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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26——紀元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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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26——紀元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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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魂俠影26——紀元終結
作者:六道驚魂係列:龍魂俠影
第二十章 魔宮對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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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眼被毀,尊皇異能大損,魔尊陡然大怒,掌刀揮劃雷霆一撃。

刀罡凜冽,尚未及身,淩霄胸前就被壓出一道血痕,鮮血四濺。

淩霄豁盡全力,釋雷炎真氣做身外化身,以擋死厄。

但魔羅天罡刀何其銳利,那具身外化身被斬下首級,而刀氣威勢不減繼續朝着淩霄脖頸掃來。

逼命一刻,一道白芒籠罩而下,再度凝滯光陰,將逼命一刀硬生生停住。

危難一瞬,楚婉冰再度施展太易天啟,停住方圓之內的光陰流動,將魔尊深陷其中,肉身光陰遭鎖住,而神識依舊清醒:“重施故技,徒勞無功!”

隻看他心念瞬轉,心魔再出,四大心魔聯手出招,在被凝滯的光陰中重新開辟一處新的空間,魔尊肉身得以擺脫光陰太易天啟的光陰牽制,刀勢揮灑自如,直取淩霄項上人頭。

要想在這麼短的距離下從魔尊手下救人,縱使楚婉冰有鳳凰神速也是難以辦到。

眼看淩霄身首異處之刻,卻見虛空衍生將淩霄吞噬下去,反而避開了魔尊必殺的一撃。

虛空之境先是救走淩霄,更是直接開啟境界連接,一股龍形罡氣傳統虛空迎撃魔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崩然一撃,魔尊被震退數歩,隻見虛空中緩緩走出一道人影,楚婉冰和白翎羽見狀皆是芳心大喜,笑靥如花。

龍輝開啟虛空通道,穿越數重天宮趕了過來。

眼見龍輝出現,魔尊便知下屬已是兇多吉少,反而冷靜下來,一雙銳目緊緊凝視着眼前強敵。

龍輝踏上焚虛天,便也感覺到手下良將死傷過半,同樣是一言不發,對魔尊的目光報以冷漠回視。

魔尊已感應到眾魔兵魔將戦死,更感應到端木罹戈慘遭封印,但尊皇魔刀上的寶石卻異常閃亮,寶光四射,比以往還要奪目。

楚婉冰暗驚,忙傳音道:“小賊,老魔頭的魔刀正在吸納魔魂殘力!”

這番激戦,魔界幾乎全軍覆沒,然而魔魂殘念仍飄散在四週,這一樣來恰好成了魔刀的養分,其中更有兼備五行魔元的十尾魔虎。

“這法子倒是跟煞域有些相似。”

龍輝微微笑道:“但就算你吸得再多,也改變不了魔界敗亡的事實!”

魔尊冷笑道:“但隻要殺了你,魔界便有復興之機!”

龍輝搖頭道:“沒用的,就算你真能如願,玄朝實力雄厚,外有強兵良將,內有忠良賢臣,待吾子成長後,魔界依舊無法翻身。”

魔尊陰沉沉笑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既然魔界已經一敗塗地,那本尊是殺一個夠本,殺兩個穩賺,若是能屠龍滅鳳更是大大的有賺。”

“癡心妄想!”

龍輝冷哼一聲,手掌往逆鱗刀柄上輕輕一摁,一道迅雷刀氣激射而出,魔尊神色一凝,揮刀抵擋,卻是手臂酥麻,仿遭雷撃。

隻見龍輝刀不離鞘,卻是雷光漫舞,刀氣縱橫。

刀不離鞘卻又刀氣漫舞,正是神器藏鋒,絕武之極。

雷霆刀罡瀰漫四週,形成無數道光線,縱橫交錯,正是霹雳篇之武決——雷光龍牙。

魔尊當日曾被這一招撃退,早有了應對之策,佛道魔叁元之力迅速朝四週蔓延,形成濃密霧氣和飛灰,構成防禦結界,不斷地消耗雷光刀罡,正是一招“焚虛羅網”。

眼見魔尊變招以應,龍輝心中再有打算,手中龍刀逆鱗朝天一指,霎時雷雲密布,空間碎裂,雷罡玄力不斷凝聚,緊接着便是無數雷球從天而降,宛若天劫降臨。

若是洛清妍在場必能認出這番景象正是當日鳳祖渡劫所遭之天劫,而如今已被龍輝運於手心,取名曰——寰宇大天劫!漫天雷球連環砸下,魔尊所布的防禦結界再難支撐,挨了幾下悶雷後結界便支離破碎。

龍輝趁勢追撃,運出龍刀朝着魔尊劈去,眼看逆鱗刀時削時劈,掀起一片雷光火影。

魔尊提起魔刀便接,卻覺龍輝刀勁沉重無比,每接一刀都感到手臂酸麻,強烈的雷勁侵入氣脈。

他見戦局不利,便尋思撤退,但兵眼被毀,無法挪移身形,隻得施展輕巧身法纏鬥,且戦且退。

楚婉冰一個眉色,白翎羽心領神會,雙姝槍劍齊動,同時讚招,劍氣槍鋒直取魔尊退路。

魔尊刀勢一轉,運出渾圓刀罡擋住雙姝襲撃,但就是這麼一下的耽誤就又被龍輝追了上來。

“冤鬼纏身!”

魔尊怒罵一聲,回身迎戦。

龍輝提起逆鱗,刀芒中溢出道道黑色雷罡,正是玄雷霹雳罡勁。

麵對滅世之雷,魔尊抖擻精神,運足真氣,內聚佛道魔元,再合四大心魔,化出吞噬萬物的暗黑漩渦,與虛空篇頗為相似,正是一招“虛妄魔漩”。

玄雷霹雳被虛妄魔漩吞沒,龍輝暗忖道:“老魔頭真不簡單,不但悟出虛空之理,還能以此應對霹雳之力。”

昔日玄天真龍修煉時,悟出龑武天書最終叁篇——虛空、霹雳、宇宙,此叁者即相生又相克,玄雷霹雳雖強,但卻有虛空與之對應,虛空雖噬萬物,卻有宇宙與之相乘,宇宙雖廣袤無垠,卻有霹雳將其終結。

龍輝冷笑道:“雕蟲小技也敢獻醜!”

說話間,加催內氣,釋無窮無盡的玄雷罡勁,如同決堤江河般湧入魔尊的虛妄魔漩。

雖說虛空可制衡霹雳,但此刻情形缺如強火烘弱水一般,龐大的霹雳罡氣將魔尊的防禦硬生生撃碎。

玄雷一撃,虛空粉碎,龍輝正慾提刀再戦時,卻見魔尊早已逃得不見了蹤影。

白翎羽蹙眉問道:“他去哪了?”

龍輝道:“方才一撃使得空間出現裂痕,老魔頭定是潛入縫隙中逃走了。”

楚婉冰奇道:“空間裂痕存在着許多不定性,進去可能就會出不來!”

龍輝笑道:“但此地可是魔界,這空間裂縫就成了他逃走的途徑!”

楚婉冰道:“那他會逃去哪裡?”

龍輝刀鋒朝最後一重天宮指出:“那兒,第九重天宮——帝恒天!”

楚婉冰凝視着他,問道:“繼續追?”

龍輝說道:“屋子拆了一半,就剩最後那一點點,沒理由半途而廢!”

楚婉冰望了一眼,隻見明雪四妖早已氣空力盡,幽幽嘆道:“諸位長老,你們辛苦了,剩下的交給我們吧,你們且退下休息!”

燹禍等人收斂赤獅等人殘骸,悲鳴數聲,退居二線。

龍輝攜雙姝化作光影離開支離破碎的焚虛天,朝着最後一重天宮掠去。

帝恒天一片森嚴,偌大的特異空間懸浮着一個個的陵寢地宮,森羅密布,氣派詭異而雄奇,正是一個個的大恒帝陵,墓門前左右各聳立着一尊鎮墓獸石像。

就在叁人進入的刹那,隻聞一聲聲的爆裂聲響起,那些鎮墓獸石像竟接連破碎,從裡邊化出異樣氣流,那些氣流旋即組成鎮墓獸形體,咆哮撲向叁人。

楚婉冰鳳目一睜,鳳火隨心而生,直接將撲來的鎮墓獸燒成形神俱滅。

但這些異獸並無實際形體,毀去後又再度重組,不知疲倦地撲將過來。

楚婉冰心生不耐,手掐妙訣,掌心燃起一團主毀滅的黑色鳳火,便要揮手焚滅一切。

龍輝輕輕握住她皓腕,柔聲呼了一聲“冰兒!”。

楚婉冰不明所以,卻見龍輝不着痕迹地朝白翎羽那邊使了個眼色,小鳳凰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見白翎羽麵色凝着復雜神色,心想自己若使出這黑色鳳火雖說能解圍,但難免殃及陵墓。

楚婉冰會意過來,不着痕迹地收回鳳火,說道:“翎羽,這些異獸前僕後繼的,我實在沒辦法,還是得靠你了!”

龍輝也說道:“小羽兒,此地乃大恒皇陵,我們實在不熟悉,還得你來帶路!”

傢族變故本就讓白翎羽憂愁,如今魔尊又用自傢祖墳來作掩護,她礙於戦事大局才壓住情緒,但從內心來說還是希望能保住祖宗陵墓,如今見愛婿和好姐妹這般體諒,心頭聚暖,好生感激。

“上回我護送母妃遺骸入皇陵安葬,也熟悉了皇陵的布局!”

白翎羽以神念將實情娓娓道來,山脈延綿千裡的東皇峰雄奇清雅,聚氣藏風,乃十足的風水寶地,藏龍寶穴,故而被選為大恒皇室的安眠之地。

其陵寢分為帝、王、後、妃四種規格的墓葬群,其中以帝陵規模最為宏大,每一個帝陵都安置在東皇峰的主龍脈之上,在主龍脈四週又遍布着各條從龍地脈,用來安置後、妃、王。

就因為有東皇峰這一獨特的風水寶地,所以大恒墓葬都集中在一處,使得帝氣聚集得更加密集。

到了後來,東皇峰被煞氣壞了風水,導致龍脈枯萎,緊接着便是遭受心魔控制的元鼎和淨塵聯手重修皇陵,重新改換風水格局以呼應天地合龍之局。

如今大恒皇陵便成了現在的帝恒天,魔界最後的陣地。

恢復神智的淨塵和元鼎將東皇峰的詳情道出,白翎羽再結合東皇峰昔日的情形,便從中找出了一些端倪。

“這邊!”

白翎羽領着兩人側身鑽入一條墓道,那墓道已青磚大石建成,甚是寬大,四週布滿彩畫,楚婉冰仔細觀望,上邊描述的內容盡是墓主生前事迹,說道:“平定八藩,立青田法,改善民生……這是恒惠宗的陵寢!”

通過墓道,本以為會來到惠宗地宮,誰知卻又到了另一異端空間,龍輝掃了一眼,道:“這帝恒天內空間錯綜復雜,一條通道的盡頭未必就是原來的模樣!”

他頓了頓,說道:“咱們剛才走過的路想必也已經消失!”

楚婉冰回頭一看,果然先前走過的墓道已經成一片淩亂星空。

楚婉冰蹙眉問道:“這麼復雜的地形,怎麼走得出去?”

白翎羽道:“皇陵的布局按照九九重環式建造,一重扣一重,首尾相連,起初我剛進去的時候也險些迷了路。大恒皇室的墓局由傳統風水術蛻變而自成一格,雖遵循一般的風水格局,但卻又有不同,如今魔尊又在此地糅合了佛道魔叁傢秘術,使得更加復雜難辨。”

龍輝問道:“那該如何尋得道路?”

白翎羽低語呢喃,仿佛在叨念着口訣一般,道:“左七右八,東叁南六……”

隻看她踏出矯健輕盈的玉歩,來回穿梭在空間亂流之中,很快便又重新回歸墓穴地宮。

這次眼前竟是一大片的寬闊校場,校場上布滿了俑像,包含了人俑、馬俑、戦車、兵刃等,顯然是殉葬的兵馬俑。

楚婉冰環顧四週,問道:“這又是那一代皇帝的陵寢?”

白翎羽花容凝重,咬唇道:“是我父皇的……”

龍輝和楚婉冰聞言臉色一變,朝着地宮深處微微作揖以作歉意和敬重。

叁人慾繞開校場,卻見那些兵馬俑忽地眼放綠光,冒出若隱若現的黑氣,緊接着便開始動了起來,卻是活了過來。

一眾兵馬俑或策馬衝鋒,或駕車馳騁,或持戈奔跑,浩浩蕩蕩撲殺過來,勢要剿殺入侵者。

龍輝慾施展虛空結界避開,卻被白翎羽制止道:“不要用虛空秘法!”

龍輝不解。

白翎羽道:“此地已經被魔尊布下奇術,隻要展開境界類的招數就會再次擾亂此地空間,我可沒有無痕那麼好的算法,到時候若是亂了空間,還不知道要從哪裡再找路呢。”

龍輝試探着問道:“那是正麵對敵了?”

白翎羽咬了咬牙點頭:“直接殺出一條血路!”

說罷提槍上前,揮出剛猛絕式,一杆大槍大開大阖,橫挑豎劈,前刺後蕩,將眾兵馬俑打得支離破碎。

龍輝暗嘆一聲,攜手楚婉冰在她身邊策應,很快打破校場上的兵馬俑,殺出一條血路來。

過了校場,便是地宮主墓,望着宮門前聳立的皇甫武吉銅像,白翎羽眼圈一紅,淚水溢眶,呆呆地望着那具銅像,心中百感交集。

倏然,整個地宮開始劇烈顫動,叁人察覺主墓室內溢出沛然罡氣,氣息凝成皇甫武吉生前形象,依舊的英偉神武,但眼神無光呆滯,好似扯線木偶般被抽走。

“不好!”

龍輝驚訝大叫一聲,“老魔頭要抽取帝陵各大先皇骨骸最後的帝氣,完成最終的佛道魔帝四元一脈!”

帝氣外泄,地宮崩塌瓦解,皇甫武吉的銅像砰地一聲碎成瘋魔,白翎羽悲呼一聲,猛地跪下,對着殘破的銅像磕頭道:“父皇,女兒不孝,讓您屍骨遭姦人所辱!!女兒在此發誓,無論如何都要將魔界蕩平,替您報仇雪恨!”

龍輝扶起她道:“小羽兒,我定會手刃魔尊,雪此大仇!”

楚婉冰感受着四週澎湃的氣流,憂心地道:“先是紫微帝星、再到龍脈地氣,如今便是最後的人皇帝氣,魔尊慾將天地人叁皇帝氣歸於一體,如此加上他先前的佛道魔身、心魔、魔魂,以及被誅殺的五行魔獸、陰陽魔獸,他的力量已經到達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

龍輝道:“這也是他最後的瘋狂了,這般極端的做法縱使贏了,下場也是極為淒慘,輕則功脈盡毀,終身殘廢,重則神魂俱喪,永不超生!”

楚婉冰道:“這麼看來,就算咱們現在轉身離去,魔尊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所言可謂是最有效、最穩妥的方法,就是擺明了讓你魔尊自己發狂,咱們不奉陪,叫你自生自滅。

龍輝道:“端木老魔也算是一代枭雄霸主,我敬他帝皇之身,便親身去送他最後一程!”

白翎羽咬緊下唇道:“我隨你走一程!”

小鳳凰嫣然笑道:“我也陪你去。”

六目相對,柔情中包含默契和信任,叁人通過墓道,繼續在錯綜復雜的空間中前進,一路上又經過了宣宗、太宗、明帝、文皇等大恒帝尊的陵寢,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墓室崩坍,石像傾碎,遺骸不存,看得白翎羽心頭滴血,強忍着悲痛前進。

前方又出現一座懸浮半空的陵墓,原本整座墓室是修建在山中,此刻因為空間錯亂的緣故,被硬生生掘了出來,遠遠看去就像是懸浮在半空的一座小山丘,其墓葬規模不如帝陵,但保存完好,並未出現崩塌的現象。

墓門乃兩扇厚實的青銅大門,左右銅門上各刻着一個身着铠甲的士兵,一左一右,手持直刃軍刀,身披明光戦铠。

龍輝和白翎羽麵色一陣凝重,施展柔勁緩緩推開青銅大門,門後立着一塊晶瑩如玉的墓碑,碑文清晰可見:武君太子铮,文武雙全,弱冠之年征討蠻族。

煞鬼亂界,強佔酆都,太子铮親領大軍,征討陰冥,鎮壓厲鬼,然天妒英才,含冤而亡,立此碑文,以敬皇脈英魂,痛哉悲哉。

龍輝長嘆道:“是齊王的安息之地!”

白翎羽眼圈微微一紅,繞過墓碑看去,隻見墓道中刻着一幅幅色澤鮮明、栩栩如生的壁畫。

第一幅便是一個少年將軍身着類似明光铠一般的盔甲,腳下跨着一匹矯健的戦馬,手提長槍,統領大軍,可謂是威風凜凜,意氣風發,而壁畫的另一側則是一群狼狽逃竄的殘兵,正是齊王征討鐵烈蠻族的事迹。

第二幅畫中:齊王正領着大軍圍着一座城池,壁畫中的景色頗為詭異,大軍所在之處天清氣朗,而那座城池上空卻是烏雲密布,在齊王左右各有兩名與他年紀相仿的將軍,左側將軍生得眉清目秀,鼻俏唇紅,頗具女相,身披白袍銀甲,腳跨雪白戦馬,手持丈八銀槍;右側那人則是一襲輕裝戦袍,不帶頭盔,頭發隨意挽了個發髻,相貌俊朗,劍眉入鬓,目若燦星,但麵部線條極為硬朗,俊美之餘更透着一股雄性的陽剛之氣,顯然便是龍輝和白翎羽,而這幅畫描繪的便是圍攻豐郡時情形。

在第叁幅壁畫中,大軍已經進入一個灰暗陰森的地方,戦況及其激烈,敵人各種各樣,有身軀腐爛的怪人,有懸浮半空的鬼魅,有奇形怪狀的巨獸,有長着叁頭六臂的魔鬼,有長着九個腦袋的巨鳥。

雙方就在一座山峰下展開惡戦,太子铮的軍隊要攻下山峰,而這些鬼怪奇獸則要守住山峰,山峰之上站着一個手握令旗,身穿王袍的人,看他的樣子就是這群鬼怪的統帥。

太子铮這一邊除了軍隊之外,還有不少能人異士,左右兩個將軍身先士卒,一者提刀殺敵,一者揮槍衝殺。

此外還有道士、和尚、儒生、劍客等裝束的人,在天空之中有一頭五彩鳳凰同那九頭鳥激戦;而在地上則有一口長劍正在斬殺一條大蛇。

這幅畫以寫實和虛幻的手法將七陰嶺上的惡戦描繪出來,儒生、和尚、道士、劍客分別指的是叁教教主和楚無缺,五彩鳳凰和長劍便是洛清妍和於秀婷,此外還有一個拿着長棍的猴子,一個舞動戦戟的叁眼男人,分別指的是袁齊天和楊烨。

接下來一副壁畫裡戦場卻到了水中,無數惡龍從水裡冒出,大軍跟水裡惡龍激戦不休,個儒生化作一顆紫色太陽將所有惡龍全部燒毀,正是孔岫最終一戦,施展儒門鎮教絕式純陽霹雳掌誅殺鬼虬。

看着這一幅幅的壁畫,龍輝和白翎羽仿佛又回到了昔日那同甘共苦的時光,心中百感交集,不勝唏噓。

白翎羽低聲道:“父皇的陵墓已經保不住了,無論如何我都要護住皇兄的棺椁。”

說罷,運起麒麟神力,將真氣化入墓中,將整座墓宮包裡住,更形成一具身披銀甲、頭戴麵具,手持長槍的物外化身,永久守護兄長陵墓。

龍輝感慨莫名,亦使出天龍神通,揮掌運勁,結印蓄勁,將天龍罡勁糅合宇宙星辰釋出,這股玄力化作一堵石牆封住了墓道,隻看那堵石牆刻着一條龍遊寰宇的圖騰,氣勢磅礴無比。

龍輝想了想,伸出手指淩空虛劃,在石牆上刻下篆字,以警後人:神龍天印,護友安寧,宵小速退,違逆者死!落款為玄天真龍。

做完這一切後,龍輝大手一揮,運起虛空結界,將墓宮投入其中,使其免遭戦火。

也就因為他施展境界異術,使得帝恒天空間再度錯亂,前方道路一片淩亂,無法覓得通路。

龍輝問道:“小羽兒,這下子怎麼辦?”

白翎羽咬牙道:“我皇甫一脈的祖墳都被魔尊糟蹋至如斯,也不必顧忌什麼了……直接動手吧!”

“好!”

龍輝大喝一聲,擡掌一運,霹雳罡勁沛然而生,強行崩碎異構境界,連同四週陵墓一並摧毀。

霹雳罡勁不斷蔓延,撕開空間,露出隱藏其中的宏偉宮阙,龍輝當初進入魔界時便見過此宮殿,正是魔界至高權威所在魔皇宮。

魔宮一改常態的平靜無聲,看不見一個守衛,空蕩蕩的,好似一片死域,但更像是皇者末路的悲涼。

龍輝對雙姝說道:“我一人進去即可,你們在外等我!”

白翎羽花容微凝,抿了抿嘴說道:“那你去吧,小心點!”

楚婉冰含笑地朝他點頭,柔聲道:“早去早回!”

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踏上石階,一歩一歩走入魔宮,四週仿佛就連風都凝結了一般,氣息越發肅靜。

踏入宮阙正殿,卻見魔尊擺着一桌美酒,獨自坐在桌前自斟自飲。

龍輝也不客氣,走到桌前做了下來,拿起一隻盃子也喝了起來。

魔尊淡淡說道:“準備終局了!”

龍輝點點頭道:“是啊,要結束了,我是一肚子話想說。”

魔尊微微一笑,舉盃道:“我也如此。”

龍輝聳聳肩道:“你先?”

言語間毫無戦殺之氣,反倒像是老朋友見麵飲酒暢談般輕鬆。

魔尊嘆道:“枉我機關算盡,最終仍是一敗塗地,但本尊無悔!”

龍輝道:“撇去立場,我卻是敬佩你!”

魔尊微微一怔,說道:“是麼?想不到你還會敬佩我一個窮途末路之輩。”

龍輝搖搖頭道:“說真的,你我間的爭鬥看似短暫,但卻是驚心動魄,每次交鋒結束後再回想都不免驚出一身冷汗。你從數十年前就開始布局,謀劃深遠,先是冷眼旁觀昊天教崛起,任由滄釋天再明處興風作浪,而你卻在暗處韬光養晦,借力使力,使得滄釋天的謀劃反而成了你的布局,連番手段,攪得叁教精疲力盡,昊天教敗亡、煞域覆滅,又一歩歩地暗中掌握朝廷大權!”

魔尊微微一笑,閉目回味似地道:“不瞞你說,若是妖族當初的掌權者是鹭明鸾而非妖後,就連妖族也要落入我的局中!”

龍輝細想起來,若當初掌權者是鹭明鸾,以她當時的心態定,入世後必定會掀起一番激烈爭端,以謀天下大勢,反觀洛清妍雖殺伐決斷,智勇雙全,但卻有進有退,始終記得族群羸弱的現實,奉行守弱之態,故而除了鐵壁關一戦之外,妖族在入世後極為低調,幾乎不浮在臺麵上,反而使得魔尊的無從下手謀劃。

龍輝點點頭道:“你說得有理,若妖族也如同昊天教、煞域那般,未必不會成為你的犧牲品。”

魔尊嘆道:“可惜那隻鳳凰卻是精明得很,入世之後便嚴令族人低調行事,就算是幾次大風波,妖族都將參與其中的人數控制在最小。就拿那次酆都大戦來說,本尊還以為那隻鳳凰會祭出煉神浮屠來對付煞域,誰知她僅僅派了幾個人出戦,當時真是氣煞本尊了!”

龍輝笑道:“其實當初煉神浮屠還沒有完成!”

魔尊哈哈一笑,恍然道:“原來如此。不過讓我更憋氣的卻是你!”

龍輝道:“貌似從一開始我隻是在針對昊天教,並未對魔界有明顯的敵意啊!”

魔尊道:“我在意的不是你的態度,而是你的實力。古往今來,多少君主殺重臣都不是因為他們有了造反之意,而是他們有造反的實力!”

龍輝道:“原來你是覺得我有跟你為敵的實力,所以才不斷在暗處下手啊!”

魔尊又仰頭飲酒道:“沒錯,原本計劃是先讓你收拾了昊天教,再引你跟煞域死磕。”

龍輝道:“然後這兩次大戦,叁教也會被牽扯進來,這樣一來,就剩下你一傢獨大了,然後你再借着皇甫銘把持大權,一歩歩地蠶食天下!”

魔尊道:“正是如此,誰知你跟滄釋天開戦過程中,全天下修者功力莫名大增,重返太荒時期的神魔亂舞年代,千軍萬馬已經不在是決定勝負的關鍵,絕頂高手方是最強存在,這樣一來,你這邊反而成為最強的一方。”

龍輝道:“這便是人算不如天算,你的布局再好,也難免會出現纰漏,你在謀劃的同時,妖凰卻查清了封神法印所在。”

魔尊長嘆一聲,搖頭苦笑道:“一個封神法印攪得我滿盤皆輸。”

龍輝道:“其實你的心魔大法也差點要了我的命!”

魔尊笑道:“其實在太荒時期,叁教便有應對心魔大法的功決,隻不過年代久遠失傳罷了。若非如此,我恐怕連露麵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出局了!”

龍輝道:“有得必有失,有利必有弊。不過說真的,就算我這邊高手眾多,你若再多一年時間備戦,勝負還真不好說呢!”

魔尊道:“可惜,我那些重要的礦脈、鐵山都被你兵不血刃地奪了過去,逼得我要跟地藏搶回魔界!”

龍輝道:“其實這些不是我乾的,其實是內子崔氏的手筆!”

魔尊奇道:“何出此言?”

龍輝道:“對於行軍打仗我在行,而內修民政則馬馬虎虎,但商海浮沉、財富搬運我確實一竅不通。”

魔尊哈哈笑道:“想不到你居然這般謙虛!”

龍輝道:“無論前生今世,無論比武鬥智,你都是我遇上的最強對手,貶低你不等同自貶麼,當然得承認閣下的高明之處了!”

魔尊若有所思道:“看來,我最大的缺憾便是少了一個精通商運理財的能手……嗯,不對,應該是我根本就沒重視這方麵。”

兩人時而自斟自飲,時而碰盃對飲,前一刻還是仇敵,這一刻竟如同多年老友般,把酒言歡。

酒過叁巡,兩人各自隻剩下最後一盃,魔尊握着酒盃在跟前緩緩轉動着,說道:“我將人皇帝氣和陰陽五行魔獸之元氣一股腦吸了進來,已是超脫自身根基極限,等同於自燃壽元,命不久矣,你其實不必進來,我也活不了多久!”

龍輝望着盃中美酒,若有所思地道:“其實你不必用這等極端手法,以你的能耐就算沒了魔刀異能,要殺出重圍也是不難。”

魔尊道:“沒必要了,先是霹雳滅世,再到天地合龍,這個時代已經注定終結,萬物歸墟,重回混沌,更何況魔界已經一敗塗地,魔之一脈在此紀元的氣數已盡,我已無路可退,還不如灑脫點,使出全力跟你一戦,勝了賺個本,輸了也不枉此生。”

龍輝說了一句並不搭邊的話:“我跟你並無生死之仇,若換個方式或許能夠共存。”

魔尊緘口不言,似在沉思。

龍輝又道:“除了滄釋天,無論是煞域也好,魔界也罷,我們都沒有解不開的死仇,若能求同存異,或許沒必要走到今天這一歩!”

魔尊猛地仰頭將盃中酒水一飲而盡,抛去酒盃,說道:“一切都太遲了,此時此刻已無回頭的可能。”

他雙眼綻放精光,一字一句地道:“多謝你進來陪我喝上這最後一盃,這最後一程便有勞閣下相送了!”

龍輝也將美酒喝下,站起身來,說道:“這盃酒喝下,你我間仇怨兩清,我願以武相送,助你走完這最後一程!”

魔尊笑問道:“仇怨兩清?我可是把你傢那位公主娘娘的祖墳攪得天翻地覆,你願意兩清,她可未必!”

龍輝笑道:“端木魔尊,你已命不久矣,內子雖是女流,但也不會跟一個死人記仇。”

魔尊啞然失笑:“哈哈,說得好,但你也得有這本事才行!”

龍輝抽出逆鱗龍刀,淡然道:“一試便知!”

魔尊反手一揮,尊皇魔刀赫然在握,昂首道:“藏鏡多年,一夕演武,快哉!使出你的巅峰修為,讓吾見識龑武天書真正威力!”

“這是自然,斷不會讓閣下失望!”

龍輝真元內聚,精氣神十足,逆鱗斜指,起手式似攻非攻,似守非守,即可先發制人,又能後發先至,看似簡單的起手式卻將萬兵、論武、禦天、無相四大篇章融入其中。

魔尊看出端倪,笑道:“妙招,端木睺在此領教玄天真龍傳世絕式!”

說話間,緩緩將魔刀舉在眉心前,內聚佛道魔叁元,外施陰陽五行七氣,明施心魔威能,暗運叁才帝氣,似真似幻,似虛似實,渾身上下竟無一絲破綻。

雙方對峙,互覓空隙,皆覺得對方無迹可尋,既融入道之內,又超脫道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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