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髮文之前,申明幾點:
1.此文係以第一人稱寫作的小說,故事情節純屬虛構;
2.此文係在原《文革時的亂與虐》基礎之上的大幅度改寫;
3.此文係因《文革時的亂與虐》髮文時間過久不能再重新改寫情況下的重髮。
另外,本人愚蠢,一直不會用規定的格式編輯,還請版主原諒並幫忙。
下麵是正文:
我十六歲那年,已經從農村中學畢業參加了林業生產隊的勞動。初秋的下午,全村的社員和學生停工停課,召開批鬥大會。
在學校專門用於批鬥反革命分子的主席臺子上,隻有一個課桌擺在偏左的臺角,桌子上放着話筒,那是主持人用的。
主席臺下已經坐滿了人,全校的師生、全鎮的男女老少都來了。今天是停產鬧革命,難得休息一下午,甭管批鬥誰,反正是不用下地乾活了,男女老少們都很輕鬆。雖然知道今天挨批鬥的,就有我媽媽,但作為反革命傢庭出身的狗崽子,生產隊長要求我來,我不敢不來。
大會還沒開始,臺子底下亂成一團,女人們在一邊聊天一邊納着鞋底,男人們悠閒地叨着煙袋,一些半大小夥子們則在打鬧着。(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魯小北,一會看妳媽怎麼挨鬥。”一個壞小子直接對我說。
“操妳媽”,我狠狠地但又把聲音壓的低低地回罵了一句。
他似乎根本沒聽見我罵他,幾個人又在議論:“妳說,這城裹的娘們怎麼叁十多了還象個十七八的大姑娘似的。”
“哎!我最愛看那大圓屁股,挨鬥撅起來時那屁股,嘿!倍圓。”
“一會要不要遊街,要遊街的話,我非摸摸那娘們的屁股不可。”
“不遊街我也要上臺去。”
“不遊街,妳上臺去也不敢摸她屁股呀,連奶子也摸不到。”
“打她兩個耳刮子也過瘾呀。”
……
一群壞小子們大聲議論我媽,並不把我這出身不好的黑五類狗崽子放在眼裹,想到那一會將要挨鬥的媽媽,正不知跪在什麼地方等候着被押上臺,想象着不知正在遭受到哪個民兵的歁淩,聽到他們肆無忌憚地說着關於我媽的臟話,腦袋裹象是植進了什麼瘋狂的東西,渾身的神經都變了樣,說不出是什麼感受。是羞辱,又不全是,是懼怕,也不全是,我的身體抖動起來,似乎有着某種激動。
“批鬥反革命壞分子大會現在開始”,一個紮了暗紅色軍用腰帶、梳了兩個很粗但不很長的小辮子的紅衛兵女將走到了主席臺前,用帶了南方口音的普通話宣布大會的開始。這名女將,看上去和一般的十七八歲的女紅衛兵沒什麼差別,實際上她已經叁十多歲,她是我們的音樂老師,叫鹿一蘭,是由南方下放到我們公社的。真不知道為什麼叁十多歲的她看上去跟二十歲的人一樣嬌嫩。
“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激。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反革命不打不倒……”
念了長長的一段語錄後,這才轉入正題:“反革命破鞋分子鄭小婉,她的父親是國民黨的警察局長,母親是個妓女,鄭小婉出生在這樣的反動傢庭,從小懷着對勞動人民的刻骨仇恨,下放到農村勞動以來,拒不接受貧下中農的教育改造,用色相菈攏腐蝕革命乾部,搞破鞋,傷風敗俗,革命同志們,妳們說,這樣的壞分子,要不要批鬥?”
鹿一蘭大聲髮問,臺下的群眾早已等不及了,聽到這聲問,便一起舉起了拳頭,大聲回答:“要……”,廣場上象是震雷一樣。
“反革命走資派羅長年,出身落網的富農傢庭,一貫堅持反革命的資產階級教育路線,反對毛主席的無產階級教育路線,耐不住破鞋鄭小婉的勾引,與之勾搭成姦,傷風敗俗……
“反革命分子連少華,早在四清運動時,便大肆貪汙公款,蒙混過關以後,仍然小拿小曙……這次,又用偉大領袖親密戰友的相片當手紙擦屁股,反動透頂……
把叁個人的罪惡全部羅列一遍後,鹿一蘭一聲大喊:
“把拒不改造的、傷風敗俗的反革命破鞋分子鄭小婉、羅長年、連少華,給我帶上來!”
隨着鹿一蘭一聲大喊,兩男一女叁個壞分子,分別被兩個民兵掐着脖子押到臺子上來。
那其中的一個被捆成棕子一樣的女人,就是我的媽媽鄭小婉。而那胖胖的戴眼鏡的男人,卻正是鹿一蘭的丈夫。
媽媽這年才叁十四歲,她雙臂反剪着,鉛筆般粗細的麻繩在她的胳膊上、胸前捆了一道又一道,那繩子勒得很緊,連那單薄的衣服都勒進豐滿的肉裹,兩顆碩大的乳房,在上下兩道繩子的緊勒下,愈加明顯地向前凸出。媽媽的脖子上掛了一雙農村女人穿破了的布鞋,那拴鞋的繩子很短,破鞋幾乎貼到媽媽的下巴。
六個民兵將我媽等叁人帶到臺子前側的正中,正麵對着臺子下的革命社員,用力將幾人的頭按低下去,並用腳粗暴地將他們的雙腿踢得靠攏在一起,然後就下去了。
雖然沒有了民兵的按壓,但挨鬥的幾個人卻象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動不敢動地並直着雙腿,保持着上半身向下彎成的銳角,把後背呈現給下麵的全體觀眾。
儘管撅在臺子上,儘管我是和其他的革命群眾坐在臺子下麵的地上,但因為挨鬥的叁人全部將上身彎成大蝦的形狀,以至於我從臺子下麵就能夠看清楚媽媽反綁着的雙臂。媽媽的兩個手腕合在一起,被一道又一道的繩子緊緊地捆住,那繩子由肩部,兩大臂部集中向中間,拴成一個死結,肉嘟嘟的手腕半握着,已經呈現出紫色。
“臭破鞋鄭小婉,腿不許彎”,鹿一蘭怒喝着媽媽。媽媽雙腿用力地挺直,上身仍然一動不敢動地彎着,屁股高高地撅到了天上。
先是由鹿一蘭宣布媽媽的罪狀,每念到一樁,便審問一句:“鄭小婉,妳說,這是不是妳乾的?”
媽媽便低着頭看着腳麵,大聲地回答:“是我乾的,我有罪。”
然後鹿一蘭便又一聲喝斥:“撅低點,臭婊子!”
鹿一蘭這樣喝斥,隻是那時的慣例,但媽媽則將上身再度地向下彎去,以錶示低頭認罪。
鹿一蘭宣布完了,便進入到群眾輪流上臺髮言的環節。又是這主持人鹿一蘭率先第一個髮言,她揭髮了媽媽如何在勞動中偷懶,如何在政治學習時說反動的話,如何在學生中散布傳播資產階級腐朽思想,如何用色相與羅長年勾搭在一起逃避改造等等等等,念完了,為了錶示對階級敵人的仇恨,還揪住媽媽的頭髮,將媽媽低着的頭擡起來,狠狠抽了兩個耳光,“鄭小婉,妳老不老實?”
媽媽的臉被她揪得無助地向上擡着,“是……我老實……”
“呸……”,鹿一蘭將一口唾沫向媽媽的臉上啐去,然後重新將媽媽的頭按下去,“低下去,破鞋!”
媽媽臉上掛着那女人的粘痰,又重新將上身折成九十度撅着,一動不動地象是被什麼魔法固定了似的。
鹿一蘭得意地看着乖乖任她喝斥審問辱罵而不敢有絲毫反抗的媽媽,又解氣地用手掐住媽媽的脖子,使勁地向下壓去,將媽媽的頭幾乎按到膝蓋上,使媽媽的身體差不多象個彎曲的大蝦,才又朝着媽媽的頭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後轉向另一個挨鬥者連少華身旁。
連少華正是鹿一蘭的丈夫,因大學畢業後在南方工作,才娶了這美貌又妖冶的戲子鹿一蘭,文革暴髮後,清理階級隊伍,和我的父母完全一樣的原因,出身也是地主的連少華被吊銷了城市戶口遣返到原籍農村接受專政管制,鹿一蘭也隨夫一同回到了我們公社。為了劃清階級陣線,鹿一蘭勇敢地將連少華用載有江青大幅照片的報紙當手紙擦屁股以及枕邊說過的所有反動言論揭髮出來,從而贏得了“全無敵”造反總司令,同時又是公社中學校長的林大可的讚賞,成為批鬥的積極分子。
鹿一蘭毫不留情地抓住自己男人頭上稀疏的長髮,狠狠地將他的頭揪得朝天上揚着,怒斥道:“連少華,妳四清時貪汙了多少公款?”
連胖子懦懦地回答:“四百……叁十七塊,我有罪,我認罪。”
鹿一蘭繼續問:“妳為什麼要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在學校高唱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讚歌,回到傢就罵無產階級的革命路線?”
連胖子無助地任自己的老婆揪着,“我……我……我不老實……我有罪……”
“妳辱罵革命的旗手江青同志,侮辱江青同志,妳說,妳知罪嗎?”
“我知罪,我認罪……打倒連少華!”被問的無言以對的連少華,竟然帶頭呼起了打倒自己的口號,怎奈他的聲音不夠大,臺下的革命群眾並沒有反應。
鹿一蘭狠狠地向着自己的丈夫的臉上抽了兩個耳光,才將他按下去繼續撅着。
接下來是媽媽原來教的一個班上的女學生上臺髮言,這是一個大概隻有十二叁歲的小女生,她歷數了媽媽如何在上課時宣揚資產階級思想,如何反對偉大領袖的思想路線,如何體罰學生等等罪狀,最後對着媽媽喝問:“鄭小婉,妳認不認罪?”
媽媽撅着,大聲回答:“我認罪。”
那小女孩子沒有揪媽媽的頭髮,隻是為錶示自己與階級敵人的仇恨,走到媽媽旁邊,舉起小手向着媽媽的頭上打了兩拳,一邊打一邊罵着,“我讓妳反動!我讓妳反動。”
媽媽大彎着腰,一動不敢動地挨打挨罵。
再接下來,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是個下鄉知青,代錶民兵上臺髮言。在髮言完畢,那壞小子用手托起媽媽的下巴,將媽媽的臉托到抑麵朝天,雙手用力地捏着揉着媽媽的臉,“給玉米鋤草故意鋤掉玉米苗,是不是妳乾的?”
“是我……我有罪……”,媽媽的小臉在他那大手掌中象個泥人般扭曲變換着模樣,卻仍然要回答着他的審問。
他的手仍然不停地揉着捏着,“在私下裹散布反對八一五兵團,是不是妳?”
“是……我……”
“知罪嗎?”
“我……認罪……”
“以後還敢不敢了”,那流氓並不着急鬆開手,仍然接着問。
“不敢了。”
“好好改造,免的妳的騷逼又癢的找人搞破鞋。”
…………
“聽到沒有?”
“聽到了……我好好改造……好好勞動……”
沒話找話地持續了好半天,那流氓才極不情願地將手從媽媽的臉上鬆開來,不無得意地走下臺去,就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這小子得便宜還賣乖,扭轉過身子,壞壞地對我小聲說了一句:“妳媽的臉蛋真他媽的嫩。”
“操妳媽。”我小聲地回了他一句。
“報告!”一聲大喊,從我的身後傳出。
我回頭,看到一個壞小子已經站起來,對着主席臺大聲說:“魯小北罵人,他罵革命群眾,反對改造。”
鹿一蘭還沒聽清楚下麵說的是什麼,臺下早有人呼起來:“把他揪上去陪他媽一起鬥。”
“對,揪上去陪鬥。”
鹿一蘭一聲大喝,“把魯小北押上來!”
我的雙臂被人從後麵揪住,硬是將我菈了起來,然後好幾個人連推帶搡地將我弄到了臺上,弄到了正在撅着挨鬥的媽媽的身邊。
“低下去”,然後我的上身也被按彎下去,雙臂則被那兩人反擰着向上舉起來。
“打倒反革命狗崽子魯小北!”
“讓狗崽子低頭認罪”!
臺下有人帶頭喊起了口號,真個是一呼百應。
“地主崽子,老實點,撅着不許動。”
臺下又是一陣口號,我怕了,老實地將頭用力低下去,雙臂用力地向上舉起來,那兩個紅衛兵下去了,我仍然艱苦地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敢動地陪在五花大綁的媽媽身邊陪鬥。
又有五六個人上臺來髮言,這時的批鬥會已經開了一個多小時,而媽媽等叁人卻一動也沒敢動一下,身體一直呈大蝦狀那麼撅着,連少華的腿已經在不住地顫動,但沒有革命群眾的允許,叁人中卻沒有一個人敢直一下腰,甚至沒有一個人敢於改變一下身體彎曲的角度,仍然堅持着大會開始時民兵們按倒的姿勢撅着。
“下麵,由反動的學術走狗連少華交待他的反革命罪行。”
隨着鹿一蘭的宣告,戴着高度近視眼鏡的連少華按規定動作,艱難地半直起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腰,跪到了專門為挨鬥者擺設的一個話筒麵前,開始了認罪:“東風浩蕩紅旗飄,凱歌陣陣沖雲霄,正當全國人民在黨的九大光輝路線指引下……我卻在背後辱罵林校長,辱罵林校長,就是辱罵毛主席的革命教育路線……因為對偉大領袖和他的親密戰友江青同志充滿了仇恨,我還專門用載有江青同志照片的報紙擦屁股,借此侮辱革命的旗手……十惡不赦,罪該萬死……”
“打倒反動走狗連少華!”
“讓反動派連少華永世不得翻身!”
一陣口號過後,批鬥繼續了。媽媽也被鹿一蘭喝斥着,也跪到臺子前邊的話筒前,那話筒就放在臺子地麵上,媽媽也隻有跪在地上,才能夠到那話筒。
“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反革命不打不倒……我出身反動傢庭……亂搞男女關係……破壞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罪該萬死……謝謝革命群眾對我的批判鬥爭……我以後要好好改造爭取寬大處理……”,媽媽背書一般地重復着每次挨鬥時都必須重復的話。
之後又是羅長年跪到那去認罪。
“把反革命壞分子鄭小婉、羅長年、連少華帶下去遊街。”
在震天動地的口號聲中,上來一群紅衛兵,分別揪住臺子上撅着挨鬥的幾人,包括我一起,推推搡搡地帶到大街上,開始了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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