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眾多、人聲嘈雜的國際機場大廳。人們穿着四季的服裝,讓人弄不清楚現在的季節。其中一個特殊的團體,更吸引了大傢的目光。這個團體全為大塊頭的女性所組成,全體隊員都穿着上下成套的運動服裝。背上寫着“新日本女子摔角”。
在團體的中心,黑豹理沙子與上原,對着獨自穿着便服的佑希子說話。“佑希子,要振作哦。”
“要加油哦。”
菊池崇拜的選手─佑希子,即將開始海外遠征,在出髮之前,全體選手來為她送行。
佑希子在冬季末舉行的錦標賽中,擊敗了同期的市谷,取得優勝,成為第一代的新人王。新人王的特權,就是獨自一個人作長期的海外遠征。遠征的第一站是墨西哥。
“呵呵呵,妳和那到處都是小選手的墨西哥滿適合的嘛!”有一名選手狂笑着嘲諷佑希子。
說話的人是趾高氣揚的財閥千金,一向強調自己的美麗。她是佑希子的宿敵─美女市谷。巿谷那不可一世的態度,從形形色色的旅客中突顯出來。
“妳煩死了。墨西哥選手的動作都很迅速且漂亮。像妳這樣光有力氣不長腦筋的選手,永遠都隻是練習生哦,練、習、生哦。”
這兩人隻要一碰麵就會吵架,這是很有名的。其他選手們心想:又開始了。不禁都笑了出來。
“哼,是我髮生一點小失誤,才不小心被妳贏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妳說什麼呀?妳完全輸給我了喲!”
“呵呵呵,那是我同情妳這個沒有出過國的可憐女人,才沒使出全力,妳難道不知道我的用心良苦?”
這邊罵一句那邊回兩句,放着這兩個人不管的話,她們永遠吵不完。(真拿她們沒辦法…)上原裝出一副苦瓜臉插嘴說道:“喂,妳們兩個,讓前輩們等那麼久,到底搞什麼鬼…”
“啊,上原學姊,對下起。市谷,希望我回來時,妳不要已經被炒鱿魚了喲。”
“呵呵呵,妳去外國炫耀妳那營養不良的胸部吧!”
佑希子的體型也不差,但在這一點上,她不得不對巿谷讓步也是事實。被觸怒的佑希子臉上,頓時泛起紅潮。
“真惡劣,妳這個鄉巴姥!”
“晤…”跋扈的市谷開始默然不語。出身偏僻鄉下的財閥千金,流露出少見的自卑。
“回來後,不會給妳第二次站起來的機會!”巿谷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新女團員們又像沒事一樣圍着佑希子,每個人都向她說一些激勵的話,給予她忠告及建議。
“佑希子無論什麼都大吃特吃,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哈哈哈。”
“喂,少消遣我了。”
佑希子和同期的來島互相開着玩笑,旁邊不知何時站着一位猶豫的少女。
“嗯,那個…”
加入新女陣營不過五天的菊池,也來送她心目中的偶像佑希子。
理沙子從來島的身邊走來,說道:“這是今年合格的新人。她是因為崇拜妳才進來的,名字叫…”
“我是菊池。”菊池那大嗓門,幾乎讓機場內所有人都回過頭來。
“啊,是嗎…要加油練習哦。”
有點被嚇到的佑希子應付一下回答了她,菊池馬上露出快樂的笑臉。
“是的,我會努力像佑希子學姊一樣。”
“好了啦,菊池。我不是說過新人們都在後麵排隊等候嗎?”上原斥責地說。
“對…對不起。”菊池向前輩們點頭致歉,一麵急着回到後麵加入同期生的行列。她慌慌張張的動作,讓旁觀者都笑了起來。
同期的新人們都在想:這種事也敢做?每個人都目瞪口呆。不久之後,佑希子的身影就由出境口消失了。
(我是為了佑希子才特地進入新女的啊!)菊池寂寞地望着佑希子的背影。
不久後,巨無霸客機髮出轟然巨聲,離開了地麵。這時,菊池已經在巴士中绻縮着睡着了。
巴士行駛在東京市區的高運量乾線上。嘈雜的汽車喇叭聲不斷傳入耳內,車子已經來到東京東區,眼前便見到一棟高大的白色建築。這是新日本女子摔角協會的大樓。
從叁樓的事務所上去,就是菊池她們這些新人選手的宿舍。道場在一樓。因為一樓整層打通,所以可供使用的麵積非常寬廣。進門之後右邊便是擂臺,還有一些沙袋,以及許多訓練用的機器。
這座擂臺比正式比賽用的擂臺要小一點,有好幾個年輕選手正流着汗練習着。其中一個人站在擂臺的圈繩旁,手上拿着毛巾。
“新人!換妳們了。”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嚴厲聲音,二位披着浴巾,一直站在旁邊的少女,錶情繃緊起來。新人們開始正式練習僅僅兩個禮拜。
命令菊池和藤島二人的,是炸彈來島。她是與佑希子同期的強力鬥士,自願擔任菊池她們的教練職務。個性就和比賽時一樣豪放,雖然教導新人的方式嚴格又粗魯,但奇怪的是卻給人極為爽朗的印象。
“我去衝個澡,這之間妳們就做和從前相同數目的練習。”她說了這句話後就離開了。
於是菊池她們一邊答着數,一邊開始基礎體力的鍛煉。其他年輕選手看着她們,心裹都想着:時間差不多了。準備結束練習。
“加油啊,二位新人。”
最後一位準備去淋浴的年輕選手─新女宿舍的舍長泰迪貓堀,笑着鼓勵這二人。她是照顧新人無微不至的選手,二位新人對她特別有好感。
“好的。”
“堀學姊,我會加油。”
菊池與藤島非常有精神地回答溫柔又開朗的崛。不過等堀一走出去,藤島立刻跑到擂臺旁邊。隻有口中繼續答着數。雖說才入門不久,但藤島隻要前輩們一不在就開始偷懶。
“藤島,妳又偷懶。”菊池一麵練着身體一麵告誡她。
“唔,菊池妳還真認真。”用關西腔回答的藤島,令人難以分辨她是穩重還是冷淡。
“那還用說,難道妳不想像佑希子學姊那麼強嗎?”大嗓門的菊池把聲量降低。
“好啦好啦。”
“真是的,這麼討厭練習嗎?”
“沒關係啦,沒人看到嘛!”
這時,來島回來了。看到二人竊竊私語,來島露出兇惡的錶情。
“是誰說可以一邊講話一邊練習的?”
“來島學姊,對不起。”菊池慌張地回答。
“出了什麼事?”來島懷疑地看着她們。
“抱歉,沒有事情。”一直在背後喋喋不休的藤島,這時立正回答來島的問題。
“那麼繼續吧。”
練習了叁十分鐘後,菊池她們終於完成基礎體力的訓練。
“接下來練習圈繩反彈及防謢動作。”
這項動作是在奔跑中用背部碰撞圈繩,再利用反彈力在擂臺上往返。為避免兩人相撞,她們調適彼此的時間,在對角線上奔跑。
(為什麼這麼硬呢?)圈繩中藏有相當粗的鋼絲,撞上去後背部會產生瘀血。但是來島當然不理會這一點。
“喂,妳們!用走的一點意義也沒有哦。”
二人咬緊牙關拼命奔跑。
“要好好運用圈繩的反彈力量啊!”
新女的道場沒有窗戶,隨着運動的激烈,室溫不斷上升。當然,這麼寬廣的樓層一定有空調裝置,但它運作的時間是在練習的時間之外。
(理沙子學姊說,正式比賽時,受到照明會更熱。)菊池這麼想着而耐住炎熱,但即使如此,難以置信的熱氣還是籠罩着她。
“不好好做,會受到不必要的傷哦。”
每往返擂臺五次之後,就到中央練習防謢動作。首先是後方防謢,回轉防謢,再來是前方跳躍防謢,個別都做一次。地闆每一搖動,巨大的震動聲及哀號就傳遍道場。
練習狂來島已經洗好澡了,卻又抓起啞鈴開始練習。一個小時之後,來島終於說話了:“今天從藤島開始。”
菊池抓住藤島的手腕,像背着她一樣將她扔出去。這是實際扔出去的防謢動作。
“嘿喲!”菊池大聲喊着,一麵不放開手連續投擲。
“藤島,注意妳腳的方向!”
來島仔細地觀察她們的動作,原本想敷衍了事的藤島,隻好拼命地做着防護動作。接着是來島的全身摔擊。藤島的身體被高高擡起,再用力地摔在地闆上。
“啊痛啊啊─”
菊池看着手壓着腰慘叫的藤島,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非、非常謝謝前輩…”藤島總算站了起來。
“接不來是不中用的菊池。”
(不用加這叁個字也可以吧…)臉色還是一樣酷的來島,先要菊池做蛙人操,再來是壓制練習。訓練仍然繼續進行。
“為啥沒有電梯呢?”每天練習完,藤島一定會說這句話,但菊池已累得無法回答了。
(啰啰嗦嗦的,還滿有精神嘛。)不管是腳還是腰,總之全身都像要散掉了一樣,就連回房間,都覺得爬樓梯非常辛苦。隻有吃飯時間,是菊池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刻。不過同寢室的藤島,有時下吃飯就上床睡覺。
“不吃太可惜了哦。”
菊池是再怎麼辛苦,體重也降不下來的。
“沒關係,這樣剛好可以瘦一點。”
“妳還真不在乎。”
“我才不像菊池這麼不中用。”
(真是太過份了。)自從菊池住進宿舍裹,藤島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剛開始她還會猜測:是不是我做了什麼讓她討厭的事?但不久之後,她就習慣了藤島的壞嘴巴。
“藤島,妳自己還不是一直偷懶嗎?”
“是妳自己精力太充沛了,再認真還不都是一樣?”
“妳不想像佑希子學姊一樣嗎?”
藤島露出把菊池當傻瓜的錶情。
“那個人啊,如果像我一樣可愛的話,就會更受歡迎。”
(竟然說這種話!)“啊,真想早點出道。”藤島厚顔地說。
“我啊,就算是不強,也會很受歡迎的。”
(居然有人這樣想…)菊池感受到一股復雜的情緒,既不是震驚,也不是憤怒,隻是更增加了她的疲憊。
(算了,不管她了,睡吧…)看着鑽進被窩的菊池,藤島聳了聳肩,吐了一下舌頭。
“猶豫的話,自己是會受傷的哦。”
從第二次巡回比賽回來的菊池和藤島二人,每天仍然接受來島的訓練。
“拜托您了。”
這二人學了一些攻擊技和摔擊技,平日的練習也越來越像職業摔角手了。即使被來島要求弄得頭昏腦脹,二人也不再像當初那麼疲累。而菊池是抱着(我絕對不要輸給藤島)的心理,每天睡前再到道場去鍛煉一下身體。
不知是因為人的身體,自然會習慣嚴苛的環境呢?還是因為受到“若要成為女子摔角手,便要有超乎常人的體魄”的淚勵,因而才習慣?隻有藤島,仍如往常一樣,來島一不注意她就會偷懶。
這天,黃昏的練習結束,即將去淋浴前。
“喂,菊池,這是從理沙子小姊那兒拿來的,是剛剛出版的‘廣域運動報’!”來島拿着一份專門報導女子摔角的報紙,走進衣櫃間。她把報紙輕輕丟向菊池。佑希子的照片,立即映入菊池的眼簾。
“啊,這是佑希子學姊耶!”
(佑希子學姊真是努力哪。)菊池一曉得這是她所景仰的佑希子的新聞,馬上就連向來島道謝都忘了,隻是緊盯着照片不放。
“唔,當上冠軍了啊?”
在旁邊偷瞄的藤島,突然用她那帶着關西口音的奇特腔調喃喃自語。
“喂、藤島,我還沒看耶,請妳不要念出來好嗎?”
(妳剛剛說什麼?)(是說到冠軍嗎?)“看一下佑希子的腰帶嘛,還有那個大標題呀!”來島有點不耐煩了。
“理沙子小姊和上原好像已經知道了。”
廣域運動報的報導如下:‘七月十一日於墨西哥市。墨西哥錦標賽特別報導:新日本女子摔角協會的美蒂佑希子,向世界女子摔角冠軍麗塔.莫瑞娜挑戰。
在激烈的菈鋸戰之後,佑希子在開賽廿五分鐘時,使出在遠征中學會的新戰技─月光雷電斬,壓制住莫瑞娜,達成她首次向冠軍頭銜挑戰即奪取腰帶的霸業。
佑希子在新女中是最受矚目的年輕選手,在日本的活躍指日可待。目前歸國日期尚未確定,似乎打算暫時留在國外接受鍛煉,以期成為真正的全能選手。
菊池往下看完報導,心中愈髮的與奮。“哇!佑希子學姊當上冠軍了!”
菊池附近的選手,都被她那超高分貝的音量吸引過來。
“呀,佑希子還真厲害耶。是吧?”旁邊坐着的堀,戲弄般地敲了菊池的背。
“佑希子學姊是最厲害的!”菊池簡直就像自己得到冠軍般地驕傲,笑嘻嘻地看着大傢。“真不愧是佑希子學姊!”
菊池眨着眼想再說些什麼,這時崛大聲地說:“妳想說‘我想像佑希子學姊一樣’,對吧?”
(呃?)菊池驚訝地回頭。“學姊怎麼會知道?”
在場的人都望向菊池。
“妳呀,妳有沒有算過,從入門以來,這句話已經說了多少次了?”來島厭煩地提醒她,一陣笑聲立刻炸裂開來。
“二個人都這麼爛,這樣水遠也無法出道!”來島無法抑制地怒吼。
在鄉下小體育館,連舞臺都沒有,隻好把巴士當成休息室。
中級以上的選手仍在車內睡覺,菊池二人則在搭起來的擂臺上進行練習。除了一直擔任教練的來島之外,還有一個教練,她就是和來島及佑希子差不多同期,但行事已有老手風格的南利美。
(完了,今天是南學姊!)菊池對南相當傷腦筋。並不是因為她的個性,而是因為她所使用的技巧。(我實在是完全不懂關節技啊!)如果像來島那樣全力衝撞,總還了解自己的實力如何,但和南一起演練時,卻完全不知道她在做什麼,隻知道全身都遭受意想不到的痛苦。她覺得自己完全被對方戲弄,並不感覺學到了什麼。
南平常會和前輩們一起練習,或者一個人做基礎體力訓練,有時也會當新人們的對手。對新人們而言,這無啻是一場大災難。說明白點,新人隻是她的實驗工具罷了。
“菊池,妳什麼動作都不用做,一點都不會累。”藤島還真會形容。
比起毫不介意的藤島,南似乎覺得教拼命掙紮抵抗的菊池要有趣得多。因此她指定菊池和她一起練習,壓倒性的訓練都集中在菊池身上。
如同往常,南用淩厲的眼神催促着菊池。最後她們麵對麵地坐在藍色角落裹。這種地闆練習,總是跪着向前,從互相抓對方的手腕開始。接下來髮生的事也和往常一樣,菊池回過神來時,已經被南壓制在地上,拼命按着她的全身關節。即使想抵抗,但身體已被精確的控制住,無法動彈。
“痛啊!”菊池聲嘶力竭地叫道。(實在沒辦法啊─)南與菊池的賽前練眉,不久就成為新女出名的例行事務。不過,不知何時,菊池對於被制住的這一招關節技,已經能夠防禦了。隻是這件事隻有南一人髮覺而已。
這一天與往常有些不同。
“菊池,再來一次!”
南與菊池再度在地上交纏。
(啊,繞到右邊去就可以逃掉!)南正要撲過來抓她右腳,她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想着身體要自然點移動時,已經站了起來。
(咦?今天是怎麼回事…)她自己也不曉得到底髮生什麼事。
“菊池不錯嘛。”來島與藤島異口同聲地說。
南裝着若無其事,又恢復了一開始時的姿勢。
“菊池,現在換妳反擊。”
“就算叫我反擊,我也…”
菊池正困惑着的當兒,南毫不留情地攻擊過來了。她由上方抓住菊池的手腕,又變成剛才的狀態。
(啊…就是這邊!)這次,菊池清楚地知道自己應該移動的時機了。她繞到右邊站了起來。
(可是她叫我反擊啊…)她看到南的右腳有破綻─當然這是南故意露出來的。不過菊池並下知道怎樣攻擊她。菊池想這樣下去好像被愚弄一般,於是伸手抓住南的腳。她是儘全力去抓。
“晤。”南馬上掙脫開來。但她的腳,痛苦地在地上拖着。
“南,要不要緊?”來島慌張地跑了過來。
南的錶情極度痛苦。
“對、對不起…”菊池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菊池,妳到底在乾什麼?”來島一麵脫下南的鞋子檢查她的腳,一麵問着菊池。
“…是…是因為叫我反擊,所以…”菊池的臉上,流露出(怎麼會這樣呢?)的錶情。
“可以綁繃帶嗎?”
“不行…”
“那怎麼辦呢?如果不早點和理沙子小姊說的話…”
“我知道。”南把來島的話打斷,開始走向巴士。來島攙扶着她。
“啊,我…”菊池目不轉睛地看着二人進入巴士。
“這太糟了。”藤島的語氣出乎意料的冷靜。
“怎麼辦啊?”
“妳又傻傻地爛用力氣了?”責備人時,藤島的口中又跑出關西腔。
“是,可是…”(希望學姊的傷不太嚴重。)坐在擂臺上的菊池,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菊池,過來一下!”南站在體育館的入口處。
“是、是的。”菊池全速地跑了過去。
“妳是為了什麼和我練習的呢?”
“那是要和佑希子…,是為了要變強。”菊池髮現來島也站在旁邊,雙手交叉胸前,一句話也不說。
“像傻瓜一樣拼命地用力抓。我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吧?”
“對不起,因為我不知道該用多大的力氣才好…”
“妳知道讓對手受傷,會有什麼後果嗎?”
“對不起,對不起。”
“我今天不能出賽了。”
(完了,這是最壞的結果了…)一直都是精力過剩的菊池,這時簡直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所以菊池,妳要替我出賽。”
(啊…?)“理沙子學姊剛剛說的。”
“這,這怎麼可能?我不行,我還不能出場。”
“理沙子學姊說沒問題,我們也沒辦法。”來島緊繃着臉插進這句話。
(完蛋了,連來島學姊都生氣了。)“那麼,妳要負起使我受傷的責任,替我出賽。”南邊說邊走回巴士內。
“今天是南與我的單打賽哦。”來島不悅地說。
(啊!所以來島才繃着一張臉…)“來島學姊,真對不起!”
“妳有比賽用的鞋子吧?”
“是有,可是…”
“嗯,那我要讓妳知道應該如何應戰。”來島也不高興地回到巴士中。
(怎麼辦…)菊池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不知所措,這時藤島菈了一下菊池的T恤。
“喂喂!菊池,這樣的話,今天不就是妳的出道戰?”
(是啊!這會成為我的出道之戰啊…)“為什麼隻有妳可以?”藤島似乎完全無法接受。
“妳不覺得我比妳適合嗎?”
“抱歉!我沒有想到會這樣…”
“那還用說。妳還蠻會故意讓人受傷的嘛!”正在氣頭上的藤島,一個人開始打掃擂臺。
(不過,現在也隻能硬拚了…)菊池默默地幫忙藤島打掃。
菊池在體育館一角上穿上比賽用的長靴。這白色全新的長靴,是早苗及美由紀送她的禮物。菊池在宿舍房間內,每天睡前穿過好幾次。她每天重覆地練習,應該是很快就能穿好,但她太緊張了,指頭變得不聽便喚。
“我乾麼來當菊池的助手呢…”藤島噘着嘴生氣得不得了。她是來迎接菊池的。
“抱歉,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妳說什啊?我是被叫來幫妳才不得不來…”
“穿好了。”由於緊張,菊池的大嗓門已經不見了。
她神色慌張地在藤島的前導之下,進入了體育館。菊池參加的是今天的首場比賽。不能說是客滿,但也坐了相當的人數,這時到處充斥着開賽前的嘈雜。擂臺旁邊的觀眾,好像在對菊池喊叫着什麼,但菊池什麼都沒有聽見。她向擂臺鞠了個躬,由藤島為她菈開擂臺上的圈繩,進入擂臺。
(天啊!)不隻是因為照明燈,也因為觀眾投注的眼光,使她感到頭昏目眩。菊池太過緊張,甚至連深呼吸都沒辦法。
隨着音樂響起,觀眾席停止了騷動。這時,連長袍都沒有披的來島進入場內。菊池覺得來島變得特別高大。
─‘現在開始進行今天的第一場比賽。藍色角落,菊池─理─宇─’走到擂臺中央的擂臺播報員,用他獨特的音調宣布了菊池的姓名。菊池匆促地向四麵八方行禮致敬。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
─‘接下來是,紅色角落,炸彈─來─島’這時的鼓掌及歡呼聲,大得無法比擬。但是來島並未做出任何反應,身體一動也不動地直盯着別的方向。
─‘這場比賽是菊池選手的出道之戰’“哇─”
“新人加油啊!”加油聲也從觀眾口中傳出,為菊池打氣。
裁判要她們二人到擂臺中央。在聽裁判宣布注意事項時,菊池緊盯着來島看,但她全不把視線朝向菊池。
(來島學姊果還是不想跟我比賽…)(一定是覺得我離出道還早呢。)菊池想着想着,身體僵硬了起來。但比賽開始的鐘聲無情敲響了。一直維持鎮靜態勢的來島,突然猛烈地朝菊池攻擊過來。
(哇,好可怕啊!)菊池還來不及覺得害怕,身體就已浮在空中了。突然間,來島使出扣頸背摔。
(呃?)菊池突然被這首度體驗的招式嚇一跳,受到猛烈撞擊的脊椎骨馬上感到一陣劇痛。
(啊!痛死了啊─)來島用力抓起在地上掙紮的菊池,為她打氣。“喂,妳旺盛的精力哪去了?”
這時來島如同練習時一樣,抓起菊池的手腕連續地將她投擲出去。菊池不斷地撞擊在擂臺地闆上,她的身體終於憶起了平常的訓練,開始完整地做着防護動作。
來島抓起菊池,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後壓制在她身上。菊池反抗壓制。就如練習時一樣,她用蛙人操的動作,把身拱了起來,全場為她鼓掌叫好。
來島好像知道了什麼似地,將菊池拖至賽場中央。從蠍式足裂技及扣頸扼殺等招式混合開始,都是非常實際的關節技攻防戰。平時被南所鍛煉的菊池,幾乎都在麻木之中忍受着痛苦。
(晤,原來如此啊…)口中喃喃自語的來島,突然摑起菊池的臉。
“喂,妳打算被我打到什麼時候啊?”
被她摑了臉後,菊池髮狂了。
“可惡,妳這王八蛋─”她向着來島跑去,使出手肘L型撞擊。
不管是被撞臉部或是胸部,來島完全不在乎地承受菊池的攻擊。不知何時,體育館出口附近聚集了一些前輩觀看這場比賽。菊池髮了瘋似地衝擊來島,但來島不論被撞幾次,都紋風不動。會場被火熱的攻防戰燃燒了起來。
“混蛋─”
菊池已經不耐煩了,於是跑去衝撞圈繩,利用反彈力用力撞擊來島。在兩人交錯的瞬間,來島的絕技‘炸彈腕擊’瞬時爆髮出可怕的威力。整個人彈在空中的菊池,在意識喪失時聽見了裁判數到叁的判定。
(啊,我要繼續比賽…)蘇醒過來的菊池,首先見到的是藤島的臉孔。
(奇怪?)冰涼的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
“藤島…,來島學姊呢?”
從一語不髮、滿臉不高興的藤島身後,來島探出頭來。
“普普通通啦。”
來島伸出右手,菊池也伸出雙手將她緊緊握住。
(比賽結束了啊!)二人在臺上握着手,觀眾報以如雷的掌聲。
“藤島,我剛才怎麼了呢?”菊池小聲地問她,藤島生氣地回答:“妳不知道妳輸了嗎?”
(那麼,我被巨腕攻擊後就不省人事了。這樣我就輸了…)“喂,再不下場會妨礙下一場比賽哦!”藤島催促着她,於是菊池向四麵觀眾行禮後步下擂臺。一路上若有人喊她,她都會點頭道謝。
“快點換好衣服回來工作唷。”藤島將菊池送到體育館出口處後,又回到擂臺邊處理雜務。
菊池搖搖晃晃地快步行走,突然南出現在麵前。
“菊池,還好嗎?”
“對不起!剛剛的事我幾乎都記不得了。”南的雙手交叉在胸前,菊池不停地向她道歉。
“對不起!沒能達成代替南學姊的任務。”低着頭的菊池,又難過地左搖右晃。
“決定太匆促了,這不是隨便就可以辦得到的。”
“可是…”
南把手臂搭在菊池的雙肩上,突然綻現出溫柔的神情。
“妳已經很努力了…”
(呃?)“作為出道戰來說,已經合格了。”
“南學姊…”
“雖然來島說還不行,不過我覺得妳可以出道了。”
(…?)“我的腳沒事哦。”
“真的不要緊了嗎?太好了。”遲頓的菊池,還搞不清楚南真正的意思。
“傻瓜。因為呀…我是故意裝成受傷要讓妳參加比賽啊!”
“啊!那麼,是為了要讓我出道嗎?”菊池傻乎乎地問道。
“菊池,恭喜妳出道了。當來島的對手相當稱職哪。”
“南學姊…南學姊…,謝謝!謝謝妳!”菊池用她那足以使觀眾回頭一探究竟的大嗓門道謝,然後不禁放聲大哭。南撫摸着理宇的頭。
“拚命練習,果然有成果唷,菊池。”來島不知何時來到身旁,輕輕敲了一下菊池的背。
“來島學姊,謝謝妳!”
“那種猛烈進攻的氣勢真不錯。不過,現在開始要努力變得更強唷。”
菊池一麵拭去臉上的淚,一麵擡頭挺胸。
“是,我會加油像佑希子學姊…呃…也要像來島學姊一樣…”
來島與南不禁對望。
“喂喂,妳不想想是誰給妳出道機會的?”來島看着露出不以為然的南而笑着說。
“對、對不起,我也要像南學姊一樣!”
“妳這樣是沒希望的。”南故意將頭歪向一旁。
“不,我是…”菊池對這無情的回答,感到困惑。
“哈哈哈!目標擺在一個人身上就好了。因為妳隻是個普通的、沒用的小女孩嘛。”
“呃,怎麼這樣…”
菊池張着口,錶情開始不對勁,幾乎已成半哭泣狀態,頓時南與來島開始笑得樂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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