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巨大的聲響將門警嚇得一激淩,這是他這幾日站崗受到的第叁次驚嚇,估摸着青老爺子又在砸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雖然嚴加封鎖,可瞞不了他,事實上市麵上各行各界早已到處流傳,老爺子的愛女被神秘人物綁架,他還有更驚爆的內幕,偷聽到青嵐被脅迫拍裸照的消息,老爺子發大火,想必也與此事有莫大乾係。
青嵐他自然熟,天仙似的人,再風流也不是他這等下人祈盼得到的,真是便宜綁匪那幫小子,艷福無邊啊,早知道自己也要去入夥了。
退一萬歩說,能看看青小姐的裸照也不錯啊。
門警不禁吞吞口水,門口有響動傳出,他趕緊站直身體,恢復那副大義凜然的標準像。
矮胖的史議員陪麵色灰敗的警察局長出來,撫慰道,“宋局,老爺子心情不好,可以諒解啊。”
“可以諒解,可以諒解。”
宋局連連點頭,擦擦額頭的汗,“請您轉告議長,我們一定拚死維持青小姐的週全。”
史議員微笑着說,“放心,你們辦事認真,我是知道的,這邊有事我會擔着。聽說有了金龍堂這條線索?認準了就往裡使勁查呀,盡早會水落石出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宋局感激地說,“史議員,還是您最知道我們下麵弟兄的苦,一切盡在不言中,我也不耽誤您的寶貴時間,萬事拜托,小弟我先告辭了。”
“也拜托你啊,再會。”
史議員胖胖的雙手握着劉局的手,緊而溫暖。
週文正在生悶氣。
好幾日沒找到要找的人,每天在這幾條亂糟糟的街上竄來竄去,讓那些流莺以為自己是買歡客糾纏不清,那些吸毒的,販私的也總是斜着一隻眼睛看他,難怪他會別扭不已。
津河區算是C市獨特一景了,這裡是最老的城區,街巷阡陌縱橫如同迷宮,低矮破舊的房子,長年堵塞的陰溝,再加上橫蠻的當地民風,先後試圖改造幾次都以流血收場,從此再沒有哪個人提半個字,乾脆視同不見,不理不管,就像吸咐在城市身上的腫瘤,越來越大,越來越毒,叁教九流的人都彙集到了這裡。
當然啦,最適宜在這種地方生長的自然是黑幫,大大小小幾十個幫派,械鬥事件層出不窮,政府和警界的態度是將他們全部限制在津河區裡,隻要不撈過界,乾擾正常居民的生活,他們就睜隻眼閉隻眼,由其自生自滅。
這種鴕鳥政策自然是後患無窮,可當前那些隻會花天酒地安於狀的上層人士們可不會顧及這麼多,何況,他們還有千絲萬縷不可告人的利益在裡頭。
週文也不會管,不是不管,是管不着,他一個小小的小區治安警,無職無權,人頭不熟,手根本伸不到也不願伸到這肮臟的地方來。
他來,是找在這個地下世界他唯一認識的一個人,一個叫發二的以吧男為業的男人。
如果不是這件事,他早就忘記發二這傢夥了,他就像地下世界的鼹鼠,無事不知且無事不能,條條門檻摸得溜熟,但是這傢夥賊精,深谙槍打出頭鳥的真理,盡量躲在幕後做,除了極少數一些人,一般道上的弟兄根本不知道這個嘻嘻哈哈沒點正經的酒吧老男人有多大的能量,加上嘴巴嚴實,絕不泄露任何人的秘密,所以城頭大王旗變幻了好幾茬,他老人傢還活着挺結實。
可老馬也有失蹄的時候,江湖走老了難免碰到鬼,幾年前的一個雨夜,發二終於被一夥外地來的仇傢盯上了,一時間救援趕不及,隻有自己跑路方為上策,一路窮追猛打被堵到了週文管的小區,眼看就此老命嗚呼,不料想老天開眼,讓週文給救了下來。
那天週文本未有值班,但小區居民還是先報警給他,說有一夥兇神惡煞的黑衣人在小區擾民,他二話沒說就往現場趕,正巧迎頭截到驚慌失措的發二,往日避警察如貓的發二,這次抓着這根救命稻草不放。
週文顧不得那多,先救人再說,也不蠻頂,利用地形熟的優勢帶着發二東躲西藏,那夥人也不是庸物,根本甩不開,好幾次差點逮着,最危險的時候還是週文替發二擋了一槍,好在未傷及要害,一直堅持到警笛大作,那夥人才恨恨地匆匆離去,再看發二,早已溜之大吉,讓週文着實氣不打一處來。
其實發二還算是條感恩圖報的漢子,隻是不願去警局自找麻煩而已。
擺平仇傢後,他偷偷往週文的宿舍塞了封信,裡麵隻有一枚古銅錢和一條便箋,說隻要拿着這枚錢到津河區找他辦事,披肝瀝膽他都要做到。
對這些黑道上恩恩怨怨的把戲週文本是付之一笑,銅錢也當好玩扔到了抽屜深處,沒想到真有一日他要借重於它,更沒想到連接好幾日都沒抓着這傢夥的影。
難道這傢夥知道他要來,在避他?
又有幾日了,週文的一腔雄心幾要消磨殆盡,看了看在夜空中霓虹閃爍的“KK清吧”的招牌,決心如果這次進去再找不到人就不再回來,另想辦法。
酒吧裡並不“清”,而是混濁不堪,低俗的流行音樂段子沒完沒了地嘈雜,反正也沒人會聽,人們圍成一簇一簇的小圈子,摟着妖艷的女人,大聲調笑,劃拳喝酒,週圍的包廂裡更是鬼影幢幢,一拔又一拔打扮怪異不知何方神聖的傢夥湧進湧出,低俗音樂,汙穢空氣,酗酒男人,賣笑女人,活脫脫勾畫出一幅末世模樣。
這鬼地方呆一分鐘都難受。
週文坐到吧臺前的還在恨恨地想。
“你怎麼又來了?不是告你發二不在嗎?有日子沒見他來過了,老闆還在發脾氣呢。”
吧臺夥計認出了他,滿麵不快。
週文更不爽,“不找人,喝酒可以吧。來一紮冰啤。”
“先生,能請我喝盃酒嗎?”
濃烈的廉價香水味直衝入鼻,一個軟乎乎的身子就擠了過來。
週文皺皺眉,他從來不與這種女人打交道,向來是避而遠之,他漠無錶情地買了單,有意無意地躲過那張濃妝艷影得過份的麵孔,索性連酒都不要,起身走人,眼角隻留下一道紫羅蘭的殘影。
風塵女不以為意,自行灌了一大口,點上一根煙,喃喃說,“怪人。”
週文走出門外,足足深呼吸了一分鐘,才覺得頭腦清爽許多,苦笑一聲,將在手上把玩了幾天的銅錢往空中彈去,銅錢翻了幾個筋鬥,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叮”地落到地上,掉入烏黑不見深淺\\\的陰溝中。
夜風拂過,送來陣陣笙歌,觸目所見,皆是光怪陸離,這原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這原不是自己該來的地方啊。
他獨在街頭默立良久,在等候TAXI的當中,忽有一夥人吵吵嚷嚷地衝出KK清吧的大門,從他身邊湧過時酒臭刺鼻。
週文忍不住厭惡地背過身去。
卻聽其中一個女聲哇地嘔吐,那夥人便胡亂叫喊,“媽的,這婊子吐到老子身上了。”
“真惡心,好不容易灌醉了想好好玩玩的。”
“老大,乾脆,就在這裡扒光她,出了這口鳥氣。”
“要得,連衣服都燒了,看這騷娘們有什麼反應。”
“反正是出來賣的,她會怕個屁,說不定水還流得多些呢,哈哈……”
週文聽不下去了,轉眼看過去,果見那幫混混開始撕扯中間一個女子的外衣,那種無肩袖束腰裝看上去很輕易就能剝下,實際上扣得特別緊,胸部豐滿的人隻能解背後的裢扣才菈得開,有個傢夥解得不耐煩,抓住後麵的衣幅狠勁往兩邊一分,隻聽得衣帛碎裂聲,整個上身赤條條地坦露出來。
混混們一陣歡呼。
那女人看上去醉得厲害,搖來晃去地任憑他們折騰也無知覺。
似曾眼熟的紫羅蘭…
“住手,你們這些混蛋!”
週文怒吼着,無論是警察的職責還是良心,都不容許他對這醜行熟視無睹。
“你是老幾,哪條道上的?敢管爺們的閒事,啊?”
週文懶得啰嗦,左手掏出警官證,右手摸出槍。
混混們齊齊變色,再無一句多話,頃刻間星散無蹤,留下半裸的醉女橫臥街頭。
週文皺着眉,試圖扶起她,可實在醉得厲害,站不起來,嘴裡還在亂七八糟地說着呓話,衣裳也沒法穿了,前胸讓她自己吐出的穢物弄得臭哄哄的。
他擡頭看了看四週,行人都躲得遠遠的,偷偷地往這邊瞄。
靠,今天真他媽衰到外婆傢了。
週文心下焦躁,從沒處理過如此尷尬事,反正是流莺,索性老子把她往哪個收容站一扔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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