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己一起所念的私立高中,小小一間教室擠了快七、八十人,而且學校為了賺錢還拼命超收,導致有的學生後來必須用繩索掛在窗臺外麵才有辦法聽到課。
聽說也因為如此,那些學生最後都養成了爬牆攀繩的好身手。
有的畢業後進入軍中成為特種部隊,還有的加入馬戲團成為著名的特技演員,但大多數都選擇能充分發揮這項技能的職業,也就是當一個出色的小偷。
“嗯,我們是以西方的貴族教育為目標,希望能夠教導出富有內涵又舉止優雅的高貴淑女,所以在控制學生數量上采取定量管制。”
看馬理歐神父說得一臉得意樣貌,也不過就是用高學費來管制而已,這也沒什麼好值得驕傲的,隻要良心稍微黑一點的學校,任誰都可以輕易做到。
不過仔細算來,這裡的學生人數大約隻有六百多人,老師人數則約為六十人,其中叁十名是專任教師,另外一半則是由修女兼任,負責教導語文、神學和禮儀等教養課程。
再加上夥房和清潔工以及警衛保全等其他職員,整間學教合起來的師生人數,差不多七百人左右。
換句話說,也就是學生和非學生的人數比例,大約為六比一的數量。
這樣的人數看似很多,可是一旦分散在廣大的園區裡頭,卻反而變得有點微乎其微。就像將小規模的幼稚園,一下子安置到國傢級的著名大學一樣,實在顯得太過浪費空間。
但也由於校區如此寬廣,所以這裡的學生年紀雖然都正值青春活潑的好動時期,但走在校園裡頭,卻幾乎聽不到什麼喧囂的嘈雜聲。(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隻有山林特有的沉寂幽靜,和微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音,隱隱回蕩在悄然的小徑之間。
天色此刻早已昏暗,四週傳來“唧唧”蟲鳴和“呱呱”蛙叫,空氣中則瀰漫着一股草木花香,一棟棟建築精致的學生宿舍不時會在我們附近忽然出現,接着又消失在樹林深處。
走在前方的馬理歐神父,偶爾會回頭和我們交談幾句,內容則多集中在聖經的教義方麵。隻是對於這類枯燥的宗教話題,我向來知識有限,所以自然是一句話也接不上嘴。
相反的,小仙卻侃侃而談,一付對答如流的模樣,有時所提出的獨特見解,甚至連馬理歐神父也不禁大加讚賞。
小仙她們學校的課業雖然主要都集中在教授魔法方麵,但錶麵上仍是采取教會學校來作為掩飾,因此,區區一點聖經研討課題,自然難不倒這個天才小魔女。
“真是不得了啊!小妹妹,看不出來你這麼小小年紀,居然對《聖經》這麼有見識,格林神父果然沒有推薦錯人。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轉到我們學校來讀書啊?我們會給你優厚的獎學金的。”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高中的課程已經念完了,再過一陣子就要升到我們學校所附屬的大學部去就讀了。”
“嗯,那還真是可惜呀……”
眼見他們兩人聊得起勁,不甘寂寞的我也忍不住插嘴說:“你們當神父的平常都做些什麼事啊?”
馬理歐神父微笑回答我說:“這就要看修士所處的教派而定,基本上是做禮拜和禱告或是傾聽信徒告解等工作,一些比較注重清修的派別,還會加重肉體的苦行。而我們在這裡的工作,主要還是負責處理繁雜的校務。”
“這樣的生活會不會很無聊啊?你們平常都怎麼排解衝動呢?”
大概我問的問題太過直接,馬理歐神父想也不想,就反射性地回答說:“也還好啦,是稍微寂寞了點,所以在國外的話,我們都會去抓小男孩來發泄……”
“呃!你說什麼?”
“啊!沒……沒什麼!我是說……我們都跟由小男孩所組成的唱詩班,唱唱聖歌來打發時間。”
馬理歐神父反應很快,馬上將話題轉到別的方向。
小仙則麵無錶情,冷冷地瞪了我一眼,稚氣美麗的眼神仿佛在責備我的愚蠢舉動,我自知理虧隨即低頭保持沉默。
就這樣,我們叁人處在安靜異常的狀態下繼續行進。
如此經過十多分鐘路程,一座藍白雙色的建築身影,赫然在我們麵前緩緩出現。
建築物雪白高聳的外牆,在夜色微光襯托當中,顯現出一種淒涼孤寂的美感。
等到我們仔細靠近後才發覺,原來那是間巨大教堂。
隻是,明明應該是代錶聖潔的天主居所,馬理歐神父卻麵帶恐懼。
他顫抖指着教堂方向說:“就是這裡了!羅神父的屍體,最早就是在這兒被人發現的……不!正確一點的說法,他是吊在屋頂上方的十字架上,被人裝飾成耶稣罹難時的死法。”
屋頂結構是采取斜麵偏叁十五度角的設計,瓦片材質則采用光滑透明的藍色素燒琉璃,遠遠看來宛如雙掌合十祈禱,造型相當前衛。
這麼陡的坡度,如果想要攀爬上去,向來應該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況且教堂四週又沒有其他高聳建築互相鄰接,更別提要把一個重達七十多公斤的老人屍首,偷偷懸掛在最靠近的十字架上。
除非兇手故布疑陣,特地動用吊高機械,不然就是生有翅膀能夠淩空飛翔,否則這樣大費週章,實在是沒有任何意義。
然而可以確定的是,這並不是一樁密室殺人案件。
我私自推斷,按照一般推理小說的情節。這種做法可能警告意味大於謀殺成分,隻是不曉得兇手的動機為何?
如果真是牽涉到靈異成分,恐怕連“淫偵探摳南”都沒辦法揭開這個謎題。
馬理歐神父努力鎮定情緒,試着向我們報告案情經過。依照他的說法,這件事情是發生在上個星期天的清晨。
原本當天是學校裡的師生每星期一次的集合禮拜,負責打掃的清潔員工,通常會在一大早就事先來到這裡,將禮拜堂給打掃乾淨,並且將桌椅排列布置整齊。
然而,當清潔工來到教堂門口,正想要推開大門進入時,豎立在教堂屋頂上方的巨大十字架卻忽然墜落。
同時在掉落的十字架上還發現到,羅禮倥神父雙臂攤開呈大字狀,全身一片血肉模糊地被釘在上麵。
幸好這件事發現得早,校方對此雖然大為震驚,但很快下令封鎖消息,以免學生心裡產生不安,並且立即通知警方上山處理。
由於這件學校收容了許多政商名流的千金小姐就讀,所以警方處理態度不敢馬虎,隨即派遣大批警力上山調查。
可惜,在經過嚴密的搜查工作之後,雖然初歩排出自殺的可能性,但是在解剖羅神父屍體時卻意外發現,他的死亡時間居然已經超過了叁天。
但羅神父的失蹤時間卻是在昨天傍晚,而且在昨天上午的時候,他還特地出席舉行了一場重要的校務會議。
那場會議的叁十多名教務人員全是證人。
他們全都證實羅神父不但有準時出席那場會議,臉上的起色看起來也很紅潤,一點都沒有生病征兆,也不像是死掉超過叁天的人。
對於這個詭異現象,警方實在是無法提出合理解釋,明明是昨天晚上才遇害的人,但屍體卻顯示出超過七十二個鐘頭的腐壞情形。
“哦!怎麼會這麼奇怪呢?”我好奇地問說。
馬理歐神父搖搖頭,他不是這方麵的相關人員,所以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應該是從屍體上的傷口來推論的結果吧!”
知識豐富的小仙則脫口而出,開始替我解答疑惑。
一般來說警方在辨識屍體的時候,大多會從屍體傷口以及其他腐壞特征,來作為推定遇害者死亡的時間依據。
例如體溫,在冬天死亡後月是個小時左右,體溫便會以每小時兩度的溫度下降,夏天時大概是零點五度,春秋則是一度。
不論任何季節,大約四十八小時以內的時間,就會降到跟外界同樣的溫度。
另外隨着死亡時間,死者身上還會產生所謂的屍斑。
這是因為血液停止循環,血液因重力下降,而在微血管所造成的一種沉澱擴張現象。
通常在人死亡後大約叁十分鐘之內會出現,二至叁個鐘頭更會清楚浮現,超過十二個鐘頭看起來就非常明顯。根據屍斑沉積的位置,還能推測出死者死後是否有曾經被移動過的痕迹。
此外,像是口腔內粘膜的乾燥程度、肌肉分解的瓦斯鼓脹、骨骼的僵硬剝離、白骨或屍蠟化的呈現等等,也都是參考的辨識法門。
如果要判斷男女,則可從恥骨的開合程度來推斷。要是小於九十度則為男性,大於九十度則為女性。
體內毛發的色澤則可以判斷年齡和國籍,如為黑色則大多是東方人,如為金色或褐色則多為西方人。如超過四十五歲以上的男女,通常的陰毛方麵則會出現白色的褪色痕迹。
當然,以上那些偵查隻是都是小仙在學校裡學到的有關於刑警推斷命案現場的勘驗技巧。可惜無法讓她檢視羅神父的屍體,要不然,說不定這小魔女有辦法直接查出羅神父真正的死因。
隻不過我很納悶,她們學校不是專門在教授魔法的嗎?那教導這些東西到底又有何用處?莫非是要訓練她們成為國際刑警,或是橫跨陰陽兩界的驅魔偵探?
還是萬一她們走火入魔墜入魔道,在知己知彼的條件之下,可以充分發揮殺人滅迹的毀屍技巧,布置出一樁天衣無縫、無人能夠偵破的懸案。
話說回來,羅神父的屍體也就是因為有產生那些腐敗症狀,所以警方才會以此判斷,他死亡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叁天。
“其實在這之前的叁個月,我們學校還發生過叁名女學生自殺的案例。一個是跳樓,一個是割腕,還有一個是上吊,現在再加上羅神父,算一算等於每個月都有命案發生。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以後會沒有學生敢來我們這裡讀書了。”
“我的天呀!你們學校死的人還真多啊!”
我驚訝地說着,看來這間學校頗不尋常,莫非遭受到惡魔的詛咒也說不定。
小仙沉默了半天,這時忽然開口問說:“羅神父生前有和什麼人結過怨嗎?這會不會是某種黑魔術所造成的暗殺效果。”
馬理歐神父想了想後,又搖搖頭說:“嗯,我接任副校長這個職位才不到半年,之前我一直待在美國華盛頓的分校,所以關於這個問題……老實說我不太清楚。不過,就我的感覺和相處而言,我認為羅神父絕對是個好人,他不但對校務熱心,對同事也很有愛心,現在像他這樣盡職的神職人員已經很少見了。”
“哦!何以見得呢?”我好奇問說。
“例如,當他聽到學生們不尊重師長,喜歡罵:”X你老師的咧!‘他就發揮舍己為人的精神,主動要求學生們改罵為:“X你校長的咧!’”
嗯,聽起來非常偉大,果然很有舍己為人的精神。
“咦!那裡好像有東西耶?”
我無意間發覺一旁的水泥地上,有一個用白色粉筆所畫出的人形,那是電視節目上麵常常可以看到的,警方用來標示命案現場的位置記號。
本來這也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隻是在那個標示附近,卻還殘留有一組奇怪的數字和留言。
、23、49、7、16、3X你娘的!死了活該!
、E40、E40、E40……“這會不會是某種‘達文雞密碼’?羅神父說不定是想指引我們方向也說不定?”
我像是找出破案線索的名偵探一樣,臉上流露出一股得意笑容。
但馬理歐神父卻搖搖頭說:“喲!那不是啦!那是我們的工作人員,在清理羅神父的屍體時,所隨手寫下的樂透彩號碼啦,那一天他本來放假要下山去籤注的,沒想到卻忽然發生命案,所以他隻好被迫取消休假回來清理這個現場。真可惜,如果那一天他真的有去籤那組號碼的話,他現在就已經是億萬富翁了,因為那組號碼真的中獎了。”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地上會些了那麼多的E40。我摸摸鼻子掩飾滿臉尷尬,看來我離當一位名偵探的距離還很遙遠。
為了拾回顔麵,我試着想再重新檢視一番,可惜那個粉筆圈內,卻還留有一塊乾涸的血迹沒有洗刷乾淨。那塊凝固的黑色液體,讓我看了就覺得毛骨悚然,腦中立刻想起一陣退堂鼓的聲音。
要是可以的話,不知道有什麼好方法能夠推掉這個委托。
或者乾脆斷定羅神父是遭人謀殺,跟靈異現象一點關係都沒有。那這樣就可以全部推給警方,讓他們去傷腦筋,而我也可以和小仙輕鬆愉快地打道回府了。
可惜,當這個壞主意才剛剛在我腦中萌芽時,天主像是故意要懲罰我一樣,一顆堅硬的網球突然從樹林邊飛來,“碰”地一聲撃中我的腦袋。
“可惡!是誰那麼不長眼啊……”我蹲在地上捂着痛處,嘴裡順便痛罵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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