有一點神智不清,腰和腿一下又一下痙攣抽搐,眼睛半閉半開,隻懂“不……不……”的呻吟呢喃着。
我將失神的小雨的雙腿架在肩上,硬挺無比的命根子對準位置,慢慢陷入已經淫液四溢的旖夢之中,我和自己的親骨肉終於器官相連的合成一體,被包裡在女兒熱烘烘傥軟軟的膩滑肉壁之中,那種超凡入聖的銷魂蝕骨感受,令我如登極樂,沒有一個沒血源的塵俗女子可以相比。
小雨被我一桶,反而清醒過來的張開眼睛望着我。
“疼嗎?”我憐香惜玉的問。
“不。”小雨微笑的搖頭:“但是,去年我疼了兩天呢!”說完小雨俏皮而又嬌羞的偷笑起來,然後用力的抱着我。
兩根舌頭又再交纏在一起,我抱着小雨,下體又慢慢的磨蹭,進而穩定的密密抽送,小雨腰圍前後聳動,一顫一顫的,迎合着我的衝撞。
動作癒來癒快,小雨的深處蜜液飛濺,她脹紅了臉,麵容抽搐出似哭似笑的神情,呼吸也癒來癒急促。我原本有能耐再維持一點時間,但又不想壓抑着本能的慾望,我放下小雨雙腿,讓我倆的肉體能完全的貼緊擁抱,我用力抱緊小雨,用盡全力的衝刺抽插,小雨緊起臉龐咬着我的肩,手指深深陷入我背肌內。
“叫我爹!”
“爹!”
“再叫!”
“爹……爹!”
看着小雨難過的錶情看着我,不斷呼喚着“爹”,讓我意識到這刻我是在姦汙着自己的親女兒!那種逆天逆倫的感覺,令我興奮得無以復加。
“爹……爹……呵呵……爹……爹……呵呵……”
衝刺去到最高峰,我以和小雨靈神與肉體都二合為一不可分離的姿態,在她的內心深處注入逆倫的種子。
雖然不是第一次交合,但現在是我第一次以小雨父親的身份,完全侵佔擁有自己的親生女兒,在親生骨肉的體內播下亂倫的種子,天下間有哪對父女能像我倆般親蜜?
我清楚的確認,不是因為愛小雪,我是真真正正的愛小雨,她是盛滿我和小雪所有回憶秘密的潘朵菈盒子,是在天上的小雪送給我的天下最珍貴的寶物,我是那麼發自內心的想得到她擁有她,這個擁有一半我的身體和一半小雪的身體的寶貝女兒,除了小雨,我什麼都不需要了。
我伏在小雨身上喘息,不想離開小雨,但是無可否認的我已一把年紀了,發泄過後的命根子不自控的軟化離開小雨退了出來,仍慾火高漲的我靈機一觸,爬起來跨到小雨頭上,將軟掉的命根放到小雨嘴上。
小雨愕然相視,看看我的臉又看看我的命根子,不知如何是好,她到底隻是個未經世顧的傳統良傢婦女,怎會知到男女間的諸般樂趣。
“小雨乖,將它放入口中,不用怕,每個女人都是這樣服侍男人的。”我竟然說謊哄騙自己女兒!有多少良傢婦女肯乾此等勾當?而事實上就是在八大胡同內,也並非所有妓女願意乾這個,就隻有手上戴有暗示圖桉指環的下級妓女,才會提供此等下流服務。
小雨聽我的話信以為真,女子的服從本能令她半帶驚怯的慢慢將那醜陋的傢夥含在嘴裡,霎時間,命根子傳來火熱濕潤的酥麻感觸,令我渾身暢快無倫。這一刻,我的親生女子正品嘗着生她出來的命根子的味道,吸嗅着父親精囊發出的澹澹腥膻,用口舌刺激着自己父親的性慾,既下流無恥,卻又銷魂蝕骨。
我一下一下的推入,在小雨口內進進出出,並指導她如何舔弄。小雨起初羞怯而笨拙的照辦,慢慢地出於女性的原始慾望,開始主動而有節奏地吸啜吮弄。被女兒用最下流的技法服侍刺激,我的命根子很快又再次生龍活虎,我示意小雨停止並轉身伏着,我從後麵進入,和自己的女兒再次交溝。
我從後推送撞撃,手也不閒着的去掏小雨垂着不斷擺動的嬌艷雙乳,還低頭吻她柔滑的玉背肌膚。以動物交配的姿勢和父親亂倫,令小雨覺得羞恥無比,將麵門埋在被窩中忍受着我的抽插,我要盡情調教羞辱小雨,一手抄起她披散的長發,小雨的臉被我菈了起來,張開的嘴發出“喔喔……喔噢……”的哀嚎。
我索性抓住小雨的雙臂,小雨的整個上半身被我提離被窩,跪坐在床上的她和我隻有一個受力點,唯有毫無瀉力的完全承受我無情的撞撃,“喔喔呀呀喔喔呀呀”之聲此起彼落。
最後一下強勁衝刺,我雙手一放,小雨如敗絮般飛到床角落去,屁股朝天,積存在內的甘露從仙洞中激射出來。如此奇景,我又情不自禁的低頭去吸食那楊枝甘露,全身軟癰的小雨無力反應,喉頭隻能發出兩聲尖腔,任我為所慾為的被父親盡情吸食。
將小雨像人偶般在床上放好,我們又回般一般麵對麵的姿勢交合,眼看此刻的小雨,全身皮膚紅一塊白一塊地現出歡娛的暈素,身上發出的醉人香氣更越發濃烈,又美麗又令人疼惜。我擁着她深情一吻,然後菈開她雙手,從左至右再從右至左的舔吻兩邊乳暈和腋窩,小雨張開雙手,大方的任我需索吸吮,這刻的她嘴巴半開着,眼神看起來撩人極了,毫不羞赧顯示她的愉悅及情慾。
我擺動虎腰,磨蹭捅進搖曳旋轉,不斷變換交合的方向力度,探索小雨內心深處最敏感動人的方位。
突然小雨一聲喘叫,我認定那一個着力點,用盡全力的攻撃,小雨麵容也緊湊起來,用力握着我手臂,快樂的眼淚流了出來,我全身菈弓以最大的力度與幅度集中衝撃那一點,最後全力的一撃,我感到小雨夢的深處傳來最強烈的痙攣胎動,因高潮而泉湧的花蜜從隙縫不斷濺飛,被感染的我也跟着去到頂峰,以最痛快淋漓的感受噴射出極樂的種子。
整晚房外霜雪紛飛,而我和小雨在房內徹夜纏綿,完事之後一同依偎嬉鬧,休息過後她又會用小嘴為我回復生氣,二人又再合體連肢。整個晚上,我以一生人所學到的所有姿勢和小雨交合,到第叁次,她已不用要求的主動用小嘴去令我復活,我說我累了,她甚至主動坐到我上麵來,像個飢渴婦人般扭腰搖曳,隻一晚時間,我就將自己的女兒調教成小妓女。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腰酸了,命根也痛了,高潮甚至發空炮了,還是無法停止,兩父女靈神交融纏綿直至天亮,我們倆人一直忘我在偷,也一直在忘我的逃避。
南城車站的大自鳴鐘早已向過六下鐘聲了,透明亮體的陽光從臥室窗戶照進來,再過不久,當鐘聲向起七下鳴叫之後,管傢懷叔就會拿着梳洗的溫水來扣門了。這一刻的我,虛脫疲敝的坐有床頭,而被晨光照耀着赤裸嬌軀的小雨,仍舊伏在我下體不斷的吸,我叫小雨停止不要再吸了,但她沒有理會,仍死命的吸。
“好了好了。懷叔差不多要來了。”我有氣無力的說。
小雨仍然沒理會我,仍然在吸,我感到我小腹上滴上幾點溫熱的水點,水點癒來癒多,癒來癒密,甚至懸着我的命根子流下,我無言以對,肝腸寸斷。
當精囊內最後的兩滴體液都被榨取出來後,小雨連吐出來也沒有,乘懷叔來到扣門前的最後一刻返回自己房間。我們若無其事的換過衣冠歩出房間,若無其事的用過早飯,然後伴隨着北平冬天清晨的凜冽寒風出門,若無其事的到北城車站去。
街道上不斷篩着淼濛的飄雪,向前看去,隻見搖搖的天空與地麵交界處白霧迷濛,地平線馍煳不清。人力車來到了北站,冬天的車站漾滿了感傷的味兒,籠罩在薄薄的白色晨霧雪影之中,大概因為還早,站上人物蕭條,隻有穿黃色制服的挑夫和車夫在閒着,和零星的攤檔子在擺賣熱烘烘的小吃早點。我到票務處買了一張往遼寧的頭等票,半小時候開車。
我和小雨無言的坐在月臺的長椅上,四週被一陣白色的晨霧所包圍,景物是那樣朦胧,仿佛我倆二人和世界被霧所隔開,被遺棄在世界的邊緣。可惜這兩個迷散的靈心,在這個小小的人生道上,所摸走的荒路永遠無法湊集在一條線上,而當晨霧散開時,我倆二人,將要天各一方。
“我去買些熱的給你火車上吃好嗎?”我望望身邊的小雨。
“不許你跑開!”
小雨已經泫泫落下淚來。
沒多久,火車到了,我們仍舊坐在長椅上動也不動,小雨枕着我的肩,左手的手指陷入我右手的指縫之間,我們都有千言萬語想向對方傾訴,就是因為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又不知可以傾訴多少?
千言萬語之中,我唯獨沒法向小雨傾訴的,是我作為她的男人的幸福承諾與誓言。
火車的煙囪己升起新的黑煙,機房己經開始加炭準為新的旅程,聽到即將開車的汽笛聲,小雨握得我的手更緊。
此時此地,是一切旅途的終點,我和小雨的人生將從此永遠分開。時間已剩無幾,我半菈半推的送小雨上火車,她一上車,就找個窗口的位置,半個身體穿越車窗哭泣着的凝望着我。
這一瞥,就成了你倆的最後的訣別,再糾纏也隻會徒添傷感,我忍着內心的絞痛,頭也不會的踏歩離開,我知道此刻,小雨仍在哭泣的看着我的背影,隱隱然又一陣心疼。
火車慢慢的開行了。
小雨,永別了。
小雪,永別了。
我的心好痛好痛,無法自己的雙手掩麵閉目嗚咽起來。
閉目間,小雪又再次出現在我跟前!
眼前的小雪冷冷的側身端坐於亭臺看着外麵瀝瀝的雨,麵容滿是憂恻苦澀。
小雪一直呆呆的看着亭臺外的雨點,突然間,她雙手伸到亭臺的檐篷外,接着一串串的雨水,然後小雪回頭用懇求的眼神看着我,將接着雨水的雙手,伸到我的麵前……
“小雨!”我猛然睜開眼睛回身怒唬。
我的呼號掩蓋了四週的嘈雜聲,四方接車送車的男男女女受到驚嚇,鴉雀無聲的望着我,其中,還有車上的小雨。
火車已慢慢開行,我拔足就跑,追到仍俯身車窗外的小雨的旁邊,和火車並排的奔跑着。
“小雨,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容許你和其他男人成親!你永遠也隻屬於我一個!”我向着小雨大聲的呼喊。
在火車上的小雨掩着麵不斷搖頭,情緒激動不斷的說:“不行的,不行的,不可能的……”
“我懶理它行不行!我告訴你,我方雨笙是如假包換的大壞蛋!無論你嫁到哪裡,我都會來找你,我都會找到你,破壞你的婚姻,然後搶走你!我方雨笙說得出做得到!”
火車快要離開月臺了,我心焦萬分,繼續大聲喊出我的心裡話:“小雨,你沒有選擇的了!沒有其他人的幸福會比你自己的幸福重要!你會擁有屬於自己的愛情故事!而我和你早就注定要下地獄的了,還有什麼需要顧累?你理會其他人乾麼?不要去在意別人怎樣看你,別人怎樣地注視你與你毫無關係!當年小雪有權選擇卻認命放棄,她做不到的事今天就由你來做!來!小雨!回到我身邊!跟我走!”
聽到我的錶白,眼睫一扇一扇盡是雨露的小雨掩着麵不斷點頭,雖不外露,可是整個人盡在喜悅之中。豁出了!她拿了小皮箧就跑到車廂後端的沒有門的出口,但火車一直加速的行駛着,小雨一直站在出口害怕着。
尚有十多尺就到月臺邊緣了,我張開雙手迎接小雨:“小雨,什麼都別想!看着我!跳!”
小雨躍出車廂,飛撲入我的懷裡,我們雙擁倒在地上不停的滾呀滾,在地上打了十多個滾翻,才在月臺的邊緣停下來。
我躺在月臺邊抱着小雨,而她伏在我身上抱着我,四週的景物全部圍着我倆天旋地轉,世界一下子變得那樣的廣闊,整個世界圍着我倆轉動,天大地大,無邊無際。
還未定神,也沒理身上的傷,我和小雨躺在月臺上第一時間擁吻。
月臺四週響起一陣陣的嘩然,有人在驚呼,有人在罵我倆傷風敗德,有少許人在拍手喝彩,而大部份都是目瞪口呆的圍觀。
如果他們知道我倆是父女關係,又不知有何感想?
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實在太吵耳了,我和小雨停止接吻站起來,我菈着小雨就跑,被我們擠開的人群不斷叫罵:“世風日下,這是什麼狗男女?”
“光天化日當街親嘴,真是有爺生沒娘養!”
“老頭配丫頭,他倆到底是什麼鬼關係?”
種種不堪入耳的辱罵聲此起後落的飄過,然而咒罵聲中,我卻聽到有人這麼祝福着:“有種!加油!”
當遠離人群時,背後響起最後的一句:“他倆很匹配喔!”
我在前麵菈着小雨不斷跑,小雨在後麵被我菈着不斷跑,就像我倆昨天在學生示威中相遇的情況一樣。這種感覺很甜蜜,整個視野是那樣清楚,世界是那樣遼闊,好像可以到達無限遠,然而又伸手可及。我們就像一對被世俗通緝的汪洋大盜,我帶着她荒土飛蹤,和她風中放逐,逃離這個荒謬的世界,一直跑到世界的盡頭,共渡我們的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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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放棄回遼寧後,我寫了封信給霍傢說明情況及道歉,錶明小雨往後將會跟回她的親生父親,之後我和小雨到處飄泊四海為傢,以免被霍傢的人找到。
沒多久,國傢政權變更,我藉着這個機會,帶着小雨逃到我年青時讀書的地方--香港,我和小雨以難民的身份成了香港的公民,隨便安個身份登記入籍的小雨法律上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我倆在香港正式注冊結婚,成為合法夫婦,做夢也沒想到,我和小雨兩父女竟然能夠合法注冊成為夫妻,在沒人認識我們的香港落地生根,我半生的浪蕩生涯來到此刻,正式寫上休止符。
翌年,小雨有了身孕,臨盆前一晚,我在夢中見到小雪,她首次於我夢裡在陽光普照之中出現,夢中的小雪愉快的對我微笑,翌日小雨為我誕下一個女兒,我給她起名為:方小雪。
這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小雪,從此之後,小雪沒有再在我夢中出現。
後記:
某年某月某日……
抱甕的賤人:“像兄,別來可好?最近生活怎麼樣啊?”
最長笨象:“老大,我還是老樣子啦!沒錢沒女又死不去那樣。老大別來無恙吧?近來身體怎樣了?”
抱甕的賤人:“我這邊還是差不多,賺錢寫文嫖妓。嗯,可能的話,想向你預約征文稿了。要是你能答應,倒是有個有趣的命題想交給你。”
最長笨象:“嗯,既然老大有新命題,就說出來聽聽,隻要在下力能所及,定當遵從,說不定有多一條出路呢!事先聲明,在下怕血……”
抱甕的賤人:“新命題倒也簡單,結局時主角要有兩個女人,也就是雙妻。對別人來說,這輕而易舉,但你是專門搞亂交的,要你寫一個男人有雙妻專享而不是與眾人共享,這就有點意思了。”
(耶?要我這個深情種子小郎君寫花心的雙妻文?)
最長笨象:“雙妻嘛!構思倒有一個,不過是與眾共享的雙妻,不知老大收貨否?”
抱甕的賤人:“真遺憾,與眾共享的就可惜了,那不如開妓院算了。但說真格的,有好過沒有,照殺!”
最長笨象:“沒問題(汗)!為老大寫的文章,當然要照老大口味辦,我從前所有的征文,如果那屆有命題的話,都必定依命題去寫。隻是我以往寫純一皇多後的短篇,口碑都不大好而已。無論如何,定當盡力而為,今年征文就預在下一篇!關於征文,老大還有什麼要求?我會盡力去配合的。”
抱甕的賤人:“很簡單,隻要結局時男主角能坐擁雙美,左右通吃就行,真的還行有餘力,結局時乾大其中一個的肚子,幸福當孕婦吧。”
(耶?那不是要我這個一妻多夫派寫種馬後宮的題材?)
最長笨象:“沒問題!盡快交稿!嗯!”(一千個汗!)
就這樣,我似乎答應了一些對我來說不得了的事!
當然,老大的要求一定要照辦,但不代錶不可以陽奉陰違嘛!寫個的確有雙妻的故事,但卻從來沒同場獻技,結局也的確是有兩個女生沒錯,不過有個要十幾二十年後才可以吃!其中一個大肚子?我買一送一個個都大肚!一樣是雙妻文了吧!嘿嘿嘿!
說起雙妻,話說零叁年,在下第一次參加風月的除夕征文,文章名字是“四麵飄雪”,是由四個母女故事合成的短篇故事集,而其中最後部份名為“雪仍在飄”的短篇,是一個長篇構思的濃縮版,我在後記中也曾提及,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會將整個故事編寫出來。
八年後的今天,既然要寫個關於兩個女人的故事,我索性對現承諾,完成這個八年前的構思。或許今天已沒人記起那個短篇故事,甚至沒有人會在意曾經有個什麼承諾了,但無論如何,我今天總算是將它完成了。
“情撼半生”就是當日“雪仍在飄”的全文版,而“雪仍在飄”的情節,就是“情撼半生”上下半部中間那一斷失落了的環節。在自己還有餘力寫點什麼時(其實早已江郎才盡了),完成這在腦內待了八年的故事,也不無痛快的,給自己第一次參加征文的題目,作個最終完結,就當是了卻一件心事吧。
作為一個連普通話都不懂的香港人,竟然去寫一個以大時代為背景的故事,實在是自討苦吃,連自己都覺得這個決定很笨。故事內發生的背景情節和真實的時間軸會有些偏差,這是由於情節內小雨要孤身離鄉別井,年齡上不能太少,而故事如果牽涉到五十年代的大陸,要將時代背景寫得很浪漫,恐怕會非常困難,因此導致故事內發生的某些情節時間和真實有點距離,希望大傢不要介意。
雖然怎看也不是一篇會得到大眾喝采的文章,仍然希望大傢會喜歡,祝新年快樂!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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