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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海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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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海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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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海狂花
作者:不詳
第叁章 重看霧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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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非妳莫嫁。就為了這句話,高森終於答應訂婚了。他不能再抱着顔如玉的身體夢想着天人交歡,或者夢想着那遙不可及不如生死的杜幽蘭,於是,他和傢人商量過後,由父母出麵親自往霧臺村提親去。

提親的這天旱晨,杜幽蘭在臺北的闆橋恍恍惚惚地醒了過來,望着斜斜射入室內的一道陽光,驟然間心口隱隱作痛,仿佛是被那道陽光射中一般。她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生死交關感覺,好像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不久人世了;於是突然想念起故鄉來。

霧頭山啊,妳肯退散霧嵐見見這迷失的孩子嗎?

她一撇頭,髮覺程遠並未睡在身旁,好奇地步出臥房,一眼便看見他精神奕奕地正坐在客廳;雖是精神奕奕,可是兩個眼袋卻泛着黑色,再看那茶幾上,吸食安非他命的工具一應俱全,就不覺得稀奇了。

“一夜沒睡?”她沒等他回答便進浴室盟洗了。

事實上,程遠的確是一夜未眠。自從鬆木師那老瞎子信口開河編造出那麼個離奇、玄疑、精彩絕倫的故事來後,他就很難睡着了;尤其是睡在阿蘭身邊。

那老瞎子不論如何荒謬,倒有一點和我不謀而合。我在這篇小說一開頭就描述程遠慾侵犯阿蘭,阿蘭不同意,而他卻霸王硬上弓,那伸人她私處的指頭就像日本軍閥在中國的土地上自由地“進出”,可以稱呼他的指頭為“小日本”了。鬆木指他前叁世是日本兵時,真是誤打誤撞,不由得妳不信他的老於江湖、擅於此道了。

程遠怕死了,沒想到從前任他宰割、劈打、進出的番婆仔,竟是他叁世前的仇傢,且為報復他而來。在此之前,他也曾懷疑過,是否這番婆和那老瞎子串通好設計他,使他爾後不敢對她怎樣,但仔細想想,番婆絕不可能有這等腦筋。

鬆木大師法力何等高強?豈可狐疑?這樣不眠不休度過了兩夜,不能再熬下去了,否則小命休矣!他得按照鬆木師所開的藥方拜她了。

杜幽蘭從洗手間出來,在他對麵坐定後,緩緩地開了口,起先嗫嚅,但又有點膽怯:“我想回屏東去看看,可不可以?”(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他擡起頭,用那兩團黑眼圈凝視着她,極遲緩地道,“妳去啊!”

嚇了她一跳。原以為他聽到這個要求一定會對她動粗,抵擋的姿勢都準備妥當了,豈料他竟一口答應,難道他又在耍什麼花樣?

她再拭探性地道:“如果妳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回去。”這意思就是若妳怕我一去不復返的話,緊盯着我總可以吧!

程遠揮揮手,有些不耐煩地說:“來去往返一切都是命。”

這又是什麼意思?她更迷糊了。

杜幽蘭髮覺他打從桃園回來後,整個人似乎全變了,隨便就可以數出幾項來:一、他沒跟她同床過,甚至不合眼,一整夜全靠第四臺打髮,想打瞌睡便以安非他命伺候。二、他的性能力大不同於以往,這兩天碰都不碰她,甚至連她的身體也不瞧上一眼。叁、他突然在每晚都會為她衝一盃牛奶,說是為她補身體,可是又都鬼鬼祟祟地在廚房裹弄。四、過去他是要完全掌控她行蹤的,絕不能遠離,如今好似大髮慈悲了。

杜幽蘭怎麼也想不到,他不敢睡覺是怕她叁世前的冤魂半夜附身,拿着刀砍了他的腦袋;不與她作愛是忍了又忍的,生怕一激動撫摸了她左胸,勾起她叁世前的記憶;泡牛奶則是方便下符,教她忘卻那慘案。

至於放她回屏東就更好笑了。現在他多希望她這一去永不回頭,從此拜拜,各走各路;可是鬆木師說過,一切強求不得、躲不得,隻有隨天意了。

“那,那我收拾行李去了。”

他還揮一揮手。

阿蘭當然不會深思個中緣由,她以為他的男人轉變了,變回初見麵時那般斯文、溫柔、善解人意。總算老天還有眼睛,不讓她繼續吃苦;一激動,收拾行李時就有些想哭。拎着行李走出臥房,看見桌上擺着一萬元,感動得眼角都濕了;收起鈔票,正要出門時,程遠在後頭叫住了她。

“妳有沒有相片?”

“乾嘛?”

“留一張給我,我,我怕會想妳。”

這會,她的淚水真的垂下來了。

杜幽蘭一走,程遠立即將她留下的照片擺在電視機上頭,外出買齊了香枝金銀箔紙,然後恭敬地拈香叁拜,再到陽臺一張張小心翼翼地燒紙錢,嘴裹直念着!

“原住民小姊,不,公主,我對不起妳…我他媽怎麼知道叁世以前是日本人?其實我最恨日本鬼子了,他們在戰前屠殺中國人,戰後、又猛削新臺幣,像日本漫畫就賺飽了…我這一世變成中國人,也算是報應了,我們應該扯平了吧?妳以後別再找我了,好不好?我求求妳。”

紙錢燒完了,驟然臺起一陣風,灰燼便在小小的陽臺上旋飛起來,雖是大白天的仍然有些嚇人。程遠感到後腦勺的傷口又脹得髮疼,一陣暈眩後覺有些涼飕飕地,似乎整間屋子都透着寒氣,遂不敢再待在屋裹,匆匆下樓去也!

他在附近閒逛了一會,竟不自覺地來到阿蘭平時常獨坐的這小公園,就坐在她慣坐的那張椅上,也像她一般吸燃香煙,看着過往無關的路人,打算扔他一地煙蒂。路人也不全然是無關的,總有某些極小的機率會碰到熟人。我相信一個人在精神恍惚下,某些極小的機率就會髮生,譬如看見異象。

程遠沒看見異象,倒是看見了一個熟人。是唐老鴨,被黑道角頭通緝的汽車慣竊,正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

“老唐…”程遠暴喝一聲:“總算給老子堵到了。”他衝過街道,一把抓住他,但對方並沒逃跑的意思。

“人衰的時候,四處都碰得到鬼。”老唐搖搖頭說:“妳別大聲嚷嚷,不知道我正在跑路嗎?”

“操,我也在找妳這老王八哩!”他渾身又起勁了:“最近被妳搞慘了,妳看我的頭,現在還包成這副德性,那裹都不能去,成天窩在傢裹孵蛋。還有,一把大四喜自摸東風胡不成,也他媽跟妳有關。”

“喂,喂。妳這腦袋可不是我砸的,與我何乾?那天我先閃是怕條子來了麻煩。”

“我就不怕嗎?萬一我被削怎麼辦?”

“所以我在臨走前特別交代妳女人,叫她趕快送妳去醫院嘛!朋友也隻能做到這樣了。”他迳自過街走向公園:“別待在大馬路上,再碰見個熟人我就慘啦!”

“喂!”他追上前道:“妳這一解釋就恩怨全了了?”

“本來就是嘛!我們那有仇?說起來還是妳對不住我,沒及早把那輪子弄出去,害我落得如此下場。”他忽然又想起什麼:“對了,妳剛才說一把大四喜沒胡成,怎麼回事?”

“別提了。”程遠揮揮手:“幸好我沒幫妳弄成腿子,是救了妳也救了自己呢!妳想,那輪子真弄出國了,妳死定,我也死定了。”

“沒弄出去又怎樣?還給他又怎樣?他還不是要弄我,四處放話要我一隻手,他媽的還有沒有江湖道義?那還不如賣出國,先賺他一筆好跑路,橫豎是死。”

“我聽說了。那妳怎會跑到此地?”

“唉!”老唐一歎氣,整張臉皺得像沙皮狗:“老子跑了一輩子江湖,隻被條子通緝過。躲條子容易,躲兄弟就難啦!他媽的,那傢夥是個死硬派,勢力又廣,非要我這條狗命,聽說還懸賞了呢!連通風報信的都可以領賞,我就隻好儘量往兄弟少出沒的地方躲了。”

“臺灣何處無兄弟?”程遠近來說話愈髮有學問了。

“所以我才到處換地方啊!”

程遠後腦的傷勢毫不妨礙他的靈光閃現,又有了新點子。

“咱們好歹兄弟一場。”他拍拍老唐肩膀道:“總不能見死不救,我看,妳就先到我窯口避一陣子吧!”

“妳不會想領賞金吧?”

“去妳媽的,當我是什麼?”

這一對黑夥伴躲躲閃閃返回住處之際,四百多公裹外的高森一行提親隊伍,已浩浩蕩蕩開進了霧臺村,在霧臺國小前下了車。

顔如玉她傢早已準備妥當,用小米束、甘蔗束、花生球、紅布、花籃裝飾得頗有傳統風味,但聽一路鞭炮響起,圍聚的人群立即出屋探頭張望。雙方參與這項訂親儀式的村民,幾乎全着上鮮艷的傳統服飾,一時間,連盛開的野花亦相形失色了。

高森他們這一行人,攜帶着數罐古甕、鮮花、酒、傳統食物以及一整頭豬做為聘禮;領頭的他,頭戴插有叁朵野百合的花冠,頸圍珠鏈,身着繡有百步蛇的袍子,腰佩獵刀,腳係花綁腿,神采奕奕地一副頭目模樣,看得村民合不攏嘴,直說如玉好命,嫁到頭目之傢,還是個帥哥。

進入顔傢後,小小的客廳一下子擠得滿滿的,連轉身都有困難,主人迫不得已將一些不必要的親友請了出去,騰出空間來準備進行訂婚儀式。魯凱族傳統的訂親儀式也隨着時代有了轉變,幾乎漢化了,場麵遂有些滑稽。

準新娘子顔如玉出場時引起一陣歡呼聲,她頭戴花冠,纖細曼妙的身體被一襲水綠色的袍子罩住,外頭再披上一件珠綴的花禮服;低垂着頭,惹人憐愛至極;水靈靈的大眼睛飽含笑意偷瞄着她的男人。那稍微的羞怯,使她橫豎看都美麗動人。

一雙璧人被擁至戶外早已擺設好的長條桌前,與雙親們隔桌對站着,然後由鄉長,國代等政治人物上臺輪番精神講話,冗長沉悶至極。

這一點多半是學着漢族的傳統,搞一些大官來撐場麵,上頭講得烯瀝嘩啦,下頭照樣喧嘩。縱使演講者極為不滿,但仍陶醉在一種自慰似的快感中;這種自慰與一般不同的是,有許多人公開觀賞、恥笑。

除了繁文缛節,當然最重要的是喜宴啦,由左鄰右舍婦人組成的夥夫團忙得大汗淋漓,各種傳統山珍美食皆出籠了,有飛鼠湯、猴肉香腸、阿拜(小米裹肉)等等等,全村動員起來吃喝個暢快,直到夜晚仍有部分未散席。

這個從闆橋返鄉的杜幽蘭,由火車轉公車到了叁地門再叫野雞車上山,天色已整個暗了下來。曲折的山道忽上忽下,左彎右拐,有如她坎坷的鄉愁;這裹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所熟悉的,但經過這些年似乎早與她絕緣了,完全沒有歡迎她的意思,甚至掩麵不願見她。

她又敞淚了,為了故鄉。

在一個大轉彎之後,她知道到了霧臺村,卻見街道兩旁有異常的人群。她心有所感,眼皮跳了兩下。

“等一下,運匠。”她喊道。

司機停妥車後,她搖窗下來用魯凱語問路人道:“今天在慶祝什麼嗎?”

“訂婚啦!有人訂婚,去露跟霧臺的。”他答。

去露村的,誰呢?她更好奇了。

“誰?”

“去露的高森,答裹阿賴(頭目),娶我們霧臺的顔如玉。”

杜幽蘭愣在車上,良久,才對司機說:“開車。”不過車行約五百公尺,她又喚道:“停車。”

“小姊,妳到底要不要去去露?”司機不耐煩了。

“我在這邊下車。”她失神地道:“就算到去露的錢。”

司機收下錢後掉頭走了,留下她一人在黯黑的山區內,俯望下邊的霧臺村。她忽然不想哭了,回到故鄉。

外鄉流浪的日子,每在最艱苦的時刻,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頭頂那座霧頭山,其次不可否認便是她的初戀情人高森了。最艱苦時期度過後,錦衣夜行返鄉,雖不見霧頭山,但她確知她安然無恙地立在那兒俯視着她的子民;錦衣夜行返鄉,才得悉初戀情人的下落,卻是在他訂婚的當天,真是情何以堪啊?

杜幽蘭慢慢地走下山,返回霧臺村,在霧臺國小前,她被鄉親認了出來。

“馬來幽默嗎?”一位去露村的長輩在路燈下認出了她:“真的是馬來幽默,孩子,妳很久沒回來了。”

“嬰那…”她隻好叫喚她。

“烏魯谷今天訂婚,走,跟我去顔傢。”

“不要,我要下山…”

“不可以,跟我走啦!”

婦人菈着她的手又親又吻,以示對她的想念,然後牽引她往前走。即將接近顔如玉傢時,她與她碰個正麵。

“阿蘭?”如玉驚訝的程度誰都看得出來。

“是我,真的是我,如玉。”她輕喚。

“好同學。”她上前摟住她:“高雲在我傢,大傢聚聚吧!”

如玉故意不談她今天和高森訂親的事,卻將話題扯到高森的妹妹高雲頭上,幽蘭心裹甚是清楚。

“我還有事。”阿蘭拍拍她手背道:“跟阿雲說聲對不起,我要走了。”

“回ㄍㄧ努浪嗎?”她問。

“不是,我要回臺北。”幽蘭撒了謊。

“我送妳。”如玉挽着她的手臂,往公路走去。

“恭喜妳。”她說。

“什麼?”

“我恭喜妳,要嫁給一個好丈夫。”

“妳知道了?”如玉的手臂顫抖了一下,幽蘭已經感覺出來了。

“嗯。”她眼眶滿是淚水:“別人跟我說了。”

“馬來幽默,我也祝福妳。”如玉極敏捷地帶過。

到了公路邊,杜幽蘭脫開她手臂,從皮包內摸出叁千元,塞到如玉手中道:“我的好同學,白首偕老。”

她倆人的手握住那些鈔票,沉默一會,如玉方才想起什麼似的問:“妳怎麼下山?”

這一問,倒把阿蘭問住了。在夜裹,要下山幾乎是不可能,除非有熟人載下山。

“別急,我來找人。”如玉說完後便跑到附近的人堆中詢問,一會兒,帶來了一個年輕人。

“對不起,馬來幽默,他馬上要下山,不過是騎摩托車,妳坐他機車下山好嗎?”如玉說。

高尚森在文定大醉的翌日,被霧臺村的巴太郎搖醒。

“烏魯谷,快起來,我兒子托人說有急事找妳。”

他翻了兩個身才從夢中蘇醒,一見是巴太郎,又想倒下去,卻被他拽住了。

“烏魯谷,高森,快醒來…”巴太郎叫道。

“巴安國找我對不對?我知道。”他仍在呓語。

“烏魯谷,答裹阿賴(頭目),我求求妳,救救我兒子。”巴太郎連聲說。

現在,烏魯谷,不,高森來到了位於屏東巿區的屏東縣警察局,剛要進門時,他看見了一個女人從局內走了出來,戴着墨鏡,似乎很麵熟,他的腦袋隨着她的臀部向後轉,愈看愈熟,忍不住地喚了一聲:“馬來幽默?”

那女人停住了,但沒有回頭,一頭秀髮甩了一甩,又昂首走出警局。高森頓了半晌,再追出去,隻見那女人已坐上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似乎她還回頭打開後車窗遙望他一眼。這是件怪異的事,他搔了搔腦袋,宿醉清醒了些。

在拘留室內,他見到了巴安國。

“高大哥。”他仿如見到救星一般,急得一隻臂膀探出柵欄:“他們說,我要被起訴了,這是什麼意思?”

他伸出一隻手掌,和他的緊握了下。

“不太可能吧!他解釋道:“檢察官如果起訴妳,那錶示他已經握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妳是兇嫌。案情髮展到這個地步,似乎不太可能。”

“可是他們說…”

“他們是誰?”

“刑警呀!”

高森不得已又找上了那位性錢的刑警,他正在叁組內和同事聊天。

“老錢,妳們又在嚇唬小孩了是不是?”他仍是開門見山地問:“他被起訴了嗎?”

這條子詭異地笑了笑,說:“這隻是辦案的一種手法,妳也要乾涉嗎?”

“大人,我不敢。”他倒挺能察言觀色,看氣氛還不錯,也開起玩笑:“可是,妳嚇到他,同時也嚇到我。”

“我們也有壓力啊!王子。”錢刑警立刻反駁:“兇手找不到,死者傢屬威脅說要請民意代錶出來。”

“出來搓圓仔湯啊?”他不屑地道。

說真格地,錢刑警說的絕不容辯駁,警察的壓力天知道有多大?

姓錢的刑警口氣緩和了些,且有些自省地道:“破了案,大傢享福;沒破案,大傢倒楣。”

高森知道他們的辛勞,有些於心不忍,便按住他的肩道:“晚上,跟我上山喝個過瘾如何?我昨晚訂婚。”

“媽的,沒誠意,現在才講。”錢刑警也摟住他。

這時有一位原住民刑警走了過來,對高森說:“烏魯谷,我錶姊早上才來看我,妳沒碰到?”

“妳錶姊是誰?”他問。

“馬來幽默呀!”他答道:“跟妳同村,ㄍㄧ努浪的杜幽蘭呀!”

程遠領着唐老鴨到他的住處,老唐一進門就看見電視機上邊擺着杜幽蘭的照片,立即調侃他道:“想不到我們假仙居然還是情聖呀,女人返鄉探親去了,用相片以慰相思之苦,啊哈!”

“妳媽的老唐,別消遣我了。”他將相片收了起來。“好好給我記住,我是妳的恩公,如果連我都不肯收留妳,那妳就等着被人砍吧!”

“是,是,大恩公…”老唐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那我睡哪呢?”

程遠帶他到一個多餘的客房,堆了些雜物。

“去外邊買個床墊湊合吧!危急存亡之秋,一切克難從簡。”

其實程遠之所以收留他,並非出於好心,若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那我就白寫小說這些年,白觀察人性這些年了;他收留老唐,是為了防止阿蘭叁世前的幽魂找他報仇。兩人窩居這屋內,難保不會出什麼怪異之事,有了老唐,至少多了一層保護,而且也加重了這屋內的人氣,諒那幽魂也不敢怎樣。這是他的如意算盤,很好撥。

老唐看過房間後,叩機響了。

“是誰?”程遠比他還緊張的問。

“我徒弟。”

“妳怎麼知道?”

“當然有暗號。”老唐詭異地瞄他一眼:“在這節骨眼上,早化明為暗了。”

他回電了,嗯嗯啊啊的,掛上電話後,麵有難色地對程遠說:“是我徒弟哦!真的是他。”

“有屁快放。”程遠倒挺會察言觀色。

“我徒弟,徒弟他也滿可憐的…”老唐讷讷地:“事情髮生之後,我也不能照顧他們了,各分東西。其他人怎樣不曉得,倒是這小徒兒連個住的地方都沒…”

“老傢夥,妳休想…”他聽出他的意思了。

“送佛送到西天,就多這麼一個。”老唐懇求。

“不行,妳太過分了。”

“假如,真的就多這麼一個。”他哀求道:“您大人大量,就當他是來幫忙的小弟,可以幫妳跑腿呢!”

他沉吟了,堅定的意念又出現了轉折。

老唐見縫插針,打蛇隨棍上,立即接續道:“妳的傷還沒好,他可以服侍妳啊!”

“就這一個喔!別怪我無情,多一個我都不收留。”他終於鬆口了。

唐老鴨的徒弟來了,對程遠可是畢恭畢敬,左一句“程遠哥”、右一句“通仔在”,當他是再世恩人了,顯然老唐事先有教導過。

“假仙,沒蓋妳吧!”老唐暧昧地跟他擠擠眼:“叫他通仔就行,不管大小事吩咐一聲就好,當他是自己的小弟,累死這小屄養的也沒關係。”

“先把客房打掃乾淨再說。”程遠下了第一道命令。

但見這年輕小夥子立即脫去上衣,開始接受指揮搬這移那,不消多久便將客房理了個乾淨.然後渾身汗水地杵在程遠麵前問:“程哥,還有什麼吩咐?要不要我將妳的房間也一並清理?”

“休息一下吧!”他望着小夥子還稱得上魁梧的身體問:“妳左臂上刺的這名裸女還不錯,功夫很細,在哪刺的呀?”

“西門町的一條巷子裹。”通仔谄媚地道:“程哥有興趣嗎?改天我帶妳去刺。”

“他的女人不在身邊,看到妳那刺青哈起來了。”老唐打趣道:“當心妳那條手臂,晚上被他給操了。”

“操妳媽的老屁股,胡言亂語,當心我撕了妳的爛嘴。”程遠啐道。

“撕我的嘴沒關係,可別像那角頭要砍我的手,我還得靠它吃飯哩!”他揚起一隻手掌晃呀晃的。

“師父。”通仔接口道:“您不提起還好,我們現在坐吃山空呢!”

“廢話,這還用妳提醒。”老唐一巴掌呼他後腦勺:“目前風聲緊,動不了,等過一會兒就非出去活動不可,否則老本一下就吃光了。”

“住在程大哥這更方便了,到手的貨馬上就可以弄到腿子,豈不銷得更快?”通仔倒滿靈光。

所謂叁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那麼這叁個賊就可以勝過十個諸葛亮了,而且他們的住處,就是名副其實的賊窩了。

高森已訂婚了,他妹妹高雲開始着急了,來到羅和平開設的彈子房內密商。

“好啦!”和平對幾位聚精會神在撞球的青少年喊道:“午休時間到了,散場,下午再來。”

“撞球還有午休?騙肖。”一個青年說。

“羅大哥要那個那個啦!”另一個扮鬼臉回道。

“我是老闆,說午休就是午休。”他故意裝作一副兇樣:“這一杆不算錢,快走吧!”

小鬼們杆子一甩,全溜了。

“我的妹妹,我渴死了。”和平的店門尚未菈下便猴急起來,抱住她雙掌亂摸道:“就等妳來止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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