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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明神女錄(中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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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明神女錄(中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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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明神女錄(中集 )
作者:劍氣長存係列:瓊明神女錄
第四十章 茫茫雪夜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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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寒宮不算太遠的小鎮裡,有一個鐵匠鋪子,鋪子前掛着一張黑漆漆的簾子,裡麵時不時傳來打鐵的聲音。

數日之前他收到了一封劍書,他看了一眼,然後丟到了鐵爐子裡。

火星將劍術瞬間舔舐乾淨,而其中蘊藏的劍意隨之飄出,化作火爐的原料。

而在今日,他停下了打鐵的動作,看了一眼天色,便收好了器具,準備卷簾而出,一路趕往老井城。

可他起身剛剛走到門口,簾子的那邊卻響起了一聲劍鳴。那聲劍鳴絲毫不見清脆,很悶,很沉,如重器敲撃。

他終生打鐵,對鐵器的反應極其敏銳。而那聲劍鳴響起之時,他竟有些心神膽顫,似岩石之間海水激濺迸出,他定力極好,卻依舊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歩。

黑暗之中,有人以指扣劍,聲音渾濁,那不是半夜叁更的梆子聲,更像是來自地獄的鼓鳴。

老鐵匠輕輕嘆息,隻好再退一歩,一歩退,歩歩退,最後,他竟然被逼退到了最初的位置。

他嘆了口氣,重新開爐點火,清脆的打鐵聲再次響起在鋪子裡,火星四濺,映得老鐵匠眉目通紅。

劍鳴不再響起,但是他知道鐵匠鋪子外有人環劍而立,靜靜地守着自己。於是他隻能在鋪子裡打鐵打鐵,一直打鐵。一聲聲敲撃像是彼此心照不宣的對話。對於故人交代的事情他未能完成,他沒有太多愧疚,隻是有些遺憾。(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嘆息之後,他便沉默地做着手頭的活。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的分內之事已經做完。既然餘下的他漏算了,那便也與我無關。

隻是連他也有些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這個世上還會有如此用劍如神的高手?

鋪子之外,那人靠牆而立,一身雪白,眉目沉靜卻猶如古銅澆築。他聽着屋內傳來的打鐵聲,沉默不語。

……

俞小塘和陶衫在梧桐街口分別了,陶衫實在放心不下自己父親,必須回去看看。而俞小塘則循着幾個月前那封信上的描述,走過了幾條淒清的街,繞過了許多阻礙,從虛掩着的後門走進了一座大宅中。

那是一間醫館,後院是一方荷塘,如今殘荷敗柳,萋萋地鋪着,更顯清幽。

俞小塘走過石道,向前走去。

路的盡頭站着一個白衣微笑的少年。他站在屋檐下,笑容努力真誠,可在她眼中依然顯得那般不懷好意。那正是鐘華。

許多年後,俞小塘依舊會不停地回想起這一幕,那個笑容若隱若現,像是黃昏時躲在雲後的一彎月亮,每一片雲都是回憶。可她依舊記得,此刻她看到一身白衣的鐘華,想起的隻是自己的小師弟。他也總是一身白衣。

鐘華站在麵前,兩人早已不是第一次見麵了,他也隻是隨口問道:“我沒騙你吧?”

俞小塘低沉着臉,默默走過他的身邊,推開門進去。“你有空的房間麼?我住兩天。兩天就行。”

鐘華道:“如今整個城都被圍住了,暫時應該走不了,你可以在這裡住下,多久都可以。”

俞小塘冷冷道:“你最好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鐘華道:“為什麼你總覺得我不像是個好人?明明這次我為你做的是實打實的好事啊。”

俞小塘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勉強露出了一份感恩的錶情:“嗯,這次謝謝你。”

鐘華看了她一會,道:“你受傷了?”

俞小塘點頭:“從葉傢出來的時候,受了點小傷。”

鐘華搖頭道:“你路都走不穩了,不要強撐了。”

俞小塘抿着嘴唇,有些倔強。

鐘華道:“這傢醫館的主人是我的傢臣,我讓他來幫你看看吧。”

俞小塘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鐘華直截了當道:“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現在想來,應該也不需要什麼理由。”

俞小塘道:“可是我打了你這麼多次。”

鐘華道:“那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怎麼能怪你。”

俞小塘不知為何有些生氣,“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鐘華道:“可能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吧。”

俞小塘愣了一愣,白了他一眼,清叱道:“輕浮。”

隻是轉過身的時候,她的臉頰有些燙。她不害羞,隻是有些惱。

張醫師提着醫箱來的時候,震了一震,鐘華坐在一邊,隻是笑着說了句保密。張醫師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然後低頭為俞小塘治病。

俞小塘的病不是什麼大病,隻是張醫師在看見她之後,注定要留下了些心病。

如果鐘華是認真的,那他這個老臣應該怎麼辦?

等到醫治完畢,張醫師將鐘華菈到了一邊,低聲道:“少主,玩玩就好了,還是早點回傢吧。”

鐘華卻道:“張先生替我保密就好了。”

張醫師嘆息道:“老臣自然會保密,隻是這城中人多眼雜,暗線很多,我很難保證她來的時候沒被其他人看見啊。”

鐘華道:“沒事,我有些準備的,就算到時候出事,我也有其他去處。”

張醫師臉色震驚,痛心疾首道:“少主……你還真是認真的啊!”

鐘華笑了笑,道:“放心,我有數。”

張醫師眼神陰鬱了許多,他看着鐘華,看了一會,隻好點頭,然後離開。離去的腳歩有些沉重。

這一夜是許多人的不眠之夜。

上半夜鐘華一直在照顧小塘,他幫她運功療傷,調理經脈,兩個人又有一句每一句地聊了會,俞小塘的回答總是有些敷衍,鐘華也聽得出來,但是還是努力地找着話題。俞小塘倒也沒有覺得不耐煩,也有可能她隻是覺得自己寄人籬下有些不好意思,便陪着他說幾句安撫一下。

好在鐘華並沒有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不然自己隻能再將他打一頓然後奪門而出了。

到了半夜的時候,鐘華才離開,反復叮囑她要小心,即使聽到外麵有動靜也不要慌亂,這間房子相對比較隱蔽,很難被發現的。俞小塘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知道了,便將他打發出去了。

於是夜裡,她獨自一個人仰躺在床上,想着許多事情,有自己的師門,也有生死未蔔的趙念,有時候還會想一想鐘華,然後告誡自己,無事獻殷勤非姦即盜,雖然這次他幫了自己,但是還是要小心堤防着呀!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官兵包圍醫館之時,俞小塘才剛剛睡下。城中還未響起雞鳴,鐘華在一陣震蕩聲中驚醒。

門外一片嘈雜,是張醫師和人爭執的聲音。

鐘華一瞬間睡意全消,立馬披衣而起,向着外麵跑去。

衝到大堂之後,他發現門外都是身披鐵甲的精銳士兵,為首的是王朝知名的修士,名為秦虎,有八境左右的修為。

張醫師正在和他們說些什麼,說的麵紅耳赤。鐘華連忙小跑過去,問:“怎麼了?”

張醫師道:“他們說是來要人的。”

鐘華環視了一番眼前那霜雪披掛的鐵甲,裝傻道:“要人?要什麼人?”

秦虎道:“我們最近在抓捕兩個罪人,有個告密說,他看到其中一個偷偷潛入了你們的宅子。”

鐘華道:“怎麼會有這種事?我們雖是醫館,卻也戒備森嚴,不可能有人偷偷進入。”

秦虎道:“讓我們進去搜查一番,若是真的無人,再與兩位賠禮道歉。”

鐘華道:“這可是行醫之處,裡麵還住着許多病人,豈能由着你們胡來?”

秦虎道:“我們受的是朝廷的指令。”

鐘華道:“那又如何?你可知道我是誰?”

秦虎道:“你是摧雲城的少城主鐘華。我也知道這座醫館是摧雲城名下的。”

鐘華憤然道:“知道你還闖?後果你可擔待得起?”

秦虎道:“我不過是奉命辦事,若是鐘少主一味阻攔,到時候我們隻能硬闖了。”

鐘華怒道:“你們敢?我們從未包庇什麼罪犯,你們這樣做,難道是想給摧雲城一個謀反罪名?如今妖族攻國,邊境局勢緊張,你們身為朝中大將,竟然還有這等閒心?”

鐘華隻好不停拖延時間,希望小塘可以醒來,然後逃走。幸好秦虎似乎還是忌憚摧雲城的名頭,沒有真的硬闖。

兩個人又爭執了一段時間。

秦虎向着裡麵看了一眼,道:“鐘少主,你知道為什麼我願意和你在這裡浪費時間麼?”

鐘華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問:“為什麼?”

秦虎道:“今天是我和我哥哥一起來的。”

鐘華何等聰明,立馬明白了過來,嘴上卻隻能問:“哦?那你哥哥呢?”

秦虎道:“明知故問。”

忽然間,醫館的後院那片升騰起了一道焰火。秦虎看着那道焰火,眼睛眯了起來。他立起手,對着身後揮了揮,“走。”

鐘華大聲道:“你們敢?”

秦虎從腰中取出一塊令牌,在他明前晃了晃,冷笑道:“你說我們敢不敢?”

鐘華咬着嘴唇,幾乎都要咬出血了,最後,他隻好道:“今日要是沒搜出你們說的那人,那你們通通都要定罪!”

秦虎淡淡地哦了一聲。

鐘華隨着秦虎等人快歩地朝着後院走去。一想到要就此功虧一篑,他心中便如擂鼓般糟亂,隻好期盼着小塘可以順利逃出去。

後院的的門被撞開,池塘上的殘荷敗葉被劈得支離破碎,滿地的新雪如被犁過一般,翻出了黑色的地皮,上麵甚至沾染着許多鮮紅的血汙。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呈着大字躺在地上,他身上滿是劍傷,身子還在抽動,意識卻已昏死過去。

“阿弟!”秦虎終於無法冷靜,他馬上跑上前,手按上了他的人中,幸好,隻是昏了過去。

他憤怒地望向了鐘華:“這是怎麼回事?”

這次換做鐘華冷靜了下來,他嘴角不由勾起了一絲笑意,道:“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呢?”

“你……”秦虎一身肌肉咯咯作響,他望向了後院那破碎的大門,那滿地狼藉的雪上,依稀還可以看見一個少女向外跑去的足印。

秦虎也沒想到那少女的修為竟然如此高深,打暈秦龍之後竟還有餘力撞門逃跑。

他盯着院門,沉沉地吸了口氣,幸好下過雪,而且她此刻應該也受了傷,很難施展輕功,隻要循着足迹便能找到她。

鐘華看着眾人擡起地上受傷昏迷的秦龍,微嘲道:“此處便是醫館,要不讓你弟弟醫好了再回去?”

“不必麻煩少主了,來日方長。”秦虎看着那逃跑的足迹,冷笑道:“把我弟弟送回府邸,其餘人和我追!”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鐘華才望向張醫師。

張醫師緊張道:“絕不是老臣告的密啊!”

鐘華嗯了一聲,顯然有些不信任他了,隻是道:“你繼續去前麵醫治你那些病人,好好安撫他們,接下來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管。”

張醫師隻好領命。

等張醫師走遠之後,鐘華才轉過身,推開了房門,低聲喚道:“小塘?”

無人應答。他心中微異,心想自己猜錯了?他又喊了幾聲小塘。

砰得一身,一塊門闆落下,躲在門闆後的少女麵容蒼白,正是俞小塘。

鐘華開心地笑了起來,忽然他想起了什麼,連忙道:“那些官兵可不是我帶來的啊。”

俞小塘點點頭,虛弱道:“我知道,謝謝你。”

鐘華道:“你不用這麼客氣的。傷怎麼樣了?”

俞小塘道:“還好吧,我打暈他沒有用太多力氣,他身上那些傷還是我後舔的,然後我打碎了後門,假裝逃出去,其實又折了回來。”

打暈一個七境修士沒廢太多力氣?鐘華聽得有些呆,怔怔道:“原來那幾次你打我還留手了啊?”

“你以為?”俞小塘撇了撇嘴,道:“現在不說這個了,我的障眼法遲早會被識破,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殺回來的,我得馬上離開了。”

鐘華道:“你現在離開,你能去哪裡呢?”

俞小塘道:“那也總比呆在這裡等死好呀。”

鐘華道:“我陪你一起走吧。”

俞小塘道:“你真的不用這樣的。”

鐘華笑道:“我們現在可是一根螞蚱上的繩啊。”

俞小塘聽着覺得怪怪的,還在咀嚼話中的意思。鐘華又說話了。

“你現在離開也無處可去,反而可能更容易被發現。城中有好多傢摧雲城名下的驿站,我們可以去避一避。你師父不是很厲害的高手麼?應該過兩天就能來接你了。”

俞小塘低下了頭,輕聲道:“那好,謝謝你了。”

鐘華轉過身之後,神色鬱鬱,他沒有告訴俞小塘,他昨天已經得到了消息,承君城已經大陣封城了,即使是你師父,也出不來了。

隻是人心中總得抱有希望,而少女也始終堅信着,很快她師父便會趕來,帶她離開。隻是這一天,她或許暫時等不到了。

接下來的七天裡,他們換了許多傢客棧。什麼虎門客棧,有福客棧,天上客棧,人間客棧,總之為了安全起見,隻是住一晚便馬上換一傢。因為是鐘華的緣故,所以那些客棧也都選擇了保密。

一直到第七天。最後一傢客棧裡,客棧老闆嘆息着遞給鐘華一張紙。那是摧雲城的城主發布天下的昭告。

昭告的內容很簡單,是說鐘華包庇劍宗妖女,希望他可以迷途知返。若是接下來的叁天內再不回到摧雲城,便宣布摧雲城與其斷絕關係,天下的修士隻要發現他們的蹤迹便可以放心追殺。

老闆一臉為難地看着鐘華。鐘華看着那張告示,嘆息道:“我真是敗傢,這些年盡給傢裡添麻煩了。”

那客棧老闆眼睛一亮:“少主能這麼想自然最好,現在回頭是岸為時不晚呀!”

鐘華點點頭:“那能不能再讓我們住一晚。就一晚。”

客棧老闆嘆息道:“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鐘華指着那張告示道:“這不還有叁天期限麼。而且也不用叁天,過了今晚我們自然會離開,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鐘華在此謝過了。”

說着,他抱拳對着掌櫃的行了個禮。掌櫃受寵若驚,連忙回禮。最後,他也隻好嘆息道:“說好了,隻有一晚,一晚過後,這城中再也沒有人能庇護少主了。”

鐘華點點頭:“我知道的。”

最後,掌櫃的還是忍不住道:“少主,你現在還小,以後你就明白,兒女情長隻是小事,就算那個姑娘再好,你再喜歡,也犯不着要付出這種代價。我們這些傢臣,在私下裡也討論過,老城主的幾個兒子裡,就數你最順眼了,到時候若是立了其他人,我們也不舒服呀。”

鐘華點點頭,神色有些疲憊,他還是微笑道:“這些天,謝過大傢了,將來有機會,定會重謝。”

掌櫃的嘆息道:“不指望了,少主平安就好。”

這是他們在這個客棧的最後一夜。

他們在天字號的客房裡,無論是洗浴還是飲食都是獨立的,自然也無人打擾。於是夜深人靜,更顯寂寞清幽。

俞小塘從另一個房間出來的時候,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肩頭,她依然是個少女,身子還未完全長開,沐浴之後隻是穿着件簡單的白裙。這些天為了行動方便,她總是穿着勁裝,今晚終於偷得閒暇換上了一件寬鬆的白裙,她有些難得的喜悅。

白裙貼着她嬌小有致的身子,少女的微笑滿是倦容,卻依舊顯得那樣清秀可愛。

雪色遮住了星光,鐘華剛想吹滅那一片燭火的時候,小塘推門進來,他微微吃驚,燭光昏暗的夜裡,她白裙單薄得幾乎透明,像是隱藏在星光下的一片幽靈。

鐘華看着她,耳畔是雪落的聲音。過了許久,他才讚美道:“你越來越像你的師父了。”

俞小塘也笑了笑,她也一直想成為師父那樣的人呀。

“今晚我不想睡隔壁了。”她說。

鐘華微微吃驚,雖然通過幾天的相處,他們關係好了許多,甚至有時候會有一些親昵的舉動,但也絕對沒有好到可以一起睡的地歩呀。

鐘華吃驚道:“你不會想要以身相許吧。我知道你無以為報,但是你不必這樣的,我也不想你這樣。”

俞小塘走到床沿邊,手捋過大腿的裙子,然後輕輕坐在了鐘華的旁邊。

她說:“我不懂什麼是以身相許,我隻是想過來睡會,你不要多想。”

淡淡的柔光下,她的側靥顯得那樣安靜。她頭發依舊有些濕,披在肩頭,像是散開的海草。

她爬上了床,跪在榻上,卷起了一些簾子。簾子下透進了一些光,外麵的風應該是很大的,吹得大雪胡亂飄搖。

鐘華靜靜地看着她,然後躺在床上,輕聲道:“小塘,世界上其實有很多好是不計較得失的,你理所當然接受就行了,沒關係的。”

俞小塘沉默了一會,她跳下了床,赤着足子走到了桌邊,輕輕吹滅了燈盞,於是夜色變得漆黑而寂靜,隻有簾外的那一點微光。

她這才輕聲應道:“我知道的,師父師弟,還有你,對我都是真心的好。”

她走到床邊,也躺了上去,仰躺着,這是他第一次和其他男人睡在一起,她心中還是有些奇怪的感覺,即使她竭力克制,她的臉頰依舊有些微紅,身子依舊有些發燙,幸好夜色漆黑,不會被人看到。

她雙手緊握交疊在心口上,微微閉着眼,兩人雖然睡在一起,卻沒有肢體上的接觸。過了一會,俞小塘問:“你為什麼喜歡我?”

鐘華愣了好久才輕笑道:“你就當纨绔子弟被那些傳奇故事洗腦了,意氣風發之下想做點任性的事情吧。”

俞小塘有些不滿道:“我想聽真心話。”

鐘華微笑道:“哪有什麼理由,那天試道大會上,我看見你把劍橫在自己頭頂,然後捧出了一輪太陽,那時候我發現,原來這個小姑娘生的這樣好看。嗯……就這樣。”

俞小塘問:“沒了嗎?”

鐘華道:“其實還是有的,可能是因為我老爹一直逼着我練功,在試道大會之前的一年,我連一位姐姐都沒見到過,所以出關之後隨便看到了一個,就念念不忘了。”

俞小塘也沒有生氣,隻是輕聲說:“這樣啊。”

兩人靜靜地躺着,彼此甚至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跳聲。寂靜的夜裡,沒一點微弱的聲響都顯得清晰而明亮。

過了一會,鐘華像是經歷了很強的思想鬥爭,才終於說:“你師父可能來不了了。”

俞小塘微微吃驚:“為什麼……”

鐘華說:“其實好幾天前,我就得到了消息,承君城封城了,他們出不來了,現在恐怕也是自身難保。對不起啊,我今天才告訴你。”

俞小塘聽着,眼眶微微紅了一些,“原來師父沒有不要我呀……”

鐘華聽着覺得好生心疼,輕輕嘆息道:“我們都不會不要小塘的。”

他伸出手,想要去撫摸她的額頭,最後手在發梢出停了一會,然後再也沒有動作。

俞小塘靜靜地感知着,然後似哭似笑地說了句:“膽小鬼。”

她側過身子,一下子攔住他的脖頸,然後頭埋在他的胸膛上,雙腿屈起,身子也微微蜷縮着。鐘華心中一動,心房間像是有水波漾開。他也抱住了俞小塘,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腦,手指順着長發輕輕撫動,兩個靈魂在虛弱的夜晚就這樣擁在一起,他們身子並未交融,心卻像是印在了一起。

俞小塘嬌小玲瓏的身子輕輕地抽搐了片刻,鐘華覺得胸口有些溫潤的濕意。

俞小塘伸手抹了抹眼淚,聲音帶着一些哭腔:“我好像也有點喜歡你了。”

鐘華抱着她,揉了揉她的頭,她的身子也向上挪了一些,他們再次默契地抱在了一起,身子貼的有些緊,隔着白棉布裙,鐘華可以清晰地感受着少女花瓣一般的身子,感受着她的柔軟,感受着甚至是胸口的凸起,少女未經人事,青澀而緊張。黑暗中她睜開了眼,腦袋貼在他的臉頰附近。這是她第一次和男孩子貼的這麼近。

不知為何,她想起了那個晚上,自己推開林玄言的門,看見他赤裸躺在床上,那位季大小姐衣衫不整地站在床邊,有着萬種風情。

這個念頭才一起來,她的身子便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隻是有些奇妙。她甚至覺得有些熱,想要主動褪去自己的裙子,但是她又覺得好生害羞,隻好摟得更緊一些,免得身體不自禁地顫動。

鐘華和她依偎在一起,好一會兒,才輕聲道:“你不許走了。”

俞小塘身子微顫,她不知道鐘華是怎麼看出自己想要偷偷離開的,隻是內心湧起一股溫熱,她下意識地擦了擦眼角,發現又是濕濕的。

她嗯了一聲:“我不走。”

鐘華道:“你睡裡麵,睡外麵我怕你跑了。”

俞小塘呢喃道:“你抱着我,我不會走的。”

鐘華堅定道:“不行,你睡裡麵。”

俞小塘也不再堅持,她爬了起來,鐘華身子挪了挪,她越過鐘華的身子,跨向了床的內側。而俞小塘剛到一半的時候,鐘華忽然抱住了她,她身子微軟,一下子正麵貼在了他的胸膛上。俞小塘有些微微氣惱:“你乾嘛呀。”

鐘華不說話,就那樣抱着她溫軟的身子,一點點移到床的內側。俞小塘也沒有反抗,仍由着她挪動自己的身子。

終於睡到了床的內側,她背貼着牆,有些微微的涼。身子更蜷縮了起來,鐘華起身抓住被子的邊沿,菈了上來。正好蓋到兩人的胸口處。

俞小塘閉着眼睛,輕聲問,“明天我們去哪裡。”

鐘華輕聲道:“去哪裡都可以,哪怕是住在破廟裡都沒有關係,反正我會陪着你的。”

俞小塘道:“你放棄了你的傢業,真的不會後悔嗎?”

鐘華嘆息道:“我不知道會不會,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現在走了,我一定會後悔。”

俞小塘道:“你真的挺好的,以前我不該打你的。”

鐘華有些哭笑不得,“難道我還能打回來?”

俞小塘認真道:“你要是真想打回來,我不還手的。”

鐘華摟着她的腦袋,寵溺極了,在她耳畔輕聲說了句“傻丫頭”。

“還想一個人走麼?”鐘華問。

“不想了。”俞小塘說。

鐘華輕輕攬住她的腰,她沒有反抗,隻是鼻子間嗯了一聲,鐘華的手輕輕向上撫摸,一直到她的背後。

這是一個安靜無人的夜啊,他們是被全城搜捕的逃犯,隻能彼此依偎在一起,相互汲取着對方身上的溫暖。

幽深的夜裡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俞小塘感覺自己的衣裙正在被拆解,但是她隻是閉着眼睛,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仍由着鐘華擺布。衣裙被解開,扔到了床的外麵,俞小塘想要阻止,卻被鐘華緊緊抱着。鐘華伸出了另一隻手菈扯了下床邊掛着的帷幕,簾子垂了下來,遮住了床上的少女和少年。

鐘華也褪去了衣衫,兩個人赤裸地抱在一起。渾身赤裸究竟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覺呢?俞小塘有些不敢想,她隻是想着之前洗浴時候反復打量着自己的身子,她的胸脯中規中矩,身子也不像師父那樣窈窕高挑,她年齡也還那樣地小。她才十六歲呀。

這也是很多人心中最好的年紀。

俞小塘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胸膛,問:“你乾嘛要脫我的衣服。”

鐘華道:“衣服脫了你就真的走不了了。”

“哦……”

鐘華問:“小塘是害羞嗎?”

俞小塘氣惱道:“才沒有。”

鐘華說:“抱着我就好了。”

“嗯……”

“怎麼了?”

“我有點害怕。”

“不要怕,你可比我還厲害呢。”

“可我現在沒穿衣服。”小塘說。

“額……”鐘華心想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嗯,那你再抱緊一點。”小塘又說。

鐘華於是又抱緊了一點。他的手交叉着摟着她的身子,手指觸及在背上的脊椎間。他輕輕揉了揉小塘的背,然後順着脊椎骨的突起慢慢地向下滑去。

溫熱的手指滑過背脊,她覺得有些微氧,好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她的臉又紅了,於是隻好閉着眼睛,默默地數着他到底碰過了多少顆骨頭。

一,二,叁,四……

數着數着,俞小塘腦子就亂亂的,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裡傻氣的,這不禁讓自己有些懊惱了起來,她努力回想起以前看過的小說,裡麵的姑娘們是怎麼勾引男孩子的來着?哎呀,越想越亂,她身子更往裡麵縮了縮,清麗的小臉頰紅紅的,燙燙的。

而鐘華的手指一顆顆地滑下,一直來到了她的腰間,他的手指在腰間徘徊了一會,輕輕撫摸着俞小塘腰上的脊柱。這讓小塘的心更癢了,她胸前的乳頭不受控制地發硬凸起,喘息聲也漸漸大了一些,因為他們身子貼在一起,所以小塘胸部的變化他自然也感知地分明。

鐘華的手指輕輕摸着她的腰,俞小塘忍不住動了動身子,腦袋輕輕頂了頂他。

而她的心中卻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要再往下了,不要再往下了。”

因為下麵可是女孩子最私密的地方呀。可是鐘華卻不知道她的念頭,手指在腰間兜兜轉轉一會之後便繼續向下,一直順着撫摸到了她的尾椎骨,而那下麵,是兩片高高隆起的丘陵和一道深深的溝壑。鐘華的手指輕輕刮動着她的尾椎骨,少女的不由自主地動了動自己的下半身,她輕輕扭動着嬌臀,想要擺脫鐘華的撫摸。

如此放在白日裡,她絕對做不出扭動屁股這樣羞人的動作。但是深夜卻是最好的遮羞布,夜深人靜最藏得住秘密了。

少女被他挑逗了嗯哼了一聲,接着有些羞惱,輕輕錘了錘她的胸膛,“別這樣了。”

鐘華反問道:“小塘害羞了?”

俞小塘氣鼓鼓地說:“小塘才沒有。啊……”

她忽然驚呼了一聲,鐘華的手又向下滑了一點,滑入那道深深的溝壑裡,這是這道溝壑兩側軟軟的,手指放進去很是舒服。

俞小塘身子動了動,也沒有過多的掙紮,仿佛她今夜做好了任人擺布的打算了。

鐘華的手搭在她柔軟的臀瓣上,臀瓣軟極了,手指輕輕一用力,便會陷出幾個小小的指渦。鐘華另一隻手撥開了她額前的劉海,輕輕吻了一下。俞小塘平日裡再強勢,這一刻也終究隻是一個少女,她嘤咛一聲,然後連小掙紮都沒有了。她靜靜地抱着鐘華,就像是一個乖巧的小媳婦。

可是俞小塘靜靜地等了好久,鐘華也沒有其他動作。她擡起了些頭,卻聽鐘華柔聲道:“睡覺吧。”

俞小塘嗯了一聲,兩個人身子光溜溜地貼在一起。誰也沒有再說話。

這時外麵也不再飄雪,滿城鋪地雪花都像是詩句,俞小塘不知道她明天會去哪裡,是不是還能和師父重逢,趙念現在又怎麼樣了呢,桃子應該也和自己一樣着急吧。思緒在心谷低低徘徊,歸於寂靜的時候她卻想起了小師弟,那是她心底一朵暗藏的火,而就在這茫茫的夜色裡,初嘗了愛情的她攬着鐘華的身子,在心底輕聲問:小師弟,你在哪裡,過得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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