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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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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詳
第九章 封悅生觀舟遇友賽孟嘗說宴求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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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渡船頭插彩旗,洛陽橋下列羅衣;仇春曾向維揚岸,異國他鄉兩少知。

話說封悅生出了藍宅,封祿張其傘蓋。薰風拂拂,遊人攘攘。隻見滿河中彩纜高牽,兩岸上男女喧嗔。觀的是彩龍乘波飛於碧漢;看的是畫船泛桌遊於浮津。悅生主僕立橋上,遠觀水麵來去遊玩畫船,吹唱繞雲,忙睹逐波衝浪,彩龍乘勢爭強。有載妓而傳盃,有攜童以侑觞。船中有王孫貴客,如蟻如蝗;舸內多仕女相狎,似花似月。悅生鹄立想道:“若是餘暢遊此,日菈妓邀朋,談笑歌舞,吹竹彈絲,飛觞呼盧。今日在此,無同伴之故友,無向日之婵娟,未免睹物悲桌,對景憶人。”忽聞箫聲,吹得愁況。按下悅生橋畔自嘆。

卻說洛陽城內,有一人姓仇名春字茂叔,綽號孟嘗君。富稱敵國,智勇不讓管樂,揮金若士,俠重如山。好義救人之難,貧者助銀而商,婚者贈聘以娶。裝神建宇,施棺舍藥,這洛陽成俱稱他是個豪傑。他門下客不啻千餘,帏中愛姬何止百媚。昔年曾商廣陵狎妓雪妙娘,與悅生歃盟共誓,以結金蘭。這日正在畫船,攜名妓馮好好,菈叁四知己,共坐舟中,以賞佳節。舟遊至橋畔,仇春倚窗內顧眺望,隻見兩岸人煙奔忙,往觀江中,畫舟遊蕩。方才轉首,有見橋上站立頭戴紗巾,身穿藍袍,足着朱履,想道:“此人非是洛陽人物,好生麵善。”想了半晌,忽然叫道:“是了。”就向王世充道:“世充兄弟,你看那橋上立的那一人,美如冠玉,非我這裡人也。”王世充亦看道:“仇兄長,那莫不是維揚悅生封盟弟麼?”二人仔細一看道:“果然是他!”忙命水手將舟桌近河岸,纜泊柳堤。王仇二人上岸,齊奔上橋。悅生無情招緒,方命封祿張回傘蓋,移歩下橋而已,轉身返歩。那二人背後飛來,高聲叫道:“封盟弟,不要行,弟來也。”悅生聞人背後呼喚,忙轉回身,望了望,一時難認。猛想起道:“原來是二位盟兄。”世充道:“賢弟請上仇大哥遊船坐談一二。”悅生道:“小弟多日未曾晉谒,又且數年不晤,久闊之甚,今得見芝顔,足慰平生之願。”叁人見禮入舟中,與眾客禮畢坐下,各敘闊別寒溫。仇春道:“有數年不遇,令人渴慕之甚。但不知賢弟近日所作何事?”悅生道:“虛延歲月而已。”仇春道:“如今雪妙娘何如?”悅生道:“蒙他相從小弟,未及一年西歸矣。”王仇齊道:“原來從兄不久而逝,想來此姬不壽,甚屬可嘆矣。今賢弟到此,諒必有數月留住。”悅生道:“因來探姑母,姑母囑留,回期尚未有定。不測天緣,今日幸遇二位盟兄。”說畢遂各舉觞痛飲,聲詞品竹,蕭鼓盈耳。又王世充等,豪呼喧笑,消了悅生半腔愁緒,喜得他鄉又遇故交。馮好好酒後,見悅生風流俊雅,又是南人,心中暗慕道:“北地人怎比此君豪俠情懷,況又知他義重,今夜共歡,不知何人並枕。”悅生久在花柳,目睹好好,窈窕娉婷,勢如風前禦,貌若雨後花。烏雲分疊,摺髻高聳,鹑衫短绮,白練湘綾,猩紅蓮瓣,眉如遠山,臉似芙蓉,一點朱唇,兩行碎玉,真可動情。正謂塞北佳人,吳楚才人。眾客敬悅生,盃釀交錯,笙歌嘹亮。浮舟緩緩而行,又見一小船,衝波逐浪而至,乃王世充之妓方盼盼。遂遇舟進入官艙,道聲:“列位爺見禮,奴婢來遲,多有得罪,望眾爺恕宥。”仇春遂道:“小浪淫子,你今若不來,明日莫想見我。既來之,其罪可免。快奉封爺酒!”盼盼忙忙舉盃,露尖尖春筍,奉敬悅生。悅生起坐接酒道:“有勞芳卿。”盼盼回言:“不敢。”又捧盃敬普席眾生。王世充開言道:“席上吹唱歌令,亦覺泛常,今日故友欣逢,又是重午佳節,有酒有姬,不可無詠。諸兄勿令指教,求各詠一首,以為今日之樂何如?”仇春道:“極妙。”悅生亦隨言稱是。世充道:“今日佳節,封盟弟是遠客,自當倡首。”悅生道:“列位盟臺倡首,小弟候教。”世充道:“席中這位薛盟兄諱勇朝,膂力過人,雄敵萬夫。使一條丈八蛇矛,取萬人中首級,如探囊取物,不谙詞藻。又這位韓盟兄,名天豹,亦是無人敢敵,用兩杆橫鐵槊,旗開得勝,馬到成功,不工詩賦。二位陪酒,須做照察酒底。”薛韓齊道:“俺二人領命照酒,請封君佳作示下,以便諸兄唱和。”王世充、仇春齊道:“封盟兄,久不領教佳作,今祈勿卻,則小弟亦附骥尾。”悅生道:“小弟不敢不獻笑大方,如詠成,敬盃而過,若遲罰叁巨觥。”方詠道:洛陽九曲遠相通,彩纜絲牽兩岸風;長似江南風景美,畫船來往碧波中。

悅生吟罷,飲酒一盃道:“小弟俚句,有汙尊耳。”王世充道:“詞句風流合時。”仇春道:“王大哥請佳作了。”王世充亦詠道:洛水斜將紫禁通,龍池鳳苑藹薰風。曉鐘午節嚴奴罷,院院移傢海日中。

王世充吟畢,亦飲酒一盃。悅生道:“久不領教,今日佳句非昔年耳,大有雄才,王者之度。”輪該仇盟兄接詠了。仇春亦詠道:洛城門與內門通,畫槳巡遊滿麵風;午日日高歡笑處,滿堤紅艷碧波中。

仇春吟畢亦飲一盃道:“俚句莫工,遺笑盟兄。”悅生世充道:“字字寫情入景,真有柱石之風。今該馮好好題詠了。”好好道:“請方妹妹詠罷。”盼盼道:“序長而來,莫要越齒。”好好道:“取笑了。”遂立身而詠道:洛宮別院繞宮通,檀闆輕敲合曉風;午節船遊花底樹,傍池人眺畫樓中。

馮好好詠完道:“有汙諸位爺尊耳。”悅生見好好詩才敏捷,大加稱奇。世充道:“好好近來大通。”又道:“盼盼,該你了。”方盼盼道:“謹領。”隨詠:翔鸾閣外洛陽通,樹影花光接芰風;望見官傢來往處,船門斜過畫樓中。

方盼盼吟畢,悅生鼓掌道:“二美繡腸名不虛播。”合席敬仰,以慕佳作。二妓見悅生風流俊雅,把秋波送盼。悅生醉眸顧觑,情如火熾,暗思:“今日有此二美,可能得其陪伴一位,以舒飢渴。”飲 至日晚,盃盤狼籍。畫舟星離纜於柳條兩岸,箫鼓之聲漸泳,遊玩之舟潛渺,眾人棄舟登岸。王世充、仇春齊道:“馮好好、方盼盼,你二人乘輿先回。韓薛二位盟兄,同弟送封盟弟至馮好好傢過宿。”悅生道:“小弟怎敢叨二位盟兄雅愛,這個決不敢領。”世充道:“封盟弟若不允從,亦不是相知之契了。”仇春道:“弟等在兄貴地叨其重腆。今日兄臨敝城,亦該如此適興,切莫推诿。”悅生被世充、仇春齊齊相留,祇得道:“多蒙盛賜,鬥膽拜領,客當再謝。”遂吩咐封祿回藍宅去訖。悅生、世充等五人魚貫談笑而行,不一時,早至錦繡坊竹禦樂樓。馮好好、方盼盼二人笑迎,請爺等內坐。王世充同薛勇朝、韓天豹道:“不必到裡去了,天氣炎暑,我們別過,明日再來相敘。仇兄在此相陪。”說罷別去。仇春攜了盼盼往後樓而行。悅生同好好各避入內樓下,使婢烹茗而候。二人吃茗更衣畢,臥於湘蕈。悅生見好好肌如凝脂,色似美玉,緊緊相摟。好好興動,脫去下衣,金蓮高舉,露出牝戶。悅生吞丹提柄,投於牝內。身不鼓,一柄覺微微〔週〕動。少刻抵滿牝戶,好好牝內暖烙,美快非常。其柄自進自出,如射如鑽,好好如得寶貝一般。暗想道:“我名播當時,閱人之柄,豈止千數,從未有此身不抽送,而柄自出自進。抑且暖如火炭,大過千倍,真快活人也。”忙叫道:“封相公,你是我前世消魂種,今生方遇,真是千中無一。我這一命,身酥肌麻,無復於人間物。”悅生見好好暢快,真情實興對敵,毫無門戶做作,淫浪無休。遂加了數口氣,硬健非常,往外抽出。好好說道:“冤傢嚇,莫要若殺人。正在興頭上,怎麼停舟住槳。”悅生道:“你且看看我這寶貝。”好好欠身抵首一看道:“嗳唷冤傢有如此大物,約有六七寸之長,怪道我牝內快活異常,你快快放進裡麵。奴自入煙花,今日方知有此大物。”悅生即以麈柄奮刺,好好湊迎,涎津涓涓不斷,連丟數次。玉山頹枕,情致翕翕。悅生息氣,仍返本元,相摟好好共枕。好好舒腕,用手再摸其具,微微笑道:“相公你莫非采花仙門下,傳授房中之術,奴久在娼傢,憑他上將有異體,麈柄如木石硬,大不過五六寸而已,有先硬後痿,先痿後硬,從中完局,並無似君有一刺之功,又不痿,越操越硬,先小後大,再無有如君之物。這真乃奇寶,奴今情願從君,隨侍百年,未知君意如何?”悅生道:“卿若肯傾心相從,吾當代卿贖身。”好好道:“若得如此,不須身價,奴孤身寄居於此,若君回南,相從必矣。”悅生道:“如此極妙。”兩下意同心願。正是:天生紅粉楊花性,才遇風流便慾隨。

悅生摟抱馮好好,共枕而臥。醒來仍鼓濤衝波,迎風破浪而戦。仇春尋方盼盼,相狎一宵,有事黎明而報。盼盼相送出門,回時金蓮漫歩,潛至好好房前,止歩歇息,密從門縫裡私窺,見悅生雙手提住好好金蓮,站立地下,見身不動,好好在下淫哼,情語不止。時盼盼想道:“我好姐今日非待嫖客之假情,言發五內,真心實意之為,莫非此君有房中異術?”遂仔細再觑,悅生將麈柄嗤的一聲拔出,盼盼瞥見,驚了一噤。怪道:“好姐美暢。有如此硬大之物,昂昂如木槌一樣,真是有趣。”隻是好好如搶物一般,雙手拿住塵柄送至牝口,往上一迎。哎喲一聲,全沒至根,操於牝內,悅生身亦不動,隻見好好腰膚扭扭,金蓮高聳。盼盼想道:“怎麼如此大浪,料然麈柄在牝內,必定還有別故。”盼盼看者想想,心中大起,牝內作癢,淫興大動,將兩腿挾緊,牝中之液滔滔而淋,難以消慾。想道:“好姐事畢,我就進去試試,遠睹難知,必須親近方曉。”天未大亮立看日上已叁竿。好好雨止,悅生雲收,一人着了單褲坐下,盼盼看見事完,遂伸手扣門,好好啟戶。入內笑道:“仇相公有事早去,叫奴拜上相公,午後來此相會。”遂走近好好身邊,低低道:“姐姐你夜來風狂雨驟,心滿意足,封相公又是風流知趣的人,我心中十分欣慕,求你分惠一二何如?決不敢忘美意。”好好道:“妹妹,你要行我一個禮,我便作成你快活快活。”盼盼騷趣,疲着臉道:“妹妹拜姐姐,理之當然。”遂雙膝跪下,慌得好好忙扶起道:“妹妹你當真如此行禮?”遂將盼盼抱定,往悅生懷中一推,悅生伸手相摟,放盼盼於床,抓起單裙,扶起兩足,如吞丹丸下腹,未及露牝,悅生麈柄早硬,盼盼用手折柄於牝,連哼數嘴,有趣快活。悅生麈柄盡送入根,將身貼定不動,盼盼想道:“就不抽送往來,隻在牝內暖烙,亦是暢美之極。”悅生運動真氣,柄硬如鐵,塞滿花房,鑽刺狠射,盼盼昏酥。如飲瓊漿玉液,牝翕如焰,身心如在浮雲,四肢不定,口如冰冷。叫道:“封爺,被你這一操,美入骨髓。”悅生提縱多時,直至日已交午,方才罷趣而起。同好好叁人環坐。盼盼道:“好姐姐造化,一夜到天明。就是你我接數年之客,未有此奇物,真天下鮮有。”隻見鸨兒送物登樓,悅生梳洗,二姬對鏡。同飧畢,悅生辭過二美回來,不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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