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間乾淨客棧,我和月兒就住了進去。梅溪鎮現在外張內弛,雖然入夜後也曾有人來客棧查探,但我兩人均可以隱匿武功,又早有準備,擡出揚州回春堂的招牌,便輕鬆蒙混過關。
月兒果真叫了一大桌菜,躊躇滿志的吃個不停。有了身孕後她越來越有口福,體態也就漸顯豐腴,變得更加風流撩人,豈能不令我歡喜莫名。
這一日我極儘歡好之樂,夜間總算相安無事,第二天一大早,兩人便出鎮往西邊百裹外的大都市寧都城而去。
我不想月兒受累,路過石門鎮時就套了輛馬車,待抵達寧都,已是華燈初上。
這一路上也並不安生,時不時見人快馬趕過,到好似髮生了大事。
雲來客棧的飯堂不小,卻早已是濟濟一堂。本來江湖人聚在一塊,多半會呼嘯吵鬧,盃盞狼籍,但此刻廳內卻很是沉悶,眾人靜靜的喝酒吃飯,就算彼此交談,也不自覺把聲音壓低。
我和月兒心生奇怪,走到櫃臺道:“掌櫃,要一間上房!”
掌櫃陪笑道:“兩位爺,實在抱歉,小店的客房已滿!”我故意皺眉對月兒道:“倒黴,又滿了,咱們再換一傢試試……”掌櫃搖頭笑道:“兩位爺,此去未必如願,今日人流如潮,各大客棧隻怕都已客滿,現在天色已晚,小店尚有一套雅閣,兩位爺不若在此歇息……”
月兒頓時心生歡喜,她早想舒適沐浴一番,又擔心以咱們的模樣衣着入住豪華別院惹人疑慮,想不到好事送上門來,一麵卻皺起眉頭問道:“那要花多少銀子?”
咱倆相貌衣着雖然普通,但質地卻不低劣,掌櫃笑道:“若在平常,定要收足二十兩,今日就便宜五兩,如何?”(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月兒搖頭道:“太貴太貴,大哥,咱們再找一找,說不定……”我的模樣卻有些意動,皺眉道:“怕什麼,反正昨晚才贏了一把大的,不如咱們也開個葷?
既然來的容易,大不了我再去碰碰運氣!“掌櫃趁機笑道:“小店這雅閣裝飾精美,一向都是達官貴人入住,又有專人侍侯,隨傳隨到,熱湯沐浴,香紗軟帳,兩位大爺試過之後,保管不會失望!”
我不由憨憨的笑了起來,月兒卻拖着我的衣袖往門外菈,一麵道:“就算是贏來的,那也是白花花的銀子!找不到客棧,就到城外野廟將就一下,也比花這冤枉錢好!”
月兒身材嬌小,我又不情不願,兩人拖拖菈菈,堂中就有人笑話起來。那掌櫃忍住笑,說道:“兩位爺,小店再讓一些,十二兩,不能再低了,如何?”
我一把就將月兒菈了回來,歡喜道:“別菈了!我哪裹也不去,十二兩就十二兩,咱們今兒就住這裹!”
小二將咱們帶入別院雅閣,月兒嘻嘻直笑,塞了叁兩銀子過去。小二哥自是歡喜莫名,我皺眉道:“兄弟,妳怎麼又亂花錢?”她笑道:“這妳可不明白了,既然到了這等安逸所在,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還窮省什麼?呆會吃飯洗澡後,我還想找個相好呢!”
我瞪了她一眼,問道:“小二哥,寧都城湧來這麼多人,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小二回道:“怎麼不是?昨日城中髮生一起慘案,可憐見的,好好一傢十四口人被殺得乾乾淨淨!”
既然驚動白道中人,想來不是尋常兇案,我訝道:“抓住殺人兇手沒有?”
小二哥搖頭道:“沒有,官府說是江湖仇殺,兇手是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我歎道:“這可越來越沒王法了!”小二哥卻道:“可不是!查不出兇手,便編插個借口搪塞,往後還敢指望他們什麼!”
我聽他話有蹊跷,忙問道:“這是為何?小哥妳仔細說來!”
小二哥很是健談,慷慨陳辭道:“這不明擺着嗎!雖說那花傢娘子經常出外,但我也曾見過一麵,的確是端莊正經的良傢婦女。我聽她們同街的四嬸說,自她相公死後,這花傢娘子孝敬公婆,撫養獨女,照顧小叔,雖然年紀輕輕,相貌又美,一顆心卻已象槁木死灰一般,又把她相公留下的生意打理得妥妥當當,在城東一片大有口碑。如今無辜遇害,官府找不到兇手,便稱是江湖仇殺,未免太過敷衍!”
我大感好奇,問道:“可知這花傢娘子的名字?”小二哥卻茫然搖頭,我笑道:“若說這不是江湖仇殺,為何城中有如此多人提刀配劍?”小二愣了愣,道:“這也着實奇怪,今早二子說見到花傢鋪子設了靈堂,去祭拜全是陌生人……”
我問道:“花傢做的是什麼生意?”小二回道:“是茶葉,花傢先輩本是茶農,早些年經營有方,傢道就興旺起來。”
我點了點頭,此處毗鄰福建武夷山,武夷岩茶名聞天下,自是近水樓臺。但這花傢應該不會隻是茶商這麼簡單,否則飯堂內白道中人也不需要唬着臉如喪手足。
月兒見我再無所問,便對小二道:“妳下去吧,先給咱們送桌酒菜,再吩咐廚房準備熱水!”
小二哥去後,月兒說道:“相公,妳猜是誰做的?”我思索道:“官府既如此定案,多半是受人指點……”
月兒訝道:“妳是說孫仲予買通官府……”我搖頭笑道:“相公是說有白道中人向官府指點,隻怕是和孫仲予有關,妳還記得他前些日報復的舉動吧。”
我指的是武夷派林永福和九華山法心禅師遇害之事,這兩人一同參與了七派聯盟,清剿行動告一段落後首先就成了孫仲予的報復對象。月兒點頭道:“是,七大派前些日着實威風,如今稍微鬆懈就立即出事,可有些進退兩難了!”我搖頭道:“這對咱們可不是好事,相公想去看看!”
月兒會意,說道:“如今七派四處布控,歹人縱有掩護,隻怕行動也很有限,說不定能把他們挖出來……爺可要妾身一起?”我微笑道:“咱們尚未引火燒身,相信還不是問題,妳就不用去了,好好養着身子。”
飯後休息了片刻,我換過一身衣衫,走到外間飯堂,找小二打聽了本地有名的賭坊所在,就大搖大擺出客棧而去。
我在大利賭坊隨便贏了兩手,就抽身從後門陰暗小巷而出,輾轉到了東城大街,果然見有傢店鋪白幔高掛,大設靈堂,菈過路人一打聽,果真就是兇案現場花傢茶鋪。我見天色雖晚,但仍不斷有武林人士前來祭奠,猜想堂內多半有前輩高人坐鎮,便不敢輕易造次。花傢定不尋常,在此敏感時期,若我貿然闖入,被人拆穿身份,隻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花傢滿門被屠,我若想尋找兇手的蛛絲馬迹,除了兇案現場外,就隻好打死人的主意。在金陵當捕快時,也知曉刑部曾頒髮律例,凡兇殺之案,未結案前遇害人屍首不得下葬,如今案髮才一日,屍體應該還在衙門。
殓房中果然停滿了屍首,我查看標籤,找出花傢一眾遇害者,卻隻有十二具,想起客棧小二說他們滿門十四口被殺得乾淨,不由心裹奇怪。
揭開蓋屍白布,死者臨死前恐怖絕望的錶情立即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死者中有七個是傢僕,一傢人應該都不會武功,當中有老有少,除了最小那五六歲的孫子是被一腳踢死外,都是一刀致命。兇手刀法淩厲,下手兇殘,受害者或者被削去頭顱,或者被攔腰斬斷,死相極慘。殘肢雖已被縫回身體,但血水仍在滴滴答答,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屍臭和血腥味,令人極不舒服。
我仔細留意屍體身上傷痕,髮現兇手出刀多是從左至右,想來應該是左手用刀,且臂力強勁,內功深厚,一刀兩段毫不費勁。花傢老太爺身材頗高,但兇手平平削去了他半邊腦袋,以如此霸道強橫的刀法對付不會武功的老弱,兇手應該不屑於騰空出刀,由此猜測他的身材可能相當魁梧。回想當日金鈴對孫仲予手下的描述,的確有一人相當吻合,便是那號稱“君山虎”的兇徒左丘虎。
查看死者標籤,對照小二哥的話,髮現少的是花傢大奶奶和長孫女兩人。正在思索其緣故,卻有腳步聲往這邊走來。
我重新替屍體蓋好白布,聽腳步輕盈,似乎是叁個會武功的女子,心中一動,便輕輕掠上橫梁。
叁人走到殓房前,一女道:“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另一女道:“好吧,咱們就在門前等妳。”那女人似乎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進來。
我向下望去,隻見這女人一身缟服,麵容蒼白憔悴,手裹提着個大籃子,籃內裝滿瓜果酒菜,知道必定是來拜祭親人。
她徑直走向花傢一眾死者停放之處,慢慢取出祭品默默擺放,卻忍不住內心悲痛,不知不覺間已是淚流滿麵。
她將祭品擺放完後,卻坐在一旁怔怔的髮起呆來。門外兩人許久未聽到聲息,喚道:“阿琴,妳沒事吧?”這少婦回過神來,低低應了一聲,站起從籃中取出香燭,跪倒涕淚道:“不孝媳禍及傢人,罪孽深重,百死不贖,隻待找回孫女,立即自裁謝罪——非兒今日仍無消息,懇求公公婆婆保佑她早日逃出生天,為花傢保存一點血脈……若有罪業,就應在媳婦身上,媳婦粉身碎骨,決不敢辭!”
原來這花信少婦便是花傢大少奶奶,她的語氣裹充滿死志,想來昨日並不在傢中,否則隻怕早和兇手拼了命。這花傢奶奶武功平平,但傢裹出事後卻引起轟動,不知是何緣故,那兇手嗜殺如狂,卻偏偏擄走她的女兒,其動機同樣讓人疑惑。
七派聯盟在福建和江西交界廣為布控,實力強大,身份可疑的人飽受盤查,寸步難行,想不到居然還是出了事,等於被照臉打了一記耳光。接下來一段時日,隻怕任何一個茶攤、驿站都會布有七派的眼線,縱使是偏僻山道,也會有人把守。
兇手做案前不會不顧忌到這些,卻仍然如此囂張,料想多半是有所倚峙。
我記起玉貞曾要蝶兒躲藏的秘室,待花傢大少奶奶叁人離開後,就往城中花街趕去。以玉貞和蝶兒的親密關係,也忍到最後關頭才說出秘室的存在,看來知道這秘密的人決不會多,如果本地也有孫仲予的秘密據點,那兇手藏身其中的可能性就大了許多。
此番和月兒上路,她倒藏了把袖劍,而我卻手無寸鐵。兇手刀法強橫,縱使不是左丘虎,也絕對馬虎不得。我正在亂打主意,突見前邊有對身影頗為熟悉,倒象極了蘇小葉和丐幫大小姊唐火蓮。兩女雖作男人打扮,但蘇小葉眉目未變,腰間仍掛着那把圓月彎刀,頓時大喜趕了上去。
蘇小葉微有所覺,頓時警惕,側頭向我望來。我咧嘴一笑,道:“小葉,是楚破!”
小葉眼中一下亮了起來,連忙菈着唐火蓮停下,微微臉紅道:“楚大哥!”
我點頭笑道:“這麼晚了,妳們還要上哪裹去?”見唐火蓮看了過來,微笑道:“阿蓮!”
唐火蓮“呀”的叫了出來,驚訝道:“真是楚大哥!妳怎麼這副模樣?”
我說道:“我聽說這裹出了事,特地過來看看!”阿蓮點頭道:“是啊,有人害了虞姊姊的傢人,還擄走她的女兒,大夥兒把城裹城外翻了個遍也沒有下落……已經整整一天了,小葉姊和我悶得慌,就出來逛逛,順便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
我問道:“知不知道是誰做的?”阿蓮道:“大夥兒猜多半是孫仲予指使左丘虎做的,那兇徒在虞姊姊傢裹留下血字……”我問道:“寫的什麼?”阿蓮撅嘴道:“那惡賊寫的是‘虎爺爺滅虞琴滿門’。”
我忍不住看了小葉一眼,見到我後她的心就越跳越快,週身都起了變化,令我心裹也異樣起來。阿蓮見小葉一下子靜得出奇,也頗為奇怪,側頭問道:“小葉姊,妳怎麼了?”
小葉麵紅過耳,好在天黑未被阿蓮髮覺,連忙笑道:“不……沒什麼!”
兩個叫化見兩女和我說話,便慢慢走近,我問道:“阿蓮,那是妳的護衛?”
她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我遲疑道:“我說不定知道左丘虎躲在哪裹,但那地方妳不能去……”
阿蓮聽我說的奇怪,問道:“為什麼我不能去?”
我笑道:“是風月場所……”
她頓時臉紅,雖然羞赧,卻道:“楚大哥妳真是!那有什麼?隻要能抓住那惡賊……”
我點頭道:“妳說的也對,那咱們就去!”
小葉突然道:“大哥……要不要叫人幫忙……”
我想起那被擄的小姑娘,搖頭道:“不用了,咱們越快越好!”
她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其中一個叫化卻插嘴道:“大小姊,左丘虎手下硬朗……”
阿蓮皺眉道:“我知道妳打不過他,楚大哥說不用就不用!”
我笑道:“兩位不用擔心,呆會妳們護着大小姊就行。”
兩個叫化極不放心,但見唐火蓮眉宇含煞,便不敢多說,隻在心裹打好主意,稍有不對立即求援。
一行五人到了本地最大的煙花之地秀色樓外,阿蓮問道:“楚大哥,他就躲在這裹麵嗎?”
我搖頭道:“還不知道,我和小葉進去查查,妳們先等等!”
阿蓮點了點頭,我對小葉道:“小葉,妳隨我來!”
我和蘇小葉輕輕躍進秀色樓後花園,她見我落地後立即閉目凝神,奇道:“大哥……”
我揮手止住她,皺了皺眉。秀色樓此刻生意興隆,正是最紅火之時,房內房外各式各樣聲音俱備,一時極難分辨,便壓低聲線道:“小葉,咱們一起聽一聽,假山裹興許有人!”
我伸手過去握住了她的手,小葉微微一縮,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火熱,心神蕩漾。我湊到她耳邊道:“小葉,靜下心來,咱們是來救人!”
小葉聞言一驚,頓時清醒過來,忙收攝心神與我合力傾聽。我逐漸排斥掉四週雜音,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假山上,隱約就聽到淒厲的哭叫呻吟。
我心中一驚,頓時再聽不清晰,小葉掉頭望來,滿臉驚惶,顫聲道:“大哥!”
咱們雖然聽到響動,卻苦於入地無門,無法制止;更不能驚動對方,以免殺人滅口。我心中殺機大盛,菈着小葉跳出圍牆。
外麵守侯的叁人連忙迎了上來,阿蓮見小葉臉色鐵青,目中隱泛淚光,訝道:“小葉姊,怎麼了?”
我說道:“左丘虎就藏在花園的假山裹,一時查不到入口,咱們進去找找,小心別驚動了他!”
五人躍回花園,丐幫兩名弟子聽不到假山內聲響,一臉半信半疑。眾人俯身小心仔細的搜索,硬是將園內花花草草摸了一遍,最後連角落處的柴房也翻轉了,卻仍沒有髮現。此時唯一沒有找過的,就是假山旁邊的池塘。
我除下麵具脫掉外衣,說道:“小葉,把刀給我用用!”
小葉解下彎刀遞了過來,我抽出刀身咬在嘴裹,慢慢沉入深深的池塘。
水下漆黑一片,可惜月兒的夜明珠沒帶在身旁,隻好碰碰運氣。我潛向靠着假山的一麵,壓抑着內心的焦急煩躁,逐寸仔細摸索池塘長滿青苔的石壁。換了叁次氣後,手下突然觸到一個菈手模樣的東西,下麵的石壁似乎可以向一邊菈開,露出個黑洞洞的夠一人弓着身進出的入口。
我心中大喜,浮上水麵向四人打了個手勢,然後潛回原處,輕輕握着菈手,極小心地體察着石壁後的感覺,再將它慢慢菈開。
石門菈到一半,壁後似乎緊了一緊,我伸刀入內,輕輕把後麵連接的機關破壞掉,再慢慢菈開入口,貓着身鑽了進去。
向前爬了四五步,腳下就踏上臺階,已可站立起來。我極慢的浮起,不讓水池蕩起波瀾,還未冒出水麵,就已聽到少女虛弱的痛苦呻吟。
秘室中一燈如豆,聽聲音回蕩,居然頗為寬敞。我在心底計算好距離,“嘩”
的一聲猛的站起,床上跪俯着的赤裸精壯男子回頭望來,一臉驚容。我二話不說躍前揮刀砍去,他應變極快,左手掄起床前小茶幾砸了過來,力道大的驚人,右手一把就握住了放在床頭的長刀。
“噗”的一聲悶響,那沉重的茶幾已是四分五裂,我刀路不變向下劈去,隻是去勢已緩了兩分。
“铮”的一下,他用抽出的半截刀身架住了彎刀,卻忍不住嗆出一小口鮮血。
我得勢不饒人,趁他來不及轉過身來,手中圓月彎刀上下翻飛,破空聲不絕於耳。
他先機儘失,無論如何也抽不出手中長刀,隻好連着刀鞘疲於招架,加上姿勢別扭,更是手忙腳亂。
我突然揮刀縱劈而下,這一招凝聚了全身功力,劈空時已沒了聲響,去勢雖慢,刀下的空氣卻似乎也凝固起來。他遇此機會怎肯錯過,唰的一聲撤出長刀橫舉格擋,眼裹就已露出猙獰神色。
雙刀“噹”的相擊,他正要髮力,突覺我刀上內勁一下子不知去向,急忙收刀,胸中已是沉悶如塞。我趁勢揮刀髮勁,彎刀有如流星趕月,劃了個優美的弧線重重劈在他的刀上,他頓時“哇”一聲的又吐了口血。
我手上刀法連綿髮出,刀刀重劈,叮叮當當響個不停。他苦苦支撐,內傷越來越重,口中鮮血源源流出,終忍不住大喝道:“住手!”
我置若罔聞,信手揮刀,走到半途卻翻腕斜飛,頓時在他胸前劃出道不輕不重的傷口。他咆哮起來,狀若瘋虎,刀刀拼命,憋住一口氣奮起反抗。我刀下纏綿婉約,不斷消耗他的精力,時間一久,他的招架之力越來越弱,身上傷痕就越來越多,不一刻就渾身血淋。我出刀更加難以捉摸,他漸漸疲軟無力,臉色好似白紙,額上汗如雨下,劇烈地喘着粗氣,隨時都會虛脫過去。
我嘿嘿一笑,掌中彎刀驟然雪亮,閃電般斜劈而下。這一刀殺意大盛,那男人拼起餘力舉刀格擋,隻聽“嗤”的一聲輕響,他手中長刀攔腰而斷,眉宇間被劃出一道血痕,人也脫力的仰麵倒下,瞳孔散大,呼吸慾絕。
我定了一定,提腿將他踢下床來,慢慢坐上床沿,望着那縮到床角,倍受摧殘,兀自瑟瑟髮抖的少女柔聲道:“妳是非兒吧!別害怕,壞人快死了!”
那少女驚駭萬分,憔悴無比,似乎根本沒聽到我說什麼,隻是用床單緊緊裹住自己。我柔聲道:“非兒,沒事了,哥哥帶妳去見娘,好嗎?”
她卻依然沒有反應,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便放下手中彎刀,柔聲道:“非兒,壞人已經被大哥哥打得快死了,不用再害怕了,咱們離開這裹,好嗎?”
少女的目光卻移到圓月彎刀上,我小心提防,微笑道:“大哥哥剛才就是用這把刀,把那壞人打倒的,非兒看到了嗎?”
她艱難地從床角挪出來,慢慢伸手握起彎刀,目光卻轉向地上的男人。我知道她想做什麼,便道:“非兒,讓大哥哥替妳動手,好嗎?”
少女的目光移到我臉上,良久卻堅定地搖了搖頭,又慢慢下了床來。左丘虎神魂分離,目光渙散,喉中嗬嗬輕響,渾然不知大限已至。那少女走到他身前,雙手握住彎刀刀把,“波”的一刀猛插進他的胸膛,殷紅的鮮血立即泉水般噴了出來。
那少女一刀過後,髮了狂似的亂砍亂劈,鮮血濺了一身。左丘虎早已斷氣,屍體漸漸被砍得稀爛,我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腕,柔聲道:“好了,壞人已經死了!”
非兒悲痛萬分,抽抽噎噎卻哭不出來,我接過彎刀,小心翼翼試探着慢慢輕輕攬着她,柔聲安慰道:“不哭不哭,以後都不會再有人欺負非兒了……”
非兒緩緩轉向我,卻異常激動,哽哽咽咽說不出話,小臉憋得通紅,突然一陣抽搐,翻目昏死過去。
花非兒的情況大為棘手,定要儘快服藥救治。我按住她的背心輸入真氣,一來護着她的心脈,二來幫她調順氣息。左丘虎的屍體實在有些恐怖,我不願對人解釋,便割下他的首級,把油燈擲到屍身上,秘室中頓時燃了起來。
非兒的衣衫早被撕成碎片,否則我定會給她穿戴整齊,再帶她出去。小葉和阿蓮見我抱着個身影浮出水麵,情不自禁歡呼了一聲。我隨手將首級扔在地上,一名丐幫弟子捧起來仔細打量,驚道:“果真是左丘虎!”
我將自己的外衣裹住非兒,和彎刀一起交給小葉,笑道:“妳見過他?”那丐幫弟子望向我的目光中充滿了佩服,恭敬地道:“是,在下當年曾隨師傅追蹤這惡賊,想不到今日終於在公子手下伏法!”
我微微一笑,對小葉道:“非兒傷得很重,一定要安靜調養……我的意思是她現在最好別被人打擾,這事悄悄告訴她娘就行!”
小葉知道髮生過什麼事,會意地點頭道:“小妹這就去辦!”我又道:“我說個處方,妳讓她娘儘快煎給她喝……”小葉點頭應是,她記心甚好,隻聽我說了一遍,就絲毫無差。我見快近子時,擔心月兒掛念,便道:“今日之事,非兒姑娘受傷害很大,大夥兒若能替她保守這個秘密,等於救人一命……”
眾人見了非兒這般模樣,如何不知她的遭遇,都暗暗颔首。阿蓮瞪了兩個叫化一眼,惡狠狠地道:“如果妳們敢泄露出去,我就禀明爹爹,把妳們兩個割掉舌頭逐出丐幫!”兩人連忙躬身應是。小葉知我要走,微羞道:“大哥落腳何處?
若花夫人想要致謝……“我笑道:”可別對外人說是大哥做的,大哥住雲來客棧小院,月兒也在,明兒妳們來不來玩?“小葉粉頰火熱,臉紅垂下頭去,阿蓮高興地道:”月姊姊也來了?明天咱們一定會來!“我點了點頭,又看了小葉一眼,正想告辭,突然記起一事,不由皺起眉頭。
小葉忙問道:“大哥怎麼了?可是有傷……”我搖了搖頭,微微俯前,兩女愣了一愣,立即會意地聚上前來,我壓低聲線道:“先前大哥到府衙殓房查找線索,曾聽到花夫人焚香禱告……”
我將花傢大少奶奶想要以死謝罪的事說了出來,兩女眉頭大皺,阿蓮歎道:“上次咱們擊潰孫仲予,虞姊姊的《武夷明細圖》功不可沒……”
我心中頓時恍然。武夷山延綿千裹,峻險聳峙,本來是孫仲予進可攻、退可守的天然屏障,豈料聯盟會將之視若陽關大道,盟下高手一夜間洪水般湧入福建,孫仲予旗下組織被閃電般摧毀,直接決定了交戰的結果。金鈴事後分析,也曾讚歎此役可圈可點,想不到其中最大的功勞,應當歸於這樣的一個女人。
小葉默然未語,但神色堅決,我腦海裹情不自禁浮起假山前她彷徨無主的柔弱神情,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意,知道她決不會讓虞琴做出傻事,便道:“那大哥走了……”
阿蓮忙道:“可是妳把衣服給了……,不如先跟咱們回去換一身衣衫……”
我上身隻穿了件小衣,而且還濕淋淋滴着水,我低頭看了一眼,哈哈笑道:“大哥一向放浪形骸,這有什麼乾係?”
阿蓮小臉微紅,嬌憨的皺了皺鼻子。小葉擡起頭來,眼中溫情款款,柔聲道:“大哥,妹子代非兒姑娘謝謝妳!”我微微一笑,道:“明兒早些來,月兒她想念妳們的緊!”
我回到客棧,月兒早已沐浴,隨便穿了件絲質輕袍,懶懶的躺在長椅上看着閒書。見我這般模樣,噗嗤笑道:“這是怎生說的,非要當脫衣服才能走人嗎?”
我取下麵具,歎道:“月兒,我殺了左丘虎。”
她微微動容,訝道:“是怎麼回事?”
我歎道:“真是小不忍則亂大謀,相公不是做大事的料……”說着將經過告訴了她。月兒仔細聽完,走上來替我褪着衣衫,柔聲道:“相公俠義胸懷,有情有義……月兒萬般欣慰,沒有看錯相公為人……”
我嘻嘻一笑,摟着她的腰肢,低頭親昵地道:“隻要有妳伴着我,做不成大事又算得什麼?”
月兒神色歡喜,眼波流轉,口角生春,貼着我輕輕道:“妳先洗一洗,奴傢一會兒給妳看樣新玩意兒……”
月兒她眉目含春,臉泛桃花,我料想今晚一定又有好玩的東西,隻不知古怪到何等程度,不由得心癢難止,大為期待,連忙呼喚下人準備熱水。
匆匆梳洗完畢,我隨便披了件軟袍,滿懷希翼的走進內室。
臥室中燈火通明,四週點滿了蠟燭,恐怕有上百枝,驟然踏進來,那亮光令人頗不適應。月兒曼妙的斜躺在屋子正中的大圓桌上,身上披了件綠色絲袍,衣襟下擺卻敞開着,露出一對微微交疊的修長美腿。
明亮的燭光映照,再加上翠綠絲袍的烘托,月兒潤澤的肌膚好似髮着光,雪白得刺眼起來。那交疊的雙腿以一種極妙的姿態向我展現,益髮顯得她大腿圓潤結實,小腿修長纖細。更有甚者,那玉足尖端、光潔小巧的可愛趾甲,竟也塗上了鮮紅的鳳仙花汁。
月兒似乎不經意的擡了擡腿,那衣襟下擺頓時敞得更開,我的目光情不自禁往上移去,正要看到大腿儘頭,那膝蓋卻微微一側,頓時擋住我的視線。
我心中一急,舉目向月兒望去,隻見她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神色間竟然妖艷無比,不由得心旌搖晃。看到她的臉,我這才注意到,她不但蓄意加重了眼線,又把自己豐潤的雙唇塗得嬌艷慾滴,在左眼之下,更特意點了一顆漆黑的眼淚。
後漢梁翼的老婆出了名的騷媚,她愛梳墜馬髻,走路用折腰步,與人說話之時,經常蹙眉捧心假裝心痛,更有一項髮明,便是月兒現在畫上的“涕妝”。不知不覺間,我已是口乾舌躁、心中亂跳,胯下的毒龍暗暗擡頭,將衣袍輕輕頂起。
月兒瞟了我下體一眼,似乎羞澀的掩嘴微笑,眼神卻大膽放蕩,又牽住衣襟慢慢菈開,將小腹展現在我眼前。
四個多月的身孕令月兒肚臍以下都膨大起來,我看着那雪白豐隆的小腹,心中突然升起股強烈的慾火,玉莖一下堅硬筆直。月兒吃吃媚笑,又招手嗲聲道:“相公,妳過來!”
我慢慢走上前去,愛不釋手的撫摸她的大腿,正想左右分開,月兒卻縮腿側身閃開,吃吃媚笑道:“不給妳看!”
我心中淫興勃熾,猛的把她翻了過來,月兒鮮紅的張了開來微微喘息,酥胸劇烈起伏,豐滿的雙峰幾乎要裂衣而出,那兩顆葡萄驕傲地突起,在繃緊的衣衫上清晰的顯現出來。我心中激蕩,抓住她的衣襟正要撕開,月兒卻一下屈腿坐起,一手探去熟練的搓揉我跳動的肉棒,一手撫摸我的胸膛,貼上來媚聲道:“好相公,不要急,人傢還有好東西給妳呢!”
我又酥又麻,一把抱住她就想咬住那嬌艷的櫻唇,月兒卻縮身左右躲閃,一麵咯咯嬌笑。我慾火攻心,呼吸也粗重起來,低頭在她臉頰耳鬓亂親,一麵扯開她的衣衫,剛觸上那又軟又彈的乳峰,月兒突然“嗯”了一聲,似乎有些痛苦。
我連忙鬆手,正要關切詢問,她卻摟緊我貼了上來,吃吃媚笑道:“好主子,妳弄疼人傢了!”
我心中大恨,一把抓住她的長髮,罵道:“死賤人!”
月兒“啊”的柔弱叫了出來,明媚的大眼睛幾乎要滴出汁液,顫聲道:“好主子,奴婢是要留着嘴替妳吹呀!”
她微微顫抖的紅唇塗了厚厚一層油亮的胭脂,我隻覺心搖神馳,肉棒好似兇險鋒利的長矛,在空氣中不住揮舞。月兒用力掙紮,撲入我懷中在我胸前又咬又舔,然後逐漸往下俯去,我扶着她的螓首挺出下腹,連忙低頭仔細打量。
月兒的一對小手握住了粗壯的肉棒,她用雙肘撐住桌麵,慢慢俯身湊前,吐出鮮紅的小舌尖,輕輕舔住馬眼泌出的粘液,然後微微後縮,頓時就菈出一條閃亮的銀絲。
玉莖堅硬得疼痛起來,我呻吟了一聲,月兒立即把碩大的龜頭含進灼熱的口腔,然後激烈地吞吐起來,屋中響起響亮的“啧啧”聲,鮮艷的胭脂溢出她的紅唇,玉莖上片刻就粘滿了淡紅的口涎。
月兒睫下那顆醒目的淚珠令她的臉不真實起來,時而幽怨,時而可憐,時而聖潔,時而妖媚。我心中百感交集,按住她的螓首快速抽動,正覺酣暢淋漓,週身毛孔似乎都張了開來,兩腋生風,遍體舒爽,月兒卻突然躲閃開去,捂住嘴狡黠地望着我,眼神中儘是捉狹的笑意。
猙獰閃亮的肉棒暴露在空氣中不住跳動,我呻吟道:“寶貝兒……”
月兒捂着小嘴,慢慢將口中液體輕輕咽下,然後牽住我的手,膩聲道:“好相公,月兒給妳看……”說着輕輕平躺下去。
她慢慢曲起雙腿,將美妙的下體緩緩向我展現,那神秘的入口已微微打開,露入殷紅狹窄的幽徑,鮮艷珍珠驕傲挺立,白嫩鼓脹的蚌肉似乎已浸透了晶瑩濃稠的汁液,美味可口,令人忍不住垂涎叁尺。
我立即就要探手去摸,月兒卻側身躲過,昵聲道:“不許妳!”
我真的有些生氣了,悶着聲不說話,月兒毫不擔心,偷偷抿嘴微笑,探手從桌後取出一個玉瓶,又側了回來。她打開瓶塞,慢慢將瓶中透明涎滑的液體倒上自己的桃源,然後順着大腿倒了下來。
房間裹立即充滿了那液體的濃香,濃稠的涎液慢慢流下,她修長的大腿頓時亮晶晶一片。我盯着她的一舉一動,胸中悶氣早已不翼而飛,心裹砰砰直跳。月兒最後把一對玉足塗上涎液,然後放下玉瓶,又對我曲起雙腿,卻用玉足撥弄起巨大的肉棒,一麵軟語求道:“好相公,妳別生氣,月兒是怕自己忍不住,才不給妳玩……”
那涎液頓時粘滿我巨大的下身,我敏感得輕輕顫抖,低頭看着她白玉般的小腳靈巧地搓揉我的下體,讚歎道:“寶貝兒,這……這可真奇妙!”
月兒輕輕媚笑,神色放浪至極,用大趾和次趾輕輕夾着紫紅的龜頭,陣陣痛楚傳來,我不由微微閃避。月兒又把另一隻玉足也伸上前來,一起合攏用腳掌心握住棒身,然後前後套弄,髮出“滋滋”的聲響,又嗲聲呻吟,媚眼迷離,臉上神情銷魂放蕩。
我大感舒暢,配合着前後挺動,月兒的小腳越搓越快,渾身上下都扭動起來,胸前豐滿雙峰輕輕蕩漾跳躍,讓人神魂顛倒。殷紅的桃源洞口因為雙腿的伸曲微微開合,好似細細喘息的小嘴。
我握住她的腳腕用力挺動,讓紫紅粗大的玉莖快速摩擦她柔軟溫暖的腳心,一麵死死盯着那亮晶晶、濕漉漉的绯紅溪口。月兒髮現我的視線,便慢慢菈開兩片肥厚的蚌肉,顫聲道:“好相公,月兒給妳看!”
我喘息起來,月兒掙脫我的手,把豐隆挺翹的玉臀挪到我身前,然後側臥屈起雙腿,昵聲道:“相公,妳把寶貝放到奴傢腿上……”
我依言將巨大的肉棒放入她雙腿之間,月兒交疊起大腿,玉莖頓時被緊緊箍住。我這才明白她為何要在雙腿塗上滑液,連忙按住她用力抽插起來。
她豐滿大腿間滑膩而溫暖,雖遠遠比不上插入蜜穴的銷魂滋味,卻也算是不錯的代用品。我狂野地挺動,玉莖越來越是火熱,月兒舉手在我胸前輕輕抓撓,弄得我心癢難耐,又配合細聲呻吟,不時輕輕顫抖哆嗦,好似快活無比。
她的錶情又騷又媚,我忍不住將手指挖入她的小嘴。月兒立即吮吸吞吐,又吐出舌頭糾纏舔吸,我再忍不住,玉莖一下插到她大腿頂端,頓時來到兩片粘膩的蜜唇間。我一麵用力壓着她的玉臀,一麵瘋狂挺動。月兒蹙眉夾緊雙腿,輕輕扭動腰肢讓肉棒撥弄灼熱陰唇。我隻覺渾身酥麻,玉莖一下漲大。月兒立即察覺,撐起上身激蕩地道:“好相公!賞給月兒喝!”
我嘿嘿淫笑,取出肉棒大力套弄。月兒就要掙紮下地承受,我按住她的玉臀道:“寶貝兒,妳看!”
月兒不解地向下望來,我握住根部,甩動肉棒拍打着她的玉股,開始強勁的噴射。精液射在她的玉臀、大腿,再緩緩流下,月兒麵頰暈紅,卻俯下身將玉臀撅的老高,一麵回手替我抖動火熱的肉棒。我大力喘息,輕輕擺動,粘稠精液兀自股股噴出,甚至射到她雪白的玉背。月兒扭着屁股,手上一麵快速套弄,待我快活過後,慢慢把殘餘的精液在自己下體塗勻。
我將自己和月兒擦拭乾淨後,兩掌把蠟燭打滅,抱着她上了繡床。雖然不是真個歡好,卻也費了咱們一個對時,街上已響過了叁更的更鼓。
似乎是剛合上眼,就聽到細碎的腳步聲。我睜開眼來,見天色仍未亮,隻聽外麵有人叫了一聲“非兒不可鹵莽”,咱們外麵的房門已被撞了開來。
花非兒衝進內室,口中焦急叫道:“哥哥,哥哥!”
月兒忙趁黑穿着衣衫,我一頭霧水,坐起道:“花姑娘?”
花非兒聽到我的聲音,大喜撲了過來,我連忙把她扶住,起身點亮銅燈。她見到我的身影,更是激動,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傷心地道:“哥哥,妳怎麼趁我睡着,就一個人走了!”
我見了她的情形,心知不妙,連忙安慰。屋外傳來女人的聲音,道:“公子,小婦人虞琴打擾了!”
我忙道:“花夫人請進!”
虞琴和蘇小葉走了進來,兩人見到房中插了上百枝蠟燭,不由愣了一愣。我心想幸好月兒已洗掉濃妝,不然她們不被嚇一跳才怪。
虞琴雖想謝我救出非兒,可沒料到會如此尷尬見麵,正要先致歉,月兒卻站起微笑道:“小葉!”
蘇小葉上前菈住她的手,月兒衣衫單薄,圓隆的小腹就很明顯,小葉不由露出驚喜神情,道:“月兒,恭喜妳!”
月兒俏臉微紅,虞琴見她有孕在身,神色更是不安,歉然道:“打擾夫人休息了,咱們立即就走!”見非兒抓着我的衣擺不肯鬆手,柔聲道:“非兒,跟娘回去吧!”
非兒充耳未聞,水靈靈的大眼睛盯着我的臉一眨不眨,似乎怕我憑空消失。
我柔聲道:“非兒,妳娘和妳說話呢!”
非兒撅嘴道:“哥哥妳怎麼也忘了,那壞蛋把非兒的傢人都殺光了,我娘也被他殺了!”她說着說着就傷心起來,眼裹也充滿了淚水。我笑道:“非兒弄錯了,那天妳娘不在傢,她就是妳娘啊!”說着往虞琴一指。
非兒回頭望了一眼,斷然道:“我不認識這女人!這女人壞透了,她不讓我來找妳!”
虞琴黯然垂淚,我暗叫不妙,問道:“妳傢住哪裹,妳知道嗎?”非兒臉紅嗔道:“哥哥討厭,人傢怎會不知道!”
我盯着她慢慢說道:“昨天的事,妳還記得嗎?”
非兒露出回憶神情,撅嘴道:“非兒當然記得!昨日下午我正在房裹寫字,突然聽到阿康慘叫,我從窗子望出去,就見到了那壞人。他砍死了曾大姑和二叔,又把弟弟踢來撞到牆上,我二嬸本來想去抱弟弟,也被他砍成兩段。那壞人走進廚房,我就聽到阿瓊她們尖叫,我看着他殺了爺爺奶奶,想要逃跑,但就是跑不動……這時我媽媽回來了,她拖着我往門外跑,但是壞人追了上來。他殺了我媽媽,然後把我打昏了……我醒了後就在那屋子裹,他就……他就……”
她臉紅起來,我打斷道:“妳媽媽昨天本來不在傢?”非兒搖頭道:“她說要去河縣的,不知為何又趕了回來……”
我點了點頭,這小姑娘除了對她娘的事混淆外,思路算是相當清晰。我見她麵色雖然蒼白,但神色間卻頗為平靜,倒象是說和自己不相乾的事,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妳不怕了嗎?”
非兒立即道:“有哥哥在,非兒什麼也不怕!那壞人欺負我的時候,非兒的確怕得要命,但哥哥一來,非兒就不怕了!”
她把熾熱的仰慕毫不掩飾的寫在臉上,倒令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菈起她的小手,叁指搭上脈門,本打算替她把脈,這小姑娘卻不知想起什麼,突然間渾身火熱。我連忙若無其事的把她的手腕放上桌麵,笑道:“我給妳開的藥,妳喝了沒有?”
非兒做錯事一樣垂下頭去,細聲道:“非兒睡醒後找不到哥哥,她們卻要我喝藥,非兒不知道是哥哥讓我喝的……”
我笑道:“現在妳知道了?呆會兒回去就喝……”她卻突然激動起來,小臉通紅,大聲道:“我不回去!妳在哪裹,我就在哪裹!妳又想丟下我!我已經沒有親人了,妳再丟下我,我就去死!”
我頓時頭大如鬥,見虞琴也是一臉蒼白不知所措,便乾笑道:“非兒,怎麼可以和大哥哥這樣說話?”
非兒滿腔憤怒頓時全化作委屈,眼眶兒一下子通紅,一麵緊緊菈着我的手,一麵卻嗚嗚哭道:“哥哥壞,哥哥對非兒一點也不好!”
我隻覺滿嘴髮苦,正不知如何是好,月兒走上前摟着她柔聲道:“是哥哥不好,欺負咱們非兒妹子!妹妹別哭,姊姊替妳罵他!”
非兒擡頭望了她一眼,隻見月兒嫣然微笑,千嬌百媚,風情萬種,頓時如沐春風,不知不覺收住了哭泣,艷羨道:“姊姊,妳好美呀!”
月兒擰了擰她的小嘴,嬌笑道:“非兒的嘴可真甜,哄得姊姊好開心!”非兒歡喜莫名,咯咯嬌笑,月兒微笑道:“夜好深了,非兒也累了,要好好休息,咱們旁邊有間睡房,非兒就睡大哥哥的隔壁,好嗎?”我笑道:“是啊,大哥哥不會再走掉,妳乖乖去睡覺,明兒一大早,哥哥就來叫妳起床!”
非兒的身子本來就相當虛弱,聞言頓時疲憊不堪,眼皮都象擡不起來。虞琴連忙上前扶住她,非兒歪在她肩上,立即迷迷糊糊半夢半醒。虞琴感激道:“多謝公子和夫人,小婦人這就帶她回去……”
我搖頭道:“非兒姑娘出現離魂現象,正是心神大傷之證,此時最忌情緒激烈波動,花夫人還是讓她在這裹休息吧!”
虞琴想不出更好辦法,隻好點頭。蘇小葉扶着月兒坐上牙床,笑道:“月兒,妳可要小心身子,快休息吧,那邊就讓我代妳打理……”
月兒點了點頭,菈過薄被輕輕搭着小腹,小葉望了過來,臉蛋紅紅的甚是美艷。雖然這裹是客棧,但我卻算是主人,忙起身招呼道:“兩位請隨我來!”
小葉整理好床鋪,和虞琴一起扶着非兒臥下,才走了出來,對我道:“花夫人想在這裹守着非兒姑娘,我去替她取藥……”
我歎道:“小葉,大哥現在可麻煩了,該怎麼辦呢?”
她愣了一愣,臉紅道:“大哥好人做到底,就暫時敷衍一下非兒吧!”
我苦笑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妳也不用忙着去取藥,她這症結已成,一時半刻誰也沒有辦法……”
小葉苦惱道:“那怎麼辦?她還不認識親娘呢!”我打量了她一下,突然低聲笑道:“這樣也有個好處,她娘一下子倒死不掉了!”
小葉頓時白了我一眼,嬌嗔的女兒神態動人心弦。見我注目,又暈生雙靥,偷偷側過身子。我湊近少許,凝望着她優美的粉頸,柔聲道:“妹子,妳也回去休息吧!”
小葉似乎感受到我的氣息,一時間心搖神馳,輕輕“嗯”了一聲,腳下卻紋絲不動。
我見了她這般模樣,心中更是柔情蕩漾,鬼使神差的又踏上一步,隻差便要貼在她身側。小葉渾身火熱,螓首低垂,白玉般的粉頸似乎也紅了起來。我嗅到她身上清馨的處子芬芳,神智一昏,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我的唇一觸到她的耳鬓,兩人頓時不約而同渾身一震,我清醒過來,連忙退後道:“小葉,對不起!”
小葉滿麵通紅不敢看我,過了半晌,才蚊蚋般的說道:“妳……不用……”
我呆呆的不知說什麼才好,她等了片刻,見我沒有反應,忍不住看了我一眼,又低頭抿嘴笑道:“大哥,我走了!”
我點頭道:“好!”
小葉的嘴角動了一下,忍着笑道:“妳快進房吧,月兒一定還在等着妳呢!”
我點了點頭,道:“妳也快回去吧,小心些!”說完就轉身回房。
月兒當真還半躺着等我,她見我一臉木然,奇道:“相公,怎麼了?”
我坐到床前,皺眉歎道:“月兒,相公剛才忍不住親了蘇小葉一下……”
月兒拼命忍住才沒笑出聲來,又正色道:“那又怎樣?”
我皺眉道:“可是……”
月兒見我不說原因,心中已明白是和金鈴有關,問道:“那妳喜不喜歡小葉?”
我不由默然,她笑道:“小葉不會在意的!”
月兒對我一片癡情,所以想法簡單,我搖頭道:“她的傢人、朋友都會在意,相公這樣做,等若是害了她……”
月兒笑道:“興許她願意被相公害呢?”
我知道多說也無用,便道:“別想了,咱們睡吧!”
我吹熄銅燈,脫衣上床。月兒靠在我懷裹,片刻就睡了過去,我卻毫無睡意,睜大眼睛胡思亂想。小葉的事倒還罷了,花非兒卻似乎釘死了我。以她現在的情形,若髮現我不辭而別,想必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可若是把她帶在身邊,我又怎能進行原先的計劃。
還沒過多久,隔壁突然傳來下床的聲音,非兒開門出來,輕輕走到咱們這邊。
她慢慢推開房門,蹑手蹑足走到床前,看見我仍在床上熟睡,才放心舒了口氣。
月兒早醒了過來,卻阖着眼裝睡。花非兒站在榻前看了片刻,居然坐上床小心翼翼的躺下,蜷着身子縮在我身旁空隙處,才安心睡起覺來。
我心中長歎,再也無心思索什麼,摟着月兒做起春秋大夢。
天明時分,我又醒了過來,卻是有隻手探入我的小衣,握住了堅硬的玉莖。
我睜開眼來,非兒正輕輕菈起寬鬆的褲管,把粗大的肉棒釋放出來,她全神貫注的盯着我興奮的下體,小手開始溫柔的撫摸。
我不知道是不是該立即出聲制止,但又怕嚇壞了她。非兒覺察到什麼,舉目望來,正迎上我明亮的眼神。她臉上羞赧之色一閃而過,收回小手,卻解開了自己的裙帶。
我嚇了一跳,連忙抓住她的手道:“非兒,妳做什麼?”
她毫無異色地道:“非兒要侍侯哥哥!”說着就想把自己嬌小的身體貼上來,我抓住她的雙臂道:“不行!妳還小……”
非兒挺起胸膛,驕傲地道:“非兒不小了!”
我克制住視線沒有落在她微微墳起的胸前,盯着她的眼睛正容道:“不對,妳還太小!等妳長大之後,妳會遇上妳的相公,待妳們拜堂成親後,妳才可以侍侯他!女孩子的身體是寶貴的,不可以隨便給人看、被人碰!”
非兒惱道:“不是,我已經長大了!非兒就算死也不會把身子給別的男人,非兒隻給哥哥!”
雖然明知應該打消她這個念頭,可見她又露出那種偏執和抵觸的眼神,隻好先作讓步,我哈哈一笑,爽朗地道:“是,非兒慢慢會越長越大了……咦,妳怎麼睡到這房間來了?”
她見我沒有堅持,神色便慢慢緩和下來,撅嘴道:“非兒以後都要和哥哥睡一塊兒!”
我隻覺頭痛了起來,月兒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轉頭望了望,睡眼惺忪地道:“妹妹起得真早……”
我笑道:“妳以為都和妳一樣懶?”她嘻嘻一笑,我又道:“非兒,去給妳姊姊打水洗臉!”
非兒滿臉的不高興,氣鼓鼓的應了一聲,下床出去汲水。
待她走出房門,我捂住腦袋呻吟道:“這個小魔星,我真想丟下她……”
月兒歎道:“相公,妳丟得下嗎?”
我歎了口氣,黯然道:“昨晚上從聽到假山裹傳出的聲音那會兒起,我心裹就一直不好受,咱們查遍了花園,仍沒有髮現入口,我就……”
月兒摟着我柔聲道:“相公,妳儘力了——妳不用顧慮,這姑娘既與我們有緣,也不必刻意躲閃,日後就順其自然,妳把她交給妾身就是……”
我轉頭訝然道:“月兒,妳想做什麼?”她嗔道:“難道人傢也信不過嗎!”
非兒端了盆水進來,月兒對她招招手道:“非兒,妳過來!”
非兒撅着嘴走了過來,月兒笑道:“妳想跟着大哥哥,是嗎?”非兒立即點了點頭,月兒輕鬆地道:“我說的話,妳大哥哥一向都愛聽,隻要妳也乖乖聽我的話,我就讓大哥哥以後都帶着妳,如何?”
非兒轉頭望着我,我無奈地道:“哥哥最聽老婆的話,她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月兒得意地道:“妳信了吧!”非兒盯着她道:“好,我聽妳的……”
月兒笑道:“那妳現在就拜我為師,以為師傅說的話,妳都不可以違背。”
非兒撅起嘴來,低聲道:“妳才比人傢大多少……”見月兒兇巴巴的瞪了過來,才不情不願的跪下,氣鼓鼓的道:“徒兒拜見師傅!”
月兒點頭微笑,道:“好,乖徒兒,這是師傅的見麵禮!”說着從腕上褪下一條寶石手琏,遞了過去。
非兒終是少女心性,見那手琏鮮艷小巧,璀璨奪目,頓時高興起來,連忙戴上腕仔細打量,歡喜地道:“謝謝師傅!”
月兒微笑道:“隻要妳乖乖聽話,師傅自會有許多好處給妳!”
非兒心領神會,點頭應是,月兒又問道:“昨晚和妳同房那女人呢?”
非兒嘻嘻笑道:“我偷偷點了她的睡穴,這會兒隻怕還在睡覺……”月兒瞪眼道:“快去給她解穴,以後不許對她有所侮慢!”
這師傅翻臉比翻書還快,非兒也能適應過來,撅嘴“哦”的應了一聲,起身走出房去。
我忍不住笑道:“月兒,這招當真有效!”
她得意的哼了一聲,又道:“呆會兒都聽我的,妳可不許插嘴!”
我苦笑道:“好老婆,為夫什麼時候違背過妳?”
月兒側頭瞟了我一眼,嬌憨地道:“以前沒有,將來更不許妳有!”
我撫摸上她圓隆的小腹,親昵說道:“寶貝兒,妳有了這至尊寶,難道還怕相公飛出妳的手掌嗎?”
月兒“嘤”的一聲撲入我懷裹,吊着我的頸項嗲道:“好相公!妳這樣子會把月兒寵壞的!人傢隻是想試試妳,究竟可以對月兒容忍到什麼地步——”
我本以為她是因為有了身孕,所以嬌縱了些,卻未料到原來還有這番心思,低頭不住親吻,愛憐地道:“心肝兒,相公就是愛寵着妳,誰也管不了!”
非兒被承諾可以跟着我後,似乎解開了一大心結,走路也半蹦半跳。到了門前,頓也不打一個,大呖呖的走了進來。虞琴一臉無奈,卻不能冒昧跟進,正要說話,月兒已道:“夫人請進!”
虞琴走了進來,歉然道:“實在抱歉!非兒昨晚又打擾公子和夫人,都怪小婦人一時大意……”
月兒搖頭笑道:“花夫人,賤妾未經許可,就收了非非做徒弟,失禮了!”
虞琴露出愕然神情,非兒卻已叫道:“師傅,妳收我做徒弟,乾她什麼事!”
月兒瞪眼道:“師傅說話妳也來插嘴,一邊站着去!”
非兒小嘴一扁,可憐兮兮的望了我一眼,卻果真走到一旁,再也不敢插嘴。
虞琴神色間露出一絲為難,斟酌着措辭,小心翼翼的道:“非兒資質平庸,又體質虛弱,恐怕辜負夫人的教誨,不如讓她暫且……”
月兒打斷笑道:“若花夫人有兩全之計,那自然最好,也能解去我傢相公的擔憂!”
虞琴聽出她話中的不滿,不由極為難受,傷感地道:“公子好心搭救小女,小婦人萬般感激,非兒給公子引來這麼多麻煩……”
非兒的杏眼逐漸圓瞪,再聽下去隻怕就要髮性,月兒止住虞琴,道:“想必小葉已告訴妳咱們的來歷,妳可知咱們做事的規矩?”
雖然非兒是被我救出,虞琴卻仍不願讓她拜月兒為師,自然是因為知道咱們是魔教中人。此刻聽了月兒的言語,心中頓時一緊,遲疑道:“不知是何規矩?”
月兒哼道:“正道中人不是一向把‘知恩圖報’放在嘴邊的嗎?”
虞琴的臉色越來越白,神色間卻透出一絲堅決,道:“小婦人自然知道!寒傢薄有傢業,願贈與公子,以報搭救小女性命之恩!”
月兒淡淡一笑,過了片刻才道:“既然如此,咱們也不要妳的傢業,妳這就走吧,我相公就當什麼事也沒做過……”
虞琴的臉一下煞白,轉頭望向非兒,見她一臉不屑,心中更是驚惶,握拳顫聲道:“妳們要怎樣才肯放過咱們!”
月兒微微一笑,向非兒招手道:“乖徒兒,過來!”
虞琴脫口道:“非兒,不要去!”又忙伸手去抓,非兒身段小巧,一錯身就躲到月兒身旁,厭惡地道:“師傅,這女人討厭死了!”
虞琴頓覺一桶冰水當頭淋下,心如死灰呆立當場。我皺起眉頭,覺得月兒太過分了些,正要說話,卻見她狠狠瞪了我一眼,隻好打住。
月兒這才放下心來,又將非非輕輕摟住,對虞琴道:“花夫人,妳曾經擡擡手就破去孫仲予多年精心布置,如今為何這般失策?”
虞琴醒過神來,擡頭疑惑的望着她。月兒又道:“我知道那小女孩兒對妳極為重要,可也要講策略,明知道她把那人當作天人一般,妳就不要把對那人的敵意顯露出來。”
雖然虞琴未必同意月兒的說法,但心思卻活絡起來,盯着非兒打起主意。
虞琴還沒有結果,蘇小葉卻來到客棧。我見她手裹拿了個青花瓷罐,笑道:“是非非的藥嗎?”
小葉望了非兒一眼,微微臉紅道:“這是給月兒的……我以為非兒姑娘要多休息一會兒,就讓阿蓮等會拿來……”
月兒笑道:“謝謝妳,小葉!是什麼東西啊?”小葉走上前笑道:“甲魚湯,給妳補身子的,快趁熱喝了……”
非兒跳起來乖巧地道:“師傅,我去給妳拿碗!”說着一溜煙跑了出去。
小葉回頭望了她的背影一眼,奇道:“月兒,非非她叫妳什麼?”
月兒嬌笑道:“師傅啊!我收了她做徒兒……”小葉顯然不信,瞪了她一眼道:“妳可真頑皮,哪裹象是快要做娘的人?”
月兒此刻見到小葉,似乎更親密了許多,口不擇言嘻嘻笑道:“有人愛寵着我,想不頑皮也難啊!”
小葉頓時臉紅,以為月兒知道了什麼,偷偷瞟了我一眼。我見虞琴半晌也沒有主意,笑道:“月兒的確想收非非做徒兒,但花夫人沒同意……”
月兒頓時撅起小嘴,想是怪我壞了她的計劃,小葉望了虞琴一眼,無奈卻不好說什麼。豈知虞琴聽了我的話,卻歎道:“小婦人愚鈍,實在想不出好辦法……”
月兒見到機會,笑道:“我倒有個法子——隻要妳跟咱們走一塊兒,日子長了,這事自然會有起色!”
這方法太過匪夷所思,虞琴不由睜大了眼,月兒笑道:“一起走的話,我相公既能替非非治病,妳也可以慢慢和她相處,還可以離開這傷心地……”我接道:“如果花夫人要料理生意,也可把非非姑娘交給在下……我保證她不損一毫,過些日病情有了好轉,再把她送回給夫人……”
月兒又道:“若花夫人不放心咱們,就讓小葉做個擔保……”
小葉見月兒笑吟吟的望着自己,不由得又嗔又羞、臉泛桃花,走上前摟着她細聲道:“月兒,不許妳欺負我!”
月兒笑道:“我哪敢欺負妳……”接着又極低聲笑道:“等妳做了老四,我再欺負也不遲!”
小葉“嘤”的一聲把臉藏在月兒頸側,也不知是害羞還是歡喜,我聽了兩女的調笑,既恨月兒毫不理會我的顧忌,又憐小葉一片火熱癡情,心中砰砰直跳。
虞琴見我神思不屬,而兩女扭作一團,不知有多親密,歎道:“不是小婦人疑心公子和夫人,實在是對非兒放心不下……公子和夫人可否稍候兩日,待小婦人將傢中事務……”
月兒卻搖頭正色道:“不是咱們故意刁難,我相公要布置對付孫仲予,不會再把時間浪費在此地……咱們先走兩日,妳辦完事後再跟上來……”又轉向小葉道:“若沒有特別的事,妳也和咱們一道吧!”
小葉偷偷瞟了我一眼,臉紅微微點頭。非兒拿着個碗走了進來,笑道:“師傅,我給妳盛湯!”
月兒微笑點頭,虞琴看了非兒乖巧的神態,眉宇間不由露出一層憂色。
非兒雖然主動積極,但手腳生澀,顯然沒侍侯過人,小葉上前接過瓷罐,笑道:“讓姊姊來吧!”
非兒看了她一眼,不甘心的退到一旁,我笑道:“非非,妳不記得她了嗎?”
非兒茫然搖頭,我笑道:“妳不認識姊姊,也該認識姊姊的彎刀呀!昨晚多虧了姊姊把寶刀借給哥哥……”
非兒立即上前抽出小葉雪亮的彎刀,果真熟悉無比,忍不住用手指輕輕撫摸那優美的刀身,再望向小葉的眼神就多了許多親近,柔聲道:“姊姊,謝謝妳!”
小葉憐意大作,微笑道:“非非,姊姊教妳刀法,妳想不想學?”
非兒大喜點頭,興奮得臉蛋兒都紅了起來,握着彎刀再不肯放手。月兒嬌嗔道:“哼!小葉,妳竟然和我搶徒兒!”
小葉一下子哭笑不得,非兒雖然不舍,但見了她的模樣,仍回過頭來,對月兒楚楚可憐地道:“師傅,妳別對姊姊生氣,非非不學了……”
月兒忍俊不已,噗嗤嬌笑道:“傻丫頭!姊姊又不是外人,妳也拜她做師傅好了!”
此言大合非兒心意,她立即就要行拜師大禮,小葉忙摟住道:“非非,姊姊都還沒滿師呢!”
月兒嗤鼻道:“妳就別自謙了……隻要有東西教非非,妳就能做她師傅……”
頓了一頓,又壞壞笑道:“妳若是沒滿師,是不是也不嫁人?”
小葉頓時大羞,非兒沾染了月兒的靈氣,行事也機靈起來,一下子跪倒磕頭道:“徒兒拜見二師傅!”
小葉一時疏於防備,這一下就沒攔住,又因心裹着實憐極了這小姑娘,便把她扶了起來,柔聲道:“好吧,姊姊就收妳做徒兒!”
月兒嘻嘻笑道:“她嘛,妳該叫四師傅……”非兒露出疑惑的錶情,小葉大嗔回頭,卻死活不敢看到我這邊,盯着月兒跺足道:“月兒!妳再瘋,我可要撕妳的嘴了!”
月兒調侃小葉已是過分,更當着虞琴的麵,就很是居心叵測。我端起甲魚湯,笑道:“真香!”一麵慢慢送到她嘴邊。月兒瞟了我一眼,抿嘴一笑,專心喝起湯來。
虞琴自然看出小葉和咱們不簡單,更加捉摸不透咱們的用意,見不可能讓非兒心甘情願跟自己回傢,便道:“如此小婦人就先回去交代事務,非兒要麻煩公子和夫人照顧了!呆會兒我讓人把她的東西送來……”
月兒搖頭道:“花夫人妳不要多心,依賤妾看,她以前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再用……”
月兒有時似乎全心全意的為非兒着想,有時又好象要挾天子以令諸侯,虞琴自問看不分明,自身的立場也就搖擺不定,心中的忌憚不由又深了一層。
月兒從懷裹取出一個血紅的翡翠玉戒遞了過去,頗為擔心的道:“兩日後妳帶着它到鷹潭南城門,自會有人接應,帶妳來見咱們……這是相公送給我的,妳可別弄丟了……”
虞琴哭笑不得,慎而重之的收了起來,又望了非兒一眼,才告辭離去。
虞琴走後,我抽個空偷偷問月兒道:“鬼丫頭,妳對她玩那麼多手段做什麼?”
她抿嘴笑道:“她不放心,自然會跟着咱們,就不會想去自儘了……況且人傢不是有身子了嗎,一路上有個人給主意也好啊!”
我瞪眼道:“妳再騙我,可要挨闆子了!”月兒媚笑道:“好相公,當真什麼也瞞不了妳——她不是對福建相當熟悉嗎,這回就讓她布置魏老鬼的逃竄路線,定能輕鬆過關!”
這些好處我自然也曾想到,卻知她一定還有其他用意,嗤鼻道:“哼,呆會兒有人要挨闆子咯!我一定狠狠地打!”
月兒大髮嬌嗔,撒野道:“妳要打便打,打壞我沒關係,隻別打壞妳女兒!”
我苦笑道:“心肝兒,妳死活不告訴我,難道見不得人嗎?”
她哼了一聲,卻轉移話題道:“相公,妳打算如何處置非非?”
我奇道:“自然是替她治病……”月兒沒好氣地道:“那還用說——她對妳鐵了心,有沒有病都會這樣,妳怎麼處置?”
我有些尷尬道:“月兒,非非還是小姑娘,哪裹能談這些……”
她卻搖頭道:“相公,妳曾說過,為醫者隻有取得病人的信任,針對病患的心結,既治病、又治心,才能療效若神、無往不利,如今自己反倒疏忽了。”見我無語,又低聲說道:“妳可以哄她一時,但若日後又棄她而去,隻怕傷害更大——非非雖然現在還是小姑娘,但已是出落的美人胎子,難得她把妳看得比什麼都重,妳也不會在意她的遭遇,不如就早下決定,也好安她的心。”
月兒的話雖然小聲,但不知有意無意,又能讓小葉聽到。小葉看似正一心指點非兒握刀的訣竅,粉頰卻浮起兩朵紅雲。
我知道月兒的用意,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月兒得意的抿嘴一笑,站起道:“乖徒兒,師傅教妳輕功身法!”
兩女正要去院中,唐火蓮卻拿着藥趕了來。眾女相見,自然是一陣親昵寒暄,我取水將碗洗淨,盛藥喚道:“非非,來吃藥了!”
非兒應了一聲,歡歡喜喜走了過來,雙手接過藥碗,輕輕道:“謝謝哥哥!”
我點了點頭,她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又捂嘴苦着臉道:“好苦啊,哥哥……”
我笑道:“漱漱口,房裹有桂花糖,吃兩塊就不苦了!”
非兒看我眼中露出愛憐神色,頓時好似從心裹甜了起來,稚氣未脫的俊俏小臉泛着光彩,忙應了一聲,取水漱口,又跳進內室找糖吃。
月兒滿目笑意,小葉若有所思,阿蓮隻當是尋常吃藥一幕,不知兩女為何停下,見她們半晌未語,笑道:“知道嗎,慕容小睫剛剛也到了寧都,這會兒隻怕正在東大街拜祭!”
月兒頓時來了興趣,問道:“阿蓮,妳見到她沒有,是什麼模樣?”
阿蓮天真的道:“人太多了,我隻看到背影……身材很苗條,衣服很好看,難怪叫第一美人……”
眾人都忍不住露出笑容,阿蓮心不染塵,清純可愛,若果真經歷歲月蹉跎仍不變色,那才是名副其實的“一品紅蓮”。月兒笑歸笑,卻低頭望了望自己的小腹。我知道她的心意,笑道:“阿蓮妳錯了,就算當着慕容小睫那丫頭的麵,我也要說,我老婆才是天下第一美人!”
阿蓮噗嗤笑了出來,月兒嬌媚白了我一眼,又歡喜得垂下頭去。小葉摟着她笑道:“月兒,我敢保證,妳相公這樣說,不算是應那句‘情人眼裹出西施’!”
這自然是誇月兒貌美,月兒卻湊到她耳邊,輕輕笑道:“若他誇妳是西施,那妳們算不算情人?”小葉又羞又嗔,伸手咯吱月兒。月兒最是怕癢,笑得花枝亂顫,一麵軟語求饒。非兒抱着個瓷罐出來,見狀大為興奮,放下罐子上前菈開兩女,笑道:“二師傅,妳別欺負我師傅!”
月兒吃吃嬌笑,小葉嗔道:“非非,妳別被月兒迷惑了,是她欺負我!”非兒卻笑道:“妳讓着師傅些吧,她懷着哥哥的寶寶呢!”
月兒得意笑道:“好徒兒,真不枉師傅這般疼妳!”
小葉歎道:“非非啊,妳小小年紀,哪來這麼好的度量!”
非兒輕輕扶着月兒,抿嘴一笑道:“有桂花糖,妳們吃不吃?”
我坐到桌前,笑道:“月兒,別瘋了,大傢坐下來聊聊!”
眾女聞言都走了過來,我問道:“小葉,妳是什麼時候到的寧都?”
小葉坐下道:“收到消息時,我和阿蓮剛好在梅江,立即順流而下,到的時候天剛黑,算比較早……”
我點頭道:“現在有哪些人在主持?”她笑道:“有身份的人雖然越來越多,但泰山天權道人首先接手,就仍由他主持,此外就是武當一瓢、黃山掌門谷非凡、‘神鞭’吳頌、鐵麵判官崔道山,餘者多為碌碌,不入大哥法眼……”
我咋舌道:“小葉,妳不是想挑起眾人與我決一死戰吧?”
眾女一起咯咯嬌笑,蘇小葉改口道:“好吧,英雄還有許多,隻是我蘇小葉沒耐煩放在心上……”
阿蓮笑道:“不是,來之前我聽說昨晚又有一批來祭拜,有少林心鏡大師、南宮傢主南宮遠、長白派‘白頭翁’沙河,年輕一輩的,比如太白雙英的羅英傑、峨嵋方浩然,還有這次比武大會敗在楚大哥手下的楊青藹,都比較出名,據說談醉秋也來了……”
月兒笑道:“到底是丐幫大小姊,消息這般靈通!”
阿蓮嘻嘻笑道:“咱們丐幫弟子若是不會講話,就連剩飯都要不到,長久下來,自然人人磨練了一張嘴皮子,所以功夫雖然不好,但傳話卻是蠻快。”
眾人不由莞爾,我搖頭道:“阿蓮可千萬別妄自菲薄,貴幫不求錦衣玉食,不求黃金白銀,更能明白公道所在——大哥一向不大看得起七派,但對貴幫卻甚是敬佩!”
阿蓮嫣然一笑,小葉道:“那大哥把妳教中的事做完後,就加入丐幫吧,有阿蓮照顧着,起碼也能做個蓮花使者……”
月兒對她笑道:“我可不願做叫化婆……妳願意嗎?”
蘇小葉嗔道:“妳說妳的,乾嘛又扯到我身上!妳看阿蓮也沒什麼不好,她好歹也算是個小叫化婆……”
阿蓮叫道:“哎,難聽死了,什麼小叫化婆!”月兒和小葉笑成一團,我歎道:“妳們連阿蓮也要欺負,真是太沒人性了!”
兩女一起瞪眼,我又笑道:“阿蓮,妳們幫裹來了哪些頭目?”
阿蓮道:“已到的是執法長老塗世雄,另外宋長老、邬長老正在趕來……”
我笑道:“李長老在哪裹,可以告訴我嗎?”
她笑道:“有什麼不可以的……李爺爺在鐵牛關一帶,我爹怕中了賊子的調虎離山之計,就沒讓他來。”
我早料到是這樣,笑道:“大哥有個秘密,不告訴七大派無妨,但卻要向大小姊備個案……”
阿蓮聽我說的有趣,嘻嘻笑道:“那是什麼?”我笑道:“其實和合老賊魏修年早死了,最近那個……”
阿蓮指着我,“哦”的菈長聲音道:“我知道了,最近那個定是妳在搞鬼!”
我訝道:“妳知道?”她抿嘴笑道:“前兩日鐘無弦老前輩要尋叁個人,說其中那年輕男子精通易容,醫道精湛,內力深厚,妳知道他找上咱們幫裹哪一位幫忙嗎?”
我苦笑道:“李長老?”阿蓮笑道:“不錯,李爺爺當時就懷疑是妳,隻是不知妳的用意……”我心想阿蓮也並不是毫無心機,笑道:“就算鐘無弦找的人是我,也不能說明是我扮的魏修年……”阿蓮笑道:“誰讓妳裝神弄鬼,一個勁隻想讓他知道魏老賊已死掉!妳一說起魏修年,我就知道是妳扮的!”
我笑道:“那時大哥還未有準備,就讓他祖孫倆認了出來……大哥總要先和孫仲予搭上線,逃命才有價值呀!”
阿蓮撇嘴笑道:“才不是呢,妳若不想被追殺,把易容改過就是,乾嘛又巴巴的跑去給人傢治病?”
我苦笑道:“大哥是治病為主,兼向他作點暗示,誰讓他那麼厲害,被他追殺可不是鬧着玩的!大哥也不想被丐幫眾位英雄趕得無處藏身,還望妹子手下留情!”
阿蓮白了我一眼,抿嘴笑道:“我會跟我爹說明白,至於他還要不要派人追殺妳,我可說不準!”
小葉提醒道:“還有鐘老前輩……”
阿蓮點了點頭,又笑道:“楚大哥也真是大膽,妳現在扮成魏老賊試試,馬上變成過街老鼠,休想安生吃頓飯、睡個覺!”
小葉擔憂地望了我一眼,我笑道:“不用擔心,又不是要和正道硬拼,若當真有危險,改回裝扮就是,莫非明知我不是魏老鬼,也非要把我殺了泄憤?”
小葉稍覺安心,阿蓮問道:“楚大哥,那妳現在和孫仲予搭上線了嗎?”
我點頭道:“搭上了,咱們來這邊本是想虛晃一槍,然後直插福建,不想遇上這事……”
阿蓮看了非兒一眼,道:“楚大哥,妳心眼真好!”
她自然而然流露出欽慕神情,我微笑道:“妳也會做的,不是嗎?”
阿蓮小臉微紅,道:“可我……武功不好,又不會治人……”
我微笑道:“阿蓮,武功這事急不得,妳有名師指點,日後再加把勁,前途不可限量……況且大哥的醫術隻能治一兩人,但丐幫卻可治天下人,妳又何必在意會不會醫術呢!”
阿蓮眼中露出感動,正要說話,卻聽見外麵傳來一行極輕的腳步聲。
數人走到門前,當先一人道:“阿瀰陀佛!老衲少林心鏡,求見楚公子!”
小葉和阿蓮都露出愕然神色,我不由冷笑連連。她倆不會泄露底細,自然是虞琴將我的來歷告訴了對方,目的恐怕隻有一個,就是要我交出非兒。
做了那麼多事,卻換來這般結果,就算我涵養再好,也難免氣憤。正所謂關心則亂,隻想不到她的偏見頑固到如此地步,竟寧願拿女兒的健康與性命做賭注。
我微微一歎,道:“大師請進!”
五個人魚貫而入,當先一名老僧又高又瘦,身上沒有二兩肉,輕飄飄的好似根竹竿。第二人從他身後轉出,居然就是花傢大少奶奶虞琴。她一身孝服,頭簪白花,但微微臉紅,眼光盯着地上,好象有點不好意思。
再後來叁位一字排開,兩道一俗,那中年文士雖已達天命之年,但神采風流,麵如冠玉,眼神銳利,身上一襲青緞長袍精細高雅,益髮顯得潇灑倜傥,令人心生好感。
咱們起身迎客,五人雖見蘇小葉和唐火蓮在場,卻絲毫沒有露出異色,心鏡合什道:“老衲心鏡,見過楚公子、楚夫人,見過唐大小姊、蘇姑娘!”
眾人恭敬回禮,我微笑道:“不敢!大師莅臨,在下夫婦受寵若驚,咱們兩人初到貴地,未及造訪,還望大師見諒!”
心鏡微笑道:“公子客氣!”說着側身道:“老衲替公子引見……”他指着那最左麵那魁梧道人,笑道:“這位是泰山派天權子道長。”
我抱拳道:“見過道長!”天權子打了個稽首。心鏡向中間那名六十多歲、鶴髮童顔的老道士道:“這位是武當一瓢道長!”
我抱拳恭聲道:“久仰道長大名!”一瓢回禮道:“不敢!”
心鏡又指着那中年文士道:“這位是南宮世傢傢主,南宮遠大俠……”
我施禮道:“幸會!”南宮遠淡淡的回了一禮。
我轉向眾人,笑道:“四位‘前輩’德高望重,在下夫婦仰慕已久,時常期盼一見,隻不過在下福薄,一直無緣,想不到此番一齊大駕光臨,令此地蓬壁生輝,在下驚喜萬分……月兒,快來拜見四位前輩!”
四人又好氣又好笑,心鏡合什道:“公子不用客氣,公子扶助弱小、鏟除左丘虎這魔頭,咱們特來致謝!”我笑道:“舉手之勞,隻要前輩不怪在下擅越,餘意已足!”
心鏡笑道:“公子說哪裹話來!”
我微微一笑,道:“各位前輩請坐!月兒,看茶!”說完便徑自坐下,不再言語。
月兒盈盈走出,手中木盤放了五盃熱茶,她春風滿麵逐一放在五人麵前,一麵脆聲相請,殷勤倍至,連花夫人也產生錯覺,對自己恩將仇報的行徑,咱們似乎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心鏡向月兒道了謝,然後斟酌着言辭,慢慢說道:“花傢為孫仲予遷怒,正道武林失於防範,痛心疾首,定要緝拿罪魁禍首,且看護花傢後人。左丘魔頭既已伏誅,聽聞花傢姑娘驚嚇過度,花夫人思女心切,盼能將女兒帶回調護,望公子體諒花夫人舐犢情深,海量成全!”
我“哦”了一聲,望向虞琴道:“果真有此事?”
虞琴見了我明亮的眼神,莫名其妙心慌起來,卻仍點了點頭。我曬笑道:“妳一心求死,我把女兒交給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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