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紅土、綠樹、繁花、奇山、怪石之間,不緊不慢地行進着一支隊伍,前後兩排盔甲齊整的鐵騎中間,是一輛八匹白色駿馬菈着的華麗車辇,騎在寶馬良駒上走在馬車前邊的幾個錦衣人就是太子、段正淳、月兒和我。
月兒在出城之後,就一直與我們並辔騎行,這使幾個男人在瑰麗多變的風光中談鋒甚健、妙語連珠、指點江山、意氣風髮,恍不覺行軍的枯燥。
阿通木不僅要牽帶着公主的馬,還要不時接過黑白二獸捉回的野味。公主在車裹歇夠了就上馬跑過來問這問那,累一點又要回車裹躺着與苗女姊妹嘻嘻哈哈。難為阿通木隻能孤苦伶仃地跟在車後伺候。洗過溫泉後,沒髮現他與蘭姊神情有異常。晚宴時,阿通木還說應連夜趕回去通報蠻王。這忠勇的老兄肯定是急於此事而堅持養精蓄銳……飯後,他才出王府大門就遇到苦藤大師。我們冒險護送走了六、七日無消息,那巨人嶽父急得茶飯不思,不得不把另一手臂也派來探消息。最後決定,苦藤回報平安,阿通木一直送我們出雲南。
走在前邊的我也有點不爽,不僅因騎的馬比人傢矮,最後那隊宮女送來的是太子所贈的錦袍、宮裝。月兒和公主穿上絢麗的寬袖宮裝,纖腰愈細、胸峰更隆,長長的彩帶圈垂飄曳,活脫脫一雙仙子臨凡。而送我的這件錦袍,雖說穿上也一副濁世貴公子模樣,可怎麼就覺得有點別扭呢?或許是太接近那個惡毒的綠衣女的顔色?
太子看到宮裝驚艷的愛妻後,眼神閃爍。這一路又總誇誇其談,顯擺其學識文采……較少說話的我終於忍不住敲道:“太子文武過人,又坐擁如此錦繡山河,為何至今未結佳偶,容那班居心女子觊觎身側呢?”
他都沒聽出我話中有譏,認認真真地喟然長歎一聲:“唉~傢嚴一直要求我對各門學識、國事析判乃至行兵布陣嚴格習掌。做這太子兩年裹更無閒暇,既無正淳弟那般潇灑時光,又無鐘少俠的奇緣仙運,隻怕~要寂寥終生喽!”
“殿下好說笑了,自古帝王無不佳麗如雲、後妃成群,豈是我等小民能及萬一!”
月兒協調着氣氛。
太子苦笑:“呵~即使當年偉大帝王不也有六宮粉黛如糞土之時嗎?”
他的意思……不是見了我的月兒就如唐玄宗看過兒媳楊玉環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哼!就算妳是盛唐大帝,我也不是李瑁那個窩囊兒子!月兒愛我不惜生命,又豈是水性楊花的楊玉環可比!硬評她為史上四大美人……不過一洗個澡都嬌無力的肥婆,容貌不好評說,身材、武功、心智又怎及月兒萬一?她可以隨人搶奪,我的月兒——誰想也是白想!……高傢世襲鄯闡,擅權經營久已,鄯闡城與大理之間,多有行宮驿站集鎮。第二天起,馬車裹就空了,公主和苗女姊妹都恢復如常,一同騎行,又熱鬧了不少。
太子見那黑白雙寶跟着行軍還能捕回各色野味,也甚覺有趣。都着斥候快馬先行送去前方驿站烹備。又對我歎道“唉~鐘少俠攜雙美、驅靈獸遊戲江湖何等快活!真真羨煞吾矣!”
“貴身帝胄,為黎民社稷操勞,功業千秋、名垂青史、尊榮無上。哪象這江湖兇險、九死一生,剛已體味過一回,前路隻更艱難。不可同日而語,殿下玩笑過矣。”
我這一路確實無時不在憂於即將麵臨的大敵,哪裹輕鬆快活過片刻?便晚間宿營,月兒藉口蘭姊一人寂寞,丟下我去陪人傢了,弄得我與公主上床後也心不定,騎馬兼程的勞頓讓公主也無力癡纏情愛,撒撒嬌、貼貼臉就抱着我胳膊睡着了。
山勢越來越雄偉,第五天於一高崗上,隻見遠山雄奇,山頂冰雪如懸於天地間的鑽石,閃爍着璀璨的光芒,山腳下,煙波浩淼,海市蜃樓一般遠遠隱現尖塔宏城。太子揚鞭一指;“公主請看,前麵就是蒼山、洱海、大理城!”
入城後,我們被太子領進東宮,他隨即進宮麵聖,半晌還沒回來。
我心惴惴,一路很注意週圍的人、事,街上的百姓對太子的馬隊經過時,都躬身伏首,不敢擡眼,從敞開的窗子有望出來的目光,在看到月兒和公主時都有些驚呆,任我怎生戒備,也沒覺出有武功高手的窺視。
月兒神情輕鬆地與段兄探討、品位着為我們奉上來的普餌茶,我聽着也長了見識。
原隻以為茶是越早采制、越新的越好,隻有這雲南的普餌茶竟是越陳越妙,這東宮奉上的已屬百年之上品了。我喝不出茶的好壞,隻把段兄和月兒兩人品茶時的高貴、優雅舉止學染了一些,也有些自得。
“這什麼東宮啊~沒有善闡王府好看、好玩!”
芙兒菈着鳳小妹東瞧西逛、嘁嘁嚓嚓,沒一刻老實時候。我不禁擺出夫綱麵色斥道:“妳有點公主的樣子行嗎?學妳姊姊安靜一會好不好?”
“哧~不就茶道嘛~,我六歲時,苦藤大師就教我啦~應該是這樣的……”
說着跪坐在旁邊擺有暖爐茶具的幾案後,有闆有眼地比畫起來,不知是不是容貌、身材與纖纖玉指太出眾的原因,比剛才宮女的動作優美中更見高雅……“賤妾請官人喝茶~”沏好了茶,她還故意長腿輕蹑,纖腰款擺,到我身前跪躬了一個舉案齊眉,嬌聲奶氣地奉茶,卻將長長的睫毛蝶翅一般地呼扇,烏溜溜的黑眼睛晃閃着頑皮、調谑的星光,將一直呆看她做作的苗女姊妹和月兒都逗笑了。就我比較鬱悶,好不容易裝一回夫威,又被這小丫頭出我的糗——我的臉色會不會和我穿的衣服一樣綠?
月兒端過茶,深吸了口氣讚道:“好香~可惜除了官人,咱都沒資格品嘗呢!”
“都有,都有!”
公主有活兒乾,玩起風雅來了……我也很有麵子地接過仿佛染了美人芬芳的香茗。閒談中,段兄常若有所思,問過才知他那倒楣退位的哥哥未生太子,這東宮此前正是他的鎮南王府……太子回來時神情陰鬱,我冷眼看着他,心道:莫不是因風姬一事受到他老爹的責怪?我們可要提高警惕了!
“殿下可是因解了段某的禁制而受責?我勁可再服下那藥封了內力,殿下不必作難。”
被哥們奪佔府第,還這樣為他着想!我服了!
“哦,父皇對善闡髮生之事均未斥責。隻是剛見到父皇身體欠安,做兒臣的不免惶憂。我回來是奉父皇之命,請鐘少俠和玄月公主宮中一敘。”
隻我和月兒去?為什麼不一起宣召大傢?要分而擊之?我狐疑地望向月兒。
月兒輕鬆微笑道:“蒙陛下見召,民女多謝聖恩!勞煩殿下引見了!”……這大理皇宮雖巍峨深廣,卻沒有善闡王府那般奢華鮮亮,除了宮門和正殿,一些偏殿的楣柱竟有些斑駁。叁進後,一道殿門外,有人手執拂塵尖聲喊道:“太子善闡王殿下、武尊門徒鐘大為、夏玄月晉見~~”這應該是寢宮吧?我擡頭看了一眼門扁——“天年殿”眼睛沒適應殿內的昏暗,靠牆立着幾名侍衛,正中龍榻帳幔半掩,隱約斜靠有人。
太子上前垂手而立,我猶豫了一下,見月兒已翩翩伏地,也跟着跪拜:“草民參見大中國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說的很勉強,月兒的聲音也不高,但依然悅耳動聽。
“平身~”皇帝的聲音深沉而略帶沙啞。
我和月兒垂立半晌也沒聽他再髮話,偷眼望去,那皇帝確實很象泉宮玉雕之人,連斜倚的姿態都差不多,隻是卷髮、濃須已花白,雖仍算魁偉威嚴,但兩泡眼袋顯得人蒼老衰敗許多,他半眯眼睛掃過來的目光深不可測,我趕緊垂首不再偷看。
“妳~就是輕鬆擒住風姬之人?”
好久,那老皇上才吐出這一句。
“是民女所為”“拿下”隨着老皇帝這一句陰冷的低語,四麵八方驟然湧來勁氣與寒光……一直擔心的事終於髮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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