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傳宗路遇為父喊冤的美人兒嶽可人,因為他在天上是被冤枉才降為凡人的,因此聽到冤案,想起以前在天上的事情,不由氣惱,便想為嶽可人出頭。再說一來嶽可人美貌,二來嶽可人說的殺妻案居然是所殺之人沒死,卻被人冤枉殺人的案子,大是滑稽,朱傳宗很好奇,所以朱傳宗決定調查這個案子。
可是朱傳宗通過關係,調看了嶽一鳴殺妻案的卷宗,發現並沒有錯誤,也覺可笑,心想:“嶽小姐定是被人騙了。”
朱傳宗回到傢裡,把嶽可人請來,道:“嶽姑娘,我去刑部看了你父親的卷宗,並沒有什麼不妥啊!你一定是受人愚弄了。或者是救父心切,我不怪你,隻是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很危險,要不是遇到我,說不定下場會怎麼樣呢!”
嶽可人哭道:“我知道少爺是好人,可是我父親真的是被人冤枉的啊!我母親還活着,很多親戚都親眼看到的。為了救我父親,我母親去縣衙告狀,這都是可以查證的。少爺,您行行好,救救我父親吧!大恩大德,小女子永世難忘。”
朱傳宗看她梨花帶淚,憐惜地道:“別哭別哭,怪可憐的,我以前也被人冤枉過,所以是能體諒你的心情的。卷宗的確有你說的事,但是上麵寫的那個女人,乃是廣興縣一個百姓叫做侯小興的夫人,患有疾病,她是個瘋子,有廣興縣醫院的醫生開具的證明。鐵證如山,你父親應該是死罪啊!念其認罪態度良好,又肯捐獻一些傢財,還有缙紳保舉,所以才饒你父親一命,你怎麼還不知足呢?”
嶽可人哭道:“官官相護啊!少爺怎麼就相信他們那些話呢!那些都是謊話啊!我母親真的沒死,如果您要不信,可以跟我去我們傢鄉去查一查。如果我說錯了,少爺就是千刀萬剮了我,我都甘願。”
朱傳宗笑道:“我可舍不得。”
不過可不是乘人之危的時候,隨即嚴肅地道:“你先在我府裡住下,等我再去打探一下。”
朱傳宗知道她嫂子精明能乾,很有見識,便把打聽來的一切,都詳細告訴給了她聽。
華采雲道:“錶麵上看,這個案子證據齊全,是各鐵案。可是咱們大梁國,凡事是不能看錶麵的。對於辦案這類事,我也不在行,你為什麼不找一個熟悉刑律的師爺幫你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朱傳宗道:“哪裡去找?”
華采雲道:“我也不知道了。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凡事應該有個擔當,自己想辦法吧。”
朱傳宗笑嘻嘻地道:“嫂子嚴肅起來,莊重的讓人害怕。和那時的嫵媚宛轉一點也不一樣。”
華采雲立刻紅了臉,明眸白了他一眼,嗔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越來越壞了。”
朱傳宗見丫環都在外麵侍候,此時無人,便笑道:“你說我壞,那我就壞給你看!”
伸手向華采雲抓來,大手伸進華采雲懷裡,摸着那柔軟滑膩的香丘,一副陶醉的樣子。
朱傳宗從華采雲處出來,便派人請刑部的圖郎中晚上在醉仙樓吃飯。到了晚上,圖郎中如約而至,二人客套一番,便吃起了酒,到了酣處的時候,朱傳宗便問起嶽一鳴的案子。
圖郎中喝得麵紅耳赤,笑道:“少爺,這個案子的確有問題。要是嶽一鳴殺了人,那就是死罪;要是沒殺人,便得無罪釋放。既然不放,又不殺,很是可疑。可是此案各種證據齊全,要是調查起來,卻是難上加難。”
朱傳宗道:“呃,大人說的有道理啊!那麼如果大人查辦此案的話,是否能弄清楚其中的真相呢?”
圖郎中頭搖的撥浪鼓似地,道:“這個案子,我絕對查不出來,放眼京師,也沒人能有此本事。”
朱傳宗一臉失望。
圖郎中打着飽嗝,笑道:“可是隻要少爺您親自去查,再有一個人輔佐您,這個案子也不是不能查出來。”
朱傳宗大喜,道:“那人是誰?”
圖郎中道:“此人本是京師刑部的一個六品筆帖式。在外放任過一任知縣,要說官呢?不大,可是他的大名卻傳遍天下,人稱先生而不呼其名。”
朱傳宗道:“他有什麼本事?”
圖郎中道:“此人名叫吳思遠,剛正清廉,熟知官場學問,寫了兩本書,流傳天下。其中一本《官場學問》寫盡了我朝官場中的奧妙。可他因此獲罪,被關押在刑部的大牢裡。如果少爺能把此人籠絡在身邊,何愁此案不破呢?”
朱傳宗道:“這不是慾要破案,先要救人嗎?恐怕事情沒這麼簡單吧?”
圖郎中心裡暗讚朱傳宗聰明,笑道:“要說別人救吳思遠先生,恐怕很難。但是少爺要想救人,不僅容易的很,也有好處。”
朱傳宗道:“願聞其詳。”
圖郎中道:“吳思遠因其言論獲罪,天下百姓不服,奔走相告,都為他喊冤。皇上也很頭痛。如果朱老爺請皇上釋放吳思遠,讓他到您朱傢做您的西席先生,皇上一定會放心,又可以解除了一個棘手的案件。”
朱傳宗道:“這事我做定了,一定要瞧瞧這個名聞天下的吳先生是何模樣!”
朱傳宗回到府中,到老太君和太太麵前撒嬌,大哭大鬧,要找一個先生教他學問。老太君和朱夫人一聽這是好事啊!再說朱水月早就告訴她們,朱傳宗的學問越來越大,她已經教不了了。這時見朱傳宗如此上進,豈有不高興的道理?
朱夫人道:“我的兒,你要讀書做學問,那可是大好事啊!這有什麼難的,別說一個老師,就是一百個,咱傢也請的起。”
朱傳宗道:“可是我服氣的先生。全天下也沒有幾個,我認可的這個先生,不一定請的來。”
老太君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笑道:“隻要天地下有這樣的人,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請得動。咱們朱傢還沒有辦不到的事。我的心肝,你盡管說,就是太子的師傅,我也給你請得動。”
朱傳宗忙撲在老太君懷裡,道:“還是祖母您最疼我了,也不需要太子的師傅,孫子也消受不起,隻要曾經做過刑部的六品筆帖式的吳思遠先生就行了。”
老太君道:“好,好,好。就請他了。現在就派人去請。”
朱傳宗忙道:“這事恐怕要勞動父親了。”
老太君立刻便派人去叫朱佑繼辦理這事。
朱佑繼派手下的趙師爺回話過來,說這個吳思遠是朝廷欽犯,不能隨便請來,還是換別人好了。
老太君大怒,把趙師爺罵了一頓,道:“回去告訴這個不肖子,不要用你們官場的那一套來對付我,那個吳思遠到底犯的是什麼罪?就是殺了人,隻要銀子使到了,還不是一樣可以救出來?我的可憐的孫子好不容易才聰明了,第一次求老身,你就這樣駁回,當他老娘真的老糊塗了?他要是辦不了,我豁出我這張老臉,我親自去求皇上,看能不能給我這個麵子。”
那個趙師爺被一頓臭罵,趕緊回去原話禀告朱佑繼,朱佑繼知道他母親曾經是宮裡的宮女,喂過當今皇上吃過奶,皇上都很看重,她要是發起脾氣來,那還了得?這事不辦是不成了。
趙師爺見朱佑繼遲疑不決,道:“大人,這事情也不難辦!天下的百姓為吳思遠喊冤,如今皇上為這事也很為難,要是放了他,不放心。如果不放,百姓怎麼評論皇上?現在正好這個機會,把吳思遠請到咱們傢監視起來,還替皇上解圍了,不是兩全其美嗎?”
朱佑繼大喜,道:“就這麼辦!”
朱佑繼連夜讓趙師爺起草這個奏折,第二天上奏,果然皇上大悅,誇獎朱佑繼能“為朕分憂”並升吳思遠為五品翰林院修撰一個閒職,派他到朱傢當朱傳宗的老師。
朱佑繼不放心,把朱傳宗叫來,詳詳細細,交待他許多事情,道:“孩子,我聽人說你現在聰明不少,因此我才請吳先生做你的老師。吳先生的確是有大才能的人,但是社會上說的是一套,行的是一套。你跟着他,能明白社會真實的情況,這個我很放心。可是你要是敢胡來,違背官場上的規矩,到時候闖下了大禍,不僅你受迫害,咱們傢也要遭殃,所以,千萬要小心做事。當然,我已經見過吳先生了,他受了牢獄之災,以後隻希望一切平安,也不會教唆你做什麼壞事,我是他救命恩人,諒他也不至於害我。但你可得多些心眼。你父親雖然是位高權重,但是官場風雲變幻,危險無比,你可要小心啊!”
朱傳宗連連稱是,朱佑繼見他應對得體,大是欣慰。他老來隻有這麼一子,看着他不胖了,比以前英俊許多,處處透出一股靈氣,心裡高興之極。
朱佑繼把吳思遠請來,讓朱傳宗行拜師之禮。朱傳宗見他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乾瘦的小老頭,一點也起眼,心裡嘀咕:“這個老頭真有大學問?”
一切完畢之後,朱傳宗帶着吳思遠來到他的書房。
落座之後,吳思遠道:“老朽何德何能,能做朱少爺的老師?承蒙朱老爺的擡舉,讓我脫離牢獄,可是少爺也不是真的需要讓我這個老朽來教吧!以後一切從簡,少爺需要我的時候,請叫我來就是,否則也不用上什麼課,耽擱少爺的時間了。”
朱傳宗笑道:“我請父親救你,的確不是為了找一個教書先生的。我是希望先生能幫我一個忙。”
吳思遠淡淡地道:“我能幫什麼忙?朱傢是京師的豪門,豈會有辦不了的事情!”
朱傳宗道:“先生客氣了,我是想請你幫我破一個案子。”
吳思遠奇道:“案子?”
朱傳宗讓丫環小鬱把嶽可人請來,詳細地說了一遍她父親的案子,然後請嶽可人退下,把他在吏部看的卷宗說了一遍。
吳思遠淡然道:“這案子大概是個冤案,應該沒有什麼疑問了。隻是不知道少爺想要怎樣?這樣的案子成千上萬,也沒有什麼稀奇的。你是看中那個丫頭了吧!”
朱傳宗腦裡嗡地一聲,道:“你是說被人冤枉殺人的案子成千上萬?”
隨即又皺眉道:“怎麼人人都說我看中了嶽小姐?她雖然美貌,但我的丫頭裡好看的也不少,我就不能激於義憤嗎?”
吳思遠白了朱傳宗一眼,才恍然道:“少爺原在富貴之傢,自然不知道人間疾苦。這樣的案子,在我們大梁國,的確是很多的,犯不上為之氣憤啊!”
朱傳宗咬牙道:“我一定要讓世間再沒有冤案。”
心想這老頭心真黑,難怪進了監獄。
吳思遠微微一曬,道:“可是你一個人,管的過來嗎?”
朱傳宗一呆,道:“可是隻要我知道的,我就盡一分力,全天下的人都像我這麼想,不就好了嗎?”
吳思遠本想冷笑,但一尋思,他年輕時,何嘗不是這樣是一個熱血青年,要掃盡天下不平事?便收起嘲笑的心情,反而笑道:“少爺勇氣可嘉。”
朱傳宗見吳思遠忽然笑了,便知道他有心幫忙,便道:“現在這個案子,請您教我,怎麼才能洗清冤情呢?我請吏部的官員去調查,您看如何?”
吳思遠捋了一下胡須,斬釘截鐵地道:“如果要想翻案。除非都察院派巡按禦史,也就是俗稱的八府巡按去上慶縣審案,而且這人,要剛正不阿,既不怕苦,不收賄,又不怕得罪人。這樣的人,可是難找啊!”
朱傳宗笑道:“隻要先生您吩咐,我無不照辦。我想,這個八府巡按,我還是不難當吧!”
吳思遠道:“少爺是不難當。不過可不好當。”
朱傳宗學着別人那裡看到的官腔,道:“那就仰仗先生啦!”
朱傳宗為嶽一鳴殺妻案奔波的事情,華采雲早就禀告了朱佑繼。朱佑繼見朱傳宗長大了,有他想要去做的事情,這是好事情,可以讓他從中學到很多東西,而且能讓他了解人情世故是怎麼一會兒事,可以磨練他的意志,再說,一個縣的案子,也不至於有什麼大的麻煩,也不阻攔,反而支持朱傳宗。
在朱佑繼的過問下,案子反應到了都察院那裡。都察院是大梁國的最高監察機構,最高的官員是左右都禦史,二品官。雖然品級不高,但是權力卻大。
當然,監察機構還有大理寺,但是大理寺不掌審刑,一般小案子是不過問的,他們專門負責對重大案件的復核。不過如遇有重大案件,則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共同審理,稱為叁司會審。如遇特大案件,又要由上述叁法司會同各部尚書及通政使共同審理,稱為圓審。
再說都察院接到了嶽一鳴殺妻案之後,見是工部尚書大人轉來的案件,當下禀告給了督察院左督禦史王仁。
王仁和朱佑繼是老交情的好朋友,尋思朱佑繼怎麼轉來這個案子呢?一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到了晚上,朱佑繼便派人請王仁去吃酒。二人是老朋友,就不用客氣,朱佑繼把嶽一鳴的案子說了,最後笑道:“犬子是和王兄的叁公子一起遇到告狀人的,說起來,這案子也有禦史大人的一份兒啊!恐怕不盡心是不行了。”
王仁笑道:“朱兄原來是想讓令郎在都察院謀一個差使,這個容易的很,朱兄一句話,我還能不照辦嗎?可惜我的兒子,沒有一個成器的,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給他們差使,也怕吃苦,將來令郎前途不可限量啊!”
朱佑繼連忙說客氣了,又道:“王兄一直不是喜歡我戴的那個玉佩嗎?這個就送給王兄了。”
說完取下送給王仁。
王仁大喜道:“這個……這個如何使得。這是一代美人兒香妃配戴過的,讓朱兄割愛,慚愧啊!”
朱佑繼道:“咱們兄弟,還在乎這個嗎?我戴了幾年,已經膩了,就送給王兄把玩吧!”
王仁愛不釋手,道:“好,好。令郎的事,我明天就去辦。”
朱傳宗本來就是七品官員,因此調入督察院並沒有太大的困難,不過督察院是直屬皇上的重要衙門,要請示皇上的。王仁連同幾個官員的升遷,和朱傳宗的一起送交皇上成覽,皇上看了一眼,見沒有什麼特別的,因此隻批了一個“知道了”意思就是沒有問題了。
朱傳宗一上任,督察院便把嶽一鳴殺妻案交給他。王仁召見朱傳宗的時候,做了一番勉勵,讓他鏟姦除惡,報答皇上的聖恩雲雲,朱傳宗雖然私下見過王仁,可是在這個場合,感覺王大人和藹可親,剛正不阿,真是一個好人。
朱傳宗要去千裡之外辦案的消息,朱傢上下都知道了。府裡忙着為朱傳宗送行,熱鬧的很。
而一些官員們打聽到了這個消息,都前來道喜,禮物送了不少。
王宗營和趙束省知道了這事,見好端端的美人得不到了,對着朱傳宗一統埋怨,都說他自討苦吃,私下議論起他,說他是個太監,也不知道圖什麼?傢裡金山銀山的,還要去外麵吃苦!一定是癡病還沒有好。
朱傳宗出門將要去辦案,朱夫人和老太君都是舍不得,囑咐了半天,對跟着他的兩個丫環小鬱和暖雲更是囑咐有加,又把吳思遠請來,給了他一個大紅包,讓他好好照顧朱傳宗。
朱水月知道朱傳宗錶麵年紀小,但他是神仙下凡,可以變化(其實朱傳宗隻會變胖)而且他智力特別出色,料來沒什麼擔心的,隻是舍不得他,難免一番戀戀不舍。
可是華采雲不知道朱傳宗是神仙下凡,見他年紀這麼小,心裡很是擔心,雖然想要磨砺他,以後讓他能夠做出一番事業,可是總歸不放心。
華采雲去見朱佑繼,說出一番不放心的話,朱佑繼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派房中席跟着他,我們就不用擔心了。”
華采雲眼睛一亮,連說老爺英明,心裡也安穩了。
晚上朱傢閉門不納客,一傢人一起用餐,為朱傳宗送行。席上,朱佑繼道:“光吃飯怪悶的,我請一個人來錶演一番吧!”
眾人都高興讚成。
除了老太君,其實眾人都有些怕平時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朱老爺,見他還能為大傢着想,都很好奇他讓人錶演什麼。
朱佑繼派人吩咐下去,一會兒,一個如細杆一樣的瘦高個子進來,眾人都認得他是朱傢的護衛總兵房中席房總兵。
房中席先是抱拳行了一禮,然後施展了一番拳腳,在席前的不大的空地上,騰挪自如,身手非常矯健。
眾人一片喝彩。
打完拳腳,房中席讓兩個護衛兵進來,拿着棍棒和刀槍,房中席運氣發功,他本來高瘦,可是立刻變得像一個大胖子一樣,兩個護衛兵用棍棒和刀槍輪番打在他身上,棍棒和刀槍都打斷了,可是房中席卻絲毫沒有損傷。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喝起彩來。
朱水月悄悄在朱傳宗耳邊道:“你能變大胖子,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刀槍不入的本事啊?”
朱傳宗默然不語,心想:“我現在隻能變回原來曾經有過的模樣,其餘的本事都沒發現,到底我還能不能再有別的有用的法力呢?”
心裡很是鬱悶。
房中席練完退下,朱佑繼道:“母親,夫人,我讓房總兵跟着寶兒,這樣你們就放心了吧?”
老太君這回高興了,連連誇獎朱佑繼孝心。宴會盡歡而散。
至於晚上朱傳宗偷偷跑到誰的房裡一番風流,也不用細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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