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連過去了好幾天,自從傢長會結束之後,我總感覺跟媽媽的關係又變得冷淡了幾分,她變得很少搭理我,就連我主動找她搭話她有時都很少理睬,即便她以前也一直都是那副淡然無波的錶情,但現在這種一看就知道像是在生氣不想理人的感覺,我很清晰的就察覺到了,而且我敢確信,這一切的改變就出在她跟任老師的那天談話裡,但我要從她嘴裡問出到底談了什麼,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畢竟她最近幾天已經開始對我錶現的癒發冷淡,明明關係都才緩和的啊,我很是抓狂,又很是無奈。
更何況任老師那邊也是一大問題,自己衝動下跟她發生了那種關係,總不可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隻是現在我每次想找她,都找不到機會單獨相處,她要麼在老師聚集的班主任辦公室裡,要麼在自己的教務處,然後門反鎖,讓我沒有任何機會接近她。
叽叽喳喳,叽裡呱啦。
今天的教室格外的吵,也不知道這些人在討論什麼,我不好奇,也沒心情去了解他們在聊些什麼。
隻是我不想參與這群人在聊什麼,卻有人主動來跟我說了,還是那張肥臉轉頭湊了過來,“宇哥,你組好隊了嗎?”
我一時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
朱洪明解釋道,“明天秋遊組隊啊,五人一組,我們這還缺一個,你來不來。”
“明天秋遊?”
我聽到這個消息還真愣了下。
朱洪明那張肥臉看着我的錶情有些奇怪,“你忘了嗎?明天就到日子了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啊?到日子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擡頭看了眼黑闆,角落上正好寫着週五,我是真沒想到,最近這幾天忙於任老師跟媽媽之間,時間過的那麼快,秋遊時間前幾天傢長會後就宣布過了,隻是沒想到晃眼就到,我說今天教室怎麼這麼熱鬧,敢情都在聊這件事。
這時候週飛也轉頭看了過來,“怎麼了?宇哥你來不來,我們組缺一個。”
我想了想,剛準備答應,突然就想起鬱曉伊有沒有組到隊伍,最近這段日子的接觸讓我跟她稍微熟了些,也讓我在這時候想到了這位被班上所有女生孤立的女同桌,估計是沒人願意跟她組隊的吧。
“這個,我還沒想好呢。”
“這樣啊,那好吧。”兩人也沒有多說,就轉回了頭。
秋遊的分組名單一個上午就已經分好了七七八八,隻剩零碎十來個人,當然我也在內。
中午吃午飯,照常是跟鬱曉伊坐在對麵的,雖然我至今還沒搞懂她為什麼會突然吃午飯坐我對麵,但現在也習慣了,並沒多想這種無關緊要的事。
“秋遊你有跟誰組隊嗎?”我率先打開了話題,這也是我老早準備問的。
鬱曉伊擡頭看我一眼,搖頭道,“沒有。”
我試探性問道,“那,我們組一隊?”
她隻是隨口應了聲,錶現得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你最近心情不好?”
感覺場麵有些沉默,我又開口問了句,這幾天雖然心思一直都在媽媽跟任老師身上,但我作為同桌我還是能察覺出一些異常的。
鬱曉伊黑框下的眸子又看向了我,“為什麼這麼說?”
“感覺你跟那時不太一樣。”
“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除了你故意撩撥我的那幾天,還有什麼時候,不過這事畢竟有些難以啟齒,我也就乾脆閉口不說。
鬱曉伊顯然是能理解我話語裡的意思,低頭隨口道,“後悔了?”
她語氣很平淡,“後悔沒找我要報酬?”
我頓時有些汗顔,“我哪裡後悔了。”
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看,“那你問我和那時不一樣了乾什麼?”
我頓了頓,“就感覺你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鬱曉伊輕輕吐了兩個字,收回目光沒在看我,低頭小口的吃着飯。我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也就隻好閉嘴了。
時間晃眼到了第二天。
秋遊的地點是一處山區的農舍,據說是學校為了讓學生體驗田園生活特意安排的,期限是兩天,就剛好這個週末,因為週六晚上需要在那裡留宿一夜,所以昨晚我還專門跟媽媽說了句,隻是她跟前兩天一樣,並不怎麼理我,這讓我更想知道任老師那天到底跟她說了什麼,這樣至少能讓我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可惜這壓根不可能。
可能是秋遊的緣故,今天學校裡的學生都看上去格外亢奮,當然高叁生除外,這次秋遊活動隻有高一高二才能參與,至於高叁的,因為馬上就要迎來高考的緣故,在傢長動員會結束後,週六都需要來校補課,隻能哭兮兮,羨慕又嫉妒的看着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們去放鬆休閒。
十幾輛大巴車停靠在了學校門口,跟着班上的人群排好隊,也就上了屬於我們的那一輛,剛上就見到了麵容冷冰冰的任沐雨站在車上指揮座次,因為要去鄉下的緣故,她今天沒穿她那身職業套裙,而是換了身白色的休閒裝,寬鬆的衣款掩蓋了她纖柔的身材,也把那兩條細直修長的美腿藏住,頭上戴了頂橘黃色的遮陽帽,一頭黑長的直發收攏到身後,柔順披散,少了幾分性感美艷,卻多了一些青春靓麗,雖然那冷冰冰的錶情看上去跟青春美少女不怎麼搭邊。
我上了車,跟她撞了個照麵,然而她看到我的一瞬,眸光就自動投向了下一位,與這幾天的情形一模一樣,她沒對我報復,也沒針對我,就隻是當成空氣一樣直接無視。
對此我無可奈何,隻能勉強擠出笑容打了聲招呼,“任老師。”
沒出意外並未理我,而現在前麵後麵都是人,我自然不可能跟她多糾纏,隻能跟她擦肩而過,往車內走。
前麵的座位幾乎已經坐滿,我就繼續往後麵走,一路走到大巴車中間,才見到有空缺的座位出來,座位當然都是隨便坐的,不過大多都是玩的好的坐一起,這些同學我並不是很熟,也沒跟他們坐一塊,往前又走了兩個座位,就見着左手邊的裡座坐着一道熟悉的人影,她頭偏向窗外,靜靜的看着外麵來往的車流。
我四下又看了眼,發現並沒有相熟的人後,也懶得再繼續往裡走了,反正大傢同桌坐了那麼久,我也沒多想直接就坐在了她身邊,而她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坐在自己鄰座,轉回來頭,發現是我後,又轉了回去,沒有說話。
我本來還想打聲招呼的,見她這樣子,隻好訕訕的止住動作。
等人都上來齊了,大巴車也就緩緩啟動,慢慢駛離學校,據說目的地離我們這足足有叁四小時的路程,左右無事,我就拿出手機,隨便放了部電影打發時間,現在車廂裡全都是同學興奮的交談聲,聽起來有點吵,我隻好又戴上了耳機。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一直偏頭看向窗外的鬱曉伊總算是又轉過了頭,視線看了我一眼後,又投向了我手機上正在播放的電影,畢竟是坐一起的,她的動作我盡收眼底,見她好像也是一副很無聊的樣子,想了想,我摘下了一邊耳機,遞向她,“一起看嗎?”
鬱曉伊黑框下的眸子看向了我,沒有多說什麼,接過我遞來的耳機,撩了撩耳畔的發絲,將耳機戴好,嬌軀也輕微挪動,往我身上湊上來了些許,因為大巴車的車座本來就是緊靠一起的,她這一靠過來,頓時我就感受到自己的大腿碰到了某種柔軟的地方,她寬鬆校服褲下的臀部跟大腿輕輕貼在了我大腿邊上,有淡淡的溫熱感在腿邊蔓延,加上離的近了,鼻尖也自然萦繞了一股好聞的女孩兒香味,不由得讓我心裡微微一漾。
隻是她似乎並不在意,調整好自己的姿勢,就默默的盯着我的手機屏幕看起了電影,感覺她都沒怎麼樣,我也就隻好放寬平常心,把電影的進度條菈到開頭,重新看了起來。
這個舉動讓鬱曉伊輕輕側眸瞅了我一眼,不過她並沒說什麼,很快也收回了目光。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部兩小時的電影逐漸接近尾聲,一直到電影結束,我才從沉浸於電影情節的狀態裡走出,因為行程估計還有一半,所以還想問問鬱曉伊有沒有想看的電影,結果這時候才感覺肩膀有些沉,等我微微側頭看的時候,才發現鬱曉伊黑框下的眸子此時竟然輕輕閉着,她也不知在何時靠着我肩膀上睡着了。
看着她閉眸枕在我肩膀上沉睡的模樣,總感覺男女生這樣有點暧昧,但別人現在睡着了我也不好吵醒,加上她坐在裡座估計也沒人注意得到這一幕,想想也就罷休,任由她靠在我肩上睡覺了,畢竟嗅着那不時鑽入鼻腔的香味,也是一種無言的享受。
她現在睡着了,剛剛不知道,現在倒是不好在繼續看電影,退出軟件,隨便找了首輕緩的歌,調低音量,聽着繞耳的音樂聲,也準備閉眸睡一會。
然而就在這時候,車廂過道傳來輕微的腳歩聲,因為我是在外座的緣故,所以很快就看到了來的人是誰,那冷冰冰的眸光在我看向她的時候,也正好看了過來,而我跟鬱曉伊此刻的情形自然也清晰的落入她的眼裡。
她眉頭猛的一皺,盯着我好一會,又看了眼枕在我肩上閉眸睡覺的鬱曉伊,那張冷冰冰的臉蛋一瞬似又冷了幾分,我心裡有種不妙的預感,剛想開口輕聲解釋一下,結果就見她什麼也沒說,陰沉着小臉,收回目光直接就轉身走了回去。
感覺她一定會誤會的,可這事情也不怎麼好解釋,但不解釋一下也不行,隻好在手機上找到跟她的聊天框,啪啪打出一行字發了出去。
“任老師,鬱曉伊是不小心睡着了才靠過來的。”
沒出什麼意外的,跟上麵無數條信息一樣,全部都石沉大海,沒有收到任何回應,我見狀隻好作罷。
大巴又行了有一個小時左右,隱約就能見到車窗外高聳的青山,一座連着一座,綿延不絕,透出窗外,還能見着一條清澈的溪流,源頭似乎是從一處山林裡淌出的,源源不斷,已經形成了明顯的水渠,緩緩的往前方流淌着,前方的盡頭大概就是此次秋遊的目的地,能隱約看見遠處坐落在山間的眾多屋舍,大多都是毛坯房跟磚瓦房,茅草屋更不在少數,四週青山環繞,小溪流淌,遠處能見一畝畝的農田,這種強烈的鄉野氣息,讓這些在大城市裡生活至今的學生,變得極為亢奮,不時就有人指着窗外叽叽喳喳的吵了起來。
吵鬧聲也把枕在我肩上的鬱曉伊給吵醒了,她迷糊的睜開眼,很快就恢復清醒,注意到自己是靠在我肩上了,卻是沒有任何反應,就很自然的起身,聽着四週討論聲,也跟着看向窗外。
到地,大巴車停靠,下車後,接受跟隨而來的領導長篇大論的宣布注意事宜,每個班就分散開來,然後就是每個小組,這次秋遊,是不供應午飯跟晚飯的,每個組可以去農舍裡領取一份鍋碗瓢盆,然後自己去菜園果園采摘,去天然湖泊裡釣魚,或者也可以去小溪翻螃蟹,逮一些小魚小蝦,附近的山林也有野菜跟野果,自給自足。
當然如果你願意,也可以花幾十塊錢去買一份簡單的盒飯,隻是很顯然,沒有人會這麼做。
我跟鬱曉伊是報上去一組的,至於另外叁個是誰,我並沒去了解,不過這時候每組都是聚在一起的,很快,就有叁個女生朝我們這走了過來。
“宇哥哥。”
一個穿着洛麗塔的女孩率先朝我揮手打了聲招呼,跟在她旁邊的自然就是那有着一般高中女生沒有的大長腿女孩,秦緒,至於她邊上的那個有些麻臉的女生,我倒是不怎麼熟悉,不過一個班上的,也算是認識。
很顯然,我們組另外叁個人,就是她們了,隻是……我目光下意識看了眼鬱曉伊,畢竟她們之間關係可是很差的,不過這時候鬱曉伊神色如常,並沒錶現出什麼排斥的情緒,而走來的許幼攸叁人,對鬱曉伊也沒錶現出什麼太明顯的敵意,除了秦緒開始不屑的哼了聲。
見她們關係並不是很擰巴,我稍稍放了些心,打了招呼後,就一塊去領取我們的那份廚具,因為坐了近叁小時的車,這時候也已經快要中午,每個人就開始安排活,撿柴的,摘菜的,釣魚的,而我則被分成當大廚的。
一頓活花了整整兩個多小時才搞完,午飯吃好,我能感覺許幼攸跟秦緒對鬱曉伊的敵意似乎也少了一些,而鬱曉伊則是一直都沉默寡言的,沒有多說什麼話,總的來說,還算融洽。
午飯過後就是盡情體驗這裡田野氣息,不少人去學校規定的安全地帶爬山玩水,畢竟這處農舍後麵就是深山老林,雖然佔地麵積並不算大,但還是會有不少野生動物出沒,也有獵戶做的捕獸陷阱,當然現在已經很少了。
許幼攸她們叁人興衝衝的去小溪那邊石頭裡翻螃蟹,我詢問了下鬱曉伊,然後也跟着加入,時間轉眼就到了晚上,山村的夜幕降的很快,氣溫也很快轉涼,吃飽玩足的學生便在老師的安排下,在一間間屋舍裡住下,十個人一間,雖然簡陋,但對於大多數學生來講卻是格外的新奇,興致勃勃的在屋舍裡聊着天。
然而沒多久,外麵就傳來了不小的響動,“你說什麼,不見了?”
“是,是的,晚飯的時候都還在,現在突然就不見人了。”
“知不知道他們叁個跑哪去了。”
“他們說要去爬山,我們兩個嫌累就沒去了,然後他們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外麵的響動將大多數學生都驚動了,接着大傢都知道了發生了什麼,高二叁班的叁個學生,晚飯後進入了深山,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深山裡沒信號,手機也打不通,聯係不上人,這時候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離他們消失已經過去足足四個小時,還是下落不明,頓時,所有隨班跟來的老師都知曉了這件事,個個都急壞了,而那個隨隊的領導更是把一眾老師罵的狗血淋頭,首當其衝就是那個叁班班主任,以及年級教務主任,跟作為副主任的任沐雨,然而怒罵並不能解決事情,沒辦法,那叁個學生可能已經在山裡迷了路,或者遭遇了什麼危險,防止出現什麼意外,必須盡快組織救援,每個班都抽出十來個學生,跟隨老師一起進那叁名學生最後失蹤的深山尋找他們的下落。
這次抽人我並不在裡麵,不過我還是自己站了出來跟在我們班尋人的隊伍裡,不是為了找那叁個自己作死的學生,而是有些擔心任沐雨,畢竟我大概算是除了她傢人外,唯一一個知道她怕黑的人,困在綜合樓裡都把她嚇得半死,這讓她大半夜在黑不見指的深山裡找人,不是強人所難嗎,頓時,我在心裡把那個領導給狠狠罵了一頓。
各班老師帶着一群學生,由熟悉當地地形的十來位村民帶路,一行近兩百人的隊伍,在夜色裡進入了這早已被黑暗籠罩的深山當中。
白天這好玩娛樂的場所,到了晚上,剩下的隻有心底深處對黑暗山林產生的未知恐懼,四麵漆黑一片,為首的幾名村民拿着強力電筒在前方照麵,而後麵跟着的老師學生隻能有手機微弱的電筒光照着腳下地麵,緩緩前行,地麵的枯枝爛葉被踩踏發出啪噠聲響,邊走還有人一邊叫喊,隻是並沒有任何回應,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半山腰的位置,在後麵就是真正的深山老林,會有一些小型的野獸出沒,為此,山腰上專門設立了一排鐵柵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闖入,而到了這裡也沒找到那叁個人,那他們到底去哪了,大傢心裡也已經了然,一行人在圍欄前麵休息,這時候,一個老村民叫喊了一聲,“哎喲,老師們呐,你們看這哩,你們那仨娃子,估計就是從這裡偷溜進去滴。”
老村民操着一口帶着方言的普通話,強光電筒指向一處,明顯就是被人推攘往後傾倒的痕迹,這些鐵柵欄本就年久失修,都已經被侵蝕長出了鐵鏽,被人用力一推,很容易就能進到裡麵去。
雖然所有老師都已經有了這種猜測,但現在真的證實之後,個個還是不由得臉色鐵青,很是難看,畢竟那叁名學生要真出了什麼事,他們是都要擔責任。
那帶隊的領導更是氣的不行,又衝那叁班班主任罵了兩句,但現在罵人根本半點用沒有,那叁個學生到現在都還沒出來,肯定是出了什麼意外,而在深山老林裡出現什麼意外都不稀奇,如果他們足夠幸運隻是迷路的話,等到白天可能還有救援的機會,如果是其他的,那就……
每個老師都心急如焚,最後共同協商過後,決定二十班分成十對,每兩個班二十多個人聚在一起,由一個熟悉地形的村民帶路,分散開來往深山裡再尋找半個小時,半小時後不管找沒找到,都必須及時退出來,在原地彙合,到那時候,也就隻能等到白天,由城裡的搜救隊進山救援了。
人群很快散開,往各自尋找的方向,進入了深山,跟我們一起的是五班的十來個人,他們班主任是個年輕的男老師,兩個班的人彙集在了一起,由一個村民帶路,一行二十多人便浩浩蕩蕩的往山林深處進發,沿途也謹慎的做了標記,畢竟進山救援最後自己也在深山裡迷路的例子可不在少數。
緩緩往裡深入,大概走了又有二十分鐘後,也仍舊沒有找到那叁個學生的人影,山路本就難走,加上玩了一天,現在又走了這麼久,走的時候還要叫喊兩聲,這更是加大體力的耗盡,男生還好,而那一個個女生早就累的輕輕嬌喘着,這時候,便有熱心的男生上前來扶着。
而同樣作為女人的任沐雨這時候體力也逐漸不行,隨行的那個五班男老師頓時一臉熱切的來到近前,詢問道,“任老師,要不要我扶着你點?”
任沐雨看了男老師一眼,張嘴似乎要說些什麼,這時一直跟在她附近的我頓時不爽的快歩上前,直接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裝出一臉殷勤笑容,“任老師,我扶着你。”
那男老師錶情有些尷尬,但見有人扶着了也不好意思說什麼,訕訕的繼續在前麵帶路,至於任沐雨,在我扶住她手臂,身體微微一僵後,隻是現在那男老師就看着,她不好直接甩開我,然而隨着那男老師一走,她就立馬用力的掙手,眸子也冷冰冰的掃在了我的臉上,因為四週都是人,她冰冷的語氣壓的很低,“放手!”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跟她眸光對視了一眼,看着她那冷冰冰的樣子,隻能小心的鬆了手。
任沐雨收回手,又冷冷的瞪了我一眼,用力的一甩手,快歩往前走,菈開和我之間的距離,我對此很是無奈,隻能跟在她身後,不敢再做多餘的舉動。
一行人又走了一會,這時候大多數人的手機都已經沒電關機,隻能依靠前麵村民的大手電照明,如果不是人多,在這黑漆漆,四週寂靜無聲的密林裡還真挺嚇人。
“嗒……啪嗒……啪嗒啪嗒……”
沒有任何預兆的,夜空突然就開始下雨,啪嗒啪嗒的雨點從小轉瞬就變大,一下子,所有人都傻在原地,畢竟天氣預報可是說過這兩天都是大晴天的,不然也不會特意選到鄉下來秋遊。
然而現在落在頭頂的雨可不是假的,天氣預報也不一定每次都準,而且現在這頭頂的雨可是越來越大,領頭的村民驚呼一聲,“耐呀,怎滴下起雨來了哩,大傢快些往回走,待會這雨要大咧,山上是會有泥流滴。”
“泥石流?”
“那我們快點回去啊。”
村民的一聲驚呼,瞬間引起一眾學生的嘩然,雖然他們並沒經歷過什麼泥石流,但電視新聞裡可見的不少,泥石流的可怕每個人都清楚,一個個頓時臉變得煞白煞白的。
就連那男老師都臉色難看,但還算鎮定,趕忙開口道,“同學們先不要急,趕快往回走。”
任沐雨也立馬開口叫喊,“人都聚在一起,別走散。”
“沒滴大事,沒滴大事,泥流沒有多大,每次下雨都會有滴,傷不掉人,趕快下山就行。”
村民這時又補充了句,這才讓本來有些騷亂的人群冷靜了不少,隻是現在雨越下越大,想趕快下山的念頭可是一點不小。
大雨很快就將深山裡的土地侵濕,本來枯枝落葉一地的地麵變得泥濘不堪,沒走一歩都會踩進一個土坑,每個人都身上都被雨水淋濕,而褲腿和鞋子,則全是臟兮兮的泥水。
山路本就難行,而本來乾燥的土路變成黏濕的泥路,更讓大傢行走變得極為吃力,而且隨着雨勢不停,已經開始有混雜着泥土碎石的水流從山上流下,雖然現在還很小,但卻足以嚇到這些從小在城市裡養尊處優慣了的學生。
“大傢走快點哩,馬上就要到出口。”
大概疾歩行了十多分鐘,那領頭的村民又呼喊了一聲,好在這村民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即便雨水衝刷掉了沿途做的標記,但他還是找到了下山最近的道路。
“同學們再走快一點。”
男老師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衝着隊伍呼喊了一聲,現在腳下流淌的泥水已經漫過鞋麵,但好在聽聞馬上就要到出了山林,眾人的腳歩也趕忙加快,隻是沒過多久,所有人都被一條一米寬的湍急泥流給擋住了去路,這地方大傢都熟悉,就是剛進深山時路過的那條小溪,而往下是山林的陡壁,沒有路的,隻有過了這條溪流才有下到山去專門開鑿的石路,而到那裡,基本算是安全了,因為小型的泥流是衝不到那的。
一米寬的泥流雖然在麵前滾滾而下,但並不算多瘆人,隻是隨着水越下越大,泥流的寬度在逐漸加大,領頭的村民很快找到一塊嚴實的巨大石塊,在上麵踩了兩腳發現沒有晃動,趕忙一個起越跳過了泥流,然後穩住身形後焦急朝我們這邊呼喊道,“同學們啊,你們趕快過去,等下漲水不好過了哩。”
現在還隻有一米並沒有多寬,任沐雨趕忙指揮起來,“女生先過去,一個接着一個,別擠着人,就在那地方跳過去,別跑到其他地方去。”
畢竟現在山林裡泥土被雨水一淋全都變得極為濕滑,從別的地方跳,保不住腳下打滑,就得出事,好在現在一個接着一個,都順利的跳了過去,很快就剩幾個男生,包括我在內,隨着那男老師又指揮着一個男生跳過去,轉頭看向任沐雨,“任老師,你先過去吧。”
任沐雨轉眸看了眼身後的幾個學生,沉聲道,“等他們先過去。”
“好,同學們趕快,都小心一點。”
又順利過去了剩餘的男生,此時還在後麵的,就隻剩下我,任沐雨跟那男老師叁人,男老師轉頭看向我,剛想指揮讓我跳過去,然而就在這時候,異變突起,山上滾下的泥流中,竟然突兀的出現一根拳頭粗細,兩米來長的樹枝,因為四週隻靠幾束微弱的手機電筒光跟那村民的強力電筒照明,那樹枝一直到近前才看清,順着泥流瞬間就滾落下來,末端剛好能撞到我們戦立的這裡,而這時候,站在我們叁人前麵的,就是任沐雨,那樹枝轉瞬及到,根本避之不及。
“碰!”
一聲沉悶的碰撞聲,樹枝借着泥流的衝力,狠狠的撞撃在任沐雨的腳踝處,攜帶着一股巨大的衝撃,讓她身體猛的一個踉跄,腳下劇痛傳來更是讓她小腿一軟,身體戦立不穩,整個人直接就往泥流裡栽倒而去。
“啊——”
這一幕來了太快,眾人全部都呆愣原地,而對岸看到這一幕的女生,更是已經忍不住尖叫起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更是讓任沐雨不知所措,瞳孔收縮,呆愣的感受着身體的前倒,眸子一點點瞪大,看着前方滾滾的泥流離自己越來越近,而就在她要摔入泥流之中時,身體猛然在半空中頓住,然後立馬一個後仰,整個人從要摔入泥流的情況下,被硬生生給菈了回來,然後啪搭一聲重響,摔坐在了大石之上,濺起石上積聚的泥水。
任沐雨大腦一片空白,瞳孔緩緩聚焦,因為剛才的一幕讓她臉蛋變得毫無血色,而那侵濕在臉上的水漬一時也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冷汗,她愣愣的看着麵前湍急的泥流,她很清楚,剛剛要是真摔進去,後果不堪設想,回神後,她才注意到現在自己是跌坐在泥水裡的,而背後靠着的則是一道寬闊的胸膛,腰間也環繞着一隻死死摟着的手臂,她轉頭看了過來,同樣滿是雨水的臉,麵色跟她差不多哪去,慘白的可怕。
我摟緊了身前的細腰,剛剛的一幕還讓我驚魂未定,剛剛要是沒抓住,或者說我沒抱動她,腳下打滑,到時候,不僅是任老師,可能我也會一同栽進泥流之內。
我看着還沒緩過神來的任老師,咽了咽乾澀的喉嚨,心有餘悸道,“任老師,你沒,沒事吧……”
任沐雨被雨水沾濕的眸子看了看我,眸光裡不知道閃爍着怎樣的神采,隻是她什麼也沒說,直接就別過了臉去。
這時,離任沐雨要摔入泥流,被我攔腰救下過去也不過幾息時間,對岸的眾人發現有驚無險,頓時全都鬆了口氣,那村民也再次驚呼道,“哎呀,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們仨個娃都快點過來哩,等下泥流就大了。”
此刻男老師總算反應過來,望着上麵果然越來越變大的泥流,麵色焦急,“任,任老師,你趕快過去,還有同學你,你也快點。”
他作為團隊裡唯一一個男老師,墊後的責任隻能他來做,即便這種場麵他也是第一次經歷,特別是親眼目睹剛剛任沐雨的險些栽入泥流的情形,現在心裡不由得開始慌亂起來。
泥流一點點的變寬,很快我們站的這處石塊也開始有泥水淹沒,整個小溪的泥流,從一米來寬,一點點的變成了兩米多,而且寬度還在加大,看的越發心慌瘆人。
現在翻滾下來的泥流裡更是摻雜了無數的碎木跟小石,滾滾而下,又急又快,砸到一下估計都會導致像任沐雨剛剛那樣戦立不穩。
如今的情形我很清楚,趕忙從泥水裡站起,順勢將她也扶了起來,催促道,“任老師,你先過去。”
隻是,就在我鬆開手後,任沐雨竟然身體微微晃動了下,一副又要摔倒的樣子,我立馬伸手扶住,焦急道,“怎麼了?”
任沐雨眉頭疼得緊緊皺着,“腳,腳……”
“腳受傷了?”
我瞬間明白她話裡的意思,頓時心涼了半截,而旁邊的男老師也滿臉驚色,“那怎麼辦,任老師你還能不能跳過去。”
任沐雨咬緊牙,努力擡動自己剛剛被樹枝撞傷的小腿,隻是一動就是一股鑽心的劇痛,這次可比上次在綜合樓隻是崴傷疼了數倍不止,腳根本已經無法挪動分毫,如果沒有人扶着,她可能已經癱倒下去了,“不,不能。”
“這,這……”男老師一下子慌了神,目光看向了上麵越來越湍急的泥流,“同,同學,那你,你先走。”
“那任老師呢!”
我這時候也是臉色難看,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現在任老師腳受傷是不可能靠獨立跳過去了,我背着她跳過去,兩米距離背着人,在正常天氣地方都很難做到,現在這種情形更加不可能,那還有什麼辦法?現在能有什麼辦法?腦子裡瘋狂的想着應對的辦法,最後發現,沒有辦法。
麵前的泥流越來越寬,轉眼就已經要叁米來寬,而且水流還在不斷的加大,雨更是沒有一絲要停歇的架勢,等過一會,若是雨還不停,整個山林估計都要轉變成這麼大的泥流。
“你們快點過來哩,這雨大起來咧,不能拖延時間呐,等會這山裡到處都要變成泥流滴!”
就在這時候,再次傳來了村民焦急的喊聲。
“這,這,任,任老師,你這……”
那男老師徹底慌了神,現在麵前堵住去路的泥流已經快超過叁米,而且泥水已經快漫過我們腳下站的大石塊,現在已經需要一些助跑才能跳過去,對麵的村民因為怕泥流變大,此刻也早早帶着學生站到了離我們這十來米的地方,嘩啦的泥水跟雨濺起的水花將四週聲音很好的阻隔,除非大喊大叫,否則根本聽不到聲音,加上這時雨幕大了起來,雨水打在眼皮上,更是讓每個人的視線都變得模糊,聽不見,也看不到我們在對麵徘徊還不過來的原因是什麼。
“你們先過去,我自己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任沐雨這時候也恢復了些冷靜,身體開始在我懷裡掙紮,我微微皺眉,又用力摟緊了幾分,隻是還沒等開口說什麼,對麵很快就又傳來村民驚慌失措的大喊,“漲水哩,漲水哩,快點過來,快點過來!”
我聞言一驚,趕忙往上方看去,隻見黑漆漆的雨幕下,隱約可見一道洶湧的泥流滾滾而下,比先前的泥流不知湍急了幾倍,就如山崩前的海嘯般,攜着巨浪而來,濁黃色的泥漿轉眼就已經到了近前,嘩嘩的水聲更是在耳邊如排浪般炸響。
我心臟劇烈的跳動着,來不及多想,趕忙摟住任沐雨的腰肢,往後急退,因為這波泥流,已經波及到了我們站立的這處石臺,我扶穩任沐雨,趟着此刻腳下已經沒過鞋麵的泥水,急速退到了一處大樹下緊急避險,而那男老師,在看到最後一波泥流席卷下時,終於是一個起越,趕在泥流來的前一刻,跳去了對岸。
緊緊摟住身前柔軟的嬌軀,然而此刻全身都被雨水淋透,在這種情況下,我也根本沒心思來感受,背靠着手臂粗細的樹乾,看着剛剛我戦立的平臺此刻已經被洶湧的泥流吞沒,我心有餘悸的喘息幾口,如果沒有剛剛那村民的提醒,還不知道能不能躲過去,我也怎麼想不到,原本隻是一次上山尋人的小事,到現在竟然遇到了驚險的泥流。
那男老師在最後一刻跳了過去,跟一行人彙合在了一起,不知道他又跟村民說了什麼,沒過多久,黑漆漆的雨林裡,再次傳來村民的叫喊,“過晚哩,過晚了哩,現在過不來哩,你們兩個娃趕快找個地方躲下泥流,這雨要是不停,等下林裡都站不了人滴,小心些兒,等到明天我們上山救你倆!”
看着麵前已經足有五米多寬的洪流,我心裡很清楚現在是過不去了,村民最後喊完話,對岸的那束唯一的亮光也徹底消失,估計是怕泥流大了,已經領着一行人離開。
雨還在下,沒有一刻停,我一手摟緊身前的細腰,一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呼出口氣,叫了聲,“任老師?”
“嗯。”身前傳來一道很輕微的嗯聲。
這雨在越下越大,保不準什麼時候我們站的地方也會有積聚變成泥流,遲則生變,我鬆開了摟着她腰的手,讓她先靠在樹乾上,然後來到她跟前,微微蹲下身,“我背着你,我們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我本來還以為她因為生氣的緣故,會抗拒的半天不上來,隻是沒想到,她很快就趴在了上來,柔軟的胸脯抵在我的背上,手也輕輕環住了我的脖子,讓我稍微有些愣神,不過也沒時間多想,快速摩挲出兜裡還有電的手機,打開微弱電筒,讓黑漆漆的腳下稍微有點光亮照明,接着遞給她道,“手機你拿一下,照下路。”
等她接過,我就摟住她的腿彎站了起來,借着點點燈光,開始趟着已經沒過鞋麵的泥水往剛剛退回來的路走,因為剛剛我倒是記得前麵有個小型的石洞,隻微微往裡凹進去一些,但也足以用來避雨跟躲避林間的泥流,就是不知道現在四處漆黑,還能不能找得到。
任沐雨拿着手機照着腳下泥濘的路麵,安靜的趴在我背上,剛走沒幾歩,她竟然主動的開口說話了,隻是語氣卻刻意錶現得冷冰冰的,“你剛剛乾嘛不走?”
“剛剛不是來不及過去了嘛。”
她這主動找我說話讓我都愣了下,這幾天她別說跟我說話,就連正眼看我都沒有過,頓時心裡喜不自勝。
任沐雨似乎在背後偏了偏頭,濕發在我後頸蹭過,“你把我丟下不就可以跳過去了。”
“那我過去了你怎麼辦?”
“我怎麼辦管你什麼事……”
那刻意冰冷的語氣此刻卻軟軟的沒有任何力度,“這個,就算不管我的事,我也得留下來陪你啊。”
“誰要你陪了……”
“這不終於有機會了跟你獨處了嗎,這幾天找你你都不理我。”
我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兩人都很清楚,任沐雨沒有在說話,我見她不接話,沉默片刻後緩緩開了口,“任老師,那天的事情,當時我一衝動,就,就做了那種事,我知道對你做出那種事你是不可能原諒我的,我也不希望能取得你的原諒,就是想你別一直對我冷冰冰的,故意無視我,你要是打我罵我,或者報復我都可以,要生氣直接就發泄出來,畢竟是我做的錯事,不能讓你悶在心裡生氣。”
一口氣把這些天壓在心裡想跟她說的話全部都吐了出來,隻是話說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頓時讓我心裡一沉,果然這種事,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輕易介懷的。
我暗自嘆息,不知道還能說什麼,然而就在這時候,我突然察覺到摟着我脖子的雙手猛的一緊,緊接着後頸就感受到一股溫熱潮濕的觸感,兩排堅硬的物體狠狠的咬了上來,咬的力氣並不大,但那尖尖的牙咬上來卻還是挺疼,可更多的卻是那股唇舌帶來的濕熱柔軟的觸感,讓我後頸癢癢麻麻的,無比的舒服。
背後很快就鬆了牙,接着就聽一道充滿氣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宇我告訴你,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也別希望我原諒你!”
見她竟然肯理我,頓時讓我內心一陣狂喜,趕忙道,“嗯嗯,不用原諒,生氣了就衝我發泄就行,我渾身上下你隨便咬都沒事。”
“誰愛咬你了!”
“不愛咬,打我,踢我也可以,就是別冷冰冰的不理我就好。”
“我一直對你冷冰冰的不理你又怎麼了!你那天怎麼對我甩臉色你忘了嗎!”似乎是又想起那天的事情然後被氣到了,任沐雨趴在我背上,捏拳在我肩上狠狠錘了下。
“啊,那個,那個我不是解釋過了嗎,因為當時我也不知道陳校長就是你父親,看你坐別人車離開就不小心誤會了。”
任沐雨氣道,“那你誤會就可以那麼胡作非為,隨便亂來嗎!”
這話讓我一下子就不服氣了,“任老師,我知道那天我衝動了,但要是哪天你喜歡的人也跟別的女生一起坐車離開,你不會吃醋生氣嗎?”
“你!”任沐雨聽到這話,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頓時又捏起拳頭用力的在我肩上一錘,就像真的經歷過一樣,十分感同身受,隻是片刻後,她才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俏臉微紅,鬆開了拳頭別着臉,“我又沒有喜歡的人。”
我很無奈,腳下趟着泥水,借着微弱的燈光背着她緩歩往前走,“那你試想一下,代入我當時的心情,肯定也會變得很生氣的吧,然後我當時一生氣,腦子一熱,就,就犯錯事了。”
任沐雨別過臉,“不知道。”
“你不知道肯定也默認會生氣吃醋的吧。”
“我不會!”
我也不想跟她爭辯這個,隻能應和她道,“行行行,你不會生氣,也不會吃醋,但我會啊,我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坐車跟別的男人走,就很生氣。”
任沐雨頓時羞惱道,“什麼喜歡的女人,我告訴你,你隻是個高中生,誰都不能喜歡。”
“這喜歡一個人又沒有辦法,你長得那麼漂亮,我想不喜歡也很難啊。”
“你少油嘴滑舌!”
“可我說的實話啊。”
任沐雨側臉輕輕貼在我被雨水侵濕的背上,勾着我脖子的手又緊了緊,語氣淡淡,“實話也不準說。”
“那說喜歡的老師可以不。”
“那任老師,我喜歡你。”
“我說的是喜歡的老師,這樣不可以嗎?”
“那我繼續說?”
“那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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