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的臟東西?我拿回去乾嘛?”她順勢又將它扔回茶幾上,心裡麵想着,還好反應夠快,沒掉入姊姊布的陷阱中。
“你就是這樣。”她姊姊嘆了一口氣:“從小就是這樣,為什麼不能學學阿娟,做錯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下次別再犯就行了……”
她才提到阿娟,阿娟就開門進來了,跌跌撞撞地望了週氏姊妹一眼,便迳自衝入洗手間去了。
週氏姊妹正在火頭上,誰也沒發現阿娟的異狀,而她阿娟剛遭到四個男人的蹂躏,身心俱創,也壓根沒注意到她姊妹的神色,隻顧着衝到浴室,要把那一身臭皮囊好好衝洗一番。
在廁所內的她,尚未脫衣棠就咽咽哭泣出來。
“你看看這是什麼?”週珊又從茶幾上小心翼翼地摸到一根發絲,遞到小咪麵前:“是不是你的頭發?”
“你這是什麼意思?”小咪惱羞成怒地嚷叫起來:“拿一條內褲一根發絲就想定我的罪?門都沒有……”
“我不是要定你的罪。”週珊立即接口道:“我隻是要糾正你,怕你一錯再錯。”
“你那些臭男人,我一個都不稀罕,你自己不行,紅顔老去,留不住男人,就怪到我頭上來。”
“你說這什麼話?你不稀罕,那我怎麼會在石堂玉的床上找到這些東西?你不要臉、你下賤,那是你的事,別讓我也丟臉好不好?別人傢說起來有多難聽?(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週傢姊妹窮瘋了,抱着個石堂玉像抱到金飯碗一樣,還為這金飯碗吵架打架,這像話嗎?”
在洗手間的阿娟已淚流滿麵,對於外間的吵架聲完全充耳不聞,一麵開水籠頭淋浴的她,一麵不停地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樣?”
“你要這樣罵我,好!那我就實話實說好了。”小咪橫下心來:“我從小就討厭你,你以為你是我媽,什麼事都能替我作主嗎?你不是,你隻是個過氣的酒傢女、男人不要的破鞋,石堂玉早就想甩了你,我故意去勾引他、讓他上。我就是要氣你,怎麼樣?”
這樣的話說出口,尤其是親妹妹,週珊也不想多說什麼,氣是氣,她隻有繞着客廳走。半晌,她又回到原來的座位上,撈出一根菸吸了,然後對她妹妹說:“小咪,我是怕你吃虧,石堂玉這個人,我太了解,我不在乎他,我是在乎你,我怕你被他騙了。”
說完這話,週珊眼內流出淚水,她對她至親至愛的妹妹續道:“如果你認為他能給你幸福,我自願退出,我祝福你。”週珊掉頭就要回房間了。
“姊……”小咪叫住了她:“我對不起你,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請你別在意,以後我不會再跟他好了。”她走上前擁住她姊姊,放聲哭了出來。
在洗手間淋浴的阿娟快把自己搓下一層皮來,此刻她的心境和外邊這兩個女人是截然不同的,不是推讓、不是愛情、不是性,而是充滿了恨。
石堂玉死了。
他的屍體是被大廈管理員發現的,就在中庭的花園內,還壓死了幾株幼苗。
據大廈管理員說,淩晨四點,他聽到一聲巨響,正在叁摟巡邏的他,立即衝至地麵,四點十分即發現了石的屍體,立刻打電話向警方報案。
他的說辭未曾引起警方辦案人員的懷疑,事實上,當時的他正在值班室內打困,聽到聲響之後,他仍迷迷糊糊地耗了十分鐘左右,才警覺到可能會有事情發生,遂出門查看,就發現了石堂玉的屍體。
這十分鐘,很可能是命案關鍵,為了保住飯碗,他不得不撒謊。不過,有一名姓金的年輕刑警似乎覺得他話中有疑點,一直不斷地問東問西。
他叫金必勝,才從警校畢業兩年,是名軍眷,也許父親想讓他繼承衣缽,完成反共復國大業,所以才取名叫“必勝”,未料到他卻當了警察,不過這名字似乎頗有些福氣,讓他破了不少小案子,同事們才在過瓶頸時,會大呼:“叫必勝來。”
這個早晨發生這種墜樓命案也夠衰的了,好不容易折騰到天亮,才找到開鎖師傅,開了七樓石堂玉的傢門,一進去,金必勝立即發覺是戶有錢人傢,那麼,姓石的這小子八成是個紡榜子弟了。
辦這種案子通常都很棘手。他們的交往復雜,父母約略總有一些社會關係,會在辦案上施壓,限期破案什麼的,大傢都不好受。
怎麼說,先找找是否有自殺的證據吧!
金必勝和他的另一個同事分別搜了客廳及房間,沒找到類似遺書的東西,不過奇怪的是,隻著有內褲摔下樓的石堂玉,衣褲雖散落在客廳,皮帶卻是抽離長褲的,且圈成一圓套形,莫非他原本有意以皮帶上吊自殺?
他走到陽臺上,從那兒往下望,恰好看見覆着白布的屍體,大致能肯定他是從陽臺落下去的,不過也從這兒,他看見逐漸多了的圍觀民眾,不禁皺眉問他同事,“檢察官和法警什麼時候來?”
“誰曉得?一大清早的。”他同事回道。
“你打電話催一下,我下去維持秩序。”他說。
金必勝重又下樓,吹哨子驅趕公寓內圍觀的民眾。
“有發現嗎?”管理員這時又湊上來問道。
“您貴姓?對不起,我一忙就忘了。”金必勝問他。
“姓陳呐!這不重要,破案要緊。”他打哈哈。
“陳老伯,您對這姓石的了不了解?”
“他呀!怎麼說呢?”他怕隔牆有耳似的附過來道:“他花心得很哩!常帶不同的女人回來。我這麼說會不會對死者不敬?”
“實話實說,那倒不會。”他在心底笑了出聲:“那些女人您認得嗎?”
“隻有一個,再見到會認得。”
“昨晚呢?有人來找他嗎?”
“沒有。”他肯定地道:“石先生昨晚大約十點左右回來的,之後就投出去過了。”
“他的親友如何聯絡?”
“他的親人聽說全移民加拿大了,詳細情形,恐怕要問這棟大樓的管理委員會。”
“陳老伯,謝謝您,有問題再請教。”
週氏姊妹直到石堂玉墜樓的這天下午才得知消息,是朋友輾轉告知的,也不知是第幾手了。
週珊接的電話,愣在當場,任對方喂喂地猛喊,就是無法接話下去。
這消息有如晴天霹雳,生龍活虎般的一個人,怎麼將他和死亡連在一塊?她的心思亂成一團,不知要做些什麼?數日前,她們姊妹才為了石堂玉這個男人有過爭執,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了,天人永隔;打從週珊和他交往開始,鬧過兩次自殺,與死神較為接近的是她而不是他,然而竟發生這般的事實,教人如何接受?
她真的慌亂了,隻好叫醒妹妹小咪,幫她拿個主意。
“誰死了?”小咪蒙蒙地問。
“石—堂—玉。”週珊一字一字地說。
“什麼?”小咪從床鋪上跳起來,淚水一下子湧出:“你說誰?是誰?石哥嗎?”
“嗯!淩晨時墜樓死的,屍體在殡儀館。”
“怎麼辦?姊,我們怎麼辦?”小咪更慌,這是她沒想到的。
這個死鬼,活着時害她姊妹倆為他爭吵,現在死了,還不能一了百了,又害她姊妹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是自殺,自然與她倆無關;如果不是,難道警方不會懷疑她們?
“昨天晚上你在那裡?”週珊問小咪。
“我在上班呀!”
“誰能作證?”
“很多同事都行。”
“之後呢?”
“叁點下班,我坐計程車回來,你還沒睡,對不對?”
“你叁點二十分到傢,我在看錄影帶,之後一塊聊到快五點,記得嗎?”
“嗯。”
“那好,記住,不管誰問起來,都是這個答案,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姊,那現在該做什麼?”
“換衣服,陪我去殡儀館。他是我男友,我不露麵,說不過去。”
週氏姊妹花匆匆趕抵市立殡儀館,在太平間找到石堂玉簡單的靈堂,尚未立遺照,二人就先拈香拜叁拜,之後他的幾位朋友中有人帶了個陌生人來見她們。
“我是刑事組的偵查員,金必勝。”那陌生人分別遞上名片給他姊妹:“有幾個問題想請教。”
“我是石堂玉的女朋友,我叫週珊,這是我妹妹。”週珊不敢稍有回避,以免被誤為嫌疑犯。
“週小姐,你跟石先生認識多久了?”金必勝拿出個記事本,有模有樣地記錄着。
“二年多吧!確實的時間不記得了,有關係嗎?”
“怎麼認識的?”
“在酒廊。”她垂下頭,調整下墨鏡說:“當時我在酒廊工作。”
“現在呢?”
“退休了,閒在傢裡。”她用“退休”這字眼,連必勝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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