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漫長的晚上,文龍使婢女遣了陳鳳和陳晶兩姊妹回房後,便一直坐在廳中的太師椅上直到天亮,試問一個十歲的小孩在經歷了如此血腥的一夜,哪能安穩地睡覺呢?
文龍隻要一合上眼,連場血腥的畫麵便一幕幕浮上心頭,他最不能相信的便是他竟可以狠狠地殺了他母親……難道他是一個毫無人性的人嗎?文龍不知道…
不過“毫無人性”,這個名詞形容眼前這個人應該更貼切!
淩傲天在兩女走後,便坐在椅子上睡起覺來,毫不理會其它事。文龍不禁心中暗罵:“難道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來安慰一下這個小孩嗎?”真的是他媽的混蛋!
破曉的雞鳴聲點綴了清靜的早晨,淩傲天眼皮微微地顫了一下,口中打了一個呵欠,然後懶洋洋地伸動了一下雙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雙滿佈紅筋的雙目,原來文龍正站在他眼前木無錶情地看着他。淩傲天問道:“怎麼不睡一下,難道不倦嗎?”
文龍則冷冷答道:“睡不着……”
淩傲天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這樣的事情在江湖中經常髮生,隻不過是一件平常得很的鬧劇而已…就是妳父親也是靠這般殘酷的殺戮來建立起青湖幫!”
頓一頓續道:“江湖中人就隻有兩件事,就是殺人和被殺!”
文龍悲傷地道:“殺人很開心的嗎?為什麼要這樣……”
淩傲天說:“為什麼要這樣……妳知道答案的……昨天妳就知道了,不然妳也下不了手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文龍哀傷地望着淩傲天,淩傲天喃喃地說:“弱肉強食是天下不變的事實,妳殺掉敵人就證明了妳是強者,就隻有強者才能立足於江湖,不殺人就是一個弱者,到最後就隻有被人食掉的份兒!”
淩傲天說到這裹,一改以往的態度,以極嚴肅的口氣向文龍道:“江湖上的“強者”有兩類人,妳所聽那些大俠之人,他們也是靠殺掉敵人來證明強者的地位,隻是他所殺的是所謂的壞人,然後殺的人夠多了,就漸漸沒人敢挑戰他,而人們因為這個人可保護他們而尊稱“大俠”,希望這個“大俠”可保護他們,僅此而已。”
淩傲天歎了一口氣續說:“而一個殺人魔頭和大俠沒什麼分別,隻是所殺之人有分別,但相同地,隻要所殺的人多了,人們就叫他作“魔頭”,尊稱他作魔頭,僅是因為怕了他,所以給他一個尊貴的身份,希望這個魔頭不會隨便下手殺他們而已。”
“無論“大俠”或“魔頭”他們都是人所懼怕的強者,亦因為他們的名頭夠響亮,就是他們武功夠高,才能讓他們金盤洗手,然後沾滿血債的傢夥就這樣安穩地過他們的天年,而武功不夠高的就給人打了下來,然後成就另一些強者,所謂江湖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個循環。”
文龍不能一下子全盤明白,但他亦聽出最重要的結論,回應道:“隻要武功好就能安穩的過活吧!”
淩傲天大笑地:“武功好,自然揚名,隻要打敗的人夠多,就會闖出了一個名堂,隻要名堂夠響亮,那自然會為妳帶來多好處,就算不出手,隻要說句話就能擺平很多事……而且就像妳所說武功隻要夠好,就算不夠對方打,也足夠能力讓妳逃!”說到這裹不期然想起五年前衡山之役,他被眾人聯手圍攻,然後打不過便逃,嘿嘿,還逃出個名堂,想到這裹便不其然地開始狂笑起來。
而文龍則被淩傲天帶着自信的狂笑聲所影響,不期然認同了他的想法,有兩人在此時進來,淩傲天見後便收斂了狂態,向兩人露了一個微笑。
進來的兩人正是陳鳳和陳晶兩姊妹,當然她們昨夜也不好到哪裹,尤其是晶兒足足哭了一夜,雙目紅腫,但兩姊妹看見了淩傲天向她們展現微笑,都不自然地臉紅了一下。
兩姊妹向淩傲天施了一個禮,齊聲道:“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淩傲天笑道:“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然後轉向文龍道:“繼續我們未談完的事,我剛剛已經說出武功的重要性,妳認同我的說話嗎?”文龍回應地點了點頭。
淩傲天用嚴肅的口氣向文龍說:“我一直在找徒弟,而成為本門弟子的條件隻有一條……內外俱備,簡言就是聰明俊秀之人,亦因此每輩大多是一脈傳之,但有時也會破例收兩人……而小子妳外貌俊秀,心志甚堅,悟性也不俗,正符合了內外俱備的條件,如果妳答允,就磕頭吧!”
文龍隻是猶豫了一下,便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咚咚咚的磕了叁個頭,待要站起,淩傲天笑道:“多磕一個。”文龍應道:“是!”又然後磕一個,待文龍站定後,淩傲天說:“很好,很好的孩子!”眼神中充滿了憐惜之情。
文龍問道:“師父,我們的門派叫什麼?”
淩傲天笑道:“本門並沒有名號,據說創門師祖不想後人廣收門徒,所以沒有名號。”
過了良久,淩傲天向文龍歎道:“我仇傢滿佈天下,騷擾對學武多有阻礙,我們往青海一帶如何,那裹人煙稀少,有利於學武,而且也可過一些舒適無優的生活!”
文龍一直以來都在青湖幫中生活,從未試過遠行,更不要說要到甘肅或青海這樣遙遠的地方,不禁感到害怕起來。淩傲天豈會不明文龍所憂,安慰他道:“這裹有妳要留戀的東西嗎?還是把這裹的東西抹掉,從頭開始過吧!”
文龍思考着淩傲天所說的每一個字,他說得對,與其在這裹承受着悲傷的過去,倒不如離開這裹,離開得越遠越好!既已決定,文龍便點了點頭道:“嗯,我明白了,這個地方我的確沒什麼要留戀的!”
淩傲天聽罷便轉頭向陳鳳和陳晶道:“妳們一同去嗎?”
這個地方雖是她們長大的地方,然而昨晚的恐怖經歷已經淹蓋了能留戀的一切,她們也是巴不得離開這裹,希望能洗刷掉她們的屈辱和悲傷的事實。
不過這句話由淩傲天說出來,卻又有言外之意。一個大男人問一個少女肯不肯同他一齊去遙遠之地,答應了豈不就是“從了他”意思!不過淩傲天是她們的恩人,而這恩人把她們從無邊的地獄中救了出來,還在她們麵前把仇人分屍,幫她們報了這個大仇。
不論報恩來說,淩傲天除人俊外武功既高,而那種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裹的神態,兩個涉世未深的少女豈能抵擋得了,而她們又怎能無非份之想呢?她們自少在幫裹長大,平時所見都是她們父親的手下,而他們又是兇神惡煞之輩,所以她們從未見過任何俊秀的男人,雖然淩傲天已經是叁十有多,但這種穩重踏實的感覺,更易於打動少女之心。
而兩姊妹沉默了良久後,終由陳鳳打破疆局,用細如蚊蚋般的聲音道:“好的……”陳晶像是同意般“嗯”了一聲,她們回應後兩個小酒渦立即紅得像個蘋果,而神態說有多嬌艷就有多嬌艷。
淩傲天當然知道兩姊妹所想,他問這一句本來沒帶有其它意思,但他也不用否認什麼,兩個嬌滴滴的少女和他上路,他如果什麼也不做的,他也不叫做淩傲天!
這時僕人來報清叔己經回來了,清叔進廳後,文龍便向清叔訴說一下昨晚的情況和他所作的安排,清叔對於這個安排亦沒什麼異議,畢竟他也不想看到青湖幫就此散掉。其後文龍便向清叔道出他和兩個姊姊將隨淩傲天往青海一帶,雖然清叔不太舍得文龍,但文龍能有此機遇成為淩傲天的弟子也沒什麼可阻止。
淩傲天本來想當天出髮,但文龍要先把幫主之位當幫眾麵前傳給清叔,而陳晶亦要埋葬她的母親,況且陳鳳和陳晶兩姊妹身體亦欠安,所以便延遲叁日才出髮。
對於青湖幫的幫眾來說,他們聽閒頭兒述說文龍當時如何親手“殺母”,早已把文龍當成一個殘酷之人,亦不禁有些害怕。現在由清叔接任,他們當然不會有任何異議,雖然清叔法規較嚴,但他們心中覺得至少比一個殘暴的人好,因此他們對於清叔十分忠心。這或許是一個出乎意料之收益,淩傲天本是想用高壓手段,但想不到清叔卻成為“解放者”,因而獲得幫眾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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