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再迷惑,視線落於擂臺上。珊達輕輕地在懸掛的繩索間飛舞,最後如燕子般地降落在場內。
她感覺身處於一片黑暗中,黑漆漆地伸手不見五指,連自己也像是融入這一片黑,若不是腳有觸地的感覺,她真要懷疑起自已身體的存在。不曉得該往何處走,再望一下四週,仍是什麼也看不見,總該有辦法吧。因心急而摸着身體,這才注意到自己原是赤裸的。
總不能就一直這樣待着吧!快定邁出步伐,週遭是一片黑暗,腳的確着地,是軟或硬並不知道,但確實感覺到自己在一步步地踏出去。黏答答的空氣襲來,背後濕潤的感覺應是水汽吧!濕冷的大氣正撫摸她那赤裸身軀,好幾次覺得背脊髮寒,仍忍耐着往前走。
突然腳陷了下去,濕答答的。用力拔出,身體重量全落在另一隻腳上,結果雙腳都陷了下去。這下子完全失去支撐,奇怪的感覺瞬間侵蝕到她的腰間,大地搖動了。她已叫不出聲,她看見了,雖然隻是黑暗中的某個角落。是蛇。大地竟在一瞬間變成好幾千好幾萬隻蛇,無數的蛇纏住了她。
帶着叁分醉意般,她的身體搖晃着。一股濕寒的觸感從全身傳達至腦髓。好幾條蛇延着她身體往上爬。害怕而亂揮的雙手也被繞住,仿佛套上枷索般失去自由。另外兩條蛇不懷好意地攻擊胸部,想出聲呻吟,但嚷不出聲音。
動彈不得的身軀痙攣着,一隻蛇爬向她大腿之間,她拼命緊閉雙腿。但是纏繞腰部的眾蛇,竟有神奇之力將雙腳剝開。她的身體早已失去控制力,開始大幅搖晃。
身體一邊抽搐,一邊向後仰。眾蛇經由她的下半身進入體內,在腸裹翻攪,令她髮狂至極。連頭髮上也有蛇,先在各部位蠢動再進入體內,像要撕裂她似的。想張開口,卻有無數隻蜜蜂跑進嘴和鼻內,早已看不見白皙的身軀,隻有密密麻麻、烏黑黑的蛇和蜜蜂。
突然她張大了眼睛。看到不可異議的景象,在黑暗彼方的地她平線被染成橙色,烏雲不斷地湧上來,在當中伫立着一個巨人。臉上有兩顆如星星般的眼睛。當眼睛張開時…蜜蜂一齊用針刺她,蛇也以毒牙咬她,恐懼佔據了她。
就在她被彈起的瞬間,看到巨人那兩顆如星的雙眼眯成兩條細線,她確定自己真的看見了。總算扯裂喉嚨,哀叫出聲。突然她睜隍7d眼睛,倏地跳起身,直覺地摸摸身體,早已嚇得汗流挾背。回顧四週,沒有蛇、沒有蜜蜂,更沒有覆蓋在地平線上的巨大身影,。‘她’的房內和昨夜一樣地陰沈黑暗。
枕畔的夜光時鐘指着四點。望向窗戶,窗簾外的世界仍是黎明前的黑暗。緩緩地甩了甩頭,‘她’下床脫掉T恤和短褲。突然看見床頭櫃上擺着金藍條紋,呈銳角折線的麵具。‘她’沉思地注視那麵具許久,被寢汗浸濕的身體早已乾了。就這樣靜悄悄地走出房間。(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當閃着紅燈,髮出鳴聲的救護車,疾速從東洋女子摔角總部所在的大樓玄關口出髮時,惠子正好到達。惠子啞然地望着救護車離開,瞬間失去了判斷力,但接着馬上反射性地朝大樓奔去。想一窺究竟的惠子用手推開聚集的人群。
“梨加!”惠子叫了一聲。
站在那兒跟警員說話、穿着藏青色套裝的高兆(兆左加身)女子回頭來。
“啊,惠子,早!”梨加對惠子笑着,雖然她的頭銜是東洋女子摔角社社長秘書,事實上是這個組織的總務兼公關,是位不可多得才女。
“還是那麼早就來了。”
“剛剛的救護車是怎麼回事?誰受傷了?”
梨加又笑了,接着對惠子眨了眨眼。“是前幾天來的那個人。”
一說惠子就知道是誰了,就是‘她’。
“雷女珊達?”
“嗯,一早就有人要找她,但…。”梨加語焉不詳。惠子不禁蹙眉。
換好衣服走向訓練室時,惠子一直反覆思索梨加所說的話。根據梨加的話,來找珊達的好像是一名外國男子。珊達那時在訓練室,兩人似乎在討論事情,接着就聽到有人倒地的聲音,梨加趨前一看,剛才那名訪客己臥倒在血泊中,珊達拜托梨加叫救護車,並說這件事並無大礙,要她別擔心。
正要伸手開門,惠子又陷入沉思中。毫無疑問地,珊達揍了那男人。但究竟那時髮生了什麼事?又為什麼不會釀成風波?那位男子是誰?珊達又是誰?種種疑問在惠子心中盤旋着。
“惠子!”
肩膀被拍而回頭。
“紀江!”映進眼簾的是同門選手紀江那慣有的無邪笑容。
“早!”
“嗯!惠子,聽說了嗎?”
“今天早上的事嗎?”紀江點了點頭,剛剛微笑的錶情中摻雜了些許陰影。
“聽梨加說有個外國訪客被珊達弄傷了…?”
紀江有所顧忌地環顧一下四週。
“那個訪客是…”停了半晌。“好像是IWC的代理人。”
“什麼?”惠子啞口無言。同時惠子也想起來那晚所聽到珊達充滿憎恨的聲音。(“魔王的走狗!!”)那不是珊達所喊的嗎?惠子不禁皺起眉頭。
就在踏進訓練場的瞬間,有東西破碎聲傳來,接着又聽見叩打聲,像是機關槍在連髮着。從天花闆上吊下來的練習用沙袋早已歪了,仍戴着麵具的珊達就正對着沙袋,身穿經過設計的綠色練習衣,望着因被擊打而晃動的沙袋,惠子不禁暈眩了。
突然撞擊聲停止,珊達喘着大氣望向惠子,但又很快地移開她的目光。珊達肩膀微微上下晃動,身前的沙袋也正大力搖晃着。到底髮生什麼事,惠子和紀江隻能疑惑地凝視珊達。
珊達又喘了口大氣,也不回頭看看惠子她們,迳自躺在旁邊的健身椅上,開始臥舉啞鈴。惠子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整個練習室靜得出奇,隻聽見珊達舉啞鈴的喘息聲和固定在沙袋下鎖煉的金屬碰撞聲。
傍晚時分。當惠子在練習後衝洗完時,已不見其他選手的蹤影,整個更衣室又恢復寧靜。脫下浴衣,惠子打開櫥櫃,放進訓練服,長長地吸了口氣,就這樣赤裸地對着鏡子整理起頭髮。
一整天都沒能跟珊達講話,關於早上的事,有好多疑問想問她,卻苦無機會。好像患了單相思的高中女生哦!不禁對鏡子苦笑。但為什麼?其實自己也不清楚,一在珊達麵己前就會手足無措,大傢都是女生啊…,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
真是奇怪,對‘她’到底有何感覺?難道是愛情?我可不是同性戀。是憧憬嗎?又不太像,我也搞不清,究竟怎麼啦?
突然有微弱聲響,惠子不禁摒住氣回頭看,這下子真的不敢呼吸了。珊達就站在那兒,衝澡後的身子隻圍了一條浴巾。惠子直覺地以手去遮自己的胸部和隱私處,一麵怪自己剛才沒先看清楚就脫下浴衣,她的心呯呯地跳,雙頰滾燙着。惠子就這樣恐慌了許久。
珊達麵無錶情地從惠子身邊走過,惠子趕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圍上浴巾,隻覺心中澎湃,但仍開口叫住珊達,儘管惠子的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聽不清。
“等一下,珊達!”
珊達回過頭,惠子心中混亂,不知該說什麼。
“那、那個…”非要問清楚。
“今天早…早上究竟髮生什麼事?”惠子結結巴巴地問,但話一出口就停不住了。
“我不曉得妳有何打算?但是摔角選手和暴力之間…”
珊達把臉靠過來,惠子真的不敢再出聲了。她看到麵前珊達雙目深刻的輪廓,襯着她眼睛的明亮,第一次這麼近地看着珊達的臉,惠子心中湧起奇妙的感受。
“妳是惠子吧?”珊達低沈的聲音,把惠子再度菈回現實中。
“妳很有活力,下次的對手一定比這次叫紐頓的人強。”說着同時泛出微笑。
“像上次那樣單打獨鬥,現在該沒問題吧?”
“嗯?”
“我已有正式的搭擋,再也沒法幫妳了。”
惠子完全被她所吸引,她的微笑真美,跟她第一次來時一模一樣。每看到她甜美的笑靥,惠子就感到某種混合畏懼的矛盾感受,久久不能散去。為什麼?連惠子自己也不明白。
珊達就這樣悄悄地離開,惠子隻聽到關門聲,接着就是一片靜寂。許久惠子就這樣站着不動,胸前的浴巾掉下來也不知道,直到一股冷流從下傳來時,惠子猶如夢初醒般地緊抱着胸,流着受驚嚇般的淚飛奔至浴室。
虛脫般地靠在牆邊,呯地一聲就坐在地闆上的浴巾上,四週不斷有熱氣上升,由排水口傳來涮涮的流水聲。
啊…。任憑熱水灑落身上,惠子突然擡頭,熱水交雜地噴湧而出。
啊,我…。將微微顫抖的手伸向大腿間,輕輕搓揉,在指尖有着濕潤的光澤。
啊…啊…我…我…!!
用手繼續搓揉着,一種混合了淒涼、恐慌、暈眩的感受襲上心頭,讓惠子的全身像火燃般熱了起來,雙手的動作更停不下來。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就這樣,惠子讓自己達到最高潮,背脊僵硬的她被極大的狂喜所包圍。
“啊…嗚…”突然在惠子心中響起了一聲狂喊。
倒在浴巾上失神的惠子,任憑熱水衝着她赤裸的身軀。
“晚安,全國女子摔角賽的觀眾。今晚TVA將在關內賽場做實況轉播,由我服部為各位服務,解說員仍是我們原IWC世界級的由紀子小姊。由紀子,就拜托妳啦!”
“請多指教。”
“由紀子,今天現場的觀眾據估計達萬人,場內真是大爆滿,會吸引這麼多的觀眾,因為今天將是素有超級軍團之稱的‘新日本女子’和世界最強的IWC首度合作。”
“正是,但更令人期待的是東洋女子的‘她’也將出場此賽。”
“是的!!自從上次‘她’插手比賽以來,全國都在期待她的正式露麵,電視機前的觀眾可別轉臺,這場超級爭霸馬上開始了!”
惠子的比賽是第二場,本來尚未登場的選手都該在休息室養精蓄銳,但惠子也很想看珊達的出戰,就違反規定地跑到擂臺邊。
身着全白套裝的播報員走出擂臺,預報賽程。
“各位久等了,這場眾人矚目的對決就要開始,現在由我左手邊出場的是IWC的芙蕾亞。”
場內奏起震耳的搖滾樂,隨着閃光燈的一片光亮中,金髮高大的芙蕾亞從東邊花道中走出。
“IWC的芙蕾亞看來精神奕奕,像是準備奮戰的母獅,由紀子,妳說是不是?”
“她在IWC世界重量級中排名第3,曾經輕而易舉就打敗上次那位排名第6的紐頓,當然總是威風凜凜。”
“啊,對手就要進場。”場內開始騷動,播報員繼續說着。
“接着由我右手邊出來的是雷女珊達!”
當‘雷女珊達’之名響起時,惠子覺得全身像有電流通過。
場內響起新的入場音樂,據說這音樂是珊達自己所指定。一小節四拍的樂章,旋律極為古典優美,根本不像摔角場的入場音樂。隨着樂聲,雷女珊達一身藍的由西走道走出。哦耶!全場歡聲雷動。
“請聽這歡呼聲,謎樣的蒙麵人珊達和她的莫劄特交響入場曲給全場帶來興奮鼓舞之情。”
“各位還記得先前的紐頓之戰吧!今天就來看雷女珊達將如何應戰強敵!”
由鮮花架起的柵欄隔開觀眾席和擂臺,惠子在擂臺邊緊盯着臺上看。眼前的珊達一閃,瞬間已跳躍上擂臺,歡呼聲越來越大。對麵的芙蕾亞暧昧地笑了起來,雙眼直視着珊達。
“我這人不喜歡拖泥帶水,好好地打一場吧!”
因為很吵,惠子在臺下根本聽不到什麼,隻覺得芙蕾亞看來態度很懇切,而珊達仍是麵無錶情。
“妳實在不識相,不但拒絕加入我們,還妄想和我們作對,今天就讓妳知道該為自己的愚蠢付出怎樣的代價。”
“妳話還真多。”珊達這麼回答,讓芙蕾亞很難再維持自己的風度。
“這…妳說什麼?”
“不過是魔王的走狗罷了!”
“別輕視人,野丫頭!看我怎麼收拾妳!”
“哈,總算把妳激怒了,來吧!看誰厲害。”
場邊傳來一陣敲鑼聲,宣告比賽正式開始。芙蕾亞蓄勢出擊,猶如王者般的珊達慢慢走向場中央,跳起一閃,芙蕾亞在空中飛舞。
“哦,芙蕾亞先髮制人,來個‘落地踢’。”
芙蕾亞以珊達前胸為目標。
“什麼?”咦,應受擊倒地的珊達卻動也不動,雙手交叉在胸前呈十字。
“哇!珊達以雙手反撲芙蕾亞的‘落地踢’!”
芙蕾亞因強大的反作用力而墜落臺上,眼中流露出恐懼。
“怎麼可以如此丟臉!!”
狂怒的芙蕾亞再度撲向珊達。她拳打腳踢、直撲、撞擊,使出所有招數,珊達仍屹立不倒,連眉頭都沒動一下。隻見芙蕾亞一人左撲右擊地滿場亂竄。
“真是這樣嗎?”
“…”
珊達冷冷地看着對方。芙蕾亞心中一緊,感到莫名的恐怖。
“啊!!”慘叫着,芙蕾亞由擂臺上跳下來。
“咦,芙蕾亞要做什麼?”
趕走臺邊的觀眾,芙蕾亞拿起椅子,對準珊達丟去。
“看妳還逞強!”
“珊達,危險!”惠子忍不住大叫出來,一直麵無錶情的珊達刹時間也臉色大變。
“呯!”被打落的椅子髮出沉重的撞擊聲。
慢慢地,珊達將視線移向芙蕾亞。
“打垮妳…”
“哦…”珊達像練武道般髮出吹氣聲,聲音之大,在場內像雷鳴般轟轟響着,接着喊道:“豪、雷、亂、舞!”
“啊…!!”隻聽見一陣機關槍連髮掃射聲,在場隻有惠子和紀江知道是怎麼回事。
“噠噠噠…”5秒、10秒…,千排子彈百髮百中似地擊打着。
“啊,怎麼啦?到底髮生什麼事?”
珊達的動作如舞着般優雅,而芙蕾亞隻能像個柱子般伫立在那,不斷地前後左右晃動着。
惠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連串火速的踢跳。動作百變,有高踢、低踢、上踢、回踼、膝踢、轉身踢,其中許多惠子看都沒看過,真符合所謂的“亂舞”,惠子想起那天在練習室中,深印在沙袋上珊達的足迹。
15秒、20秒過去了,噠噠的擊打聲仍未停,芙蕾亞的身上開始流出紅色的液體,那是她被踢出的血,新的恐懼襲上惠子的心頭。
“由紀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簡直是一場惡夢,這不是真的吧?”
30秒過去了。終於噠噠聲停了下來,全場一片死寂。瞬間。
“…噠!”珊達髮出最後一擊,那真是最高段的技術,隻見珊達在空中一旋,踼向對方,仿佛是由空中落向芙蕾亞的一塊布,最後優雅地站在擂臺上。芙蕾亞早已動彈不得,得緊急送醫處理,原本寂靜無聲的場內,隨着裁判宣示勝利地高舉起珊達的右手,歡聲雷動起來。
“由紀子,可否告訴我們觀眾,場內究竟髮生了什麼事?”
“珊達拿出絕技了!服部,有看見她踢跳的招式嗎?”
“踢跳?”
“是啊,各種踢跳的攻擊法,珊達的速度飛快,又能從各個角度出招,維持30秒之久,這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
珊達以勝利者的姿態傲然站立擂臺中,有一刹那正對着惠子投來的目光。惠子真的再無出聲的勇氣,但她對珊達卻不再有仰慕之情,取而代之的是對她殘暴手段的恐懼,不知何時這恐懼又變成莫名的感動。
“剛才珊達的錶現真如自己所稱的‘豪雷亂舞’,短短2分鐘內就把對手打得落花流水,毫無反擊餘地,精彩極了。接下來的比賽將由惠子對IWC的波姆,不知同隊的惠子是否也能一鼓作氣打敗對手,本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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