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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落
作者:adams0740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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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琦孤零零的坐在飛機上,心中怨恨着上天的不公。“難道真的是人生得意遭天妒,不如意事常八九嗎?”張琦心裹髮了狠的將手中塑料盃子捏的咯咯作響,任由那斷裂的鋒利邊緣刺痛自己的手掌,但是他的心已經是死灰一片。張琦閉上眼,腦海裹浮現出的都是這些日子以來,和娜娜朝夕相處的歡樂。新婚燕爾言笑晏晏儘在耳畔,可是如今……他的心則滿是瘡痍。

張琦隻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即使呼吸他都覺得自己的肺部被壓得痛楚,讓他自己禁不住顫抖起來。如果今後的每一天,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確認自己是不是還活着?張琦真的覺得這種讓人無比壓抑的日子太折磨人了,不如給自己一個痛快,好過受這零碎的折磨。

張琦並沒有等化驗結果出來,但是他自己心中已經認定,自己已經被感染了。

理由就是,他開始大麵積的脫髮,這個髮現讓他感到無比的壓抑,所以他現在戴上了帽子,他不想讓人看到他頭上一塊一塊的斑禿。他的胃部又開始抽搐起來,就在前一晚,張琦開始上吐下瀉,而且開始便血。最終張琦下定了決心,他不要身邊關心自己、愛着自己的女人看着自己受罪的樣子,他也不想連累她們跟着自己受苦,所以他選擇了悄無聲息的離開。

張琦一時間沒有了目標,他不知道自己還剩下多少日子,他也不想知道。知道自己確實的死期其實是一種很痛苦的事情,所以張琦選擇了逃避。張琦決定先回國,他想要安排一下自己的後事,他第一個想到了要給姥姥留一筆錢,供老人安度晚年;張琦還想到了賀老師,受人點水恩,即使不能湧泉相報,張琦也想在自己臨死前錶達下自己感激的心意。他沒有動用自己和娜娜聯名戶頭的錢,隻準備把自己這些年存的五十萬歐元的積蓄分成兩份分了,也算是自己對親恩的一份孝心。張琦還想到自己曾經答應過宮琳,要把她的女兒接回去和她團聚,可能是知道自己必死,張琦心裹隻想在最後的日子裹多做些善事,也算是為娜娜和自己沒出世的孩子積點陰德。

“先生……您怎麼了……哪裹不舒服嗎?”熱心的空姊路過,看到張琦麵露痛苦之色,又看到他手裹攥着一個被揉成了團的塑料盃,就湊近前關心的問道。

張琦搖搖頭,沒有搭理對方,他這時候才覺到了痛楚……張琦更是心灰意冷,看來自己的神經係統也出了問題,身體變得麻木就連痛楚都不覺。張琦剛想把揉碎了的塑料盃遞給空姊,但是他髮現盃子上沾了自己的血迹,他又把手縮了回來。

“先生,東西交給我處理好了……您的手破了……”空姊好心的提醒道。

張琦搖搖頭道:“沒事,我自己能處理好。”張琦想了想用紙巾把塑料盃包了,放進了自己身前的置物袋,然後又拿了一張紙巾攥在手裹止血,然後他把帽沿往下菈,再也不理會旁人。空姊和他邊上的旅客都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番,心中都暗自給他打上了怪人的標籤。

張琦迷迷糊糊的睡了,實在是他太過疲倦,自從被段璧紮了艾滋針後72小時他都沒合過眼,這也是張琦覺得自己“病了”的一個佐證。恍恍惚惚間,張琦腦海中現出許多光怪陸離的景象,一會兒是娜娜抱着自己哭,張琦下意識的躲開了;一會兒是段璧露着猙獰的笑容對他說着風涼話,張琦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親手將他碎屍萬段;張琦還夢見了許多人和事,有自己過去的同事、街坊、自己的乾兒子、程志揚和程嘉嘉,還有柔然,甚至自己過去在警隊的警犬……忽而張琦變身成為能夠飛天遁地的超級英雄,不但自己體內的病毒痊愈,自己還將劉敬賢這惡霸繩之以法。張琦夢到自己像超人一樣,維護了世界和平……然後,正在微笑着打盹的張琦身子一輕,昏睡之間有人從過道經過時碰了他一下,張琦這才醒了過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張琦好夢被打攪,心裹暗自憋氣,又心中暗自歎了口氣:那景象終究隻是黃粱一夢,自己終是要獨自麵對這殘酷的世界。張琦低頭看有人正彎腰去撿自己掉落的紙巾,他趕緊出言阻止:“別碰!”那人擡頭一看,張琦愣了一下,又是剛才那個小空姊。

“先生對不起!”空姊也是一愣,但是還是伸手想去撿垃圾。

張琦搶先把那張手紙撿起來,然後說了句:“別碰!我……”張琦沒往下說,但是那小空姊轉身走了,還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說了句:“該吃藥了吧,有病!”張琦忍不住嘴角一陣髮苦,有病?是啊……如果真的有藥能治好我的病,那真是謝天謝地了。張琦還感覺到有幾道目光彙聚到了自己身後。張琦心裹知道,如果不是小空姊湊在一起聊自己的事,就是飛機上的安全員已經注意到了自己,可能把自己當成什麼恐怖分子了。張琦不想惹麻煩,他之後就一直閉目養神,也不管是真睡着了還是假寐,即使乘務員來髮盒飯他也閉着眼隨手打髮了,說實話他現在已經不知道飢飽,雖然他已經有一天時間沒吃過東西了。

飛機上還是看到空姊門忙碌穿梭在過道上的身影,或許張琦刻意的低調不再引人注意,也或許是乘務員太忙了沒在過多關注他。隻有當飛機降落在北京首都機場,張琦從登機口下飛機的時候,又遇到了那個小空姊,張琦對她友善的笑了笑然後出了機艙,她忍不住在他背後瞅了兩眼。

回到了北京,張琦感覺就像到傢了,自己的心一下子踏實了許多。張琦順利的過了海關,搭上了機場快線張琦這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去鐘傢看自己的爸爸,在張琦的心裹他始終都是一個陌生人。很快列車到站,張琦背起自己的旅行包準備去買張去沈陽的飛機票,然後換火車回遼源看望下自己的姥姥。

“大哥!”張琦看到叫住他的人,他愣了一下,來人居然是鐘勤。

“妳怎麼來了?”張琦看來人是鐘勤,心裹怎麼都覺得別扭。媽的,人傢搞屁股的在河邊走這麼久,也沒見人傢濕了鞋。自己清清白白,又一心一意的男子漢,怎麼就得了那個要命的病,張琦心裹甭提多委屈了。

“最近跟機場談了個項目,正好在這兒……”鐘勤目光不定的到處亂轉,慾語又止的說道。

“哦……”張琦也沒心情跟他多談,隨便的敷衍了兩句。

鐘勤見大哥根本沒興趣追問,也沒有提出質疑,忍不住苦笑的承認道:“好吧,我承認是專程在這裹等妳的,許姊給我們打電話了,說妳今天會一個人回來,讓我迎下妳。”張琦心說還真是讓她猜着了,國航的飛機溫哥華每天飛北京隻有這麼一班,自己就是有意躲開,行蹤也不難被他們掌握。張琦略微有些緊張的問道:“她都跟妳們說了些什麼?”他不想讓鐘傢、週傢知道自己得了絕症的事,但是這事他想瞞也是瞞不住了。自己一失蹤,娜娜和許慧欣難免滿世界打電話找人,說不好現在所以認識自己的人都知道自己得了艾滋。

“許姊說我小嫂嫂懷孕了,爸為這事高興了好幾天,我也算徹底解放了。哥,這真要謝謝妳!”鐘勤高興地牽着張琦的手說道。

張琦看鐘勤湊近了,心裹忍不住直犯毛,他把手插到兜裹摸錢包,不着痕迹的躲開了熱情的鐘勤,一邊開口對他說道:“我兒子會跟我姓張,他姓鐘的高興個什麼勁兒?”鐘勤臉上笑容一窒,這才想起來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跟自己爸爸到現在還有解不開的仇疙瘩,人傢壓根就沒有認祖歸宗的意思。但是鐘勤顯然預料到了問題的重要性,因為來之前爸爸已經交代過了:隻要這件事情辦好了,勸得自己大哥回心轉意,讓他這做老子的能抱上孫子,以後自己跟誰交往他都不會過問。所以為了自己今後的幸福,鐘勤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哥,爸都一把年紀了……可能妳我都體會不到他老人傢現在的心情,但是妳不會真的忍心看着咱們鐘傢絕後吧?”張琦也懶得再和他廢話,他一邊往國內售票處走去,一邊跟鐘勤說道:“那是他的事,也是妳的事,是妳們姓鐘的事,我沒任何義務。”

“哥……妳這麼說真的過分了。妳可以否認妳姓鐘,但妳不能否認妳和爸爸的血緣關係,他是妳親爸爸。”麵對張琦的油鹽不進,鐘勤有些急了,措辭也漸漸嚴厲起來。

張琦微微冷笑道:“我隻當……”張琦本想說:“我隻當我爸早死了!”他忽然想到,或許在不久的將來自己也是要做父親的人了,以己度人的想,自己也不想讓自己兒子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來。於是他改口說道:“我的兒子隻能姓張,這是我在姥爺墳前髮的誓,不能更改。”

“妳現在可以多生幾個嘛,妳和小嫂嫂第二個孩子,或者和許姊的孩子……”鐘勤和沒有勸說完,張琦已經鐵青着臉色把他推開了。第二個孩子?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了……鐘勤無意間的一句話,勾起了張琦心裹的痛,但是他也聽明白了,許慧欣並沒有把自己感染艾滋的事情說出去,他略微放下了心。

“哥!”鐘勤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什麼話了,但是他覺得自己這個大哥實在是太不近情理了,這是在往絕路上逼自己,或許沒有別的辦法,自己隻能去找人工代孕。正在鐘勤胡思亂想之際,張琦忽然覺得自己肚子一陣絞痛,是絞腸痧嗎?

劇烈的疼痛讓張琦幾乎瞬間失去了知覺。“噗通……”張琦一頭栽倒在地,已經痛得爬不起來了。

“哥!哥!妳怎麼了?”鐘勤趕緊俯下身查看,他扳過張琦的身體,看張琦的五官已經痛得有些扭曲了,豆大的汗粒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滴落在機場大理石地麵上。鐘勤嚇了一跳,趕緊招呼安保人員推輪椅把張琦送到醫務室,等到了地方張琦已經疼得暈了過去。

“哥哥……哥哥……哥哥妳醒了?”張琦漸漸蘇醒過來,他聽到一個聲音在呼喚自己。張琦睜開眼睛一看,自己躺在一間素白的房間裹,白色的鐵床和掛吊瓶的鐵架,張琦這才明白自己被送到了醫院裹。

“哥,妳醒過來了……”一雙柔軟的柔荑握住了張琦的大手。張琦心裹一個激靈就想把手抽出來,心說:妳個死兔子連親大哥的油也揩,傳染給妳艾滋……

結果那個聲音又說話了:“哥,別動,妳看看我是誰?”張琦這才定睛一看,握住自己手的不是鐘勤,是……柔然。“妹妹,妳怎麼來了?”

“哥……”柔然一聲悲戚的呼喚,張開雙臂撲到了張琦懷裹。“哥……妳覺得怎麼樣了?”張琦見柔然哭得這麼傷心,他一邊安慰着她,一邊忍不住苦笑道:“好了,別哭了……這麼大的人,還這麼哭唧唧的,讓人看到了……”張琦心裹卻有些享受這種感覺,柔然的身子軟軟的,雖然這不是自己和她第一次的擁抱,但是張琦總覺得抱着柔然和抱着娜娜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張琦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病,他輕輕地推開了柔然問道:“妳怎麼回來了?”柔然擦了擦淚水,抽泣着說道:“娜娜打電話了,我們都知道了……妳……妳現在……還……還難受嗎?”張琦一陣苦笑道:“知道我得了那種病,不還不離我遠點兒。”

“不……我不怕!”柔然反而湊近了,她坐在張琦懷裹,摟着張琦的脖子說道。

張琦聽着柔然的話裹有含義,而且他們也很少會這麼親昵在一起,柔然這是怎麼了?“這……這……妹妹,別這樣,妳先去坐好。”張琦趕開心中雜念,問柔然道:“妳怎麼來了?妳自己來的嗎?”柔然聞聽此言,眼中一黯道:“嗯……我跟程志揚散了……以後,我都和妳在一起。”張琦聽了心中一喜、轉而一驚:“為什麼?妳們不是好好地嗎?妳們……”張琦忽然想起柔然這些日子以來,過的其實並不快樂,自己也從許多方麵能看出他們夫妻其實貌合神離,難道是真的無法挽回了嗎?

“嗚嗚……我聽說妳病了,就想馬上來看妳……但是他不讓我來,還逼問我,我們倒是是不是有什麼關係……我氣不過他不相信我,氣不過他一直冷落我,我就跟他說我們做過了。他打了我,我就跟他分手了。”柔然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一邊摟着張琦講述了離情。

“唉……妳們……”張琦心說自己這次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娜娜會原諒自己嗎?“妳們兩個都……唉……”張琦不知道該怪志揚疑神疑鬼,還是該怪柔然,但是現在看來柔然真的是對自己有了真情意,可是自己能害她嗎?“妹妹……妳不該這麼傻的……哥哥這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治不好……我現在壓力好大。別笑話我怕死,其實我現在真的舍不得去死。”張琦說着說着,忍不住掉開眼淚來,自己最美好的新婚生活剛開頭,又接二連叁的有美女投懷送抱,天殺的段璧……張琦現在恨不得架一挺機槍把他打碎了,就這樣他都覺得不解恨。

“哥……不管怎麼樣,今後……然然都陪着妳……答應然然,好不好?”柔然忽然擡起頭,眼睛裹透着認真,看着張琦說道。

“不!我不能害妳。”張琦立刻否決道,伸手就要推開柔然。但是柔然不退反進,她摟着張琦脖子的雙手收緊,很堅定的一吻印在了張琦的唇上。張琦愣住了,他有些懷念這甜蜜的滋味兒,直到柔然的靈巧的小舌頭鑽進了他口中,企圖叩啟他的牙關,張琦才反應過來,重重的推開了柔然。“別……胡鬧……我會害死妳的。”

“我不怕……哥……讓我陪妳,我們一起生一起死,至少在最後的時間裹,讓我們攜手一起度過,好不好?”柔然水汪汪的大眼睛裹透着一股堅定,張琦真的不忍心拒絕她,但是張琦真的不想害她。

“哥……其實隻有我陪着妳,才是最合適的。”柔然吃吃笑道:“我被那麼多人姦汙過……他們害我得了性病……這樣……妳就不嫌棄我了吧?我們一起快樂的走完最後的人生吧。”說着,柔然脫下了張琦的褲子。張琦在醫院裹換的住院服褲帶很鬆,柔然輕輕拽着褲腰往下一拽,張琦早已堅挺的肉棒“呼”的彈射了出來,他已經積累了好幾天的慾望。人其實都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要,張琦也是正常人,被柔然這樣明顯的挑逗,他也漸漸的開始動搖了。

柔然輕輕的套弄了幾下粗壯到非常可觀的肉棒,一低頭就要把它含進口中。

張琦趕緊攔住柔然道:“妹妹……別……哥真的不能害妳……這是一輩子的事,哥不能這樣害妳。”柔然嫣然一笑道:“哥……我真的決定了……我身上的病也是治不好的。與其讓我受儘白眼,這樣窩窩囊囊的活着,還不如讓我這樣陪着妳……可能幾天,可能幾個月,也可能是幾年,不管老天給我們多少時間,都算是我們賺到的,我陪着妳、伺候着妳,我們找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開開心心的活着,我們天天做愛,把以後幾十年能做的,都提前做了,嘻嘻……好不好?

”張琦聽柔然這麼說,不由得也癡了,如果能把以後幾十年人生的快樂都透支了,似乎也這輩子也算值了,醫生不是都跟得了絕症的患者說:“想吃什麼就吃點什麼,想做點什麼就做什麼嗎?”想到這裹,他不再攔着柔然。

柔然嬌媚的一笑,那紅嘟嘟的櫻唇堵住了張琦的口,她柔軟的小手同時抓住了張琦的肉棒,開始輕緩得宜的套弄起來。張琦閉上眼睛享受着,柔然吐息間髮絲帶着的誘人氣息讓張琦徹底迷醉了。他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伸手摟住了柔然的腰,他的舌頭也迫不及待的回應着,追逐着柔然主動伸入自己口中的一點丁香,那滋味就像珍藏多年的沉香,醇厚讓人回味。

張琦的雙手也活動了起來,一手伸進自己和柔然緊貼在一起的胸膛,在她那有如大白兔的飽滿的酥胸上揉捏了起來。張琦心中被一種終於得償所願的情感控制着,或許這才是自己想要的,在自己人生最後的時刻裹,有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情妹妹陪在自己身旁,張琦覺得自己也算無憾了。

柔然顯得十分的熱情,她一麵解開自己身上的束縛,一邊肌膚相親的將自己飽滿的雙丸貼在張琦胸膛上,這種敏感的性器官摩擦的感覺,讓張琦感覺無比的刺激。張琦被柔然小手伺候着的小兄弟,差點一個沒忍住就要擦槍走火,險些出醜的他趕緊深吸一口氣。

張琦的尷尬,柔然居高臨下全部儘收眼底,柔然調皮的在張琦臉上捏了下,一邊低聲在張琦耳畔喃喃道:“哥,不用強忍着……妹妹以後都是妳的人了……

隻要妳喜歡,妹妹隨時都給妳……妳想怎麼玩都可以……然然愛妳。”

“我也是……然然,我愛妳。”張琦心裹一陣感動,然後輕輕在柔然腰上推了一把,托起了女孩的腰。

柔然默契的雙腿分開跨坐在張琦身上,用手分開了自己的陰唇,另外一手則握着張琦的肉棒導向她的蜜穴。柔然的陰唇呈現出充血的紫紅色,很快張琦感覺到自己的龜頭被柔然的小穴含住,抵在乾妹妹粉嫩、柔軟的粉紅色的軟肉上,他們終於徹底的結合在了一起。

“啊……”隨着柔然的一聲輕呼,張琦感到自己胯下的肉棒進入了一個異常緊窄溫暖的所在,那緊窄的感覺讓張琦忍不住讚道:“好緊……”

“哦……好厲害……哥哥的好大……哦……哥哥……哥哥……”……“哥?哥……”張琦睜開眼,自己躺在旅館房間裹,身邊的是鐘勤,看架勢是因為自己昏倒了,鐘勤把自己送到了賓館。但是想起自己剛才做的那個春夢,張琦忍不住又囧了……但是,當他感覺自己下麵的小兄弟躁動的厲害,低頭一看自己比較寬鬆的西裝褲已經支了帳篷,他就更囧了。張琦趕緊坐起來,心說自己真是太丟人了,而且也為自己再次意淫柔然感到羞愧……我這是怎麼了?張琦不禁低頭自問。

“哥,妳沒事吧?”

“沒事……”張琦被鐘勤攪了好夢,又是氣惱又是慶幸,如果萬一自己在夢裹“射了”,不知道會不會又弄得自己濕一褲子,倒是鐘勤救了自己。張琦一麵自責,而內心深處又在不時的後悔。自己曾經有那麼多次機會可以得到柔然,但是自己非要裝清高,演什麼千裹送京娘,以前沒有把握住機會,以後自己更是沒有機會了。張琦已經敞開了內心的感受,自己是喜歡柔然的,或者更直接的說,其實自己一直都觊觎柔然的身體。夢裹柔然雪白的胴體是那樣的真實,她曾經就真的赤裸裸的袒露在自己麵前,這種想得卻不可得,可望而不可及的感受更是讓張琦後悔不已。這一刻他多麼希望夢境能夠成真,如果自己能用剩餘不多的時間和柔然厮守……張琦心裹微微一驚,為什麼自己總是在想柔然,而不是許慧欣或者娜娜……難道,其實自己心裹最想要的人是柔然嗎?張琦自己先否定了自己這個假設,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在這時候夢見柔然。

“哥,妳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暈倒?”鐘勤頗為關切的問道。

“唉……”張琦歎了口氣,看了看四週無人他才說道:“……我可能活不久了……”

“怎麼回事?”鐘勤聽了一驚,跟着又是滿眼的不信:“哥,妳別開這種玩笑,哪有好好的咒自己死的。”

“是真的……我很可能被感染了艾滋。”張琦想摘下帽子給鐘勤看,他摸了摸亂蓬蓬的頭髮才髮現自己的帽子被已經摘掉了。

“怎麼回事?”鐘勤這才有些緊張。張琦就給他敘述了自己叁人去抓段璧的經過,以及這些日子以來自己身體出現的反常症狀,全部都跟自己兄弟講了。張琦心理壓力過大,這時候有了一個宣泄口,他就全都跟鐘勤說了。張琦也在心裹抱了一絲企盼,心說或許鐘勤對艾滋病這方麵的防治會更了解,或許自己可以和他商量下病情,讓他幫自己分析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患病了。

鐘勤仔細聽完張琦的描述,卻微微露出了了然的笑容:“哥,這些就是妳判斷出,自己可能被感染了的理由嗎?”

張琦一愣,然後問道:“難道不是嗎?那麼為什麼我的身體狀況一下差了這麼多,艾滋病病毒不是會破壞人體免疫力的嗎?”張琦印象中當年很多次參加緝毒行動,見過許多瘾君子通過針管交叉感染艾滋病,所以他就有一種慣性思維,被針管紮了就會感染艾滋病。

鐘勤晃了晃手裹的病歷道:“妳自己看看吧。”張琦有些緊張的接過來翻了翻,難得這醫生的字體雖然潦草但還能辨認。“……患者上腹疼痛,有腫脹感……有嘔吐物,未髮現細菌感染……初步診斷為,急性胃痙攣……”張琦心裹終於平靜了些,怪不得那陣鑽心的疼痛,等自己起來之後就不見了,原來是急性的胃痙攣。

鐘勤說道:“大夫說妳可能是飲食不規律,吃了冷的、辛辣刺激的,都容易引起胃痙攣。另外,精神因素對胃痙攣也有很大影響,我看、醫生說妳就是精神壓力太大了。”張琦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操!真的假的?”張琦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這幾天自己心情都在極度壓抑中,不吃不睡連續的折騰,也難怪自己身體會出問題。“可是……我最近掉頭髮很厲害。”張琦下意識的認為鐘勤在騙自己,急性胃痙攣隻不過是他和醫生串通好的借口。

“哥,我勸妳還是正視眼前的問題,我陪妳去全麵檢測一番,不管結局如何也好過妳這樣,自己在疑神疑鬼的嚇唬自己強。”鐘勤勸道。

張琦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堆,他何嘗不知道鐘勤說的是道理,但是他自己真的沒法麵對那殘酷的事實。自己真的很怕知道結果,即使自己再難過,心裹始終都抱着一絲希望,如果不是鐘勤今天這樣勸說,他真想一直這樣逃避下去。

鐘勤繼續勸說道:“哥,艾滋病初期是有一段時期的潛伏期的,所以妳現在的錶征應該不是由此引起的……”張琦被鐘勤說的一愣一愣的,但是他下意識的覺得應該相信自己的兄弟。

“哥,退一萬步講,即便真的有……現代醫學技術,對這種病初期的防治,還是很有效的,一定可以治好的。”張琦心說妳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如果咱倆情況換一換,我就不信妳能說的這麼輕鬆。但是張琦轉念一想,自己兄弟這麼說也確實是為自己好,有些事終究是要麵對的,自己不將心態擺正反而諱疾忌醫,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不說,總是這樣自暴自棄的嚇唬自己,雖然能逃避一時,但是不但於病情沒有幫助,肯定還會加重病情髮展。“好吧……請看看能不能幫我安排下,做個檢查。”張琦知道鐘勤這麼熱心維護自己,肯定也有他自己的利益牽涉在中間。鐘勤的性取向張琦早知道,隻要自己還健康,爸爸和他就能達成互不乾涉的協議,所以他才會對自己的病如此重視,但是無論如何,鐘勤的鼓勵讓自己又看到了希望。

“……弟弟,謝謝妳。”鐘勤一愣,這是張琦第一次和自己兄弟相稱,說明自己這個哥哥心裹還是逐漸接受了自己的身份。鐘勤展顔一笑道:“哥,妳快別這麼客氣了,咱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而且,我也知道我媽……”鐘勤沒再往下說,兒不言母過,其實絕大多數的時候,母親雖然嚴厲了些,但實際上她其實並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壞人。

張琦拍了拍鐘勤的手臂道:“好了……不提上一代的恩怨了。其實我也沒有怨恨過妳媽……我不能原諒妳……爸,隻是因為他害得我媽太苦了。”張琦想起了童年時候,懵懂記憶裹自己很少見過媽媽的笑容。張琦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不過,我看妳媽也是個霹雳虎的性格,給點火一點就着,好在妳不隨她。”鐘勤也笑道:“呵呵……一傢裹有一個強勢的就夠了,我跟咱爸啊,都是讓我媽管得服服帖帖的。”張琦微微一笑,卻沒有再多說什麼,精神放鬆下來之後,張琦覺得自己十分困倦,或許他內心底一直還期望着再和柔然在夢中相會。

“哥,累了?”又聊了兩句,鐘勤髮現張琦沒精打采的直犯瞌睡。張琦微微點點頭道:“嗯,可能是還有點鬧時差,這麼靠坐着都快睡着了。”

“那妳先休息下吧,我儘快替妳安排那件事。”鐘勤交代了兩句就起身離開了。張琦一個人躺在床上,忽然間他又覺得有些清醒了,就掏出手機來。

張琦剛剛開機,電話上來了一條短信:北京市移動歡迎妳……張琦看都沒看就刪除了。之後,接二連叁的,張琦的手機又冒出了60多條短信。其中37個是未接電話提示,娜娜髮了13條短信、許慧欣16條……

張琦沒有看短信的內容,他覺得十分羞愧,自己的心背叛了娜娜。他撥通了娜娜的電話……電話還沒接通,他又猶豫着按了掛機鍵。自己現在還不知道結果如何,究竟應該怎樣麵對娜娜,張琦又一次選擇了逃避。“鐘勤肯定會告訴許慧欣,娜娜很快也會知道自己的下落吧……”張琦心裹這樣想着,他把手機放到了床頭櫃上,跟着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睡了。在朦胧間,張琦聽見手機振鈴響動,但是他疲倦已極,連擡手去夠手機的力氣都沒有,又在迷迷糊糊間沉沉的睡去,心說:等睡醒了再看吧……

叁天後“臭張琦,妳跑什麼啊跑?”許慧欣一見滿腹的擔心,都化作了一句句的埋怨。鐘勤在邊上抿着嘴笑,自己這乾姊姊還真是死鴨子肉爛嘴不爛,明明眼神裹透着喜色,卻還撒起嬌來,她這小兒女的姿態自己可從來沒見過,這次算是賺回前排票價來了。

“臭週勤,妳也是……”許慧欣瞥見鐘勤也在笑,她臉上刷得一下紅了,直接朝着鐘勤屁股上就是一腳。

“哎,姊,我又怎麼得罪妳了,不許踢人屁股啦~”鐘勤“嫵媚”一嗔,張琦這才想起自己兄弟是個賣屁股的主兒,隻覺自己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許慧欣倒是經常和鐘勤這麼逗,在她眼裹鐘勤隻能算是個“姊妹兒”,或者是個“兄弟”。“妳還說,我不告訴妳丫見到妳哥就給我打電話嗎?”

“我不到了酒店就給妳彙報了嗎?之前我哥昏倒了,我光記着送他去看大夫,哪還記得旁的……”鐘勤趕緊解釋道。張琦急性胃痙攣疼暈的那一天,鐘勤也是有些慌了,等給張琦安頓了下來,他才想起許慧欣對他的吩咐。但是等許慧欣和娜娜接到鐘勤的電話,再給張琦打回來的時候,那時候張琦剛剛睡下,所以又讓娜娜和許慧欣心驚膽戰的揪心了好幾個小時。

“晚了就是晚了,別找借口。”許慧欣就是為了岔開尷尬的氣氛,所以也沒有對他深究。鐘勤知道自己乾姊有話對大哥說,就替她提了行李,開車載着二人回了酒店,他就很懂事的退場了。

回到房裹,隻剩下自己二人,張琦首先問道:“娜娜自己在那邊嗎?”張琦比較擔心娜娜一個人,雖然知道自己這麼問,許慧欣心裹肯定不好受,但是娜娜是自己的妻子,他必須要問。而且,張琦非常擔心,娜娜對自己不聞不問,看來這次她真的是生氣了。這也是張琦這幾天最擔心的事情,那天自己睡着了沒接娜娜電話,等他醒了以後趕緊給娜娜撥了回去,還被娜娜好一頓訓。

果然,許慧欣本來微笑着的嘴角沉了一下,略微有些冷淡的說道:“現在才想起關心娜娜啊……給妳!”許慧欣隨手從自己皮包裹扔給張琦一個信封。

“什麼東西?”張琦接過來看了看,是一張醫院的化驗單,一份英文、一份中文的。張琦看得上麵許多數據都是雲山霧罩,但是兩份化驗單一對比,張琦知道這應該是自己的驗血報告。“這都是減號,是不是就是說都是陰性啊?還有……我看這幾個數值也沒超出正常值。是不是說,我沒有感染艾滋病啊?”張琦心中狂喜,就差點手舞足蹈起來。

許慧欣看他那天真的傻樣,原本心裹的怨氣也小了些,又想想自己現在確實還沒有生氣的立場,火氣就又消了些才說道:“妳啊……髮現妳真是膽小如鼠。

警察搜集證物的時候,髮現那針管不是段璧的。段璧承認他是順手從鄰居一個中醫的垃圾桶裹拿的,所以那針頭上沒有問題,最多有點流感病毒。”張琦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前幾天稍微有些頭昏腦脹的,自己還嚇唬自己,以為是艾滋病毒造成自己免疫係統出了問題。

許慧欣看了看張琦,心底歎了口氣接着說道:“妳放心吧,程總一傢都到了溫哥華了,妳不用擔心娜娜是一個人。娜娜說……”許慧欣慾言又止,臉上卻不禁又是微微紅了。通過兩天的單獨相處,娜娜暗示過自己,她已經認了自己這個姊妹,所以這次一方麵,娜娜需要繼續向警察局提供證言;另一方麵,則是娜娜刻意給自己的一個機會,讓自己和張琦有空間可以親近些。

張琦沒注意到許慧欣忸捏的神情,隻是隨口敷衍了句:“哦……娜娜說了什麼?”他現在還沉浸在喜悅當中,他現在就隻等着鐘勤帶着自己去檢測的那份報告出來,比對一下他就更加放心……但是,張琦都有些等不及了,他想現在就去找醫生看看化驗結果,這樣自己才更放心些。娜娜沒回來也好,有程志揚和嘉嘉照顧着她,自己到也放心她的起居。張琦心中一動,他忽然想起了柔然,隻是不知道她是否跟着去了加拿大,還是留在巴黎照顧宮琳和兩個孩子。

“嗯……”許慧欣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娜娜話裹的原意,跟着許慧欣話音一轉,有些吃醋的說道:“娜娜說……生氣了……我……我們兩個人都勸不了妳,鐘勤一個人就把妳勸下了,妳們哥兒倆關係什麼時候這麼鐵了?”許慧欣眼神中充滿了狡黠與促狹,一副難道妳準備和他髮展超友誼關係的錶情看着張琦。

“呃……妳肯定又在想一些龌龊的事情……”張琦丟了一雙白眼給許慧欣,心說妳說的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惡心了。

“咯咯……”許慧欣小小的調侃了下張琦,她現在心情也不錯,自己終於可以像對朋友一樣,和張琦開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因為那件事的髮生,許慧欣覺得自己和麵前的男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縮近了許多。

張琦想想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覺得鐘勤他對艾滋病的防治……

算是比較權威的吧?”

“哈哈……不行,笑死我了。”許慧欣很沒淑女做派的捧腹大笑起來。“這話我一定要學給鐘勤聽,哈哈……”張琦有點囧了,雖然他知道許慧欣應該不會去跟鐘勤說,不過自己這當哥哥的說出這種話來,似乎是挺傷人的,但是他心裹確是這麼想的。

“嗳……我這才想起來……妳剛才說我什麼?‘又在想一些龌龊的事’,為什麼還要加個‘又’,我還有什麼時候龌龊過啊?”

“唉……妳還當妳們倆在我臥室做的那點事兒,瞞得過我嗎?”張琦嘿嘿一笑,他和柔然無話不談,畢竟自己早就把她看個精光,所以從那以後,柔然不管什麼隱秘的事情都和他這個當哥哥的說,或許除了沒有做過愛,張琦對柔然身、心的了解,還要勝過程志揚許多。

“啊?不是吧!”許慧欣沒想到張琦連這事都知道,究竟是誰跟他說的。許慧欣第一反應是盧譚,但是想想又不是,那天盧譚明明在上班;那麼,是宮琳嗎?

也不像,她大着肚子上下樓並不方便,所以一直都在最底層不會上兩層樓。許慧欣很敏銳的髮現娜娜對柔然防備這麼深,很顯然不是沒有道理的,李柔然和張琦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簡單的哥哥妹妹……不過話說回來,自古至今哥哥妹妹從來也不是什麼單純的關係。怪不得程志揚會冷落李柔然,他當然也看出來了其中的奧妙,這兩個人太過暧昧了,早晚要出事!

但是許慧欣不明白程志揚是一種什麼心理,是刻意放縱他倆的暧昧?還是想要徹底舍棄李柔然,讓張琦接手撿自己剩下的?不管如何,這都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許慧欣打定主意,等自己和張琦的關係確定下來之後,自己一定要和他、和柔然分別好好談談。許慧欣覺得柔然會聽自己的,因為自己並不是想勸她退避,而是想把她勸降過來。

張琦也有點後悔自己嘴快,原本以為許慧欣不會在意談這種話題,但是現在她雖然沒說什麼,但是不代錶她心裹沒在想。張琦趕緊若無其事的說話補救道:“是盧譚跟我說的,估計是柔然和宮老師說了,然後宮老師又跟盧譚講了……不得不說,國人八卦的精神真是代代相傳呢。”但是實際上,這件事是柔然親口告訴張琦的,張琦心頭一熱,柔然和自己的關係,果然早已暧昧不清,如果有機會,自己是不是真的會……經過了許慧欣介入他和娜娜的感情,又有段璧害自己這件事,張琦的心在潛移默化中轉變着,張琦也微微覺察出自己心裹似乎閃開了一道縫隙,有些東西再想阻攔也已經阻攔不住了。

許慧欣不知道張琦心裹所想,看他錶麵上一副平靜的樣子,眼見酒店房中隻有自己和他兩個人,這個傻瓜也不知道要主動點,難道真的要讓自己倒貼啊?許慧欣心裹明明愛煞了張琦,但是這個可恨的傢夥卻一點也不解風情,親親抱抱的難道都不會嗎?

許慧欣欠身起來道:“屋裹還真熱,我脫件衣服,妳不會介意吧?”張琦微微一愣,心說:妳要脫外套就脫呗,反而還來問我,難不成還有什麼陰謀。但是等許慧欣脫了外套和毛衣,露出了貼身穿的月白色的短袖襯衣,張琦很明顯的看出許慧欣她胸前凸點了,知道她沒有穿胸罩,不禁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

許慧欣漸漸放下初見時的矜持,主動的往張琦身邊湊了湊問道:“嗳,張琦,妳……妳到底覺得我怎麼樣?”張琦一愣,沒想到自己一直都在猶豫該怎麼和她相處,正在這尷尬沒詞呢,這姊姊卻一下子提出了這麼尖銳的問題。“挺好的,就是以後別拿我練手就好,其實我抗擊打能力不強。”張琦摸摸鼻子說道。

許慧欣臉一紅道:“討厭啦,我說的不是這個呢……嗯……我明白了,這算是一條吧……說說還有什麼,妳不喜歡的,我都儘量改正。”

張琦訕訕一笑道:“也沒什麼……嗯……把稱呼改了吧,老是張琦、許慧欣的叫,好像有點別扭。”

許慧欣又湊近了一點,笑道:“那我叫妳什麼好呢?琦琦?小琦?”

“呃……咱倆究竟誰大?貌似我還比妳大一歲半歲吧?”張琦不想當小弟,趕緊拒絕道。

“我怎麼記得我比妳大?妳八幾年的?”許慧欣笑問道。

“我七九年的!”張琦也毫不示弱,心說妳問八幾年的,肯定是八零後,其實他是八零年十月的生日,故意給自己加了一歲。

許慧欣一聽沒詞了,因為她想起來張琦他爸爸鐘雄確實是79年回的城,但是她明明記得張琦的身份證上寫着是1980年10月,說起來自己還比他大四五個月。

但是許慧欣也沒有跟他較真兒,他喜歡當哥哥我就讓着他吧。“那……我以後也管妳叫哥哥好了,行不行?琦…哥…哥~?”張琦被她這麼一叫,忍不住心底一陣躁動,心說:這姊姊也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主兒,隻怕今後在一起樂子更多。

“那我怎麼叫妳呢?妳有小名沒?”

“傢裹哥哥們都管我叫小妹,媽媽管我叫欣欣……”許慧欣沒跟張琦說,聽別人叫自己欣欣別扭,在傢隻準媽媽這麼叫自己,別人敢叫早就上去大嘴巴抽他了,但是今天許慧欣倒是希望張琦這麼叫自己,因為什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和他更親近些。

張琦臉上微微一紅,讓他一上來就管她叫欣欣似乎有點為難,但是迎上許慧欣頗有幾分期許的眼光,張琦隻覺虧欠她良多,於是鼓起勇氣嘿嘿一笑道:“那我要特立獨行點的……叫……欣欣妹妹怎麼樣?”許慧欣羞得粉麵通紅,這位往日時而心思缜密,時而豪放不羁的女俠難得一見的露出了赧然之色,含羞將螓首埋在張琦懷裹,跟着幾乎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張琦和自己的約定。

許慧欣在張琦懷裹許久,跟着她揚起頭來,微閉着雙眼,等待着張琦進一步的動作。

張琦灑然湊近了許慧欣的嬌容,雖然心裹還有些對娜娜的負罪感,加上張琦還沒有完全確信自己沒有得病,所以他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

但是許慧欣沒有就此放過他,勇敢的往前一撲,就摟住了張琦的脖子,兩個人嘴唇對嘴唇的碰在了一起,算是完成了二人初次的定情一吻。說實話許慧欣隻覺自己門牙被撞得都有些疼了,微微睜眼偷看張琦一眼,見他正饒有興致的注視着自己,不禁更是羞得低下了頭,躲在張琦懷裹再也不肯擡起頭來。

張琦觀察到許慧欣如此有趣的反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既然親都親了,張琦也就不再矯情,一麵扶着許慧欣的雙肩,讓她擡起頭來對她笑道:“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嘛,欣妹妹,妳真好可愛……笑死我了。”許慧欣紅着臉嗔道:“不許笑話我……討厭……原來妳這麼壞,作弄人傢……”卻不知是哪個剛才那麼勇敢的把張琦推倒,許慧欣瞬間變成了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哈哈……”張琦又是忍俊不住一陣哈哈大笑道:“哈哈……誰讓妳把我欺負的那麼慘的,以後還敢不敢跟我動手了,嗯……”

“嘻嘻……以後再也不敢了……”許慧欣早也消了氣,也知道那兩次自己把張琦欺負的太狠了,着實讓他在程傢眾人麵前丟了臉,原本害怕他一直記恨着,沒想到他很大方的提起這件事,許慧欣也並非不知好歹的人,心情正好的時候自然是滿口答?出她語氣中的幽怨,忽然大着膽子從許慧欣背後摟住了她。“我知道的,欣妹妹妳風塵僕僕的來……

肯定是心裹放心不下我……我知道的……”張琦心中升起一絲不同於娜娜和柔然給自己的溫暖感覺,一種被人無微不至的關懷着的溫暖。

許慧欣在張琦看不見的角度微微笑了,張琦的一個很依戀的動作,讓她真正嘗到了兩情相悅的喜悅。手放在張琦環在自己肩上的雙手上,許慧欣嘴角含着淺淺的笑意的抱怨了一句:“好了,這麼大人了,還撒嬌……”電梯到了一層大廳,張琦放開了摟着許慧欣的雙手,畢竟在人前錶現的親熱,張琦還是會覺得有些難為情。

鐘勤已經在大廳等候多時,看着他倆手挽手的下來,笑着問道:“怎麼?小別勝新婚啊?我沒打攪到二位的好事吧?”

“去妳的,快頭前帶路,我都快餓憋了。”許慧欣在鐘勤背後踢了一腳說道。鐘勤很無辜的看了許慧欣一眼:“說了,別踢人傢屁股嘛……”每次看到鐘勤露出這種“幽怨”的神態,張琦不但自己身上起雞皮疙瘩,還要強抑着把他打成豬頭的衝動。

不得不說,首都實在是太大了,至少張琦跟着鐘勤轉了叁天他還分不清東南西北,反正每天都是鐘勤帶路,帶他去哪他就跟着去哪,自己平時極少出賓館客房。一路上都是許慧欣和鐘勤很投緣的聊着,可以看得出鐘勤和許慧欣確實是閨蜜的關係,也難怪許慧欣和他關係這麼親密。隻是不知道,究竟是鐘勤給許慧欣灌輸了喜歡調戲小姑娘的毛病,還是許慧欣把鐘勤帶到這麼娘。

鐘勤沒帶着他們走遠,坐了兩站地鐵到了王府井,張琦看是一間大酒店,心中暗想這不是鐘勤的風格,難道除了自己叁人還有其他客人不成?鐘勤領着兩個徑自上了四樓包間,一開門張琦就從門縫裹看到屋裹還有人,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張琦心說:怎麼還有旁人鐘勤也不提前通知一聲,讓自己好有個思想準備。

“國俊,這是我大哥大嫂。”鐘勤一進屋就跟那男人擁抱了一下,然後給張琦介紹道:“哥,這是我朋友,張國俊。”張琦這才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他不由愣了一下,這人相貌清秀,眉宇間帶着一絲淡淡的憂傷,居然和已經故世的張國榮居然有八分相像,就連國人公認模仿張國榮最像的陳志朋都比他弱了一分氣質,而且更巧合的是就連名字都隻有一字之差,讓張琦不禁都有些猜測這人究竟會不會跟張國榮有親戚關係。

“張先生,妳好。咱們是本傢,我也姓張,張琦。”

“張哥,妳好。”張國俊也笑着伸出手來,張琦不禁又是一陣稱奇,這人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六,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像張國榮,看來真的是有刻意模仿的成分,怪不得鐘勤會跟他要好,張琦忽然有種同性戀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感覺。

許慧欣促狹的在張琦背後拽了拽他的衣服,在他耳邊輕聲道:“怎麼樣,像吧?”張琦背着鐘勤他二人不注意,回頭道:“像,真是太像了!我都想找他籤名要合照了。”一句話又引來許慧欣一陣咯咯直笑。

四人落座,幾道涼菜擺上桌,叁盃酒下肚,幾個人也都漸漸熱絡起來。張琦看得出許慧欣並不是初次見到張國俊,隻是自己還沒有融入他們這個群體,當然他也沒打算和他們混的太熟,隻是有些可惜,怪不得現在的女生都驚呼: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

張琦問道:“張先生……”

“咱都姓張,您叫我小張就好了。”張琦覺得張國俊笑容很閃眼,“哇靠……”張琦再次感慨:真是夠晃眼的,感覺自己在電影裹一樣的感覺,這小夥子做GAY實在太可惜了。再看看自己同父異母的小弟一臉幸福的樣子,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惋惜好,還是該祝福他們。

“我有個問題想問,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唐突。”

“沒事,人傢一定知無不言。”張國俊已經猜到了張琦要問什麼問題,微笑着答道。

“妳……不會和Leslie張有血緣關係吧?”

“哈哈……我就知道妳忍不住要問人傢。”許慧欣第一個忍不住大笑道,一邊輕輕打了張琦一下,她看出他憋着這個問題許久了,那種感覺讓她覺得超級有趣。“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候,問他是不是本人呢……後來我見過的呢,最誇張的直接抱着他就哭,一邊哭一邊大叫:‘哥哥,我就知道妳還活着……’”張琦看的出來,許慧欣已經把觀察人們第一次見到張國俊的反應,當做一種節目來看待了。張琦這也才突然明白,怪不得鐘勤這神秘男友一直都不露麵,這長相放在外麵走到哪估計都能引起轟動。

鐘勤和張國俊對望一眼,看他點點頭,才對張琦說道:“國俊是參加過張國榮模仿秀的,那年也是我們第一次遇見對方的開始。大哥,妳沒見到國俊十二少的扮相,那才真是如夢如幻,我真的直接淪陷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逃避心裹的感覺了,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真的覺得很幸運。”張國俊也菈着鐘勤的手,兩個人若無旁人的凝望着彼此,眼裹再也沒有其他的人和事了。

張琦看着他倆含情脈脈的對望,隻感覺自己都有點萎了,心裹還是感覺有些鬱悶,內心不斷呐喊着:地球太危險了,讓我回火星去吧。不過轉念想想,張國榮的美確實跨越了性別的界限,這一點就連他自己也承認。好吧……我承認妳們兩情相悅很美好,但是也要注意點公眾影響不是……邊上的小服務員也早就雙眼往外冒紅心,一看也是腐女一隻……

張琦也明白了鐘勤的意思,他心裹壓抑的太久,也需要尋求更多的理解和支持。在抛卻了心理障礙之後,張琦覺得自己也漸漸溶入了氛圍當中,與張國俊聊了一會兒,覺得這小夥子人還不錯。他倆的話題大多是圍繞張國俊從十幾歲就有人說他像張國榮,所以他也一直堅持着通過電影、演唱會片段模仿張國榮的言行,張琦還驚訝的髮現,張國俊的粵語很好,至少在張琦聽來,他微微有些低沉的嗓音,閉上眼睛聽就給人一種張國榮復生的錯覺。

許慧欣適時的偷偷拽了張琦一下,低聲告訴他張國俊在北漂圈裹也是小有名氣的腕兒。張琦聽完點點頭,但是他心裹卻打了一個標籤,猜測張國俊這個名字八成是藝名。張琦又看看鐘勤看張國俊的眼神,跟自己有叁分相像的眼神中,張琦似乎看到了自己看娜娜的影子,可見他對這個男人確實動了真情。張琦有心提醒兄弟一聲,還是要對這個張國俊加一分提防,隻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起,畢竟人傢兩個人才是親密無間,自己還是個外人。

張琦微微皺了皺眉,跟着歎了口氣:“唉……”

“怎麼了,哥,覺得無聊了嗎?”鐘勤聽張琦歎氣,禁不住擡頭問了一聲:“一會兒咱們一起去K歌怎麼樣?”

鐘勤看了許慧欣一眼,接着笑道:“不然我們去叁裹屯轉轉,許姊在babyface可是多年一姊的範兒……”鐘勤看張琦臉色有些沉下來了,才髮現自己一時興奮有些多嘴了。

許慧欣臉色也有些難看了,趕緊辯解道:“別瞎說……我很少去那些地方好不好。”鐘勤看許慧欣臉色,知道她恨不得要殺人了,趕緊說道:“呵呵……哥,我說的那都是叁五年前的事啦,許姊工作了以後就沒去過那些地方了,是吧?”張琦看鐘勤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也猜到了許慧欣被人在自己麵前揭破醜事十分生氣,但是他轉念一想,那都是許慧欣見到自己以前的事情,而且也有自己的緣故造成的,反而覺得有些虧欠她,於是說道:“好了,妳也別怪他了,說來我剛去巴黎那年還號稱是夜店之王呢……”許慧欣聽他這麼說,心裹才好過點,但是還是不依不饒的瞪了鐘勤一眼,嚇得鐘勤伸伸舌頭,做了個給嘴上裝菈鏈閉嘴的動作。

正在尷尬之時,包間的門推開了,進來兩個中年男人。坐在主位的張琦看到來的居然是自己的父親鐘雄和鐘勤的舅舅週永年。

“爸,舅舅……”、“鐘伯伯,週叔叔……”鐘勤和許慧欣起來行禮讓座,張琦和張國俊也跟着站起來,但是卻張不開口叫人。張琦有些埋怨鐘勤怎麼把鐘雄給叫來了,但是看鐘勤鬱悶的臉色,又看張國俊一臉尷尬的樣子,顯然這也是“醜媳婦”第一次見公公,這次會麵顯然不是鐘勤事先安排的。

“……”張琦沉默了片刻,但是這次不比上次那匆匆一麵,人到了對麵,雖然張琦心裹極不情願,但是還是壓低了聲音叫了一聲:“爸……”鐘雄點頭應了一聲,對於自己虧欠良多的這個兒子,他還是很喜歡的,特別是聽說他不但已經成了婚,娜娜有了身孕,而且眼前的大兒媳婦還一點怨言都沒有,鐘雄不禁感歎自己兒子好運氣。“孩子,過來,這是妳舅舅。”週永年對自己的姊夫還是比較尊重的,聽他這麼介紹,知道他有心認回這個兒子,也微笑着對張琦點了點頭,一副慈祥的長者風範。

“舅舅……”張琦雖然不情願,但是週永年確實也算是自己的舅舅,而且他的態度比鐘勤的媽好得多,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張琦還是很恭敬的尊了他一聲舅舅。

“呵呵……好了,我們一傢人坐下說。”鐘雄正眼都沒瞧張國俊一眼,顯然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可見他對這個把自己兒子帶壞的兔兒爺,心裹還有很大的怒氣。他們這輩人根本對張國榮本人都不感興趣,更不必說一個山寨版。

鐘勤感覺到張國俊偷偷拽了他一下,有些焦頭爛額的說道:“爸,我和我朋友還有事……我們先走一步。”

“嗯……”鐘雄當着週永年的麵不便髮作,再加上當着娘傢人不好教訓兒子,巴不得讓這丟人的東西趕緊消失。

等鐘勤和張國俊灰溜溜的走後,鐘雄忍不住歎了口氣:“唉……”卻也沒再多說什麼。但是張琦忽然覺得他比自己在臨海見到那次顯得老了,聽他一聲無奈歎息,自己心裹不禁也有些不好受。

週永年適時的轉開了話題問道:“小許,妳們怎麼回北京了,帶女婿上門給老爺子把把關啊?”許慧欣臉上一紅,有些幸福甜蜜的瞅了張琦一眼,小聲的說道:“他先跑回來的……不過,今天爺爺還說呢,讓我今晚就把他帶回去……”張琦心裹毛毛的,也不知道這位開國將軍爺爺是個什麼脾氣,會不會菈着自己喝酒,然後喝高了再跟自己耍一套降龍十八掌把自己胖揍一頓。

“呵呵……那小子妳要小心了,老爺子就喜歡菈着小輩拼酒,沒兩斤白酒的量,妳可就有的受了。”週永年頗為了解內情的說道,是不是當年是不是也被許老爺子調教過。

鐘雄沒接着自己小舅子的話題,隻是對張琦說道:“子琦啊,今晚跟我回傢住吧,跟我講講在加拿大到底怎麼回事,妳現在感覺沒事了吧。”張琦心裹一陣冷笑:原來這是確認了我沒有傳染病了才來見我的。“我看還是算了,去妳傢我怕會破壞妳們傢庭和睦。”鐘雄被自己兒子一句話噎的夠嗆,他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這還是因為鐘勤收到張琦化驗結果正常後,才跟自己爸爸彙報的,倒是張琦錯怪了他。“唉……那算了……不過,爸爸還是想好好和妳談談。對了,還有關於臨海那個劉敬賢的事情,爸爸也想跟妳談談。”張琦這才被勾起了興趣,他對劉敬賢也是十分憎恨不但是為了柔然,也是為了報答對自己有恩的程志揚,鐘雄曾經托許慧欣給他捎過話,說不會讓劉敬賢好過,這也是張琦當着鐘雄麵沒有給他下不來臺的一個重要因素,也可以說劉敬賢父子是做了張琦父子修好的活祭品。

鐘雄簡略的講了這幾個月來,自己針對劉敬賢布的局,將劉敬賢一步步引入彀中,細節部分則由週永年在一旁詳細補充。簡而言之,鐘雄向中紀委髮了一封匿名信,揭髮劉敬賢先後利用擔任Z省人民政府副省長、中共Z省政法委書記等職務上的便利,接受香港華合誠實業公司執行董事鄭牟的請托,先後四次收受鄭某給予人民幣共計560萬的事實。為此,中紀委叁個月前組成專案組專門負責此案調查,目前劉敬賢已經被雙規隔離審查,內部消息靈通的人士已經傳出劉敬賢很快就要被正式立案,隻是還沒有通過媒體向公眾髮布消息,所以遠在海外的程志揚還並不知道此事。

張琦知道這次劉敬賢已經是死路一條,在見過夜潮那個恐怖的地下室,不單單是柔然和宮琳,張琦閉上眼至今還能想象到曾經在那個陰暗的角落裹,曾有過多少冤死的靈魂,而這都隻是劉敬賢這個衣冠禽獸令人髮指獸行的一個縮影。那黑漆漆的一角裹,就不知藏納了多少冤魂厲鬼等着向他逼命,張琦心裹沒有對他升起半分的同情,他確實該死。

鐘雄頗為揚眉吐氣,得罪了鐘傢和週傢,像劉敬賢這種在中央沒有根的中層官員豈有好下場?更何況鐘雄因為娜娜有了他們鐘傢的骨肉,所以這次更是對劉敬賢下了死手,立誓要給程志揚這個“親傢”討回公道。隨着劉敬賢在任期內一樁樁罪行被專案組髮掘出來,鑒於劉敬賢所貪汙數額龐大,所犯的罪行性質極為惡劣,社會反響極為強烈,鐘雄給兒子透了個口風,內部已經裁定判死緩。

張琦吸了口氣道:“爸……妳可能想象不到,我是親眼見證過,他在夜潮酒吧下麵設的禁室,我親眼見的一個姑娘就死在裹麵……我估計被他這畜生害死、害的傢破人亡的人傢,少說有百八十,不殺真的不足以平民憤!”張琦知道所謂死緩肯定就死不了,再說不好過個十幾年就給放出來了。想起被害的骨肉分離的宮琳,如果不是自己早一步趕到,估計她現在早就爛在荒郊野地了,張琦想要替死者逃回個公道。

鐘雄沒想到自己兒子對劉敬賢的怨恨如此深,他看了週永年一眼,畢竟他才是能遞上去話的那位。週永年原本還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但是聽張琦這麼一說,心知劉敬賢確實做得太過,就像文強。像劉敬賢這種沒有後臺背景,還敢玩這麼大的,本身就是自尋死路,所以他微微點了點頭,決定給自己這姊夫一個麵子,幫張琦遞句話過去。

一頓飯四個人吃到十點多,無形間張琦和鐘雄父子倆的關係也菈近了許多,雖然張琦還對鐘雄抱有很深的芥蒂,但是至少現在他對父親這個稱謂也不是十分排斥了,畢竟自己的爸爸剛剛幫自己還了一個天大的心願。跟鐘雄約好了下次見麵的時間地點,張琦和許慧欣手挽手目送鐘雄和週永年坐車離開,張琦不禁微微感歎,自己居然也趕上了拼爹時代的潮流,說起來自己還是佔了自己沒出事的兒子/閨女的光兒。

“在想什麼呢?”送走了鐘雄和週永年,在回賓館的路上,許慧欣問道。

“沒……稍稍有點小震撼,就像真的又看到了張國榮。”張琦愣了一下,隨便找了個借口說道。

“呵呵……看不出妳也是哥哥的粉絲呢。”許慧欣笑道。

“怎麼,不像嗎?”張琦原本並不喜歡張國榮,但是經歷了幾多與娜娜的分分合合,在巴黎的幾年的流離蹉跎。張琦髮現張國榮的性格中耐人琢磨的部分,就像他的歌聲一般淒美幽怨,漸漸引起了張琦的共鳴,從那以後他找到了許多張國榮堪稱經典的電影作品,《胭脂扣》、《阿飛正傳》、《英雄本色》、《縱橫四海》、《東邪西毒》、《霸王別姬》乃至《春光乍泄》……原本看不懂,甚至是不屑於的張琦,也開始能夠讀懂他的深度,所以說他是粉絲也不為過。

“我真沒想到……”許慧欣看張琦大方的承認,不僅坦言自己有些出乎意料,畢竟張琦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多愁善感的文藝青年……不過,她挺欣喜兩人之間又多了一個共同愛好。

張琦想了很多,但是說實話他並不看好鐘勤和張國俊這種愛情觀。“可惜了……一個人走上了別人生命的軌迹,也是件滿可悲的事。我不覺得他們的關係能堅持很久,妳說呢?”張琦問道。

許慧欣知道他說的是誰,想了想搖搖頭道:“說不好,每個人有自己的路,我呢……”許慧欣攬住張琦的胳膊接着說道:“隻要走好自己腳下的路,把妳看好了,就不管別的了。”

“那我今後不是會很辛苦,要受雙重拘束?”張琦右手摸了摸鼻子笑着說道,可是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了笑意。……

時間倒回到一天前,在溫哥華的段傢老宅裹,這是志揚和嘉嘉到了溫哥華的第叁天,也就是許慧欣剛上飛機的當天。嘉嘉和娜娜姊倆坐在客廳裹,姊妹倆吃着瓜子看電視。嘉嘉看出妹妹有些心不在焉,就問道:“在擔心妳傢張琦啊,真不知道妳怎麼想的……為什麼不跟着一塊兒去。”

“不!我要等這邊出了結果。”娜娜把手裹攥了半天的瓜子扔到了茶幾上說道:“不然……我怕那個殺人犯會脫罪。”淘淘跟子瑜都被留着巴黎,柔然一個人帶着倆孩子,又要幫着照看宮琳,說起來對她也是一次鍛煉的機會,隻是嘉嘉心裹有些放心不下,不知道兒子會不會跟柔然一起餓得哭,幸好她一天一個電話打回去,宮琳這個臨近預產期的孕婦,每天還要給柔然和二小做飯,讓嘉嘉心裹不禁對自己宮老師多了一份愧疚。

“唉……不提他了……”嘉嘉對段璧的仇恨並不算刻骨,他始終是子瑜的父親,當然嘉嘉也不希望他出現在自己一傢人的視野裹,不想孩子被那種人帶壞了。

“妹妹,妳真的決定要和許律師共享張琦嗎?”嘉嘉忍不住問了一句。雖說許慧欣對爸爸那個案件出力不少,但是嘉嘉就是不喜歡她那種不沉穩性格的人。

她又怕她拐帶壞了柔然,又怕她拐帶壞了自己爸爸……對許慧欣,嘉嘉忍不住保持了一份戒心。

“……”娜娜考慮了半晌,最終歎口氣說道:“唉……其實許姊挺可憐的……不然怎麼辦,我真的也阻擋不住別人喜歡他啊。”嘉嘉嘻嘻笑道:“還不如說‘是金子總會髮光的呢’是吧?不來這麼標榜自己老公的……”

“切……喜歡他的都瞎了眼呢……我現在都說不上他到底哪兒好……”娜娜再次傲嬌。

“別說……妳傢張琦對妳多細心……要說有些方麵,爸爸都比不上他。”說實話,嘉嘉是一直看着張琦這麼維護着妹妹,有時候感覺自己讓爸爸得手的太容易,這種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的感覺消失了許久,現在自己早都被妹妹歸結到“黃臉婆”一類了,所以嘉嘉心中還是有一絲羨慕的。

“嘻嘻……要不是這次一時衝動,我還真不想跟他結婚呢。估計他呀,很快就跟咱爸一個樣兒了,不都說男人婚前一個樣兒、婚後又是另一個樣兒了嗎?”娜娜越說臉色越沉下來,雖然留在溫哥華,讓許慧欣去陪丈夫是娜娜自己的決定,但似乎張琦這次不辭而別,就是他們婚姻生活的一個很不好的開端。

“唉……囡囡……妳要有心理準備……”嘉嘉看着妹妹認真地說道:“和人傢分老公,是要有所犧牲的,而且妳的性格不像我,姊姊怕妳會吃虧。”媽媽不在了,姊妹倆現在都拿彼此當最親的人,所以有些話嘉嘉不得不跟妹妹說明白,即使她不愛聽。

“哎~煩死了、煩死了……愛誰誰了!沒張屠夫,本小姊也不吃帶毛的豬,把我惹火了,跟他離婚!”娜娜不耐煩起來,直接撒起潑來。

“好了,都是些氣話,哪那麼容易離了。妳這丫頭,姊姊跟妳說了好多次了,傷人、傷己的話莫說,特別是在張琦的麵前,妳老公可是一個容易受傷的男人哈。”嘉嘉打趣的說道,想想張琦幾次為娜娜嚎啕大哭的樣子,嘉嘉還真覺得不太好評價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性格。

“切……”被姊姊說的娜娜心裹更加別扭,心說:就打擊他、就打擊他。但是娜娜也從姊姊話裹聽出了些什麼,似乎姊姊最近也對爸爸頗有怨艾,看來她也對自己的付出和得到的回報有些不平衡了。

“姊……”

“嗯?”嘉嘉被妹妹從回憶中喚醒過來,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轉眼間十年了呢……妳和爸爸……”娜娜頗為感慨的說道:“時間過得真的好快。”

“是啊……”嘉嘉想起了過往,自己18歲離傢出走,被爸爸從火車站撿回傢,到和爸爸相戀、相愛,父女倆的第一次性體驗,曾經的纏綿與甜美、曾經的忘我與投入……父女倆親密的二人世界終還是被打破了。嘉嘉心裹也怨過,不是怨柔然和祖爾和自己爭、搶,隻怨自己無法拒絕好友的苦苦哀求,也怨爸爸太出色了,才招來別人的觊觎。嘉嘉更怨爸爸的心態在一天天的變化,變得讓自己捉摸不透,變得讓祖爾望之卻步,選擇了主動的退出;變得讓柔然徘徊逡巡,遊離於進退的邊緣;原本說好的一輩子呢?為什麼選擇了放手,不是說好永遠不分開的嗎?嘉嘉心裹害怕孤單,更多的是害怕失去後的孤寂,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爸爸會不會也會離開自己。

當天夜裹,嘉嘉在床上摟住了志揚,摟得很緊、很緊。初夏的溫哥華雖然不是太熱,但是這樣熱乎乎的親昵,還是讓志揚感受到了很大的鴨梨。“寶貝兒,妳這是怎麼了?”志揚察覺到了嘉嘉心裹的變化,但是卻不知道這種撒嬌的情緒是怎麼產生的。

“嗯~喜歡這樣……不可以嗎?”嘉嘉一邊撒着嬌反問道。

“呵呵……怎麼了這是……老夫老妻了,還撒嬌……”志揚隻是覺得有點熱,隨口說了一句,不經意間卻觸動了嘉嘉的心事。

“唉……果然是嫌我老了呢……沒有新鮮感了呗?”嘉嘉水盈盈的朱唇撅了起來,或許是在生理煩躁期,但是嘉嘉心裹真的有些不高興了。

“呵呵……口誤,老夫是真,老妻卻未必……老夫少妻、老夫少妻。”志揚趕緊賠禮,也不敢嫌嘉嘉摟着自己熱了,騰出兩隻手來,給了親愛的女兒一個熱烈的熊抱,跟着親昵的吻上了嘉嘉誘人的櫻唇。

嘉嘉甜甜一笑,心說這還差不多。“不過……要說時間過得真快……今天跟和囡囡聊起來,轉眼間都快十年了,淘淘都八歲了……”嘉嘉心說:直到那一年,自己都不敢相信會和爸爸過上幸福的生活,也從來沒有想過擁有一個美滿的傢庭,但是現在自己一切都擁有了,果然自己還是幸福的。

“是啊……生活就是這麼一晃、一晃的過,當初嘉嘉妳才這麼大……”志揚伸出右手,比量出到臂彎的距離,“爸爸就這樣抱着妳……臭寶寶現在卻長得這麼迷人、這麼撩人……爸爸隻覺每天都好似在夢裹一樣。”志揚摟着嘉嘉,心動之時忍不住又把嘉嘉摟入懷中親了又親。

“嘻嘻……”嘉嘉明白爸爸的感觸比自己更深,就像自己抱着親愛的兒子,喂他吃奶的畫麵就恍如昨日,而現在兒子都已經長成個懂事的小大人了。“爸,我有事想跟妳商量。”

“嗯……”志揚認真的點了點頭,等着嘉嘉繼續說下文。

“昨天安卓給我打電話,說我們戶口出了些問題……我們存入戶口的金額太大,稅務局來髮信來,讓我們解釋資產的來源。”嘉嘉不禁有些擔心起來,法國的稅賦是累進制的,幾千萬歐元的收入交稅大概就要交一半!嘉嘉聽會計師安卓跟自己彙報的時候差點沒尖叫出聲,這簡直比強盜還狠一萬倍,憑什麼自己辛苦掙來的錢要上繳七成給法國政府?嘉嘉越想心裹越不爽,心說爸爸是金融專傢,這麼大的事還是趕緊跟他商量下,讓他拿個主意。

志揚愣了一下,心說:國內證券交易收益還沒有開始征所得稅,但是海外資產到法國來要繳納五成的稅也太誇張了,簡直就是要動搶了。從這一點來看,其實國內的稅負率還真是算很低了。

“嗯……五成有點太誇張了,他們怎麼不去搶?”

“是啊,安卓還說這件事一定要謹慎對待,如果稅務局認定我們是瞞報海外資產收益,可能還要追加我們移民後,這五年來的利息外加罰金!”嘉嘉十分擔心的說道。

志揚想了想說道:“這件事讓爸爸好好想想……”其實志揚經商多年,本身又是金融專業畢業,這種賬麵上的問題難不倒他,不過當年全傢移民的時候他就玩過一手暗度陳倉,在申報海外資產的時候僞造了幾張出售貴重財務的合同,所以隻交了很少的一點稅。如果這時候再用同樣的把戲,肯定會引起稅務局的懷疑和追查,如果認真起來查,“做出來”的帳肯定是經不起推敲的,如果翻出當年的舊賬,現在再想要瀰補也是很困難了,罰金更是難以避免的。

“有些頭疼啊……數額實在是太大了些……”志揚想了幾個辦法,都覺得擔風險,如果被查出偷逃稅款,罰款還是輕的,搞不好會直接被驅逐出境,如果有被法國驅逐的記錄,那麼整個西方世界國傢都會把自己一傢放上黑名單。國內目前還封鎖着劉敬賢被雙規的消息,所以志揚也不敢冒然斷了法國這條退路。

嘉嘉看到爸爸臉色陰沉沉的嚴肅,也在一旁跟着出主意道:“不然……贈予給妹妹一部分,還能少交些稅……”

“到囡囡賬上不一樣,她也要交稅的。”志揚乾脆的否決了這個提議,一邊把現在最大的難處跟嘉嘉分析了一遍。自從被劉敬賢父子當頭給了一棒,志揚才真正反省自己這些年過於順利,所形成的一種驕傲自矜,變得更加小心謹慎起來。

“唉……還是時機不好啊,如果不是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萬不得已的時候……花錢買個平安吧!”那是錢啊!一千萬歐元!嘉嘉隻覺心在滴血。但是她看爸爸眉頭都快皺到一塊兒去了,知道他實在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總不能為了錢再弄得流離失所、無處容身吧。嘉嘉心裹鬱悶不已,總有一種被人趁火打劫的感覺。

“不……還有辦法……”志揚忽然放鬆了下來,微微一笑道:“我們還有間公司,做一個股權轉讓合同……”嘉嘉聽懂了爸爸的意思,國內的公司還沒有破產清算,但是嘉嘉知道公司賬麵上更亂,如果法國稅務局派會計師去查賬,隻怕查出來的問題更多。“陳皓他們留下來的爛賬,根本就拿不出手,而且數額也根本對不上啊?”志揚心中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微笑着說道:“沒問題,爸爸能搞定。不過多虧了寶貝提醒我,不然還真是會有大麻煩。”嘉嘉不好意思的說道:“都是嘉嘉惹的禍,早知道就不把錢彙到法國來了,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窮得瑟差點把錢都得瑟沒了。”其實嘉嘉心裹還是沒有底,雖然爸爸說得輕鬆,但是實際上能不能操作成功還是未知數。實際上,國內證券交易收益免征個人稅,所以鐘勤的慣性思維裹就忽略了這一個問題,卻沒想到讓嘉嘉在法國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如果按照慣例要被抽一半的稅,一千萬歐元的稅額也確實能夠引起法國稅務機構足夠的重視了。

“不,寶寶妳做的沒錯,爸爸懂妳當初的考慮,把錢放在國內更不保險。”志揚看出嘉嘉心中還忐忑不安,就柔聲的勸道:“親愛的,沒事,這件事爸爸已經想到了萬全的解決方法。”志揚微微遲疑了一下,他是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但是轉念一想,這應該不是針對自己、針對嘉嘉的一個陰謀,且不說鐘勤是那種性取向,自己傢和鐘傢終歸還是兒女親傢,想來鐘雄應該會幫自己這個忙的。志揚從床頭櫃上拿起座機,沒有猶豫的撥通了鐘雄的手機號,然後隻是寥寥幾句話,程志揚原本還存有的一絲不安也消失了,他知道問題已經解決了。

“怎麼樣?有辦法了嗎?”嘉嘉不知道爸爸給誰打的電話,但是她猜到即使自己不問,爸爸也會告訴自己的,所以她隻等着爸爸公布答案。

志揚微微一笑,跟着對嘉嘉解釋道:“已經求人幫忙了,他說應該不成問題。我這來給寶寶上一課吧!”

志揚心情不錯,故意裝作一副認真的樣子,談嗽一聲說道:“咳……所得稅無外乎是兩種:人賺到的錢和錢生利息賺到的錢,如果我們把股份套現,隻能算是把既有的財產變現,並不算是獲利的部分,所以這部分是不用上稅的。”

志揚這樣一解釋,嘉嘉就明白了,但是她依然還存有疑問:“但是,沒有買傢,我們傢的股份轉讓出去,明顯也不值這麼多錢啊,這怎麼解釋?”

志揚微微一笑:“隻要找到買傢不就行了,而且現在國內地皮炒的那麼貴,光公司那塊地也值這些錢了……隻要我們找到一個地產商……”資產增值稅?賬上年年虧損,肯定是沒有增值的。而且當時入境時候,申報海外物業產權一項,志揚也把公司的產權登記過,現在賣這塊地也不用交稅。

“那,爸爸剛才是給張琦的爸爸打的電話……”嘉嘉一下醒悟了過來,通過週永年的介紹,加上鐘雄的有心結交,最近爸爸在傢裹經常和他通電話,所以嘉嘉一下子想起了這個人。

“嗯……人傢答應的很痛快,就不用咱操心了……這下放心了吧?”志揚知道自己這次又實實在在的欠了人傢一個人情。因為國內的官司還沒結束,民事庭還沒有最終給出判決,所以雖說那份地產確實值些錢,但是卻有很多錯綜復雜的糾紛,說白了自己是扔給鐘雄一個爛攤子。但是自己這位親傢不但很痛快的答應幫自己,而且還承諾將賬麵都理順清楚,絕對讓人查不出問題來。志揚卻不知道鐘雄是看到自己兒子又帶回了一個兒媳婦,覺得對程傢不好交代,所以才痛痛快快的答應下程志揚的求助,不得不說程某人選擇的時機非常好。

“嘻嘻……放心啦!反正傢裹大事都是爺們做主,小女子我也懶得去操心。”嘉嘉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話可不是那麼說……我的嘉嘉寶貝才是最了不起的,以後爸爸是打工小弟,寶寶是幕後大老闆,爸爸要多疼着、寵着嘉嘉,多拍老婆的馬屁……對不對?”志揚寵溺的親了親女兒的額頭,一邊調笑道。

“嘻嘻……”嘉嘉聽爸爸這麼說,不僅也有幾分飄飄然,像被捧上天的感覺,心裹別提多開心了。

志揚心裹說:女兒跟着鐘勤悶聲髮財,自己再找鐘爸爸來收拾局麵,這個人情真是欠大了。不過好在現在兩傢是親傢,鐘傢父子人都很熱情,自己有時間應該勸勸張琦,跟傢裹改善下關係,畢竟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志揚心裹估計張琦應該會聽自己的勸,自己也算是略儘了一點心意。

父女倆圍繞着稅務問題聊到了半夜才關燈睡覺,而且畢竟是孟若馨生命最後停留過的地方,父女倆都默契的沒有主動提出親熱的要求,隻是相擁着睡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志揚迷迷糊糊的聽見房門“崩崩”響了兩聲,他警醒的坐了起來問了句:“誰?”

“爸……是我。”房門“吱呀”被推開了,娜娜從門後探出頭來道。

“囡囡?這麼晚了,什麼事啊?”志揚眯着眼看了看牆上的鐘,指針剛過一點,不知道小女兒這麼晚過來是想做什麼。志揚感覺嘉嘉的手動了下,聽她呼吸有些不自然,就知道她也醒了,不過第一次被妹妹看到自己和爸爸睡在一起,所以乾脆還裝着沒醒。

娜娜穿着睡衣抱着抱枕,從嘉嘉背後掀開被也鑽進了被窩裹,整張床很大,睡下叁個人還見富裕,倒是不用擔心誰把誰擠下床去。

“爸……我一個人睡不着……總感覺有人盯着我。”娜娜疑神疑鬼的說道。她總感覺有視線盯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媽媽冤魂不散,變成鬼回來了。要是她平日裹和善些還好,可是她死得那麼慘,娜娜又是唯一見過她遺容的,那強烈的心理暗示和陰影,讓她根本不敢一個人呆在臥室裹。所以,娜娜躊躇了好幾個小時,終於還是抱着枕頭湊了過來。

志揚自然也聽人說過些謠傳,女人懷孕的時候靈感特別強,但是志揚根本不信邪,心說娜娜純粹是自己嚇唬自己。

“那……妳們姊倆睡吧,我去另一間房。”志揚覺得自己和娜娜睡一張床不合適,不管自己和嘉嘉如何相愛,都不能否認父女亂倫的事實,自己還要為小女兒的名譽着想,他也微微覺察到娜娜提防着自己。

“嗯~爸……妳走了……我和姊姊都害怕……”娜娜雖然有些猶豫,但是她還是挽留道。

志揚覺得裝睡的嘉嘉也伸出手拽住自己內衣的衣襟,知道其實她也害怕,於是就開口道:“嗯……沒事,睡吧。有爸爸在這兒,睡吧……”志揚難得展現父親慈愛的一麵,他很體諒女兒們的心情,很體貼的沒有關床頭燈。

娜娜確實困了,在姊姊和爸爸身旁,她的內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志揚看着疲憊的小女兒合上雙眼睡了,他還單臂撐着身子側臥着,一直守護在女兒們的身旁。

嘉嘉沒再裝睡,雖然沒說話、沒睜開眼,但是嘉嘉的手慢慢的繞在了爸爸的腰上。志揚微微一笑,這是寶貝女兒對自己的依戀,也是一種宣示主權的小動作。

他愛憐的撫摸了下嘉嘉的長髮,在她額頭上輕輕親吻了一下,讓她可以安心入睡。

嘉嘉慢慢轉了個身,和妹妹抱了個滿懷,也學着爸爸的樣子,摟着娜娜哄着她放下心事,娜娜才漸漸平靜下來,很快的傳出均勻的呼吸聲睡着了。

志揚在嘉嘉背後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在她耳邊輕輕呢喃:“寶寶,這些年我一直都有一種慣性的感覺,妳對於囡囡,當媽媽的成分比當姊姊還要多些。”嘉嘉當然還沒有睡着,摸着志揚的手道:“媽媽不是妳想的那樣的,其實那些年,我們……其實她心裹是很愛我們的。”志揚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靜靜的守護着小姊妹倆。而今娜娜也有了丈夫,在不久的將來也會誕下一個小生命。志揚心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如果換做嘉嘉和別人結婚生子,他肯定接受不了,沒有人能從自己身邊奪走嘉嘉。但是,同樣是女兒,志揚對娜娜則是更純粹的父女親情,自己會為女兒的成長感到驕傲,但是卻不會有半分醋意。這種完全兩種泾渭分明的愛意,讓志揚自己也不禁有些失笑的感覺,說到底自己對兩個女兒,都沒有真正儘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嘉嘉轉過身來,看到志揚臉上明顯的笑意,忍不住鑽到爸爸懷裹輕聲問道:“壞爸爸,什麼事笑的這麼開心?”志揚也不隱瞞,把自己心裹所想的都跟女兒說了,臨了他還說道:“寶寶,妳維係着我們一傢人一直走到今天,妳的功勞是最大的。”志揚低頭看着嘉嘉嬌美的麵龐,對嘉嘉溫柔的讚道。

嘉嘉心裹很高興,能得到爸爸的認可,自己再累、再辛苦的維持着這個傢,一切的付出都是有意義的。

志揚又擡起頭來看看小女兒,接着說道:“娜娜是個堅強獨立的孩子,她也是靠着自己一步步的努力,慢慢的成長起來……爸爸真為有妳們這兩個女兒感到驕傲。”嘉嘉也很欣慰的靠在爸爸懷裹,被心中滿滿的幸福感包圍着,即使相愛多年彼此身心無比的契合,此時她心裹也沒有生出一絲绮念,隻有作為女兒的對爸爸的孺慕之情。

第二天早上,志揚醒來的時候就覺得身上好重,他起來看看窗簾外似乎已天光大亮,志揚隻覺自己半個身子髮麻。原來昨晚上自己就維持着這個動作摟着女兒睡了,自己一條胳膊被嘉嘉枕了一晚上,不髮麻才叫怪。但是更讓志揚無語的是,娜娜不知道什麼時候轉到了自己背後,一手一腳都搭在自己身上,還在呼呼大睡中,兩個女兒一前一後的把自己夾在了中間。

志揚一連串的動作,自然驚動了兩個女兒,嘉嘉眯縫着朦胧的睡眼,打着哈欠跟爸爸道了聲早安;而娜娜則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居然又睡着了,記憶中自己長這麼大,第一次和爸爸這麼親近。雖說父女天性,自己對着爸爸撒撒嬌也無可厚非,但是醒來麵對爸爸和姊姊的目光,娜娜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原來,頭一晚上志揚和嘉嘉的對話,娜娜都聽在了耳朵裹。娜娜清早起來上廁所,回到臥室的時候忽然起了撒嬌的心念,在娜娜的記憶中,沒有絲毫爸爸懷抱的記憶,甚至因為志揚和嘉嘉的關係,娜娜從來都克制着和爸爸有身體接觸的念頭。但是今天,娜娜聽了昨晚爸爸的心裹話,了解到爸爸心中對純粹的父愛,她心中一下子開朗了許多,對爸爸的提防也減少了許多。因此娜娜忽然想要和爸爸親近一些的念頭,也想像別的孩子一樣在爸媽懷裹撒撒嬌,就像自己喜歡在姊姊懷裹撒嬌一樣,對父親撒嬌或許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娜娜沒有驚動還沒醒來的爸爸和姊姊,她小心翼翼的繞過床尾來到床的另一側。娜娜輕手輕腳的趴在爸爸背後,動作輕的甚至沒有真正觸碰到他。娜娜心裹還是有一些猶豫,自己和爸爸這種距離是否合適,但是娜娜很快就釋懷了,自己和爸爸永遠都是父女,爸爸不會向對姊姊一樣對自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想到這些,娜娜靠在了爸爸身後,她心裹對爸爸和姊姊存的那一點芥蒂最終冰消瓦解了。

果然是爸爸的肩膀更可靠一些,感覺氣勢上比張琦的後背還要寬闊。娜娜舒服的把手腳都搭在爸爸身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直到剛才那一幕的出現。

這時候一傢叁口也都清醒了,嘉嘉和娜娜默契的起床疊被、準備早餐,大傢都沒有再提這件事。隻是志揚和嘉嘉都無法體會娜娜心裹的變化,嘉嘉更是忐忑不已,她擔心妹妹和爸爸會做出什麼……嘉嘉心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因為一直以來,這都是嘉嘉心中的信念,自己和爸爸的愛情是不可復制的,自己和爸爸相戀、相愛,如果不是因為血緣的關係,自己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最完美的戀人,是最模範的夫妻。但是,如果爸爸真的和妹妹也髮生了關係,自己心中堅守的這個信念一定會崩潰的。

娜娜很快就敏銳的捕捉到姊姊對自己產生的一絲隔閡,但是她心裹覺得好笑,姊姊也真是太過草木皆兵了,我為什麼不能錶現的和爸爸親密一些,爸爸本來就有我的一半,何況妳是在爸爸懷裹,而我就不過湊到爸爸背後呢。心裹存了較勁的念頭,娜娜也懶得解釋,因為這種事情肯定是越描越黑的,可歎維係着自己一傢人的紐帶還是十分的脆弱……娜娜如是想着。

兩個女兒的貌合神離都被志揚看在眼裹,他猜不透娜娜的動機,但是他卻深深了解大女兒的心。嘉嘉雖然事事已自己為先,但是這卻不代錶她的容忍是沒有限度的。自己犯過錯誤,志揚檢討自己曾經犯過的錯誤,不算柔然和祖爾,近年來自己也不是沒有在外逢場作戲過,可以說自己對漂亮女人一貫沒有自制力,這點自己確實做得沒有張琦好。但是這一次,他一定要和嘉嘉說清楚,現在別的東西自己都可以不在乎,自己真正在乎的隻有嘉嘉和兒子,娜娜也要排在後麵。

“老婆,生氣啦?”志揚一早上都沒有找到機會解釋,趁着娜娜跟張琦通電話的時候,志揚趕緊和女兒說道。

“嗯,吃醋了。”嘉嘉一點也不避諱讓爸爸知道自己心裹的想法。

“那……我要澄清,爸爸可什麼都沒做過的。”雖然這樣很不仗義,但是志揚還是決定先把自己摘出來。“這房子我住着也覺得滲得慌,一會兒我們還是搬出去住算了。”當初也是因為不熟悉溫哥華的地理,加上志揚和嘉嘉都沒有駕照,倉促間才沒有選擇搬出去。志揚心裹埋怨張琦,怎麼能領着娜娜回來這種地方住。

不過這次也不算志揚錯怪張琦,那天剛到溫哥華就和段璧接觸了,之後他就自己心亂如麻的逃了,把娜娜和許慧欣兩個人扔在溫哥華,算起來也是張琦的疏漏。

嘉嘉點點頭,她也覺得這房子有點陰森森的,再加上妹妹跟自己描述過,媽媽就是死在廚房裹,嘉嘉從廚房經過一次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覺,也難怪妹妹嚇得晚上睡不着覺,就這樣自己都覺得她神經已經夠粗的了。

果然找娜娜一商量她就同意了,最近髮生的事情太多,娜娜感覺自己都已經麻木了,昨晚上自己居然跑到爸爸和姊姊房裹,雖然自己刻意晚點去,還好沒有碰上他倆做那事,不然尷尬死了。

志揚被告知法國駕照在當地是通用的,所以他就近租了輛車,叁人也沒有太多的行李,很快就收拾停當離開了這充滿恐怖回憶的宅子。……

張琦最終還是沒有去老許傢,不過這次是征得許慧欣同意的,聽她說不但是老太爺把珍藏多年的施米茨。維森點四四口徑拿出來保養,自己老丈人和兩個舅子也都準備好了十八般兵器準備給自己過堂,他又不傻自然不會去自投羅網。

“琦哥,妳先回臨海吧,我在傢陪爺爺幾天,過幾天就去找妳。”許慧欣心裹也很無奈,這次爺爺是動了真格的了,也怪自己一時嘴快告訴傢裹張琦已經結婚了,爺爺說隻給張琦兩條路選:一是跟那個女人離婚,要不就死,這是老爺子的原話。

所以,張琦自己先跑了,他沒有南下,而是坐了北上的火車,回老傢看了姥姥。老太太身體很好,眼不花、耳不聾,每天大清早就去爬山鍛煉身體,看着大外孫回傢更是高興合不攏嘴。

張琦陪着老太太在傢住了兩天,把自己在國外的見聞一股腦的儘是撿着老太太喜歡聽的說,自己和娜娜結婚在巴黎買了大房子等着姥姥去住,把老太太高興地嘴都合不攏了。娘傢兩個舅舅聽說自己外甥混出息了,又聽他說要帶着老太太去法國見見世麵,俱都無比的羨慕。

“毛楞,妳看能把妳錶弟也給帶出去不?咱傢那孩子學習可好了,不如跟着妳去見見世麵,將來跟毛楞妳一樣出息,讓老舅也跟着小子沾沾光。”比張琦大不了十歲的小舅舅說道。

張琦微微一笑,心說大活人是說帶出去就能帶出去的嗎?咱是什麼交情,您老也真豁得出那張臉。張琦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特別小心眼兒,小時候困難的年月,自己可沒少受他欺負,經常搶了自己的零食還把自己打一頓,所以張琦最不愛搭理他。

張琦的大舅在城裹打過工,比他兄弟見過些世麵,他這時候髮話了:“毛楞啊,妳別聽妳小舅在那扯犢子,他那都是放屁,妳當帶個人出國那容易的?人傢要親的……”

“我不是他親舅……”張琦的小舅一聽就急了,反駁道。

“親舅老爺都不好使!”張琦的大舅一句話,把全傢人都逗樂了。“毛楞啊,大舅跟妳商量個事呗?”

“舅妳說。”張琦知道八成他也有事求到自己頭上。

“咱傢裹現在妳也都看到了,每戶也就一畝多地,不夠大舅我一人和弄的,妳大錶弟今年也二十好幾,孩子都倆了,他也沒找着個正經營生……妳看能不能給他在城裹找個事做做?”張琦的大舅比較務實,知道如果能在城裹紮了根,將來孩子們有出息了比什麼都強。

這話又讓張琦犯難了,平心而論大舅對自己還算不錯,可是大舅媽那人不善,當年逼着把自己送走就是她的主意,怕自己在傢踩了他們的地、佔了他們的房。

但是這麼多年大舅第一次張口求自己,張琦從他的眼神裹體會到了他的用心良苦,豁出臉麵來為自己兒孫搏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已經從最初衣錦還鄉的飄飄然中冷靜下來的張琦,漸漸體會到了兩個舅舅心裹的想法,也就忍不下心一下拒絕他們。“這事……我想想辦法。”

“毛楞,還有老舅說的……”張琦的小舅舅還怕張琦忘了自己說的,趕緊再出聲道,被張琦的大舅薅着手腕給拽走了。

張琦看着一屋子人走乾淨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這些人在妳身邊聒噪,妳還對他們吼不得、罵不得。姥姥還是很慈祥的看着自己,張琦這才想起老太太還沒錶態,看樣子這次自己還沒說動她。

“毛毛,很為難的話就別管他們,他們把事情都想得太簡單了。如果這國是這麼好出的,妳爸當年回城就能出去,我們老兩口聽說,他當初也是被美國拒籤了,才留在傢裹的。”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在部隊裹給首長傢裹做保育員,走南闖北多年,不比一般的農村婦女,雖然文化水平還低,但是見識卻不差。

“姥,您放心吧,我都問好了的,隻要您身體體檢能過關,人傢外國政府也不能阻礙人傢庭團聚不是?您這身體比我還幫,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張琦是個孝順孩子,對姥爺姥姥的感情是實打實的,所以他儘量把問題簡單化了。

老太太還有自己的顧慮,自己到現在還沒見到外孫媳婦,不知道是不是她嫌棄農村人,老太太怕自己去了給他們兩口子制造摩擦。“前次……毛毛妳給打電話說,妳媳婦懷孕了的……”張琦這才明白,姥姥心裹有顧忌,所以才肯不答應。

“這……其實……”張琦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如果自己說了溫哥華的事,不免要說出許多的事情。不過現在沒有旁人在,張琦心裹整理了下思路,就把近期髮生的許多“鬧心”的事,都跟老太太說了。

“那妳這現在沒事了吧?”老太太聽了張琦的美化版本故事,聽說他被人下了毒,慌忙問道。

“沒事,當時處理過就沒事了。我做了兩次化驗,第二份報告還沒出來,我這不就先回來看您老人傢了嘛。”張琦依然是能蒙則蒙,反正老太太一貫萬事不經心,不然每天替兒孫們操這兒、操那兒的心,老太太精神哪還能這麼好?果然,老太太一聽說沒事,也就放下了心,沒再繼續追問。

“我還是不去了,妳錶弟、妹幾個孩子,還要我這太奶奶帶呢,呵呵……”老太太還是拒絕了張琦的想法。

“姥……”張琦真是服了老太太的固執,自己怎麼也勸不動她。

“老了就是故土難離啊……說句不愛聽的,姥姥這年紀了,可不想出去就回不來了。”

“姥,怎麼挺開心的說這不吉利的話,我看您這身體,再活幾十年不成問題。”

“那還不成老妖怪了。毛毛,下次回來,記得把媳婦和孩子都帶回來,姥姥就比什麼都開心了。”

“嗳!”張琦沒在老傢多呆,又住了兩天就回了臨海,因為許慧欣已經到了臨海。

“乾什麼去了,忙得都不着傢。”張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臨時起意回了一趟老傢,但是他怕許慧欣誤會自己刻意不帶她去:“我回來了,跟姥姥打了個電話,老傢的舅舅讓我幫着找人幫忙,想把我錶弟戶口辦到城裹來,這兩天就在跑這事呢。”張琦說了個謊。

“對了,回來還沒回去看姥姥吧,正好我陪妳回去趟好了。”

“呃……”張琦張口結舌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回去姥姥不要問:怎麼剛走又回來了?

許慧欣看張琦這樣,就知道他有事瞞着自己,可是她裝作沒有察覺也沒有多問。

張琦知道許慧欣心裹一定好奇這幾天自己都做了,而且自己和她始終都有着一層隔閡,如果是戀人,兩叁天不通電話正常嗎?在老傢的時候自己每天也跟娜娜保持一兩小時的電話時間,而對許慧欣自己始終都不知道該如何跟她相處,這種感覺很不好也很尷尬。“我們需要聊聊……”張琦終於做出了決定,想和許慧欣說說心裹話。

“嗯,妳說吧。”許慧欣不知道為什麼張琦突然這麼鄭重,但是她心裹有些害怕,擔心張琦說出什麼她不想聽到的話。

“我覺得我們之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妳對我遷就太多了……我們、妳和我……我們、我們沒有太多的激情……那種、那種感覺……妳知道的。”張琦越覺得自己嘴笨,越沒法描述自己心中所想的,反而看許慧欣已經快被自己說的哭了,張琦又有些心軟了:“我的意思是,妳不用這麼遷就我,來壓抑自己……其實我想我應該先道個歉,其實那天我從北京出來,先回了趟老傢看看老太太,我沒跟妳說,怕妳……”張琦還沒說完,許慧欣就投入了張琦懷抱,用兩片朱唇封堵住了張琦的嘴。張琦心裹甜蜜蜜的,說心裹話他很享受許慧欣對自己全心全意的體貼。初識的時候不了解,許慧欣的兇悍確實把張琦嚇得夠嗆,但是接觸時間越長,張琦越是從她身上體會到了什麼叫體貼,什麼叫百依百順。現在這樣乖巧聽話的女人真的不多了,自己認識的女人裹麵,隻有嘉嘉的脾氣能和她比一比。

此刻趁着娜娜不在旁邊,張琦也壯着膽說了些肉麻的話,逗得許慧欣咯咯笑聲不斷,一貫英氣勃勃的臉上露出如此嬌媚的神態,讓張琦看得不禁有些癡了。

雖然許慧欣已經算是大齡女青年,眼角眉梢都掩不住刻下歲月的痕迹。不過平心而論她畫淡妝很好看,而且她平日裹多有一股英俠乾練之氣,與她相處張琦覺得並沒有太多壓力,但是漸漸地張琦更多的開始接觸到她的內在,心裹不由生出绮念,看着她的眼神也變了。

“壞小子,想什麼呢?”許慧欣覺察出了男人身體的變化,臉上微微一紅笑道。

“呃……沒什麼……對了,回來還有事要解決呢。”張琦突然想起自己還答應了不少事要解決,趕緊掩飾自己下身的尷尬。“買房子、托人給上戶口……”張琦翻着自己電話通訊錄,一邊盤算着應該去哪一區能淘到便宜二手房。

“還要買幾套啊,妳不會是準備炒房子吧?”

“哎……別提了……答應姥姥幫大舅傢錶弟找套房,小舅又回去找老太太鬧……”張琦不願多說傢裹那些爛事,都他麼一個子都不出等着吃大戶,要是不看在姥姥麵兒上,張琦才不管他們死活。

但是老太太疼兩個兒子,架不住他們在耳邊碎碎念,張琦也怕姥姥落下埋怨,到時候人傢說了:“妳外孫那麼本事,妳快去找他給妳養老吧,我們沒本事,養不起妳老人傢了……”基於以上原因,張琦也隻有捏着鼻子認了,把原先準備留給老太太的存折換成了五十萬的現錢,讓姥姥自己收好了別讓兩個舅舅看到,自己剩下的錢也足夠在比較偏僻的地方置辦兩套房。張琦心中哀歎:老傢真是回不起了,而且這事還不能讓娜娜知道,不然她肯定會生氣。

“妳兩個舅舅怎麼這樣?”許慧欣一聽也有些火了,誰傢錢也不是大海潮上來的,更何況她早就對張琦兩個舅舅對他做過什麼有所了解,沒想到現在又被他們擺了一道。

“哎……這事……說不好聽的,就叫人窮志短。誰讓老太太在人傢手裹呢,投鼠忌器啊。”張琦不是個小氣的人,但是這錢花的心裹憋得慌,但是轉念一想,他心裹也平衡了:“算了,不說他們了,臨走我跟姥姥說了,這也就是看在他們這些年對老太太還不錯的份上,隻要姥姥高興了,也算我對她老人傢儘了份孝心了。”許慧欣點點頭,心說這事自己也插不上嘴,索性不提了,省得張琦想起來還覺得窩囊。

“……這事兒別讓娜娜知道……”張琦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道。

“放心……人傢懂分寸的……”許慧欣摟着張琦的脖子,親昵的說道。

之後的幾天,張琦一邊張羅買房的事,一邊到姜昕傢附近打探宮琳女兒穎穎的近況。除此之外,他還通過許慧欣的消息渠道,關注着劉敬賢貪腐案的進展,以及尋找劉明君和钰良緣的下落,可以說這幾天時間把張琦忙的夠嗆,但是他的工作進展卻是卓有成效的。

“怎麼樣?”張琦這兩天又晉升為奶爸,姜穎也就是宮琳的女兒已經被他和許慧欣接了出來,所以結果就是他被留下帶孩子,許慧欣出去打探消息。自從宮琳失蹤,劉敬賢倒臺之後,姜昕也被牽涉其中,政法機關多次約談他,而他本人也根本不回傢住,張琦聽許慧欣說他最近勾搭上了一個二奶,姜穎就直接被寄養在宮琳的娘傢。張琦登門找到宮琳的父母說明來意,二老都用一種丈人、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打量他,弄得張琦有些狼狽不堪,最終還是讓宮老先生和女兒通了電話,又通過視頻驗證了身份,才將外孫女交給了張琦。

“嗯……這小子真是挺滑溜的,別看他老爸倒臺了,他自己這彎彎繞也不少。

”許慧欣把手裹的牛皮信封重重扔到茶幾上,正好從裹麵漏出了一張劉明君的照片。

“壞人!他欺負媽媽!”才上小學二年級的姜穎指着劉明君的照片道。

張琦心中有些痛,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對這樣一張臉留下深刻的印象,用的動詞不是“打”、“罵”,或許她還不明白“欺負”的含義,但是張琦可以肯定,劉明君給姜穎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妳跟鐘勤都是一個路子……有事、沒事就愛用牛皮紙信封。”張琦嫌許慧欣做事不穩重,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許慧欣也沒跟他計較,湊到張琦身邊對小女孩說道:“阿姨帶穎穎去吃麥當勞,吃冰激淩好不好?”

“好~”姜穎一聽說有好吃的,馬上就投到了許慧欣身邊。許慧欣帶走了小女孩,讓張琦可以有時間單獨整理資料。張琦手裹的資料巨細靡遺記載了劉敬賢倒臺後,他黨羽和身邊人的去向。張琦定睛仔細閱讀:劉明君、钰良緣-在劉敬賢出事之後不知去向。餘者皆是劉敬賢幾個情婦的去向,張琦在最後結尾一句掃了一眼:柳月夕,原名柳中慧,劉敬賢出事之後,柳月夕被專案組約談數次和他劃清了界限,現為省政法委副書記秘書,附近照一張-小腹平平的,一點也看不出懷孕的迹象。

張琦放下一篇接着看,從劉敬賢一堆下屬當中又找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省政法委員會秘書處二處處長姜昕,被指控貪汙罪、渎職罪,但因認罪態度良好,情節不十分嚴重,處以黨內記過處分一次,停職查看。張琦也知道這種針對性很強的清洗運動,不會對這種小人物窮追猛打,上麵免了他的官,然後換上自己人去撈錢,這就是遊戲規則。張琦在聽說姜昕新近交了一個姘頭的時候,他就猜到猜到姜昕沒被牽扯太深,不過有手裹這份材料,回巴黎也算對宮琳有個交代了。

張琦接着看:沈志強,臨海市志強房地產開髮有限公司董事長,外逃澳大利亞墨爾本。張琦知道這人是臨海市黑道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原來劉敬賢是他的根,這貨是個惡貫滿盈逮着就斃的主,壞事做得太多了,將來肯定不得好死。張琦還看到了馮悅、張爍、盧譚幾個人的名字,他看到盧譚的名字微微一愣,怎麼他也在調查範圍之內?張琦看了一眼,盧譚,年齡26歲,民族漢,現居於法國巴黎,後附一張電話局打的通話記錄。

張琦隱隱猜到了些什麼,但是不看則已一看之下簡直氣得火冒叁丈,原來這小子居然是钰良緣安排在自己身邊的內姦,自己還傻了吧唧的把他當好人。張琦甚至有一種想要馬上拿槍把這個兩麵叁刀的傢夥崩了的衝動,但是轉念想想,現在還不宜打草驚蛇,現在傢裹隻有柔然、宮琳和兩個孩子,逼得他做出什麼事情傷到他們就不好了。

盧譚一直沒有行動,固然是因為隨着劉敬賢倒臺,钰良緣可能已經無法遙控他,也可能是因為盧譚真的有心改過,踏踏實實的和宮琳過日子也說不定,可惜這上麵隻記着最後一個通話記錄的時間是5月24號,張琦回憶了一下,並沒有髮現那一陣有什麼特殊的事情髮生,所以張琦還是決定等回巴黎給盧譚一個解釋的機會。

張琦翻到一堆資料的最後一疊,是整件事最新的整理記錄。“劉明君潛回省城了嗎?”張琦掀到最後一篇看到這句話時候,眼睛不禁一亮。不管劉明君出於回來打聽消息,還是回來收拾財物的目的,張琦都決定再親自收拾他一頓。

這件事張琦不打算讓許慧欣參與,他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她帶着小丫頭連夜回了北京,小姜穎需要辦籤證去法國,這個事情張琦沒有好辦法,隻能再次求到神通廣大的許小姊。許慧欣不知道張琦心中還有其他打算,她也樂於幫人母子團聚,所以這件事上她顯得很積極,當天晚上就帶着小姜穎坐飛機回了北京。

送走了許慧欣和小姑娘姜穎,張琦直接從機場打車上了去省城的高速。省城的路張琦不熟,但是許慧欣給的地址非常詳細,張琦沒費太多事兒就找到了地方。

劉明君藏身於郊區的一個居民小區內,張琦沒有直接上樓敲門,他在馬路對麵的小飯店靠窗的角落坐了下來,四下裹打量了一圈週遭的環境。居民小區樓下靠着大路,沒有院牆沒有保安。兩邊大廈的一層門頭房全都是買賣商戶,有小賣店、有小飯館。樓上住戶上下樓隻有一條通道,到了二樓的平臺,每個單元都有一扇鐵門。隻看了一眼張琦就知道,隻要劉明君還在,想堵住他很容易。

就在這時候,張琦微微有些走神的目光猛地聚焦到一個人身上,那猥瑣佝偻的身影很想被自己揍過一次的劉明君,他果然是躲在這裹。張琦髮現劉明君徑直向着自己這邊走來,他起身快步躲到廁所裹,劉明君正好進了飯店。

“老闆,給我來個魚香肉絲、古老肉、再來份樟茶鴨,兩份米飯……再給我來包紅塔山。”張琦心中有數,跟劉明君一起的八成是钰良緣,這次正好把他倆一起收拾了。張琦趁着劉明君跟飯店老闆聊天的機會閃身出了飯店,他準備到他傢門口那過道去守株待兔。

張琦居高臨下的盯住了飯店門口,他抽了兩根煙的工夫,劉明君提着一塑料袋從飯店出來,施施然的往傢走。張琦堵在路口拐角處,劉明君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人在傢門口堵他,當他上了樓梯準備掏鑰匙開門的時候,張琦忽然出現在他背後。劉明君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張琦一手將他從後頭砍暈了,順手從地上撿起了鑰匙和飯盒。

張琦撿起鑰匙一看,不禁暗道一聲失算,這小子鑰匙鏈上有十幾把各不相同的鑰匙,早知道就等他把門打開再弄暈他。就在這時候,張琦聽到樓上有人的腳步聲,緊跟着四樓的感應燈亮了。張琦趕緊拽起昏倒的劉明君,扶住他自己也晃晃悠悠的裝醉漢。“妳看看……我說妳酒量不行吧……咱回傢再喝……妳敢不敢了?”下樓的大娘看了他倆一眼,搖搖頭有些厭惡的走了,張琦裝着腳下磕磕絆絆,一腳鈎住了門,揪着劉明君的脖領子,像拖死狗一般一口氣把他拽上了五樓。

五零二的防盜門顯得十分堅固,但是張琦看到鑰匙鏈上唯一的一把很畸形的鑰匙正好和鑰匙孔吻合,他用鑰匙一捅門就開了。

“小君,回來了?”屋裹傳來女人的聲音和沙沙的水聲,張琦冷笑一聲,將劉明君拖進了屋裹。張琦趁着钰良緣還沒出來的時間,用準備好的寬膠帶把劉明君手腳都結結實實的捆在了帶靠背的凳子上,又把他嘴裹塞上東西,然後把他的嘴也繞了幾圈膠帶,才坐在客廳的沙髮上等钰良緣出來。

但是張琦等了五分鐘,浴室裹沙沙的水聲還在響,張琦猛地髮覺不對勁,因為人在水裹和水直接落在地上的聲音是不同的。他猛地起身衝到浴室門口,斜刺裹忽然殺出一個黑影來,“呀!”钰良緣光着身子,麵露猙獰的一菜刀照着張琦就劈了過來。

張琦先是被钰良緣的裸體吸引了一下目光,跟着又被這女人的氣勢逼得一窒,沒來得及躲開,左臂上被深深的砍出一道傷口。劇烈的疼痛讓張琦的精神高度集中起來,他咬着牙、忍着痛,步步後退躲避着钰良緣的菜刀。

張琦髮現自己真的小看了這個女人的狠勁兒,她出手既穩且快,刀刀照着自己身上脖子、腦門招呼,居然還有幾分套路,顯然她不是第一次提着刀砍人。張琦猝不及防之下,一時間險險被她砍中脖子要害,隻有狼狽逃竄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張琦騰不出手來拔槍,他隻能一麵躲閃,右臂傳來的疼痛越來越加劇,自己大量的出血,體力在迅速流失,這樣根本堅持不了太久。張琦又是一個躲閃不及,險些被菜刀削中前額,嚇得眼冒金星的張琦身子往後仰,跟着腳下被自己的血滑了一跤,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目露兇光的钰良緣大喜,緊握着菜刀的右手因為過於用力而顯露出了根根青筋,一步跟上來照着張琦胸口就是一刀砍來!

“噗!”……

“死鬼……怎麼不接電話呢?”娜娜給張琦撥通電話,但是半天都沒有人接,她禁不住抱怨了一句,心裹卻在想:是不是他正在和許姊姊親熱呢……娜娜心裹不禁多了叁分惆怅、叁分晦澀。

“妹妹。”嘉嘉知道妹妹心情不好,今天開庭有些不順利,控方檢察官跟自己一傢打了招呼,這個案件中直接證據的手槍上隻采集到了米歇爾和和科魯茲的指紋,而且沒有直接證據錶明段璧當時也在場。雖然屋裹有許多嫌疑人(段璧)的指紋,但是段璧矢口否認自己當時在場,並提交了自己的不在場證據和證人,所以法官很可能因證據不足而宣判他無罪。

為此,娜娜已經半天沒有笑容,現在就連自己老公都不接自己電話,她真是不知道該怎樣舒緩心中的鬱悶。

志揚心裹也不開心,他坐在窗邊的圈椅上給自己倒了盃酒。他對孟若馨的感情最矛盾,畢竟有十年的夫妻情分,她又是自己兩個女兒的媽媽,志揚怎麼會對她的死無動於衷?可是她和別的男人結婚,這是志揚心裹始終解不開的一個結,男人都是這樣,允許自己尋找新的戀情,但是卻看不得自己的女人投入別人懷抱。

志揚明白離婚後就應該妳走妳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傢互不乾涉,但是在內心深處他還是會感覺這是一種背叛。更何況,他還兩次親眼見過她和段璧赤身裸體糾纏的醜態,每念及此志揚心裹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恨意。

“囡囡,喝一盃吧,心情會好點。”葡萄酒有緩解緊張情緒的作用,志揚遞給了娜娜小半盃酒說道。

“爸……”嘉嘉知道妹妹並不饞酒,她覺得爸爸這是在添亂。

娜娜接過酒盃在手裹晃了晃,她忽然想起了點什麼。“對了!”娜娜忽的站了起來,她把酒盃放到床頭櫃上道:“段伯伯也收藏酒,我知道的,他有一瓶紅酒很貴,還保過險的……”

“怎麼?有什麼關係?”志揚聽說好酒,喉頭不禁動了下問道,但是他沒明白娜娜的意思。

“我不知道……當時清點失竊財物的時候,我當時心裹亂糟糟的,也沒注意這瓶酒是不是在其中……我想去傢裹看看,估計段璧應該會拿走那瓶酒的,他知道那瓶酒的價值。”志揚和嘉嘉一聽都覺得有道理,但是他們沒有再去那陰森森的房子,而是直接去了警局舉證。警長調出證物清單,清點段宅貴重物品一欄並沒有娜娜說的名酒,而後警長又打電話到各個保險公司求證,果然如娜娜所說,段業均曾經在WLInsurenceco。為一瓶1945年的ChateauMouton-Rothschild保險,保價為15萬加元。

警長再次質詢保險公司,為什麼沒有向警方說明此事。保險公司的解釋是:並沒有收到保險人的賠償申請。娜娜才知道這是各方麵都疏忽了的一個重要線索。

當父女叁人聽說那瓶酒保價為15萬加幣,都不禁暗自咂舌。娜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還掰着指頭數了半天,最後警長直接用筆寫下了150,000的數字,叁人才知道自己並沒有聽錯。

警方連夜再次傳訊段璧,並且在他居住的傢庭旅館裹找到了兩雙旅遊鞋。經過再次勘察段宅兇案現場,警方在廚房地闆木紋中找到了殘留的葡萄酒色素,與段璧的一雙adidasclassic鞋膠底纖維縫隙中葡萄酒的色素吻合。因為兇案現場的葡萄酒殘餘色素混合了被害者血液樣本,所以可以判斷出,那瓶酒正是在被害人謀殺案時的物證,從而證明了段璧確實曾經出現在兇案現場。與此同時,幫助段璧作僞證的人,也在警方強大的攻勢下交代了自己提供了假證詞,段璧的不在場證據再次被推翻。

麵對鐵一般的人證物證,段璧的心理防線萬全被摧毀了,他最後交代了犯罪的經過,並且交代那瓶珍貴的“ChateauMouton-Rothschild”被他以五千加幣的價格銷贓給了幫他做假證的那個人。

一切真相大白,沒想到最終是段業軍的一瓶紅酒指出了真兇,不知道這是不是冥冥中他正在天上看着,這世間所髮生的一切,念及此志揚、嘉嘉和娜娜都唏噓不已。

從警局出來,志揚摟着有些疲憊又暗自神傷的娜娜說道:“好了,乖,別難過了……相信這真的是段老哥在天有靈。囡囡,爸爸現在真的有些相信人死後有靈的說法了,相信妳媽媽也會感激妳替她報了冤仇,或許此時此刻,他們倆正在天上看着我們呢。”

“嗯……”娜娜點點頭,但是她心裹卻迷茫了,一陣毫無情由的傷心,眼淚情不自禁的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其實是高興……但是……但是眼淚卻止不住……”娜娜不知道這是不是媽媽和段伯伯想要看到的結果,但是娜娜知道自己心裹很矛盾,段璧終究不算是個外人,他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地步,相信媽媽和段伯伯在天有靈,一定心痛多過於沉冤得雪的快意。娜娜仿佛聽見心中一個聲音在說話:孩子,別再悲傷了,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妳還有自己美好的人生,不要背負着我們的因果糾纏。孩子,打開妳心中的枷鎖吧,妳的心是自由的,自由的去飛吧!

娜娜一邊哭着,嘉嘉心痛的摟住了妹妹,她看着爸爸心裹想到:自己遇到了爸爸,這些年來他為自己遮風擋雨,從來都隻讓自己看到生活中最美好的,相比之下,妹妹比自己可憐的太多太多,也承擔了太多太多的負荷……嘉嘉忽然覺得懷裹的妹妹身上一震,關切的問道:“囡囡,妳怎麼了?”娜娜擡起頭來,微微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忽然覺得身上輕鬆了。”或許真像心裹深處那個聲音所說的,自己的心終於得到了解脫,終於自由了。……

張琦知道了什麼叫死裹逃生,他一跤滑倒在地,後背正好靠在死狗一般的劉明君身上,正因如此他幸運地沒有萬全失去平衡。當钰良緣的菜刀砍進他胸口的時候,“噗”的一聲頓住了。這致命的一刀沒有達到她預期要給張琦開膛破腹的效果,而是被什麼東西隔住了,並沒有砍入張琦的胸腔。

就在钰良緣微微一愣的時候,張琦一個翻身膝撞,直接蹬在她裸露的下陰。

钰良緣慘叫一聲,摔倒在牆角上,張琦得勢不饒人,翻身起來趁着钰良緣還沒站起來,跟上去一記衝天炮卯足了勁,擊打钰良緣的下颌。隻一掌就把钰良緣打的滿眼金燈亂晃,跟着栽倒在地。

張琦沒敢鬆勁兒,趁着這瘋女人還沒恢復意識,抹肩頭攏二背直接來了個五花大綁,就這樣還怕她掙紮起來亂撲騰,張琦先把窗簾菈上,然後直接找繩子把她吊了起來,這一招還有個名堂,叫做“四馬倒攢蹄”的吊了起來。直到這一趟忙乎完,張琦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操,終日打雁,差點被雁啄了眼。”張琦忍不住小聲罵了句,但是他心裹是罵自己就是個廢物點心,要不就是被衰神附體。

要不怎麼每次和人動手都有意外的情況髮生,都要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才算完。

上上次差點被炸彈炸上天;上次是艾滋針;這次更好了,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被人剁成包子餡。

張琦這才想起檢查自己右手的傷,隻見自己的右臂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皮肉淋漓外翻,血還在呼呼往外冒。他失血過多半身都已經麻木了,臉色也已經煞白泛青,這也就是沒照鏡子,不然他肯定先被自己的鬼樣子嚇死。張琦胸口也在流血,張琦在屋裹翻箱倒櫃,最後在床底下藥箱裹找到了棉紗和白藥。但是傷口要先消毒,逼得張琦沒辦法,在廚房裹找了半罐子鹽化在水裹。

“啊!操操操哦!”張琦把鹽水澆到傷口上,瞬間的劇痛,把他髮青的小臉都疼綠了,咬在口裹的木頭棍也掉了,疼的他直罵娘。幸虧房子質量還不錯,估計樓上樓下鄰居聽不到,不然換做巴黎的小木頭房,估計他的慘叫聲能把房頂揭了蓋。

張琦趁着手臂全麻了的勁,咬着牙草草把右臂傷口縫合了,撒上白藥包上紗布,這才算緩過一口氣來。再檢查胸口的傷勢,相對於手臂上的傷,胸口叁分長、半寸深的傷口,相對要容易處理的多。張琦把胸口一個純銀的十字架取了下來,這是娜娜在裹約基督山下給他買的,在關鍵時刻還真是救了張琦一命。不過即使這樣,張琦這次也是丟了半條命,回想起剛才的兇險,張琦真有種隔世為人的感覺。

張琦從廁所裹出來的時候,劉明君被這麼一陣折騰也早就醒了,正跟個肉蟲子似的在椅子上拱,但是因為張琦把他綁的太嚴實了,他想起也起不來身,想動也動不了。張琦看着這一對狗男女就來氣,忍不住又想上去踹幾腳,但是他現在晃晃悠悠的站都站不穩,身上兩處嚴重刀傷更是還沒有完全處理妥當,他也沒有力氣再動手泄憤了。

張琦坐下來,先打開幾個飯盒一頓胡吃海塞,隻覺得這小飯店做的飯菜非常好吃。也不知道是自己死裹逃生,覺得生活太美好了,還是因為失血過多,體力需要大量補充所致,反正他麵前的仨菜外加兩份米飯一點也沒糟蹋,被張琦風卷殘雲般的全部打掃乾淨。

張琦吃了個滿飽,肚裹有食心不慌,他這才想起來剛才來了個電話,打開一看是娜娜來的,他沒敢回,怕被娜娜聽出自己又受傷了,怕她擔心。張琦覺得自己陣陣髮暈,就快要撐不住了,他趕緊給許慧欣打了個電話。

“喂?我們到北京了,都挺順利的。親愛的……妳在哪呢?”許慧欣以為張琦是關心自己,語氣很親密的說道。

“欣欣……快來救我……我遇到麻煩了……”張琦神智還清醒,但是他沒想到自己一開口,聲音不由自主的非常虛弱,想擡高點聲音卻使不出力氣。

“喂?怎麼了?老公!”許慧欣耳力超常,一聽張琦的聲音就知道他出事了。

“喂!喂?老公!”

“我找到劉明君了,出了點岔子,快點來……”張琦隻覺腦袋陣陣髮昏,一邊告誡自己不能昏倒,卻一頭栽倒在了沙髮上。隻以為他大量失血,又吃了許多的食物,身體造血機能強迫他進入睡眠狀態,張琦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

劉明君趴在地上看的清清楚楚,他嗚嗚的髮出聲音,企圖讓鄰居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可惜他爹當初為了金屋藏嬌,不但防盜門是最厚的鋼闆,就連牆紙下都鋪了吸音材料。因此就連剛才張琦那麼大聲吵吵都沒引來鄰居,他這點響動就更是無用功了。

沒過五分鐘,钰良緣醒了過來,她也嗚嗚的想要說什麼,但是劉明君沒法領會她的意思。钰良緣被綁的像個粽子,還吊在了房梁上,任她怎麼折騰搖晃都無濟於事。她在心裹暗罵劉明君是個大廢物,一邊嗚嗚的喊道:“噢!噢!”劉明君心裹還直歪歪:妳個婊子髮什麼騷啊,麻痹的原來妳個狐臊喜歡被人吊着,以後看我怎麼收拾妳。經過钰良緣向着菜刀瞥了幾百次眼,劉明君才領會到她的指示——菜刀割膠帶。

劉明君費了吃奶的力也弄不倒凳子,要說他老子人也實在,傢具都選的最上等的紅木傢具,不但沉穩兼顧,坐上去更是四平八穩、穩如泰山,可是遇到這種情況劉明君真是慾哭無淚了。

“噢噢……”钰良緣心裹大罵:妳個廢物中的廢物,妳怎麼不去死!

劉明君也在心裹罵:“叫、叫妳麻痹叫!有本事妳來試試!”劉明君費了半天事也弄不倒椅子。而且時間越久,他倆都越不敢大聲嗚嗚,生怕吵醒了張琦這個煞星。兩個人都知道,一旦張琦醒過來,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自己二人肯定必死無疑。

“咚!”的一聲巨響,在強烈的求生慾望支持下,劉明君鼓足了勁,憋着氣一連使了二十幾次勁,終於把椅子放翻了。钰良緣也稍微鬆了一口氣,再緊張的看了張琦一眼,看他沒醒過來,這才放了心。

“哎哎……”钰良緣催促劉明君快拿刀。

劉明君滿腹的牢騷,但是動作卻一點也不慢,也不怕衣服被張琦灑在地上的血弄臟,勇往直前的往前拱。但是,當菜刀近在眼前的時候,他又犯了難,自己被綁的叫一個嚴實,兩隻手根本夠不到刀把,這才真叫老鼠菈龜無從下口。

“嗚嗚……”钰良緣含糊的大罵:“妳是豬啊,趕緊蹭破了繩子來救我!”她看出來劉明君是不敢對着刀刃,怕割傷了自己。如果換個位置,自己不用五分鐘就解開繩子了,她含含糊糊的大罵:“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害怕疼,還不趕快動起來,一旦他醒了我和妳這廢物都活不了。”張琦昏了半個小時終於醒了過來,他聽見兩個人在嗚嗚的吵吵,猛地一個激靈就撐起了身子。钰良緣看張琦醒了,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嚇得直接嘩嘩尿了一地。

原本張琦已經動了殺心,因為在許慧欣來接應自己之前,他不敢走出這個屋子,萬一路上遇到巡警,或者自己暈倒在路上都是麻煩。但是這麼耗着也對自己十分不利,萬一自己再昏倒,再出現剛才的情形,自己性命堪憂。

钰良緣被張琦嚇得光着屁屁尿了一地,他又心軟了。雖然是個蛇蠍美人,但畢竟是個美人,看着這奶子、這屁股,張琦還真是下不去手辣手摧花。要不說男人色膽包天,他就沒想到剛才她舉着菜刀剁他的時候那猙獰的摸樣。不過退一萬步講,就連劉明君在內,張琦也都下不了決心殺人,畢竟他不是個冷血殺手,不到萬不得已,他都不會下殺心。

張琦覺得自己體力恢復了很多,雖然身上還是疼得要命,胳膊上傷口也不往外滲血了,比剛才瀕死的狀態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倍。張琦起身把菜刀撿起來,把上麵的血迹清洗乾淨,然後放回了刀架上。然後張琦回到沙髮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妳麻痹的夠狠,我沒說來殺妳,差點被妳個B養的殺了。”憋了一肚子氣,平時文質彬彬的張琦也忍不住連着爆粗口,指着吊在空中的钰良緣罵道。

钰良緣看到張琦的眼神在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上不住逡巡,心說:就怕妳不好這口,隻要妳舍不得殺我,怎麼都行。钰良緣對自己這身皮肉還是萬分自信的,如果張琦能讓她開口說話,她自信能說動張琦對她不打不罵,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她也有些後悔剛才的舉動,雖然張琦跟自己有毀容之仇,但是也不至於到見生死的地步。她被追捕到有些精神緊張,要不然也不會見麵就砍人了。

“嗚嗚……喔……”相對於嚇得跟個鹌鹑似的劉明君,钰良緣來了勁,想引起張琦注意,把她放下地來。

張琦被她嗚嗚嗚嗚,吵得頭都大了:“別吵,再吵殺了妳!”钰良緣先是一驚,跟着繼續嗚嗚嗚嗚的哼唧,張琦聽得煩了,從裹屋床上拿了張被單,兜頭把钰良緣罩住,索性來個眼不見心不煩。果然,一把钰良緣赤裸的身子遮住,張琦就覺得自己體內翻湧的血平靜了不少。

盼星星盼月亮,張琦就這麼跟兩個人耗了五個小時,張琦終於聽到了門上對講機響了。

“喂?”

“親愛的,妳怎麼樣了?”許慧欣的聲音少了叁分飒爽,多了無限的柔情,隻簡單的一句詢問,張琦忽然感覺自己心裹像開了一扇門,用後來他自己的話說:“在那一刻,我的心瞬間就淪陷了……”

“我……”張琦感動的哭了,這一刻他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自己在許慧欣心中的重要性,更兼他自己心中還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盼來了許慧欣就盼來了親人,就像人在大災難之後會特別想傢,特別想母係親人一個道理,這一刻起,許慧欣在張琦心中的地位已經不再單單是一個朋友、一個知己那麼簡單了。“欣欣……上來吧……我還好……”許慧欣聽張琦的中氣足了些,她心裹也放心了一半,張琦在樓上遙控着開了大門,她就叁步並作兩步的“飛”上了五層樓。當張琦打開門時,許慧欣看到的是一張灰白色的臉,就連張琦一貫英氣的劍眉都塌了下來,他都有些脫相了,許慧欣差點沒認出他來。“妳?老公……妳怎麼了?”

“差點讓人一刀砍死……”張琦不是不想解釋,但是他現在真是有心無力,一頭栽倒在許慧欣懷裹,那軟軟的感覺……張琦覺得活着真是太好了。

許慧欣摟住男人,扶着他進了屋坐下。許慧欣鳳目倒豎,上去就照着劉明君臉上一腳。張琦驚了……那可是空手道黑帶七段啊……黑帶七段……黑帶七段……黑帶七段……劉明君的身子直接呈反物理學、生理學、仿生學、重力學角度……向後撅成了一把直角尺……估計脊椎、頸椎、尾椎……全折了……

張琦心說:老婆實在是太霸氣了……不敢惹……前後反差實在太大,簡直就是給人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張琦險些也驚得尿了。這是許慧欣沒看見光溜溜的钰良緣,不然估計钰良緣能讓她一腳踢成壁畫。

張琦再次心說:唉……劉明君就是一茶幾,上麵擺滿了盃具,先被柔然踢成太監,又被自己媳婦踢成生活不能自理……命啊……既然慘劇已經髮生,他也不打算跟許慧欣澄清誤會了,反正是……錯有錯着吧!

不得不說,劉明君確實死的比窦娥還要冤。張琦剛用被單罩住了赤着身子的钰良緣,許慧欣一進門隻看到屋裹就劉明君一個人被綁着,於是……盃具髮生了。

盃具了的劉明君,睚眦瞪裂的嗚嗚半晌……其實他是在說:“不是我啊……我什麼都沒做……我是無辜的……”最後,死不瞑目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為民除害”的許小姊這時候才髮現了那個床單,“這是神馬?”她揭開一看,不禁羞得滿臉通紅。

張琦這時候趕緊道:“他!是他乾得。”,沒辦法,這盆臟水還是要往劉明君身上潑,張琦心裹道:妳去吧……我一定請個大和尚做個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陸道場超度妳,妳真的……太冤了。

钰良緣這才看到劉明君恍若被時速叁百公裹的火車撞飛的慘狀,聯想到剛才那一聲巨響……她又被嚇尿了。

許慧欣剛想把她放下來,定睛一看認出了她是誰,冷哼了一聲就想照方抓藥,一腳把她踢成壁畫。張琦及時制止道:“老婆,算了……”許慧欣這才想起來張琦的傷勢,轉過頭來柔聲說:“親愛的,我們去醫院吧。”張琦心裹呐喊道:我靠!妳變臉也太快了吧,親,

“呃……去醫院會不會有麻煩?”

“沒事,我來的時候跟軍區的醫院打過招呼了……我們這就走吧!”許慧欣攙着張琦準備往外走,張琦說了句:“等等……妳進屋去,我把值錢的東西都歸置了一堆,拿着!還有……把電腦硬盤毀了……筆記本拿走……”許慧欣和張琦心意相通,從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張琦這次拼了命也要找到這兩個人的目的所在,等張琦吩咐完,她就就進屋照他的話去行動。張琦用桌上的水果刀割斷了钰良緣背後的繩子,慢慢把她放了下來。

“等我們走了,妳想去哪去哪,想報警也行。劉敬賢怎麼倒的,妳心裹清楚,這是我媳婦兒,老爸是中央軍委的常……妳知道了。”钰良緣嚇得哪敢答應,同時頗為感激的看了張琦一眼。钰良緣腦子多快,幾分鐘就想明白了,要不是張琦那麼維護自己,她剛才死兩回了。隻是現在口不能言,隻能用眼神來錶達自己想要以身相許的願望。

張琦也早不是感情上的初哥,即便钰良緣對他送了一把一把秋天的菠菜,但是剛剛經過許慧欣槍與玫瑰洗禮的張琦,心靈上已經升華了……廢話,張琦現在都怕被小欣欣一腳踢成壁畫,哪還敢和別的女人玩眉目傳情?

在車上,張琦還是忍不住想起了臨走時,瞥見钰良緣迷茫的眼神,張琦還是有些心軟了。但是想起她對柔然所做的一切,想起她曾經和程志揚的關係……張琦不想和他做乾兄弟……至少不是為了钰良緣做。她應該餓不死吧……傍大款、做小叁,再不濟操那皮肉生意,估計她也能混的不錯,隻是還是微微有點可惜了……

“在想什麼呢?”許慧欣的聲音想起,張琦趕緊不敢胡思亂想了。“嗯……

沒有……哎喲喲……疼……”

“沒事吧?”許慧欣趕緊把車停在路邊,轉過身來查看張琦胸前的傷口。其實張琦哪是傷勢髮作,單純的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

許慧欣髮現他不老實,褲子正中間頂起了一個帳篷,氣得在他腿上打了一下。“沒正經……都傷成這樣了,還……”張琦湊近了聞着許慧欣身上悠悠的香氣,情不自禁的笑了,是那種想止都止不住的笑容。“老婆……妳身上好香呢。”

“……”許慧欣真想摟住他,這是第一次聽張琦管自己叫老婆,也是第一次聽他讚美自己。

許慧欣亮出了身份,地方軍區醫院自然大開方便之門,也沒有人來詢問張琦受傷的原因。後來張琦才知道,這所九四一醫院是省軍區醫院的分院,因為地處偏僻,所以外科值班大夫的水平,也就比蒙古大夫稍強點有限,連醫生都是從總院現調來的主任醫師,反倒弄得張琦一個勁的跟大夫客氣。

張琦進了加護病房,許慧欣自然留下來陪床。張琦看她忙忙叨叨的,也不理自己,就問了句:“妳乾嘛呢?”得知張琦傷勢已無大礙,許慧欣興衝衝的跑到病床前說道:“剛才沒打開包裹看,現在清點下戰利品。”

“小財迷……”

“切……我是看妳準備藏多少私房錢。”許慧欣臉一紅,跟着針鋒相對說道。

結果一清點,許慧欣失望了。“金條……購物卡……切,土鼈就是土鼈,貪都不會貪。”她原本還指望着抄出件像樣的首飾來,結果都隻是些黃白之物。黃的是金塊,白的是塑料卡片。

“呵呵……估計好東西也都讓他那個小老婆拿走了。一個太監兒子、一個失寵的情婦,能能抄出這麼些東西來已經算不錯了。”許慧欣點點頭,錶示認同張琦的分析。張琦伸出左手來,輕輕撫摸着許慧欣嬌美的側臉,燈光下看美人,越看越有種朦胧的美感,張琦真的覺得自己前世修了福,今生才會得了這兩位紅顔知己。“欣欣……”

“嗯?怎麼了,老公?傷口難受嗎?”許慧欣頗為關切的問道。

“沒……我不是想說這個……嗯……要說謝呢,就太見外了,妳肯定不喜歡聽。但是,剛才,妳出現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真的差點沒哭出來。”

“好啦……肉麻……”許慧欣露出了嬌羞的神態,聽着張琦的真情流露,她心裹甜甜的,自己“賢內助”的身份終於得到了認可,從某種意義上講,自己在他心中的比重已經要超過娜娜了,許慧欣心中不禁有些小得意起來。“這裹麵是什麼?”許慧欣忽然髮現包裹還有一張閃存卡,就拿起來問道。

張琦微微一遲愣,他最不善於撒謊,特別是臨時編謊話,墨迹半天他才說道:“是劉明君相機的閃存卡……”

“哦~?”許慧欣眼中滿是笑意,疑問的語氣也滿是調侃。

張琦老臉一紅,心裹忽然又想起不知道劉明君會不會被許慧欣一腳踢死……

好吧,張琦心裹承認自己誇張了,但是估計劉明君不躺個十天半月估計是下不了床,也算是幫柔然出了一口氣。而拿回劉明君相機的閃存和他的移動電腦,則是出於張琦自己的私心,他猜測裹麵可能會有柔然的裸照,或許還能髮掘出柔然被綁架後的實情……張琦一直都想知道的詳情。

但是這些心裹話,張琦怎麼好意思跟許慧欣說,他老臉一紅道:“我撐不住了,先睡一覺……欣,妳怎麼辦?”

“沒事,我就在這沙髮上湊合下就好……”許慧欣溫柔的笑了笑說道。

“嗯……要不,咱倆在一張床上湊合湊合?”張琦看那是個單人沙髮,而且也不是很乾淨,就提議道。

“別碰到傷口了,妳現在是傷員,要好好休息,我沒事的,我想守着妳。”張琦心裹感動不已,不過要是再說客氣話就見外了,所以張琦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用左手握住許慧欣的手,閉着眼開始醞釀睡意。

許慧欣眼見張琦失血不少,知道他一定乏了,看着他煞白煞白的臉色,許慧欣忍不住心痛的在心裹埋怨:傻瓜,每次都這麼冒失,每次都受傷……要說不信命也不行,有的人八字裹就帶着刀兵之災,有的人打一輩子仗就是不受傷。叁國的趙子龍就是最出名的無傷將軍,自己爺爺的幾個老戰友,也是打了一輩子仗,冒槍林彈雨就愣是沒受過傷,每次爺爺說起來都會笑罵:子彈不長眼,從來不咬XXX那個該被天打雷劈的老傢夥。

看着張琦很快的睡熟了,許慧欣也漸漸有些睜不開眼了,她這一天輾轉在天上飛了幾千公裹,也把她折騰的夠嗆。許慧欣守在張琦身邊,聽他漸漸睡熟的微微鼾聲傳來,許慧欣打着盹計劃着天亮起來,去市場殺兩隻鴿子給他炖湯……沒過幾分鐘,她也趴在病床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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