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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在溫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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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在溫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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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人在溫哥華
作者:不詳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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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我媽的建議,“十一”就要和林靜平完婚,我沒有同意,我覺得我沒做好準備。我已經買下“運動村”的一套四室一廳的單元,並裝修布置成新房。我和靜平去了香港,我為她買了一隻兩克菈的大鑽戒,還為她添置了幾十套衣服,和無數的化妝品、用品……可我仍覺得沒有準備好。

……

“北歐”已經成了我和藍宇臨時約會場所。藍宇住在單位的集體宿舍,他說這樣上班方便。我更是很少去,我正忙於帶着靜平在我生意圈的朋友中週旋,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要結婚了,他們好像都挺嫉妒我的,我很是得意。

我和藍宇通常每週約會兩到叁次。那天,我讓藍宇到“臨時村”來找我,當我和藍宇出門往外走時,沒想到靜平突然回來,他們意外地見麵了。大傢都有點尷尬,特別是藍宇。然後靜平和藍宇都很快向我告辭。事後,他們誰都沒問過我對方。他們都是絕頂聰明的人,一定會猜出些端倪。

那些天都是倒黴的事情。先是靜平告訴我她的老闆給她一個去美國培訓的機會,她想去。我說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她說:恐怕還要等吧!我的確有點對不起她。

接着,劉征告訴我,我媽昨晚打電話問過關於他藍宇的事。

“她怎麼知道的?”我驚慌失措。

“我怎麼知道?她還知道得挺多呢!”

“妳承認了?”

“我沒承認,也沒否認。我真沒法兒瞪着眼睛說瞎話,騙咱媽。”他為難地說。(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妳丫太不夠哥們了!”我氣道。

“捍東!這事兒瞞不住的,妳要不與那小子斷,和小林這麼拖着,老太太早晚要知道的。”

“靜平也知道嗎?”我問。

“我不肯定,可我覺得她知道。”

“我操!”我氣得無可奈何。

果然,還不到上午十點鐘,我被老媽叫回了傢。一進傢門,看到我媽髮紅的雙眼,和絕望的錶情,我十分內疚。

……

“小東,妳不能這麼不知廉恥啊!妳還是人嗎?”老媽哭着說,她還是第一次對我說這麼重的話。

“是誰告訴您的?真的沒有這事兒,這肯定是有人害我!”我狡辯着。

“妳瞞了我們這麼多年!虧得妳爸死的早,他要是今天知道了,那不比讓他死還難受嗎?”我媽哭得更厲害。

我心裹很難受,無話可說。

“我從懷上妳就想不讓妳受一點委屈。妳小時候在托兒所,我知道人傢欺負妳,就氣得和老師吵。妳長大了,一天一天像樣了,書也念的好,我們心理有多自豪!妳知道嗎?”老媽幾乎泣不成聲。

“看着妳念書、做生意、現在還兼“市貿”主任,受人尊重,我們有多高興。可妳居然做出那麼下流的事,要是讓人知道,妳還能做人嗎?啊?

“妳養個小動物,看着它受罪,妳一定難受吧!可讓媽看着自己的兒子讓人傢瞧不起、唾棄,媽不是比死還難受嗎?啊?我怕呀!!”老媽嗚嗚地失聲痛哭。

我眼裹潮潮的,心像是被人猛擊一樣難受。我也該算是個漢子,看着老母親為我這麼痛不慾生,我怎麼能忍心。看着老媽哭紅的雙眼,藍宇、他的愛、我的感情……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我平靜了片刻:“您誤會了,您不知道現在有錢人都這麼玩兒,大傢比着看誰玩兒的花,根本就沒有當真的, 是領個男孩到處走走而已。我早就對這個膩了,我現在迷上了跑馬,喜歡馬,這就和那個一樣。”

老媽像是被我說動了,她停止了哭泣,看着我。

“其實中國自古就有‘南風’之說,有錢人向來視之為一“樂兒”。您還記得蔡明吧?他也偶爾這麼玩兒。就是在一齊吃吃飯,聊天兒,沒別的。

……”我胡亂說着, 要能不讓老媽傷心就行。

……

我媽相信了我的話,我告訴他,我下個月和靜平結婚,她終於破啼為笑了。

林靜平也了解藍宇的事情,可她佯作不知。

我在想着如何與藍宇攤牌,徹底結束我們的關係。這絕對不是為了林靜平,也不全是為了我媽,而是為我自己。我髮現我根本無法像和其他男孩那樣,和藍宇僅保持“性”關係。當我同他在一起時,我就情不自禁地跌入情感的旋渦,我們見麵越少,我的思念就越強烈。

天氣預報說晚上會出現大風降溫,果然刮了一夜的狂風。清晨起床,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是樹葉全掉了,但有種淒涼的美。

藍宇還在床上睡覺,他說今天可以晚點去單位。他永遠喜歡趴着睡,臉側向一邊。我站在床前,端詳着他的臉,很久。他翻了個身,被子蹬到一邊,他赤身裸體地呈現在我麵前,昨晚狂歡後,也不知道他將短褲扔到什麼地方去了。我走過去,輕輕幫他蓋上被子。

“我就是要他的身體嗎?僅僅想滿足我的性慾嗎?如果我和他分開,我會失去什麼呢?我……”我就這麼看着、想着、等他醒來……

他醒了,當他注意到我正端詳他時,他笑了。然後挑逗似的看我,他一定以為我又想和他做愛,他怎麼這麼傻!

“快穿衣服吧!”我說着,連忙轉身出了臥室。我不想和赤身裸體的他談分手。

他穿戴洗漱完,來到廚房找吃的。這屋子像是個臨時旅館,冰箱早已空空。 有些餅乾、可樂扔在那裹。藍宇在吃上從不計較,打開一罐飲料,就着餅乾當早餐。我看着他,不知從何說起。

……

“我真是覺得對不起妳!把妳引上這條道。我不能再害妳了!”我厚顔無恥地開口了。

“妳怎麼了?”他邊吃邊說。

“我知道妳一直恨我,是我對不起妳!”

“我沒恨過妳。”極端敏感的他今天卻如此遲鈍。

“妳別騙我了,妳現在根本就不聽我的,不把我放在眼裹。”我總要找個冠冕堂皇的分手理由。

他瞟了我一眼:“我怎麼不聽妳的?妳讓我治療我就治療,妳要我像這樣和妳來往,我也同意。妳讓我出去搞別人,我正試着做呢!”

我驚訝地看着他,他怎麼會這樣?!

“我這些都是為妳好!別不知好歹!”我接着說“哼!妳是為了那個婊子吧?”他輕蔑地看着我。

我被激怒了,我不能容忍他這麼藐視我。

“誰是婊子呀?妳才是婊子呢!男婊子!”

他沒說話,靜靜地呆了幾秒鐘,放下手裹的飲料,起身向大門走去。

我一下菈住他:“乾嗎去?”

“妳少 我!”他厭惡地說着想甩開我的手。可我緊抓住不放。

“我還沒說完呢!”我說“妳不是就想說咱們徹底分手嗎?哼!天涯何處無芳草,我早想開了,我不會纏着妳的!”他說得冷酷而堅決。

我茫然了!我做夢也想不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我鬆開他,轉過身,坐在沙髮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拿起茶幾上的香煙,點着,我髮現自己拿煙的手在輕微髮抖,我 能將左手攥住右手。

藍宇沒有出去,而是也坐在沙髮上,我們沉默了許久。

“我不是生活在真空裹的人,我不能不麵對很多事……我有事業,有老媽……我怕和妳在一起……妳不能毀了我吧!”我說得語無倫次。

“我不是同性戀,我需要過正常的生活。”我又肯定地說。

藍宇將手伸過來抓住我的手,我們對視,他很平靜,臉上還帶着點笑:“我知道最終會這樣的,我等了好久了,不怕了。我還記得妳對我說的話,‘玩兒這個憑自願,時間長了倒不好意思再玩兒了。’妳現在結婚,也許過兩年我也結婚了。”他說。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裹麵除了“痛苦”二字,我什麼也看不到。他也注視着我,看着、看着……他憂鬱的眼睛裹滿是淚水,還沒等他哭出來,我猛然別過臉去,像個女人一樣,在他麵前哭泣……

“捍東!妳別這樣!真的沒什麼的!”他哽咽着勸我。

我算個什麼東西!!我明明甩了他,還要他來安慰我,我瞧不起自己!

……

大概我們都想保持點男人的自尊,我們是笑着分手的,分開之前,他還像平時那樣靠在我懷裹,聽我說話:“自己要會照顧自己,生病一定要去看,髮燒更要去醫院。”

他笑,算是答應。

“妳要是交上‘朋友’千萬要小心!別傳染上病。”

他低下頭……

“雖說咱們說好的,不再聯係,可妳要是真有什麼急事兒就來找我,聽到沒有?”

他點點頭,頭低得更深了……

那天他說讓我先走,我希望這樣,我會好過些。他坐在沙髮的扶手上,沖我淒涼地笑。我的心痛得就像被人撕開,我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轉身出了門……

我們就這樣“徹底”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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