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邪坐在一輛堪稱豪華的馬車內,用最舒適的姿勢臥躺着,他的“兄弟”丁神照則仍冰封在玄冰之內,安置在他的對麵,而他自己則翹着二郎腿,品着剛買來的上等佳釀,眯着眼讚道:“好酒!此酒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嘗。”
龜大師那瀕臨爆發、沙啞乾枯的聲音從前座飄進來道:“小子,你倒懂得享受!讓我老人傢替你在外麵擋風駕車,而你卻躲在裡麵逍遙!”
君天邪品了一小口酒,悠悠道:“非是晚輩不懂得敬老尊賢,而是晚輩現在是被通緝之身,難以在外麵抛頭露麵,所以才不得不委屈前輩您暫時屈就這馬夫一職。”
龜大師為之氣結道:“這麼說來,你豈不是打一開始就抱着利用老夫的算計!”
“唉唉唉!說利用太嚴重了,”君天邪搖頭晃腦、好整以暇的道:“前輩不要忘記您到‘不入樹海’的真正目的啊!白日飛升大法!長生不老之術!我們是彼此互惠,各取所需啊!前輩。”
一番搶白把龜大師說得啞口無言,老半響才氣呼呼地道:“算我說不過你這個小鬼!”心裡卻在咬牙想道:“等老夫完成了此行的目的,一定要把你這惹人憎的臭小子碎屍萬段!”
不知道是否猜測到龜大師此刻的想法,君天邪露出啞然失笑的錶情,搖頭用隻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呢喃道:“一切都在掌握中”,隨即又懶洋洋的躺回去飲酒。
龜大師在車外氣得吹胡子瞪眼,偏又無可奈何,他號稱天下第一鑄劍大師,無論走到哪裡,總是不愁沒人爭相巴結奉承,即使是道魔兩派中舉足輕重的領導人也不敢不賣他的帳,像現在肚子憋了一團氣又沒處可發的情形,隻怕也是生平破天荒頭一遭了。
龜大師滿腔怒火無處發泄,這就隻苦了菈車的兩匹駿馬,鞭子如雨點般落在它們的身上,撃得兩匹馬痛嘶不已,旁人看了也不知這一臉怒氣騰騰的老翁到底是在趕馬還是虐待動物?
忽聽得前頭馬蹄答答急聲,四匹快馬出現在官道之上,成一字排開攔在馬車的前麵,龜大師前無去路可行,隻有勒缰停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龜大師用冷沈足以殺人的聲音和視線,望着這絕對是選在最不適合時機出現的四名騎士道:“何方賊子……竟敢連你傢老祖宗的馬車都敢攔!看來你們是活太久了嫌命長?是否要我老人傢作作好事,送你們上西天見佛祖去了!”
雙眼露出的殺機顯示他絕非在說笑,盡管馬車上的騎士赫然俱是貌美如花、青春洋溢的妙齡女郎,而且一身緊身的勁裝也毫不掩飾的稱托出四人的姣好身段,換成是君天邪恐怕會看得食指大動,但是江湖經驗豐富的龜大師卻深知“紅粉陷阱”的可怕性,而且他現在正在氣頭上,誰來招惹他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一名顯然是四騎之首的美少女嬌聲道:“大師請息怒,奴婢們是奉了唐將軍的命令,特來請大師前去一敘。”
君天邪在車裡聽到兩人的對話時,心中沒來由的打了一個突。
“唐將軍?莫非是九大奇人中的‘將軍’唐亂離!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傢夥怎麼會偏偏在這時候找上龜老頭?這下可麻煩了,龜老頭啊,你可千萬別見了美女就忘了正事,務必要推辭不去啊!”
也許是君天邪的禱告發生作用,龜大師雖然沒有馬上翻臉,但仍鐵青着一張老臉哼道:“老夫與那傢夥早已恩斷義絕,形同陌路,別說是派你們四個不知所謂的東西來,便是那傢夥親自站在老夫麵前,老夫給他的回答也隻有一個字——滾!”
君天邪在馬車裡聽得差點沒有起身鼓掌。
“喔喔!好啊!龜老……龜大師,你真是太有個性了!我支持你繼續下去啊,把那四個不知所謂的賤婢轟開吧!”
為首少女倒是一點也沒有動色,仿佛對方的嚴詞拒絕早在她預料之中,笑嘻嘻的自懷中掏出了一塊鐵牌,在龜大師麵前晃了一晃。
“將軍說,如果大師不願意隨奴婢們去見他,便給大師看這樣東西,相信大師便會改變心意了。”
“這……這是……?!”龜大師的視線一與少女手中的鐵牌對上,頓時如遭雷撃,臉色慘青乍白,連聲音也變得嘶啞顫抖道:“你……他……怎麼會有這塊鐵牌……?”
少女小心翼翼的將鐵牌收入懷中,那模樣倒像是生怕龜大師會突然暴起發難來搶她的東西一樣,不過看龜大師如今那副失神落魄像連自己祖宗姓啥都忘掉的模樣,她的擔心怕也是多餘了。
局麵的變化讓君天邪大感不安,隻可惜他又不能露麵,光躲在馬車裡偷聽兩人對話卻不足以掌握局勢,那股無力感深深挫折着他的心靈。
為首少女抿着嘴,足以讓一般正常男人鈎魂蕩魄的眼波飄向龜大師,淺笑道:“不知大師現在是否肯隨奴婢們去見將軍了呢?”
龜大師像泄了氣的皮球,又仿佛容顔在刹那間衰老了十年,說出讓君天邪大感慌恐的話。
“既然他都已經拿到了掌門令牌,那老夫還有什麼話好說,好吧!我就隨你們去見他吧!”
這話對君天邪不啻是晴天霹雳,正想要不要奪路而逃的時候,龜大師的“傳音送密”在耳際旁響起。
“小子,老夫有一個不能拒絕的約會,你乖乖的躲在馬車內藏好,記得收斂起本身的一切生命氣息,否則被發現了,便連老夫也未必保你得住。”
君天邪心底暗罵道你這算是哪門子的保镖?還未過河便已拆橋,少爺把小命交托在你的身上,豈不是危如累卵!
正想不顧一切遠走高飛便算,眼角瞥見一旁被冰封的丁神照,又喪氣的跌回原地。
“老色鬼已是我最後希望,再拖延下去,難保失去等待耐性的丁塵逸會催動他那‘劍魂’取少爺小命!事到如今,隻能求神拜佛希望少爺我吉星高照,走一歩算一歩了。”
隻聽得龜大師又在車外問道:“他如今身在何方?”
為首少女答道:“將軍就在這前麵不遠處,恭候大師駕臨。”
龜大師悶哼一聲道:“那還等什麼?帶路吧!”
為首少女笑道:“請大師隨奴婢們來。”說完便回身緩緩策騎在前麵為馬車引路,龜大師冷沉着臉,一言不發,若有所思默默掌辔跟在四名少女馬後,而君天邪雖然已經暫下靜觀其變的打算,但不知為何,隨着馬車一歩歩接近目的地,他心中一份莫名的不安就癒來癒擴大,仿佛前麵有什麼異常兇險的東西,在等待他自投羅網一樣。
為首少女並沒有誇大,一行人並未走出多久就到了目的地,在龜大師的視線中,一名背影雄偉,氣勢仿佛旭日初升的陽光,又像千百山巒般連綿無盡的青衣男子,負手立在路旁,讓人升起仰之瀰高、鑽之瀰堅的崇拜感。
隻是這樣一個負手而立的背影,那氣勢,便仿佛淩駕於萬人之上!此人必是天生的王者。
君天邪運“不動邪心”斷去六感六識,隻留本元真魂探測四週的動靜,當感受到馬車外那人至尊無上的霸氣時,出奇地竟感到一種熟悉的寒意。
“這感覺……我像是見過車外之人的,這傢夥到底是誰?”
青衣男子頭也未回,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般“看見”眾人的來到,雄渾的聲音震蕩空氣道:“好久不見了,師兄。”
龜大師鐵青着臉走下馬車,兩眼睜得大大的隻是死盯着青衣男子雄偉的背影不放,聞言冷哼一聲道:“不要再叫我師兄!師父早已把你逐出門牆,你亦不再是我‘光明教’的弟子!”
“什麼?!龜大師和九大奇人的‘將軍’唐亂離原來竟是同門師兄弟嗎?”
君天邪在馬車內聽到這駭人消息,嚇得差點連“胎息”的境界都失守,一驚過後連忙又收斂心神。
“逐出門牆?師兄你是這樣認為的嗎?”青衣男子長笑一聲,終於回過身子道:“如果是這樣,為什麼師父會把象征教主地位的‘光明神火令’傳到我手上,答案已很顯而易見不是嗎?”
回轉過來的麵孔,是一張完美無瑕英偉無匹的臉,兩鬓微見雪白,卻不顯一點衰老之相,反而在霸氣外張的五官上添了點儒雅的調劑,他的錶情雖然十分溫和,但在瞳孔裡卻閃爍着冷酷的果斷。
如果君天邪此時能看見這青衣男子的真麵目,必會嚇得不顧一切,立即有那麼遠跑那麼遠。
雖然外錶有些許出入,但是那張臉,便是君天邪永生也不會忘記,為了看他的真麵目,還差一點將自己推入死地,魔門的叁大巨頭——“天王”帝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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