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武鬆和金蓮雲雨之後,相擁而眠,直如新婚夫婦,如膠似漆。直到午後,武鬆才告辭離去。一連又是幾日衙門事情繁忙,無暇顧及武大傢,按下不提。
卻不知便是這幾日間,金蓮這邊廂,已是暗雲密布。
卻說到了第二日,這王婆思襯武大已離傢,便開了門,走過武大傢裡來。金蓮見是來了,接着請去樓上坐地。那王婆道:“娘子怎地不過貧傢吃茶?”
金蓮道:“便是這幾日身體不快,懶走去的。”
王婆道:“娘子傢裡有歷日麼?借與老身看一看,要選個裁衣日。”
金蓮好奇道:“王媽裁甚麼衣裳?”
王婆故作嘆息道:“便是老身十病九痛,怕有些山高水低,頭先要制辦些送終衣服。難得近處一個財主,見老身這般說,布施與我一套衣料,綾綢絹緞,又與若乾好綿,放在傢裡一年有餘,不能夠做。今年覺道身體好生不濟,又撞着如今閏月,趁這兩日要做;又被那裁縫隻推生活忙,不肯來做。老身說不得這等苦!”
金蓮原是心善。聽了笑道:“隻怕奴傢做得不中你意;若不嫌時,奴出手與王媽做如何?”
那婆子聽了這話,心下暗喜,滿麵堆下笑來說道:“若得娘子貴手做時,老身便死來也得好處去。久聞娘子好手針線,隻是不敢來相央。”
金蓮道:“這個何妨。煩王媽將歷頭去叫人揀個黃道好日,奴便與你動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王婆道:“若得娘子肯與老身做時,娘子便是福星,何用選日?老身也前日央人看來,說道明日是個黃道吉日。老身隻道裁衣不用黃道日了,不記他。”
金蓮道:“既是乾娘恁地說時,我這幾日飯後便來。”
王婆千恩萬謝下樓去了。當晚回復了西門慶的話,約定叁日後準來。西門慶喜不自勝。當夜無語。
次日清早,王婆收拾房裡乾淨了,安排了些茶水飲食,在傢裡等候。
且說武大吃了早飯,打當了擔兒,自出去了。金蓮把簾兒掛了,便從後門走過王婆傢裡來。那婆子歡喜無限,接入房裡坐下,便濃濃地點道茶,撒上些出白鬆子、胡桃肉,遞與這婦人吃了。抹得桌子乾淨,便將出那綾綢絹緞來。金蓮將尺量了長短,裁得完備,便縫起來。婆子看了,口裡不住聲價喝采道:“好手段!老身也活了六七十歲,眼裡真個不曾見這般好針線。”那婦人縫到日中,王婆便安排些酒食請他。再縫了一歇,將次晚來,便自歸去。
次日飯後,武大自出去了,王婆又踅過來相請。買了些好酒好食、希奇果子來,殷勤相待。話休絮繁。
第叁日早飯後,王婆隻張武大出去了,便走過後頭來叫道:“娘子,老身大膽……”金蓮從樓上下來道:“奴卻待來也。”來到王婆房裡坐下,取過針線繼續來縫。不知不覺晌午前後。
卻說那西門慶在傢中數着時辰過日,實是度日如年。巴巴到了第叁日,一早便裡了頂新頭巾,穿了一套整整齊齊衣服,帶了些銀子首飾,徑投這紫石街來。
到得王婆門首,見門閉着,不知如何光景。想起王婆叮囑,便乾咳兩聲。
王婆正等這咳嗽為號。站起身來對金蓮說,“老身須得購置些雜用物事。娘子先獨個兒坐着,寬恕老奴則個。”金蓮忙道不妨,又低頭繼續針線活兒了。
西門慶正等得心焦,又咳了幾聲。不多時,門吱呀開了,王婆探出頭來。
西門慶趕緊趨前問道:“如何?”王婆得意笑道:“已賺得了那雌兒在屋內。”
西門慶大喜。王婆交待了一番,見西門慶躍躍慾試,一笑徑自去了。
那西門慶早已心猿意馬,推開了門,便直入屋內。
金蓮聽得動靜,正縫着針線,也不擡頭,問道:“王媽可是落了甚麼物事?”
西門慶笑道:“娘子,是我。”
金蓮急擡頭看時,見着此人臉麵,頓時花容失色,手中針線絹布,悉數掉落在地。
西門慶陪着笑臉道:“娘子不必驚慌。小生上次無心失禮,唐突佳人,此番特來賠罪。”說完雙手一拱,長揖到地。
金蓮見他並未有何無禮舉動,心裡稍安。說道,“既是如此,官人不必多禮。奴傢這便先告辭了。”說完站起身來便要離開。
西門慶那由得這到口的肥肉飛了。雙手張開一攔,笑嘻嘻地說道:“娘子何必如此着急?待我好好賠個不是,待說完了話再走不遲。”
金蓮被攔住去路,隻好往後退了一歩,說道,“既是無心之過,奴傢更無計較。官人貴人事忙,這就請讓奴傢去了罷。”
西門慶卻是毫不退讓,嘴裡道:“娘子雖然不記小人過,我這裡心下實過意不去。這點賠罪的薄禮,還請娘子收下。”說完從懷中摸出兩錠白銀,一對玉镯來,捧在手上。
金蓮從未見過如此厚重之手筆。看那兩錠白花花的銀子,沉甸甸地,一對玉镯子流光閃翠,顯是名貴之物。不免實在有些心動。卻說道:“如此貴重之物,奴傢哪裡收得?恕難從命。”
西門慶口中道:“娘子若不收了這些,便是不肯原諒小生。還務請娘子莫要推辭。”也不等金蓮再推,便走上前去,將銀子和玉镯一並塞在金蓮手中。
金蓮原是有些心動,見了西門慶說得誠懇,又送了如此厚重的禮,便覺得此人也不怎麼麵目可憎了。卻又仍有些為難,隻站在原地不動。
半推半就間,西門慶已經借機握住了她的雙手,嘴上卻一再說:“還請娘子勿再推辭!”
有道是:半晌風流有何益,色字頭上一把刀。
他時禍起蕭牆時,悔殺今朝戀野花。
慾知曉那西門慶意圖如何,且聽下文分說。
色友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