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封信,僥幸被徹底打碎,不管從妻子昨晚的態度,還是留的信,我都知道,這次她似乎真的下定決心。從沒有這麼害怕過,直到此刻,我似乎終於有絲覺悟,有絲感覺,我或許會失去她。
心再也無法平靜,我想也沒想就從床上跳起來,直奔嶽父的傢。路上,這幾年已經逐漸忘卻的對嶽父傢的敬畏,再度浮上心頭,可現在心裡隻記掛着妻子,已經顧不上了。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那棟熟悉的小樓外。想到妻子突然回傢,嶽父,嶽母一定會追問,不知妻子說了什麼,我有些無顔麵對,可想到妻子,什麼都顧不上了。
不知是不是聽到我車子的聲音,沒等我敲門,房門就打開,出現在門口的卻不是妻子,是小舅子。望着我的眼神有些冷漠,沒等我問妻子在不在,他就搶先道「你來乾什麼?」
「我想見見芸涓。」我強笑道。
「她不想見你。」小舅子沒因為我的笑臉開恩,繼續冷着臉。
「為什麼?」我疑惑又苦悶的問。
「這我正要問你呢?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讓她這麼傷心。」不問還好,這反而惹得小舅子嗤笑,又冷聲道「你是不是在外麵有新歡了?」
「沒,沒有,我心裡隻有她。」我話語中缺少一絲底氣,但我心裡最掛念,最重要的隻有妻子。
似乎聽出我的猶豫,小舅子眼神更冷,帶着絲鄙夷道「我以前就說過,你配不上我妹,無論你做什麼,都無法給她幸福,果然被我說中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我想解釋「不是這樣的…」
小舅子打斷道「好啦,我可聽說了,你管的那傢公司被人收回去了。說白了,現在的你,就和當初求婚時一樣,一無所有。雖然這幾年你幫過我不少,但我們一碼歸一碼,你對我的幫助,我感謝,可這不能抵消你對我妹的傷害,你也別怪我世故,生意人都這樣。」
「我要見芸涓,我要跟她說話。」現在我隻想聽妻子的錶態,別人說什麼,我已經沒心思去在意太多了,說完我就要擠進門。
「她不想見你了。」小舅子攔住道。
「我要見她。」我執意說。
「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你在上麵籤個字,你們就到此結束了?」小舅子說着遞給我一張紙。
看了眼,是份離婚協議,不過讓我震驚的是,下麵妻子已經籤了字。宋芸涓叁字很顯眼,也很讓我絕望。但我搖頭回「不行,我不會同意的,我要親口跟她說。」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死腦筋,我都說了,她不想見你,難道你不明白,她多見你一次,就會多傷心一次嗎?你需要做的,就是在這兒籤字,然後走人。」小舅子不耐煩似的說。
「我不會籤的。」我依舊堅定。
「你這個人,是不是不揍你,你的腦子不會轉彎。她為你哭了一個上午,要不是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我還真想揍你。」小舅子眼中的冷漠,變成怒意。
「我要跟她說,我不信這是她心甘情願籤的。」我看了眼手中的離婚協議,不屑似的丟到了遞上。
「你什麼意思?難道是我逼她籤的?」受到刺激,小舅子抓住我的衣領吼道「話我跟你撂這兒了,今天你籤也得籤,不籤也得籤,就是打斷你的手,你也得把這字給我籤了。」
「打把,打斷了,就不用籤字,這樣更好。」我輕笑着,無所謂的望着他。
「我說,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耍賴了。」小舅子掄起拳頭就要打我,最終卻不知為何,沒有打下來。猶豫了一陣,放開我道「好吧!你既然這麼想見她,那你就跪下,跪下求她吧,興許見你可憐,她會出來見你一麵。」
聽完他的話,我毫不猶豫的跪在了門前。
麵對我的不假思索,小舅子有些愣住,良久才回過神來,嘲笑似的道「還真是沒一點自尊。」
我沒有回話,隻靜靜的跪在門前,如果下跪就能換回妻子的心,讓我跪一輩子都願意。
終於拿我沒轍,小舅子無奈的轉身,錶明態度似的關上了房門。
靜靜的跪在屋前,十分鐘,一個小時,叁個小時,我也不記得跪了多久,天快黑時,房門終於再度打開。
我期盼似的擡頭,看到的卻不是妻子感動的臉,而是嶽父嚴肅的錶情,臉上的笑意有絲僵住,無顔的低下了頭。
「身為男人,做錯了事,敢於承擔,認錯是好事。可有些事,是無法挽回的。」望了我半響,嶽父嘆息道。
我靜靜的聽着,沒有回聲。
「還記得當年求婚時,你為了錶明決心,在這個門前跪了一夜嗎?」嶽父問。
我苦澀的點頭,曾經的一切都浮上心頭,還歷歷在目。當初嶽父傢得知我和妻子在一起,從一開始就屢屢阻撓,什麼門不當,條件不合適,乃至脾氣,性格,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搬了出來。麵對他們的阻撓,白眼,輕視的態度,我有些自卑,有些想逃避,也是從那時起,我對來嶽父傢有些恐懼。
可不管他們說什麼,妻子一直都很堅持,我愛她,更感動於她這份堅持,也是她,讓我堅持了下來,最終讓嶽父一傢同意了這門親事。
「當年是我感動,替他們做了決定,可今天,這一份讓我感動,讓她牽掛的東西,已經被你親手斬斷。你傷了她的心,你說我還有何理由讓你見她,別怪我們心狠,現在你就是在這兒跪叁天也沒用了。」嶽父搖頭說。
「我知道我錯了,讓我再和她說幾句好嗎?」我哀求道。
「哀大莫過於心死,她已經對你死心了,把這離婚協議籤了,就是你愛她的最好證明,不要再讓她為難,傷心了。」嶽父語重心長道。
看着被我丟在地上的離婚協議,上麵白紙黑字,還有妻子的籤名,覺得那麼刺眼。心裡掙紮,不管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都不想去籤。我隻想見妻子,想看看她的樣子,聽聽她的聲音。
猶豫間,一陣熟悉的香味飄來,一雙溫暖的小手扶住了我,輕輕將我從地上扶起。壓抑不住欣喜,訝異的回頭,終於再度看到那熟悉的容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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