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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墮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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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墮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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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墮黑暗
作者:寒江
第十叁章 有些東西永遠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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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得化不開的烏雲將天地裹得桶一般漆黑,狂風卷集着幕天席地的暴雨肆意摧毀着週遭的一切,在狂怒的宇宙之力麵前,任何生命都脆弱得可笑。

除了一個人。

披着雨衣立於路中央的男子,立了很久,姿式都未曾變過,堅定如一塊盤石。

奔馳小轎車的燈光劃開雨幕投射到他的身上。

他恍若未見。

奔馳衝這個不識相的傢夥低吼幾聲,橫臥路上的大樹徹底粉碎了它衝過去的念頭,無奈地滑至跟前停了下來。

阿貴頗感訝異,在C市敢明目張膽擋住陳先生車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白癡,另一種變成了死人。

駕駛盤旁的擋闆已彈開,手槍觸手可及。

“彪哥?”

燈光下,阿貴終於看清了雨中人麵孔,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搖下車窗衝趨近的雨中人笑道,“原來是你呀,剛才還真嚇我一跳。”(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雨中人低頭看到阿貴身邊影影綽綽坐着一個人,低沉含糊道,“接到了?”

“在車裡呢,老闆交待的事誰敢出錯啊。”

“好。”

好字剛出口,驚變徒起,雨中人閃電般地出手,準確地揪住阿貴的頭發將頭拖出窗外,另一手化掌為刀砍到頸動脈處,這幾下電光火石隻在呼吸之間,阿貴還來不及反應就無聲無息地癱軟下去。

雨中人菈開車門,將屍體抱起扔到路畔的樹林中,迳直坐上駕駛席,點火,掉車,拐入另一條陌生的小道。

奇的是坐副席的那人自始至終沒有驚慌,甚至悠閒地點上根煙,火光中閃現出一張姣美無匹的女性麵容。

薇雖然心裡也暗暗吃驚,但並不奇怪,在陳先生身邊,什麼奇怪的事情都可能出現。

彪子也許隻是奉陳先生的命令改送她去某處而已。

可是路越走越陌生,而且彪子的錶情也嚴肅得過份,不時往後看,握着方向盤的手緊張得青筋都暴了出來。

不尋常的舉動不禁讓薇開始疑窦叢生。

“你要帶我去哪裡?”

薇故作輕鬆地問。

彪子繃着臉,置之不理,隻管埋頭開車,雨下得更大了,刮雨器已基本失效,擋風玻璃上水濛濛地幾乎無法辨識方向。

薇越發覺得不對勁,她與國傢大劇院的演出合同實際上隻持續了叁天,週文出現後,陳先生為防意外,就把她帶在身邊不放,除非外出應酬。

這天,陳先生留在夜總會和朋友應酬,就叫阿貴負責先把她送回來。

彪子如果不是奉令那是為了什麼,救她?

不可能,彪子是陳先生最忠心的手下,雖然津河區的恥辱之夜是彪子的那一槍將她從深淵菈了回來,但她決不相信他會為她貿然背叛,彪子也不是個好人,其兇狠殘忍她曾親眼目睹,找不出任何理由救她;那麼是為了她的美色綁架她?

這未免更可笑,換成阿貴倒說得過去。

她開始頭疼,索性不想了,聽憑這臺不祥之車帶着她滑向何方。

車突然停了下來,四週黑影幢幢。

彪子的臉色忽青忽白,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這裡是津河區與城郊的結合部,沿着這條路筆直走十分鐘,你能看到一個灰白色的叁層小樓,記着大門口帖了個倒的福字,叁樓頂左頭,週文和一個女人住在裡麵。陳先生也知道,很快就會找到你們,你找到週文就趕快遠走高飛吧。”

“你為什麼……”

“別問那麼多了,在我沒改主意前,快走。”

薇的心潮劇烈激蕩,星眸異常明亮,手搭到了車門把手上,自由和幸福近在咫尺,隻要一觸手就能摸到。

然而,久久沒有動靜,彪子奇怪地看過去,薇淚流滿麵,眼中的光芒一層層黯淡下去。

“你不知道,我是走不了的。”

靜默,死一般的靜默,隻有女人悲憤的啜泣聲。

一聲霹雳炸響,電光將半邊天空映得失血般慘白,小車已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僅距五百米遠的小屋裡,週文不知道他日思夜想的人兒與他交錯而過。

“該吃藥了大懶蟲。”

梅子端着一碗中藥小心翼翼地往床邊走,眼睛被爐火的煙熏得淚汪汪的,楚楚可憐的樣子。

週文倒早就坐了起來,倚在豎立的枕頭上。

全身還是無力,人也瘦了好幾圈,不過比起前幾日來精神倒健旺了許多。

從鬼門關撿回來一條命,他自然明白是誰的功勞,對麵前這個俏皮的女孩子打心底感激,“謝謝你。”

梅子笑了,臉上笑出兩個可愛的漩渦,“怎麼謝呀,是以身相許呢還是來世作牛作馬呀。”

週文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禁臉紅了一片,“以身相許”幾個字讓他想起了兩人肌膚相親的時刻,他原也不是迂腐之人,也是在非常情況下,不過與薇以外的女人發生關係畢竟是件難以啟齒的事情。

梅子也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玩笑開過了頭,也不禁羞澀起來。

“實說了吧,我媽常說,善惡到頭終有報,要我做個好人,多做好事。你幫我一次,我幫你一次,算是互不相欠啦。”

梅子忽然又說,“你信不信這世上有因果報應?”

“我不知道,應該是不信吧。”

“我媽信,信得要命,她自己就是個濫好人,可惜和我那個短命老爸一樣,早早病死了。繼父在我14歲那年,把我強姦了,又怕後娘罵,索性把我趕出了傢門,現在他們在另一個城市,聽說生活得挺滋潤的。所以呀,什麼因果報應,都是他媽的狗屎。”

梅子像在述說別人的故事,臉上沒有一絲悲色,連臟字都沒有幾個,很隨口講來,隻有笑容收斂了,大大的眸子深處,濃黑得不見一線光明。

週文無言,這個世界的不平實在是太多了,可笑他剛警校的時候,還曾熱血沸騰,要替天行道,為民除害,現在方才明白,最不公最有害的就是天,有權有勢的人才是真正替天行道的人,至於小民,如同蝼蟻一樣,不想逆來順受就自取滅亡,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他恨不得現在能有一隻巨手,掀起撼天巨瀾,把這片不平的天砸個粉碎。

可是,癡人說夢啊,你能與天鬥,你能逆天嗎?

無能的痛苦遠甚肉體的折磨。

梅子見週文錶情難受,反倒來開導他,“我不是要你同情我,這麼多年,我早想開了,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也不恨誰了,沒有那些事,說不定我也還是會走上這條路,命是如此,誰能說得清呢。隻要人活得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週文搖搖頭,“我做不到,有些東西,是永遠放不下的。”

沉默了一會,梅子注意地看着週文糾結的眉心,那裡聚集着濃得化不開的思念和愁緒,輕輕嘆道,“你是對的,有些東西,想放也放不下。”

兩人的眼睛同時望向遠方。

梅子轉過話題,“其實,是乾哥哥說過要我幫你的。”

“哪個乾哥哥?”

“就是發二呀,你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嗎?喔,我忘記說了,他老想做我乾爹,可我認他做我乾哥,嘻嘻。”

提起發二,梅子臉就放晴了,開心了不少,看得出他們之間也許還存在着別的神秘的關係,遠不是乾哥乾妹那麼簡單,“乾哥哥說,你是個好人,也容易衝動,受壞人陷害,要我在可能的情況下幫你一把。我還不信,說堂堂警察還會要我這個做……做那個的幫忙?不想還真讓他說中了。不過,你這麼慘,我倒是寧願他說不中。”

週文一陣汗顔,想起與發二對話那日,自己年少氣盛的模樣恍如隔世。

梅子輕輕地說,“如果一切能重來,你會怎麼作?”

“沒有如果,沒有如果啊。”

週文眼神黯淡,“梅子,我想求你件事。”

“這麼客氣乾嘛,說吧。”

“我求你幫我找一個人。”

“是一個叫薇的女人嗎?”

“是啊,你怎麼知道?”

“每天在夢裡,你都在無數次地叫這個名字,有一次你喊得太大聲,我怕有人聽見,乾脆把你的口堵住了記得嗎?”

週文心中刺痛,“是啊,是啊,薇,她是我的最愛。可是現在她失蹤了。”

“我要到哪去找呢?”

“在我昏迷的前一天,我在國傢大劇院看到了她,我拚命叫她,她不理我,有很多人,我不明白她為什麼……”

週文的心慢慢被回憶浸透,顯得語無倫次,“你問她的名字,她叫陸薇,也許她現在還在那裡演出,你找到她就告訴她……不,如果她不願理我你就別說我在哪了……”

“陸……薇,就是那個跳舞的陸薇?”

週文黯然點點頭。

梅子突然起身說,“我出去一下。”

她馬上跑出去,不理週文詫異的目光,重重地關上門,背靠在冰涼的牆上,心潮澎湃,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

天哪,原來週文性命相係的愛人,竟然就是舞後陸薇!

幾天前那龌鹾的一幕慢慢浮現到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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