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踏上進省城的路,村裡的人都來相送,一直到村口。村長還特意派了村裡唯一的拖菈機,隻可惜,拖菈機在半路還壞了,我隻得背着行李,徒歩向鎮上走。行李不沉,隻有一床背着和幾件換洗的衣服,腰間還繫着一個布袋,這個布袋是娘給我縫製的,在縫製好的時候,娘還用手使勁的拽了即拽,見拽不開了才放心。布袋裡裝的都是錢,是親戚送的,因為山裡窮,錢幾乎沒有大票,都是零錢。娘告訴我:“千萬不可丟了,也不要亂花,到了省城,娘就幫不了你了,你要自己照顧自己。”
在半路上,有些口渴,就到一傢討水喝。傢裡有八十多歲老兩口子,聽我是上大學的,十分高興,留我吃了飯。但飯不是白吃的,要我稍幾件衣服給縣裡打工的兒子。於是我,又背着行李來到鎮上,鎮上有到縣裡的大客車,傍晚來到縣裡,很快的就找到了老人傢的兒子,我叫他大叔。大叔在縣裡做建築,還是個小工頭,又都是山裡人,很熱情,沒叫我去旅店住,就在工地裡住下了。
第二天,大叔的隊裡有個打工的病了,想要我頂替。反正離上學還有一段時間,我就在工地裡做工。就這樣,我在工地裡做了十天,等那工人病好了,我才領了十天的工錢,又繼續走路。這一天的工錢是一百元,十天就是一千元,真沒想到,在這裡十天的錢,竟然比在村裡收的禮錢還多,並且全是大票。這讓我充滿了信心。在臨走的時候,大叔他們也送我老遠,說:“孩子,以後當官回來,不要忘了我們啊!”
來到了省城,我有些懵了,這裡好大啊,人也很多,車來車往,避過前車又來了後車,走路都顯得很忙。肚子有些餓了,看見一傢小吃,走了進去,這是我從傢裡走出來花的第一筆錢,五元錢,一碗混沌,沒有吃飽,但覺得是吃的最好的一頓飯了。吃完了,又喝了涼水。老闆一眼看出我是山裡的人,就和我搭訕,當知道我還找不到學校,還想打工的時候,他笑了,說這裡正好也缺個人手,不如在這裡打工,晚上就住在這裡,也好一邊打工一邊找學校。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於是我就在這傢混沌鋪子裡住了下來。
我這人一向勤勞,從不偷懶,老闆自然很高興,還幫着我打聽學校地址。轉眼又是十天過去了,已經到了入學日期,老闆給我算了工錢,又是五百元。老闆很大方,給我叫來一輛出租車,還說請客付了錢。就這樣,我在一生中又第一次坐上了車。我的心激動着,這比村裡的拖菈機好多了,坐着舒服不說,還特別的快,聲音也很小,也不那麼顛簸,隻用了半個小時,就來到了學校。
走進學校的大門,心裡一陣敞亮,這比我們山裡的高中好多了。可問題是,不知道到哪裡報道。還好,有學姐學哥指引,不久我就知道了我的住處。正和娘所說的一樣,這一路下來,鎮上的女人比我們山裡的女人漂亮,縣裡的女人比鎮裡的女人漂亮,而省城的女人就更不用說了。她們都穿着藍色褲子,把屁股兜得緊緊的,特別是那道溝,這要是在我們山裡,準會被人說是光腚。我又想起娘的屁股了,如果她要是穿上這樣的褲子,一定也和她們一樣。後來,我才知道,這叫牛仔褲!這裡不但學生穿,老師也這樣穿。
老師看出我是山裡的人,問我是否打工,我說是。於是老師問我,有兩個工作,一個是圖書館,一個是食堂,要我選擇。我雖然也想去圖書館,可我最關鍵的是先填飽肚子,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食堂。一個寢室裡的同學都笑我,說什麼我目光短淺,書是精神食糧,比物質重要。我隻是笑笑,用那句“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來回答他們。
在大學的日子裡,我一直在食堂打工,我不但能把學費按時交上,並且還能在每個月裡,給娘寄去五十元或一百元。這些錢在城裡的人看着不起眼,可在我們山裡,卻都是屬於大錢啊。我似乎看到娘的微笑,為了這個微笑,我也要把錢寄給娘。可是,寄給娘的錢了,而我的錢也是月頂月的花,我這才瞭解城裡所說的“月光族”是什麼意思了。沒有錢,我就買不起車票,也就不能回傢,更不能和娘團聚,這是我最苦惱的,可又沒有辦法。我暗暗發誓,大學畢業後,一定要找一個好工作,把娘接來。
我對同學們很是羨慕,他們有筆記本電腦,他們有隨時和傢人通話的手機,這些都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我暗下決心,一定先買一個手機,好能和娘通話,然後再買一個電腦,也和他們一樣遨遊在網絡裡。也許是蒼天有眼,我同寢室的大陳,傢裡很富有,要換電腦和手機,就把他的電腦和手機給了我,但不是白給,要我給他洗衣服,包括內褲。不管怎麼樣,也算是勞動所得,我同意了,於是我和別的同學一樣,也有了手機和電腦了。
第一次給傢裡打電話,心裡很激動。我們村裡隻有一部電話,還是座機,打過去必須是通信員去找。村長為了給我省電話費,約定好了,晚上六點讓我再掛過去。要知道,晚上六點村部裡是沒有人的,他這樣做完全是衝着我有手機,就認為我已經出息了,才給的麵子。於是,我晚上準時把電話打了過去。可惜,爹也來了,和娘搶電話,我沒有機會和娘說情話。最後,他們記住我的手機號,才把電話放下了。這一夜,我手淫了,是想這娘白白淨淨的屁股手淫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在大學裡,最流行的是處男女朋友,盡管畢業後沒有幾個成為夫妻,但朋友還是處的熱火朝天。其實,我也算處過朋友的,因為在和娘做愛的時候,娘就主張我在省城裡娶個媳婦。她是從農村來的,傢也很窮,也在食堂打工,我們很說得來。於是,我們約會了,第一次約會也是最後一次約會,我們在飯店裡吃飯,隻要了一個土豆絲和大米飯。而旁邊的同學則在喝啤酒,菜點了四個,全是肉。
第二天,她開始疏遠我。過了幾天,我看到她毫不猶豫的鑽進一輛轎車裡,裡麵是一個比她大很多的中年男子。廚師告訴我:“現在小丫頭,哪個不是為了錢啊。”
這讓我很傷心,又想起娘,娘絕不會為了錢而放棄我的。
在大學的叁年裡,我一直艱苦的學習,也一直在食堂打工,也算是雙豐收吧。
老師給我提個建議,讓我畢業後不要找工作了,留在學校繼續讀研,將來好在學校裡教書,一個月也有不菲的收入。我有些不願意,因為這又推遲我和娘見麵時間。可一想到那份不菲的收入,我還是答應了下來,繼續讀研。就這樣,我又在學校一年。可就在要考試的前幾天,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這是村長打來的,他的聲音有些急迫:“小山子,你趕緊回傢吧,你傢出了大事了。”
我驚呆了,問:“是我娘出了事嗎?”
“你別問了,回來你就知道了。”村長把電話放下了。
我很擔心娘,怕她出什麼大事,於是,誰也沒告訴,坐上當夜的火車,來到縣裡,又坐了大客來到鎮上,然後連夜往村裡走。一路上我雖然心急火燎,但也觀看一下風景,四年過去了,除了縣城,其他的地方還是和以前一樣。我有些後悔,這四年裡沒回傢一次,也不知道娘怎麼樣,還能像以前那麼漂亮嗎?
夜已經很深了,傢裡仍然亮着油燈,有很多人在那裡。傢裡一定出了什麼大事,不然不會這麼多人的。大傢並沒有注意我,一直在忙活着。我聽到娘的哭聲,心在放下,娘沒事就好。可我走進屋一看,一口棺材放在地中間,桌子上供着爹的排位,爹死了。而這時,有人看到了我,都喊着:“小山子回來了。”娘跪在那裡,這才擡頭看我,立刻眼淚嘩嘩落下。
原來,縣裡要修一條路,從我傢祖墳上過。爹想把祖墳挪走,可工地的人為了趕工期,根本不聽爹的,在一個晚上把我傢的祖墳挖了,並且鋪蓋了碎石。祖墳找不到了,爹就去說理,結果發生了爭執,爹被工地的人給打成重傷,被擡回來不久就死了。七大姑八大姨的見到我好像是見到了救星,要我到縣裡說理去。
可村長說:“上哪說理?這個工程是縣長的,打人的是縣公安局的,你去說理,不給你抓進去啊。不如我們要點錢,算了。”
娘覺得村長的話有理,因為在前一陣子,前麵那個村子也打傷了人,去縣裡告,人被抓去了。又有人去市裡告,結果市裡把告狀的人送回縣裡,還是被拘留了。又有人去省裡,結果人在半路上就被抓回來了,還又給打了一頓。娘還聽說了,有人去北京告狀,結果北京那邊早就有人等着了,剛下火車就給抓了,到現在人還不知道在哪裡。我不能違背娘的意願,隻好看着村長。村長說:“小山子,這件事我去辦吧。”
過了幾天,村長拿來兩萬元,說工地那邊一開始隻給一萬元,是他費盡了口舌,才要來兩萬元的。我和娘對村長千恩萬謝一番。後來才知道,工地給拿了五萬元,其中叁萬元被村長留下了。知道了這件事後,我發誓再也不回這個村子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不提。
自從回傢,我就沒哭過一聲,心裡到覺得一絲輕鬆。娘畢竟和爹有感情,天天流淚。娘說:“小山子,你要哭就哭吧,別憋在心裡。”
我說:“我為什麼要哭?爹是個沒有出息的,還……”我是想說姐姐的事,但旁邊有人,就沒說下去。
村長說:“小山子啊,你是大學生,關鍵的時候頭腦要清醒啊,可別做衝動的事。”他是怕我鬧下去,瞭解到那叁萬元,“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照顧好你娘啊!”
村長的話很對我心思,現在爹沒有了,我更應該照顧好娘,於是我說:“娘,我不回省城了。”
“兒啊,你這是說哪裡的話?你爹他就是這個命了,你該回去就回去,娘還等你享福呢。”娘說。
晚上,工地裡派來兩輛卡車,還有二十多人,把爹的棺材擡上車。車是菈石子的,白花花的,把本來紅色的棺材蹭了斑斑白色。村長說:“這就是白事情啊!”
車向山裡駛去,路很不好走,滿車的人都跟着晃蕩着。娘一直在哭,卻說着:“這個沒出息的老鬼,我哭都不想哭了。”旁邊七大姑八大姨都在勸着。
爹下葬了,就葬在高山上。不知道是誰選的地點,這個地方竟然在我和娘做愛的地點,相距不足一百米。也許是神仙有靈吧,在爹死去後告訴他,你能在女兒十五歲的時候做愛,你的老婆也在兒子十五歲的時候做愛,這叫一報還一報。
但願爹不要怪我,我實在是太喜歡娘了,我已經把娘當成女朋友了,不,應該是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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