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麼說?”
“哎,還是老樣子,就隻說那句老話,說完後繼續欣賞歌舞。”
“都什麼時候,娘娘還這個樣子……莫非娘娘早有定計?”
“娘娘心思豈是吾等可以揣摩,咱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命令眾士兵繼續搜捕那兩個入侵者的行蹤,一旦發現格殺勿論。”
八位黑衣人聚在青陽宮大殿之外討論道。
傀山各大妖族連續搜捕了叁天始終未能發現龍輝與苦海的蹤迹,各族首領直接下令,就是把傀山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這兩人揪出來,下麵的人忙得雞飛狗跳,而身為妖族至尊的妖後竟一言不發,任由手下折騰。
兩日來,妖後不但未下任何命令,而且還在青陽宮內大擺筵席,欣賞歌舞,眾人對妖後的反常十分奇怪,八大妖族族長同時請求妖後詢問,妖後隻回答一句:“知道了!”
青陽宮大殿之內,妖後斜躺在後座上,姿態慵懶,素衣裡體,盡顯婀娜曲線,饒有興趣地看着舞姿曼妙的眾美姬,看到精彩之處,不時輕點真瘦“娘娘……”
在一旁服侍妖後的漣漪怯生生地問道,“您這些天來對外事不理不問,八大族長都十分心急。”
妖後似笑非笑地道:“心急嗎?那就讓他們繼續急!漣漪,給我錶演一個天魔舞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漣漪小嘴一撇,扭過頭去,硬生生地道:“不跳!”
妖後笑道:“你這丫頭又跟我耍性子了!”
漣漪道:“奴婢不敢,隻是心情不好,跳不出來好的舞姿。”
妖後咯咯嬌笑道:“你這丫頭,別跟我耍嘴皮子,你心裡想什麼我清楚得很。”
對着漣漪,妖後也不自稱本宮,而且還仍有她口出狂言,對其之寵愛可見一斑。
漣漪道:“昔日娘娘為吾族鞠躬盡瘁,嘔心瀝血,事事皆以復興和維護吾族為上,各族子民對娘娘是敬若神明,可是如今娘娘不理正事,任由外人在傀山內放肆,殘殺各族同胞,若再這樣下去,隻怕各族離心,國將不國!”
妖後秀眉一揚,冷哼道:“漣漪,你好大的膽子,仗着本宮昔日對你寵愛,竟敢大發厥詞,你以為本宮不會處罰你嗎!”
漣漪雙膝跪地,語氣卻依舊強硬:“正所謂忠言逆耳利於行,若能換回昔日那聖明果決的聖後娘娘,漣漪願意一死。”
妖後神色稍緩,嘆道:“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死腦筋,跟了我這麼久還看不出我的心意。”
素手一揮,發出一道柔勁將漣漪扶起。
漣漪道:“娘娘心意豈是漣漪能揣摩的,還望娘娘明示。”
妖後問道:“你這小妮子,我問你,你覺得那兩個外人能耐如何?”
漣漪皺眉道:“那名和尚根基不俗,禅法修為甚是高深,恐怕在佛門之內也是頂尖的人物。”
妖後又道:“那另外一個呢?”
漣漪道:“那名士兵打扮的年輕男子能在娘娘眼皮底下兩次脫身,其能耐亦是不差。”
妖後道:“你這丫真是鬼馬,現在說話怎麼懂得留叁分餘地,剛才卻又這麼大膽地頂撞我。”
漣漪俏臉一紅,捏着衣角道:“剛才漣漪以為娘娘是……”
“是老糊塗了,對不對!”
妖後白了她一眼,接口道。
漣漪慌忙道:“不是,漣漪不敢。”
妖後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別老一副又驚又恐的樣子,說正事吧。”
漣漪咯咯笑道:“漣漪就知道娘娘對我最好。”
妖後無奈地瞪了她一眼,眼中卻盡是溫柔慈愛。
隻聽妖後款款說道:“你用不差二字形容那個年輕人,實在是低估其能為。此子根基雄厚,不但勇武過人,而且足智多謀,臨危不亂,上回我趁他妖氣入體,施加偷襲,本來以為可以十拿九穩將他擒住,那料此子竟能吸納我的真氣,施展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若是公平決鬥,勝負尚屬未定之天。”
漣漪臉色一變,自她在妖後身邊伺候還未曾聽到過妖後對任何人有過如此高的評價。
“娘娘,既然此人如此厲害,為何您不下令,讓各族高手圍殺此人?”
漣漪皺眉問道。
妖後道:“此人修為深不可測,即使將其困殺於傀山之內,吾族也會損失慘重。與其歩歩緊逼,倒不如時鬆時緊,讓他看到生路,消除其死戦之意,待到此子鋒芒消磨殆盡之時,再集中力量一舉撃殺。”
漣漪點頭道:“娘娘高明,是奴婢誤解娘娘之意了。但我還有一事不明,那小子懂得土遁之術,若他以此法逃出生天,豈不是得不償失。”
妖後笑道:“你這丫頭又犯傻了。這延續千裡的山脈跑也得跑上十天半月的,要是躲在那還不憋死他啊?還有一點,上次在大殿偷聽,那小子躲在地下,小和尚則躲在房梁,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
漣漪搖頭錶示不知。
妖後道:“這就錶示這土遁之法並不能夠帶着外人施展,那小子若想離開,除非丟下小和尚,但這小子不是那種貪生忘義之輩,所以你的擔心是多餘的。而且傀山被天羅大陣包圍,這叁教祖師所布的絕陣,仍你飛天還是遁地,也難逃生天。可以說這兩人已是甕中之鼈,隻待時機一到便是吾族階下囚。”
單是一個照麵,妖後便看出龍輝土遁術的缺陷,其智慧與心機可謂曠古絕今。
青陽宮內一間偏僻小屋內,苦海麵色依舊蒼白,呼吸略顯淩亂,顯然當日與妖後一戦的傷勢未癒,再加上身處傀山,週圍盡是陰氣瀰漫,與苦海本身功體相克,使得療傷效果事倍功半。
反觀龍輝,其臉色已恢復紅潤,這些天來他對“禦天借勢”有了更深的理解,引四方陰氣入體療傷。
龍輝行事出人意料,妖族眾人皆以為他們已經遠遁他方,龍輝反其道而行之,與苦海不動聲色潛入青陽宮,跑到妖後的眼皮底下療傷休整。
苦海內息運行叁大週天後,道:“真是叫施主笑話了,小僧現在功體也僅僅恢復六成,恐怕這次難有作為了。”
龍輝道:“大師,讓崔某再替你療傷吧。”
苦海搖頭道:“施主好意心領了,這幾日施主也為小僧打通了不少淤塞的經脈,但說道恢復功體還是得靠自身根基,外力難以乾預。”
龍輝道:“那我們繼續在此呆上一段時間,待大師功體恢復後在離開吧。”
苦海道:“小僧傷勢不礙事,不如趁着現在傀山妖族的搜捕還算寬鬆,我們還是早些離去吧。”
龍輝搖頭道:“不可,傀山現在看似防備鬆散,實際內含玄機。大師你不覺得奇怪嗎?明明我們兩人的事情鬧得這麼大,為什麼這些妖怪還沒有太大動作,即便是幾次搜捕也是敷衍了事。”
苦海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隻聽龍輝繼續說道:“他們這是慾擒先縱,外鬆內緊,引蛇出洞。這些妖怪狡猾得很,故意做出防備鬆懈的樣子,想引我們主動跳出來,其實他們早就封鎖了各個出口和通路就等着我們自己出來,然後在合兵一處,把我們一舉擒獲。”
苦海嘆道:“施主此言有理。”
龍輝道:“我們此刻身處劣勢,隻有等!跟妖後拼耐心。”
苦海道:“願聞其詳。”
龍輝笑道:“這些天來,我聽說妖後不理政事,隻是一味的吃喝玩樂,在她看來我們兩個人都有傷在身,而且傀山又是她的地盤,所以不怕跟我們耗。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妖婦處處留有一線,是想慢慢地瓦解我等死戦的意志和銳氣,到最後收網的時候,可以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利益。”
龍輝伸了伸懶腰繼續說道:“老妖婆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我就偏不隨她意,既然她不來找我們麻煩,我們乾脆先養好傷,慢慢跟她比耐性,看誰玩得過誰!”
苦海嘆道:“如今敵強我弱,這種做法雖是可取,但勝算並不大啊。”
龍輝嘴角微微一揚,笑道:“那我們就得比他們更有耐心。大師你禅法高深,想必做個枯禅也能坐上一兩年,那咱們此番就跟這老妖婆好好鬥上一鬥!一直耗下去,讓她以為我們早已逃之夭夭,等她心煩氣躁之際,咱們再動身。”
苦海道:“崔施主好計策,不過我們身負重任,可不能在此耽擱,拖得越久對朔風守軍越是不利。”
龍輝道:“我們現在的情況確實很不利,所以除了等待這外,我還得借此機會在傀山內收集更多情報,以此斷定壓境敵軍實力,再決定是按兵不動還是強行突圍。”
說罷,龍輝不動聲色摸出門外,並祭起“無相”功法,模仿妖族真氣,整個人氣質立即改變,渾身透着妖邪魔氛。
他曾與妖後過招,雖說不能原版復制妖後的真氣,但模仿個六七成作一個小妖還是可以的。
出門後,龍輝暗中制住一名青陽宮的士兵,並施展攝魂迷心之法,強行窺探其內心,將他的記憶了解了個大概。
雖說當日林碧柔提醒過龍輝,應該注意身份,此等下作之法不可隨意使用,但龍輝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通過此法術,龍輝了解到這名士兵是負責青陽宮卷宗閣的防護工作,此處收藏了許多典籍古書,而且這妖兵正要去卷宗閣換崗。
“卷宗閣?”
龍輝思忖道,“這個地方說不定可以收集到更多情報。”
心念一動,龍輝將這倒黴的妖兵衣服剝下來,再施展“無相”之章,模仿其妖氣。
這個小妖的修為隻是一般,龍輝很容易便將其氣息復制出來,幾乎就是一模一樣。
卷宗閣位於青陽宮南麵,此處守備甚是薄弱,龍輝雖是疑惑,但這名小妖兵並知道內幕,所以龍輝也無從知曉,隻得按部就班,小心行事。
走到卷宗閣外院門口,兩名妖兵打招呼道:“胡叁班,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
這名妖兵名為胡叁班,乃狐族之人,此刻龍輝壓低頭盔,低着頭走路,遮掩住麵目,即便是相熟的人,隻要沒看清麵部,也不能辨出真假。
“閒着沒事乾,早過來替你們守門。”
龍輝低着頭模仿胡叁班的聲音道。
其中一名妖兵笑道:“你這小子,今天怎麼這麼勤快了,以前每次換班你都是遲到的,今天居然早到了。”
龍輝乾笑道:“昔日小弟給兩位大哥添了不少麻煩,所以今天來早一點,以作補償。以後小弟絕不會再遲到了。”
另一名妖兵呵呵一笑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真叫人意外啊。不過你今天怎麼低着頭啊?”
龍輝心頭猛然一跳:“難不成被這妖兵看出破綻了?”
一念及此,心中殺機頓生。
隻聽另一個妖兵道:“一定是昨晚喝多了,到了現在還是個熊樣。”
龍輝回想起這胡叁班昨晚確實是喝了不少酒,而且還被眼前這兩個妖兵灌了許多,心想:“好像這個胡叁班平日裡都是不按時換崗,所以這兩個妖兵就借昨晚喝酒的機會故意整他。”
想到這裡心中便有了對策。
於是順水推舟地道:“是啊,昨晚兩位哥哥的海量叫小弟十分佩服,所以……”
那兩名妖兵嘿嘿笑道:“算你小子識相,不然以後還灌你,叫你喝個半死!好了既然如此咱們哥兩就回去了,你好好守門吧!”
他們認為龍輝已經被整得服服帖帖了,所以才來得這麼早,如此一來也省了龍輝不少功夫。
兩名妖兵笑嘻嘻地離去,臨走之前其中一個回頭說道:“胡叁班,忘了告訴你一件事,等會漣漪小姐跟月靈夫人會倒卷宗閣來看些書籍,你可要伺候好這兩位姑奶奶啊。”
龍輝不由一愣,這月靈夫人曾與自己交過手,其修為着實不弱。
至於那位漣漪小姐,從胡叁班的記憶中得知,她是妖後最為寵信之人,妖後幾乎把她看做女兒一樣,其地位猶在月靈夫人之上。
豈有此理,剛想做點事情就碰上這麼兩個紮手貨,龍輝不由暗自叫苦,無奈此刻已是進退兩難,唯有硬着頭皮撐下去。
過了一陣子,另一個守備妖兵也過來站崗,龍輝與他一左一右分列大門雙側。
站了兩個多時辰,龍輝忽然聞到一陣馨香由遠處飄來,既有處子清幽香氣,亦有婦人甜膩暖香,隨即兩道娉婷婀娜身影由遠及近。
一旁的站崗妖兵,眼珠一亮,頓時精神抖擻,挺胸收腹,盡可能擺出一副威武的模樣,試圖在美人麵前好好錶現一番,自古以來,男人都希望能在美女麵前好好錶現,即便自己與美女地位相差極大,但隻要稍微能吸引美人的目光,男人都會覺得一切的付出皆是有意義的。
可是龍輝此刻卻不想在美女麵前擺譜,他還把不得這兩個姑奶奶別注意到自己,把頭垂得低低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龍輝隻覺得那陣香氣更為濃鬱,顯然是漣漪和月靈已經走到跟前。
那名小妖兵更是裝出一副嚴肅的錶情,怒目圓睜,而龍輝則與他形成鮮明對比,垂頭彎腰,十足一個病秧子。
漣漪徑直走入卷宗閣,絲毫沒看守門的兩個士兵,可是月靈夫人卻朝龍輝道:“你這般沒精打采的如何鎮守卷宗閣!”
龍輝壓低聲音道:“回禀夫人,小人昨夜喝了幾盃,現在酒勁還沒過去。”
漣漪突然停住,回頭厲聲道:“喝酒?你好大的膽子,誰準你喝酒的!”
那名妖兵看到龍輝被訓斥,不禁暗自幸災樂禍。
隻聽漣漪繼續說道:“現在正是非常時期,你你身為青陽宮守衛竟然敢酗酒,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啦!”
龍輝趕緊咕咚一聲跪下,不住地磕頭道:“漣漪小姐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心中卻是暗罵道:“小娘皮,又不是在當值時間喝酒,用得着這般小題大做嗎!這幾個響頭,老子以後一定十倍討回!”
龍輝不知這些天,漣漪為了他與苦海的事情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現在聽到這小兵說喝了酒,她立即怒火大作,才不管你是什麼時候喝得,逮住就罵,將龍輝當做出氣筒。
月靈夫人道:“漣漪,你消消氣,這種小角色不值得你大動肝火。”
月靈夫人在這小兵身上感覺到其狐族妖氣,於是出言相勸。
漣漪罵了幾句,心中抑鬱也減輕,知道這小兵是狐族中人,於是便順水推舟道:“你給我以後小心點,這次要不是看在月靈夫人麵上,定要將你重懲。”
龍輝趕緊磕頭道:“謝謝漣漪小姐,謝謝月靈夫人,我胡叁班今後一定盡忠職守,決不再貪盃。”
月靈夫人道:“起來吧,待會你與我們一起進去,好好伺候漣漪小姐,也好將功贖罪,要不然貶你去掃茅房,知道了嗎!”
龍輝不禁暗自叫苦:“死狐狸精,掃茅房也比伺候那小辣椒強。”
龍輝心中忐忑不安,跟這兩個女人在一起,身份隨時都有可能暴露,而且胡叁班還是狐族中人,說不定月靈夫人見過他本人,所以自己處境更加危險。
龍輝跟在二女身後歩入卷宗閣,心中卻不住地盤算,該什麼時候出手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制住這兩人,但擬了好幾個方法,都沒把握在不驚動外人的情況下制服這兩個女人。
唯今之計隻有寄希望於自身的運氣了,這兩位姑奶奶千萬不要注意他的相貌。
龍輝替二女推開卷宗閣大門,裡麵雖是昏暗,但也能看清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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