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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種情錄——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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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種情錄——04
作者:歡莫平係列:仙母種情錄
第二章 風卷怒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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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教教主?羽玄魔君?

從娘親的謹慎嚴肅來看,他應當與娘親一樣同為絕世高手,沒想到水天教教主竟有如此高手坐鎮,那為何當年會功虧一篑呢?

他蒙臉而來,口稱重逢,但娘親卻說素未謀麵,他當年很有可能是在暗中窺視,但與娘親打過照麵,武者的五感最為靈敏,害怕身份暴露才出此下策。

“哦,我那孽徒便是這般與你談論本座的麼?”

羽玄魔君眉頭一挑。

娘親細眉微蹙,並未正麵回答,反而冷冰冰地問道:“閣下來此有何貴乾?”

“當世間故人凋零,本座不過想與仙子敘敘舊罷了,何必如此針鋒相對呢?”語畢,羽玄魔君似乎頗為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哼,蒙首覆麵,藏頭露尾,誰人與你是舊識?”娘親冷哼一聲,“若真想敘舊,便摘下你的麵巾”

青衣老者呵呵一笑道:“與仙子坦誠相待,本座固所願也,隻是仙子為擒風衛辦事,本座的身份還不可暴露。”

“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娘親悍然拂袖,轉身便下了逐客令,“閣下請回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仙子不與本座敘舊無妨,但本座還可以與那孽徒的、呃……”

羽玄魔君一語未畢,娘親霍然轉身,週身泛起一股徹骨嚴寒,浩瀚的冰雪元炁有若實質,翻騰着直奔青衣人而去!

羽玄魔君不得不將剩下的半截話咽下,眉頭緊鎖,身前升起一道若有若無的清氣壁障,袅若風煙,卻能將娘親的元炁擋住!

兩人正以元炁相持對峙,異象漸生,但我卻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仿佛週遭的天地布滿了鎖鏈與桎梏,徹骨嚴寒壓迫着我的身軀,令我動辄得咎。

耳中忽然傳來娘親的密音:“霄兒,護住心脈,尋機退開!”

雖然我與娘親在洛乘雲一事上生了隔閡,但此際娘親正在與外敵生死相爭,一切須以大局為重,我自然不會過於任性,拖娘親的後腿。

我趕忙調集週身的元炁,牢牢護住心脈,恰在此時,那徹骨的嚴寒一頓,渾身忽得輕鬆。我心知這是娘親為我放開一瞬的元炁威壓,當機立斷,迅速退後了十餘歩。

對陣旗鼓相當的敵手,臨陣分神不說,還自斂元炁,實乃大忌,很容易被人趁虛而入。

我緊張地盯着二人,生怕娘親因此而落入下風,但羽玄魔君卻並未得寸進尺,那道清氣殊無異動,隻堪堪地擋住了薄霧似的冰雪元炁。

這機會雖然轉瞬即逝,但以羽玄魔君同樣曠古難逢的武道修為,沒道理會失之交臂啊?

我瞬間有些迷惑,但不管怎麼說,他沒有趁機發難,總歸是好的,否則娘親恐將陷入困境。

身登武道極境之人,自古難逢,更何況是如今凋敝衰敗的武林。

但此時此刻,邊陲縣城的一間陳舊苑子裡,堪稱曠古絕今的二人正以肉體凡胎難以想象的神乎其技生死相爭。

武者以招式拳腳互相攻伐,即使力有不逮也有脫身的餘裕;以刀槍劍戟交鋒鏖戦,哪怕身披數創,隻需要害無礙,仍有苟全性命之能為;但元炁不同,此等由氣機采練而成的能量,與身俱在、與命相連,一旦兩人的氣機牽引、元炁爭極,不到一方油盡燈枯便幾乎無法停止,幾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除非兩方同時收去元炁方可安然無恙,當然這是對一般武者而言,元炁無法破體,一旦拼上了內力,便無可脫身,似娘親、羽玄魔君這等絕世高手,是否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手段、足以安然退卻,尚在未定之天。

但我自然不會將希望寄托在不甚明了的事情上,隻能祈禱娘親可以力壓羽玄魔君,雙方皆以浩瀚磅礴的元炁針鋒相對,無論是誰力有不逮或者身敗氣竭,都不可能好受,甚至很難全身而退。

二人在庭院中對峙爭鋒,已然顯現了莫名異象:娘親這一側嚴寒徹骨,空中凝出了片片雪花,翻飛亂舞,俨然如同寒冬臘月裡天降瑞雪,地麵上冰霜的冰霜已然蔓延至我的腳下;而羽玄魔君那方,清氣蒸騰,元息氤氲,仿若淡淡氣旋圍繞着他。

兩方磅礴的元炁碰撞、摩擦,在二人中央產生了一道若有若無的界限,劃分了大相徑庭的兩方世界。

我一瞥,看見了還在夢鄉裡的洛乘雲,娘親無暇顧及,冰霜已然快蔓延至他腳上了,倘若我不施以援手,恐怕即將被徹骨嚴寒所傷甚至所殺。

大敵當前,娘親為護我週全甘願露出致命的破綻,而對洛乘雲則生死難顧,這總算讓我心中好受一些。

畢竟是娘親要救的人。

我長嘆一聲,將洛乘雲扛起,快歩退到西廂,將他放在走廊上依靠着牆壁和柱子,趕緊回身緊盯戦場。

此時娘親與羽玄魔君的對拼已然到了關鍵時刻,飛雪飄舞間,娘親的青絲白袍均是獵獵作響,氤氲清氣裡羽玄魔君的青袍麵巾也在上下翻滾,冰雪與清氣互不相讓,彼此推拒。

“困於葛藟,動悔有悔。”

忽而羽玄魔君長吟出聲,場中異變陡生。

正在菈鋸的氤氲清氣與冰雪元炁轟然散開,霎時間漫天冰雪撲麵而來,氤氲清氣化去形迹。

我正慾擡手防護,那晶瑩的冰雪忽然消散於無形,如泥牛入海,再放眼望去,冰消雪融,大地霜除,仿佛方才的異象不過是南柯一夢。

庭院中煙塵伏地而向四方散開,一襲白衣與青袍仍然巋然對立,二人神色皆是如常,仿佛並未受傷受損。

羽玄魔君撫了撫麵巾,喟然嘆道:“本座不說便是,仙子何至於此呢?”

“我再問一遍,惡客臨門,所為何事?”

見娘親麵容冷峻,身形傲立,語氣無常,我總算放下心來,卻並未出言拖累。

“呵呵,也罷,本座就開門見山,本座知道仙子為何來此,但請仙子將事情查明,還我水天教一個清白。”

羽玄魔君語出驚人,竟然要求娘親還他水天教一個清白,如此說來,他不承認屠村之事是他們所為了?

可為何水天教不自己去調查……

思及此處,我不禁莞爾,暗罵自己太蠢,縱然水天教能查到真相,官府也好軍隊也罷,卻不可能采信——無他,隻因水天教已被打上魔教的烙印,百口莫辯。

娘親自然沒我這麼涉世未深,蹙眉淡然道:“水天教手眼通天,你們連蛛絲馬迹也沒調查出來嗎?”

“不瞞仙子,血案現場地處邊陲,本教也是鞭長莫及,栽贓陷害一事的內情,本座一無所知。”羽玄魔君緩緩搖頭,自承不知。

娘親淡然拂袖,再次下了逐客令:“既如此,魔君請回吧,此事我自會查明,但無論是水天教還是其他人犯下滔天罪惡,我絕不會姑息。”

“那是自然,果真是教眾擅自妄為,不勞仙子動手,本座親自斃了他們。”

霎時間,那襲青袍消失不見,仿佛蒸發於天日下的鬼魅,隻餘一句告別:“龍行萬裡開天路,鶴去十州一點塵。”

俳句頗有氣勢,我卻聽出言外之意,你們在明而我在暗中,勿需枉費心機。

論規模,楚陽縣城比百歲城還要小上半成,但羽玄魔君既有不世輕功,我等又不知其麵貌特征,若想揪他出來,無異於癡人說夢、大海撈針。

我正為羽玄魔君離去而鬆了一口氣,但娘親忽然嬌軀一顫,擡手至麵,似乎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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