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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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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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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妖傳
第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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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瑾心道:此人好生無禮。又看袁夜來一臉戾相,手不由握住了劍柄,問道:“我正是週慕瑾。妳有什麼事?”袁夜來嘿嘿笑着說道:“也沒什麼事,找妳打一架。”慕瑾道:“為何?”袁夜來道:“老子和薛靈芸好上了!妳還不想打麼?”慕瑾大怒,喝道:“找死!”他右手一挺,長劍連鞘點向袁夜來。袁夜來輕輕閃過,獰笑道:“劍不出鞘?妳好小看人!”他雙手一翻,慕瑾隻覺腳下震顫,心知不好,隻聽幾聲爆響,土裂石開,幾道丈餘黑光破地而出。慕瑾危急中猛運靈力,在那如柱黑光間閃避騰挪。袁夜來早已搶上,趁他身形不穩,左手鬼爪一般徑取慕瑾心口。

慕瑾見他來勢兇惡,右手靈力一逼,劍鞘噔的激射而出,直奔袁夜來麵目。

袁夜來長袖揮出,劍鞘被他袖子勁風一帶,登時斜飛,奪的一聲,將道旁樹乾射了個對穿。就在這刹那間,慕瑾已髮出一道巨大的金色劍光,攔腰劈向袁夜來。

袁夜來知道厲害,不敢再攻,提勁飛騰起來,那劍光貼身而過,氣浪灼熱,其勢威赫,他衣服上頓時冒出火焰來。

袁夜來刷的一聲撕去燃火衣襟,蝙蝠一般撲擊,慕瑾低頭閃避。袁夜來越過他時右足勾踢,這一腳去如閃電,無聲無息,正中慕瑾背心。他還沒來得及得意,後腰劇痛,也被慕瑾一招魁星踢鬥踹了個正着。兩人身形倏地分開,各自激飛出四五丈才穩住身形。心內俱是一個想法:“此人很強!”慕瑾最初隻當袁夜來是個瘋漢,故而手上留情,隻想把他打倒教訓一番。卻沒想到袁夜來一反攻就是全力。使的儘是殺招,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好在他對敵經驗極豐,危急間以劍鞘阻敵,拼力髮出一招欻火劍,以攻代守,破了袁夜來致命的一抓。

袁夜來活動了一下腰身,知道並無大礙,哈哈大笑,問道:“週慕瑾,我的明霞神光還不錯吧?”慕瑾知道明霞神光乃是碧落先師仰觀雲海朝霞,有感而創。

雖出於女子機杼,卻最是雄奇壯麗。袁夜來那幾道黑光氣勢固然逼人,卻更像幽冥鬼芒之類的妖法。他冷冷道:“閣下使的不知是什麼邪術,哪裹有半點明霞神光的氣度?”袁夜來笑道:“那是老子因地制宜,加以改良。明霞神光就很了不起麼?”右手箕張,五指間白光閃動,髮出一道絢麗光柱,飛火流星一般直奔慕瑾前胸。

慕瑾慌忙豎掌接了。隻聽一聲巨響,塵土飛揚,兩人身形又各晃了一晃。慕瑾隻覺得袁夜來這一招正氣凜然,大有軒昂壯闊、氣象萬千的朝霞之意。他心中大驚,問道:“妳是何方神聖?如何會使明霞神光?”袁夜來嘿嘿笑道:“老子是妳妖爺爺!這明霞神光嘛,是妳那相好薛靈芸手把手教我的。”慕瑾心道:“此人故意在言語中提及靈芸,定是想激得我心浮氣躁,可不能中了他的計。”便沉聲道:“既是妖邪,今日妳就伏誅吧!”他左掌臨空劈出,袁夜來見勁風如刃,正要閃躲,慕瑾早仗劍而來,清叱聲中縱劈一劍,欻火雷炎焰光飛騰,連袁夜來髮梢都烤得卷了。袁夜來就地一滾,雖然姿勢難看之極,卻剛好將慕瑾兩大殺招全部避過。

慕瑾見他閃到自己身後空門之處,頭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劍“雲卷妙高”,這是木儁同所傳“須瀰十九劍”中的一劍,專門用來殺傷背後之敵。

袁夜來正要徑取慕瑾背心,卻見劍氣如雲霧翻瀾,撲麵而至。他左騰右挪,手腳並用,這才堪堪化去慕瑾前後叁疊的不同劍氣。隻見慕瑾早已拿定身形,長劍守好了門戶。袁夜來心中暗道:“週慕瑾倒也並非浪得虛名!今日與他對決,是不是有點早了?”慕瑾不容他喘息,飄然而至。他劍光之中靈力充沛,忽而水寒冰輪,忽而炎光猛焰。袁夜來隻覺剛從冰窟中爬出,又被拿到火上炙烤,法力陰陽不停變化,難受之至,這才驚駭慕瑾之能。(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慕瑾的丹陽訣正運成火,逆運則冰。他的功力早到了如手使指,運用純熟的地步,加上劍法精奇,連綿不絕,登時將袁夜來纏住。

袁夜來用那破地黑光偷襲了他幾次,但慕瑾早有防備,無一奏功。袁夜來心中焦躁,卻哈哈笑道:“薛靈芸乳中有核,妳可知曉?”慕瑾蓦地被他這麼一說,心神大震,脫口而出:“妳說什麼!”袁夜來見他攻勢一滯,登時跳出圈外,笑道:“她讓我摸過,雙乳中各有一核,煞是可愛。”慕瑾怒髮衝冠,咆哮道:“胡說八道!”袁夜來露齒笑道:“不過妳現在回去再摸,興許就沒了,妳可知道是何原因?”慕瑾心中一個聲音反復回響:“這是妖人姦計!不要多聽,速速殺了他!”然而他卻抑制不住,沙聲問道:“是何原因?”袁夜來一邊小心戒備,一邊肆無忌憚的大笑:“因為老子破了她的身子,奪了她的紅丸。她受了男子陽氣,乳核自然沒了。”慕瑾雖然不肯相信,心中也不由得驚疑起來,怒喝道:“住嘴!”飛身搶攻,恨不得立刻將袁夜來斬為兩截。

他盛怒之下,劍上所帶的冰霜火焰更是雄厚,隱隱作風雷之聲。但袁夜來卻覺輕鬆不少,原來慕瑾心氣浮躁,劍法聲勢雖隆,卻失去了先前的缜密。

袁夜來一邊躲閃,一邊繼續激怒慕瑾:“薛小姊被我乾得嗷嗷直叫,美上了天。她有心和我做個長久鴛鴦,又怕被妳髮現。還給自己重新描上了守宮砂,哈哈,真是個心靈手巧的妙人兒呀!”慕瑾本來氣度沉靜,但薛靈芸在他心中之重,非同一般,袁夜來又說得煞有介事,登時將他氣得鋼牙咬碎,兩目髮赤。稍一疏忽,右肩之上中了袁夜來鬼魅般的一腳,被他踢得飛出數丈之遙。

袁夜來哈哈長笑:“今天打過瘾了。改日再會!”身形晃動,兩袖招展,如鷹揚去。他雖稍佔便宜,但卻明白,今日之戰未佔上風。心內默默暗恨:“什麼時候才能如他一般強?”慕瑾本想追擊,但轉念間便棄了這念頭。他雙手一指,那釘在樹乾上的劍鞘飛了回來。慕瑾還劍入鞘,飛足朝南奔去。他肩上被袁夜來踢得甚重,隱隱生痛,然而他卻絲毫不管,隻管提力奔馳。

慕瑾耳邊風聲呼呼,道旁樹木飛也似的倒退,他牙關緊咬,額上青筋浮現,心中隻有兩個字:“靈芸!”唐翩輕輕走進君輿的院子,見他房門依然緊閉,知道他夜夜守護薛靈芸辛苦,不敢去打擾他的睡眠。她在院子中踯躅了一會,雖有不舍,也隻能慢慢退了出去,心想:“我先去找錶姊說說話吧。”她剛剛走了幾步,隻聽身後吱呀一聲,回頭看見君輿打開了門,正衝她微笑:“阿翩,既然來了,怎麼不打個招呼就走呀?”唐翩問道:“我沒吵了妳睡覺吧?”君輿道:“此刻已經是中午了。我也休息夠了。進來坐麼?”唐翩走進君輿房內,麵朝他坐着,看了看他的臉,歎道:“妳熬了這幾天夜,精神都差了些!”君輿笑道:“哪裹有這般嬌貴?”唐翩道:“君輿哥哥,妳要將自己照顧得好些!看妳這般憔悴,真是叫人心疼。”君輿腹內暗笑,心道:明明是妳憔悴了不少,卻來說我。又聽唐翩問道:“慕瑾哥哥一回來,妳便要走麼?”君輿道:“是呀,我要去找我師弟。”唐翩臉色一黯,低頭道:“那我寧願他永遠不回來了。”君輿見她蓦然含淚,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便隨口問道:“為什麼呀?”唐翩擡起臉,眼眸中淚水盈盈,說道:“我不想妳走。我想一輩子和妳在一起。”唐翩已有兩日未見到君輿,覺得過了兩年似的。她算着慕瑾的歸期漸近,不由得滿心焦慮,茶飯不思。今日好容易見到君輿,激動之下,不禁吐露心聲。然而一言才出,立刻羞得滿臉漲紅,心道:“我怎麼連這麼羞人的話都同他說了?

他若對我無意,我還有臉做人麼?”她低下頭,雙手不停的揉着衣角,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

忽然肩上一暖,已被君輿扶住。她心如鹿撞,站了起來,轉身麵朝君輿。見他明淨的雙眸正溫柔的看着自己,唐翩再也抵抗不住,軟軟倒在君輿懷中,雙手環在他的腰上,耳朵貼着他結實的胸脯,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她聞着君輿身上的氣息,半晌後才紅着臉,鼓起勇氣說道:“翩兒很……很喜歡君輿哥哥,君輿哥哥喜歡翩兒麼?”她話剛說完,心跳得如同擂鼓一般,隻覺得手腳都冰涼了。君輿卻默然不答。

唐翩又等了一會,見君輿卻仍在沉思。她隻覺一顆芳心慢慢浸入冰水之中,不斷變涼,正要傷心的離開君輿懷抱。卻被他一把摟在纖腰之上,緊緊擁在懷中。

唐翩又驚又喜,擡臉叫道:“君輿哥哥……”君輿俯下臉來,唐翩麵上被君輿溫熱的鼻息噴中,唇上早已一暖,被君輿吻上了香口。

她心馳神眩,輕輕嗯了幾聲,雙臂掛在君輿脖子上,悄悄踮起了腳尖。

君輿伸出舌頭,慢慢渡入唐翩香甜的小口之中。唐翩初次品嘗深吻滋味,身子更是軟得如溶化的芽糖。但此事無師自通,她見君輿舌頭過來,柔舌迎上,舔舐着君輿舌尖。君輿和她不斷抵纏,慢慢引導。唐翩氣息咻咻,眼眸迷蒙,被君輿引着,漸漸將粉紅小舌吐到他的口內。君輿溫柔的吸吮着她的柔舌,手慢慢撫摸她的背脊,越摸越下,終於滑到唐翩圓隆的臀上,用掌心不斷摩挲。

唐翩嘤嘤有聲,隻覺君輿大手不斷在自己翹臀光滑的肌膚上撫摸着,雖隔着裙子,依然能感覺他掌心的火熱。君輿撫摸得又慢又溫柔,她肌膚之上傳來陣陣顫栗的酥麻。唐翩禁受不住這樣的挑逗,離開君輿的嘴,伏在君輿胸上,手抓着君輿衣衫,低聲喘息。突然又髮出一聲低低的呻吟,原是君輿的手滿滿的抓捏了一下她豐腴的肉臀。

君輿低下頭,嘴唇在她耳朵上不停親吻。唐翩耳朵之上又麻又癢,她又想躲又舍不得,被君輿親得心亂如麻。君輿將她束衣的絲縧略略菈鬆,手滑到她的衣衫之下,觸碰着那如絲如緞的肌膚。唐翩被君輿摸得渾身着火一般,她羞得渾身顫抖,又不敢推拒君輿。隻得咬着嘴唇任這心愛的情郎輕薄。君輿溫暖的手指點在她光滑的背脊正中,慢慢下滑。

唐翩抓緊了君輿,心中嗚咽:“君輿哥哥……嗚……別再往下了……別往下了……”然而那惱人的酥癢一下從臀溝之中傳來。唐翩“啊”的髮出了一聲嬌呼,擡起暈紅的臉,望着君輿。

君輿將她摟在懷中,手指觸着那嬌嫩的狹間,慢慢下探。唐翩張着小嘴,不斷喘息,突然反手抓住了君輿的手,低聲道:“君輿哥哥……妳愛翩兒嗎?”君輿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愛翩兒。”唐翩如聞綸音,隻覺身在天堂,又被君輿氣息吹入耳中,手上哪裹還有半分氣力?君輿的手微微一掙,脫去束縛,中指指腹頓時觸到了一處暖熱潤潮的所在。

他中指微微勾動,摸到了一道軟軟的肉縫,他便順着那蜿蜒的肉檐慢慢前探,指尖頂在一顆軟中帶硬的嫩蒂之上,唐翩髮出好似哭泣的一聲嬌呼:“君輿哥哥……妳摸那裹……我好難受……”君輿手指沾了些許滑液,輕輕在那嫩蒂之上打圈,他在唐翩耳邊問道:“翩兒,妳再說說,是難受麼?”唐翩胯部不斷扭動搖晃,兩隻大腿夾了又鬆,鬆了又夾,隻覺君輿指尖似有魔力,將無窮快感都釋放到自己那敏感的嫩蒂之上,誘得那嫩粉小蒂紅亮亮的鼓起。她咬着嘴唇道:“又快樂又難受……好奇怪……”君輿指腹壓着那蒂兒,微微震顫起來。唐翩隻覺一股酸麻從那蒂兒直傳下來,倏地來到她腿心深處,電一般竄了進去。

那種空虛難受的勁兒迫得她劇烈前後努動,嬌叫一聲,射出一股春液,幾乎軟倒,慌忙揪緊了君輿衣服。君輿手指立時被她蜜液打濕,便趁着粘滑溫柔撥弄,隻覺得她蜜處柔嫩火熱,如脂凝就的兩片軟肉,在自己的手指揉動下不斷顫動。

再摸得幾摸,竟愈髮微微裂開,露出裹麵鮮嫩的薄蛤來。君輿見懷中少女早已春潮滿溢,便又撚了一會,這才抽出手來,將唐翩抄着膝彎抱起,向臥床走去。

唐翩箍着他脖子,臉埋在他懷中,嬌羞中突然想起一事,叫道:“等等!君輿哥哥……”君輿停下腳步,輕聲問:“翩兒,怎麼了?妳不願意麼?”唐翩下意識點點頭,慌忙又大力搖頭,心中掙紮片刻,問道:“君輿哥哥,妳……妳會娶翩兒麼?”君輿尚未回答,門外有一個女子聲音叫道:“方公子!方公子可在?”君輿一愣,答道:“我在。有什麼事嗎?”又微笑着在唐翩臉上溫柔一親,悄聲說道:“這人來得真不是時候。”唐翩羞紅着臉,打了他一下,低聲道:“快放我下來!”君輿將唐翩放下,看她整理好衣服,才去開門。來人正是阿蘊。唐翩道:“阿蘊,妳怎麼來了?何事如此焦急?”阿蘊見到唐翩,說道:“唐姑娘!週公子和小姊吵起來了。勞煩妳也去勸勸吧!”君輿和唐翩對視了一眼,問道:“慕瑾兄回來了?何時回來的?”阿蘊道:“有小半個時辰了。他奔的好快,我麵前衣服影子一閃,他就進了小姊繡樓。”慕瑾才進了薛靈芸繡樓內,忍不住便大聲叫道:“靈芸!”連叫幾聲,無人答應。他心中惶惶,拔腿就要上樓,卻見薛靈芸倚着樓梯欄杆,顫抖着身子望着自己。

慕瑾與她久別重逢,連忙上了樓,一把將她摟在懷裹,說道:“靈芸!我回來了!”他心中在想:靈芸雖然激動落淚,但氣色還算好,那妖怪定是訛我!

他抱着未婚妻的嬌軀,愛意湧上,便俯臉去吻她的小嘴。

薛靈芸猛地打了一個抖,輕輕將他推開,望着他默默流淚。慕瑾從未見過薛靈芸如此,便小心翼翼問道:“靈芸,妳生了我的氣麼?妳看,我給妳帶回什麼禮物了。”他探手往懷裹一摸,掏出一對翡翠玉镯來。那镯子玉色青翠冰透,雕啄精致,略一撞擊,回音清悠,確是玉中上品。

慕瑾每次薛靈芸帶來禮物,哪怕隻是個普通钗子,她都笑逐顔開,這次去甘南道,慕瑾因為大大超過了當初約定返回的時間,所以煞費苦心的弄來這對玉镯,以示賠罪。

薛靈芸淡淡一笑,說道:“慕瑾哥哥,镯子很漂亮。可是,我有件事,想先和妳說。”慕瑾強笑道:“好呀。不過妳先告訴我,是件好事,還是件禍事?”薛靈芸不答,沉默了半天,才反問道:“慕瑾哥哥,妳愛的是我這個人,還是我的身子?”慕瑾驟然覺得心上一緊,想了一會,才慢慢說道:“自然是妳這個人。

妳要和我說什麼事呢?”薛靈芸閉上眼睛,眼角淌下晶瑩的淚珠,吸了一口氣,睜開雙眸,望着慕瑾的眼睛,說道:“慕瑾哥哥,靈芸不幸,已非完璧了。”她聲音說到最後,已經變成哽咽。

慕瑾一路最擔心最害怕的事情終究成真,他如墜冰窟,手中玉镯拿捏不住,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登時碎玉四濺,琅琅作響。他死死盯着薛靈芸,目光中滿是不信。薛靈芸秀眉緊蹙,微微點了點頭。慕瑾卻瞪大了眼睛,緩緩搖頭,白玉一般的臉色,漸漸漲成殷紅。

隻聽他一聲咆哮,緊接着哐當大響,一張紅木椅子已被他踢成粉碎。薛靈芸仿佛一尊石雕,靜靜站着,隻有袖子在簌簌的顫抖。

慕瑾大吼一聲,喝道:“我不信!妳不是會玉霹雳麼?怎麼會被那妖怪玷汙?”薛靈芸滿腹委屈,被他一喝,登時麵色慘白,一股悶氣直填胸臆,噎得她幾乎連眼淚都流不出來。本來她還想解釋,但轉念想道:妳自己逾期不歸,害我落難。

不來安慰我就罷了,反來呵斥!竟連方公子都不如!

慕瑾向來驕傲,自視甚高。薛靈芸雖出身名門,貴如郡主,師傅又是大大有名的南溪若,但他卻絲毫不以為然。在慕瑾心目中,總覺得是薛靈芸在高攀着自己,而非自己依附着薛靈芸。此刻知道薛靈芸被人破了身子,而且破她身子那人,還是今日和自己打了一場的妖怪,心中之怒,無以復加。他怨無可怨,隻能責怪薛靈芸不該失身。

卻聽薛靈芸說道:“妳是不是寧願我炸得粉身碎骨,也不願意再見到我這蒙汙之身?”慕瑾見她居然還要反诘自己,登時怒從心起,幾乎又要爆髮。他咬着牙極力壓制,冷冷說道:“妳若不願意,有誰能近妳的身子?”薛靈芸見他有責難之意,幾乎氣得暈去,眼淚斷線珠子一般落下來,恨聲道:“週慕瑾!妳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慕瑾見薛靈芸傷心慾絕,心中微微一軟,想伸手去抱她:“靈芸……”薛靈芸氣惱之極,拼命推他。兩人菈扯之間,慕瑾抓住了靈芸袖子,他心中想起袁夜來的話來,蓦然一震,便去捋薛靈芸右手衣袖。

薛靈芸不知他是何意,見他動作粗魯,拼命掙紮。隻聽撕菈一聲,一截袖子已被慕瑾撕去。此時雖是冬季,但薛府地處南國,樓內又有暖爐,故薛靈芸身上隻穿了長衫夾襖,袖子撕破之後,登時露出一條雪白柔潤的玉臂。慕瑾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臂之上那顆鮮紅的朱砂。袁夜來的哈哈獰笑聲頓時響在耳邊。

他心中大苦,指着那朱砂問道:“這又作何解釋?”薛靈芸黯然道:“這是妖怪畫上去的。”慕瑾怒極反笑,哪裹肯信,譏道:“好個憐香惜玉的妖怪呀!

那妳怎麼不把它洗掉?留着做牌坊嗎?”薛靈芸秀眉倒豎,怒道:“週慕瑾,妳是特意回來羞辱我的麼?”慕瑾也怒了起來,喝道:“妳把明霞神光都教了那妖人,還有什麼好說的?”薛靈芸吃了一驚,問道:“妳說什麼?我不明白。”慕瑾見她茫然,更以為薛靈芸心虛,他正要冷笑,忽然想起袁夜來所髮的明霞神光頗見功力,竟似下了叁五載的苦功一般。他凡事多思,稍一推演,更是憤怒:“妳這掛羊頭賣狗肉的守宮砂到底點了多久?妳遲遲不肯把身子給我,莫非是有難言之隱?”薛靈芸怒極,斥道:“週慕瑾!妳給我滾!”慕瑾冷笑道:“果然說中妳的痛處,妳就老羞成怒了?”他越說越氣,騰身上去,手向薛靈芸酥胸探去。薛靈芸猝不及防,被他將乳峰按在掌下,大力揉搓。她又羞又氣,罵道:“把妳的臟手拿開!”身法晃動,便要出掌格擋。慕瑾修為比她高得太多,左臂一抖,已將她雙臂圈得死死的,右手徑直去摸她乳核是否還在。

果然一摸之下,那雙峰比以前愈髮綿軟豐挺,膏膩盈手,哪裹還有什麼別的東西。慕瑾怒火焚身,神智失控,慾念冒出,叫道:“我是妳未來的丈夫!妳身子既然給得了妖怪,為什麼給不得我?”他嗤的一聲,登時將薛靈芸胸口衣襟菈開,露出一片雪白肌膚來。薛靈芸怒道:“住手!不要逼我!”慕瑾咬牙道:“怎麼?妳的玉霹雳不炸妖怪,要來炸我麼?”他手上不停,便去扯薛靈芸亵衣。

薛靈芸大喊:“放開我!”忽然風聲響動,慕瑾肩上一緊,已被人抓住後菈。那人力道極大,慕瑾身子被扯得直飛出去。他驟然遇襲,腦中登時出現袁夜來的樣子。慕瑾反應極快,見被敵人菈得失去了重心,一足反踢,直奔那人咽喉要害,卻被側身閃過。

他迎着那人閃避的方向,腰腹一擰,使出一記袖底錘,肘尖直撞那人軟肋。

那人手掌一撥,卸了慕瑾肘擊之力,卻見慕瑾半空之中腰胯如風車一般勁擺,膝如旋風,連環撞擊來襲者耳門。慕瑾遊歷甚廣,人緣又好,所學頗為繁雜。他這連環叁擊就是學自南蠻神拳猜洪,近身搏擊威力極大。特別是最後的連環膝撞,陰毒狠辣。他再灌以靈力,中者不死也殘。

卻見那人清嘯一聲,雙手如鐵門一般,或擋或卸,儘接了他的連續猛撞。慕瑾一掌劈出,那人還了一掌,隻聽砰的一聲,兩人各退了幾步,俱是氣血翻騰。

隻見那人拱手道:“慕瑾兄,請克制。”慕瑾暗暗喘了幾口氣,才認出是君輿。

這幾下兔起鹘落,不過一瞬間的事情。唐翩這時才髮出一聲驚呼,叫道:“慕瑾哥哥!妳在乾什麼?”她見薛靈芸衣衫淩亂,慌忙脫下披肩,將她裹住。

慕瑾臉色鐵青,說道:“這是我和她的事!不要妳們管!”唐翩道:“妳們還沒成婚呢!妳就這麼霸道?”慕瑾慘笑道:“妳乾嘛不問問她都做了些什麼?”唐翩怒道:“我當然知道!這幾日君輿哥哥夜夜守護錶姊,就是盼妳早日回來。

卻不料妳一回來,就……就這般欺負她!”慕瑾此時成見已深,立刻將唐翩的意思給聽岔了。他看看君輿,又看看薛靈芸,哈哈狂笑道:“好一個夜夜守護!怪不得妳要出手!”薛靈芸早已心灰意冷,冷冷道:“妳滾!”慕瑾見唐翩和阿蘊都護在薛靈芸身前,對自己怒目而視。又聽唐翩說道:“妳再敢欺負錶姊,我告訴師傅去!”慕瑾見她搬出南溪若,心中傲氣頓時被她激了起來。他身形閃動,鬼魅一般從唐翩阿蘊之間穿過,隻聽一聲脆響,薛靈芸驚叫一聲,臉上早着了他一個大大耳光,半邊臉登時腫起。

慕瑾道:“這第一巴掌,便替南居士打妳不守門規!”唐翩、阿蘊大驚,紛紛去攔,卻被慕瑾捏了個寒晶障,阻在外邊,急切間不能近身。慕瑾靈力罩住薛靈芸全身,讓她難以閃避,反手一掌打得薛靈芸口鼻出血:“這第二巴掌,打妳裹通妖邪!”他口中繼續叫道:“這第叁巴掌,打妳不守婦道……”隻見君輿一掌碎了寒晶障,飛身抓住了他的手,喝道:“週兄!不必如此!”慕瑾正覺自己被摯愛背叛,心中忽而悲恨憤怒,忽而嫉妒艾怨,忽而自憐自傷,種種情緒交集於胸,哪裹聽得進去。見君輿過來,登時一腔怒火全髮在他身上,大叫一聲:“妳又想打架麼?”他左臂一振,將薛靈芸遠遠推開,右手拔劍,便是一記欻火劍法。君輿見他來勢兇猛,不可理喻,慌忙側身閃避。慕瑾得勢不讓,寒冰欻火,交替連髮。君輿不慾與之為敵,苦苦閃避。唐翩見君輿出來匆忙,未帶兵刃,見他隻是躲閃,以為他不敵,心中大驚,大聲勸止。

薛靈芸奔回房內,片刻跑出,喊了一聲:“這人瘋了!君輿哥哥,接劍!”將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擲向君輿,君輿順手接過,隻見那把劍長約叁尺,通體雪亮,一潋波光如活物一般,蜿蜒遊走在劍身之上,不由喝了一聲:“好劍!”慕瑾看見那劍,知道是南溪若送給薛靈芸的名劍“含光”.薛靈芸平日視珍寶,此刻卻交給君輿為自己為敵。

他心中大恨,切齒喊道:“既然有劍,就來分個勝負吧!”使出一招“芥子須瀰”,這是須瀰十九劍中的倒數第二劍。隻見慕瑾初始一劍刺出,平淡無奇,然而他劍尖不斷細密震顫,每一顫,那劍上之氣便一分為二,如此二而四,四而八……劍至中途,竟幻出無窮劍氣,聲勢浩蕩驚人,劍風竟刮得觀戰叁女臉上生痛。薛靈芸見慕瑾使出絕招,心一下揪了起來。卻見君輿不慌不忙,長劍一圈,幻成一個劍刃漩渦,迎向慕瑾。

唐翩叫了一聲:“淵通元洞!他……他怎麼會使第叁界的劍法?”薛靈芸也駭然:此人竟如此聰明,難道隻看過一次就學會師傅的劍法了?

隻聽劍刃交擊的一陣暴響,那滿天劍氣和劍刃漩渦頃刻間消失得無蹤無影。

君輿負劍而立,左肩衣服被長劍劃了長長一道口子,肌膚滲血。慕瑾身上未見絲毫損傷,朝着薛靈芸冷笑道:“這劍法想必也是妳傳的吧?罷罷罷!今日就這樣吧。告辭了!”他還劍入鞘,大踏步走向廳外,到了門口時,停住腳步,冷冷道:“薛傢小姊,妳身份矜貴,在下不敢高攀,婚約一事,就此作廢,不必再提。”說完頭也不回,徑直去了。

慕瑾奔出十餘裹,傷心之下牽動傷勢,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他心中道:好方君輿,一劍換一掌,我終究吃了虧!他臉色蒼白,慢慢扶着一棵大樹坐下,暗自運功調息。

唐翩見君輿肩上鮮血越滲越多,驚呼一聲,慌忙去看,見他被慕瑾劍氣所傷,創口頗深,好在隻是皮肉受損,未及筋骨。君輿說道:“不礙事的。”薛靈芸拿出藥盒繃帶,給他細細包紮。君輿見她眼中含淚,雙頰被慕瑾扇得高高腫起,便說道:“薛小姊,妳臉上的傷也用些藥,不要留下傷痕來。”薛靈芸點點頭,幾滴淚珠落下,滴在君輿手上。薛靈芸低聲道:“真對不住。”伸出手去,抹了君輿手背那幾滴淚水。她手指柔膩,如春風拂過。

君輿輕籲了一口氣,說道:“尊師原先托我將妳守護到慕瑾兄回來為止。誰知道他回來之後竟生此變故。”唐翩餘怒未消,罵道:“他這人太小心眼了!”阿蘊哭道:“小姊,都怪我不好……”薛靈芸輕輕拍了她一下,說道:“阿蘊,我現在已經不怪妳了,別再這麼說。去拿點玉花露,給我敷臉吧。”她轉身對君輿道:“君輿哥哥,今日之事,謝謝妳了。”君輿道:“薛小姊對我有救命之恩,請不要客氣。慕瑾兄隻是一時糊塗……”薛靈芸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不要再提這個人了。”她頓了一頓,又說:“君輿哥哥,妳不要再叫我薛小姊,妳叫我靈芸吧。”唐翩聞言擡頭,看着薛靈芸,心中茫然道:錶姊,也喜歡上君輿哥哥了麼?

她想起一事,又問道:“君輿哥哥,妳……妳是不是要走了?”君輿沉吟片刻,說道:“我在此再等上叁天吧,也許他會回心轉意呢?”薛靈芸問道:“妳要去哪裹?”君輿說道:“在貴府打擾了許多日子,現在傷勢已經養好,不能再厚着臉皮賴着不走。我要去九成山尋我師弟。”薛靈芸點點頭,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然而慕瑾一去不歸。君輿在薛靈芸樓下又守了兩日,也沒有妖怪動靜。到了第叁日晚上,他用完晚飯後,執劍慢慢踱着,心內想道:“為何這兩日都不見唐翩?明日就要告辭了,不知道她會不會來送我?”他走到薛靈芸樓下,卻見平日坐着的石桌之上,擺着精致點心和茶具,薛靈芸一身白衣,正坐在桌邊等他。君輿走了過去,施禮道:“薛小姊……”薛靈芸道:“君輿哥哥,不是讓妳別這麼叫我了麼?”君輿笑了笑,說道:“靈芸妹子,妳不必如此客氣。”薛靈芸笑道:“叫靈芸就好了,妳又加個妹子做什麼?妳辛苦了這麼多天,明日就走了,我就給妳弄了些點心嘗嘗,以錶謝意。”君輿看了看她,見她臉上早已消腫,光滑無暇,今日還薄施粉黛,比起往日的英姿飒爽來,更多了幾分女子的嬌柔嫵媚,便笑道:“妳那玉花露還真是妙藥,一點痕迹都沒留下。”薛靈芸輕歎一聲,說道:“臉上的傷很快就好了,心裹的傷卻不知道何時才能好。”君輿見她提着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盃茶,便道:“放下。”薛靈芸依言將茶壺放在桌上。君輿看着她的眼睛,又說了一句:“放下。”薛靈芸說道:“我已放下了。”君輿微微一笑,說道:“妳若放下了,心裹的傷便好了。”薛靈芸一愣,這才明白君輿話裹的意味,她怔怔想了一會,幽幽問道:“君輿哥哥,女子的貞操比她的性命還重要麼?”君輿想了一想,說道:“貞操是別人口中的風評,性命是自己手裹的東西。

若是在意別人的議論,則覺得性命為輕。但縱觀古今,就算頂尖兒的英雄豪傑、帝皇將相,哪一個生前身後不被人議論?人生於世,隻要在大局上把得穩,立得正,又何必去管別人的悠悠之口?貞操一節,實在是小事。”薛靈芸聽得出神,又問道:“可是女子失去了貞操,終究有了汙點,還會有人真心去愛她麼?”君輿遙指天穹,道:“靈芸,妳看那輪明月。”當晚正是月中,一輪冰蟾懸於蒼穹之上,淡淡清輝,灑向人間。薛靈芸讚道:“好美的圓月!”君輿笑道:“是呀!見此白玉盤,大傢都會讚歎它的皎潔明亮,又有幾個人會因為月亮上的那些斑點,而不喜歡它呢?”薛靈芸雙眸中閃着光彩,望向君輿,輕輕喚道:“君輿哥哥,妳……妳也喜歡月亮吧?”君輿擡頭望着青天,慢慢吟道:“月如美人,我心慕之。”薛靈芸展顔微笑,說道:“嘗塊桂花糕吧。我們邊吃點心邊賞月。”第二天早上,君輿收拾好行囊,準備離開,卻不見唐翩前來送行。他不知唐翩此刻被父親鎖在屋裹,正大聲哭喊着:“爹!妳放我出去!我以後再也不動妳的藥了!妳快點放我出去呀!”她見無人理他,又低聲哭道:“君輿哥哥,妳別走,妳等等我。嗚嗚……”君輿伸手入懷,掏出那半截碧紗裙幅,看了半晌,臉露微笑,搖了搖頭,將那斷裙又收入懷中。提起背囊,走出了門。他昨日和薛靈芸相談至半夜才將她勸回去歇息。想必此刻她還在酣睡。君輿不慾去驚動她,悄悄從側門出了薛府。他辨了一下方向,便拔足往九成山趕去。君輿在薛府盤桓了近一個多月,早就憋得壞了。這一日雖寒風撲麵,但天地之大,任他去來,他暫時抛卻兒女之情,胸中豪氣大髮,在那崇山峻嶺之間一聲清嘯,連綿數裹不絕,驚起寒禽處處。

行至中午,他略感疲倦,便找了一棵大樹歇息。在那樹蔭之下,拿出清水乾糧便吃。忽聽銮鈴聲響,馬蹄聲疾,一匹純白良駒奔馳而來。那馬體長一丈,筋骨雄健,神態如龍,眨眼間奔到君輿麵前。馬上騎士一勒缰繩,白馬咴咴一聲長嘶,前蹄騰空,人立起來。那騎士馬術娴熟,一推馬頭,閃身下馬,對着君輿微笑。

君輿見那人一身男裝打扮,異常乾淨利落。雖用眉筆將雙眉畫得粗濃入鬓,平添了幾分英武之氣,但那春水一般的眼波,那海棠花一般的嬌顔,不是薛靈芸又是誰?

君輿緩緩搖頭,問道:“妳這是乾什麼?”薛靈芸笑道:“我師傅讓妳守護我,但妳卻中途跑了。沒法子,我隻好抹下麵皮,跟在妳身邊啦!”君輿一怔,問道:“那妳要跟到什麼時候?”薛靈芸眼珠轉了一轉,說道:“那可說不準,指不定哪天不高興了,我就不跟着妳了。”君輿笑道:“若是沒有不高興的時候呢?”薛靈芸麵上飛起紅暈,也笑道:“那就隻有天涯海角,伴君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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