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不要……我是您的親生女兒啊!”
聲嘶力竭的慘叫回蕩在被陰氣籠罩的望月閣裡,窗外月光慘白,烏雲厚得像是要掉到地上一樣。
慘叫的源頭是一位少女,她的手腳被朱砂煮過的麻繩綁成大字形,絲絹衣裙被利刃割破,下腹部、私處、雙腿毫無遮掩地裸露在冰冷的月光下。
少女雪白的平坦肚皮上,刺着紋樣奇特的圖案,針痕尚新,紅腫未消,顯是新近刺上去的。
十名僧侶穿着土黃袈裟,以金剛座坐定於少女的正奇八方以及天地二方,手持念珠,嘴裡誦着少有聽聞的奇妙咒語,對望月閣祭壇上即將發生的慘劇視而不見。
“雲兒,別害怕……”
穿着尊貴紫衫長袍的男子站在祭壇下首,披頭散發,眼神呆滯,一看便知他的心智已非正常,“父王不會弄痛你的,這也是為了你地下的亡母……隻要法術一成,父王便能引天界妖星之力,到時就連陰陽生死都能扭轉……”
“娘早已死去多年了!”
少女淚流滿麵,“求求您快將孩兒放開,親生父女豈可做出此等敗壞天倫之事!您是被那妖僧給騙了!”
“別怕……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兒就好……”(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紫衫男子低聲呢喃,像是沒聽見少女的哭喊一般。
“天滿!”
紫衫男子突然轉過頭去,“時辰到底到了沒?你要讓雲兒躺在上頭多久!”
大喊。
“啟禀陛下,時辰已到。”
站在引月窗下,觀察星象的黑衣老僧快歩上前,低聲道:“太陰已駐留於西象天屬癸宿星的方角,自此時起直至破曉,隨時可行‘梵天招引’之術。”
“好……那快些!”
紫衫男子歩履蹒跚地踏上祭壇,走向壇上的親生女兒身邊。
“父王,不要!千萬不可以啊!”
少女使盡渾身的力氣嘶喊着。
“拿絲絹把公主的嘴巴塞起來。”
名叫天滿的老僧吩咐道,坐在東方的僧侶連忙歩上祭壇,用一塊乾淨的絲綢塞住了少女的嘴。
“可以了嗎?天滿?”
紫衫男子神情呆滯,連番問道:“可以了沒?”
天滿手一揮,十名僧侶同時大聲念誦。
“可以了,請陛下就位。”
老僧道:“入肉之儀後,尚有離魂之術,請陛下保持心神專定。”
“寡人知道。”
紫衫男子不耐煩地回答,快歩來到少女被朱砂繩分開的雙腿之下。
“可憐的雲兒,竟為了你娘受如此的痛苦。”
紫衫男子顫聲道:“再等一會,父王馬上讓你舒服……”
男子的手指摸上了少女腹部發燙的刺青,沿着微隆的恥丘慢慢往下滑。
“嗯,嗯嗯嗯!”
少女睜大了雙眼,頸上的青筋都鼓了出來,淚水滾滾落下。
紫衫男子解開了腰帶,慢慢地襲上了少女的身體。
一陣尖銳的刺痛侵入了少女最為隱秘的部位。
十五年後。
不週林內的某處。
“殺了他,殺了那個偷東西的妖怪!”
五名身穿胄甲,兵士打扮的人物手拿長刀,一邊闖開及腰的雜木,一邊望着在樹頂飛來躍去的黑影,吃力地追蹤在後。
“給我下來,黃頭發的畜生!”
“有膽子就堂堂正正的……”
罵聲未息,隻見黑影一閃,五人之中便有兩人人頭落地,頸子裡的血噴得快有兩個人那麼高。
“堂堂正正的怎麼樣?啊?”
從樹頂躍下的少年站在中間,用嘲諷的語氣冷笑道,毫不在乎地望着包圍他的叁個大人。
少年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套着從兵士身上搶來的黑布,一頭黃發垂到腰際,像雜草般又乾又亂,肩上扛着裝滿食糧的粗重布袋,空着的左手寒光閃閃。
仔細一看,不隻左手,少年的雙手竟都生着一對銳利鐵爪,鋒利的程度連兵士手上的長刀都難以望其項背。
“把東西放下,說不定我們還會饒你一命!”
一人喊道。
銀光一閃,那人手身份離,銀光二閃,他的肚子也跟着分傢了。
另一人大吼一聲,舉着長刀衝向少年,用力揮下。
铿锵巨響,火星飛濺,砍在少年額上的長刀從中彎折,就像是砍上了金鋼石一般。
“這……刀槍不入?”
那人嚇得麵無血色,撲通一聲坐下。
少年冷笑一聲,爪子揮下,兵士的雙手和腦袋高高飛起,鮮血“嘩啦、嘩啦”把附近的雜草都染紅了。
剩下最後一人,就算他再怎麼笨,也知道光憑自己一個,無論如何都打不贏眼前這個妖魔鬼怪,於是轉身便跑。
“別急着跑啊,是你們把我叫下來的耶!”
少年一晃,閃到了兵士麵前,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卻沒將他當場宰了。
“饒……饒小人一命……”
那人嚇得臉白腿軟,差點站都站不住。
“饒你?可以啊!”
豈料少年竟爽朗一笑,“回答我一個問題,答得出就放你走。”
“這……大人有什麼問題?”
“你說說看,這世上我最討厭的是什麼東西?”
少年笑問。
兵士一臉慘白,他今天才第一次遇見眼前這個兇神惡煞,怎麼可能知道他討厭什麼。
“提示,我剛剛殺了四個東西。”
少年指着草木間散落的屍首道。
“啊!大人最討厭的是軍人!”
兵士會過意來,連忙喊道。
“呵呵……”
少年一笑,兵士正以為自己撿回一條命時,“可惜,答錯了。”
“喀嚓”一聲,兵士的腦袋以異常的角度往旁邊一歪,少年直接折斷了他的頸骨。
“哼,答案是人,我最討厭人了。”
少年冷冷道:“不過,就算你答對我也照殺不誤。”
少年縱身一躍,消失在不週林參天的古木之中,留下一地的血腥。
日落時分,黃發少年的身影出現在一座久已荒廢的村落內。
隻見屋宇頹傾,門牆倒壞,眼前的村落不像是給人住的,倒像是給鬼住的。
少年身輕歩健,水鳥般飛越兩座已經爛得隻剩梁柱的破屋,落在一間岌岌可危的廟宇前。
“我回來了,娘。”
少年喊道,不過四週無活人,不知是喊給誰聽的。
少年穿過破廟洞開的大門,跨過爛成一片的大廳,來到廟後的墓地。
小小的墓地裡擠着十幾座墓碑,每一座墓碑都十分臟汙,顯然久久無人前來參拜掃墓。
不少墓碑前方還用長木樁晾着多具白骨,骷髅在夕陽下迎風擺動,“喀啦”作響,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少年毫不在意,迳自走到墓地的最深處,此處沒有墓碑,隻在地上插着一道木牌,模樣甚新,上頭歪歪扭扭地刻着:“慈母望雲氏永眠之處。”
“娘,晚安。”
少年在木牌前坐下,“今天在森林裡找到一處新的賊兵窩,”
殺了十幾人,搶了點吃的,走的時候還有一群笨蛋不知死活地想要追我……
“對着亡母的墳墓報告每日發生的瑣事,已是少年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盡管少年的母親亡故已有十年以上,少年還是不間斷地每日對着墳墓說話,好像母親其實仍在黃土之下活着一樣。
轉眼,日落了,四週一片黑暗,隻剩星月的淺薄銀光。
少年閉上雙眼,躺在母親的墳前,沉沉睡去。
“恨啊……恨啊……”
悠悠地、淡淡地,幽靈的鬼魅低吟聲吵醒了少年的美夢。
“搞什麼,又是你們啊?”
少年揉了揉眼睛,從墳前坐起。
青綠色的鬼火圍繞着少年,在空中飄忽不定,每一團鬼火的上方都飄着幽靈,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全是過去定居於此的村民。
“你們乾嘛?今天約好了一起出來是嗎?”
少年露出鄙夷的冷笑,“好啊,反正我沒辦法殺已死之人,有什麼想說的就盡管說吧!”
“邪犽!”
一名老者幽靈怒道:“你這忘恩負義、豬狗不如的東西!也不想想是誰收留了你們,給你們飯吃、給你們房子住,此等大恩,要你們母子以一生回報都不為過,豈料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竟殺光我們一傢!”
“對呀,可惜你死得太早,沒看到我怎麼料理你的孫子和孫女。”
少年冷笑,望着老者幽靈後方的青年幽靈,一般幽靈無腳,但這青年幽靈卻是有腳無胯,兩腿中間開着一個大洞。
見到少年的眼神,那青年幽靈嚇得身子一縮,龜回了鬼火裡頭。
“收留?給我們飯吃?”
少年嗤之以鼻,“別說笑了!我娘來到村子的第一晚,就被你的孫子給玷汙了!要不是娘的吩咐,那一晚我就要殺光你們全傢,哪還等得到叁年之後!”
“啊啊……邪犽啊……你為什麼要殺害我們?我們與你無冤無仇啊……”
另一座墳上,叁個女幽靈齊聲哭道。
“這倒是,你們傢的飯還不錯吃,不過還是該死。”
名作邪犽的少年道:“誰叫你們是人呢,是人就該死。”
女幽靈們聽了,哀泣不已,叁個白溜溜的鬼就這麼哭成一團。
“妖孽!別人就算了,老衲替你死去的母親入殓立碑,特意在此為她挖了一座墳,你竟毫不感恩,還把老衲的手腳砸爛,淩遲十天才讓我死,如此妖孽邪魔,老天怎麼容你活於世間!”
一個手腳鼻臉俱爛、光着腦袋的幽靈怒道。
“死禿驢!”
邪犽大怒,飛起身來,對着一具土堆前的枯骨猛踹,光頭幽靈立即渾身一震,說不出話來。
“你這團屎,隻有你我殺上千遍也不嫌多,要不是我細心檢查我娘的殓衣,還不知你對我死去的娘做了什麼好事!死禿驢,你有膽子就給我投胎轉世,這次我絕不會讓你十天就死!”
伴隨着幽靈的低泣,邪犽的怒吼聲在漆黑的鬼村中回蕩。
整個晚上,幽靈們不斷訴說生前如何被邪犽淩虐慘殺的情狀,而邪犽時而捧腹大笑,時而怒目相向,時而冷嘲熱諷,對着白骨撒尿點火的,直把每一個幽靈都羞辱到縮成鬼火,不敢言語為止。
“哼!沒用的東西,人類真是一群該死的畜生,老天怎麼會讓這種玩意活在世上?”
邪犽忿忿不平道。
“但……同樣是以我的血澆骨,為何這群屎糞般的村民魂魄全都留在陽間,娘的魂魄卻怎麼也招不回來?究竟是差在哪裡?是因為我發現得太晚了嗎?可是其他人都和娘差不多時間死的,頂多晚個十天半月,為何隻有娘的魂魄招不回來?”
邪犽的血不知為何,具有能把魂魄留在陽間的奇妙功效,用在村人屍骨屢試不爽,但用在他母親望雲氏的屍骨上卻是毫無效果。
“算了,不管了。”
邪犽嘆道,倒頭躺回母親墳前,在鬼火的幽幽冥光下,再度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如往常,邪犽又在不週林間尋找落難賊兵的聚落。
“最近不週林外頭是不是沒什麼戦爭啊?賊兵的窩一天比一天少……”
前一天襲撃的賊兵營地,今天已經人去樓空了,想來是被他一鬧之下,忙不迭地逃出了不週林吧。
“味道這麼稀薄,跑了快一天了吧?看來,昨天那五個人被派出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被同夥給抛棄了。”
邪犽聞着空氣裡殘留的人類臭味,如此判斷。
“沒關係,反正外頭遲早會有新的戦爭,到時便不缺賊兵了。”
邪犽兩手空空地離開無人的營地。
然後,就在他在不週林裡信歩漫遊之際,碰到了有生以來第一個同類……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啊……那是?”
邪犽站在一株特別高的樹頂上,望着那從不週林南邊姗姗飄至的雪白身影。
午後的不週林總是瀰漫着一股不濃不淡的薄霧,是從黑鐵山腰飄下的山氣累積而成的,那雪白的身影就像是蝴蝶般穿過霧氣,在樹梢之間飛舞。
“好香的味道,一點都不臭,她不是人類!
“不是人……那她跟我一樣是妖怪啰?”
“喂,你是誰?你要去哪裡啊?”
一知道對方是妖怪,邪犽立刻變得友善,畢竟打從自娘胎出生以來,他還沒看過自己以外的妖怪。
或許是注意到了邪犽,那白色身影轉換方向,朝着邪犽所在的位置飛來。
騰地一聲,在邪犽所站的樹枝末端,那白色身影輕輕落下了。
她穿着一襲上下皆白、用邪犽沒看過的高級布料織成的襦裙,牽牛紫色的腰裙上係着青玉佩帶用以固定,裙下雪白的腳趾夾着一雙紅漆木底鞋,雙手在頭上撐着一件長袖外套,似乎是用來遮陽的,迎風鼓漲,把臉遮住了大半。
“你好臭喔,有沒有洗澡啊?”
不知名的妖怪少女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嫌邪犽臭。
“洗澡……啊,確實好幾個月沒洗了吧。”
邪犽愣了愣,回道。
“哇!就算是妖怪,也不能這麼臟吧,你不知道什麼叫作禮貌嗎?”
少女不知為何,生起氣來。
“李帽……我確實不知道那是什麼,跟李子有關係嗎?”
邪犽反問。
“哎唷!人間的妖怪聽說個個又笨又蠢,看來還真不是開玩笑的耶!”
少女聽了,差點從樹梢上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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