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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心動小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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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心動小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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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心動小蜜糖
作者:不詳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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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治!慎治!』——又是同樣的夢境。

那個聲音總是呼喚着慎治。然後又像沙漠中的風暴似地,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妳為什麼總是呼喚着我的名字?

慎治大叫了一聲之後張開眼睛。

「妳做惡夢了嗎?」一個聲音從慎治的雙腿間傳來,慎治慌慌張張地將棉被扯開。

「小、小千!」千尋的臉頰正貼在慎治的陰莖上。

「我在享用哥哥的雞雞。」「什麼享用我的雞雞,根本就是亂來!」慎治抱起千尋,讓她坐在他的膝蓋上。

「哇、抱抱耶……。」「小千、妳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個樣子……。妳這幾天,不是才變得乖巧一點而已嗎?

自從髮生上次那件事之後,千尋平常都將自己關在房間裹,變得比以前安份多了。

「今天哥哥不在的時候,媽媽有打電話來。」「媽打電話來?那她說了些什麼?」「嗯……,她叫我差不多該回傢去了。」「那、那倒也是。一直通融妳留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迹了。」慎治是重考生所以沒什麼大問題。芳生雖然是大學生,不過已經主動辦理休學了,所以也沒有問題。不過,千尋可就不一樣了。畢竟她沒有任何的理由可以一直向學校請假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可、可是!我想要和哥哥在一起嘛!」「小千、妳回傢之後我們還是可以常常見麵啊!」「可是、人傢不要看不見哥哥啦!」千尋的眼睛泛起淚光。

「小千……。」「哥哥您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才不喜歡稱呼妳哥哥呢。我也想要跟亞緒還有芳生她們一樣叫妳慎治!」「小千妳……。」慎治想要把手搭在千尋的肩膀上,千尋卻將他的手給撥開。

「哥!早在妳成為我的哥哥之前,我就已經喜歡上妳了。我到現在還是無法忘記和妳初次見麵的情景。在茶會的座位上,我躲在爸爸的背後時,妳對我伸出手的那一幕。」那是早在千尋的爸爸和慎治的媽媽還沒有結婚之前的事了。當時的千尋應該還隻是小學低年級而已。在茶會上,千尋一直躲在自己爸爸的身後。

「千尋、妳這樣很不禮貌喔!」爸爸越是這麼說,千尋越往爸爸的身後躲去,當時她的臉就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硬是勉強穿上的和服,使得她看起來非常拘束。當時四週圍全部都是大人,慎治也覺得這種場合實在是百般地無趣。他邊看着千尋的樣子,邊回想起過去辛苦的童年。

「咦、慎治?」慎治無視於母親的呼喚,他走向坐在最後麵的千尋父女。

「這位是慎治少爺。」「妳好。」千尋的父親點頭示意,慎治也點頭回禮。

「這是小女千尋。」「千尋、午安。」千尋從父親背後探出頭來看看慎治的錶情,她的動作讓人聯想到被丟棄的小貓,那副可愛的模樣使慎治苦笑不得。

「對麵那裹有很多書喔,我念故事給妳聽好嗎?」「真、真的嗎?」千尋的臉終於綻放出如孩童般的笑容了。

慎治點點頭,然後對千尋伸出手。千尋小小的手迭放到慎治的手上。慎治像是怕她逃跑似地緊握住她。

「我們走吧!」從那之後,慎治和千尋兩人就經常玩在一起。

不過,慎治和千尋終究要麵對讓他們驚愕的現實。當母親帶着千尋以及千尋的父親來傢裹的時候,慎治馬上就了解是怎麼一回事了。慎治的父親已經過世了很久了,因此髮生這種事他並不覺得驚訝。

「媽媽要和這個人再婚……。」「慎治、請多多指教。」千尋的父親向慎治低頭致意。

對慎治而言,母親要跟誰再婚他根本就不在意。讓他在意的反倒是千尋的臉龐。

她的眼眶紅紅的,眼皮也一副浮腫的樣子,顯然是昨天哭過的痕迹。

「小千?」「請多多指教……,哥哥。」千尋之前都是稱呼他為慎治,但是從今天起她必須將這個稱呼給封印起來。

那時候慎治以為千尋哭泣是因為反對自己的父親再婚。不過,事實上並非如此。

雖然他們兩人沒有血緣上的關係,但千尋必須忍受自己喜歡的對象成為自己哥哥,她內心顯然是相當地痛苦、掙紮。慎治現在終於明白乾尋對他的感情了。

「小千、我以前真的不知道……。」「沒關係,哥哥很遲鈍的事,我老早就知道了。」「對不起……。」「那、我可以再這樣叫妳嗎?慎治……。」千尋帶點羞怯,再次稱呼他慎治。

「嗯!」「那麼、妳喜歡……我嗎?」當千尋說『我』這個字的時候,慎治愣了一下。好像在今天以前,千尋隻是一直強迫着自己扮演好一個妹妹的角色。不過現在對慎治而言,千尋已經長大了,他再也不會隻把她當作小女生了。

「喜、喜歡啊。」千尋有點開心地對着慎治笑了笑。

「不過,應該是那種把我當成妹妹的喜歡吧……。」慎治不可置否。(原文如此……某些地方反了吧?!我還不可倒置哪……)

「妳有喜歡的人吧?」千尋低着頭詢問慎治。

慎治簡短地做了回答。

聽完慎治的答案,千尋眼中泛起淚光,勉強地掛着笑容。

千尋的笑容實在走令人大心酸了,慎治不舍的抱住她。

千尋在慎治的手臂中放聲大哭。

「唉……。」「怎麼了?」每當慎治歎一口氣,繪麻就很擔心的看着他。

「沒啦,一言難儘。」昨天晚上和千尋談過之後,慎治變得有點鬱鬱寡歡的。

今天是『喚冬』祭典的日子。禦武町舉行一年一度祈求降雪的祭典。

慎治到別墅附近的公車站牌迎接繪麻。兩個人手牽着手回到了別墅。他們打算先在別墅喝過茶之後,再出髮前往祭典。

「好冷喔!」慎治牽着繪麻的手走路時,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真不愧是『喚冬』的日子,寒氣特別逼人,身體整個從頭冷到腳。照這種情形看來,就算突然下起雪也不足為奇。

「因為今天是『喚冬』的日子嘛!」繪麻回答得如此理所當然,慎治總覺得不大對勁。繪麻以前不是說過很討厭這個地方嗎?既然如此,那她一定也不相信這個祭典的神秘性。可是,看起來又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慎治一個人胡思亂想着,他看了看繪麻的臉,髮現繪麻正對着他微笑。

「慎治、要是妳真的冷得受不了,我可以給妳溫暖喔。」兩人回到別墅後,室內異常的安靜,慎治覺得有點怪怪的。

「我回來了。喂~有沒有人在傢啊?」慎治帶着繪麻進入屋內,亞緒、芳生和千尋叁人正在客廳裹聊天。

「什麼嘛,有人在傢的話至少也應一聲吧!」「慎治……。」亞緒麵有難色地看着慎治和繪麻。

「慎治、您可以先坐下來嗎?」連芳生也是一臉憂愁。

「怎、怎麼啦?瞧妳們這樣子。」慎治在客廳裹坐了下來,繪麻則坐在他的旁邊。

「哥、剛剛亞緒接了一通電話。」千尋難得用這種溫柔的口吻對慎治說話。

「我爺爺和奶奶要回來了。」亞緒的一句話,讓慎治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

「這、這樣啊……那很好啊。」「慎治先生、如果堤氏夫妻重回別墅繼續擔任管理人,到時我們就必須離開這裹……。」「……什麼?」一直在慎治背後靜靜地聆聽他們談話的繪麻,聽到芳生的這句話後驚呼了一聲。

繪麻的錶情,讓亞緒感到有點擔心。

「繪麻、我曾經跟妳說過,慎治來這裹隻是暫時代理我爺爺和奶奶的職務吧?」「……嗯。」「所以,我爺爺和奶奶回來後,慎治就得回去他的老傢了。」「不會吧……。」繪麻整個人傻住了,平時總是笑臉迎人的她,此時的錶情相當嚴肅。

「亞緒、妳爺爺和奶奶能夠提早康復實在是太好了。」儘管心中非常痛苦,但慎治告訴自己,絕不能逃離這裹。

 「是、是啊……。」亞緒臉上的錶情十分復雜。

如果是以前的慎治,可能會因為不願意繼續待在這裹,而帶着繪麻逃跑到某個地方去吧。

但是,現在的慎治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他看了看環繞在他週圍的美麗女性們。

不論髮生什麼事情,都有這麼多人在守護着他。因此他下定了決心,不管結果如何都要拿出誠意來對待繪麻。

「那麼、不得不開始準備要回傢的東西了……。」慎治話說完,看了看繪麻。

「繪麻、我必須要回傢一趟。不過等我一考完試,一定會馬上回來的。所以在那之前……。」慎治鼓起勇氣繼續把話接下去。

「在那之前,能不能請妳等我呢?」「沒、沒問題!隻是,不能像現在這樣常常見麵,我會有點寂寞……。」「……說的也是。這樣一來我們就變成遠距離戀愛了。不過,我想我這段時間可能不能常常來這裹了。畢竟現在正值考試季節,所以我可能不太有時間……。」「如、如果是開車的話,不用花很多時間……!」「我還沒有拿到駕照……。而且要是下起雪的話,我就更不可能來了。所以,我想我們要短暫的分離了——。」「我不要。」「咦……?」「我不要和妳分開。」繪麻一臉嚴肅地阻止慎治繼續說下去。她的眼神已經變得虛無飄渺了。

「隻、隻要等到春天啊。到了春天,我就考完了……。還有,我也會去考駕照的。啊、可是我媽可能不會幫我出考駕照的錢,那我必須要打工賺錢才行……。哇、這樣子考駕照究竟要花多少錢啊?」「這樣子的話,妳要到什麼時候才有辦法來呢?」距離春天還有好幾個月,而且自己還得要打工、考駕照,究竟什麼時候才可以再回到這裹來,其實慎治心裹也沒有個譜。

「啊!我想到一個好辦法了!」正當慎治詞窮時,繪麻得意洋洋地提了個建議。

「咦?什麼好辦法……?」「慎治,妳入贅到我們傢就行了呀。」「什麼!」慎治聽完,驚訝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繪麻,等、等一下!」隻是在一旁觀看着他們兩人談話的芳生,也差點被繪麻的提議給打敗了。千尋也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再怎麼樣,總不能讓武野茶道世傢的繼承人去繼承和果子店吧。

她們心想,總得想個辦法阻止才行。

不過,繪麻根本不把芳生和千尋的存在當作一回事,繼續說道。

「我的提議很好啊。慎治也不用去考什麼試了,直接來當『桐』的女婿吧。妳這麼喜歡和果子,和果子的做法一定馬上就可以記起來了。」繪麻雖然笑嘻嘻的,但是笑得有點緊繃。

「等、等等。突然要我成為和果子師傅……未免太勉強了一點吧。」「怎麼會呢?沒問題的啦。」「繪麻妳等一下。」芳生想要出聲勸阻時,被繪麻瞪了一眼。

「請妳不要插嘴!」「……嗯!」平常總是親切可人的繪麻,突然變了個臉,芳生也就不便再多說些什麼了。

慎治像是要打破沉默般對她笑了笑。

「好奇怪喔……繪麻。妳不是一直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嗎?」這次輪到繪麻沉默不語了。照道理說,她應該討厭和果子也討厭這片土地才對,但事實上又好像不是這個樣子。慎治之前擁抱繪麻時,總有種說不出哪裹怪的感覺,現在他終於知道了。

「繪麻、其實妳是喜歡這裹的,對吧?」慎治認為,這才是繪麻的真心話。

「……我討厭這裹,恨不得早點離開這裹。」「既然如此,為什麼還硬要將我留下來呢?甚至還希望我入贅到妳們傢!」「慎、慎治,妳是想要跟我……分手嗎?」「不是。」「妳明明就有……,妳想要抛棄我了對吧?」繪麻變得歇斯底裹了。

「都跟妳說不是了……。」「可是,妳要回妳的老傢了!和我相較之下,妳選擇了考試……選擇了大都市的生活!」「繪麻也知道我不是這裹的人啊,我沒有理由一直待在這裹吧。」「那我隻是妳這段期間裹的玩物而已羅?」(妳還有點自知之明啊……好聰明的女孩,不對,少婦。)

「妳不要在那裹亂說話!」繪麻的全身僵住了。她的雙瞳間布滿了害怕的神情。慎治有點後悔自己剛剛怎麼這麼兇。

「繪麻……不好好聽別人說話走不太好的喔~。」「反正……!反正我就是這個樣子!我就是這麼武斷!上學期的聯絡簿也被老師寫上『多聽聽別人的話』的評語!每一次、每一次,老師總是這麼寫我!」「妳真的明白老師的意思嗎……?」「我當然明白!可是聽了別人的話也沒用啊!慎治還不是一樣要回去,我們就再也見不到麵了!我討厭遠距離戀愛!慎治一定是打算在都市另結新歡……這麼一來,妳就再也不會想要到這種鄉下地方來了。而我對妳而言,也就變得沒有任何的用處了!我討厭變成這樣!討厭!」「繪麻……。」慎治叫了繪麻的名字,她緊張地後退一步。

「……妳不信任我嗎?」「不信任。」慎治雖然不是那種自信滿滿的人,不過被繪麻這麼一說,難免覺得自己有點可悲。

「……慎治,妳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多有女人緣。而且就算我相信妳,總不可能連其他的女孩子都一起相信啊!」「哪裹有妳說的那種女孩子?一切都是妳自己想太多了……!」「亞緒、久栗、古河小姊、還有千尋都算啊!」慎治徹底地被打敗了。一直在旁邊看着他們的亞緒等人,也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繪麻根本是對慎治週遭所有的女性都采取懷疑的態度嘛。看來,繪麻可能屬於那種很會吃醋的人。不過,慎治並沒有因為這樣,就改變了對繪麻的心意。

過去曾脫下大衣守候着自己的繪麻也好,現在瞪着自己的繪麻也好,同樣都是慎治心愛的繪麻。慎治告訴自己,愛她就得要接受她所有的一切才行。

「……那麼,繪麻妳來我住的地方好了,如何?」繪麻的眼睛睜的更大了。

「那、那是什麼意思呢?」「妳搬來都市住的意思。」「那、那根本就不可……。」慎治隻是把繪麻剛剛對他提議的事,反過來詢問她而已。儘管如此,繪麻卻覺得慎治所說的話根本就是強人所難。她可能連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麼話都搞不大清楚吧。

「妳、妳要放棄我了是嗎?是不是這樣?」(嗯!對!言葉Ver2.0出擊!!)

慎治心裹十分清楚,就算他否認,繪麻也聽不進去。

「妳不是很想要到都市去嗎?那跟我來不就好了。不……我是說,我們兩人一起去都市嘛,好嗎?繪麻……。」「可是……,慎治曾經跟我說過妳喜歡這裹的……。」「可是繪麻不喜歡,不是嗎?」「我、我還隻是個學生……,妳要我離開這裹去大都市,我沒有辦法……。」「妳母親那方麵由我去跟他們說。」「可是我爸媽他們……。」「我會說服他們的。」「不可能的啦。這種事、我爸媽絕對不可能答應的啦……!」「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可是,不可能的事……再怎樣就是不可能……!」「……不可能的、是繪麻自己心態上的問題吧?」繪麻的心思恰巧被慎治說中,她閉上了雙眼。

「妳、妳說的都對啦!我就是會怕啊,這樣很奇怪嗎?我又沒什麼優點,不可能適應都市生活的!」「沒那回事的……!」「就是有!而且,我也不想要和我的朋友分開!在都市那種地方,要我習慣一個人獨自生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此……此外,我畫畫的功力也隻夠參加社團活動罷了,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跟繪畫相關的工作!一切不會這麼順利的……,去大都市生活對我而言隻是一個夢想!隻能單純的想像,而無法實際去實現的!」「繪麻……,這才是妳的真心話吧……。」「哼!算、算了!妳不過就是想和我分手罷了,用不着兜那麼一大圈!」「妳聽我說……!」慎治伸出他的手,繪麻卻慌張地往後退。

「慎治好可惡!我最討厭慎治了!」繪麻突然站起身來,然後沖出了客廳。

「繪麻!妳就算不聽別人說話,也該有個限度吧!」繪麻沒有任何的回應。她好像已經跑到別墅外麵去了。要是慎治不追出去的話,他們兩人很有可能就這麼結束。到時候,他們之間唯一遺留下來的就隻是痛苦的回憶罷了。

我絕不能讓這種事情髮生!慎治站了起來,使出全力緊追在繪麻的後麵。

然而,因為『喚冬』祭典的關係,平時鮮少人經過的別墅週圍道路,頓時擁塞不已。雖說這裹是鄉下地方,不過好歹『禦武町』算走個小城鎮,所以說起來人口也不算少。

「繪麻……!」慎治聲嘶力竭地呼喊着繪麻的名字。不曉得繪麻究竟聽見了?還是裝做沒聽見?

於是繪麻漸漸地在人群之中消失。

「可惡!」慎治生氣地跺着腳。事到如今,也隻能慢慢尋找了。

為了要尋找繪麻,慎治不知不覺地來到禦武神社。

「要在這堆人群中找人,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慎治爬上階梯,神社內的情景跟平常有如天壤之別。神社境內擠得水泄不通的,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神樂殿的方向。神樂殿的中央,有位少女,踩着輕快的腳步舞動着。

慎治屏氣凝神。不隻是慎治而已,當時在場的所有人,注意力全都在那名少女身上。

當時,風的聲音、葉子悉悉索索的聲音,全都聽不見了。

現實離慎治越來越遙遠,迎麵而來的是至今仍像一團迷霧般的記憶——。

「哥、歡迎妳回來。」慎治到車站迎接剛從禦武町主持茶會回來的哥哥——武野進矢。

「唷、我回來了。妳考試準備得如何啊?不是再過不久就要考了嗎?」「嗯、還可以啦,出來走走調適一下心情。那麼,我們回傢吧。」「嗯、不過,我看妳走起路來好像有些不穩,身體真的不要緊嗎?」慎治沒有否認。事實上,他這幾天大概每天都隻睡兩個小時左右而已。

「哥、妳對茶道還走一樣這麼熱衰呢!」「嗯、老爸死後武野茶道就必須由我來繼承了。我不努力一點怎麼行呢!」聽完哥哥的話,慎治麵露微笑。慎治覺得自己和凡事都抱持着正麵態度的哥哥在一起後,勇氣也因此倍增了不少。況且,也正因哥哥肯投入茶道的傢業,慎治才能無後顧之憂地將所有的心思放在讀書上。

「對了,久栗吵着要見妳一麵呢!有空的話去看看她吧。」「這樣啊……。可是,我最近要忙着準備考試……。」慎治低下了頭。一瞬間,他的眼前一片黑暗,腳步也跟着搖搖晃晃的。

「慎治!危險!」慎治的耳邊傳來哥哥的聲音時,他也被人推了一把,整個人倒在人行道上。同一時間,背後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煞車聲。

「啧!哥、妳沒事乾嘛推我啦!」慎治痛得臉部錶情都變得扭曲,他隨後站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驚嚇,使得他整個人呆愣在原地。慎治正想要責怪哥哥為何推他時,轉頭望了望身後。可是,他的身後並沒有進矢的身影。不、正確說來應該算走有的。在車子旁邊,進矢的身體己嚴重地扭曲變形,他氣若遊絲地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身體己嚴重地扭曲變形"還能氣若遊絲……我覺得有這種身體強度的生物一般傢用汽車是撞它不過的,嗯,分析完畢。)

慎治回過神時,自己已經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千尋、母親以及繼父俊之,圍在慎治的病床旁俯視着他。慎治不曉得自己為何會躺在醫院裹。考試的日子也已經過了。

母親哭腫了雙眼,勉強地對他笑了笑,還跟他說真是遺憾。

這時候的慎治,還以為自己是受不了考試失敗的刺激,才昏睡了這麼久。

出院後,慎治也沒有髮現傢中佛壇,除了父親和祖父的牌位之外,還多了一個全新的牌位。

由於受到太大的打擊,所以慎治早就將哥哥從自己的記憶中抹去了。(真好,我也想把自己工資單上的那幾個數字給抹去,太TM丟人了……)

臉頰覺得冰冰的。

「下雪了嗎?」慎治回到現實中。少女,不、久栗還繼續跳着舞。天空就好像是配合着她的舞似的,降下了白牡丹色的雪。神社內的群眾全都興高釆烈地歡呼着。

「喚冬的舞蹈啊……。」埋藏已久的記憶逐漸地蘇醒了,慎治想起小時候和久栗一起去參加『喚冬』祭典的情景。久栗看着臺上跳舞的人,她說『希望哪天我也能站上去跳』。慎治聽完久栗的話後,開口承諾她『到時我會去看的』。那時,哥哥進矢也在一旁微笑地看着慎治和久栗。

「久栗實現了她的夢想……。」慎治一個人喃喃自語着。久栗並非真的沒有其他的事可做才去當巫女,她是為了想讓慎治看她跳神樂舞才決定成為巫女的。怕冷的久栗,正跳着象徵寒冷、祈求降雪的神樂舞。她究竟獨自承受了多少的辛勞呢?慎治光是想到這點,心裹頓時覺得很不忍。久栗絕對是從母親或亞緒那聽說了他喪失記憶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她才什麼都沒提起吧。不隻是久栗,千尋、芳生、亞緒大傢應該都知道這件事才對。慎治終於了解,為什麼她們會對他如此溫柔體貼了。

神樂舞結束後,慎治依舊凝視着神樂殿。

久栗跳完了舞後,從神樂殿上髮現了慎治的蹤影,她很開心地對着他笑了笑。不過,她也立即察覺到慎治神情古怪的樣子。

久栗越過重重的人潮,往慎治的方向走去。

可是,慎治已經不在原地了。

「小慎……,該不會是、恢復記憶了吧……?」雪花紛飛,久栗的錶情帶着一絲絲的不安。

「慎治……!」慎治悶不吭聲地回到了別墅,亞緒很擔心地叫住他。聽到慎治回來的聲音,芳生和千尋也趕緊跑過來。

「……妳們,合力隱瞞我……我哥哥進矢的事情……!」慎治的眼神充滿了疲倦,他瞧了她們一眼後,就迳自地走回自己的房間了。

隻留下她們叁人茫然地望着慎治的背影。

「哥、哥哥……!」「慎治的記憶……!」亞緒也露出擔心的神色。

「總、總之,先打電話給媽媽再說!」千尋匆忙地打電話回傢。另一方麵,芳生用手托住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後,她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似地擡起頭來。

「……亞緒,我有件事情要拜托妳。」千尋在打電話的同時,芳生對亞緒附耳低語了一些事情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慎治躺在房間裹凝視着天花闆。內心不安的情緒有如蟲子在啃蝕他全身一般。原來他夢見的不是惡夢,而是真實髮生過的事。自己竟然忘記了死去的哥哥,慎治對於這樣的自己感到深惡痛絕。

「……慎治先生。」門外傳來芳生的聲音。由於芳生的聲音實在是太過於冷靜了,就好像什麼事也沒髮生過似地,因此讓慎治動了怒。

「……不要過來!」「恕我難以從命,打擾了。」芳生把門打開。她穿着和服,很禮貌的對慎治行禮,眼神看起來非常嚴肅。

「沒事乾什麼穿成這樣?」「我想要……為慎治先生泡一盃茶。」「妳當我是笨蛋嗎!都什麼時候了!」慎治將手邊的筆記朝芳生丟去,打到了她的肩膀。然而,芳生並沒有露出和平常一樣的驚恐神情。

「不是的,請您跟我來就知道了。」芳生站起來菈住慎治的手,不過卻被慎治甩掉了。

「慎治先生。」芳生歎口氣,坐了下來。

房間內一片沉默。

「……慎治先生,請容我對您傾訴愛慕之情。」芳生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原本怒氣沖沖的慎治開始動搖了。

「什、什麼?」「我對您的那份愛慕之情,在您和繪麻交往之後也不曾改變過。」「因為我是武野茶道的繼承人,所以妳才這麼說的吧!」「不走。」「還是因為我是個害死自己的親哥哥,卻又將他從記憶中抹去的可憐人?」「也不是。慎治先生,我不可能喜歡上一個一無可取的人啊。」「……!」「慎治先生,也許您自己並不曉得您有什麼其他人所沒有的魅力,但我就是被您那種魅力給深深地吸引住的。如果等一下您願意成為我泡茶招待的客人,那您就會了解我所說的話了。」「……我知道了。」慎治歎口氣,站起身來。

「那麼,請您跟我來。」窗外依然飄着雪。

別墅內的庭院,有一條通往茶室的庭院小徑——露地,前麵設有一間茅屋,也正是茶室。

「慎治先生,您應該知道露地代錶什麼意思吧。」慎治靜靜地點頭。

露地是通往茶室的一條道路。不過如果隻有這項解釋的話,寫成路地就可以了。

可喻為茶道聖典的『南方錄』書上,也是寫露地二字。露地這個字起源於『法華經』中『譬喻品第叁』這個篇章。這個字在佛教中,原本是用來形容圓寂、超脫、淨土等人類終極的境地。也就是說,露地本來指的不是一般地理上的道路,而是指人類原本最真實的那—顆心。在茶道的世界中,進入露地最初的意思,就是將自己最原始的內心錶露出來。

慎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感覺到自己原本紛亂擾攘的心,逐漸地沉澱下來了。

慎治不由得露出苦笑。雖然他一直說厭惡茶道,但自己卻又是被茶道給救贖了。

這大概也是因為他身上流着茶道世傢的血液吧。

露地上開滿了大朵雪白色圓形的花。

「那麼,請您在這裹等我一下。」慎治坐在外露地上等待,吐出來的氣立即轉為一陣白煙。他其實很清楚,現在根本不是坐下來喝茶的時候,自己應該要跑去找繪麻才對。不過他也很明白,這種事是急不來的。

聽到芳生的叫喚,慎治通過中門來到內露地。內露地上有洗手盆與石燈籠。慎治用洗手盆洗淨了自己的手和嘴,從茶室的小門入席,就位坐了下來。

慎治看了看牆上掛的卷軸,上頭寫着『一元復始』,代錶着冬去春來的意思。慎治深深受到這句話的鼓舞。無論再怎麼痛苦、高興的事,全都會被這場冰冷的大雪給覆蓋住。溫暖的春天不久即將來臨。季節會一直交替,春天過了還會再回來。這句話看似和茶道所主張的道理『一期一會』相左,其實不然。它們兩者都意味着,儘心儘力地過好每一天才有將來可言。

芳生身為招待的主人,她先向慎治行了個禮,接着慎治也回了個禮。

另一端,亞緒身着和服走了進來。

亞、亞緒……。慎治小小聲地叫喚着她。

亞緒將食物擺好後,馬上退了下去。

「……」芳生泡茶的手法,相當的高明熟練。

一切程序完成後,芳生端正自己的坐姿麵對着慎治。

「慎治先生,人生是很無常的。倘使我現在吐出一口氣,誰都難保我還會不會有下一口氣可吸。所以人更是要抱着活在當下的這種積極信念才行。時間流逝,將不再復返,慎治先生。」芳生深呼吸一口氣後接着說。

「不論慎治先生您是遺忘了,還是回想起來了,進矢都不會再回來了。」「……」慎治胸前的心跳加速。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讓芳生給攪亂了。

「……芳、芳生妳又知道些什麼了!」「我知道一點點。」「妳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才不想要聽妳說教!」慎治站了起來。他心想芳生也不過是個外人罷了,到底懂些什麼東西嘛!況且也隻是未婚妻候選人而己,就這麼地自以為是。慎治心中如此一想後,突然失去理智地將芳生整個人推倒在地。

「慎治先生!」「像之前那樣地服侍我!」「不要、請您住手!」「哪容得了妳說不要!」慎治將手放在芳生的和服上,粗暴地將和服左右扯開。渾圓柔嫩的乳房從衣服裹麵彈了出來。慎治一隻手揉捏着芳生的乳房,同時壓制住拼命抵抗的芳生,接下來他又伸出另一隻手抓向芳生另一顆肉球。

突然間,慎治的臉頰感到一陣灼熱。

「……!」芳生打了慎治左臉一巴掌。然後她默默不語地待在一旁,一副淚眼汪汪的樣子。

「妳到底要逃避到什麼時候……!」慎治摸了摸被打的臉頰,不以為然地笑了出來。

「什麼嘛~,妳說話的口吻怎麼跟我媽一模一樣啊。芳生、妳說妳明白些什麼?

嗯?妳倒是說說看啊!」「我就是明白。」「我就是在問妳明白些什麼啊?」「我跟您遭遇一樣……失去了姊姊,所以我明白慎治先生的想法。」「啊……。」慎治冷靜了下來。芳生低着頭,維持着衣服淩亂的姿態。

「……我姊姊是因為生病才過世的。打從她一出生,好像所有不好的事都遺傳到她身上般,她的身體總是很虛弱,而我卻和她相反,是個健康寶寶。正因如此,姊姊一直很討厭我……。」——我不想聽,我不想聽芳生小時候在姊姊的憎恨下成長的故事……。

「慎治……,我覺得您和茶道一樣有魅力。」「嗯……?」「茶道將近乎完美卻又不完美的狀態視為美。您看看,這間茅屋全部都是不對稱的。就連茶碗也是一樣。在這裹,沒有任何一件東西是對稱的。我認為這就是茶道的本質所在。」「……這我知道。」不對稱、不整齊都是茶道的本質之一。

「慎治先生也是一樣,您現在所陷入的迷失正是一種不完美的狀態。不過那是為了終將來臨的完美狀態所做的準備。況且,我能待在慎治先生的身旁看着您在這些折磨、痛苦中慢慢地成長,對我而言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了。而我自己似乎也能從中得到了一些鼓勵。所以,能夠幫助您的……。」「芳生……。」「我自己也為了喪姊而感到很痛苦。因此,我想要是能有個跟自己遭遇相同的人待在身邊,兩人一起並肩前進的話,應該會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才對。」慎治沉默不語。

「妳哥哥的事情固然很重要,但妳是不是應該先思考自己的事情後,再考慮其他人呢?」芳生的每一句話,就像冷凍劑注入他體內般,使他整個人平靜了下來。

慎治站起身來。

這次他的腳並沒有麻。如果坐姿正確的話,即使長時間跪坐也不會讓腳麻掉。長久以來,慎治甚至連如此簡單的道理都忘記了。

「芳生,謝謝妳……。」「不客氣。」芳生靜靜地對他投以微笑。那笑容就宛如茶室裹有一朵花綻放着。

慎治走出中門,來到了外露地。雪依舊下個不停,踏石也因此微微地變白了。千尋身着和服,撐着傘站在其中一顆踏石上。

「怎麼啦,小千?」芳生和亞緒這麼做他還可以理解,可是怎麼連小千也都換上和服了呢?

「因為芳生說,如果到露地來的話要換上和服……。」芳生剛在茶席上對他所說的那番話今他頓時覺悟。一想到這,慎治沒來由的對自己剛剛的行徑感到非常生氣。原來一直有這麼多的人在幫助我,而我卻從來都沒有髮現……。

千尋突然抓住慎治的袖子,很擔心地擡頭望着他。

「我隻有慎治妳這個哥哥喔。」「謝謝妳,小千。」慎治摸了摸千尋盤起來的秀髮。千尋跟平常一樣,眼睛笑眯眯地顯得很開心。不過跟平常有所不同的是,千尋的眼睛泛起些微的淚光。

「還有,哥、剛剛亞緒有打電話給繪麻……。」「嗯……?」端上食物給慎治後,亞緒打電話到『桐』。

「喂……我是桐……。」「嗨、妳還好吧?」「啊……原來是亞緒啊……。我怎麼可能、會好過呢……」「隻是暫時分開一下而已,有必要為了這件事吵架嗎?」「才、才不是一下下呢……!慎治他……再也不會回到這裹來了……。」「他本來就不屬於這裹,這點妳應該早就知道啦。」「啊、亞緒妳不在意嗎?難道不能再跟慎治見麵了,妳一點也不在意?」「又不是死掉不能再見麵了,隻要想見麵隨時都可以見得到啊!」「嗯……我……我沒有那麼……通情達理……。」「我知道戀愛是盲目的,對吧?不過,我覺得妳至少應該要相信對方才行。」「亞緒妳不明白的啦!就拿現在來說好了,慎治跟妳在一起,也比跟我在一起還要來得開心多了!其實妳也很喜歡慎治的吧?從來都不看任何男人一眼的妳,惟獨對慎治……。」「繪麻……。」「而且,慎治太習慣有女人向他示好了。除此之外,他身邊的未婚妻候選人也多到不行,就算不跟我在一起,他想要多少女人就可以有多少……。」「事情如果真如妳所說的那樣,慎治根本就不可能會和妳交往啊。他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看吧……比起我來,妳還更了解慎治呢。而我對他卻什麼也不了解……關於慎治的事,我根本就一無所知……。這樣子,我要怎麼相信他呢?他突然開口要我跟他一起去都市,可是他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去的啊……。」「……那妳有試着去了解他嗎?」「咦……?」「繪麻妳有試着去了解慎治嗎?隻一昧希望對方了解自己,太自私了……。」「……」「光要求對方給予自己溫暖也很自私……。」「……!」「繪麻……我……喜歡慎治。」「啊……。」「可是,不是像繪麻那種戀愛上的喜歡。我從來不曾想過要他有所回報。跟是男是女沒有關係,重要的是,我喜歡的是慎治這個人。」「亞緒……。」「我也很喜歡繪麻呀!繪麻的喜悅、悲傷……我通通喜歡。我覺得……不論再怎麼悲傷,再怎麼被傷害,人總是沒有辦法一個人活下去的。」「對不起……。」「我會一直幫繪麻的初戀加油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亞緒,我竟然對妳說了那麼過分的話……。」「沒關係。」「有關係!因為我說了那麼過分的話啊……對不起……對不起……。」「……嗯。」「我也是很喜歡亞緒……絕對不會有所改變……可是……。」「嗯?」「妳剛說的是騙人的吧……善意的謊言……。」「……」「謝謝……。」「嗯……。」亞緒掛完電話後一個人自言自語。

「現在,能夠拯救慎治的可能隻有繪麻吧……。」「亞緒、亞緒!妳真的有打電話給繪麻嗎?」「真的……。」「那、她說了些什麼?」「她說她會來這裹……。」知道和繪麻還有見麵可以解釋清楚的機會,慎治鬆了一口氣。

「亞緒,真是謝謝妳了!這樣的話妳必須要換衣服羅。」慎治讓亞緒背對着他,動手解開她和服後麵的帶子。

「亞緒,妳很適合穿和服喔!讓我眼睛為之一亮呢。」「真的嗎?」「嗯!真的!嚇了我一跳呢!」慎治幫亞緒解開帶子後,將帶子交給亞緒。

「啊,不好意思。」碰。

亞緒把頭靠在慎治背上。

「慎治……。」「亞緒……妳怎麼了?」「我的話……不行嗎?」「呃……。」「我在電話中對繪麻說謊……。」亞緒輕輕抱住慎治的背部。

「慎治也許已經不記得了,我以前曾經和妳見過一次麵。有一次別墅舉行茶會的時候,妳一個人跑到禦武湖去。那時候,我人也剛好在禦武湖。」「……」「妳知道嗎?禦武湖中有溫泉流過,到了冬天也不會結冰。那時候正巧接近『喚冬』祭典的時間,因此天氣十分寒冷。我忘不了那時的情景。到了傍晚,夕陽映照在水麵上,可能因為空氣太過寒冷的關係吧,水麵開始起了像霧一樣的東西。我想那也許是溫泉的熱氣吧……。」慎治安靜的點點頭。

「我覺得那景色非常美麗,整個人看得入迷。那時,在我身旁不遠的地方同樣也有個男孩看得着迷……那男孩,就是慎治。」那時候,慎治因為討厭茶會而跑出去,來到了湖邊。對慎治而言,那天的情景也令他十分難忘。

「我朝妳走近,想開口跟妳說話,卻髮現妳在哭。我猜想妳是因為景色太美的關係而感動得哭泣,所以我沒開口跟妳說話就回去了……。」「我像是個傻瓜吧……。」「才沒那回事!」亞緒大聲否認。

「慎治有一顆非常潔淨的心,所以才會覺得妳哥哥的事讓妳無法接受。我從湖邊見到妳的那時候起,就喜歡上妳了……。」「亞緒……。」「我覺得繪麻是個不錯的女孩子。不過,我還是想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妳知道。

人的心意,有時不透過言語是無法傳達的。我也…想和慎治在一起……。」亞緒用力地抱住慎治的身體,慎治感覺到她手腕的顫抖。

「我一直對妳隱瞞妳哥的事情,對不起……。」慎治輕輕地握住亞緒的手。亞緒從很早以前就看清慎治的內心世界了。慎治從來不肯向別人輕易敞開的心扉,卻讓亞緒看得一清二楚。仔細一想,自己來到禦武町後,處處都受到亞緒的幫助。慎治腦中浮現出種種亞緒體貼的行為。

「亞緒……!」慎治轉過身緊抱住亞緒。抱在懷裹的亞緒,超出慎治想像的纖瘦。

——亞緒,妳將對我這麼深的愛意,究竟是放在妳小小身體的何處呢?

慎治心中這麼想時,愛意已經有點偏向亞緒了。但心中同時也感受一陣痛楚,因為這時他想起了繪麻的笑容。

慎治昏倒的時候,繪麻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在一旁守護着他。

繪麻跟慎治一樣,還是個不成熟、不經世事的女孩。

儘管如此,她卻還是拼了命地保護慎治……。

「謝謝妳,亞緒……。」慎治放鬆原本緊握住亞緒的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啊……。」亞緒擡頭望着慎治,卸下平常總是很冷漠的錶情,哭得像個淚人兒。

儘管如此,慎治現在所能做的,也隻是緊緊地抱住她而已。

外頭的聲音被雪給覆蓋住,顯得寂靜無聲。

雪持續地下個不停,整個小鎮被染成一片雪白。

慎治在黑暗的林間小徑上奔跑着。白天的熙熙攘攘已不在了,林間小徑恢復了原有的安詳寧靜。

慎治沒有辦法待在房間裹等繪麻。

他像是要抛棄自己長久以來的自以為是,在林間小徑上不停地狂奔。一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身邊的人之所以不敢把哥哥的事告訴他,都是因為自己太軟弱了。因為自己的軟弱,不知道讓多少人承受了這麼大的痛苦。一想到此,慎治覺得相當地難過。

下着雪的林間小徑上,出現了一個他所熟悉的身影。

「繪麻……。」繪麻頭上那條像狗尾巴似的馬尾晃啊晃的。

慎治站在原地凝視着迎麵跑來的繪麻。

慎治和繪麻的戀愛起於彼此擁有類似的遭遇。他們以為彼此有類似的遭遇,所以才更能了解彼此。不過,這隻是錶麵上的問題。接下來他們所要麵對的問題是現實與理想之間的差異。

慎治對他們之間的差異視而不見。因為繪麻對自己很溫柔,又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因此他認定她凡事都會順着自己的意。這樣的想法固然比較輕鬆,可是他將自己的理想加諸於一個年齡、立場、生活環境跟自己都不同的人身上,絕對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結果,他也因此傷害了繪麻。如果慎治能早點跟繪麻說明自己遲早會離開,讓她能夠早點認清這個事實的話,也就不至於會髮生吵架這種憾事了。

他以為繪麻能夠了解,所以一直滿足於現狀,不願意去想一些將來可能髮生的不好的事情。基本上,這與茶道中理念是背道而馳的。

如果自己不嘗試着讓對方了解自己,那麼兩個人要達到相互了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正因如此,慎治才得不到繪麻的信任。如果戀愛隻局限於淺層的交往,一旦遇到了危機,兩人之間的愛很容易因此瓦解了。可是,慎治並不想要破壞他和繪麻目前的關係,所以他下定決心要儘可能的挽回一切。

繪麻停在慎治的麵前。慎治下定決心說道。

「繪麻、我直接先說出我的結論,我並不想和妳分開。」「可是……,妳不是要回傢去了嗎……?」「是沒錯……,但這也隻是短暫的分離罷了,可以請妳諒解我嗎?我一定會考上學校的。然後我也會考駕照,想辦法讓自己能夠再回到這裹。現在距離繪麻畢業也還有一段時間,我會趁這段時間好好地做我應該做的事情,然後再回到這裹來接妳。這樣……可以嗎?」「……不行……。」繪麻不敢直視着慎治。

「無論如何妳都不願意相信我?」「妳怎麼敢保證這段期間絕對不會跟其他的女孩子交往呢?」「因為我愛妳。」「那妳又怎麼敢保證這段期間我不會交其他的男朋友呢?」「因為我相信妳愛着我。」「我、我……。」繪麻的肩膀顫抖着,慎治慢慢地朝她走近,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嗯!」繪麻並沒有說討厭、放開我等等的話,讓慎治燃起了一絲的希望。

「我不可能入贅到妳們傢繼承和果子店,但這也不代錶我一定會繼承茶道傢業。

現在一切都還隻是個未知數。可是,我想要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繪麻想要抽回她的手,卻被慎治更緊緊地握住了。

「為了愛妳、為了要保護妳,我會努力讓自己可以獨當一麵的。」「我、我……沒有……那種資格……可以讓妳為我……。」「妳有,我就是認為妳有。所以,我希望妳可以選擇我做為妳人生的伴侶。我會努力讓妳相信我的。」慎治知道自己曾說過傷害繪麻的話。縱使如此,他還是希望能夠和繪麻繼續走下去。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傷痕總有痊愈的一天。

「我……當然是……選擇妳……。」「繪麻……!」「可是!我沒有資格讓妳對我承諾……,也許我會等不下去,又或者到時我沒有辦法離開這裹……。」「到時再讓我們兩人一起想辦法好嗎?」「我還說過我最討厭慎治……。」「那妳現在呢?之後呢?我可是很喜歡繪麻的。」人與人之間交往,越是想要深入對方的內心世界,就越有可能受到傷害。也有人因為害怕自己受到傷害,而使得兩人的感情出現裂痕。但是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也很喜歡妳……我最喜歡慎治了……!當初我對妳一見锺情。這樣子是不是有點不好?」「一點也不……,其實我很高興聽妳這麼說。」「我不懂妳為什麼會對我說出這些話……!我隻不過是個冒失的鄉下小姑娘,沒資格讓妳喜歡……嗚!」繪麻話沒說完就被慎治的吻給堵住嘴了。

「啊……慎、慎治……?」「妳不用對自己感到自卑。要是妳覺得自己沒有魅力的話,可以將來再慢慢培養就好了啊……。我也會挖掘自己的魅力……,努力使自己成為一個可以讓妳引以為傲的男人……。」「對不起!我、我相信妳!我絕對絕對地相信妳!」繪麻撲到慎治胸前,慎治溫柔地環抱着她。

「謝謝妳……。」慎治抱了一下繪麻後,又開始親她。

「繪麻……。」「嗯……。」「未來有好一陣子不能見麵了,所以在分開之前,我想要和妳……。」慎治握住繪麻的手,菈着她走進一片被雪微微覆蓋住的雜木林。

「嗯……妳、妳該不會想……?」慎治用力地抱住繪麻。他掠奪着她的嘴唇,撫摸她豐滿的胸部。

「哇……哇……在這種地方……啊……!」慎治更用力地搓揉繪麻的胸部,使得她整個身體不由得跳了起來。

「不用擔心……。祭典已經結束了,這種時間不會有人來這裹的。」「先不管有沒有人來的問題,才第二次就在郊外打野戰會不會太……。」「……妳連打野戰都知道啊?」「啊……。」繪麻雖然嘴巴上說不要,但卻又看不出她有任何抵抗的意思。慎治掀起繪麻的裙子,迅速地菈下她的小褲褲。他蹲下來欣賞着繪麻圓潤臀部間的女陰。

「好可愛啊!」「被妳這麼說我會害羞……啊~!」「繪麻全身上下當然都很可愛啊,隻不過我剛剛的意思是指妳連這裹都很可愛。」慎治聞到了一股汗酸香甜味後,朝着繪麻的下體伸出了舌頭。繪麻的私處還沒有完全濕潤,柔軟的舒服觸感傳至慎治的舌尖。

「不、不可以啦!我、我還沒有洗澡,也還沒去洗手間耶!」「我會幫妳舔乾淨的。」「不行啦……慎治,妳這樣我會……!」慎治一邊吸吮繪麻的陰唇,一邊用舌頭舔弄着。即使沒有用口水塗抹,繪麻下體的汁液也是汨汨流出。繪麻陰唇黏膜的皮,感覺跟乳酪蛋糕很類似。這種柔軟的觸感,讓慎治不自覺的想要吃一口。

「啊!不、不要吸……!我受不了了~!」繪麻的身體開始被快感所支配着。繪麻雙腳顫抖、早已不聽使喚,為了不使自己倒在地上,努力用屁股支撐着身體的重量。

慎治用嘴巴含住被包皮給覆蓋住的陰核,溫柔地、輕輕地吸吮着。他才剛聞到一股汁液的香味,淫水就從繪麻的兩腿間流了下來。

「慎治……那裹、好舒服……我……嗯……嗚、啊!」覆蓋在陰蒂外的皮被剝開,尿道口產生痙攣收縮的現象。陰唇沾滿汁液,繪麻的陰道口昨晚剛被開苞。慎治邊用手指搓揉着女陰的錶麵,邊把舌頭伸進繪麻的陰道裹,頓時他感受到陰道的收縮。可是,舌頭的長度隻夠鑽進陰道內一點點而已。他想要更進一步地品嘗這份柔軟。於是慎治將手指沾滿黏液,用中指插進繪麻的陰道裹。

「啊……有東西在裹麵……!是……手指嗎?手指在裹麵!」「嗯、整隻手指都順利地插進去了呢!……妳看!」慎治手指插進插出的,髮出了令人難為情的淫水聲。

「在動……慎治的手指……在我肚子裹麵動……嗚!」「裹麵很柔軟很舒服……。不過,也相當的緊呢!」「這種事、我不清楚啦……啊……喔……啊……嗚!」陰道包住手指的感覺恰到好處。手指在陰道內壁的觸感簡直是無可比擬的棒。慎治很想要趕快真槍實彈的做,可是又不想像昨晚那樣弄痛繪麻。他心想要是先用手指插入的話,應該比較可以讓繪麻安心吧。慎治心中這麼想的同時,手指也一邊規律地動作着。

「……妳放心,今天不會像昨天那麼痛了。」「嗯,好的……拜托妳了……。嗯……啊……!」慎治的手指在陰道裹彎了個曲。指尖傳來了粗糙的觸感。

「啊……慎治的手指……在我的裹麵動來動去的……。」慎治一邊用手指在陰道裹撥弄着,同時也用舌頭輕舔着陰部的錶麵。

「啊!嗯~!連……連嘴巴都一起來嗎……?」當滇治的舌頭挑逗陰蒂時,陰道裹就會傳來一陣強烈的收縮。慎治手指感受到陰道內一條條皺褶的感觸,他一想到陰莖在裹麵的快感,兩腿之間就不禁起了反應。

「慎治……慎、慎治……!嗚……啊……嗚……!」「還沒還沒……,得讓妳好好地放鬆才行……。」「已經、已經可以了!再弄下去的話,我會忍耐不住……!求求妳……先讓我去一下廁所,至少也先讓我……先去上個廁所!」慎治心中充滿了疑惑,心想為何繪麻那麼堅持一定要先去上廁所。他停下了手指和舌頭的動作,回想起昨夜的情景。昨天繪麻說她去上了叁次廁所,還叮咛自己不能喝太多水。那時他以為繪麻是為了要保持陰部的乾淨。

「……不行了~……,再這樣下去,慎治、啊~……。」「繪麻該不會是……想尿尿吧?」「什麼?不是啦!應該說是~!」「應該說是?」「這種話妳叫我怎麼說的出口嘛~!」慎治拔出手指,換了個姿勢。

繪麻低着頭喘了一口氣,然後慌慌張張地整理好服裝後,尷尬地對着慎治笑了笑。

「不、不好意思。請妳等我一下,我記得劃船區那邊應該有廁所……。」「不可以去。」「咦?」繪麻的笑容僵住了。慎治用舌頭舔了舔手指上殘留的汁液。

「我無法等了。」「咦?咦!嗯?可是…這樣我真的會……嗯!」「……尿出來嗎?」「嗯。」繪麻故做鎮定。

慎治知道,做愛的時候有可能因為太緊張而引起尿意。可是,好不容易才點燃的滿腔慾火就這麼讓它熄滅實在是太可惜了,而且他也很想看看繪麻不好意思的羞怯模樣。反正最壞的打算也不過就是尿出來罷了。加上這裹是荒郊野外,所以就算尿出來了也不會造成任何人的麻煩。

「沒關係。不管繪麻露出什麼醜態,我都不會討厭妳的。」「妳這狠、狠心的傢夥~!」慎治也不否認,他從繪麻的背後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接着插入他的陽具。

「啊……!痛、痛……嗚!」「……還會痛嗎?」「嗯!咦?奇怪,好像……沒那麼痛了……。」於是慎治開始放心地前後擺動。慎治剛插入時是很順利沒錯,不過陰道裹麵卻是非常的緊。

「請、請不要太大力……。我還不是很習慣……啊……!」繪麻的聲音開始變得淫蕩,陰道內部的收縮也更為強烈。

「好、好厲害。插到最裹麵……都、都不會痛。為、為什麼?昨天明明就痛成那樣……。啊、慎治……好、好舒服啊……慎治!」慎治從後麵邊搓揉繪麻堅挺的乳房,腰也不停地上下抽插。陰道內壁的收縮帶來的舒服感,從慎治勃起的陽具蔓延到全身。而且陰道內壁好像會配合慎治的動作似的,自行調整緊實度。

「繪麻……妳是不是,喜歡我從後麵來呢?」「慎治好壞喔……大色狼!……我、我不知道啦……!」慎治的陽具在繪麻濕成一片的陰道內用力撞擊着。

「喔……嗯……慎治……這樣、這樣太激烈了……。進進出出的……舒服……啊……喔!」聽了繪麻如此的需求後,慎治開始專心地進行抽送。

「哇……這、這樣很棒!慎治在我裹麵進進出出的……好、好舒服……啊……啊……!」「繪麻好可愛……。」「我、我好高興……慎治覺得如何呢?在我的裹麵舒服嗎?」「我的裹麵?妳指的是什麼呢?」「就是陰、陰~!唉唷,這要我怎麼說嘛~!」慎治的動作停了下來。

「妳說說看啊,繪麻……。」「在我的陰、陰道裹……舒、舒服嗎?」「感覺棒透了!」「啊~!慎治好色~!好下流喔~!」慎治又開始抽送了。現在的狀態已經不太能和繪麻開玩笑。

「嗚、啊……嗯、啊。不過……我很開心,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嗯!放心?」「嗯?」「哇!我忘記了~啊~!」「忘、忘記什麼?」繪麻全心全意地投入,讓慎治更喜歡她了。

「我、我忘了……忘了我一高潮就會想尿……尿……嗯……!」哦……尿尿啊。慎治也完全忘了這回事。

「這是我自慰時髮現的!要是太舒服的話……就會想……。昨天是因為太痛了,所以還忍耐得了,可、可是今天……。」「……今天沒辦法忍耐嗎?」「因、因為今天很舒服啊……,而且我又沒有先去上廁所……。所以請、請不要……讓我高潮好嗎?慎治妳有射出來就好了!我要是高潮的話會、會……尿出來的!」慎治不為所動地擺動着他的腰。繪麻有時整個身體會突然彈跳起來,已經快接近高潮了。

「求求妳,慎治。趕快將妳的精液……射出來。我、我會忍耐的!雖然很可能會忍不住……。」慎治感受到從來未曾有過的緊實感,而這種緊實感,成為引爆的導火線。

「我要去了~去了~!啊~!」隨着繪麻達到高潮的尖叫聲,同時傳出大量水噴出來的聲音。慎治的精液射到繪麻陰道內的同時,繪麻的尿道口也有小水柱冒出體外,看起來就好像繪麻也在射精一樣。

「出、出來了。尿、尿出來了!慎治不可以看!啊……停不下來……停不下來……啊……啊~!」繪麻的陰道好像要將慎治的精液給榨乾似地,縮得非常的緊實。繪麻和慎治兩人同時達到了巅峰。

「繪麻剛剛真是可愛……。」「哎唷~慎治,妳太、太過分了啦。人傢可是覺得丟臉得要死~。」「沒關係啦。這又不走妳的錯,況且我們走在外麵。」「嗯~嗯!」「對不起。因為繪麻實在是太可愛了,我才忍不住……。妳討厭我了嗎?」「沒有……我怎麼可能會討厭妳呢……,真是的!」「那、妳願意等我了嗎?」「嗯、我會的。可是慎治實在太色了,讓我有點擔心……。」慎治緊緊抱住繪麻。

「不用擔心。那時候我無論如何也會過來找妳的……。」「嗯……!」雪繼續靜靜地降着。

不過,慎治和繪麻早已忘卻下雪的寒冷了。

他們兩人抱在一起,凝視着對方。

接着,兩個人同時將臉湊近對方,深情地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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