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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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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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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艷史
作者:不詳
第五章 塞僕言巧脫良朋,送母殡喜調錶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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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徑留煙,滯廊籠霧,個是蘇臺春亭。翠钿紅妝,銷得人亡國故。開笑靥夷光何老,泣秦望天涯誰訴。歎古來傾國傾城,最是蛾眉把人遺誤。

卻說李芳正與翠雲行樂,忽見窗紗慚慚明亮,於是匆匆雨散雲收,相偎假寐。不想小娟笑嘻嘻走到床前,說道:“二位新人恭喜,可起未罷!”羞得翠雲忙把被兒遮了麵龐,一時沒理會處。公子道:“小姊不要怕羞,多是會中人了。”翠雲露出粉睑道:“妳二人也曾有私來嗎?”公子把夜來之事,一一說了。小娟亦嬌羞不語,叁人打了和局。

雙雙起身着衣下床,小娟在左右侍事。梳洗已畢,用過早膳,李芳竟不想回傢,翠雲也不忍遽離。二人手攙着手,小娟後隨,同到園中各處遊玩。

遇有賞心之處,翠雲未曾題詠過的,公子倡句,小姊和韻;已經翠雲有題詠的,公子步其原韻。情投意合,跬步相隨。到得晚來,用過夜膳之後,掌燈入房。主婢同赴陽臺,好不樂極。一連住了叁夜。翠雲恐怕父親回傢,不敢再留,催促公手歸傢,叮囑央媒求親,以定大事。公子應諾,挽手送別亭邊,又令小娟送出園扉,兩下分袂而別。

李公子回到傢中,老蒼頭李德盤問。那裹住了這叁夜?李芳幼時是李德妻子韓氏奶大的。夫人臨終之時,又經遺囑蒼頭照察公子。如今韓氏年邁,在內總持傢事,李芳所作所為,李德到要不時查究,所以有些懼他。公子見問,勉強支吾道:“在梅府會文飲酒。”

李德道:“老奴曾使景兒往問了兩叁次,卻回說不在他傢呢。況且會文止須終日,飲酒不過終宵,那裹有連目連夜不歇的道理?先老爺止生公子一人,傢祧大事,書香一脈,都在公子身上,關係匪輕。當此春和景明,正宜靜坐書房,潛心誦讀,將來方可博取功名。即使不能寧耐,暫時出門散心,遊玩半日一日,方是文人體統。而今不帶安童,叁夜在外不歸傢來,不是聚朋賭博,定然挾妓荒淫,廢時失業,蕩檢損身。竟忘卻至重至大的擔子在肩頭上,豈非呆景。老奴受先夫人遺命,不惜苦口犯上。公子還該叁思,及早改悔。”

李芳聽他數落一頓,亦有愧心,轉作意微笑道:“爾之所言,深為有理。但我素常自負,不屑與俗人為伍。又且無錢,那有聚賭之事。至如青樓妓女,塗脂抹粉,情性乖張,亦豈我所留戀之人。不必多心相疑墮行,實在梅府留連詩酒,樂而忘退。他恐小厮混擾,故意回覆不在,以絕來蹤。將來我還要住在他傢,彼此切磋,以為秋間應試之計,斷無他事。”

公子這一番話,原是搪塞撮空他的,然說來有經有緯,頗堪入耳,蒼頭遂信以為真。乃點點頭道:“若果如此,老奴也得放心。如今鄉紳子弟,恣意妄行,不堪入大方之目。惟梅府大爺,僅僅高人一等,但聞得他亦有外好,終不脫纨绔習氣。公子得他相處,也要舍其短而取其長,庶能有益。”李芳聽了,默然不答。蒼頭乃洋洋走開去了。

公子走進書房靜坐。想起數日與翠雲小娟追歡取樂光景,真是意外奇遇,未知何時再得相逢。此番雖可掩飾於一時,將來實難逗留於他處,心甚懸懸,殊為愁悶。在傢擔擱數回。

慾尋秋蘭遣興,卻好他送點心進來,不覺歡從心起,笑逐顔開,叫聲:“秋嫂,怎的多日不見妳,甚風兒吹得妳來?”秋蘭愠容回答道:“多承記掛,如今已有妙人兒,奴是山花野草,不敢爭妍。料想我自沒緣,以後撇開。”公子見他作嗔,一把扯住了道:“我何曾有別個沾染,妳休要錯怪了我。”秋蘭道:“前這幾夜,請問妳在那裹?”公子解道:“我自在好朋友傢,連日會文。”秋蘭瞅一眼道:“哄那一個?”遂抽身就走。公子還要招他說話,佯然不睬,竟自去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公子笑道:“婦人吃醋,一至於斯,慢慢觑巧挽回他便了。”

又過數日,公子正在書房呆呆坐着,隻見小厮飛跑進來報道:“聞傢小姊到了。”公子遂出去迎接姊姊。

這聞小姊名喚玉娥,與李芳是姑錶姊弟,生得麵如滿月,目若朗星。翠黛初舒楊柳,朱唇半吐櫻桃,窈窕輕盈,妖姿逸態,舉世所罕。十六歲上,就嫁在嘉興徐翰林傢次子為室。不上一年,徐公子歲了怯症,色慾過邊,竟嗚呼哀哉了。玉娥亦不是寡慾的人兒,無奈守了隻兩年,玉慘花憔,難捱寂寞。

卻好李旺買辦灰石等料回來,到徐傢報知。玉娥禀過公姑,帶了乳母丫鬟,一同李旺前來送姑姑出殡。

到得府中下轎,丫鬟們簇擁進來。李芳接到廳上敘親親之誼o殷勤禮數,大傢寒溫半晌。

睜眼細看聞傢錶姊,好標致人兒,含羞帶笑,儀容俊逸,舉止蹁跹。雖則淡淡梳妝,越顯出風姿俏麗。腳上穿一雙黑羅鳳頭鞋兒,不及叁寸,纖小可愛。不覺心遙目蕩,神無所主,左顧右盼,凝晴注目,遙遙寄意。玉娥亦把秋波斜溜,眉黛偷颦,故意送情。叁人已各有心。

公子遂吩咐僕婦,打掃內樓與聞小姊安宿。玉娥聞言,同了乳母與丫鬟桂香自進內去。公子料理安葬諸務,忙碌一會,不覺金烏西墜。

用過了晚膳,又進去與玉娥一談。玉娥問道:“妳為何還未成姻事?中饋無人,豈像宦傢體統。不知妳什麼主見?”

公子道:“沒甚主見,隻是沒有中意的,所以磋跎歲月。”玉娥道:“妳要撿怎樣的人傢?”

公子答道:“婚姻大事是朝歡暮樂,終身偎依着的,何可造次;門楣是外麵虛風光,妝奁是格外假花哄,何須攀貴棄賤,童富欺貧。我到一概不論,隻是人的容貌是要緊的,若止憑媒人口中誇美爭強,說得十分嬌美,百樣娉婷,就聽信了。一說一成。及至娶到傢來,僥幸五官端正,還是中等的規模,也算不幸中之幸。倘或貌似無鹽,容如嫫母,那時篩棄之不可,依之不可。難道叫我這樣一個人,竟伴着鸠盤荼過目子。如何使得?所以寧可待遲,不必性急,務須要我親眼見過,中意方成。”

玉娥聽了笑道:“妳的主意固然老到,但是有名望的人傢閨女。如何有得把妳相看?寧非自誤大事!且問何等容貌,方能中得妳的意思?”

公子含笑答道:“我隨處留心,自有看見的日子,何必等待說親時,方去相看,若論我所中意的……”說了這一句,就縮住口,笑而不言。

玉娥問道:“妳所中意的,究竟是那一等?為何隻是笑,不明明白白說出來,卻是為何?”

公子見玉娥催逼要他說出來,又見兩眼注在自已身上,麵色微紅,愈堪嬌媚。乃帶笑說道:“我的素願,隻要容貌像得姊姊這般樣標致的,也就心滿意足了。”

玉娥聽見調起他,不覺粉臉低垂,含笑暗想:“原來他也有心撩我!”卻值秋蘭送茶進房,就不言語。秋蘭說道:“公子的茶,已叫景兒送在房中去了。”公子回道:“何不一並拿到這裹來?”秋蘭道:“已經送去,又不早說。我是不再去拿進來的喲!”公子無奈,隻得起身與玉娥作別,前往自已房中安睡。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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