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籤了一個單子。距離上次籤單，隻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這一個星期裹，楚湘怡拿到了老吳的鑰匙。
我沒有去追問她是如何得到鑰匙，配了一把後又再掛回了老吳的腰上，我知道她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講給我聽。這樣沒關係，聽她敘述那個過程隻會讓我更加心痛，所以，這樣沒關係。
我邀了徐婉吃飯，一樣的地方，這次我請。
「坦白說吧，妳可以為了小張做到什麼地步？」
沒有說多餘的話，我開門見山地問她。
「妳的意思是？」
徐婉坐下時的笑容慢慢消失在臉上，換成凝重的錶情。
「我仔細想了妳們的事。到了現在，妳隻有一個辦法可以換取小張的原諒。」我看着她說道，「給孩子找個父親，並給小張一個妳不得不生下孩子的理由。」
「我不懂......」（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徐婉搖頭。
「簡單來說吧，告訴小張孩子是吳錦泉的。」我不想繞彎，直接說破，「告訴他妳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告訴他他會得到升職的機會，完全是因為吳錦泉威脅了妳。如果妳不答應和吳錦泉偷情，不答應為他生下孩子，他會開除小張。」
「這......這怎麼可能！？」
徐婉失聲叫道。
「噓，小聲一點，這裹是公共場合。」我對她比了噤聲手勢，「這是我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妳們兩個會到現在這樣，可以說是吳錦泉害的。吳錦泉可以給小張一切，但也能毀了他，隻有他才能用小張來要挾妳。上次我說過了，小張和妳地位有差距，如果再失業的話，他會覺得沒臉見妳，妳隻要告訴他妳理解他的這份心情，所以才會為了他同意這樣做。」
「不，崇武他不會相信的。」徐婉搖着頭說道，「我也不能接受！」
「那就打掉孩子，或者提出離婚。這話或許有點殘忍，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完全挽回已經不可能，這就是現實，別無選擇。」
我兩手一攤，交給她去考慮。
「這......這太荒唐了！不行的......不行的......崇武他怎麼可能會相信這種事？」
徐婉仍是不可置信的錶情。
「信與不信，全看妳做戲到什麼程度。」我對她說，「妳已經出軌在先，又不告訴小張對象是誰，我想他這段時間已經把所有有可能的男人都懷疑了一遍。吳錦泉曾經對妳垂涎，我相信小張一定懷疑過他，而且會把他當成主要嫌疑人。妳現在承認，他有很大可能相信。而且，如果妳無意中留下了證據呢？」
「證據？妳是指......」
「吳錦泉的辦公室有監控，隻要妳出現在那裹，和他說一些暧昧的話，喝喝茶，聊聊天，甚至做一些肢體接觸，然後隻要有任何人向小張透露一些蛛絲馬迹，他自然會設法去拿到監控錄像。我說了，小張最近和吳錦泉走得很近，拿到他辦公室鑰匙不是很困難的事，到時候，活生生的畫麵出現在眼前，由不得他再懷疑。到了那個時候，就看妳能在她麵前裝的多無辜，多偉大，哭得多傷心了。妳們這麼多年夫妻，他又對妳視若珍寶，如果演技夠好，他一定會被打動的。」
「不......不......妳怎麼會想到這樣？就算崇武相信了，他也不會讓我留着孩子的，他會寧願丟掉工作，也要強迫我打掉寶寶，這樣行不通的！」
徐婉雙手護着小腹，恐懼地看着我。
「不一定的。」我搖頭，「如果換做我是小張，遭遇了這樣的事，立刻和吳錦泉鬧翻並不是明智之舉。一方麵等於把自己戴了綠帽子昭告天下，從此擡不起頭，另一方麵，偷情不是犯罪，小張鬧開，工作就保不住，那樣子就等於失去了報復的機會，讓吳錦泉成為徹底的勝利者。吳錦泉是老光棍一條，女兒常年在國外，見不到幾次麵，對孩子應該很重視。這種時候，如果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在別人手上，叫着別人爸爸，每當想起來都一定會非常折磨。我說過了，在這些方麵我比妳了解小張，不管妳能不能打動他，妳的身體已經被別的男人碰過已是事實，出於男人的潔癖和一個不能生育的男人的自卑感，他的內心會自動把責任全部歸咎到妳和吳錦泉的身上，也就是說，妳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不復存在了。
他既然都能提出離婚，便是抱定了離開妳的決心。既然可以舍棄妳，就更加不會介意把妳的孩子當做報復吳錦泉的工具！沒錯，當他知道妳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他也許會接受繼續和妳在一起，但是他不會原諒妳的所作所為。綠帽子是男人最大的痛，相信我，男人同樣會為了這種事做出別人無法想象的報復行為。」
「可是......可是......」徐婉已經被我猝不及防地施壓弄得完全亂了方寸，「那樣的話，崇武他以後對這個孩子......」
「不會好的。」我搖頭，「換了誰都不會若無其事地把這孩子視如己出。他會把這個孩子當做仇人，當做眼中刺肉中釘，也可能是把他當成以後要挾吳錦泉的籌碼，以孩子不遭罪來換取自己事業的一帆風順，甚至要求更多的東西。」
「那樣......那樣不行！我......」
「我明白妳的心意，但那是不可能的。隻要這個孩子在，就是時時提醒着小張妳給他戴過綠帽子的事實，這份憤怒是無法消除的。我是妳的話，想要保護孩子，就會把主動權握在手裹。」我沒讓她把話說完，「出軌一次和兩次沒有區別，想一想，和吳錦泉暧昧一次，給他一點好處，換妳回到公司，取代小張拿到那個職位。沒錯，那樣子看似會將妳們的關係激化到不可調和的地步，但是反過來想，從此妳作為他的頂頭上司來壓制着他，或者主動地去修復妳們的夫妻關係。選擇權都在妳不是嗎？」
「劉哥，妳......妳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妳是崇武的朋友，妳怎麼會......」
「我是他的朋友，但是......」我握住了徐婉的手，「我更想要妳過得好。徐婉，當初妳來公司，那麼漂亮，那麼迷人，那麼多人在追求妳，我知道無論是吳錦泉還是小張，或者其他的同事，我都沒有實力去和他們競爭，所以我總是默默地躲在一邊，甚至幫妳和小張創造機會。但是，我那時候也一樣喜歡妳啊！」
「劉哥妳......」
徐婉被我的忽然告白弄得不知所措，慌亂地將手抽回。
「對不起。」我重新坐直身子，為自己的失態向她道歉，「說這些隻是一時衝動，但字字屬實。現在我對妳雖然沒了當年的那份感情，但妳畢竟是我喜歡過的女人，小張是我的朋友，我因為信任他所以才把妳們撮合在一起，我不希望妳們最終走向不好的結果。我想要妳過得好，徐婉，妳和小張的現狀已經沒可能回到過去，如果不分開，剩下的結果隻有兩種可能，妳在他的陰影下活着，或者他在妳的陰影下活着。我知道妳不在乎被他壓着，可是妳要替孩子考慮，夫妻感情可以慢慢瀰補，總有一天小張會接受現實，但是孩子呢？在他手裹遭罪？或者被他逼着打掉？童年一旦沒了，就永遠不會再有了！」
到現在，我已經不必去探究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上次徐婉的話給了我重要的訊息，她一向是說話十分精準的女人，當她一個星期前對我說起「一時衝動」這四個字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模糊的猜測。
按照她懷孕的時間，我查了那段時期公司的活動，髮現當時正在搞一個產品會展，而負責這次會展的正是徐婉。那次為了造勢，公司請了一位神秘嘉賓到場，是個十幾年前火過一陣子的小明星，從前徐婉還在那邊公司的時候，去KTV一定會點他的歌。
和大部分那時代的小歌星一樣，現在的那個男人，也隻是借助着從前的輝煌在各種場合露個臉混口飯吃而已，早已不復當年站在神壇之上的光芒。但對徐婉來說，見到學生時代的偶像，並且不是以粉絲和明星，而是一個平等合作的關係與偶像接觸，總會有一點不一樣的感覺。她人漂亮，又因為活動的緣故與那個明星接觸頗多，而那個男人現在的地位，早已不像當年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能得到。相處時間久了，彼此互有異樣情愫，乾柴烈火要燃燒起來隻是遲早問題。想必就是在那段時間兩人髮生了不止一次關係，並不慎讓徐婉懷了孕。
如果事情是這樣，那徐婉誓死不肯說出情夫身份的理由便說得通了。再過氣的明星也畢竟是公眾人物，有着不同於一般人的影響力。如果給小張知道鬧起來，這件事情立刻會躥上各大媒體娛樂版，而對過氣明星來說，有話題是求之不得的事，無論這話題是好是壞，搞不好那個男人反而會和媒體合作，將這把火燒得更猛，把徐婉推上風口浪尖。這將造成不可挽回的惡劣結果，那個時候，事態就不是徐婉能夠控制的了。
我猜測徐婉一開始並沒有那麼堅持要留下孩子，如果當初小張先不動聲色地堅持要徐婉打掉孩子，徐婉出於內疚一定會答應。可惜他太過心急，為了指出妻子出軌的罪狀而說出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實。這雖然讓徐婉無從狡辯，但也勾起了她的另一番心思。女人的母性是人性中最可怕也是最堅定的，哪個女人不希望能有自己的寶寶呢？如果死死跟隨一個男人的條件是一輩子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有幾個男人有自信敢說那個女人一定選擇自己？正是因為這個，小張才會寧願去設計楚湘怡，也要給自己創造能留下徐婉的籌碼。說到底，現在這事情其實已經和那個明星無關，而是一個帶了綠帽子的丈夫和一個想要成為母親的妻子之間的爭鬥了。
我相信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所以才敢向徐婉提出現在的想法。小張和她幾年夫妻，若不是事髮倉促，又被一連串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以他對徐婉的了解，順着她工作的線索追查下去並不需要花費很多力氣，遲早都會懷疑到真相。所以我笃定徐婉一定會接受我的建議，因為這是她趕在小張髮現一切之前唯一的能讓事情闆上釘釘，不再令他懷疑其他人的方法。隻要她能想到這一層，有些話都不必我多說。女人在有些時候，會自髮地從最壞的可能性去考慮的。現在，我隻需要打消她的後顧之憂就可以。
「我知道這件事情太離譜了。」我歎口氣對徐婉說道，「也有可能妳這樣做了以後，帶給妳和小張的是徹底的關係破裂。不過，也隻有這樣，才能給妳爭取到一年多的時間。兩個人的關係會因為什麼冷下來？不是突髮的事件，而是時間。妳現在最大的籌碼是孩子滿一歲之前，小張不能和妳離婚，但是他可以一直這樣躲着妳。如果不回公司，妳連他的麵都見不到，更不要提去修復關係。妳覺得小張對妳的感情，可以在不見麵的情況下在對妳的怨怼中堅持多久？我知道妳不想去壓制他，也不想離開他，那就回去，把自己放在他眼皮底下，讓他看到妳想求他原諒的誠意，讓他看到妳決定痛改前非的忠誠。徐婉，現在妳隻要考慮，妳對妳和小張之間的感情，到底有沒有信心？妳有沒有把他找回來的信心！？」
徐婉沒有說話，沉默着啜泣，我也沒有再逼問她，完全讓她自行考慮。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不覺間早已過了上班的點，但我們誰也沒有動。
「如果崇武還是堅持讓我打掉孩子怎麼辦？」
很久之後，徐婉終於擡起頭問我。
「打掉孩子，妳就喪失了所有主動權，失去了這一年多的機會，小張隨時能離開妳。所以我建議是，無論他有多憤怒，無論他向妳提出多麼誘人的條件，都不要答應。」
「那如果他辭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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