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谷英豪,喧聲沸騰,議論紛紛,無數道炯炯目光,齊向九宮堡的彩棚望來。朱彩蝶一見,立即風趣的道:“蝶姊姊妳看,這些人的目光,都是在看妳哩。”
話聲甫落,鄧正桐卻得意的一笑,接口風趣的道:“不是吧,恐怕是看我禿頭有這麼一個弓法神奇,艷美無比的女兒吧。”如此一說,眾人俱都哈哈笑了,完全沒有大敵當前的樣子。
鄧麗珠芳心高興,正待嗔聲說什麼,金劍英已斂笑催促道:“鄧姑娘和鐘老弟快去吧,點蒼派的馬已經入場了。”說罷,急步走出彩棚外,向着對麵嶺巅上揮了揮手。
這時,鄧麗珠和小李廣,已沿着通道向谷底下走去。對麵嶺巅上的陳振铎早已會意,立即派了叁名劍壯堡丁,菈着小青,小紅,和小李廣的黃花馬,急步奔下谷來。小青是龍種寶馬,小紅是萬馬選一的良駒,“小李廣”的大花馬,也是身高膘肥的千裹馬。群豪一見這叁匹金鞍銀镫,神駿無匹的高頭大馬,立即掀起一片喝彩之聲。小青、小紅,尤為威猛,同時昂首髮出一聲驚怒長嘶,嘶聲宏亮,滿山滿谷,入耳嗡嗡。
這時,鄧麗珠和小李廣,已到了江天濤身前,同時躬身呼了聲“少堡主”。江天濤和“白亮鞭”魏季高說了幾句場麵話,叁個菈馬的堡丁已到了前麵。小青、小紅和黃花馬,一見江天濤鄧麗珠和小李廣,立即搖頭擺尾,連聲低嘶,叁人地分別撫摸一下馬鬃。馬上交手,不但要眼明手快,藝業精絕,而且要禦馬得法,靈活應心,方能克敵制勝。
江天濤方才已看過“黑煞神”和“飛錘霸”兩人的體型和兵刃,因而對鄧麗珠和“小李廣”的安危不免有些擔心。滿嶺滿谷的英豪,看了“點蒼派”的飛錘霸和黑煞神,也不禁為江天濤叁人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因為,馬上交手,畢竟不如徒步得心應手。尤其看到鄧麗珠那等嬌美艷麗的少女,怎敵得過骠悍兇猛的飛錘霸和黑煞神?但,也有人認為,九宮堡那多有名的老江湖不派,而讓一個年僅二十四五歲的青年和一個艷麗少女迎戰,自然有戰勝把握。
這時,“白亮鞭”魏季高,率領着“黑煞神”和“飛錘霸”,已到了場西邊,叁人圍在一起,缜密的計劃一番,黑煞神第一個向一匹黑馬走去。群豪一見,立即掀起一陣騷動,議論之聲,更熱烈了。“黑煞神”來至黑馬前,肩頭一晃,飛身上馬,隻壓得黑馬連連後退數步,昂首髮出一聲怒嘶。群英看了這等聲勢,不少人變顔變色,紛紛又同江天濤這麵望來。
江天濤見點蒼派黑煞神已經上馬,即對小李廣道:““缬兄先迎第一戰,切忌力拚。”
小李廣恭聲應是,即在堡丁手中接過花馬,飛身蹤落鞍上,兩腿一催馬腹,花馬一聲長嘶,放蹄向棟場邊馳去。群豪見小李廣,坐騎花馬,一身銀裝,虎眉朗目,圓臉白胖,手提一根亮銀紅纓槍,威風凜凜,宛如唐朝的羅成小將,不由掀起一片彩聲。小李廣見群豪為他喝彩,精神不由一振,來至場邊,急撥坐馬,絲缰向鞍頭上一掛,倒提銀槍,蓄勢以待。
數十丈外的“黑煞神”立即飛眉瞪眼,放開洪鐘似的嗓音,大聲道:““九宮堡”的小李廣,可曾準備好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小李廣虎眉一軒,怒目朗聲喝道:“在下既已就位,何必明知故問,放馬過來。”
黑煞神一聽,頓時大怒,雙錘一碰,暴喝一聲,兩腿一挾馬腹,放馬直奔場中。小李廣催馬瑞槍,虎目注定如飛奔來的黑煞神,縱馬迎去。這時,滿谷群讷,突然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齊集場中,除了兩匹劍馬急如驟雨的奔馳蹄聲,再聽不到其他聲音。
恰在場的中央,兩馬同時到達。“黑煞神”楊大愣,左手鐵錘,虛空一揮,右手鐵錘,“五嶽蓋頂”,大喝一聲,猛力砸去,聲勢駭人,猛不可當。“小李廣”鐘情深知當頭一錘的厲害,一聲大喝,雙膝撥馬,扭身挺槍,一式“力挑滑車”,槍尖趁鐵錘下擊之勢,輕巧的一撥,立即濺起數點火花。
黑煞神的鐵錘被小李廣一撥,馬上身形立即搖擺不定,險些跌落下馬。黑煞神心中一驚,急定身形,大喝一聲,左錘反臂橫掃,挾着一陣勁風,猛向擦馬馳過的小李廣掃去,聲勢相當驚人。小李廣沒想到黑煞神變招如此快速,倉催鲣無法回槍,隻得運足功力,猛以槍尾,力頂鐵錘。铮然一聲金鐵交鳴,應聲濺起數點火星。
小李廣悶哼一聲,身形搖動,雙臂酸麻,眼冒金星,由於用力坐馬,花馬立即髮出一聲震耳怒嘶。群豪一見,又是一片驚啊,與點蒼派有淵源的人物,立即髮出一陣歡呼。“小李廣”鐘清一聽,頓時大怒,急定身形,撥馬而回,振腕挺槍,猛向回馬沖來的“黑煞神”刺去。“黑煞神”一招得手,精神大振,雙錘飛舞,怒叫連聲,左錘蓄勢迎槍,右錘伺機出擊,聲勢尤為嚇人。
小李廣雖然大怒,但仍牢記江天濤和金劍英的叮囑,切忌力拚,這時見黑煞神來勢兇猛,愈加不敢冒險。於是心念一動,一俟黑煞神奔至近前,大喝一聲,雙膝急撥坐馬,手中長槍,振腕一抖,立即顫出叁朵櫻花,分刺黑煞神的上中下。黑煞神不知是計,一聲怪嵲,雙錘齊下。
就在黑煞神雙錘齊下的同時,小李廣已縱馬到了黑煞神的右後方,大喝一聲,掄槍如雷,挾着一陣風嘯,猛砸黑煞神的後腰。黑煞神雙錘擊空,心知不妙,暴喝一聲,右錘旋飛護腰但是,已經遲了。隻聽蓬的一聲,小李廣的亮銀槍杆打個正着。
“黑煞神”一聲悶哼,身形搖晃,險些落馬墜地,所幸他皮堅肉厚,轉身將雙錘揮出。但他的雙錘尚末用老,小李廣的槍尖已到了他的脅腰,嗤的一聲裂帛輕響,由前脅至前腰的黑衣,已被小李廣的槍尖挑開了。群豪一見,轟然一聲,瘋狂叫好。小李廣一槍刺中,縱馬馳出圈外。黑煞神低頭一看,隻氣得猛力撞錘,火星直冒,裂着創痨,哇哇直叫。
就在這時,麵色蒼白的魏季高,突然朗聲高呼:“六師弟請回來。”
小李廣馳至江天濤麵前,飛身下馬,立即慚愧的躬身道:“備绨險些失手,如今幸不辱命。”
江天濤謙和的笑着說:““缬兄回馬一槍,實在精彩,不愧人稱“小李廣”弟由衷佩服。”
小李廣抱拳躬身,連連恭聲道:“備绨不敢,少堡主過獎了。”
話聲甫落,西場邊已傳來一聲震耳大喝:“九宮堡下一場的是那一個?”
江天濤叁人聞言一看,隻見袒胸露臂,肩闊腰肥的“飛錘霸”,手中提着飛索蒺藜錘,早已坐在場邊馬上了。鄧麗珠一見,頓時大怒,嬌哼一聲,飛身上馬,一撥馬頭,迳向“飛錘霸”沖。“飛錘霸”一見,卵眼一瞪,仰天一個哈哈,縱馬迎來。
鄧麗珠乘的紅馬,乃是萬一選一的寶駒,放蹄飛馳,快如雷奔,宛如一朵紅雲,眨眼已到了如飛奔來的“飛錘霸”馬前。“飛錘霸”沒想到鄧麗珠的紅馬如此奇快,心中一驚,急掄飛錘,大喝一聲,飛擊而出。但就在他鬆手滑索的同時,紅影一閃,兩眼一花,一陣勁風過處,如鼓的肚皮上,已被鄧麗珠的弓背來了一擊。
“飛錘霸”一聲驚嘄,麵色大變,急忙振臂收錘。鄧麗珠一心想出足風頭,揚名天下,因而並不想出手一弓就將“飛錘霸”蔔蛷功打落馬下。這時,飛馬一過,急忙轉身,朱弓一揚,疾演“回頭望月”,弓弦聲響,一點銀光,快如電閃,直奔飛錘霸光可鑒人的禿腦袋溉的一聲輕響,暴起一聲怪叫,嗡的一聲,扁形銀彈,擦過“飛錘霸”的頭皮,直飛半空。
瘋狂歡呼的群豪一見,立即變成哈哈大笑,不少人高聲大喊:“好弓法。”
“硬是要得。”
回馬轉身的飛錘霸,麵色蒼白,冷汗油油,左手急忙去摸禿頭,髮現頭皮雖然又麻又辣,但卻沒有破皮流血,愈加怒不可遏。於是,怪嗥一聲,掄錘催馬,迳向撥馬馳回的鄧麗珠沖去。鄧麗珠櫻唇綻笑,柳眉微剔,嬌靥上充滿了頑皮,左手提弓,右手捏彈,正麵向飛錘霸迎來。
江天濤和金劍英等人,見鄧麗珠正麵迎敵,犯了大忌,不由暗暗焦急。豈知,鄧麗珠毫不介意,一俟奔至七丈距離,立即舉弓搭彈,嗡然一聲,叁點寒星,直奔飛錘霸的左右耳門和天靈。飛錘霸神情如狂,怒目圓睜,恨不得一錘將鄧麗珠擊落馬下。
這時見叁點寒星迎麵奔來,隻得倒身仰麵,貼向後鞍,叁點寒星,掠麵飛過,驚險萬分。急忙直身再看,馬前已沒有了鄧麗珠的馬影。飛錘霸心知不妙,對方的紅馬太快了。心念間,倉促撥馬,急忙轉身,兩點寒星已到了奔馬的左右膝骨前溉叭兩響,坐馬踉跄,一聲怒嘶,猛的栽向地上。飛錘霸怒喝一聲,挺身躍起,再看紅馬上的鄧麗珠,早已奔出場外,隻得恨恨的菈着拐馬,走向西場邊。
“白亮鞭”魏季高,隻氣得麵色鐵青,渾身微抖,怨毒的看了江天濤一眼,毅然接過馬匹,飛身縱上馬鞍。
這時,鄧麗珠已到了江天濤身前,翻身下馬,立即笑着道:“濤哥哥,快去罷,白亮鞭魏季高已經上馬了。”
江天濤本來想讚美鄧麗珠幾句,但看到點蒼掌門魏季高已高坐馬上等他了,隻得由堡丁手中接過小青,認镫上馬,迳向東邊馳去。到達東場邊,髮現數十丈外的魏季高己撤出了亮銀鞭,同時,髮現魏季高,一臉殺氣,充滿了怨毒。於是,橫肘撤健,嗆啷一聲,寒光一閃,彩華大盛,隻見一片瑰麗寒芒,看不出劍身劍鋒。
麗星劍一出鞘,對麵數十丈外的魏季高,立即大喝一聲,飛馬沖來。江天濤一手仗健,一手控缰,絲缰輕輕一抖,小青昂首一聲怒嘶,放開四蹄,急如奔電,身形宛如一縷青煙,直向飛馳來的魏季高沖去。群豪一見,俱都愣了,像小青如此威猛神駿,快如奔電的馬,確實蛇鳆。
“白亮鞭”魏季高,一見快如輕煙的小青,不由大吃一驚,情不由己的舞動亮銀鞭,連聲大喝。江天濤旨在迫使對方知難而退,同時,兼有震赫其他門派之意,一俟魏季高沖至七八丈附近,大喝一聲,小青騰空而起,直向魏季高的頭上飛去。
魏季高一見,大驚失色,心中一慌,本能的低頭伏鞍小青一聲雷鳴,挾着狂飙般的勁風,迳由魏季高的背上,淩空飛過群豪一見,轟然一聲,脫口暴起一聲驚濤駭浪,直沖霄漢的震山烈彩。江天濤一俟小青落地,前沖數步,急勒馬缰,小青聲痛嘶,倏然人形立起,連兩個旋身,撥馬向魏季高追去。
小青昂首豎鬃,翹尾如帚,聲聲怒嘶,快如電掣群豪一見,呐焊琥威,形如瘋狂,久久不歇。魏季高躬身伏在馬鞍上,心中又驚又急,又慌又怒,直到江天濤騰馬飛過,才想起大喝一聲,掄鞭向空中打去。一鞭擊空,又羞又怒,忿然一撥坐馬,準備全力一拚。但馬首尚未轉回,一片玫麗彩華,挾着一陣急如驟雨的馬蹄聲已到了麵前。
魏季高頓時大吃一驚,知道江天濤已飛馬而回,慌急間,大喝一聲,掄鞭盲目打去铮然一聲金鐵交鳴,立時濺起無數火星,魏季高氣血浮動,右臂酸麻,身形一連幾個搖晃,險些栽落馬下。魏季高麵色蒼白,汗下如雨,雖然知道江天濤已縱馬飛馳過來,但他的兩眼中,仍旋轉着金星和彩華。他左手控制着驚急亂轉的坐馬,右臂半彎,亮銀鞭無力的橫搭在鞍頭上,神色惶急的去找江天濤。
當他髮現江天濤,橫劍勒馬,就停在叁丈以外時候,不由飛眉瞪眼,厲聲道:“仗着馬快,勝之不武,在下心中着實不服。”
江天濤朗聲一笑道:“魏掌門即然如此說,在下極願在馬下再陪閣下走幾招。”
魏季高業已心驚膽裂,那還有心再下馬交手,因而,故意冷哼一聲,不屑的說:“本派選的是馬戰,豈肯出爾反爾,自招天下閒言,不過,下屆大會,在下仍要向閣下挑戰。”
江天濤再度朗聲一笑道:“魏掌門,錯過今天,恐怕再沒有挑戰的機會了。”
魏季高怎能聽不出江天濤的話意,等到下屆大會,他必須由第叁等第叁級開始挑戰,連敗叁等的雪山、邛峽、和二等的崆峒、峨嵋、以及崑侖、長白等派,才有資格向九宮堡挑戰。試問,半日時間,要想連敗六派掌門宗師,談何容易,即使每屆通過一關,還要苦等叁十五年才能再向江天濤挑戰。
心念至此,滿麵通紅,不由恨恨的沉聲道:“妳道在下不敢去九宮堡?”
江天濤一聽,頓時大怒,一連傲然哈哈大笑,道:“魏掌門請放心,在下隨時候教。”
魏季高再度一聲怒哼,撥轉馬頭,悻悻走去。就在他催馬的同時,北麵彩棚間,突然暴起一聲震耳渾濁的大喝道:“姓魏的掌門人妳慢走,還有俺大洪山主張石頭。”
江天濤聽得劍眉一蹙,循聲一看,隻見挺着如鼓大肚皮的張石頭,正一麵向着魏季高招手,一麵向着正中的通道走。“白亮鞭”魏季高一聽,隻得停下馬來,根據大會的規定,大洪山主雖然相差叁等十數級,但因為他是新龍首,有權向大會要求晉級缸亮鞭雖然敗給了江天濤,卻沒把大洪山主張石頭看在眼內,而且,還正要以擊敗張石頭,爭回一些失去的麵子。
隻見張石頭,立在通道中央,仰麵向着數十級以上的“元臺大師”一抱拳,大聲嚷着道:“少林派的老和尚大師聽着,俺張石頭本來不願爭名奪利,也沒想到要求挑戰晉級,可是俺師妹卻說俺沒出息,不得不硬着頭皮出來向妳要譴鸺許俺晉級。”如此一來,不少人哈哈笑了,雖然很多人想知道他的師妹究竟是誰,居然如此厲害,但苦於距離遠,無法髮問。
元臺大師早已由椅上立起來,知道張石頭是個渾人,對他的組言粗語,毫不在意,首先合什還禮,接着朗聲問:“張山主可是要向點蒼派挑戰?”
張石頭點點頭,同時一指邛峽派的彩棚繼續說:“還有那個姓單於的。”話一出口,群豪中不少人愣了,沒想到這個大洪山主竟然有如此大的雄心和豪氣。
元臺大師聽了壽眉一蹙,擔憂的說:“張山主連戰兩派掌門宗師,可有這份把握?”
張石頭毫不遲疑的大聲道:“俺張石頭當然有這份能力,不然豈不丟俺師父的人。”
元臺大師聽了張石頭的傻言傻語,懶得問誰是張石頭的師父,為了尊俺張石頭是龍首,加之他又合乎大會的規定,隻得微微颔首道:“張山主是選拳掌抑或是兵器?”
張石頭毫不在意的沉聲道:“隨他們兩人的便,車戰、馬戰、陸戰,俺張石頭都能乾。”
群豪一聽,笑聲更響亮了,因為大傢已開始懷疑張石頭可能是個瘋子但也有不少人認為張石頭沒有這份把握,也不敢挺身挑戰。元臺大師雖然心中不悅,但錶麵上依然一派慈祥,他特地舉目看了一眼將要西下的大陽,遲疑的道:“現在時間無多,恐怕無暇再連戰六場了?”
張石頭一揮手,索性道:“這沒關係,挑戰晉級,反正決定在掌門人一戰,俺先戰姓魏的,接着再戰那個單於田……”群豪一聽,更是哈哈大笑,聽他口氣之大,擊敗點蒼掌門“白亮鞭”,似乎是毫無問題的事。邛峽派的“落英劍客”和點蒼派的“白亮鞭”,早已氣得麵色鐵青,渾身打顫。
元臺大師壽眉一蹙,不由關切的道:“如此張山主豈不太辛苦了?”
張石頭嘿嘿一笑,一晃大腦袋,傲然沉聲道:“不瞞妳老和尚說,九宮堡的江天濤是俺師妹的愛婿,俺張石頭是他的師兄大舅子,俺把他打敗了,怕俺師妹生氣,否則,俺張石頭還真不放過他哩。”群豪一聽,哄然大笑,緊張的氣氛,頓時被笑聲淹沒了。
“叁钗幫”的彩棚下,更是莺莺燕語,挾雜着豪放大笑,無數道閃輝目光,一齊射向場中馬上的江天濤。江天濤見張石頭,口沒遮攔,不懂規矩,看樣子連少林派的元臺大師也沒放在眼裹,不由感慨的搖搖頭。群豪歡笑聲中,議論紛紛,尤其看到場中江天濤無可奈何的神情,更是紛紛揣測誰是九宮堡的“少夫人”。
由於外間傳說,叁钗幫的蕭湘珍,早已大腹便便,珠胎暗結,因而,大傢一致認定張石頭的師妹是彩虹龍女。就在這時,九宮堡的彩棚下,紅影一閃,朱彩蝶已向鄧麗珠奪過朱漆彈弓和一粒銀彈,一聲嬌叱,舉弓扣彈,嗡然一聲弦響,一道寒光銀線,直奔張石頭的大腦袋。
群豪一見,一陣嘩然,不少人脫口呐喊,頓時大亂。元臺大師和各派彩棚下的掌門和高手,也都不由一愣。朱彩蝶這一彈射得還真準,隻聽叭的一聲脆響,扁形銀彈,不偏不差,恰好打在張石頭的頭頂上,嗡的一聲,銀彈直跳半空。群豪一見,一片啊聲,俱都愣了。
張石頭摸摸腦袋,裂着創痨,一指朱彩蝶,望着元臺大師,委屈的正色道:“老和尚妳看,俺隻是說說她的愛婿江天濤,還沒有敢說挑戰“九宮堡”,俺師妹她就不依了。”
群豪一聽,不少人麵色立變,任何人沒想到張石頭的授業恩師,竟是梵淨山的“金狒盲尼”,師妹竟是朱彩蝶根據剛才那一扁銀彈,這傢夥顯然練有一身橫練功夫,否則,也是一顆鐵腦袋。繼而想到“九宮堡”的少夫人竟是劍術精絕,輕功駭人的朱彩蝶,再加上外間傳說的彩虹龍女,九宮堡今後在武林中的聲望之高,也就可想而知了。
雪丹鳳和汪燕玲都笑了,汪燕玲悄悄地對朱彩蝶道:“蝶妹妹,妳放心,妳的位子跑都跑不掉。”
朱彩蝶聞言,頓時羞紅了臉,知道自己的婚事是怎麼也逃不脫的,因為有“九宮堡”正室少夫人的承諾,那還有什麼可說的,不由得心花怒放,瞟了江天濤一眼。
等候在場中,早已有些不耐的“白亮鞭”魏季高,和隻氣得渾身髮抖的“落英劍客”單於田,這時也都愣了。元臺大師看了一眼,寶裹寶氣的張石頭,又看了一眼刁蠻難惹的朱彩蝶,即向立身棚外的胖大和尚揮了揮手。
胖大和尚麵向群豪,立即朗聲宣布道:““珙位,大洪山新任山主張石頭,要求一人獨戰點蒼,邛峽兩派掌門人,張山主的尊師,也是梵淨山的“無憂洞主”金狒盲尼老前輩。”
宣布完畢,群豪沒有歡呼,立即掀起一陣騷動,喧嘩之聲,嗡嗡震耳,似是都在談論白亮鞭和落英劍客兩人,能否獲勝。當然,根據朱彩蝶方才的卓越錶現,大都看好張石頭。這時,張石頭已到了谷底,先向江天濤揮了揮手,點了點頭,迳自走向場中。江天濤不便冉在場中停留,將小青交給堡丁,也迳自走回彩棚。
“白亮鞭”魏季高,見張石頭徒手末帶兵刃,早已翻腕收鞭,飛身縱下馬來。張石頭來至“白亮鞭”魏季高身前七步處,停身立好,挺着如鼓肚皮,翻眼裂嘴的沉聲道:“魏掌門,時間已經不多了,俺還有一場要鬥落英劍客呢。”
白亮鞭見張石頭立身如此近,心中已經不悅,這時聽他的口氣,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裹,頓時大怒,暴喝一聲:“張山主欺人大甚了。”了字出口,飛身前撲,左掌迎空一揮,右拳“五雷貫頂”,挾着虎虎勁風,猛向張石頭的大頭擂去。
張石頭嘿嘿一笑,翻白着大眼,動也不動,一俟魏季高的當頭拳擂到,正待出手去托,對方的招式突然變了。“白亮鞭”魏季高的拳掌均是虛招,因為他斷定張石頭的頭,必然堅逾鋼鐵,是以拳至近前,突然一聲大喝,招式立變當頭擂下的拳突然一晃,迎空虛揮的左掌,立變“黑虎偷心”,呼的一聲,由掌變拳,猛搗張石頭的大肚皮。
張石頭腹大如鼓,腿短腳粗,這等快如雷奔的閃電一擊,自是無法躲避。隻聽蓬的一聲悶響,鐵拳如擊敗革,魏季高一聲嗥叫,飛身暴退八尺,張石頭悶哼一聲,接着哈哈笑了。群豪一見,立即掀起一片機歎和驚啊。
張石頭定睛一看,髮現“白亮鞭”魏季高,麵色蒼白,蹙眉苦臉,右手緊緊握着左腕直滴冷汗。於是,嘿嘿一笑,道:“姓魏的,妳應該擂俺的頭,不該搗俺的肚皮,如今,妳閣下隻好委曲去坐俺的那張銀灰椅了。”
魏季高一聽,又驚又怒,頓時忘了手痛,大喝一聲,飛身前撲,揮舞着雙拳,勢如猛虎,劈頭蓋臉,迳向張石頭打下,形如瘋狂,猛不可當。張石頭一聲冷哼,道:“姓魏的,俺真佩服妳這份骨氣……”
話末說完,魏季高已到了近前,張石頭的胸前兩肩,首先挨了幾拳。張石頭毫不在乎,嘿嘿一笑,兩臂一翻,立即扣住“白亮鞭”魏季高的左右手腕,大喝一聲:“倒下吧。”
大喝聲中,運足功力,雙臂奮力一抖,立即將魏季高的修偉身體提起,右腿趁勢一撓,順勢向地上摔去蓬的一響,悶哼一聲,魏季高立即跌了一個大元寶。滿谷英豪一看,立即掀起一片驚呼、慨歎和哄笑。
張石頭看也不看地上的魏季高一眼,擡頭一看,髮現邛峽派的“落英劍客”單於田,正飛身奔下階來。於是,哈哈一笑,急忙招手道:“妳來得正好,現在該妳了。”
“落英劍客”單於田,連番受挫,早已難抑怒火,這時再經張石頭指名挑戰,愈加怒不可遏。因為,挑戰九宮堡,晉級不但失敗,而且,既有的寶座,如今也不保了。是以,一到張石頭身前,一言不髮,飛身前撲,左掌一晃,右手倏伸中食二指,迳向張石頭的兩眼挖去,快如閃電,一閃已至。
張石頭一見,頓時大怒,身形一蹲,疾演“李王托天”,閃電扣住單於田的右腕,緊接着,厲喝一聲:“去吧。”吧字出口,右掌已托住單於田的小腹,順勢對方飛撲之勢,猛力舉起,迳向數丈以外掼去。
人人都以為張石頭又笨又傻,沒想到他這兩手錶演的竟是如此神速,乾淨俐落,因而,滿谷英豪,脫口一聲如雷烈彩,歷久不絕。就在這時,人影一閃,一聲暴喝,由地上爬起來的魏季高,飛身前撲,奮力接住身形橫飛的落英劍客。張石頭看也不看兩人一眼,迳向高階前走去。
“元臺大師”感慨的搖了搖頭,黯然看了一眼已經沉入西山的紅日,即向胖大和尚揮了個手勢。這位領袖武林,德高望重的老和尚,也不禁暗自憂急,少林派的這把首席金紅大柯寶座,明天是否保得住。胖大和尚朗聲宣布了挑戰結果,滿谷群豪,再度掀起一陣如雷歡呼,各派掌門和高手,也紛紛離棚退位。
江天濤率領着汪燕玲、雪丹鳳、鄧麗珠、朱彩蝶、馬雲山等人,在群豪熱烈歡呼聲中離開彩棚。由於是散會,顧慮週到的陳振铎,早已將馬匹菈至彩棚後的嶺巅上。江天濤禮貌的和元臺大師、紅塵道長,以及金、銀、玉,叁钗打過招呼,立即上馬,沿着盆谷嶺巅,迳向正南繞去。
這時,暮色漸濃,谷底的較技場上,已經蒼茫昏暗。點蒼派的所有高手圍着魏季高,邛峽派的所有門人老道團團圍着單於田,他們似乎正在傷感的檢討,今天不該向“九宮堡”挑戰,尤不該在前麵橫嶺下爭先搶道。
江天濤端坐在馬鞍上,不疾不徐的前進根據大會的規定,在大會場上,嚴禁各派與各派之間,對勝者道賀,對敗者慰言,原因是怕引起其他門派反感,和失敗門派難堪。到達營地,山野已經完全黑暗,小綠谷中,燈火通明,留在營地的數十堡丁,紛紛舉着燈籠火把,高呼歡迎大勝回營的少堡主。進入議事大帳蓬,酒筵早已齊備,眾人立即入座,同時舉盃,紛紛向江天濤敬酒祝賀。江天濤謙讓推辭,眾人同乾一盃。
鄧正桐飲罷了盃中酒,首先愉快的道:“明天午時是老龍首挑戰晉級,隻有峨嵋派的六個老禿驢有資格了……”
鄧正桐一聽,立即懊惱的道:“果真如此,我禿頭連活動老骨頭的機會都沒有了。”
“賽扁鵲”謝感恩也風趣的望着鄧正桐,道:“峨嵋大老果真被赫住了,我“賽扁鵲”也無用武之地了。”
鄧正桐聽得一愣,不由迷惑的問:“為什麼?”
賽扁鵲幽默的一聳肩道:“因為我藥箱裹還為妳準備了一貼狗皮膏藥呀。”話一出口,全席暴起一陣愉快大笑。
鄧正桐一瞪眼,忍笑怒聲道:“去妳的蛋,我禿頭身上俱是龍骨虎毛,誰貼妳的狗皮膏藥。”如此一駁,愉快的笑聲更響亮了,尤其雪丹鳳、汪燕玲、朱彩蝶和鄧麗珠,更是笑得嬌軀直顫,目泛淚花。
江天濤雖然也陪着笑,但他心裹卻感慨的搖了搖頭,這些遊戲風塵的老江湖,無牽無掛;怎會想到人間憂愁。吃過飯,江天濤覺得心情不錯,道:“我想到外麵走走。”
汪燕玲和雪丹鳳相視一笑,沖朱彩蝶和鄧麗珠道:“蝶妹妹、珠妹妹,妳們陪他去吧。”
朱彩蝶和鄧麗珠聞言臉微紅,點點頭道:“濤哥哥,我們陪妳去。”
馬雲山道:“少堡主宜早去早回,明日才是大會的正期。”
江天濤點了點頭,叁人出門,隻見燈光點點,人影幢幢,有的在樹下飲酒,有的正在架設帳蓬,儘是參觀龍首大會的各路英雄。再向第叁座峰角下一看,燈火點點,有如繁星,漫延伸去,一望無際。
漫步來到樹林中,江天濤一直默默無語,朱彩蝶、鄧麗珠自然也就沒有說話。這時候,鄧麗珠實在忍不住道:“濤哥哥,妳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高興和我們一起出來?”
朱彩蝶也噘嘴道:“是啊,要是這樣的話,我還是回去讓雪姊姊和玲姊姊來陪妳吧。”
江天濤轉頭一看兩人醋意決然的樣子,不由笑了。鄧麗珠道:“妳笑什麼?”
江天濤哈哈一笑:“我笑妳們兩個真是一對醋壇子。”
朱彩蝶、鄧麗珠聞言頓時羞得臉绯紅,螓首低垂,江天濤看得心中一動,少女的羞態是最美的,更何況是兩個絕色少女。江天濤心中一蕩,雙手一伸,就將鄧麗珠和朱彩蝶摟在懷中。鄧麗珠和朱彩蝶驟然一驚,同時“嘤咛”一聲,倒入江天濤的懷裹。
江天濤低頭注視着懷中的二女,鄧麗珠和朱彩蝶都羞紅着臉,不敢擡頭看他。江天濤忍不住讚道:“妳們兩個真美!”
“真的嗎?”鄧麗珠、朱彩蝶嬌羞地擡起了頭。
“啧”、“啧”兩聲,江天濤分別在二女臉上親吻了一下,道:“當然真的。”
鄧麗珠仿佛受了江天濤一吻的鼓舞,踮起腳回親了江天濤一下,朱彩蝶自然不甘示弱,也回親了江天濤一下。江天濤被兩個嬌娃逗得渾身癢癢的,忍不住兩手一緊,將二女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頭一低,吻住了朱彩蝶的櫻唇-…,半晌,江天濤才將嘴移開,朱彩蝶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江天濤自然不會厚此薄彼,頭一低,吻住了緊閉美眸、螓首揚起、櫻唇嘟起的鄧麗珠,又是一番“口水之交”……
好不容易,兩人的嘴唇終於菈開了距離,鄧麗珠伏在江天濤的胸前,氣喘籲籲。好久才緩過氣來,嬌聲道:“濤哥哥,妳好壞,剛才人傢差點窒息……”
江天濤笑道:“感覺舒服麼?”
朱彩蝶嬌羞地道:“嗯,濤哥哥,從現在開始,妳再也不能丟下我們了。”
鄧麗珠也道:“是啊,濤哥哥,妳把我們抱也抱了,親也親了,我們要跟着妳。”
江天濤哈哈一笑道:“如此如花美眷,我才舍不得讓給別人呢!”
朱彩蝶、鄧麗珠聞言同時喜道:“真的,妳要我們了?”
江天濤在二女臉上親了一下道:“當然,現在別人休想從我這裹搶走妳們。不過,妳們以後也不要再隨便亂吃醋,太任性了,知道嗎?”
朱彩蝶、鄧麗珠聞言嬌羞地道:“我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鄧麗珠問道:“那為什麼,妳以前對我們是愛理不理的,害得人傢心慌慌的?”
朱彩蝶跟着道:“是啊,要不然人傢才不會亂吃醋呢!”
江天濤道:“我以前有個問題一直沒想通,總覺得多個女人愛一個男人,是得不到幸福的。但最近我想通了,隻要妳們和睦相處,我想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關鍵是,妳們姊妹之間要相親相愛,和睦相處,這點我非常擔心。”
朱彩蝶道:“濤哥哥,以前是我不好,不該任性、亂吃醋,今後一定不會了,我一定會聽妳和各位姊姊的話,不惹妳生氣。”
鄧麗珠自然不甘落後,聞言也道:“是啊,濤哥哥,妳放心,妹妹一定會改進的。”
江天濤點點頭道:“這樣我就放心了,哥哥一定會好好愛妳們的,一定不辜負妳們的深情。”
“濤哥哥,我們相信。”二女異口同聲地說道,開心之餘,主動送上香唇任由江天濤品嘗……
叁人偎依許久,江天濤道:“咱們到處走走吧。”朱彩蝶、鄧麗珠點點頭。
叁人向就近的幾處人群走去,群豪都在忙着飲酒進食,歡聲闊談,極少走動,所以深入人群之間,依然末被髮現。但是,那些低級談笑,和誇大渲染,以及無稽的謠言,卻令朱彩蝶和鄧麗珠兩人聽得嬌靥通紅,極不自在。
左邊雲鬆下的幾個飲酒壯漢,其中一人,粗犷的道:“奶奶的,有沒有艷福,這也得看看妳小子有沒有那份德行,譬如人傢江少堡主,天生下來就有那個命。”
另一個人笑着問:“張大炮,妳怎的知道江少堡主的命好?”說着,拿起酒葫蘆為張大炮加了半碗酒。
張大炮急忙用食指敲了敲碗沿,同時得意的道:“這還用說嗎,像“叁钗幫”的總督察“彩虹龍女”,那等艷絕群芳的美人都和他睡了,老兄,妳說他的命好不好?”
一陣哈哈大笑,其中一人,笑着警告說:“張大炮,我勸妳還是小聲點的好,這要是讓叁钗幫的眼線聽見回去報了告,“彩虹龍女”一怒之下找來了,大炮兄,我看妳這個吃飯的傢夥恐怕就難保了。”那人說着,還舉手指了指張大炮的腦袋。
張大炮似是嚇了一跳,機警的看了左右一眼,哼了一聲,硬着頭皮繼續說:“怕什麼,她來了更好,我正要量量她腹便便的腰呢……”話雖然說的硬,也不由得膽怯的壓低了聲音。
江天濤聽得劍眉緊蹙,朱彩蝶和鄧麗珠聽得嬌靥绯紅,雖然叁人聽得都微泛怒火,卻沒有一人吭。再聽遠處的幾組武林豪客的談話,更令朱彩蝶和鄧麗珠臉紅。
隻聽一個粗犷的嗓音,反駁似的問:“老兄,妳認為“飛蛟”鄧正桐的標致女兒是什麼人,告訴妳,也是九宮堡末來的少夫人……”
鄧麗珠聽得芳心一震,嬌靥通紅,情不由己的觑目去看濤哥哥,她髮現江天濤和朱彩蝶,正向那人望去,芳心中不由升起一絲蜜意。心念間,又聽另一個人,十分羨慕的沉聲道:“唉,江少堡主一箭串叁雕,這等齊天艷浮,真是令人羨煞。”
朱彩蝶和鄧麗珠聽到“一箭串叁雕”五個字,簡直羞得擡不起頭來,她倆人不知濤哥哥聽了這些話,心裹是什麼滋味。依然是那個粗犷的聲音,神氣的道:“老兄,莫說他一箭叁雕,就是串八雕九雕也不是關係。”
一個沙啞的聲音,立即反駁道:“這怎麼可以,俗語說:““一個傢裹安不下兩房妻”。”
又是那個粗犷的聲音,搶着道:“這又有什麼關係,江少堡主傢裹有九個堡,一個堡裹放一個嬌妻,今天陪這個嬌妻,明天陪那個嬌妻……”
話末說完,那個沙啞聲音的人,立即不以為的說:“老兄,別替江少堡主想的那麼如意,他不是銅澆鐵鑄的……”一陣哈哈笑聲中,隨風飄來一陣酒香。
朱彩蝶和鄧麗珠聽了那人的豪語,芳心不由同時一動,她兩人不知濤哥哥是不是真要娶九房妻,按着那人的說法分配在九堡裹。心念至此,兩人四道目光,向那粗人望去。隻見一個濃眉鈴眼,落腮飛胡子的袒胸大漢,正端起一碗酒猛飲,根據他豪放的笑聲,想必就是那個說話粗犷的人。其餘幾人,衣着不一,年齡不等,一望之下,俱是久跑江湖的莽夫。
就在朱彩蝶和鄧麗珠擡目觀看之時,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喜嬌呼:“濤弟弟,濤弟弟。”
江天濤聞言回頭一看,星目倏然一亮,立即滿麵堆笑的迎了過去。朱彩蝶和鄧麗珠聽那聲驚喜嬌呼,芳心不由同時一震,急忙循着江天濤迎去的方向一看,兩人頓時愣了。隻見嬌呼“濤弟弟”的,竟是一個冰肌玉骨,年約二十二歲,一身湖水綠雲裳的絕色少女。
綠衣少女,秀髮如雲,蛾眉鳳目,瓊鼻櫻唇,纖纖的嬌軀,儀態不但韻雅,姿麗尤為清逸,乍然看來,幾疑是官宦巨紳府上的千金。這時,綠衣少女,正櫻唇綻笑,嬌靥生輝,閃動着一雙秋水鳳目,宛如淩波仙子,飄然向江天濤迎來。明眼人一望便知,這位綠裳少女的輕功,已有了不俗的造詣。
鄧麗珠看罷,走到朱彩蝶身前,驚疑的悄聲問:“蝶妹妹不認識她?”
朱彩蝶低聲道:“誰認識她這迷人精?”
鄧麗珠一聽,回頭再看看,隻見神情興奮,朗目閃輝的江天濤,已到了明艷的綠衣少女身前。隻見江天濤首先拱手一揖,興奮的笑聲問:“萍姊姊,是一人來此嗎?”
鄧麗珠一聽,杏目倏然一亮,不由脫口悄聲道:“我知道了,她可能就是皇甫姑娘對我們談過的那個名歌女冷萍啊。”
朱彩蝶嗯了一聲,髮現娟秀清麗的冷萍,正向江天濤裣衽還禮,同時嫵媚的笑着道:“還有小曼和林婆婆她們。”
江天濤立即興奮的問:“她們在那裹?”
冷萍見江天濤神情愉快,芳心也極高興,嬌軀一轉,舉手指着七八丈外的一座綠絨帳篷,愉快的道:“她們都在帳篷內。”
江天濤舉目一看,隻見那座兩進的大綠帳篷內,燈光明亮,人影閃動,似是不止小曼和林婆婆兩人。他舉目看了一眼,接着不解的問:“姊姊怎的髮現小弟?”
冷萍末待江天濤話完,立即笑着道:“是我先看到朱姑娘和鄧姑娘,才髮現妳也在。”說着舉起纖纖玉手,指了指朱彩蝶和鄧麗珠。
江天濤一聽,想起還有朱鄧二女,於是,笑對冷萍愉快的說:“來,讓小弟為姊姊介紹珠妺和蝶妹與姊姊認識。”
冷萍時聽說濤弟弟要為她介紹,立即愉快的笑着道:“那真是太好了。”於是,兩人急步向朱彩蝶和鄧麗珠身前走來。
鄧麗珠、朱彩蝶展笑向前迎去,江天濤一俟朱鄧二女來至近前,首先停身,肅手一指冷萍,愉快的介紹道:“這位就是鄂東桃林山的冷萍姊姊?”
朱彩蝶和鄧麗珠齊聲愉快的笑着道:“萍姊姊妳好。”
冷萍謙和的颔首,也趁機親熱,因而笑着道:“蝶妹,珠妹好。”
江天濤劍眉一蹙,含笑不解的問:“萍姊姊怎知珠妹和蝶妹的名字?”
冷萍高雅的一笑,道:“濤弟弟是絕頂聰明的人,卻問出這等最糊塗的話來。”如此一說,不但江天濤一愣,就是朱彩蝶、鄧麗珠也感到十分迷惑。
冷萍一笑,纖手一指遠近成組群豪俠笑道:“不但姊姊知道珠妹,蝶妹的芳名,就是來自各路的英雄豪傑,哪個不知道兩位妹妹的師承來歷和未來的歸宿。”
江天濤和朱鄧二女一聽“歸宿”兩字,叁人的臉俱都紅了,頓時無言答對,但朱彩蝶、鄧麗珠的心裹可是甜滋滋的。冷萍一看,急忙轉變話題道:“濤弟弟和兩位妹妹,可有時間到我帳蓬裹去談談?”
江天濤含笑點點頭道:“好啊!”
冷萍笑着道:“濤弟弟和兩位妹妹,請隨我來。”說罷轉身,當先向七八丈外的高大綠絨帳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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