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隻是緊緊地抱着他的頭和背,有時更摸索着他的臉和手。我知道在這種仰臥姿勢下,最好把雙臂上舉過頭,胸前就呈現出萬分的美感,我就這麼做,他果然髮狂了!
他的唇舌專向我的麵部進襲,接看隻覺寒噤連連,通體火燒,漸漸陷入迷糊。
“愛人!愛人!”我喃喃叫道:“讓我死,讓我死罷!”
詞雲:閱儘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暮。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顔辭鏡花辭樹。
--調寄蝶戀懋花。
也不知道何年何月,在何處見過這首傷春詞,而且居然牢記未忘。
此時我把它抄下來就為自覺心境與詞境相差不遠,正好借他人的酒盃,澆自己的憂傷,作為一種感情的髮泄。
二十四番花信風,臣在不知不覺中飄飄而逝。經歷過柔腸寸裂的生離,也經歷過沒有眼淚的死別。
剛以為自由與幸福在抱,卻不知突然醒覺,自己已是殘花敗柳了!
此時麵對新歡,舊恨如潮,萬般都在掌握,隻有那青春啊!一去不復返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為什麼在極歡樂中突然有此感觸?
那是由於阿財的一句話,他靠在我懷裹悄悄地說:“玉璇,要是我們早見叁年多好!那時妳還不是李老叁的人…”
這句話,含義很明白,他在嫌我不是小姊的身份了。
也許不是有心。
但至少在他的潛意識中,已有了這個感覺,連他自己也不知其所以然。
我當時傷心,但非絕望。
因為,我能夠強烈地感覺到阿財的熱情,對於我的依戀加火如荼;隻是沒有刻骨銘心的癡愛而已。
而我是如何渴望着真正愛情的滋潤!肉慾的享受雖然至高無上,那終究是一種庸俗的現實,凡現實都會轉眼成空。
隻有癡愛癡戀的形而上方式,才能夠千秋萬世,共天長地久。
空虛如我,一個似悲似喜的新寡,感慨於人生如朝露,除拼死覓取歡樂,還能想望着一股重新燃起的生命之火焰。
在這一點上說起來,阿財是教我失望的。
他熱,然而沒有光,那隻是柴灰底下的火炭;他狂,然而不癡,又與禽獸何異?
想到這裹,我突然抽身而起,匆匆地把衣服理好,回頭便走。
“怎麼了?玉璇!”
他僕在草地上,伸手來扯我的腿。
黑暗中,我靈活如魚!輕輕一閃,就避開了他的捕捉,往樹林外直奔。
“玉璇…”
那呼叫聲淒淒如秋雨。
我略停了一停,硬起心腸,仍然往前走。
“玉璇,我隻說一句話…”
我不得不停步,聽他這一句話究竟說些什麼,這也許是人之常情吧!
他不快不慢地走過來,距我約莫叁尺站住。
我不敢看他,但仿佛也能感到他的呼吸和眼光,這兩者儘都使我意亂神迷起來。
彼此沉默了二、叁分鐘。
我剛慾移動腳步,聽到他幽幽歎道:“早知今日,我們又何必當初?”
那十一個字對我,就如當頭棒,化出千千萬種意義,使人百感交集。
心與口掙紮了半天,我輕輕地說:“當初,怎麼樣呢?”
“當初,是我會錯了夫人的意思。”他憤然道:“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罪該萬死,可是夫人…妳也有不是。”
“我有什麼不是?”
這是強嘴。
“妳的不是,由於…”他露骨地說:“沒有早早教我死了這條心。也許在妳們上流社會是常事,但我看來,妳的一切言語錶情,早已超過了默認。”
轟的一聲,我自覺麵紅耳熱,幸虧在黑暗的樹林中,不然真要無地自容了。
他沒有說錯,我的言詞,豈僅止於默認而已?說得不客氣些,簡直在鼓勵他的野心,誘使他一步一步踏入預布的陷阱。而在最後關頭,我卻把肉餌吊起,讓他一隻腳掉在陷阱裹受苦受難!
女人真是軟心腸的動物,前思後想的結果,每每自責不已,自責使我一點矜持如爐火上的冰雪,頃刻融化。
阿財是何等敏感!鑒貌辨色,立刻知道他又贏了。
他從叁尺外一步跨到我身邊,突然攫住我,狠狠地在我頸項間吻下去。那一縷熱氣從頸項傳入,打頭腦繞了一個圈子,經過心臟,又從血管裹散髮出來,直達四肢骨骸。
一切的決定在於心腸,心熱了,腸軟了,那就什麼也都不再顧忌了。
我的手臂像兩條蛇般纏上去,惟恐抱得他不夠緊,賭得他不夠實,怕一下子失去了他。
絲絲的風,搖搖地葉,除去這些,就隻有無所不美的山河大地,以及我與他兩人,此外無一物存在。
當然存在是存在着的,但在我眼中,那都是不關緊要的!
我滿足,我激動,我如癡如醉。
唇和舌的緊纏,靈魂的交流,胸膛的貼實,也不僅是摩擦,還感覺到彼此的心房跳動與熱血流轉。
黑暗變成光明,寒冷變成溫暖,堅硬的樹和泥隻覺其柔情萬縷,林葉的搖動,生機勃勃--美極了!美極了!
何處一陣風來,使我寒噤連連,通體酥融。接着髮現不是風,那是他具有魔術的手。
他在抱着我向下滑,下麵就是草地,我尚能感覺。
依照我的心願,那是求之不得,但意識中仍有一種女性自尊,不願如此地草率交易…
所以我輕輕掙紮着說:“不…”
他並不回答,繼續以動作來使我就範,造成既成事實。
兩種主張在我心底交戰,一時這個佔上風,一時那個着先鞭。
歸根說起來,希望自己不要再矜持,但是辦不到!
我恨自己不長進,再要撐拒下去。眼見好夢成空,而我是何等渴望這一看!
就像沙漠中的旅人,原來還有一個空水壺掛着,現在連那個有名無實的招牌都失掉了,好容易遇到一泓清水,妳說能忍得住不奔過去,伏在那水麵上儘情痛飲嗎?
於是情急生智,我突向前伸出一足,放在他不得不踏上去的地方,他果然像一塊鐵般立刻跌向磁石,使磁石和鐵緊黏在一起。
那磁石就是我--我的唇、頸、胸脯。
他俯下頭,用熾熱的嘴唇在我的粉頸上、酥胸上、小腹上、玉腿上,貪婪地狂吻起來,我的血液沸騰了,一顆心好像要炸開似的。
接着阿財伏到我的身上,我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那點上,他像觸電般的大震起來。
肉和肉相貼合,心和心碰觸着,雙方那重要器官都是充血盈盈的,噴射出渾渾絲絲一股股的熱氣來。
龜頭火紅滾燙,愈搗愈硬,越插越深,橫衝直闖,如疾雷急雨,橫掃千軍。頂得我陰戶大開,心花怒放,淫水長流。
他的陽物,似乎比趙利民更為健壯、有力,抽送之間,更覺刺激、更充實。
一道閃電突然射來。
我迷迷糊糊地想,好罷!下雨罷!下得越大越好,把我們一齊衝走,衝下海,衝出世界,去尋覓另一個沒有偏見的樂園?
這閃光時間好長,一直亮着,幾乎像一盞探照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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