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秘道漸漸顯現,我便似一個遭人禁閉了數十年的囚徒終於獲得了自由一般,迎接我的未來將是無儘的光明與歡暢,但隻有我知道,這恰恰隻是磨難的開始,一條通往地獄的幽冥,一場我無法承受的阿鼻。
順着密道前行,漆黑的寂靜下,我仿佛失去了我所有的感知,便是那如萬馬奔騰的心跳,也已融入了這片黑暗之中。
我盼望着能夠聽見一絲聲響,至少來證明雪兒的安全,但我更奢望着她能夠絲毫未損的完好。
顫抖的指尖終於被一麵石門所阻礙,我用儘了全身的氣力,才將它緩緩的推開,眼前忽的一亮,一陣濃香飄入鼻中。
我努力的在這片光亮中睜開雙眼,想知道我的命運將會坎坷到何種程度,但隨着一具熟悉的軟玉入懷,輕輕的喘息聲中,我知道我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我急忙用雙手緊緊摟住了雪兒,深怕在這片刻中又會將她失去:“太……太好了,妳……沒事。”
直到此刻才髮現,我乾涸的喉嚨已無法讓我完整的說出一句話。我忙又將她分開,握着她的雙手,在她週身不停的打量着,直到眼神與她絕美的容顔相對,我方才欣喜若狂道:“妳沒事,妳果真沒事。”
雪兒柳眉輕蹙,似乎仍無法擺脫先前的陰霾,但見我喜不自勝的模樣,情緒亦漸漸好了起來,擡手抹去我不知何時流下的淚珠,輕輕笑道:“我也不知那淫賊為何將人虜獲至此,卻在片刻後又轉身離去。待我穴道自行解開後,卻又不知機關開口着落何處,但雪兒心中深信,以相公的聰明才智一定能救出雪兒。”
我哈哈一笑,甚為得意道:“那道口機關確實極難破解,所造者更是奇思妙想,可縱是如此,在妳相公麵前,也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雪兒勉力一笑,眼眸中卻泛起一絲憂愁,我不禁擔心道:“是……是不是那淫賊對妳做了什麼?”(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雪兒連忙搖頭道:“不是的……,隻……隻是想起方才情形,不免有些後怕。”
我連連點頭稱是,心中又是一陣憐惜,所幸雪兒毫髮未損,不禁暗暗慶幸,上蒼實是待我林軒不薄。至於那淫賊因何半途離去,已與我無半分乾係。
正怡然自得間,忽的直感後心一陣拔涼,急忙菈起雪兒皓腕,順着來時暗道奔出,大喝道:糟糕,調虎離山!
一路疾行,分明是同一道段,卻覺回時之路相較來時好似遠了百倍。終於到得總兵府前,內裹依舊燈火通明,數十名將士仍在門前來回渡步,我心中稍安,可在還未見得詩兒前,一顆心難免吊着,匆匆到了書房,見院內十數名兵士圍作一團,徐將軍亦在其中,他見得我,忙快步走來,正要行禮問安,卻先被我開口打斷道:“詩兒……詩兒在哪?她……她沒事吧。”
雙眼已不由的四處搜索她的蹤迹,隻見雪兒往院角一指,歡聲道:“在那!”
方瞧見不遠處石階上靜靜坐着一人,雙手托腮,望着夜空怔怔出神,伴着園中清香飄逸,仿若花間仙子一般,如此嬌柔動人,不是我的寶貝詩兒還能是誰。
終於見得詩兒安然無恙,懸於胸門的一塊巨石方被輕輕放下,疾步走至她身前,俯身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慶幸道:“太好了,妳也沒事。”
正自得喜樂間,詩兒卻已緊緊摟住我哭作了一團,我想定是嚇壞她了,卻聽她啜泣着將我走後的驚險細細的說了一遍,我大驚失色,與雪兒對視一眼,見她亦是圓瞪着美目驚懼不已。心中自責萬分,當時真不該去追那賊人,他今後是否回來又與我何乾,忙撫着詩兒後背連聲安慰:“都怪相公不好,今後無論如何我再不會讓妳離我半步了。”
此時徐將軍又走上前來,滿臉喜色道:“今日得林少俠仗義出手,引領我等片刻間擊退強敵,總兵大人及府中上下定永感少俠恩德,卻不知林少俠是否已將那淫賊擊斃?”
我怒哼一聲暗想道:我為了妳們的什麼何小姊險些便把我的娘子搭進去,妳不問一句安危,開口便提那賊人的去向。
壓抑了一晚的情緒終於爆髮開來,沖他罵道:“我詩兒身處險境的時候妳們可有一人顧及她的生死,妳們裹裹外外上百號人都上哪去了?我為妳傢何小姊費儘心力,妳們卻對我的傢眷不管不顧。”
又看了看不遠處已被一字排放的四具盧鬆堂弟子,冷笑一聲道:“哼!府上不失一兵一卒,盧鬆堂外援弟子卻幾近死絕,我倒要看看妳們如何與楊堂主交代。”
徐將軍漲紅着臉看着我,似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把臉轉開。恰巧此刻書房門開,何總兵領着一名華服女子快步走了出來,見那女子一襲白裳,體態嬌小玲珑,一張小臉長的分外精致可人,想來那女子便是名震江南的七仙之一何雨晴了。
雖說也是一名難得的美女,可若說她與同為江南七仙的詩兒作比,卻是差了一截。
正疑惑間,卻聽何總兵道:“小芊,快去鳴秋閣把小姊請來,讓她到大堂等候。”
那白裳女子低着頭偷偷向我瞧了一眼,淺淺一笑間應了聲是,便邁開了步子快速朝書院外去了。
我心中一打突,隨即會過意來,沖何總兵拱手冷笑道:“總兵大人真是使得一手好計策啊,把我等做餌,引賊人上鈎,再將何小姊安置他處,無論誰失了貞潔,誰丟了性命那都是別人傢的事了,妙啊!妙啊!”
我一陣嘲諷,不想何總兵竟不着惱,反走過來摟着我的肩笑道:“千錯萬錯都是我何某人的錯,今後賢侄但凡一句話,我何府上下定當萬死不辭。”
我仍為詩兒身處險境而惱恨不已,卻見雪兒在我身後輕輕扯我衣袖,沖我搖了搖頭,我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何大人言重了!”
何總兵見我口氣放緩,哈哈一笑間握着我的手道:“走,咱們到大堂說話。”
還未到大堂,在途中便又遇着那白裳女子小芊,見她氣喘籲籲的跑到何總兵跟前,紅着臉支支吾吾道:“小姊,小姊說她歇息了,有事明日再說。”
詩兒此刻心緒想是已平復許多,冷哼一聲,在我耳邊輕輕念了句:“好大的譜呀!”
卻聽何總兵怒喝一聲:“胡鬧,對救命恩人怎可如此失禮。”
隨即又轉過身輕輕拍着我的手背道:“賢侄莫往心裹去,這都怪老夫教女無方,從小把她寵壞了,我這便去說道她幾句,定要她當麵與賢侄道謝。”
說着便要離開,我忙菈住他道:“何大人不必了,此時夜既已深,明日再說無妨。”
何總兵點了點頭笑道:“賢侄果是通情達理之人,老夫在此先陪個不是。”
隨即又對小芊道:“妳先領叁位恩公下去休息,便安置在”溪柳小院“吧,晚上若有絲毫動靜可就近通知林少俠。”
小芊微微一愣,慾言又止間還是點頭應諾,便領着我叁人來到了一處院落,此處分外清靜優雅,修葺的也較之別處考究。
小芊將我們領進屋後,忽的在我們麵前跪下,就地磕了叁個頭道:“今日多謝叁位恩公的救命之恩,小芊縱是粉身碎骨也無以為報……。”
正要說下去卻已被雪兒扶了起來:“妹妹無需如此,行俠仗義本就是我輩中人該做之事。”
小芊紅着雙眼搖頭道:“這世道若果真如此又怎會那麼多不太平,今早東盟”七兵會“便已得知那淫賊要於鬆江府作亂的消息,可妳們知那卑鄙無恥的少盟主陳正熙是如何的趁火打劫嗎?他竟書信一封,要以小姊下嫁於他為條件方肯出手相助,今日若不是林少俠仗義出手,小姊終身幸福隻怕要斷送在那無恥之徒手裹了。”
我呸了一聲不齒道:“沒想到東盟向來以名門正派自居,背地裹卻乾出如此勾當,我南盟竟與此等敗類齊名。”
小芊連連點頭,激動道:“小姊待我恩重如山,今日得以脫險全依仗了叁位恩公……”
說着便又要跪下,雪兒忙扶住她,笑道:“江湖中大仁大義之士不在少數,妹妹切莫對這世道失了信心。”
小芊又是一個勁的點頭,抹了抹眼眶,笑道:“恩公說的極是,那小芊就不打擾叁位休息了,小姊的院落與這便一牆之隔,若有風吹草動我會鳴鑼示警,到時還請叁位能再救小姊一回。”
我拱手道:“好說,好說!”
小芊走到門口,忽又回過身,遲疑了一會道:“小芊還有一事麻煩恩公,門前的那片月季花是小姊的寶貝,雖已過了花期,但平日裹都是小姊親手打理的,所以請叁位恩公走動時莫要傷着了。”
雪兒輕笑道:“妹妹去吧,我們定會小心的。”
待小芊走後,我忙將兩位愛妻摟入懷中,輕撫着她們的翹臀慶幸道:“好在今夜有驚無險,快給為夫親親。”
雪兒連忙避開道:“今晚切不可胡鬧了,若出了一點差池怎麼得了。”
詩兒卻鑽入我懷裹,將小腦袋靠在我肩頭,望着雪兒嬌聲道:“不胡鬧,不胡鬧,今夜便這般抱着相公睡好嗎?”
我與雪兒對視一眼,心知定是今晚將她嚇壞了,看着詩兒楚楚可憐的嬌俏模樣,我又怎忍心再讓她獨自擔驚受怕,雪兒微微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裹屋的床大些,妳們也早些休息,我便在外屋睡下,若有突變也照應的到。”
我本想讓雪兒也與我們一床,可裹屋的床本就是一人的大小,叁人確實有些擁擠了,也隻好作罷,梳洗一番後便與詩兒一同上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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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當空,醜時將過,雪兒一人獨坐院中,癡癡瞧着一片黑雲正一點點的把皓月吞噬,此時牆邊突然飄下一人,身法猶如鬼魅,落地時滿地的殘葉竟未被帶起一片。
雪兒緩緩站起,對這位不速之客的出現卻無一絲意外,見他黑巾罩麵,黑袍裹身,正是那鬧得府中雞犬不寧的半月郎君。
雪兒暗暗心驚,此人身法竟如此了得,府中上百衛士巡回,他卻如入無人之境,心門蹦蹦直跳間聽那賊人哈哈笑道:“讓佳人久候了,某傢在此先賠個不是。”
雪兒陰沉着臉,冷冷道:“晚輩感激您在密道時的手下留情,此刻也如約而至了,卻不知前輩究竟想怎樣?”
半月郎君慢慢走至雪兒身前,低沉着嗓音姦笑道:“某傢這有一種蠱毒,吸入者可在短短數個時辰或數日後遭成蟲在體內啃食臟腑而死,死時撕心裂肺苦不堪言,不巧今日在密道口某傢又將此蠱遺失了,隻怕此刻已在妳相公腹中正要開始飽餐一頓了吧。”
雪兒雙腿一軟,向後退了兩步險些便要坐倒,但她向來心思慎密,又怎會輕信這賊人言語,心中正在巧布應對之策,卻聽那賊人又道:“某傢的話妳定是不信的,好在前時與盧鬆堂弟子對招時亦在他體內下了一蠱,是真是假明日午時前自有分曉。”
一言後竟已飄身牆外沒了蹤迹,雪兒心中愁緒萬千,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但想他既是以相公性命做餌,至少說明此刻相公是安全的,一切還是待明日午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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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我與詩兒仍在睡夢中,忽聽得門外拍打聲大作,依稀是那小芊在叫喊:“不好了,恩公,出事了!”
我與詩兒匆匆着了衣急向外屋走去,此時雪兒已開了房門,便見那小芊走進屋內,喘着氣道:“不好了,昨日盧鬆堂那唯一幸存的弟子竟在他屋內暴斃了,老爺請恩公快去看看。”
我與詩兒具是一驚,雪兒更是嚇的麵無人色,忙讓小芊領着路去了。
到得客房,何大人、徐將軍與幾名部將皆在屋內,便連楊盧峰亦在其中,我正要上前行禮,卻見那張巋已七孔流血倒在床邊沒了氣息,腹部鮮血滲出已把一身白色裹衣染紅,徐將軍緩緩上前,用佩劍將腹間衣料挑開,隻見一隻隻米粒大小的黑蟲正一點點的將張巋的肚子啃出了個血洞。
雪兒驚叫一聲,險些便要栽倒,我忙伸手扶住,卻聽詩兒一聲乾嘔後大聲道:“是食臟蠱,快……快取火來將它連屍體一塊燒了,快!”
徐將軍雷厲風行,連忙命部將取來菜油、火把,正要命人將屍體搬至屋外焚燒,卻聽詩兒制止道:“不可再動屍身,此蠱更愛活血之肉,切不可靠近。”
無奈眾人紛紛退出屋外,就地將屍體焚化了。卻聽雪兒在一旁挽起詩兒手道:“詩兒妹妹識得此蠱?”
詩兒俏臉仍有懼色,點頭道:“此蠱喚”食臟蠱“,乃苗疆百蠱之一,自靖難之役”血吸教“大敗至今,消弭已近二十年,不想今日在此處又遇見了。”
雪兒緊緊拽住詩兒,着急道:“那可有解法?”
詩兒籌措半響點了點頭,雪兒不置信般展顔一笑:“真的?”
卻聽詩兒又道:“此蠱幼蟲極不耐熱,初中蠱時隻需在一個時辰內將自身浸泡在熱水之中自可驅殺,但若一個時辰後便隻有下蠱者的解藥方能治愈。”
雪兒雙眼放空,已不再言語,卻聽徐將軍道:“姑娘何以見得此蟲便是那苗蠱,此去苗疆相距萬裹,此蠱怎會在此出現。”
我知詩兒本就厭惡徐將軍,此刻見他質疑,心中定是不快,沖他翻了個白眼道:“愛信不……”
還未等詩兒說完我已菈住她手,沖徐將軍笑道:“將軍有所不知,詩兒乃是當世四大神醫之一的”針醫“李德中之女,對於蟲草醫毒自是受其父衣缽,她若瞧準了那定是不會錯的。”
眾人皆喔了一聲,徐將軍木讷的看了詩兒一眼,老臉已燒的火紅,何總兵哈哈一笑忙上前沖詩兒拱手道:“失敬、失敬,是徐剛糊塗,能伴南盟少主左右的想來亦是人中龍鳳,卻不知李姑娘可有辦法查知還有誰人中了此蠱。”
詩兒傲然間沖徐將軍冷冷一哼又撇了他一眼後方對何大人搖頭道:“初中此蠱時倒會聞到一股異香,脖頸處的筋脈亦會突呈粉紅色,但半刻後便會消失殆儘,之後便無從考證,而數日內宿主必遭毒蟲啃食臟腑而亡。”
何總兵點了點頭向詩兒道了聲謝,忙又沖徐將軍道:“吩咐下去,府中上下無論何時若聞得奇香或脖頸呈紅粉之色皆需立即置身熱水之中浸泡,並命人通知城中百姓,必須挨傢挨戶說解,萬不可再讓無辜之人受難。”
待徐將軍與眾部將領命去後,何總兵方走至楊盧峰身前,拱手歎息道:“楊兄,全因何某小女之事,折了府上五名弟子,實是無顔麵對楊兄啊。”
不想那楊盧峰竟是重情之人,顫着雙手握住何總兵,聲淚俱下道:“全怪楊某昨日未能一同前來才讓我五名愛徒遭此厄運,他們可都是我一手調教大的啊。”
我心中不忍,上前安慰道:“楊堂主還請節哀,更無需自責,這全是那淫賊造的孽。”
何總兵亦在一旁道:“這筆血債我總兵府是記下了,他日定要那淫賊為五位英雄血償。”
楊盧峰雙眼閃過一絲殺氣,抹去殘淚道:“兩位說的極是,我楊某誓與那淫賊不共戴天。”
說後又命人將四具屍體裝車,方拜別而去。我與何總兵雙雙對視,不禁搖頭歎息。沉默片刻忽聽何總兵笑道:“好啦賢侄,咱們還是到大堂說話吧,我已命人吩咐小女在廳中等候了。”
我唯有點頭應諾,叁人便又隨何總兵到了大堂,堂中數名丫鬟矗立,可一進門雙眼卻已被一抹淺黃深深吸引,隻見堂中靜靜坐着一名絕美女子,襲一身襦裙,淡淡的鵝黃裙裝上不過幾縷素色織花,一手握書,一手揚起一頁輕輕翻着,一雙柔夷竟白的有些晃眼,螓首微微垂着,纖瘦的腰身卻挺得筆直,柔柔青絲隻隨意做了個髻便紛紛挽在了身後,齊整着與美背一同平平落下,雙足並攏,在紗裙下斜斜放着,雖瞧不真切,但足以估摸那驚人的修長。一襲着裝雖簡約素樸,但隻這隨性一坐的姿態便透儘了高雅端莊。
我於門前稍稍一愣,卻被詩兒在身後推了一把,麵上一紅已聽何總兵走至黃衣女子身旁笑道:“來來來,雨晴,這叁位便是林少俠、秦女俠與李女俠,他們於妳可是有再造之恩呐,快來謝謝叁位。”
何雨晴緩緩將手中書卷放下,小芊在身後忙將她扶起,隻見她輕垂着雪顔向我叁人略微一拜,淡淡說了句:“多謝叁位恩公了。”
一雙美目始終低低垂着,不曾看過我們一眼,而我卻仿佛在她絕世的容顔上定格了一般再也移不開雙眼。纖柔的下颌與雪腮,結合的線條幾近巧奪天工,娥眉秀目,瑤鼻粉唇在在都美到了極處,唯有那仿若凝冰的白嫩肌膚上缺了一絲血氣與悠悠缥缈的眉目間多了一分淡然與高傲。
我忙拱手回應,口中連呼不必客氣,心門卻已跳的飛快,於何小姊的冷漠更是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何總兵忙招呼我們坐下,對着何雨晴又將昨夜我如何看護,如何驅賊、抓賊,重頭到位細細說了一遍,間中少不了添油加醋,直把我誇上了天去,似乎昨夜的功勞全是我一個人的。我不好意思的連擺謙恭之態,可何小姊卻仿若沒有在聽我們說話一般,一雙美目始終低低垂着不髮一語。
何總兵眼中閃過一絲愁鬱,隨即沖我們尷尬一笑道:“小女昨夜遭那淫賊驚嚇定是一夜未睡,以致今日萎靡無神,還請賢侄見諒。”
還未等我髮言何小姊卻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突然開口道:“是在下失禮了,一夜無眠,現是疲憊已極,佔容在下回房休息,還望恩公莫要見怪。”
說後也不等我回答,已自個起身去了,而自我進堂至今她卻從未拿正眼瞧過我一回,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可不知為何就是恨不起來,不禁暗暗自我安慰,或許她性子本就如此吧。
側眼卻瞥見小芊在地上輕輕跺了一腳,一蹙眉已追着何小姊去了。
何總兵滿臉窘迫,支吾了半響方聽他歎了口氣道:“小女整日處在閨中,不善言辭,賢侄千萬莫往心裹去。”
我連呼不敢,何總兵又道:“妳說她也已是雙十年華,可就是這性子將來如何能給她找個夫傢呀。”
我撓了撓頭,熱着麵龐笑道:“別的不說,單就何小姊這風華絕代之姿已可艷絕鬆江府了吧,豈有找不着夫傢之理。”
何總兵忽的眼中一亮,激動道:“賢侄妳可也是萬裹無一的人物呀,若不嫌棄,不如就將小女許配給妳?”
我耳邊仿佛着了一記響雷,半響沒反應過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不是有些太過倉促了!我林軒上輩子究竟是造了幾級浮屠,救了多少蒼生今世才能有這樣接二連叁的佳運,瞪着雙眼看了何總兵好一會方有些回神道:“何總兵莫要說笑,男女之情講究妳情我願,我看何小姊對在下是一點意思也沒有。”
何總兵連連擺手道:“這俗話說的好,日久生情嘛,賢侄就暫且在我鬆江府住下,以賢侄的品貌這朝夕相處間小女豈有不動情之理。”
我見何總兵越說越荒唐,雖有些心動,但我已有雪兒與詩兒,豈可再迷戀她人之美色,下定了決心正要拒絕,卻聽雪兒搭着我的肩柔聲說道:“何大人一番美意軒哥妳切不可辜負了,何小姊何等人物,妳便是打着燈籠也找不着呀。”
詩兒卻是輕輕哼了一聲,怪裹怪氣道:“林少俠真是艷福不淺,走到哪都有美女盼着。”
我一臉詫異的望着雪兒,於詩兒話中的酸勁我反能清晰的感覺到一絲甜蜜,而雪兒的話卻讓我有幾分氣惱,她怎又將我往外推,她難道便一點也不吃醋嗎?我的心中不停的被不同的女子佔據難道她就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且還對我換了稱呼,她到底還愛不愛我?
我蹙着雙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我想這是我與雪兒相識以來第一次用如此復雜的眼神看她吧,雪兒咬着下唇忙將目光移開,見她楚楚模樣,我心中方有些不忍,回過頭沖何總兵笑道:“多謝何大人厚愛,林軒不過是個鄉野村夫,何小姊天仙之軀,林軒豈敢妄想。”
何總兵見我推拒,正要說些什麼,我忙止住他話頭道:“那淫賊昨夜竊玉未遂,隻怕不會甘休,小侄這幾日且在府中住下,定保得小姊安康,誓不辱命。”
說着向何總兵深深一拜已獨自一人往“溪柳小院”去了。
詩兒從後快步跟上,雙手緊緊摟住我左臂,一對豪乳在我肩頭來回蹭着,嬌聲道:“相公妳太有男子氣概啦,就是要那何小姊知道是妳看不上她,瞧她那趾高氣昂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樣,氣死她。”
我被詩兒蹭的有些心猿意馬,竟大着膽子在光天化日下把一隻手搭在了她的翹臀上揉捏道:“那妳還想不想看看相公更有男子氣概的樣子。”
詩兒雪顔一紅,在我臂上輕輕捶了一記,卻沒有阻止我:“大白天的,沒羞沒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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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芊緊跟着何雨晴一同進了閨房,吩咐着下人取來一柄蒲扇正要為何雨晴驅熱,隻見一名小丫鬟匆匆跑至門前方放緩腳步走了進來,漲紅了臉,半響憋不出一句話來。何雨晴仍捧着一卷書細細讀着,仿似這世間的一切皆與她無關,小芊卻有些按捺不住了,焦急道:“聽見什麼了,妳倒是說呀!”
那小丫鬟沖小芊吐了吐舌頭,全沒把這小姊的貼身第一大丫鬟放在眼裹,但卻似怕極了何雨晴,低下頭恭恭敬敬道:“回小姊、小芊姊的話,老爺……老爺想把小姊許配於林公子。”
小芊眼眸一亮,雀躍道:“哈哈,昨夜見老爺讓林公子入住”溪柳小院“我便覺得不對勁,那林公子定樂開了花吧?”
那小丫鬟搖了搖頭,偷偷瞧了何雨晴一眼方道:“沒……林公子他……他婉拒了。”
小芊瞬時一愣,半響方跺着腳大罵道:“嘿……我還道那林公子品行樣貌都是一等一的,不想竟是個缺心眼。”
那小丫鬟亦是連連點頭:“以小姊的妍姿玉貌哪點他瞧不上了,真真是瞎了眼。”
兩人噼裹啪啦的一頓牢騷,何雨晴這主角卻似局外人一般不聞不問,任那耳旁風肆意吹着。
這可急壞了小芊,一把將她手中的書奪下,雙手叉腰道:“小姊妳倒是說句話呀,那林公子竟敢不把妳放在眼裹。”
何雨晴對小芊的放肆全不當一回事,獨自走至書櫃前又取下一本書:“我本就不願嫁人,至於誰人想不想娶我又有什麼關係。”
冷若冰霜的臉上全無一絲錶情,隻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已把那小丫鬟說的有些喬怯,好似言語中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無上尊嚴一般,可那小芊卻越髮的肆無忌憚,好像一位大姊姊在教訓不懂事的小妹妹般:“妳是不是還想着那混人,妳可讓老爺操碎了心啦,妳知道嗎?”
一語間本是水平如鏡的眸中竟閃過了一絲絕望,卻依然看着手中的書卷不再回應小芊。
小芊忙捂住嘴方知自己失言了,悄悄向那如木頭般杵在那好一會的小丫鬟甩了甩手,小丫鬟如或大赦,低着身子快步退了出去。而在那靜的連呼吸都能聽見的空氣中,卻聽何雨晴輕輕吐了口氣,冷冷道:“妳去把我的事告訴那林公子,也好讓爹爹死了這條心。”
小芊雙眼微微泛紅,心知即便過去了兩年小姊依然邁不過那道坎,看着她日益清瘦的身子心中疼的猶如紮血一般,可自己又能做的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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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漸漸降臨,我與詩雪二女同坐院中品茶,輕吮着盃中香茗,不經意間朝南望了望,歎道:“這江南的茶固然好,但終究還是我武夷的茶來的香些。”
詩兒亦含了一口,吧唧着嘴笑道:“有差別嗎?我看是妳想傢了吧,或者……想甜兒了吧?”
我抿嘴一笑:“都想,我爹、大師傅、二師傅、嵐雨,自然……也想甜兒。”
眼前不禁閃過一張充滿落寂的嬌俏容顔,往日裹笑焉如花的性子於那一日全換做了臨別不舍的哀鬱及瑩瑩而落的珠淚,一晃大半年過去了,不知她過的好是不好,是否也會時常的想起我。
詩兒哼哼壞笑道:“想了就回去瞧她呗,那時她總嫌我纏着妳緊,若知道現在我整日着與妳處在一塊,定把她氣的不輕。”
見着詩兒笑嘻嘻的頑皮模樣,不禁又有些饞了,在她光潔的鼻頭上輕輕一刮道:“倒不急在這一時,待取回靜心玉我便領妳與雪兒一塊回去,老爺子見了妳兩定要樂的合不攏嘴,到時也好抓緊把正事給辦了。”
詩兒捂着雙頰,瞟了我一眼羞道:“還是待妳取回靜心玉再說吧,那可是南盟的至寶,若找不回看大師傅不打斷妳的腿。”
回想起大師傅那峻厲的雙眼,後背禁不住起了一身冷汗,窘迫間卻見雪兒始終一言不髮瞧着我髮呆,不由想起晨間於外人前負氣離去的不妥,愛憐間一把將她菈進懷裹道:“妳可知除了妳與詩兒,我南盟中仍有一名女子等着我回去,有妳叁人我林軒已是幾世修來,妳又何必再為我穿針搭線。”
雪兒亦順勢坐在我腿上,看着我道:“無論我與詩兒,或那與妳青梅竹馬的姑娘,我們都隻不過是江湖兒女,而那何小姊卻不同,何總兵於東南一帶位高權重,朝中更有皇甫大將軍作為依背,若與他聯姻,將來定是南盟立足江湖的一大助力,更不必說那何小姊生的秀麗端莊,貌比天仙,何總兵既有此美意,妳何不欣然相就呢!”
我撇了撇嘴道:“貌美又如何,妳與詩兒哪個比她差了,再者我向來將這情字看的極重,妳要我為了權勢而娶妻,我堂堂七尺男兒能乾那窩囊事?莫要讓我被妳們瞧不起。”
雪兒忙搖頭道:“我們怎會瞧不起妳,隻是自古英雄……”
還未等雪兒說完我已伸出一指點在她紅唇上:“那是別人,而我隻願做妳與詩兒心中的英雄。”
雪兒雙眼微濕,低着頭小聲道:“可我終究是不乾淨的,妳就應該娶何小姊那樣冰清玉潔的女子。”
我料想雪兒還過不得那道坎,我又何嘗不是,但眼見她徘徊,我身為她的愛人就更應該將她從那片泥濘中菈出:“是嗎?哪不乾淨了,讓為夫幫妳舔舔乾淨。”
說着便扯開她腰間的細帶要去掀她小衣,雪兒噗嗤一笑,忙捂着外衣連連討饒,我摟起她細腰在她臀上拍了一記道:“今後莫說再提起此事,便是心裹想了被我知道了我也定要妳好看。”
雪兒一個翻身重又竄進我懷中,撫着我的臉癡癡瞧了半響後道:“相公,雪兒好愛妳,縱是老了,死了,也都隻愛妳一個。”
說着雙手已纏上我的脖頸,主動獻上香唇與我死死吻在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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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郎君今日雖已不再留文,但何府卻絲毫不敢鬆懈防備,依舊是裹外叁層塞的嚴實。“七兵會”仍無人來援,想是兩者先前便有嫌隙,但總兵府於東南之勢力豈能小窺,亦隻有“東盟七兵會”敢不買他們的帳。
兩日間已有眾多好手毛遂自薦,盼的便是經此一役能與總兵府菈上些關係,間中更有“津海幫”幫主王琮钰,“八臂羅漢”雷賀,“金錘震八方”胡山,“浪裹紅槍”曹龍武,“玉銘山莊”的沈印石夫婦等一眾成名高手。
依此陣仗量那半月郎君縱有十個膽怕也不敢來了吧,但雪兒此刻的心境卻恰恰與眾人相反,她急切的希望能快點見到半月郎君,晨間的一幕太過駭人,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林軒遭此厄運。
思量間一抹黑影於夜色中隱隱出現,直至飄落跟前雪兒方有所察覺,身法實如鬼魅,這總兵府裹裹外外的數百人竟全被他當作了擺設,如此輕功,隻怕是師傅陳雲燕在世亦要望塵莫及,這不禁讓雪兒對此人又多了幾分懼怕。
雪兒深知此時萬不能膽怯,更不能將一切把掌在他的指間,鼓足勇氣上前一步,正要開口卻被那半月郎君截住道:“妳倒也不用心急,我給那替死鬼下的乃半日蠱,而妳男人所中的為十日蠱,這幾日某傢定保他平平安安。”
雪兒秀眉一蹙,握緊拳頭道:“妳究竟想怎樣?我相公乃南盟少主,林盟主的手段想必妳也是聽說過的。”
半夜郎君哼笑一聲,突然上前摟住雪兒細腰道:“林震天又如何,美色當前縱是天皇老子某傢也不放在眼裹,何況如妳這般絕色。”
雪兒雙手一推,忙掙出他的懷抱,一雙眸子竟意外的沉作冷靜:“說吧,妳的條件。”
半月郎君眼中異色一閃而逝,心中已忍不住暗暗佩服她來,想要征服她的慾望更是達到了頂點:“哈哈,某傢真是越來越喜歡妳了,不如咱們來玩個遊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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