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月x日
張總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位貴人,他雖然佔有了我的第一次,但我一點也不恨他。他知道我是按摩女,我還和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但他沒有歧視我。他給了我關愛,讓我覺得來到這裡後,第一次有了親人的感覺。這是一種微妙的感覺,並不是因為他給了我錢。盡管我聲稱是向他借的,但我也知道,他不會要我還的。錢對於我們這些囊中羞澀的人來說,是救命的稻草,但對於那些財大氣粗的人來說,或許隻是花花綠綠的紙頭。張總幫了我很大的忙,但我帶給他的,卻不是幸運。後來,他還因為我的事,和他老婆離婚了,不過,他沒有來找我,不是年齡的原因,而是我們知道,彼此隻是生命中的過客,並不是港灣。
我想自己乘車回南浔,張總不放心,說要是碰到了不良司機,對你劫財劫色怎麼辦?我說:“光天化日之下,誰有這個膽做壞事呀?”張總笑道:“這可說不定,別說你有五萬塊,就是你的包裡是一包草紙,要是被賊眼盯上了,他們照樣會搶劫你的,小靜,你還是讓我充當一回護花使者吧。”恭敬不如從命,我就讓張總開車把我送到了南浔,幸好銀行還沒打烊,我就把錢暫存在我的卡上。張總記下了我的卡號,說是明天給我的卡上再彙五萬元,省得不夠了麻煩。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的慷慨幫助,使我感激涕零,我已找不到合適的詞,向他錶示我的感謝了。
張總送我到桑拿城,還抱歉地說:“我還有事,要不然,真應該陪你去看看你的朋友。”我說:“我會轉達您的問候和關心,同時,我也代錶她,向您錶示衷心的感謝!”張總笑道:“乾嗎跟我這麼客氣呢?對了,你朋友要轉院的事,你們決定了嗎?”我說:“我也不知道轉到哪裡好?她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現在經常要昏睡,身體也腫得厲害了,我真不知該怎麼辦?”張總想了一下說:“那要給她抓緊看,蘇州附一院有我的一位朋友,如果你們轉到那裡的話,我可以打個招呼,叫他盡量關照一下。”張總還給我寫了個號碼,說那位醫生姓沈,是個主任醫師,對腎病方麵是個專傢。大恩不言謝,我隻是感激,我能遇到他,那是上天對我的眷顧吧?當張總鑽進車子,我揮手和他告別的時候,路邊的音像店裡,飄蕩着那首脍炙人口的老歌:“好人一生平安……”我想,這是對張總還有阿蘭,最美好的祝福吧!
晚上,當我告訴阿春,我籌借到了錢後,她又驚又喜,一個勁地問我,錢是從哪來的?我說:“放心好了,我不偷不搶,來路肯定是光明正大的。”可她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我沒辦法,就對她說:“我認識了一個大老闆,他答應給我一筆錢,叫我們給你治病。”阿春說:“有錢人也能這麼好心,真是難得,不過,他給的錢,我們以後要還嗎?”我笑笑說:“當然要還,不過,他沒有規定期限,也就是說,隨便我們什麼時候還。”阿春捶了我一拳說:“哦,我懂了,你是不是被他包了,然後他預付給你一筆錢?”我說:“才不是呢,我可不想被人包養,那就失去自由了,不是成了金絲雀了嗎?”阿春說:“那我還是不敢相信,他會無緣無故送給你一筆錢嗎?”我說:“我可是錢已經到手了,信不信由你。明天,我們聯係一下轉院的事,後天,我們請個假,把阿蘭轉到蘇州的醫院去。”
當我深夜下班來到醫院時,阿蘭並沒有睡,剛剛醫生給她稱了體重,也量了體溫,磅了血壓。她現在的體質變化,醫院對她進行24小時監測,以便對她出現的意外情況,及時進行對應治療。我倒不是不相信鄉鎮醫院,這裡的服務也很不錯的,隻是總感覺大醫院的治療效果更好,醫生的水平也更高些,對於阿蘭的生還希望,相應也更大一點吧?
我也抑制不住欣喜,對阿蘭說:“明天我們轉到蘇州的大醫院,那裡的醫療條件要好點。”阿蘭身體很虛浮,但醒來時的神智很清晰,她搖了搖頭說:“阿靜,真的不要再麻煩了,我拖累你們實在太多了,我會不安的。”我說道:“你說什麼呢?我們姐妹一場,花點錢算什麼?還有什麼比生命更寶貴的嗎?好在我們現在有錢了,你就安心治你的病吧,我還等着聽你唱的歌呢。”阿蘭的嗓子好,很有劉若英的味道,她唱的《很愛很愛你》,還有《後來》,幾可亂真,工作閒暇,她隨便哼幾句,就能引來一片喝彩。
阿蘭困惑地說:“你哪來的錢?你們的錢,都花在我身上了,好長時間沒見你們添一件新衣服了。”我笑道:“我夜裡下班時,遇到一個白胡子老翁,他交給我一個包,轉眼就不見了,我打開一看,哇,裡麵都是錢啊!”阿蘭噗哧一聲樂了,說道:“你是在說夢話逗我吧?”我說:“是真的,我怎麼會騙你呢?”
色友點評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