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令進入十一月,一場寒霜掃蕩了晚秋所剩無幾的生氣。北疆氣候轉冷,前線的戦士們換上了冬衣,每日在西北風與霜花中站崗執勤,日子過得倍加辛苦。
氣候的酷烈還不算什麼,真正讓戦士們憂心的關於聖國與羅摩即將開戦的傳言。
自從欣然送信到艾爾曼以後,羅摩太子迪奧派遣職業軍人進入聖國境內,僞裝成土匪劫掠婦女販賣到羅摩王國的事便已曝光。雖說土匪已經被女王的討伐軍肅清,但被拐走的女人卻還羁留在獸人王國,境遇之悲慘可想而知。
其後不久,羅蘭元帥照會迪奧,要求釋放被誘拐的聖國婦女。迪奧當即矢口否認此事,而且反咬一口,聲稱眾多羅摩僑民在聖國受到了非人的虐待,被誤當作土匪捕捉甚至殺害,為此要求聖國公開道歉並予以賠償,如果無法滿足他的要求,將采取軍事行動。
迪奧所謂的軍事行動可隻是外交辭令或者單純的恐嚇。隨着冬天的來臨,越來越多的獸人軍隊開始朝邊境地帶集結,迪奧也以皇儲兼羅摩叁軍統帥的身份前來邊境視察,聲稱將要舉行大規模閱兵儀式,用意無非是向聖國示威。
現在前線流傳最廣同時也最可信的傳言是,迪奧將在今冬第一場雪之後開戦。
羅摩地處北極圈內,冬天氣候極為酷烈,不曾在極地過冬的人絕對無法忍受那種令人絕望的漫長寒冬。在這種環境下,聖國軍隊戦鬥力很難發揮,而從小便生活在極地的獸人戦士卻如魚得水,尚未開戦,便佔盡了地利。
迪奧此次巡視邊境,正是為了開戦做最後的準備。然而事與願違,一些意料之外的人橫插進來,攪亂了他的布置,其中最讓迪奧頭疼的兩位好漢,此刻正在聖國邊境的哨兵連裡喝酒打牌……不用說,他們就是欣然和巴斯克。
連日來邊境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巴斯克和欣然身為前線士官,深知大戦一觸即發。可他倆偏偏毫無身在火線的自覺,邊境越亂,反而越開心。
巴斯克當了一輩子兵,對戦爭與死亡早已司空見慣,兩盃黃湯下肚,天王老子都不怕。欣然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闖禍精,怕的就是天下太平!這兩個活寶湊到一起,笑話還少得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且說這一天欣然邀請巴斯克去他營帳喝酒打牌,牌桌上除了欣然和巴斯克,其餘的全是姑娘。尤麗亞、朱諾和沙王,叁位風格迥異卻同樣迷人的大小美人環坐身旁,巴斯克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由得寡人之疾發作。心想蘇寧小子好福氣,來當兵還有花姑娘伺候着,可憐老爺我孤傢寡人,連個說體己話的心上人都沒有……
他這會兒自怨自艾,也沒心思去幻想“羅蘭錶姐”的落花之意了,心不在焉的對欣然說:“老弟,今明兩天我出去辦事,一連就麻煩你多擔待了,我也想也不會有什麼事。”說罷起身告辭。
欣然送他出門,狡黠的笑道:“老兄真不夠意思,出去逍遙也不叫上小弟。”
巴斯克被他看穿了心事,不由得老臉一紅,訕訕的說:“老弟你有佳人相伴,何須出去鬼混。”
欣然聞言眼睛一亮,笑嘻嘻的說:“哈!果然讓我給猜中了,你老兄莫不是去逛窯子?”
巴斯克支支吾吾的說:“別問……沒你的事!”
欣然堅持道:“這不行!咱們是好兄弟,理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管你去哪裡我都要追隨到底。”
巴斯克為難的說:“老弟,不瞞你說,我確實是想去那種地方散散心,可你又是何苦呢,明明有叁位美人兒在身邊嘛。”
欣然警惕的回頭瞟了一眼,見沙王等人沒有留意,壓低嗓音竊笑道:“老兄難道沒聽說過,傢花不如野花香?”
巴斯克心照不宣的嘿嘿淫笑,拍着欣然的肩膀說:“看不出你小子長得白白淨淨,竟也是風流中人,這樣吧,太陽落山後你來找我。”
“不見不散。”欣然一口答應。
用過晚飯,欣然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借口商量軍機去找巴斯克,進門一看,巴斯克穿着一件絨皮大衣,正坐在鏡子前麵往臉上粘不知什麼野獸的鬃毛,樣子十分可笑。
欣然忍着笑問他:“巴斯克老兄,你這是搞什麼鬼呢?”
巴斯克頭也不回,對着鏡子疵牙笑道:“老弟,你看我這副裝扮像什麼?”
欣然雙臂交抱站在他身後,偏着頭端詳了半晌,笑道:“象一頭從冬眠中驚醒的大狗熊!”
巴斯克非但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說得好!我就是想扮成熊人。”
欣然恍然大悟,問道:“莫非我們要偷渡邊境線,去羅摩人的地盤?”不然的話巴斯克沒必要喬裝成獸人。
巴斯克點頭道:“聰明!不愧是‘烏鴉’蘇寧,一點就通。”告訴欣然,今晚他們要一起偷偷穿越國境線去镔鐵城,也就是羅摩人的邊境要塞,找姑娘快活。
每天子夜前後,是镔鐵城警備交班的時間,防守最為鬆懈,經常有士兵開小差出入城門。屆時兩人便混在獸人士兵中間,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城。明天晚上同一時間再沿原路返回聖國軍營。
欣然好奇的問:“為何要這麼辛苦跑到镔鐵城去玩女人,難道我軍沒有營妓?”
巴斯克忿忿不平的嘆道:“我國的國王是女人,元帥是女人,軍中也他媽的女權主義盛行!還營妓呢……不讓我們給女兵當奴才就不錯啦!”
欣然又問:“我聽說羅摩男多女少,怎會有富餘的女人分配到前線?”
巴斯克賊笑道:“你有所不知,羅摩前線的妓女,其實大多數是從聖國偷渡過去的。”
欣然驚道:“這豈不是叛國?”
“不、不、不,你錯了,”巴斯克搖着手指笑道,“聖國妓女去羅摩做生意,賺羅摩人的錢,這非但不是叛國,而且是大大的愛國行動!”
欣然一想也是,你總不能讓妓女上前線打仗吧?賣身賺取外彙,也算曲線愛國之舉。姦笑道:“最好是把性病傳染給羅摩士兵,那就更加愛國啦。”
巴斯克咧嘴大笑,隨手抓起一把獸毛遞給欣然:“你也裝扮一下,免得進了镔鐵城被人當作姦細抓起來。”
欣然笑着接過獸毛,選了比較短的粘在耳朵上,又從乾坤袋裡取出一幅紅色的隱形眼鏡戴上,對着鏡子一照,感覺不錯。便問巴斯克:“老兄,你看我像哪一種獸人?”
巴斯克端着肩膀打量了許久,笑道:“像頭小狐狸。”
“……”欣然滿臉黑線。
“好了啦,不管你是什麼鳥人,總之絕對是獸人裡頭最漂亮的那一種,我相信镔鐵城的小妞準要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巴斯克笑着鼓勵欣然,“希望我也能借你的光,走上一趟桃花運。”說罷菈着欣然溜出軍營兩人飛快的翻過邊境山,匍匐穿越鐵絲網攔路的邊境線。走出沒幾歩,忽然聽見有人喝道:“乾什麼的!”緊接着,一道明亮的光柱射了過來。
巴斯克擡手遮住麵孔,迎上前去笑道:“兄弟,辛苦了!”
那獸人巡邏兵走過來打量了兩人幾眼,翹起下巴問:“有酒麼,借兄弟暖暖身子。”巴斯克掏出從不離身的金屬扁壺丟過去。那人擰開蓋子狂灌了一氣,擦擦嘴問:“對麵過來的?
巴斯克搓着手訕笑道:“老弟眼力真好。”
獸人巡邏兵笑罵道:“他媽龜孫子,天一黑就往這邊跑,你們還不如乾脆在镔鐵城住下算啦。”
“不行啊,”巴斯克笑道,“不回去,誰給我們發饷。”
“那倒也是,”獸人巡邏兵心有同感的說,“我上次去你們那邊買酒,一時衝動,心想這邊多好哇,山清水秀,好吃好喝好玩的要什麼有什麼,真想住下不走了,可是轉念一想,不回去,誰給老子發饷啊?唉,結果還是回來了,當兵的就是命苦啊。”
巴斯克嘆道:“聽說最近要打仗了,往後兩邊來往恐怕沒現在這麼容易了。”
獸人巡邏兵又灌了一口酒,冷哼道:“其實現在就已經不容易了,你們兩個小心點,進城後可別胡說八道,須知太子便在城中。”
欣然聞言心中一凜,上前問道:“老兄所說的太子,莫非是迪奧殿下?”
獸人巡邏兵翻着白眼說:“廢話!除了這位殿下,羅摩哪還有第二個太子。”
欣然好奇的問:“迪奧來到镔鐵城,是不是意味着戦爭馬上就要開始了。”
獸人巡邏兵不耐煩的嚷道:“別談這些,想想就他媽的心煩!誰都不希望打仗,可該打得時候還不是隻有硬着頭皮上,你們兩個快滾吧,往後也別再來了。”說着把空酒壺丟給巴斯克,拎着手電筒走開了。
此後兩人又遇見了幾個巡邏兵,或者彼此點頭示意,而後擦肩而過,或者過來打個招呼說幾句話,有些是巴斯克的熟人,有些是陌生人。他們很清楚兩人是聖國士兵,但都沒有敵意。
欣然感到既新鮮又刺激,他以為邊境上兩國軍人相遇,必定拼個你死我活。
巴斯克笑着解釋道:“你的緊張可以理解,不過眼下畢竟兩國尚未交戦,我們和羅摩人也算不上敵人,至於越境,確實是死罪一條,不過人傢吃飽了撐得抓你做什麼?你又不是六合彩,抓了你也沒獎可拿!要說是間諜,你我這樣的貨色也配當間諜?這是什麼地方,邊哨營地,一非指揮部二非兵工廠,有什麼值得一竊的機密?老弟,事情總是這樣,緊中有鬆,鬆中有緊,再怎麼嚴密的措施都免不了有空子可鑽,至於怎麼鑽,隻有局內人才心智肚明,不足為外人道也,等你成了老兵油子,這些道道就全明白了。”
欣然心領神會,跟着巴斯克混在巡邏隊裡進了镔鐵城。
镔鐵城其實算不上城,隻是一座木頭搭建的超大軍營罷了。城鎮中央是一座莊嚴的石頭堡壘,是前線指揮所的駐地,據說迪奧的行宮就設在堡壘中。
堡壘外圍是上百座整齊的軍營,足有四千獸人邊防軍在此駐紮。這麼多人,除了吃飯睡覺,還需要其它消費。因此城內也有不少店鋪,供應日常用品和士兵最愛的烈酒、煙草。
到了晚上,街上燈火通明,反而比白天更加熱鬧。酒館裡擠滿了醉醺醺的大兵,打架殺人是傢常便飯。
巴斯克老馬識途,帶着欣然直接鑽進花街柳巷。這裡是官方制定的營妓居住地,美其名曰“茶室”。醉翁之意不在酒,嫖客之意當然也不在茶。兩排木頭房子夾着一條寬闊的胡同,女人們當街賣笑,莺紅燕綠很是熱鬧。
巴斯克和欣然一走進胡同,立時收獲了不少媚眼和浪笑。巴斯克垂涎叁尺,看樣子想隨便找一傢就近的茶室進去。欣然一把攔住,皺眉道:“老兄,這些貨色太差了,有沒有更好的?”他身邊一向有絕色佳人相伴,自然看不上這等庸脂俗粉。
巴斯克摸着下巴想了一下,問道:“老弟,你帶了多少錢?如果錢夠多,我便帶你去最高級的茶室。”
欣然笑道:“前頭帶路。”
巴斯克大喜過望,興衝衝的菈着欣然一直走到胡同盡頭,朝左邊一拐,來到一棟幽靜的宅院前。之間門前挑着兩盞紅燈籠,門匾上龍飛鳳舞的叁個燙金大字:蝴蝶館。
門前既無賣笑的妓女,也無招呼客人的夥計,隻有院內隱隱傳來絲竹之聲。無論排場還是氣氛,都與妓院格格不入,倒像是某個大官的宅邸。
巴斯克也是第一次來蝴蝶館,推開門壯着膽子走進去。穿越一道幽靜的遊廊,眼前豁然開朗。隻見院子裡綠草如茵,繁花似錦,假山水榭流泉飛瀑一應俱全,好個美輪美奂的人間仙境。
巴斯克看傻了眼。欣然出身豪門,對此早已司空見慣,不慌不忙的走進正廳,隻見一群歌姬舞女正在臺上演出,臺下坐着許多身穿衣裝筆挺的羅摩軍官。進門時恰逢節目告一段落,眾軍官鼓掌致意,竟沒發覺陌生人溜了進來。
色友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