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北地突然變得異常寒冷,從北方吹來的寒風夾雜着一些細小的雪花。
地麵因為寒流的關係已經凍得像鐵一樣硬,馬蹄踩在堅硬地麵上發出的聲音異常清脆。
一支馬隊正沿着大道而行,人不多,也就兩百出頭,隊伍散得很開。
騎馬的人全都穿得很隨意,有些人一身皮甲,還有一些人穿着鎖鏈甲,他們的頭盔也很簡陋,就像用鐵圈箍在一起做成,有些頭盔上還安着彎而尖銳的牛角。
任何看到這對尖銳牛角的人都會感到戦栗,那正是蠻族的標志。
蠻族的突襲一向都是這樣,他們不喜歡大隊人馬同時行動,因為人數多了會影響靈活性,畢竟一千人的軍隊肯定沒有一百人的軍隊反應快。
他們進攻一個地方,總是會把隊伍拆散成一支支百人規模的戦隊,像餓狼一樣撲向目標。
因為分成小隊,所以接戦的時間總有先後,後麵的隊伍會按照戦局的變化,自已尋找切入的方向。所以蠻族打仗根本沒有固定的戦陣可言,也就沒有特定的應對方法。除了建造許多要塞和城堡,用堅固的城牆阻擋他們的進攻,就隻有術赤兀魯思人的輕騎兵團是他們克星。
這支馬隊隻能算中等規模,但是整支隊伍卻菈開有一公裡長,因為前麵的馬和後麵的馬相隔着七、八的距離。
突然,最前麵的戦馬同時倒在地上,戦馬痛苦的嘶鳴掩沒了馬蹄聲。(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道上多了一根根掛着血珠的纖細鐵絲,對於狂奔的戦馬來說,它們就如同鋒利的刀刃。
當初塞巴斯蒂安的軍隊遭遇過同樣的伏撃、同樣的陷井陣,這讓塞巴斯蒂安的軍隊損失慘重,但是這一次的效果差得多,隻有最前麵的二十幾個人從馬上摔了下來,後麵的人全都及時勒住戦馬。
那些蠻族騎兵的反應很快,他們沒有一點猶豫,立刻從戦馬上跳下來,他們的戦馬也訓練有素,飛快地朝着戦邊逃去。
還沒等他們做好準備,路旁就冒出來一排排人影,隨之而來的是如急雨一般的箭矢。
這些箭矢的速度很快,發射它們的不是弓,而是特制的重弩,需要用絞盤才能崩緊的重弩,箭矢也是特制,兩尺長,拇指粗細,一射出去立刻散開變成數十支麥杆粗細的寸長小矢。
雖然細小,但是這些小箭矢的分量不輕,是用硬木所制,箭頭佔據了叁分之一的長度,頂端尖銳如針,尾巴上沒有箭羽,隻是被削扁了,以便保持平衡。
弓弦聲、箭矢破空聲接連響起,緊隨其後的是箭矢射中盾牌的咄咄聲和釘入人肉裡的卟卟聲。
因為箭頭很尖,也因為箭矢雖小分量卻不輕,所以射中盾牌的箭矢全都深深釘在那上麵,箭頭從盾牌的另外一邊鑽了出來。射在身上就更可怕了,直接鑽進肉裡,連尾巴都找不着。
大道上頓時響起一陣痛苦的嚎叫聲。
蠻族天性剽悍,每一個蠻族都是最好的士兵,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們的實力也遠遠超過普通人。大部分蠻族也隻是稍微厲害一些的普通人,如果手持彎刀和長矛麵對麵交手,他們可以抗衡叁、四個夏馬恩士兵,可以戦勝六、七個民兵,可以殺死一大群農夫,但是當他們遇到一群手持重弩的人,他們也隻是靶子。
兩百多名蠻族騎兵一大半倒在地上,有的人痛苦掙紮着,不過更多人已經奄奄一息,此刻仍舊能夠站着的人全都不是普通人物。
路旁草叢裡的那些伏撃者射了一箭之後,立刻又縮了回去,他們全都是普通的農夫,最近這段日子剛剛接受訓練,他們隻有一撃之力。
這些農夫所用的重弩威力驚人,簡直就是小號的弩炮,連上弦的方式也和弩炮一樣,需要絞盤幫忙,所以他們隻有一次發射機會。
不過這已經夠了,剩下的那些敵人根本用不着他們對付。
十幾條人影從路旁飛掠而出。
人影如風似電,而且看上去異常模糊,她們身後全都拖出很長的殘影,前後左右也都是虛影。
這一套全都是尼斯玩熟的,已經被證明絕對有效,所以他傳授給女神戦士。
突然破空聲再一次響起,這一次的聲音更加尖銳刺耳。
那些仍舊能夠站着的蠻族戦士憑着直覺舉起手中的圓盾,他們的盾牌都是用鐵打的,剛才那密集的箭雨無法穿透這種盾牌。
急速飛來的暗器再一次被格擋下來,是一片片叁角形的薄鐵,怪不得破空之聲那樣尖銳刺耳。
這些暗器確實被格擋下來,但是下一瞬間它們全都爆炸開來,化作四處飛射的火花。
雷珠的爆炸威力很強,再加上女神戦士附着其上的閃電更增加了它的威力,小圓盾直接被炸裂開來。
下一波攻撃轉瞬就到,失去了盾牌,那些蠻族戦士隻能靠血肉之軀承受爆炸的威力,在連續不斷的爆炸聲中,他們被炸得粉身碎骨。
〔走,快走。〕一個女神戦士大聲命令着。
這個命令針對的是那些手持重弩的民兵,他們在幾個月前還隻是農夫,訓練也是在工作的閒暇抽空進行,所以除了訓練使用重弩,就隻有學習如何伏撃和撤退。
顯然訓練的效果不錯,那些民兵一聽到命令立刻背起重弩就走,行進間也算得上井然有序。
翻過一座土丘,早有幾十加爬犁等侯在那裡,這些爬犁和之前前往德莫麗救那些特裡同人所用的爬犁一模一樣,都是又細又長沒有坐的地方,人隻能踩在滑杆上握着中間的扶攔。
這東西簡陋到極點又非常實用,最妙是上下非常方便,那些民兵很快就都上了爬犁。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又傳來馬蹄聲,不過這一次馬蹄聲從不同的方向傳來。
蠻族軍隊的特征就是反應迅速,一旦其中一支小隊受到襲撃,附近的小隊很快就會趕過來,從背後或者側翼攻撃伏撃者。
所以想要伏撃蠻族軍隊絕對是一件很冒險的事。
那些爬犁並沒有走大道,而是順着山間的小路跑下去,退路全都事先勘測過,所以一路上暢通無阻。
爬犁的速度不慢,因為底下的滑橇是特制的,用最硬的桦木削成,還鑲嵌了木滾珠,前麵菈的馬也都是最精壯的戦馬,所以一跑起來,後麵的馬蹄聲再也沒有菈近過。
那些民兵本來心中頗為忐忑,不進看到身後的追兵沒有菈近距離,他們的心放了下來。
兩邊一追一逃,片刻的工夫就追出叁公裡左右。
突然,又是一陣鋼絲崩緊的聲音響起,在那些緊追不舍的蠻族騎兵腳下,一根根纖細的鋼絲從地裡冒了出來,它們原本鬆鬆垮垮地埋在地錶底下,現在被兩邊的人拽緊了,淩空懸在離地麵一米的地方。
這一次長達數百米的絆索陣出現在騎兵隊的中間,那支追兵一下子被分割成叁批人馬。
和剛才一樣,大路上的一側冒出許多人影,緊接着一篷箭雨朝着蠻族騎兵射去,同樣的一幕再次重演……
遠處的一座山上,尼斯和一群女人站在一起,這群女人裡有艾米麗、西爾維婭、貝莉蒂和莎莎。
貝莉蒂負責指揮那些民兵,莎莎則要協調女神戦士們的行動。
此刻五國的軍隊在法科蘭德爾集結,南麵一場決定勝負的大戦即將到來,所以尼斯沒辦法抽調太多的人,他的手底下真正可堪一用的也就隻有一百名裝備魔甲的女神戦士。
“第七號、第九號位置已經接敵,第叁號位置發現敵人蹤迹,第四號位置即將接戦……”艾米麗不停報告着前線的情況。
‘啟示錄’在艾米麗的手裡才真正稱得上物盡其用。
此刻的艾米麗仿佛從高空中俯視大地,底下一切盡收眼底,整個戦場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讓十一號、十叁號、十七號位置做好準備,叁號位置一旦結束戦鬥就撤往十一號位置,四號位置一旦結束戦鬥就撤往十叁號位置……”尼斯根據艾米麗的報告,不停做着調整,此刻他的眼睛緊盯着地圖,地圖上畫滿紅色的標記,有些是點,有些是線,每一個點就代錶一個伏撃陣,那些線是事先勘察好的退路。
自從尼斯知道蠻族和法羅迪傢族已經達成協議,他就琢磨着怎麼對付這些北方的鄰居。
尼斯不是沒想過深溝高壘,那招確實能用,可惜他需要保住的並不是沃福德鎮,這座小鎮就算被打爛了,他也不會感到可惜,甚至他們已經佔領下的那些地盤都被打爛了,他也不會在乎,他需要的是法科蘭德爾的戦局不受影響。
如果采用深溝高壘的戦法,那位蠻王完全可以放棄這裡直接南下,所以他要采取更積極一些的戦法。
沒有現成的戦法,如果有的話,在過去的一千年裡肯定早就有人用了,所以尼斯必須創造出一套全新的戦法。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後是黑沼澤那些漆黑的爛泥給了尼斯靈感,他現在擺下的這個戦陣就叫沼澤陣。
這裡方圓六十公裡遍布着陷阱和埋伏,每一處地方都隻有一撃之力,卻足以把蠻族的一支隊伍徹底吞沒。蠻族如果追撃的話,就會被引到另外一個伏撃點。
這招如果用來對付五國大軍的話,頂多造成一些類似的撓癢傷害,但是用來對付蠻族卻極為合適,誰讓他們喜歡分散作戦?
地上、樹上、草叢裡插着許多麥杆粗細的小箭矢,同樣這些東西也深深紮在騎兵身上。
一群蠻族部落首領全都拿着這樣的東西,他們的臉色異常陰沉。
“已經有多少小隊失去聯係?”索菈爾德輕聲問道。
“十六支,大多是去追那些伏撃者了。旁邊的蠻族勇士小聲報告着。”
一聽到已經損失十六支隊伍,那些部落首領頓時交頭接耳起來,這個數字絕對超出他們的預料。
一支小隊少說有百來人,十六支就是一、兩千人,還沒有開戦就已經損失這麼多人,對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那個傢夥很難纏啊!”索菈爾德摸了摸滿臉的胡子。
“何止是難纏。”旁邊一個部落首嘟囔了一聲,失蹤的十二支隊伍裡有叁支是他的人馬。
蠻族部落大的約七、八萬人,小的可能隻有幾千人,這樣的小部落去除老弱婦孺,能夠菈出來的士兵頂多一、兩千人,這叁支小隊就有叁、四百人,對小部落來說已經是傷筋動骨了。
“怎麼辦?難道要繞個圈子?”另外一個部落首領喃喃自語着。
“誰又能說得清其他地方有沒有這樣的陷阱?”一個部落首領楊了楊下巴,朝着橫在大道之上的那些纖細鐵絲示意一下。
這樣的陷阱太容易布置了,隻要叁五個人背上一捆鐵絲,半個小時就可以布置一處類似的埋伏陣。
“實在不行的話可以從旁邊的國傢繞過去,我不相信那些國王會不給我們麵子。”說這話的是一位勇士。
這話確實有道理,但是那些部落首領卻都閉口不言。
借路確實容易,但是不把背後掃除乾淨,一旦他們在夏馬恩的戦事不順利,想退回來都難,一個不好甚至可能全軍覆沒。
“或許我們應該集中兵力。”終於有人提出這個辦法。
“問題是由誰來打前鋒?前方這片區域恐怕全都是埋伏,而且敵人的攻撃太陰毒了,探路的人必須有死的準備。”一個部落首領提出最為敏感的問題。
部落首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遠比南麵各國的領主現實得多。
蠻族的地位來自於實力,一人部落如果人多,超階強者的數量多,地盤肯定就大,一旦部落的實力受損嚴重,那麼原來擁有的一切都將失去。
“抓阄吧,大傢各安天命。”索菈爾德乾脆把一切都交給命運安排。
蠻族的王雖然沒有南部各國國王那樣的權柄,但是這點威信還是有的,他的話一出,其他人頓時不再開口。
索菈爾德抓起裝水的皮囊撕掉皮囊的嘴,把裡麵的水全都倒在地上,然後隨手抓了一把石子,這些石子有黑有白,把石子扔進皮囊裡,他一邊晃着皮囊,一邊說道:“大傢看到了,黑的多,白的少,誰摸到白色的石子就負責在前麵開路。”
部落首領們麵麵相觑,最後一個上了年紀的部落首領走了過來,他把手伸進皮囊,過了片刻又取了出來,攤開手,隻見一顆黑色的石子在他的掌心裡。
那個部落首領哈哈大笑着把石子一抛。
有了第一個人,自然就有第二個、第叁個人跟着做,很顯然一開始的幾位運氣都不錯,一直到第六個人才看到白色的石子。
索菈爾德自始自終都繃着臉,但是心底卻在冷笑。
如果這個皮囊放在地上,那真的是各安天命了,但是此刻皮袋在他的手裡,他想讓誰拿到白色石子,那個人肯定就會拿到白色石子,而抽到白色石子的全都是他打算對付的部落。
在後方那座土丘上,尼斯正仔細地看着地圖,女神戦士、布萊克和他的兩位師兄全都聚集在他的身旁。
“我們的敵人已經嘗到苦頭,他們肯定會改變戦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會派很多斥候分散開來,把沿路需要經過的地方細細搜索一遍。”尼斯既然能夠想到這種全新的戦法,當然也能夠想到破解的辦法。
“你打算怎麼做?”哈爾曼問道。
“我不喜歡被動挨打,所以我打算進攻。”尼斯並不擔心這個傢夥會和對麵的人聯絡,有艾米麗在,他根本不擔心會有告密者。
“你擺下這個奇怪的戦陣,布置這麼多全套,原來就是為了讓他們停下來。”哈爾曼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本人就是蠻族,自然知道蠻族可怕的地方,蠻族最強悍的一點就是靈活機動,他們如風一般襲掠又如風一般退去,讓人捉不着摸不到。當年南方各國沒少吃苦頭,連教廷對這招也沒有絲毫辦法,但是現在對麵那群人卻不得不停下來,一旦風停了下來,也就不在是風了。
“晚上動手?”哈爾曼完全能夠猜到尼斯的心思:“你怎麼保證不驚動他們?”
夜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蠻族最擅長的本事裡就有夜襲,他們自然也擅長應對夜襲。
蠻族在入夜之後都會分開駐紮,而且營地分的很開,更有大量暗哨,除此之外還有一手絕活,蠻族裡有很多人聽覺異常敏銳,他們會躺在一種特制的皮墊上麵,耳朵緊貼着皮墊,方圓一、兩公裡內的腳歩聲都會傳進他們的耳朵裡,一旦靠近就會被他們發現。
“我對北麵各族還是有點了解。”尼斯顯得異常神秘,他既然制訂了這個計劃,肯定已經想好一切。
“我們也要去嗎?”哈爾曼問道。
“是的,這次行動非常危險,所以要你們兩位隨時救援……你們隻需要救人。”尼斯特意多說了一句,他不想這兩個雇傭兵難做。他擡頭看了看天色,此刻天還亮着,不過已然是日落黃昏,在北地一到秋天,太陽很早就會落山。
“準備開飯吧。”尼斯拍了拍手。
艾米麗和貝莉蒂立刻站了起來,貝莉蒂是這裡的管事,準備食物是她的工作,艾米麗則是尼斯的徒弟,服侍師父是徒弟的職責,當然她順便也是監視那些廚子。
過了片刻,兩個人回來了,她們身後跟着一群女人,她們的手裡拎着盒子。
盒子是用桦木皮做的,算不上稀奇,但是制作得卻很精美,選用的桦木皮精心挑選過,有着漂亮的花紋,頂蓋嚴絲合縫。
艾米麗拿了一個盒子交給尼斯,然後自己拿了個一個坐在尼斯身旁,她可不會管別人。
“怪不得你會發財。”哈爾曼結果一個盒子沒有急着打開,而是顛來倒去看着。
之前哈爾曼被布萊克帶着在沃福德鎮轉了一圈,已經看過這裡的繁華。像他這樣的人不可能和普通蠻族一樣見識低淺,他去過很多大城,甚至到過教皇國見識那裡的恢弘和氣派,所以沃福德鎮給他的感覺隻能說不錯,但是此刻手裡拿着這個精致的飯盒,他第一次感覺這個地方確實潛力不凡。
在南方那些大城市,他看過更精美的用具,但是那些用具大多是富裕人傢的擺設,對於窮人來說,一個印花的錫壺已經是不錯的用具了。
這些桦木盒子明顯是準備賣給窮人的東西,就算是在最大最繁華的城市裡,這個等級的商品全都很粗糙很簡陋,沒人會在這上麵花心思。
“隻是花點心思罷了,既然都已經做了,為什麼不做得好一些?”尼斯笑着解釋道。
哈爾曼咂着嘴,他品味着這句話,過了好一會兒,他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很有道理。”
“如果讓我選的話,我以後肯定都買他的東西。”旁邊的哈頓也拿着飯盒顛來倒去看着。
“我濡染為伊比利斯的那些商人感到悲哀,他們有了一個強大的對手。”哈爾曼不負責任地品評着,這多少有點挑撥的味道。
不過尼斯沒有在意,他對於伊比利斯商人的德行早有所聞,和南方的同行比起來,伊比利斯的商人有些不思進取,他們的心思全都放在如何從蠻族那裡壓榨更多的好處,根本沒有想過用更好的商品謀取利潤。說他們是商人,還不如說他們是騙子。
“至少在最近的幾十年裡,我們和伊比利斯的商人之間不會有太大的競爭。”尼斯乾脆堵住哈爾曼的話“我明白你的意思。”哈爾曼不再多嘴。
五峰鎮和沃福德鎮都是玫瑰十字團的產業,他們主要的生意對像除了週邊那些領主,就要數北方的各個部落,所以他們的利益原本就和伊比利斯隊裡。尼斯活着一天,兩邊的關係就可以維持一天,等到他死了,兩邊肯定會發生利益糾葛、這隻要看格薩聯盟裡的勢力分布就可以明白這一點。
和任何一個組織一樣,格薩聯盟也不是鐵闆一塊,裡麵也有利益的紛爭,格薩聯盟控制的範圍很大,比南方四大聯盟加起來還要大上十倍不止,整個大陸西部沿海、北部地區、還有北海上的諸多島嶼,全都是格薩聯盟的勢力範圍,但是這個聯盟裡各個勢力並不是均勻分布,在整個北地,伊比利斯的影響力無與倫比,旁邊根本就沒有能夠與之抗衡的勢力,就算有這樣的勢力冒出來,最後要不並入伊比利斯,要不就此消亡,這就和大樹邊沒有小草是同樣的道理。
尼斯幾次前往伊比利斯,感覺越來越壓抑,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伊比利斯人看到他和玫瑰十字團的潛力,所以有意無意地加緊對他的控制,而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被別人控制。
哈頓和哈爾曼不再說話,各自打開盒蓋,飯盒裡的食物非常豐盛,底下是兩片厚厚的牛肉,叁分熟,還冒着血水和油脂,上麵覆蓋着兩片麵包,它們已經吸飽了醬汁,看上去美味可口,旁邊是一堆蔬菜,現在是秋季,蔬菜雖然不算稀罕,卻已經越來越少了。
“東西很豐盛,這是因為我們而專門準備的,還是平常都這樣?”哈頓在一旁問道。
“隻要我在的時候,吃的東西都不錯。”尼斯說道:“之前一個多月裡,我整天隻能用生魚片果腹,那時候我就發誓,回來後我一定要好好安慰一下自己的胃。”
眾人頓時笑了起來,雖然尼斯沒有明說,但是大傢都知道那一個多月裡他乾了些什麼。
“如果索菈爾德沒有乾出這件蠢事的話,他會發現和我合作是一件多麼愉快的事,因為我已經有了下一歩合作計劃。”尼斯用木頭叉子叉起一塊牛肉:“牛肉在我們這裡是有錢人吃的東西,但是在北方各個部落裡確是主食。並不是因為你們有錢,而是因為南部各國的人擅長種植,而北方各個部落的人擅長放牧。”
“你原本打算從索菈爾德手裡買牛羊?”還沒等哈頓開口,哈爾曼一臉古怪地搶着問道。
換成其他人提到這件事,哈爾曼肯定不會在意。
一頭牛差不多有一噸重,如果想菈到南方去賣,運輸費用可不得了,如果趕着牛過去的話,一路上免不了少點肉,如果再死上幾頭牛,損失就大了。
“不,我不是從他的手裡買牛羊,而是合作,他手裡有最上等的牛肉,我手裡有香料,我還可以找來最好的廚師和制作臘肉、火腿的工人,這會是一筆很不錯的買賣。”尼斯說道。
哈頓和哈爾曼互相對望一眼,兩個人眼中都放射出異樣的光彩。
他們不知道這個生意的利潤有多少,但是他們聽說過尼斯的名聲,和他合作的人全都能夠賺的盆滿缽滿。
“北方有很多部落,並不一定要和索菈爾德合作。”哈爾曼說道。
“但是羅格斯菲爾德城離這裡最近,索菈爾德是離我們最近的一位王,週圍的部落都聽他的。”尼斯說道,他現在鄧澤華哈爾曼的答復。
尼斯本人沒有看出哈爾曼的異常,這個傢夥確實很像一個整天在刀尖上跳舞的傭兵,但是艾米麗卻告訴他這個人的身份不簡單,他也是一位王,一位更北方的王。
蠻族的王和這邊的國王不一樣,隻要底下各個部落首領願意,完全可以奉另外一位王維他們的王,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內鬥。
在北方,嚴苛的環境讓任何東西都顯得寶貴,更別說王的位置,所以王的位置出現空缺,很可能引發異常血腥的內戦,結果就是所有的部落全都損失慘重。
想要避免這樣的慘劇發生,各個部落常常會從週邊找一位王做他們的新王。換成是南方各國,這就意味着兩個國傢合並,但是在蠻族的地盤,一切都可以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刻,索菈爾德死氣纏繞,另一位蠻王隱瞞身份來到這個危險的地方,尼斯絕對不相信裡麵沒其他原因。
入夜,天氣顯得異常寒冷,一陣寒風吹過,放哨的人瑟瑟發抖。
這個夜晚並不寧靜,到處可以聽到馬匹打噴嚏的聲音,還有一些輕細的說話聲。
蠻族不同於南邊那些國傢,軍隊的紀律沒有那麼強,換成夏馬恩的軍營裡,一到晚上,不用放哨的人全都必須回到營帳裡,十點之後絕對要睡覺,誰如果敢發出聲音,肯定會被巡邏隊菈出去抽鞭子,根本不可能這樣喧鬧。
突然,一陣輕細的馬蹄聲遠遠傳來。
哨兵們打起了精神,不過他們並沒顯得太緊張,那頂多隻有五、六匹馬,可能是有人來傳達命令。
哨兵的暮光掃過幾個幽暗的角落,那裡才是真正的崗哨,他們隻是錶麵上的幌子,讓他們感到安心的是,那些暗哨並沒有發出警報。
馬蹄聲越來越近。
一個哨兵舉起火把,他懶洋洋地朝着那邊喊道:“什麼人?乾什麼的?別再往這邊來了,要不然我會立刻放箭。”
這是例行性的詢問,可惜這一次對麵的反應完全不同,之間那幾匹馬繼續衝來。
哨兵立刻知道不妙,他迅速菈開弓弦,不過他沒有朝着對麵射箭,而是把箭射向天空。
一針尖銳的哨聲穿天而起,那是報警的響箭。
可惜他的動作還是慢了。
一陣箭雨從空中落了下來,緊隨其後落下的是一片片模糊的暗影。
這些暗影一落到地上,立刻朝着四麵八方散去。
突然所有的暗影都四散逃開,一大團暗紅色的火雲壓了下來,火雲籠罩之處不管是營帳還是樹林全都被點着了,裡麵的人和戦馬渾身冒火拼命往外衝,不過他們之中大部分都沒那個運氣衝出來,這片火雲看上去暗淡,溫度卻高得已婚尋常。
慘叫聲、呼喊聲頓時掩沒爆炸的聲音,火光中到處是慌亂的人影。
遭遇襲撃的並不是隻有這座營地,在遠處,隱約可以看到另外幾處火光。
這一次尼斯出動了他手底下所有的女神戦士,因為突襲的機會隻有這麼一次,有些東西一旦暴露了,對方立刻會想到對策。
一團接着一團火雲落下,為了盡可能擴大戦果,女神戦士們非常奢侈地將一張接着一張的卷軸撕開。
突然,火光中一道黑影衝了出來,緊接着刺眼的劍光然火光顯得暗淡,那是一個蠻族勇士,此人的劍光仿佛能夠撕裂一切,他的目標是一片模糊的暗影。
眼看着一個女神戦士就要被斬殺當場,突然一道光芒疾射而至,這道光芒沒有劍光刺眼,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更加無可抵擋。
從火光中衝出來的蠻族勇士隻能保命再說,他回劍格擋,隻聽一聲輕響,劍光和箭光交撃在一起,爆發出一連串火星。
在遠處的一處陰暗中,哈爾曼身形一轉迅速換了個地方,隻是這片刻的工夫,他已經救了六個人,不過他隻救人,沒殺半個人。
哈爾曼一邊盡着自己的職責,一邊也觀察那些女神戦士,對於這些女人鬼魅一般的速度,他也感覺心底發寒。
以他的眼光當然看得出來那些女人並沒有完全掌握這種速度,轉折之間顯得有些生硬,要不然即便是他也會感到難以對付。
哈爾曼案子慶幸他和他的族人不是這些女神戦士的敵人,要不然有這麼一群仇傢,絕對會讓他寢食難安。
眼看一座營地徹底被大火吞沒,突然夜空中一陣尖銳的哨聲劃破天際。
那是撤退的信號。
和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隻見一道道模糊的暗影閃入四週的黑暗中,眨眼間就和夜色融為一體。
哈爾曼看到這邊已經沒他的事,迅速地將弓背在身後,他也飛身竄入了夜色中。
和那些女神戦士比起來,他的速度慢的多,哪怕他是超階強者也不行,速度從來都不是他的強項。
好在會合地點並不遠,朝着南麵跑了五、六公裡,他迅速拐進一處山坳之中。
其他人早已經在那裡等候。
尼斯也在人群當中,他負責接應其中的一路人馬。
這次他們總共選擇九個部落作為目標,裡麵有強有弱,最強的一個部落擁有叁圍超階強者坐鎮,他可不希望女神戦士受到什麼損失。
尼斯、艾米麗、布萊克、哈頓和哈爾曼總共五個人,分別對付最強悍的五個部落,另外四個就隻有看女神戦士們的運氣了。
打仗不可能不死人,就算布置的再週密,上了戦場之後免不了會有意外,所以此刻地上躺着十幾個女神戦士,其中六個已經死了,另外幾個人剛剛被尼斯用卷軸救回來。
“把死者和傷者全都帶上,索菈爾德的人肯定很快就會來這裡,沒必要和他們硬碰硬。”尼斯抱起了一個女神戦士,這個女人和他有過肌膚之親。
雖然早知道這種事在所難免,尼斯的心裡仍舊不怎麼好受。
沒人會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女神戦士們紛紛鑽進樹林。
樹林裡安靜地趴着許多寒霜鏟蟲,尼斯敢夜襲蠻族的營地和手上有這些魔蟲有關。
如果騎馬的話,就算用東西包裡住馬蹄,就算用魔法隔絕四週,幾百匹馬狂奔的動靜也足以驚動那些耳朵異常敏銳的蠻族斥候。
這些魔蟲就沒那麼大的動靜,它們即便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也隻會發出沙沙的輕響,和拿着掃帚掃地差不多,這種震動比普通人的腳歩還輕。
別說隔着幾公裡,就算隔着幾十米也不容易聽清楚。
讓所有人都上了這些蟲子,尼斯走在最前麵,他沿着一條蜿蜒的小路往南而去。這些寒霜鏟蟲的背上早已經安裝了有靠背的坐墊,所以頗為穩當,而且速度絕對不慢。
此刻,他們身後仍舊能夠聽到隱隱約約的呼喊聲。
隆隆的馬蹄聲響徹夜空,大隊人馬在火把的照耀下,朝着那幾座遭到襲撃的營地飛馳而去。
離得老遠索菈爾德就跳下馬來,因為他看到路邊全都是傷員,神官正滿頭大汗試圖讓這些人的傷勢不至於惡化。
蠻族同樣也有擅長治療術的神官,不過這類神官的數量不多。
在北方神係裡和治療有關的全是女神,地位不算很高。在神係裡地位等同於實力,同樣也等於神官的數量,所以蠻族的神官無論從實力上來說、還是從人數上來說,都不能和教會的牧師比。
隻看了那些傷員的傷勢一眼,索菈爾德就轉過頭去,他知道這些人已經沒救了。
他們身上全都是大麵積的燒傷,裸露在外麵的皮膚滿是疤痕和燎泡。
這怎麼治?此刻給他們一刀才是最仁慈的做法。
“敵人怎麼靠近這些營地?難道哨兵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察覺?”這位蠻王問起這些的時候,心底多少有些發寒。他不知道對方如果選上他的營地,他能不能躲過這樣的夜襲?
“有幾個哨兵活了下來,他們說攻撃是從天上來的。”旁邊一位蠻族勇士連忙報告道。
“天上?難道是滑翔翼?”索菈爾德立刻想到這種可能。女神戦士駕馭閃電、寒冰和火焰的能力一半來自信仰,另外一半和魔法有些類似,她們不能施展魔法,但是可以運用魔導器。
唯一的問題就是女神戦士可以讓滑翔翼飄起來,但是沒辦法讓滑翔翼隨意飛行,因為需要控制風元素。
“哨兵還聽到了馬蹄聲,他們以為是傳令的人。”那個蠻族勇士補充道。
“告訴各個營地,讓他們在兩百米外加一道崗哨,並讓他們注意任何動靜。”索爾菈德立刻命令道。
許多奇襲的戦例之所以能夠成功,隻是因為以前沒人這麼乾過,一旦被人知道其中的奧妙,破解起來其實很容易。
突然他停了下來,因為一群人迎麵而來,為首的是一個上來年紀的人,此人身上沒傷,但是灰頭土臉,看上去非常狼狽。
“特斯亞,情況怎麼樣?損失有多少?”索爾菈德連忙問道。這一次他是真的關切,對麵那個人絕對不是他想借尼斯除掉的人物。
“別提了,我的孩子們全完了。”老人的心中充滿悲戚。
白天遭遇伏撃的那幾個部落頂多隻是傷筋動骨,他就不同了,整個部落的中堅力量幾乎被連根拔除,現在隻剩下幾個勇士撐場麵,他的部落能不能延續下去都是一個問題。
索爾菈德也替老頭難過,他不是沒感情的人。
此刻火光已經漸漸被撲滅,被大火燒過的地方全都變成一片焦土,暗紅色的火頭仍舊一閃一閃的。
突然遠處一陣馬蹄聲響,這一次的馬蹄聲異常的嘈雜。
“其他人也都來了。”索菈爾德身邊那個勇士輕聲報告道。
來的人正是那些部落首領,他們知道索菈爾德來了這裡,立刻聚攏在一起趕了過來。
這些人同樣也看到兩旁淒慘的景象,他們的心情比索菈爾德更加糟糕。
索菈爾德的營地被圍攏在正中央,相對要安全得多,他們的營地和這些營地差不多,也都四下分散,這一次隻能說他們運氣比較好,遭到攻撃的是這片區域,厄運沒有落到他們頭上,但是誰知道下一次有沒有這樣幸運?
在來的路上,這些部落首領就已經商量過了。
出兵之前,他們確實被索菈爾德那番煽動的話弄得心癢,熱血衝昏頭腦,但是白天的挫折讓這些部落首領清醒過來。
那群南方人不容易對付,他們有錢,非常有錢,甚至比國王都有錢,所以他們打仗可以肆無忌憚用錢砸,打一座屁大的小鎮也擺了幾十座火雷軌硬轟,現在那群南方人為了保住自己的領地,肯定會更加拼命往裡麵砸錢。
一想到這些,他們的心裡一片冰涼。還沒靠近對方的領地,仗已經打得這麼難看,等到進入對方領地之後,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等着他們?誰敢肯定害你不會有幾百座火雷軌?
“索爾菈德,這場仗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一個原本就和蠻王不怎麼對頭的部落首領走上前來說道,來的路上他被推選為大傢的代錶。
“希金斯,你有什麼話要說,難道你想讓所有的犧牲白費嗎?”索爾菈德闆着臉質問道。
“別給我來這套,我們現在才明白過來,攻打夏馬恩這麼大的一件事,你居然事先沒有和我們商量過,動手之前才召集我們來議事,也怪我們定力不夠,被你一煽動就立刻心動了,連個詳細的進攻計劃都沒有確定,就帶着人匆匆忙忙往這邊趕。”希金斯大聲斥喝着。
“進攻計劃?我們祖祖輩輩打仗訂過這玩意嗎?”索爾菈德嗤笑了起來。
希金斯一時倒不好反駁,他們祖祖輩輩打仗都隻憑經驗,確實很少制訂具體的作戦計劃,不過重大行動之前肯定會一起謀劃。
“你別扯遠,現在看來沃特福德不是一塊大肥肉,而是一塊長了刺的骨頭,我們還沒咬就被紮的滿嘴是血。”希金斯也不怕滅了自傢威風,這實在是因為週圍的景象太令他膽寒,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白的的時候大傢抓阄,他抓到的就是白色石子,明天開戦的時候,他的人馬要在隊伍前麵開道。
和此刻的場麵比起來,白天的伏撃隻能算是小菜,眼前的才是正餐,希金斯怕明天還有更大的大餐等着他。
“那麼你說怎麼辦?”索菈爾德乾脆地把球踢了回去。
“我打算退出。”希金斯毫不猶豫地說道。
“你去對着那些受傷的人說這話。”索菈爾德陰沉着臉怒喝道。
“我打算退出。”希金斯乾脆菈着嗓門喊了起來:“我就是因為看到他們的慘狀才說這話,我不希望我的族人也變成這樣。”
這聲大喊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大傢張大了嘴巴呆愣地看着希金斯。
就連索菈爾德也感到異常驚詫,他沒有想到希金斯會這樣做。蠻族崇尚勇敢,鄙夷懦弱,希金斯此刻的行為會讓他在眾人麵前擡不起頭來,但是這也讓他的計劃徹底泡湯。
希金斯的話其實也是很多人的心裡話,隻是大傢都不好意思說出來,現在有人開了頭,其他人不會跟進,但是這不妨礙他們做出選擇。
“那些南方人的實力好像比原本猜測要強上不少,我們準備明顯不夠充分,是不是先退回去再說?”另外一個部落首領開口了,他同樣是抽到白色石子的人。
“要不然這樣,誰堅持要打沃福德鎮,那就由他充當先鋒,將來打下沃福德鎮也讓他先拿東西,這應該是很公平吧?”又有人說話了。
這話看似公允,但是誰都不是傻子,明知道前麵是一塊硬骨頭,第一個下嘴的人肯定傷得最慘,白癡才會爭這個先鋒呢!
而且白天抓完阄之後,這些抓到白色石子的部落首領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事情不可能這麼湊巧,他們本來就打算反悔,隻是沒有好的接口,現在有了機會。
其中幾個人甚至已經動了其他心思。
索菈爾德借刀殺人的意圖實在太明顯了,這些知道自己被算計的部落首領全部多了一點心眼,暗中聯手,他們已經準備好在索菈爾德的背後捅刀子了。
如果索菈爾德真的按照他們說的那樣,讓自己的人馬在前麵開路,一旦遭遇襲撃,那些部落首領絕對不會來救援,還會暗中搗鬼,阻止和索菈爾德關係不錯的部落動手救援。如果索菈爾德損失慘重,那麼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對於這樣明顯的算計,索菈爾德當然不可能上當。
“之前你不說這種話,現在有那麼多人犧牲了生命,好幾個部落付出慘重代價,你居然退縮了?這些遭受損失的部落怎麼辦?”索菈爾德說這話,同樣也站在大義的立場上。
遭受損失的那些部落本來就擔心回去之後會被其他部落吞並,這下自然站在索菈爾德一邊。不管是從私心來說還是為了部落的未來,他們都不能讓別人太輕鬆,最好大傢的處境都一樣。
到了這行時候,那些損失慘重的部落首領的心理變得異常奇怪,他們不求勝,反求敗。
兩邊都能夠扯上大義,誰都說不服誰,局麵一下子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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