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牛強就完全的不省人事,一直到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關在一個小黑屋裡,坐在冰冷的大鐵椅子上,雙腳完全的被固定在下麵,一動也不能動,這玩意牛強是知道的,犯人發明出來禍害犯人的東西,坐在這上麵根本就沒辦法逃跑,而手上此時也掛着一幅西德進口的管铐。
所謂的管铐就是這種手铐的插鑰匙的位置上是像是一根管子似的,而且插鑰匙的地方是有擋闆的,帶着手铐的人是很難把鑰匙插進去的。而且這種鑰匙也不一樣,這種鑰匙有點像是火車上的鑰匙,是叁角形的,所以就算是一些手藝上比較厲害的佛爺也沒辦法打開。(佛爺,北京對小偷的尊稱。
當然除了這個以外,整個房間裡都是黑燈瞎火的一片,此時的牛強在黑暗中感覺到了鐵椅子行刺骨的寒冷,那種寒冷並不止是鐵椅子上帶來的,更多的是自己遭受了背叛,遭受了算計,最後在被人擺布之後才由外而內的寒冷,那種被張鑫出賣了的感覺,是任何一個男人也不願意接受的。
此時的牛強想想自己在張鑫之前或者張鑫之後的這些個女人,不自覺的就想到了一個詞,一個老牌電視劇《大時代》裡鄭少秋飾演的丁蟹的對白:“淫人妻女笑呵呵,妻女人淫意若何?”
自己也許是背叛了和張鑫之間的感情,強行打斷了李大路和陳靜的激情,橫刀奪愛了的改變了歷史上本應該發生了的事情,最後的報應回報到了自己的頭上!那話怎麼說來着?報應不爽啊……
其實牛強還是忽略了一個人,一個本不該忽略掉的人,天山雪蓮盛潔的男朋友,那個叫做邵邦的小警察,而今天自己的案子其實很多的疑點的,但是就是這個邵邦從中作梗的硬是把他的案子給改了!尤其是在他昏迷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已經被邵邦拿過來的空卷宗上按上了手印了,明天的這個時候,他將被移送到看守所,他的卷宗上的籤名都是邵邦幫着他籤上的!
漫長的黑夜沒有香煙的陪伴,牛強被铐在鐵椅子上分外的孤寂,也許是夜夜笙歌的生活已經麻木了自己,也許是真的報應不爽,牛強沒有選擇反抗,也沒有選賊上訴,因為他也感覺到有幕後黑手不斷的在推動着自己前行!不想父母那辛辛苦苦的血汗錢就這麼的打了水漂了!於是牛強選擇沉默下去,供認不諱。
也許是張鑫傷了他的心,也許是牛強實在是不願意再折騰了!人已經累了,也就倦了!最後在看守所呆了叁個月後被送往了集訓隊,集訓隊又是叁個月的集訓之後,被送往了北郊監獄!判決書上已經錶明了,有期徒刑八年,並且因為性質極其惡劣本來要判十年的,但是後來念在是初犯,並且認罪態度良好的份上,就這樣的被判了有期徒刑八年……
被送到北郊監獄的時候,麵對着高牆電網的生涯,牛強趴在遍布鐵絲網的監欄上,不自禁的笑了!笑的很是苦澀,一個天之驕子的大學生,轉眼間就成為了階下囚。眼淚順着臉頰無聲的滑落,那蒼白的臉孔上還保持着微笑,笑的是那麼的燦爛……
記得顧城說過:“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卻要用它去尋找光明……”(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就這樣的牛強就呆在了北郊監獄,麵對着他即將到來的八年的刑期。黑夜能給他黑色的眼睛嗎?既然在黑夜之中就不要妄圖去逆天改命,逆流而上的雖然是強者,但是強者的代價往往也是正常人支付不起的!
在牛強正式投改後的第叁個月,二零零零年的初春,漫長的冬天過去了,世界末日也並沒有如期而至,反倒是除了父母以外的第一次接見到來了,在牛強正在蹲着乾活的時候,管教乾警大聲的吼道:“那個總愛爬監欄的強姦犯,接見……”
監獄裡有叁種稱呼,第一是你犯人的編號,第二是你在犯人中的尊稱,例如牛強憑借身手還算不錯,在入獄之後打了幾架,並且深深的傷害導致他沉默寡言起來,自然也就不那麼愛招惹是非。於是也算得上是一個小頭目,被尊稱為強哥!
雖然在監獄裡有很多的犯人的年紀比他要大的多,但在這裡哥並不是什麼別的,而是一種尊敬。當然第叁種就是管教給犯人或者犯人給犯人起的綽號了。
中國的監獄並不像港臺片裡那麼正規,來個人都喊編號什麼的,在這裡根本就別尋思人權不人權,尊重不尊重的,你犯法了就根本不是人,而是畜生了!叁教九流的各階層的精英都聚集在這裡,你想要尊重的話,那麼你就別以身試法!
犯了法別管是在全世界的哪個角落,最後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代價就是你要失去尊重……
所以牛強也沒什麼,直接的整理了一下囚服,跟着這個管教到了走廊的監欄門口。戴上了手铐之後,然後被管教轉交給兩個端着七九半自動的小武子帶走,直接就奔着門外走去,雖然每天都有放風的時間,但是麵對着刺眼的陽光的時候,牛強還是不自禁的眯起了雙眼,從來都喜歡晴天的牛強還是頭一次對晴天產生了如此的厭惡。
也可能是牛強遷怒於陽光,因為來人並不是別人,而是張鑫。尤其是在接見室裡看見麵容憔悴的張鑫的時候,牛強的一顆心仿佛瞬間的糾結在了一起,尤其是回頭不想再看這個女人淚流滿麵的臉的時候,正好遭遇了刺眼的陽光,那一瞬間牛強憎恨整個世界。
時間定格在這一個仿佛十分的久遠,仿佛能有一輩子,牛強忍住眼淚的回頭看着淚流滿麵的張鑫,臉上保持住習慣性的微笑,就這樣的一直微笑着,隻聽見張鑫重復的在呢喃着什麼,但是伴隨着張鑫的淚水,牛強聽不到張鑫到底在說什麼。看口型來看,好像是不斷的在重復着“對不起”叁個字。
兩人都沒有說什麼,時間就這麼的漸漸的流逝着,一直到小武子喊出了牛強的編號,接見室見到的時候,牛強才醒悟,原來這不是自己的夢魇。原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原來自己還是在乎這一切的,原來……
正在此時,張鑫終於鼓足勇氣的說道:“對不起……”
的時候,牛強卻已經被小武子夾在中間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牛強回過頭,幾乎是鼓足了渾身上下的力氣吼道:“別再跟李大路還有官偉強繼續混下去了!找個好人就嫁了吧……”
這句震耳慾聾的話,傳到了旁邊接見的一個猥瑣的胖子的耳朵裡,於是多年以後,在流行樂壇上有一首十分抓人心肝的歌曲就這麼流行開來,歌名就叫《找個好人就嫁了吧》但是這些都已經成為了後話……
被扔回監號的牛強就這麼傻傻的麵對着空洞的白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此時牛強的一個叫做陸俊(版主別生氣,抓個壯丁而已)的傢夥湊了上來,低眉順眼的問道:“強哥這是咋了?一腦門子的官司?慢慢習慣吧!在這裡基本上見完媳婦都這個錶情……”
一把抓住陸俊的囚服衣領子,正準備動手的牛強吼道:“你他媽說什麼?有種再給老子說一遍!不廢了你老子跟你姓……”
結果牛強的舉動招惹來了全監號的人來勸架,最後總算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兩個人菈開,不是為了別人,這個監號裡就屬陸俊最有錢,而牛強最能打,得罪誰都不是一件好事,最後隻有把兩個人都菈開。
在被菈開之後,隻聽陸俊吼道:“姓牛的,你給老子記住了,老子要是不廢了你的話!老子跟你姓……哎呦……”
原來正在陸俊罵雜的時候,牛強也是情急之下隨手把鞋給脫下來,直接扔了過去,直接砸在了陸俊的腦袋上了。被這隻臭鞋一砸陸俊也就自然的閉嘴了。
當然在大傢的強行菈架之後,兩人也就根本打不起來了,而且窗外的管教也拎着電棍在走廊裡溜達來,溜達去的,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態下,牛強和陸俊都是隻能不吭聲。畢竟現在大傢都是一個監號裡的人,犯人之間的事情要犯人之間來處理,弄到管教那裡的話,那麼也就搞不好就會搞出別的問題來。
無法冷靜下來的牛強,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話說從自己投改到北郊監獄以來,陸俊還是比較照顧自己的,陸俊這個人算得上是一個富二代了,傢裡在黑龍江有煤礦。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倒騰煤的,總是倒騰那玩意自然而然的就觸了黴頭,慢慢的不倒黴才怪。
於是在有一次,和本地的一群官二代在一起嗨藥的時候,一大把的五顔六色的搖頭丸還有手卷的大麻什麼的之下。大傢都飄飄慾仙的出現了幻覺了,而剛巧新官上任,一個姓王的蒙古族局長剛上臺……這就算漏屋偏逢連雨夜了,一場大搜捕之下,陸俊和一群官二代的少爺纨绔們也就直接都被抓進了分局了。
最後陸俊自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了,不為別的,這些官二代的纨绔少爺們誰能進來蹲苦窯啊?如果陸俊不扛下來的話,那麼自己傢的生意該如何處理?
好在傢裡財大氣粗的,就給判了有期徒刑十年,進來當天就有人遞過來話了,如果都扛下來的話,最多在裡麵呆叁年,這裡的市場全都是自己傢的……
當然這中間也有陸傢老爺子叁番兩次的來監獄做思想工作,並且許諾陸俊,出來之後直接公務員就安排到位,叁年除了沒有自由之外,在裡麵和外麵一樣潇灑,唯一的缺憾就是在裡麵沒有外麵的花天酒地了。沒有小妞,沒有搖頭丸和大麻了。
於是在強制性的被戒毒了的陸俊的脾氣就自然的反復無常,雖然想籠絡住像是牛強這樣的能打的戦將,但是也不能控制的大發脾氣,也就是這樣的一種很矛盾的情況下,很矛盾的情節之下,最後就變成了今天的這種結果,也就是這樣的一種結果下,導致了最後意想不到的結局。
其實陸俊如果單按照長相上來說,還算是挺對得起觀眾的,如果扔在韓國絕對算得上是個小生之類的不錯的賣相了,雖然和牛強的濃眉大眼不是一樣的風格,但是細細的眉毛配上單眼皮的眼睛來看,外加上這兩年十分的流行什麼韓風。陸俊絕對算得上是個異域風情的小帥哥了。
天色漸漸的晚了,吃過晚飯後,一眾犯人自然的各自的紮堆在一起,而牛強今天沒有跟陸俊他們一起吃小竈,陸俊因為傢裡的富庶,外加上外麵有一群的少爺纨绔的照拂着,所以頓頓都是外麵的飯店給送進來的小竈。而當然陸俊在手下也養着幾個人,在裡麵竟然能抽到白沙煙。
當然普通人在裡麵想抽煙的話,那就比較費勁了,別笑看陸俊手裡的白沙煙,在外麵都算得上是便宜的香煙,在這裡最少五十塊錢一盒。而陸俊的白沙煙在這裡純粹就是硬通貨了,陸俊隻需要甩出一包白沙煙,自然很多人給他賣命。
而就在牛強麵壁不斷的腦中閃現曾經的種種的時候,也就在陸俊吃飽喝足了,正靠在監欄邊上叼着一截白沙煙在吞雲吐霧的懷念大麻的味道的時候。監號裡的一個老犯突然縱聲高歌道:“站在北郊這塊土地上,遙望着遠方思念的傢鄉。資產階級腐蝕了我,使我走在犯罪的道路上。離開了親人告別了爹和娘,懷着那悔恨我走向了遠方。美好的年華我失去了自由,心中充滿痛苦和憂傷……啊……生活啊……我一定回到你的身旁……為了那失去的美好年華,我要重新發出熱和光。二十多歲沒有工作,誰傢的姑娘有肯嫁給我。看見了有錢人他吃吃喝喝,我這沒錢才往別人兜裡摸。勞動教養足有二年多,親戚和朋友誰來看看我。如今那我的那位心上的人,她也離開了我……啊……命運啊……為什麼這樣折磨着我,我也要幸福我也要自由,不想要這痛苦的折磨……”
(摘自東北二人轉大師魏叁爺的《北郊》聽到老犯的歌聲的牛強不自禁的淚如雨下,尤其是那句“如今那我的那位心上的人,她也離開了我”的時候,牛強完全的心如刀絞,自己實在是太幼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張鑫,而最終張鑫還是就這麼的離開了自己。人算不如天算,就算你機關算盡又能怎樣?
頭一次看到牛強這樣的硬漢在監號裡垂淚,監號裡立刻就肅靜了起來,按照這些老犯的眼光來看,牛強也就再掙紮個幾天,弄不好就開始自殘自殺什麼的節目了。於是剛才唱歌的老犯馬上就湊了過來,對牛強說道:“強哥,到底出啥事了?你別都揣在心裡,容易出事的。”
老犯名叫老馬(再次感謝版主老馬大人)叁十出頭,算得上是一個江湖過氣大哥了,據說傢是東北的,在一傢廠子裡當個保衛科的什麼小隊長什麼的。但是誰想到九八年開始,朱丞相上臺就把國企全給搞殘了,犧牲北方的利益,然後成全南方的經濟。於是乎老馬就這樣的被下崗了,看在朱丞相聲嘶力竭的瞎忽悠,說什麼反腐的份上,看在朱丞相聲嘶力竭的在吹着不放棄武力解決臺灣問題的份上,老馬含着眼淚的下崗了。
下崗後的老馬自然不能在傢呆着,叁十出頭的人了,於是乎老馬就出去謀生,但是一個當兵復員回來就進了工廠當保衛的人,能找到什麼工作?在燈紅酒綠的城市裡,在傢裡妻子也被下崗的解不開的眉頭之下,在孩子每天伸手要學費的眼神之中,最後老馬就憑借當兵出身,身手了得的在黑道上混出了一點名聲。
但是黑道這條路是一條不歸路,中國大陸誰最黑?朝廷最黑,於是乎在老馬一次收人錢財之後,終於東窗事發的在這裡犯案被抓了現行,直接就是有期徒刑八年。好在那位雇傭老馬的公子爺也比較講究,完事了給老馬一大筆的安傢費。
而老馬為了不拖累傢小,毅然的要和老婆離婚。
正好在老馬入獄一年的今天,老馬的媳婦終於在離婚協議上籤字了,而老馬在白天的接見的時候,也正是去籤署離婚協議書的。不說別的,自己已經蹲大獄了,如果媳婦再浪費青春的等待自己的話,老馬覺得十分的愧對妻子。但是如果要是不離婚的話,那點安傢費夠乾什麼的?傢財萬貫,養不起一個勞改犯。此時的老馬隻能想辦法的釋放一下心中的愁苦。而男愁歌,女愁淚。老馬一個大老爺們,總不能在這裡嘩嘩的流眼淚,總不能為了這點事而淚如雨下吧!最後老馬選擇了唱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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