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後,我成了一個有執照的婦產科醫生。
在霍普金斯學習的艱苦,做見習醫生的可憐,當住院醫生的疲憊,考執照的戰戰兢兢都成了過去。我拿到普通婦產科和難產手術醫生的兩個執照,背了15萬美元的債務,轉了一圈又回到母校的醫學院掛了一個兼職教授的名兒,在醫學院的附屬醫院做醫生。
在霍普金斯我選擇婦產科專業,是因為想欣賞無窮無儘的小屄。熟知,七八年來替成百上千的女子檢查看病之後,我簡直可以說是倒了胃口。看見女性生殖器官就像賣肉的屠夫看見一塊牛肉一樣,毫無感覺。
這十年中,我先後換了幾任女友,她們都因為我做愛缺乏激情同我分手。哎,是我得了職業病對陰戶失去美感,還是隨着年長睾丸素減退?
十年的歲月流逝,少年時的放蕩和張狂都成了過去。年輕時節的愛戀和悔恨也都隨時日而淡漠。
這些年來,我很少回憶大學生活。一是因為內疚,不願觸痛心靈的傷疤;另外也是由於生活的壓力,每天疲於奔命實在沒有時間懷舊。現在回到故園,免不了撥動情絲。無論如何慚愧、無論如何不堪、無論如何沉痛,那畢竟是我們的青春。
稍一打聽,我便知道弗蘭克並沒有繼承父業而是做了律師。他是那種專門對煙草公司或者制藥廠挑茬兒,打昧良心的集體控訴案的訴訟律師。十年間,他已經成為紐約一傢著名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賺了大錢。
我實在對他沒有興趣。因為從青年時代便知道,他是那種錶麵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傢夥。同約翰·愛德華是一路貨【John Edwards,訴訟律師起傢的政客。曾逐角民主黨美國總統候選人。後因性醜聞敗露被迫退出競選,並因挪用競選經費供養情婦和私生子罪被起訴】。
我費了一些力氣方才打聽到戴維的下落。胡莉懷孕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殘酷。他從此一蹶不振,像我一樣把自己囚在自己編織的痛苦的網中。他退出了田徑隊,不再認真上課,整日借酒澆愁。最後勉強結業,聽說是在沃爾瑪超級市場找到一份售貨員工作。
我沒有臉去找他。戴維,我欠妳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我找不到胡莉。故人中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她因為懷孕不再選修高年級課程後,我就沒有見過她。她又比原定時間推遲了一年才畢業,那已經是在我離校兩年之後。此時,所有知道她的人都離校了。
胡莉,妳在哪裹?妳還好嗎?
如果我不回到母校,也許不會有這麼多的內疚和思念。哎,又一個錯誤。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放棄了找尋胡莉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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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婦科門診來了一位名叫史密斯太太的女人做妊娠中期檢查。在我從文件筐裹拿起病歷走進檢查室時,護士已經做好準備。史密斯太太躺在產床上,兩腿架高蓋上淺藍色的布單,隻露出生殖器。
我先看病歷,孕婦現年32歲,已有生育。無論超聲波圖像或者驗血的各項指標都在正常或者良好範圍。心裹已經大概有數,母親和胎兒都很健康,這隻是一次例行檢查。沒有必要做身體檢查。我準備對露出的生殖器眇上一眼,就請病人下床穿衣。
誰知這一眼看去,讓我如雷轟頂。立即就呆了。我看見了胡莉的小屄!雖然現在我看見女生殖器已經麻木,但對胡莉的小屄卻是有特殊感情。我有那樣多它的錄像,還有唯一一次難忘的器官接觸,它們都銘刻在我心裹。特別是胡莉陰唇左邊有一顆明顯的紅痣。當年,這顆痣在女孩兒稀疏的陰毛邊上十分顯眼。現在產床上婦人的陰戶,陰毛雖比較濃密,但仍然不可能把那顆紅痣完全遮掩。天下無論如何不會有兩個女人陰戶如此雷同。
我連忙再瞥了一眼病歷。病人的全名是“莉·H·史密斯”。她的中間名的縮寫正是“胡”的字頭!【西人已婚婦女的中間名通常為娘傢的姓】原來躺在產床上的女人就是胡莉,“史密斯太太”是她結婚後的姓。
我趕快把陰戶掩上,放下腳架,使她可以起身。
“史密斯太太,您可以起來了。等您穿好衣服,我們在我辦公室再談。”說罷,我開門走出檢查室。
胡莉敲門走進我辦公室的時候,手裹還牽着一個五六歲的男孩。
“啊,約翰……”她看見坐在辦公桌後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竟然是我,一下驚呆了不自覺地叫出我的名字。不過馬上便恢復常態,抱歉地說:“對不起,托馬斯醫生。我丈夫有事耽擱,要過一會兒才能來接我們。我隻好把比爾也帶進來了。”
說完,又低頭對小男孩說,要他向“托馬斯醫生問好”。
從這些言談錶態中,我看見的是一個與我心目中全然不同的胡莉。她仍然嬌小但已經不再是天真的女孩,而是一個成熟的小婦人。她仍然美麗但已經不再是俏麗的女孩,而是一個高雅的婦人。她仍然溫柔但已不顯得孤獨無助,而是美滿幸福。
胡莉簡單的幾句話傳達出的信息是,她已經有了一個幸福的傢庭。她有一個愛她的丈夫和一個名叫比爾的活潑可愛的小男孩。隻是這個男孩的皮膚顔色很深,有明顯的黑人血統。如果說他就是弗蘭克的種,那年齡又不對。我心裹“咯噔”一下,納悶:又一個黑人?
算了。收斂心神,做好我的醫生。
“莉……啊,不,史密斯太太,”我說。“您的B超檢查和驗血結果都很正常。胎兒髮育良好。您自己的身體狀況也十分令人滿意。妳隻要保持日常生活的規律。注意飲食營養,經常活動,再過幾個月來做臨產檢查便可以了。”
做完常規醫囑,我站了起來。胡莉卻坐着沒有動。辦公室內一時死寂,連小比爾都停止了玩兒手裹的電子遊戲。
“妳……還好嗎?”過了半晌,胡莉才開口。“都成了醫生了。”
該來的躲不過。我心中一緊,是該還債了嗎?我應該向她坦白,以求得自己的心靈平靜嗎?
“我很好,十年了,不過都是不值一提的普通故事,”接着簡單地說了一下,就像敘述簡歷。然後反問:“妳呢,也好嗎?我從病歷上的名字便已經猜到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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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和比爾的第一個孩子,”胡莉指着小孩說。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像看出了我的心事。““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男孩,名叫約翰。出生後就讓一對不能生育的夫妻領養了。”
胡莉說話的口氣很平靜,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或者回憶陳年往事。是的,歲月能抹平心靈的創傷,或者衝淡逝去的記憶。
她髮出的兩個信息讓我一喜一憂。她丈夫也名叫比爾。兒子跟從父名,可見一傢其樂融融。現在我可以肯定老比爾一定也是黑人。她十分強調十年前的第一個兒子是“她的”,錶示對孩子的父親不屑一提。卻又給他取名約翰,正好和我同名。難道那是我的種?一記中的?
接下來,胡莉用同樣平靜的口吻講述了她這十年多的經歷。
她拒絕一切集團的遊說和“支持”,拒絕任何個人的同情和幫助,繼續上課(當然減輕了課程的難度,隻求達到校方規定必須完成的學分),繼續打工(她現在仍然感謝老闆對她的同情和諒解),直到臨產。然後心痛慾絕地看着那對夫婦歡天喜地地把約翰抱走(不錯,那對夫婦給了她很大一筆報償,她用來付了醫療費用和不能工作的那幾個月的生活費)。
胡莉感到幸運的是,她“不幸”始終不能擺脫一個人的同情和幫助,那就是比爾。比爾是她們那年級的同學。我完全沒有印象。胡莉開初對他也沒有好感,因為他太像弗蘭克。一樣像炭那樣黝黑,一樣像熊那樣壯實。胡莉看到他就想起弗蘭克那根黑雞巴給她造成的苦難。
而且,比爾似乎知道弗蘭克是這事的罪魁禍首。當時胡莉是唯恐有人知道事情真相。她懷疑這個比爾一定是從他們黑人群體的流言蜚語中得知了某些情況。她甚至懷疑是弗蘭克本人在黑人男生中散布他自己的獵艷史。
後來,在他們都有了小比爾之後,老比爾才向胡莉坦白,他的確是從弗蘭克那兒親口聽到真相,而且是用最肮臟的語言炫耀他如何用自己的大黑屌爆了中國小屄的櫻桃。下了種。又再把小屄給甩了【櫻桃,cherry,英語俚語。指處女或處女膜】。
比爾聽了大罵弗蘭克是黑雜種,當時就揍了弗蘭克一頓。這事因為是黑人學生間的鬥毆,所以無論是事件的起因還是事後的結果,都鮮為非黑人群體知曉。校方也不過問。
比爾如此仇恨弗蘭克,是因為他母親13歲時便被一個25歲的黑人青年誘姦。
那時,她甚至還沒有月事,第一次時被那人肏得死去活來,床單上滿是血,躺了叁天才復原。這種事兒,按法律,不管小女孩事前同意不同意,都是強姦。可惜在黑人社區卻司空見慣,女方不告警方就不管。
非但如此,那男人還繼續與她往來,把她勾引得熱衷房事,又挑撥女孩與她母親的關係,直至離傢與他同居。此後,她就成了那男人的玩物。他夥同其他黑人狐朋狗友,把比爾母親輪姦、群姦,足足玩弄了兩年。到她大腹便便不能再肏,便將她掃地出門。
被遺棄後,比爾母親隻好又回到她母親那裹。把比爾生下由祖母撫養。在祖母車禍死後,比爾在單親母親身邊長大,母子相濡以沫十分艱辛。比爾的這種身世讓他成了黑人男生中的異類。對黑人文化中這種男人胡亂下種、隻生不養、始亂終棄的傳統恨之入骨。
比爾決定要幫助胡莉。
他在下課後邀胡莉一起復習。在胡莉下工時到她打工處等待並送她回傢。陪胡莉上醫院檢查,甚至冒充胡莉的“男朋友”在醫院的文件上籤字。胡莉生產時,是他在產床邊上握住她的手。在胡莉產後又是他無微不至的照料……
他默默地做這一切,沒有說一句愛慕的話,更沒有任何要求。胡莉對這些也一直不領情。她傷的太深,過去的好友沒有一個對她有實質性的幫助。華裔同胞更是落井下石的居多。唯有比爾……但比爾是黑人,他有一條同弗蘭克一樣不負責任的黑雞巴。
比爾對胡莉的愛呵就這樣不聲不響地繼續。在胡莉產後恢復健康,又開始做全日制學生後,比爾依然如是。前後總共有兩年多的時間。到比爾如期畢業時,胡莉因為妊娠耽誤必須再過一年才能拿滿學分。
他們沒有時間了。在畢業典禮那天晚上,比爾正式向胡莉求愛。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比爾融化了胡莉凍結的心。那天晚上,胡莉向比爾敞開了心扉也敞開了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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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莉的故事如果是放在任何一個未婚先孕的美國姑娘身上,那就像老掉牙、沒人愛聽的童話。隻因為胡莉是中國人,本說書人才講個故事。
美麗的中國女孩兒完全沒有準備便被抛入美國性文化的大熔爐中。她受騙、失身、掙紮、奮鬥,最後終於圓了她的美國夢。
十年過去,胡莉的噩夢已被時日滌蕩,已被美滿的新生活取代。我為她高興,自己的負罪感也隨之減輕。
我希望我所知的全部秘密,隨着時日的逝去而淡漠湮滅。直至化為隻在我大腦皮層深處的些許模糊的印痕……
正在這時,胡莉的丈夫來了。我們相互致意之後,小比爾就騎到老比爾的肩上,抱着老爸的頭,叁人歡天喜地地離去。臨行,胡莉又轉過身來小聲對我說:“啊,差點忘了告訴妳,小約翰也是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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