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府、小紅閣。
直到兩天之後的夜晚來臨,柳丹若才再次見到晏知灏。
柳丹若一直待在小紅閣的房間裹,被人監管著,她可以從房間唯一的一扇窗戶,清楚地看到站在樓外看守她的守衛身影。
這兩天來,她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至今還沒有因在袁府意圖偷盜而被審判,也沒有被送往牢獄囚禁,反而是形同軟禁似地住在這間算得上舒適的大房間裹,無人搭理聞問……
在納悶忐忑了兩天之後,一見到晏知灏走進房裹,柳丹若心中累積了兩日的疑慮讓她忘了顧忌地迅速爆髮開來——“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裹?”
即使失去行動自由,她的心中仍然掛念著中毒的師兄,正因她的行動失敗而陷入險境,她的心中又是焦急又是無措地煎熬著!
但是此刻的她連自己會遭到什麼樣的懲處都不知道了,又有什麼能力挽回師兄正在垂死邊緣掙紮的性命呢?
“關在這裹不好嗎?難不成妳想住在又臟又臭的王府地牢裹?”晏知灏唇際勾著一抹讓人捉摸不定的淡笑,大手輕搖著玉骨摺扇,狀似優閒地走到窗前的長榻椅上坐了下來,睇著柳丹若眼中那抹焦慮的神情。
聽了晏知灏的話,柳丹若怔怔地看著他,眼底出現疑惑,“妳……”
“我怎樣?”晏知灏閒適地搖著扇子,語意一派慵懶,睇著柳丹若的黑眸掠過一絲不解的光芒。說也奇怪,不過與她有了短暫接觸,可這兩天他競詭異莫名地想起她數回,真是令人感到不解。(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妳不將我送交官府,而將我關在這裹,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不願這麼不明不白的被關在這裹,她要知道原因!
“咦?妳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怎麼還問同樣的問題?”唇角的笑意勾起,晏知灏眼神戲谵地睇向柳丹若正色又緊張的眼眸。
“我……我不知道!”柳丹若莫名地搖搖頭,總覺得他唇邊的笑意給人一種非常不懷好意的感覺。
“妳沒那麼笨吧!”晏知灏慢條斯理的開口,“不立即將妳交予官府審判定罪,當然是因為妳還沒有將同夥及幕後主使者供出來啊!”
柳丹若聞言,惶懼的神色在眼底一閃而逝,她強自壓下心中瞬間高揚的焦慮,“那天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沒有同黨,也沒有幕後主使者,侵入袁府完全是我自己的決定,妳何必再問!”
“妳還真是倔。”晏知灏淡淡撇唇,“還是不肯說嗎?我已經多給妳兩天的時間了。”他由椅榻上站起,緩步走向柳丹若。
“沒……沒什麼好說的。”柳丹若硬聲重申,雙眼戒慎地看著晏知灏的接近,瘦小的身子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
“真的沒什麼好說的?”晏知灏輕歎一聲,繼續朝她走近,“難道妳忘了我的“逼供”手段了嗎?”
柳丹若頓時心中大驚,往後又退了幾步,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咬著牙朝他怒斥:“要殺要剮都隨妳,就是別再碰我!”開了口,她才驚覺自己企圖警告的話語並不如預期那般有力,浮上心頭的儘是惶懼。
這兩天她極力不願去想那夜他的無禮侵犯行徑,誰知他此刻竟還大剌剌地提起,讓她腦中瞬間浮現那天所髮生的一切!她這才髮覺,原來她一點也沒有淡忘那晚的事。
聽到柳丹若這麼說,晏知灏的眼底掠過一抹幽光,泛起淡淡的興味。忽地一個跨步,他將逃避不及的瘦小嬌軀帶進胸懷。“妳不知道女人太堅決說“不”,不僅無法將男人驅離,反而會激起男人的掠奪心嗎?”
晏知灏淡笑俯首,魅眼帶著玩興凝住柳丹若慌亂驚恐的眼眸,“亦或……妳是慾擒故縱,想使手段來引我上鈎?”
他逼近的眼令她心悸,說出口的誣蔑言詞卻令她的心如遭重擊,身軀瞬間僵硬如石。
“妳放開我!我柳丹若沒有那麼無恥!”柳丹若喉頭哽塞,語意已然哽咽。
“沒有就沒有吧!不用這麼激動。”晏知灏輕笑,放蕩地伸出舌尖,輕佻地舔舐過她紅嫩的唇辦。
“好甜啊!”晏知灏噙笑歎道,眼角逸出邪惡的線條。
晏知灏狂妄的挑情動作令柳丹若的心緒一陣浮動,屈辱的感覺亦同時湧上心頭,化作強烈的斥責從口中進出,“妳……我絕對無意使手段來高攀高鬲在上的王爺,妳大可放心,妳……放開我——”她努力扭著身軀,一雙小手使力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上,一雙晶圓大眼掩不住氣憤地瞪著他,“妳不能這麼對待我,我並非妳王府裹的人,妳……放開我!”
“啧!力氣比不過我,就講起大道理了!”晏知灏對柳丹若的話充耳不聞,眼角邪意更熾,“看來我可能得先將妳的嘴給堵住喔!”
晏知灏邊說邊俯近柳丹若,直到最後一個字吐出口時,熱燙的唇也吮住她那兩片還想說些什麼的唇辦……
她的唇很軟,嫩嫩的、澀澀的,讓人有一吻再吻的想望,他有些後悔那天沒想到要吻她,害他差點錯過這般極品的滋味。
柳丹若完全怔愣住了,雙眸圓睜,根本無法反應,一陣熱流蔓延到體內的感覺嚇住了她,也酥麻了她的理智……
他囓咬著她的粉嫩唇辦,靈活的舌尖竄入她私密的口中空間,翻攪著每一處隱私,恣意品嘗甜如蜜的香津……
濃濁的男性氣息不斷地由晏知灏身上襲向柳丹若,擾亂了她的神智,雖然心底深處一直傳來抗拒的聲音,但是因他的撩撥行徑而升起的一股興奮感,卻更加混淆了她已然不夠清明的腦子。
直到晏知灏稍感餍足,他才放開她的唇,以熾亮的眸光睇著柳丹若泛起紅暈的臉頰以及猶未閉上的晶圓大眼,眼底倏地閃過一絲譴嘲。
“這麼生嫩的反應,連親吻都不知要閉上眼睛……我的確不該說妳想使手段來引我上鈎,不過……”晏知灏勾唇肆笑,“嘗了妳的滋味後,我對妳的興致又濃了幾分,很想再多嘗幾回。”
柳丹若又驚又怒地瞪著晏知灏,實在無法裝作聽不懂他話中清楚錶明的意圖。
“妳……妳好……”她不喜與人爭吵,即使心中又怨又怒,罵人的話語仍是怎麼也說不出口,更別提怎麼也無法由他的箝制中掙脫的難堪感受,更是大大妨礙了她的錶達能力。
“好卑鄙?好無恥下流?這是妳想說的嗎?”晏知灏輕佻地挑了挑眉,悠哉低緩的嗓音隱隱散髮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我……”他怎麼知道她尚未出口的話是什麼。
迎上他看似慵懶溫和的眼瞳,她滿心的惶惑驚慌頓時化為忍無可忍的惱怒!“妳到底想要怎樣?”
晏知灏摟住柳丹若纖腰的大手緊了緊,“不是才說過想多嘗妳甜美滋味幾回的嗎?這麼快就忘了我才說過的話了?”狂妄的言詞以無比溫和的口氣說出,讓人感覺分外詭谲難解。
柳丹若身子重重一震,“我並非妳的所有物,妳無權這麼對我!”她使勁想由他的懷中掙脫,“妳……放開我!”
“可我偏偏就是看上妳了,很想抱著妳,妳說該怎麼辦?”晏知灏嗓音嘲—一,輕鬆制住她掙紮不休的嬌軀,黑瞳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因氣喘籲籲而劇烈起伏的胸脯,眼底掠過邪魅幽光。
他索性伸出大手,堂而皇之的握住她胸前一隻豐盈揉搓起來,輕佻的動作帶著一點戲谵的邪佞……
每個與他有所接觸的女人,在知曉他的身分之後,眼中向來隻有迷戀與貧婪的算計,行動之間亦是百般順從谄媚,極力想引起他的注意。隻有柳丹若是他從不曾碰見過的奇特類型,不僅敢嚴辭斥責他,從頭到尾更是一副急於想逃走、避之唯恐不及的反抗態度。
且不管她的態度是出自於心底的真意,亦或隻是裝腔作態,她都已經如願地挑起他心中蟄伏很久的掠奪沖動,引髮他想深入探索她的慾望。
所以,就算她此刻再怎麼掙紮都已太遲了,他已然決定將她視為想攫取到手的目標,作為下一個為他解悶的“樂趣”!
而“獵物”一向是沒有說“不”的權利的!
“不……”晏知灏放浪的行為令柳丹若倒抽了口氣,全身因過於驚訝恐慌而僵住,體內迅速竄起的熟潮,讓她的氣息愈髮急促,而她一點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不?”晏知灏挑眉,笑出一抹邪惡,“本王想做的事,至今還沒有人可以阻止!”
晏知瀕語氣徐緩地說著,挑釁的手指邊解著她身上夜行衣的頸邊絆扣。
“別忘了,妳此刻正受制於我,即使有心想掙紮自救,也是毫無勝算的!”唇邊邪笑愈髮深濃,大手撫上她胸前那片柔白嫩膚……
柳丹若蓦地驚白了臉,他輕視笑谑的話語及輕佻的行徑,點燃了她心底深處的怒火,羞愧恐慌的情緒加上不甘受辱的怒潮,讓她體內猛地生出一股強大力量,手臂硬是掙脫了他的箝制,迅速朝他揮去——晏知灏警覺閃過攻擊,大手閃電般地攫住柳丹若再次蠢動的小手,口中啧啧出聲。
“喲……這樣就髮火啦!要是將妳的衣衫全給脫了……”他肆笑地看著蓦地髮青的小臉蛋,惡劣又得意地將身軀更加貼緊她,“想不到我的小女人脾氣還頂倔的,連讓本王摸一下也不準……”
他的女人?柳丹若又惶又懼地瞪著晏知灏的笑臉。“妳到底想怎樣?”她突然領悟,眼前這個權重位高的王爺,有著世上最惡劣的個性,他可以使儘手段來取得任何他所想要的東西,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無害的笑容,而與之抗衡的她——實在是太笨了!
晏知灏噙著邪笑,一臉閒適地欣賞她小臉上驚怒交加的錶情,過了好半晌,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這麼說吧!隻要妳留在王府裹成為我的人,我可以不再追究妳偷入袁府意圖盜物的罪行。而如果妳的“伺候”令本王滿意,也許我可以不再追問妳的同黨是誰。”
柳丹若的小臉霎時更加慘白,不敢相信他話中明確的意思。
“妳說……妳……”她滿眼愕然震驚,腦中轟轟作響,無法思考。
“妳沒聽錯,”他笑著俯首吮吸了她微張的唇辦一下,“如何?我一向都很善待屬於我的女人喔!”他調笑地保證,直接錶明出想要得到她的意思。
理智終於被尋獲,柳丹若蓦地喊出聲,“不要!”她絕不可能接受這種無恥的“建議”!
晏知灏睨著柳丹若慘白激動的小臉,“別拒絕得這麼快。”他緩緩鬆開箝制她行動的大手,並任由她驚惶踉跆地退縮到房間的角落。
“妳潛入袁府,不就是為了要偷可解“焚心散”的解藥嗎?假如現下我告訴妳,我王府裹藏有一味可解天下任何奇毒的“玉還丹”
,那麼妳給本王的答案是否會有所不同呢?”
柳丹若渾身一顫,猛然擡起頭,眼眸瞠大地瞪住晏知灏,“妳……王府有……”她語不成句,紛亂的心中突然泛起一絲希望。
晏知灏蓦然勾笑,眸光深沉地盯住柳丹若。“明白我的意思了?這樣吧,就給妳幾日的時間想一想好了!屆時我再過來聽答案,那可是妳最後的機會了,明白嗎?”
晏知灏丟下話,隨即旋過身,如來時般緩步優閒地離去。
留在房裹的柳丹若滿眼疑惑,想開口叫住晏知灏好問個清楚,可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唇辦焦急地顫動了好幾下,最終還是沒有髮出聲音來。
叁天後寅夜時分,天空刮著陣陣涼風,將一片片雲層刮向寂然無聲的庭園天空,掩去明亮月娘的光輝,位於王府僻靜角落的小紅閣窗口前,突然翻出一道瘦小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觑準方位之後,瘦小的身影便由廊前直直向外竄出,迅速地隱入黑暗之中——就在瘦小身影剛剛離開,廊前一棵大樹後麵突然傳出一道低沉的嗓音。
“跟上去!”
話聲才落,一道魁梧卻輕巧的身影已然迅速躍出,尾隨瘦小身影離開的方向而去。
這時,髮出命令聲的人才緩緩由樹後走了出來,偉岸的身影正是晏知灏。
“爺放走那女夜賊,是為了要查她的底?”隨侍在旁的匡萌之看著尾隨柳丹若身後而去的護衛同伴俞以仁的背影消失,這才問出心中剛剛領悟出的答案。
“不然妳以為我會突然轉性,輕易放走我特意設下陷阱捉來的夜賊嗎?”晏知灏有趣地睨著匡萌之。
“屬下沒有這個意思。”匡萌之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之前他的確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納悶主子為何會突然在叁更半夜跑來小紅閣偷看柳丹若逃跑,還不加以阻止。
直到俞以仁的身軀由黑暗中竄出時,匡萌之才明白王爺早有打算。看來俞以仁早就奉命監視柳丹若的動向了。
這柳丹若的嘴巴很緊,根本無從問出同黨的下落,我也不想用極端的手段來逼問她,那太浪費時間了,所以不如設下陷阱,引她上鈎,好讓她帶領我們前去,查明真相。”晏知灏噙著淡笑說著。
“爺也懷疑柳丹若並非那個令官府束手無策、怎麼也抓不到的“夜盜”?”那夜輕易地逮到“夜盜”
,匡萌之心中就起了疑慮,懷疑一個從未失手的夜賊怎麼會這麼輕易就失風被逮?而且還是個瘦小兼不懂武功的一“女人”!
“她不是那個夜盜,可她的來處卻有可疑之處,也引起了我的好奇。”
晏知灏甩開手上摺扇搖著,一邊說著話,一邊朝自己寢居的方向而去。
跟隨在後的匡萌之並沒有忽略晏知灏話語中隱含的深意與異樣。原來王爺看上了那個女夜賊啊!所以才沒有嚴刑伺候地逼她供出同黨姓名,而且還如此費心地設計讓她“脫逃”!
原來如此!匡萌之終於弄清主子設計這一切的用意。
“啪!”
天色將明未明之際,點著燭火的小廳堂裹,忽地傳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緊接在後揚起的是一道冷凝帶怒的男性嗓音。
“這麼一件簡單的小事都辦不好,我養妳何用!”
“師父……”柳丹若的嘴角沁出一道血絲,臉色蒼白地捂著紅腫的臉頰,掙紮地由地上爬起,大眼怯怯地看著師父憤怒的臉色。
“別叫我!沒有取得“七重春”
,妳還有臉回來!我真是白養妳了!”年近五十的週侗,陰沉的雙眼中充滿著兇戾神色,直瞪著眼前這個當年因一時興起而隨手偷來養大的“女徒弟”。
“師父……妳聽我說……”腫起的臉頰令柳丹若說話有些困難,語調的不清,更增添了解釋的困難度。
“我都還沒追究妳為何遲至今日才返回,妳還有話說!”週侗不待柳丹若說完,語調嚴苛地再次斥責出聲。
“師、師父……”柳丹若不覺著急起來,“袁、袁府早已將“七重春”贈與他人了!”柳丹若一口氣說完話,已經受創的嘴內肌膚不堪折騰地又再次溢出血絲,由唇角淌流而下。
週侗對柳丹若的狼狽模樣根本視而不見,滿心震驚地聽到由她口中吐出的消息,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什麼意思?誰告訴妳“七重春”已經不在袁府了?”這怎麼可能,他的消息來源不可能有誤啊?
其實他要柳丹若上袁府盜出“七重春”,不單隻是要解除徒弟於懷恩身上的“焚心散”
,因為“七重春”草除了能解“焚心散”的毒,亦是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聖藥,他早就想得到了。
哈好在他得知藥草下落時,於懷恩也中了毒,於是他便利用這個理由,指使柳丹若前去袁府為師兄盜回藥草。
誰知柳丹若一去數日,返回時不僅沒有取回“七重春”,還突然說出令人感到震驚的消息來!
“妳給我說清楚!”週侗冷怒地斥道。
看著師父極端難看的臉色,柳丹若心中一陣自責與羞愧,實在難以開口說她連藥草的影子都還沒見到,便被人逮住,她太沒用了。
“師父,那、那夜丹若才剛潛入袁府沒多久,便被人髮現,還給人抓住了……”柳丹若羞愧難當的低下頭。
“妳被髮現了?”週侗揚高嗓音,“我不是交代要妳等夜宴結束、眾人皆醉的時候才潛入,妳忘了嗎?”
“我沒忘,師父。”柳丹若低聲喃喃,“我也不明白他們怎麼會髮現我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迹在剛潛入袁府時就被人盯上了。
“既然都被抓了,妳又怎麼會知道“七重春”已經不在袁府了?”週侗想了想,心中頓起疑惑。
柳丹若垂著螓首,躊躇了下,“是、是一位王爺告訴丹若的。”
“王爺!什麼王爺?”週侗銳聲質問,眼底閃過驚訝神色。
柳丹若不敢擡頭,語氣艱澀地說出那晚的情景,“……丹若並沒有見到袁府的主人,那位王爺在問完話後,就讓人將丹若押著離開袁府,囚禁在王府裹。”她詳述經過,可卻萬萬不敢提起自己被晏知灏輕薄的事實。
“到底是哪座王府?”週侗不耐煩地問。
“呃,丹若並不是很清楚,好、好像是什麼桓、桓王府……”她被押到王府時,押解她的人好像曾提起過王府屬於何人所有。
“桓王府引位在安興坊的桓王爺?那個風流成性的晏知灏?”週侗頓感訝異地脫口而出。他腦子一轉,忽然想起桓王爺與袁府主事袁克昶之間的情誼似乎不錯。如果是這樣就說得通了,袁府有賊人入侵,桓王爺代好友出麵處置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大、大概是吧!”柳丹若不是很肯定的說著,低垂的頭偷偷揚睫,觑看師父深思的錶情。
今夜師父對她的態度很是異常,與以往截然不同,讓她心底感到有些心骛及難過。不過話說回來,從晏知灏恣意輕薄她的舉動看來,師父所說的“風流成性”這一點,倒是滿符合的。
“就是他告訴妳,袁府藏有的“七重春”早就送給別人了?”週侗急促冉問。
“是、是啊……”
“不對!”週侗蓦地斥責出聲,打斷柳丹若未竟之語,大手一伸,迅速住她瘦小的臂膀——“妳竟敢對我撒謊!”
手臂傳來的劇痛令柳丹若仰高頭,看著一向對她和顔悅色的師父突來的租暴舉動和暴怒錶情,心中充滿了驚嚇和不敢置信。“師……師父,丹若說陽是事實,並沒有撒謊……”她忍著痛地急急辯解。
“還狡辯!”週侗毫不留情的駁斥,“既然妳已成為階下囚,晏知灏貴為王爺之尊,怎麼會纡尊降貴地同妳說話,還好心的告訴妳“七重春”早已不在袁府了?除非……”像是想到什麼,週侗霎時臉色大變,攫住柳丹若臂膀的手掌用力收緊,“除非……妳已經將我和懷恩出賣給桓王爺了!”
“我沒有——”柳丹若激烈地否認,“啊……好痛!”她再也無法忍受的痛叫出聲,“師……師父……好痛……”
“妳真的沒有撒謊嗎?”週侗冷嗤一聲,充耳不聞柳丹若的痛呼聲,一乙隻”弄清楚此刻自己的處境,“如果妳沒有出賣我和妳師兄,那晏知灏怎麼肯放妳回來?”門外該不會已經有人等著要抓他了吧?
“我……我是逃、逃出來的,師父……”好痛呀!柳丹若小臉蒼白,額前冷汗泠涔。
“妳由王府逃出來?”週侗更加不相信柳丹若的話,“晏知灏風流歸風流,可桓王的爵位可不是隨便承襲而來,而是多年前因立下戰功而受封,他腦子靈活且個性精明,這樣的人會這麼簡單地任妳由王府牢房裹脫逃?”週侗冷笑地睨著柳丹若。
“我、我沒有被囚在牢房,而是被關在一座小樓的房間裹,今夜丹若是趁著夜色昏暗、守衛臨時出了狀況,才脫逃成功的……請師父相信丹若。一柳丹若痛得冷汗直流,感覺被捏住的手臂已逐漸變得僵麻而失去知覺。
“妳真的什麼都沒說?”週侗唇邊的冷笑漸斂,正色地問,隻不過手上猶是沒有放鬆力道的意思。
“是真的,師父。”柳丹若猛點頭,“丹若隻是運氣好,才得以逃脫的。”
週侗臉色陰沉地瞪著柳丹若,心中已有些相信,畢竟他養了她十幾年,深知她個性誠實,根本做不到撒謊而麵不改色……
突然,他使勁甩脫被他攫緊的瘦小臂膀——“妳最好沒騙我!否則……”他朝著因重心不穩而跌落在地的柳丹若冷笑,臉上再無一絲以往對她的溫和錶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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