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再走快一點,否則回傢晚了該趕不上吃飯了!”錶姐在前麵站定,回頭呼喚我。
“我的腿酸死了,實在快不了,要不,你背我走沒準能快點。”我有氣無力地說。
“呸!你以為我是大力金剛呐。我也早累的夠嗆了。哪有力氣背你,你湊活自己走吧。”
看着天邊暮色已現,我也知道錶姐說得對。山村的夜晚天黑的快,若是不快走,真的趕不到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趕到傢了。
雖說現在的進出山間的道路早都鋪成平整的柏油路了,可畢竟還要依着山勢,避免不了有曲折和起伏的上下坡。在蜿蜒起伏的山路上,現在隻有我和錶姐我們倆個女孩子在走。
我們要回的傢其實是我外婆傢。那就是我現在常住的地方。我父母的傢是在寧波,我就在寧波出生。而我現在所居的外婆傢是在寧波西南離着大約有一百多公裡遠的山區農村。
你可能會奇怪,我為什麼不在父母身邊,而與外婆生活在一起呢?不錯,這也是我一直對父母心有怨恨的地方,也因此在我性格中種下了一顆叛逆的種子。我名字叫做謝沐,是父母的獨生女。我的父母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算是屬於知識分子的行列吧。他們都是從事商貿行業的,我想,可能他們就是因此而相識、相戀,最後誕生下我這個果實吧。
大概由於他們的工作性質吧,他們經常東跑西顛地出差,有時甚至還跑到國外去。所以,在我的記憶裡,從我記事時起,就很少有一傢人能相對較長一段時間相聚生活的。我在幼兒園時期就是整托,父母為了瀰補不能陪我的遺憾,在為我花錢上從不吝啬,當然,他們的工作也很能掙錢。不過,這也培養了我任性、嬌慣、意志力薄弱的性格弱點。
我是85年生人,那幾年正處於改革開放之後的經商熱潮,萬民皆下海。我父母還都是接受經濟類專業高等教育的專業人士,不利用自身優勢借此機會嶄露頭角才是怪事。在我剛出生的頭幾年,正是我的父親、母親努力艱苦拼搏的時期。我剛斷奶我母親就投入工作了,這時還入不了幼兒園,她把我扔給我奶奶照料。我奶奶在安徽一個小城鎮上住,自傢開一個小雜貨鋪。我一般在一個有小椅子的大竹筐裡陪奶奶度過每一天。你不用擔心奶奶忙時我會尿濕褲子,因為我穿的是開襠褲。
到了能入托的年齡我才被父母接回寧波,讓我上了一個提供整托的幼兒園,我往往到了週末,也不見他們來接我,我很多時候是在幼兒園留守老師的看護下,形單影隻地一個人在一堆玩具裡流淚。留守老師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並不教幼兒課程,主要是看院子、打掃衛生,其他老師都下班時,她就負責看護一下我。她還有一個加工紙盒的第二職業,為了怕膠水的氣味熏到我,她都在另一個小屋裡關着門做。出於跟奶奶同樣的考慮,我的開襠褲一直穿着,直到四歲我記事了、會脫褲子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你可能會問,你其它的親戚呢?遺憾地是,在寧波,我沒有其它親戚,前麵說過,我的父母老傢都不在本地,他們是孤身在這個城市奮鬥,離這裡稍微近一點的我外公傢也在一百多公裡地外,而且我的外公外婆都是離不開故土的農民,不願到城市來不自在。
我在孤獨中逐漸長大,轉眼到了每年小學一年級招生的日子。不巧,我的生日在11月8日,按照教育局的規定報名的截止年齡須在9月1日之前,那麼我就應該繼續等一年才能上學。可是,我實在是不願再在幼兒園裡憋悶地混日子了。我要上學!我認準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我發揮了我的全部能量,終於迫使我的父母同意我的要求。他們托門路送了兩瓶酒,打通了教育局的關節,規定就成了“龜腚”,讓我破例報了名。因此,我差兩個多月不滿六歲時上了小學一年級,我是整個年級年齡最小的學生,也是全校年齡最小的學生,所有的老師、同學都把我像個小公主似地看待。
可是幼兒園能整托,附近的小學校卻沒有寄宿制的,我小學一年級還沒上一個學期呢,我的父母由於工作關係不能老在傢看護我,就費了腦筋了。後來我父親一拍大腿,決定給我轉學。到外婆傢所在地去借讀,同時由外婆照顧我。於是,我轉學到了外婆傢附近的中心鎮小學。
到了外婆傢,我感到仿佛進到了天堂,當然,這不是指物質條件。外婆傢就隻有外婆獨住,外公已經去世。外婆見到我來,興奮極了。我進門的第一天,她樂得一天沒合嘴,當我撲到她的懷裡時,她把我高高地舉過頭頂,然後又在我的小臉巴上親了又親。我對外婆也有一種額外的親切感,所以雖然我年紀很小就要離開自己的爸媽,但也沒有過多的哭哭鬧鬧。沒想到我在外婆傢一住就是七年多,從外婆六十多歲一直到她去世之後我才回到我自己的傢,那時我已經上初中了。此是後話。
這裡不光是有一個特別疼我的外婆,還多了個能陪我一塊玩的姐姐。因為我的舅舅住在離外婆傢不遠的地方,而且他們傢有一個比我大五歲的女兒,也就是我的錶姐王真真。我和錶姐特別投緣,她一放學就會上外婆傢來找我玩。我們一起寫作業,一起玩耍。我不懂的功課就向錶姐請教;錶姐打豬草我在旁邊跟着。錶姐帶着我在山野間放羊、在溪水中摸魚。
外婆傢地處於山間,四外叁麵環山,住的房子就在其中的一小塊平地上。房子是自建的磚瓦平房,一共五間,依着地形,成“L”形分布,叁間正房斜着麵向東南,兩間廂房處於正房左手,麵向西南,廚房就在廂房的南端。院子麵積很大,用荊條和竹枝插成很密的籬笆圍着,裡麵圈着一大一小兩塊菜地,正房右邊是從前到後貫穿的較大塊的菜地,足有一畝半大,廚房右後方還有一小塊菜地,它的旁邊也就是廚房後邊是一個小池塘。柵欄牆沒有把池塘擋在外麵,而是半開放式的直插岸邊,把一段水岸圈在了柵欄裡,這樣是為了方便取水澆地。但是外人不蹚進水塘裡也進不來。池塘靠另外一側的岸上有一些樹木,樹木的後麵有一條經常有人路過的小路,從小路外麵透過樹木間隙向裡看,完全可以看到池塘和菜地裡麵的景色。我和錶姐就時常喜歡在小池塘邊戲耍。
就是買東西不太方便。要到山外的鎮上市集。日常吃菜基本是自種的,這也是為什麼院子裡要有這麼大的自留地種菜。而要是買日用品或者是文具,就非得要出山去鎮上了。
回到本文開頭的情景,就正是我和錶姐出去買練習本和鉛筆回來。就在天擦黑時我們終於到傢了。我累得猛灌了一大缸白開水,癱在炕上再也不願動換了。錶姐拒絕了外婆讓她留下吃飯,把我送到傢門口就回她自己傢了。這是我在外婆傢生活的一個小片段。
在我所在的小學校裡,我的人緣很好。我應該是繼承了我父母的全部優點,性格開朗大方,活潑好動,聰明伶俐,學習成績一直在全年級數一數二的。認識我的人都說我遺傳了我母親江南美女的基因,小小年紀就看出是個美人胚子。父母的苦心見了成效,我經過農村生活的磨練,少了許多公主脾氣。所以,我不管是在村裡還是在學校都相當受歡迎。
可是後來,錶姐升了初中,又升了高中,學習緊了,來陪我玩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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