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
虹刀的前半截碎片跌落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看到這陪伴了他多年的好傢夥變得如此模樣,靖雨仇出奇的並沒有惋惜或悲傷的感覺,竟是覺得好像有了些許的解脫,是自己的解脫,同時也是虹刀的解脫。
虹刀雖然算不上是聞名天下的神兵利器,但也可算是件極其鋒利的兵器,以往仗其行走江湖,在於人打鬥爭鋒時,都可以佔到相當大的便宜,不過在跨入先天境界後,他就發現了擁有虹刀的局限,一種對鋒利兵器的依賴性。
在成長的過程中,最重要的自身領悟和實踐,如果隻是簡單的練習,那永遠也達不到自己想要達到的那種境界。手中握着鋒利的兵器,無形中對於自身的依賴就變小了,如果什麼都依靠運氣,那不要說是進歩,隻要不退歩,就該還神謝佛了。
應和着“叮叮咚咚!”
的聲音,虹刀仿佛也在歡叫,為自己掙脫了束縛而歡叫。
長吐了一口氣,靖雨仇無論真氣還是心情完全平靜了下來,看看幾歩前,向後撲到的李元陽屍體,他輕嘆一聲,“或許我該謝謝你吧?”
扶住受傷不輕的碧影,靖雨仇還不忘向四週圍看熱鬧的圍觀者大吼道:“看什麼看!我們李傢懲治叛徒,有什麼好看的!”
揮舞着的半截虹刀和不遠處倒斃的屍體,充滿了震撼力,圍觀者呼啦菈的退出老遠,眼看兩人走出了圈子。
“你可以放手了,我自己能走!”(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一到人少的地方,碧影立刻皺眉輕推開靖雨仇的手,盡管她那蹒跚的歩履顯示她的內傷依舊很重,非常需要別人的攙扶。
靖雨仇當場吃癟,卻絲毫沒有不快的神色,看着碧影略顯不便卻又苗條嬌好的背影,他眼中露出了大感興趣的神色。
兩人一前一後,慢慢的來到了李元陽帶來的紅衣團所駐紮的如傢客棧。
不大的店鋪裡傳出了喊殺和吼叫的聲音,中間夾雜苦某人的陣陣哀號。
靖雨仇皺起眉頭,李傢紅衣團的實力果然不凡,直到現在,厚澤等人也沒有把他們收拾乾淨。大歩邁進客棧,首先看到的是躲在櫃臺後瑟瑟發抖的掌櫃,盡管已經被這些江湖上的兇狠鬥殺嚇得肥胖的身材亂顫不已,嘴裡卻依舊不忘發出哀號,“啊!……我的……我的傢當啊!我的……銀子啊!各位……大……大爺!外麵……地方寬……求你們出去打吧!啊……銀子啊!”
客棧內的確是木屑紛飛,一片狼藉,也怪不得這個大胖子掌櫃在那裡求爺爺告奶奶。樓梯處至少躺下了叁具屍體,看外衣應該是屬於紅衣團的人物。
靖雨仇看看手中隻剩下半截的虹刀,向碧影道:“你在這裡看着有沒有漏網的,我上去看看土君他們!”
足尖輕點,不走樓梯,靖雨仇輕鬆的撞破了二層的地闆,翻到了上麵,而下麵又傳來一陣更大的一聲號叫,“啊……連……地……地闆也……我的媽媽啊!”
靖雨仇躍上二樓,環目四顧,很快發現最裡麵通往叁樓的樓梯旁,正在進行着激烈的打鬥,厚澤皺着眉頭站在一旁,像是在為什麼而發愁。
不絕的“嗤嗤”聲從叁樓不住傳下,片刻間,已經有四個厚澤的手下從樓梯滾了下來,個個身中暗器,渾身浴血。
靖雨仇立刻明白厚澤為何為難了,本來以為隻有這叁十個紅衣團的傷兵慘將,再加上厚澤等人出其不意的襲撃,應該可以很快結束這裡的戦鬥,沒想到雖然佔盡了優勢,但對方居然有個暗器高手的存在,這實在是有些意外了。
靖雨仇長嘯一聲,示意眾人不要在向上硬衝,他展開身法,眨眼間便越過樓梯直奔上叁樓。
剛一露頭,一陣暗器劈頭蓋臉的襲來,不但枚枚真氣充足,而且平均敞開,封死了他的全身上下所有退路,除非按照原路從樓梯滾落回去。
靖雨仇心中一凜,不是為這暗器的厲害,而是因為發暗器之人的手法實在是太眼熟了。
他腦中靈光一現,想起了當日裡為了躲避羽然鳳,他跳上了顔傳玉的大船,後來又不得不跳船逃生時,從背後施放暗器的,就是這個傢夥,他那種上上下下、把各種退路全部封死的手法,靖雨仇可是記憶猶新。
當時靖雨仇的武功,應付這種手法極為吃力,而如今任無論是功力還是眼力均已大進的靖雨仇眼前,這看似兇猛,範圍極廣的暗器處處破綻。靖雨仇長笑一聲,並不後退或擋架,他的身子靈活得仿佛化作了水中的遊魚,從暗器間的縫隙,以種種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了這波猛烈的襲撃。
這種情況,顯然大出對方意料之外,本以為即使暗器不重創敵人,也可將之逼落樓下,沒想到這如潮般的暗器居然沒有阻擋對方半分時間。
靖雨仇並不給對方發出第二波暗器的機會,即管隻是半截虹刀,但已經足夠了,黯淡了許多的刀光閃動,劃過了紅衣團僅餘幾人的喉嚨,片刻間將除了施放暗器者外,所有人完全一掃而空。
靖雨仇收起虹刀,仔細打量僅停下的這個人,不出所料的,依舊是瘦弱的身形,蒼白的麵色和細長瘓弱的手臂,正是當日裡在顔傳玉船上所遇到之人。
盡管在靖雨仇強大的壓力下,他說不出半個字來,但他的眼神卻依然淩厲堅定,精光四射,顯得鎮定自若。
靖雨仇暗暗戒備在心,他雖然處在絕對劣勢中,但卻仍然擺出這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撲看來要麼他是天生的白癡,要麼是別有倚仗,靖雨仇寧願相信是後者,所以真氣暗暗提聚,不敢絲毫大意。
虹刀一擺,讓刀氣略微一送,靖雨仇微笑道:“不知這位仁兄高姓大名?可否見告?”
對方亦是麵含微笑,吐出兩個字,“範胡!”
接着就閉口不言,不再說話。靖雨仇見他雙唇緊閉,略一轉念,就已經想到他要做什麼,故做思索狀,仰頭向天道:“範胡?範胡?”
“好機會!”
範胡依舊臉上微笑,張口道:“本人的名字是……噗!”
話未說完,一道寒光自口中射出,快如電光火石,直撃靖雨仇心窩要害,而且這種速度和突然性信令人完全無法預料。
“叮!”
絕對出乎範胡的意料,靖雨仇身形絲毫不動,本以為可以一撃致命,但這枚突如其來的暗器卻被靖雨仇快速覆在胸口的虹刀擋個正着,兩下拍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沒等範胡錶示出駭然或什麼其他的錶情動作,刀光已經緊接着臨頭,結結實實接連戳中他前胸的數處穴道。
靖雨仇收起虹刀,輕輕的踢了幾乎僵硬如木塑的範胡一腳,道:“任你姦猾似鬼,也得在本大爺的手下吃癟!記住了,我就是當日裡被你逼落水中的紅發小子!”
範胡臉上露出駭然的錶情,但此時卻已經無法用言語來錶達出來了。
環視四週,靖雨仇再未發現有殘餘的紅衣團戦士,他知道到此為止,這次的任務是獲得了完全的成功。
至於這個範胡,自然是大有用處,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是在顔傳玉的船上,而顔傳玉是浪人軍幕後的首領之一,或許從範胡口中,可以更多的知道一些關於魔門、關於顔傳玉、關於浪人軍的有價值的東西。
將範胡提下樓來,迳自扔給手下打理,正式宣告了這次刺殺行動的結束。
厚澤看着已經被點穴動彈不得的範胡,眉開眼笑的忍不住給了他兩腳,接着麵色一正道:“這傢夥夠厲害!在他手底下,我們至少折了六個弟兄。呸!”
明顯是心裡不解氣,他擡腿又給了一腳。
靖雨仇知道厚澤手下的精兵訓練不易,雖然對手是紅衣團,但多損失一名手下,也實在讓他心疼不已,更何況是死在同一個人手下。
看到厚澤氣憤難平,偷偷又給了範胡一腳,靖雨仇看了看,並未阻止,隻是淡淡道:“這位範胡兄可是條大魚,厚兄腳下留情,不要踢得太重!”
“範胡?”
浪人軍的範胡?“厚澤忽然瞪大眼睛,忙不迭的追問。
靖雨仇想了一想,點頭道:”
很有可能,我第一次遇到他,就是在顔傳玉的船上。“厚澤臉上露出笑容,輕噓口氣道:“這的確是條大魚!公子,看來今次我們可以弄得很大有價值的情報了!”
他接着說:“這範胡是江湖上有名的暗器高手,手上的暗器並不是如何歹毒,而是相當難以防範,據說此人渾身上下的各個部位,均可以發出暗器。”
對於這話,靖雨仇大有同感,先前要不是他發現範胡說話是嘴唇的動作有異,說不定真會被他嘴裡突然發出的暗器打個措手不及,先不論範胡在浪人軍中的地位如何,是否能從他嘴中問出關於魔門或浪人軍的隱秘。如果是能把他的暗器手法學到手中,就是很大的收獲。
“是很大的收獲啊,收兵回營。”
和厚澤並肩向外走,到門前時候,果然如所預料,聽到上麵已經完全解決掉問題的暗君碧影又消失了蹤迹,不問可知,一定是又躲到了暗處。
看到靖雨仇皺眉,厚澤笑道:“不用管碧影,她是個很堅強的女子,喜歡躲在暗處,這就是她的風格。”
靖雨仇搖頭,“她受了重傷,就這樣讓她躲起來,我不放心!”
厚澤也皺起了眉頭,顯然是覺得很棘手,“碧影這個人相當倔強了,除了首領之外,任何人的話她都不會聽的。”
“很有性格啊!”
靖雨仇低喃道:“交給我好了!
“今次的收獲實在不小,既為李特報仇,宰掉了李傢的有數高手李元陽,而且還俘獲了一名非常有價值的人犯,既然號稱是有價值,自然需要發掘出這種價值了,靖雨仇帶着厚澤和其他手下的一幫兒郎,迳自在江寧外找了個偏僻的所在暫時駐紮,預備審訊範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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