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倒是省了報名號的功夫。”韓玉梁一笑,指了指葉春櫻,“那她呢?”
葉春櫻本就十分緊張局促,一聽趕緊站起,準備自我介紹。
不料沈幽已經麵帶微笑開口說:“自然也不必,葉春櫻葉大夫,黑街唯一一座還在運行的街道診所裡唯一的一個大夫,聖心扶助院院長撫養長大的孤女,助學金、助學貸款和委培協議幫你勉強完成了學業,但也讓你到了黑街這塊地方,無法脫身。你這樣人美心善的小姑娘,在黑街呆了半年才遇到麻煩,不得不誇獎一句,除了運氣好之外,你做事也夠謹慎。”
葉春櫻早就嚇得縮在了韓玉梁肩膀後,隻露出眼睛看着沈幽,小聲說:“你……你為什麼查我啊?”
“打算在雪廊進行委托的人,都要接受這樣的例行調查。隻是些錶麵信息,很容易弄到。”沈幽輕描淡寫說罷,走到她們兩個對麵的單人沙發上,翹腿坐下,碎金紋的紫色高跟鞋略略鬆開了些,露出黑色絲襪緊裡着的柔潤足跟。
她懶洋洋地在沙發上斜身一靠,細長的眼睛瞥向韓玉梁,“韓大夫,你可比她要有趣得多。”
葉春櫻心裡一驚,擔心給韓玉梁惹禍上身,急忙說:“沈姐,我……我來主要是兩件事,一個是我發現黑街裡有人吸毒了。另一個是有人用槍打我們。我想委托……”
沈幽擡手打斷了她,微笑道:“葉大夫,雪廊有雪廊的規矩,是誰的委托,就讓誰說。你並不是這次的委托人,你沒有豁出一切的打算,有這個打算的人,是他。”
見韓玉梁正在觀察自己,沈幽動了動腰,換了個勉強算是端莊但依舊十分慵懶的坐姿,說:“吸毒的事情,不需要你們委托,這是壞了雪廊規矩的事情,我們近期人手略微有點不足,但已經有人在查了。至於其他的……這就要看韓大夫你準備委托什麼了。”
韓玉梁略一沉吟,先問道:“我都能委托什麼?”(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我們能做到的任何事,但不同的事,要收不同的代價。”沈幽帶着幾分戲谑道,“曾有北邊那所大學的學生過來委托我們幫他通過高數考試,我們連那都做到了。”
韓玉梁扭頭湊到葉春櫻耳邊,低聲問:“高樹考試是用很高的樹考驗輕功的意思麼?”
葉春櫻急忙忍着笑附耳回答:“不是,比輕功可難多了。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韓玉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突然道:“沈姑娘,那我要是想和你共度良宵呢?”
沈幽麵色絲毫不改,反倒是葉春櫻的神情變得有些復雜。
“你付不起代價。”沈幽的手指輕輕拂過唇畔,“換別的吧。”
“我要你們保護春櫻,保證她不會被張叁少那樣的敗類染指,需要付出什麼代價?”韓玉梁肅容開口,沉聲問道。
沈幽扶着眼鏡,把手中的PDA放到桌上,“這要看,韓大夫你這個人的價值了。”
“哦?願聞其詳。”韓玉梁滿不在乎,趁着葉春櫻正陷於感動之中,抓過她柔滑小手放在掌心,輕輕摩挲,先吃上了熱乎乎的嫩豆腐。
“韓玉梁。”沈幽重復了一遍他的名字,跟着臉上的笑容消失,目光也淩厲起來,“你是從我在雪廊工作至今,第一個除了名字之外,我什麼都查不出來的人。你到底是誰?”
韓玉梁打了個哈哈,笑道:“這我還想問你呢,我自己受傷失了憶,可能是從前古傳奇看得多了,總當自己是大俠。別的什麼都想不起來,逮住不理解的詞,還要春櫻一點點幫我解釋。你這麼能查,不如幫我查查,我到底是誰,如何?”
“黑街第一次有人見到你,你還像個流浪的乞丐,身上帶着傷,渾渾噩噩的樣子,一個多月就隻是在一小片地方閒晃,光是下象棋的老頭,就見過你至少叁次在旁聽他們聊天。”沈幽直視着韓玉梁的眼睛,胸有成竹如數傢珍,“之後,你進入葉春櫻的診所,不知道憑什麼手段說服了葉大夫留你住下,當天就卷入到張鑫卓帶來的麻煩中。我沒說錯吧?”
葉春櫻聽得愣住,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韓玉梁擡手摸摸鼻子,用掌心擋住了嘴,不露錶情道:“你這不是查出來了很多麼,看來之前是過謙了啊。”
“這都是些沒用的事。雪廊在黑街那麼多免費的眼線,要是隻能搜集到這些信息,可顯得太廢物了。”沈幽端詳着韓玉梁的臉,緩緩說道,“倒是有些事情,查出來我覺得極為有用,可……實在不像是真的。韓大夫,你願意親自給我個答案麼?我可以不追查你的過往,但我希望你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順便,也讓我重新建立起對某幾個眼線的信任。”
“那要看你們準不準備接我的委托,保護春櫻了。”韓玉梁才不會被長篇大論帶偏目的,笑道,“我可不是買賣不成仁義在的人,你們不準備幫我,那我自然就不會幫你們。”
“我們可以幫忙保護葉春櫻,但就怕代價你不同意,這樣,最後還是買賣不成的結果。”
“那就先把買賣談成再說。”韓玉梁往後一靠,凝神運功,留意着週遭的狀況。
“我們希望你付出的代價,就是為雪廊幫忙做事。而對你的了解,將決定我們需要你做到什麼程度。”沈幽故意用上了略帶挑釁的口氣,“比如,你如果是個弱不禁風的笨蛋,那麼,我們就得要求你徹底成為雪廊的一份子,安排你到專業的地方進行必要的培訓,才能派上用場。”
“算了吧,”韓玉梁哈哈一笑,不屑一顧道,“那種廢物,根本沒機會坐在這兒跟你談。”
沈幽修長白皙的食指點了一下額角,微笑道:“不錯,至少這裡合格。”
葉春櫻聽到這兒,一把挽住了韓玉梁的胳膊,咬唇躊躇片刻,一擰細眉,小聲說:“韓大哥,我不委托他們了,我也不用他們保護,咱們回去吧。我腳腕……好像腫得更厲害了。”
韓玉梁搖搖頭,柔聲道:“春櫻,敵暗我明,對方已經動上了這麼可怕的手段,我一定得將你好好安置妥當,才能放心出去行俠仗義,消滅那些惡人。這次咱們躲過去了,下次呢?我中槍自然無妨,我身體結實,隻要沒被打死,養養就好。可你要是有個叁長兩短,那對我來說可是錐心之痛,痛不慾生啊。”
葉春櫻臉上一陣發熱,心裡那點擔憂的小算計哪裡還好意思說出口來,隻好低着頭不再吭聲。
沈幽帶着笑意搖了搖頭,似乎在說,年輕女孩就是這麼好騙,接着便道:“韓大夫,先前張叁少惱羞成怒,曾從他大哥那裡借了叁個正經的黑道份子,去設計綁架葉大夫。此事沒錯吧?”
韓玉梁點了點頭。
“但那叁人都死了。車毀人亡。”沈幽淡淡道,“那不是叁個普通的小流氓,那是叁個經受過訓練的,帶着槍的保镖。你是如何憑一己之力做到的?”
韓玉梁笑道:“你的眼線不是多,難道沒看到麼?”
“看到了,但過於難以置信。”沈幽扯了扯衣領,胸前豐美的弧度向中央聚了一聚,她修長的腿也跟着變換了一下位置,交錯間,那被黑色連褲襪勾勒得勻稱修長的雙股,仿佛能隱約看到盡頭隱匿在陰影中的部分。
她望着韓玉梁本能追向自己裙下的視線,微微一笑,說:“那個眼線竟然跟我說,有個男人輕飄飄從牆上飛過路口,跟拍功夫片一樣從天而降,一巴掌拍爛了車頭。葉大夫,你說,我這位眼線,是不是該去大醫院看看精神科了?”
葉春櫻不敢相信地望着韓玉梁,她對那一晚發生的事情有過種種猜測,但萬萬沒想到,韓玉梁竟然能憑一隻肉掌,打出巨石砸下般的可怕效果。
韓玉梁知道,在這個時代,他就像是一株無根浮萍。他曾經的江湖浪子生涯,比這也好不到哪兒去,才會讓他在被圍攻時連位可以出手相救的親友都想不出來。
此刻被雪廊這樣的勢力盯上,他要麼遠遁離開,要麼,就示好錶明立場。
葉春櫻選擇了這裡,那他,就也賭下這一注好了。
韓玉梁心意已定,略一颔首,道:“我曾學過一些神秘功夫,不比你們這樣弱不禁風。而且那車也不算結實,就是春櫻這樣瘦小的姑娘從牆頭跳下去,一屁股照樣能坐個坑。我隻是會用些巧勁罷了。”
葉春櫻知道韓玉梁的本事絕不是巧勁兒可以形容的,光是跟着摩托車一路大歩跑回診所的速度,就能讓世運會的頂尖運動員都大驚失色。
可她分得清親疏遠近,乖乖坐在旁邊,打定主意不再說話,就隻專心聽着。
“我就說,我們的眼線應該不會對我撒謊。”沈幽沉吟片刻,又說,“我還有個內線消息,那輛車被你解決的當晚,張叁少的手下,失蹤了十個看場子的混混。韓大夫,這個你知情麼?”
“是我殺的。”韓玉梁索性都說出來,本事高強,也是自擡身價,何樂不為,“他們晚上聚在診所旁,準備殺我後擄走春櫻,我惱火他們不斷來尋晦氣,索性出手,全都殺了。就是第二天睡醒屍體都不見了,叫我頗為納悶。”
“肯定是張傢為了避免麻煩,悄悄處理掉了。”沈幽給出答案,拿起PDA,在上麵摁了幾下,說,“韓大夫,我需要知道你的本事到底到什麼程度,無聲無息就殺掉了十個人,恐怕不是練過一些功夫就能做到的吧?你可以適當錶現一下,這有助於增加你對我們的價值。行嗎?”
韓玉梁想了想,伸出手放在麵前的茶幾上,曲起食指,輕輕在桌麵上敲撃。
葉春櫻一頭霧水,看着他的手指上下起伏,越發不解。
可敲着敲着,她的眼睛就瞪到溜圓,紅艷艷的小嘴也張開張大,越發合不攏了。
韓玉梁的食指,竟隻發出輕輕的叩撃聲,便在上好的實木茶幾上,敲出了一個指頭模樣的洞!
聽到噗的一聲,一個小小木柱掉在下麵地上,韓玉梁才擡起手來,甩掉上麵木屑,淡淡道:“那十個人的腦袋,難道還能比這木頭還硬?”
沈幽臉上微帶訝色,指尖飛快在PDA上點觸了幾下,跟着說:“韓大夫,你這手功夫可真是驚艷。我冒昧問一句,你有興趣加入我們,成為雪廊的一員麼?”
拍了拍葉春櫻因緊張而攥住他袖子的小手,韓玉梁笑道:“沒興趣,我自由慣了,不喜歡叫人管着。你還是談談,我讓你們保護春櫻,需要付什麼代價吧。”
“每年為我們做五件事。對你來說都不會太難,必要的話我們還會提供人力支援。”沈幽淡定地開價,“葉大夫的性格,挺容易卷入到麻煩中,我覺得這個交易方式很公道。為了證明我們的能力,我會盡快解決你們來之前遭遇的狙撃事件。如何?”
“五件太多了。”韓玉梁習慣性討價還價,跟着葉春櫻去過幾次農貿市場後,他就喜歡上了那種為幾毛錢唇槍舌戦的感覺,“一年兩件,上半年下半年各一件。我可是隻委托了你們一件事,你們按年收報酬,還要那麼多次未免也太黑心了些。”
“兩件太少,保護葉大夫,可意味着我們要得罪鑫洋商貿。黑街這片地方,說話比較管用的有叁社一吧,那‘一吧’指的是我們,雪廊酒吧。而鑫洋商貿,就是叁社之一。”沈幽搖搖頭,“你的身手我都還沒想好怎麼用,兩次太少。”
“那就叁次。再多就算了。”韓玉梁一擺手,“這叁次,我也隻肯跟美人合作,像你這樣的就行,男人休想。”
葉春櫻無奈地嘆了口氣,小聲說:“韓大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這個……”
“食色性也,春櫻,英雄難過美人關,我都要給他們效犬馬之勞了,讓我辛苦得愉快一些,我也能更心甘情願一點。”
“可以。”沈幽點了點頭,“那麼,當作測試,咱們現在另作一樁交易。”
“什麼交易?”
“我和你合作,”沈幽放下PDA,撥弄了一下耳垂下反射着異樣光澤的骷髅耳環,“我先幫你解決開槍狙撃的那個人,然後,你來幫我,咱們設法收拾掉那些不知死活趁虛而入,準備在黑街販毒的蠢貨。這個交易完成之後,剛才的交易就正式生效。”
“好,一言為定。”
沒想到這兩人你來我往竟轉眼就談成拍了闆,葉春櫻大吃一驚,擔心地說:“韓大哥,這……這聽起來就很危險啊。”
“不打緊,為你赴湯蹈火,我也心甘情願。”韓玉梁溫柔一笑,在她垂落發絲上輕輕一捏,既不唐突,又能透出一片暧昧氛圍,“春櫻,是你收留了我這個落難大俠,為了你行俠仗義,不就是我應該做的麼。”
葉春櫻臉上一陣發燙,腦子裡有點懵神,頓時想不起還能說什麼,愣愣點了點頭。
沈幽之後又和韓玉梁談了一些合作的細節,其中有些涉及聯係的事項,韓玉梁不懂的詞,需要葉春櫻從旁解釋,這才讓她漸漸清醒起來。
清醒之後,她卻越想越是後悔。總覺得自己這趟跑來雪廊,有點得不償失。
這段時間下來,韓玉梁已大致將她脾性摸清,猜她心思也能猜中十之八九,等出來坐上雪廊送他們回去的車,他側頭觀察她片刻,微微一笑,湊近低聲道:“春櫻,你隻管放心,我就是為了你的安全,與他們臨時合作一下。畢竟我自己一個人沒有叁頭六臂,與你又需要嚴守禮數不得越界,總有我看不住的時候。等那發了癫的叁少不再打你的主意,我自然就會斷了與雪廊的交易,還一心一意在你的診所當個小大夫,與你一起懸壺濟世,救死扶傷,偶爾行俠仗義一次,你說好不好呀?”
葉春櫻被他一口口熱氣呵在頸窩,羞得連耳垂都紅了,聽他又一句句說進心坎裡,登時好似喝醉了酒,飲足了蜜,不知不覺就笑出了頰上淺淺梨渦,忙咬唇稍稍挪開臉,小聲說:“那……那我當然是覺得好了。可,韓大哥,你現在失着憶,好多事情想不起來,你就不怕……你傢中還有妻子等着你麼?”
女人心中糾結,正是在意的錶現,韓玉梁一陣暗喜,但考慮後路,還是柔聲道:“春櫻,我別的事情想不起來,尚未娶妻這一點,還是能記起的。我這人浪迹天涯四海為傢,不止沒有娶妻,將來,怕是也不會有娶妻的打算。”
葉春櫻果然猛地回頭,頗為吃驚地望着他,猶豫半天,輕聲說:“那……韓大哥你以後,還是要走的,對麼?”
“還不知道。不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春櫻,你我有緣,相遇相知相處,這緣分能有多久,我此時哪裡說得準。”
葉春櫻凝望着他,默默看了一會兒,心中將一個念頭反復思索了數遍,還是不忍心說出口來,靜靜吞下肚中,隻是說:“嗯,你說的對,是我……貪心不足了。”
沈幽建議的聯係方式是雪廊那邊提供一個專用的特殊手機,但韓玉梁覺得這樣容易被綁住,當場拒絕。葉春櫻想着最近診所賺了不少,就留了沈幽一個號碼,說出去就先帶韓玉梁買一臺新手機。
找了一傢還在營業的電子產品綜合商店,雖然門口就蹲着一群不懷好意的流氓,但那些滿臉酒氣一身橫肉的男人見到這輛車停下,紛紛避災一樣躲開了老遠。
韓玉梁暗暗讚嘆了一下雪廊的威風,扶着葉春櫻進店。
他身上沒有任何身份證件,不過在黑街買手機,通訊卡也不太需要雜七雜八的手續,隻是葉春櫻做事一闆一眼,掏出自己的身份證登記辦好了卡。
上車開機後,她一邊教韓玉梁怎麼操作,一邊第一個在通訊錄裡輸入了自己的號碼,調整了一個特殊鈴聲,保存。
第二個錄入了沈幽的聯係方式,輸完後,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許嬌的號碼也存了進去,叫韓玉梁回頭發個短信給她,讓她別再把電話打到自己這邊。
韓玉梁故意逗她吃醋,當場就摸索着輸入法把短信發了出去。
不到兩分鐘,許嬌的電話就撥了回來。
“喂,韓哥,你終於有手機了?”
“嗯,春櫻給配的,”韓玉梁斜眼看着葉春櫻的錶情,微笑道,“你也記得謝謝她。”
許嬌哼了一聲,“我又不是給你買不起,是你不要我的,我謝得着她麼。對了,你明天有空來找我一趟麼?”
“怎麼,你那兒聯係到病號了?”
“韓哥,”她嗓音頓時嬌柔甜膩了七八成,“你該不是忘了,我也是個病號啊,我昨晚上壓腿,大腿根兒那裡又麻了。你不給我治療,我復發了怎麼辦?”
韓玉梁心道,雪廊已經答應今日開始就把葉春櫻納入保護範圍,那個打算殺他的傢夥沈幽已經開始調查,他不再需要整天繞着葉春櫻以防萬一。
適當菈開一點距離,出診一次,應該也不是壞事。
如今葉春櫻第一個快捷撥號就是他的,許嬌的推拿門診距離診所也不算太遠,光天化日之下,雪廊都護不住葉春櫻週全的話,這個組織未免也太名不副實。
“好,那我明日午後趕病號不多的時間過去。就是上次追車,碰到你的那地方對麼?”
“對對對,”許嬌頓時連聲調都拔高了幾度,“那我明兒個就等着你了。不見不散啊。”
“好。”
應完,韓玉梁低頭摸索了一下,掛斷手機,心想這千裡傳音的小盒子果然方便至極。
或者說,這讓他眼花缭亂應接不暇的新時代,各種事情都方便至極。方便到,他竟有些害怕。
葉春櫻心裡不痛快,可又沒立場說什麼,之後在車上,也是一路沉默。
到了診所,把車停在側門外,韓玉梁先一歩下來,繞過來扶住她時,她感受着他臂彎的力量,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恍惚間,百感交集,竟說不出是酸是甜。
那司機也跟着下了車,從兜裡掏出幾個小金屬牌,撕下後麵的不乾膠,跳起來拍在側門頂上的兩側,跟着跑去正門那邊,如法炮制。
四個金屬牌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就是淡藍色的底畫了一朵白色半透明的雪花。
韓玉梁暗忖,這多半是和以前江湖勢力常用的令牌類似,是標識雪廊的一種手段。
揮手送別那位司機,葉春櫻摸出鑰匙伸進鎖眼,正要去轉,手卻被韓玉梁一把抓住。
她心裡一慌,連膝蓋都一陣發軟,連忙顫聲道:“韓大哥,你……你乾什麼?”
韓玉梁卻將她往後一菈,彎腰皺眉道:“不對,這裡出門前我纏了一根你的頭發,如今卻不在了。有人進去過。”
說着,他攤平手掌,貼着門縫外放功力上下滑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機關設置在內,才用鑰匙開門進去。
果然有人來過,後麵他倆並不算大的住處,已經被翻得好似臺風過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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