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老丈人的苦心安排,常雨澤心頭苦澀無比,老丈人不是因為髮生了銀監局的事情才臨時安排的權宜之計,而是早已經替他經營好的升遷之路。常雨澤倒是希望老丈人對他兇狠些,他好給他徹底攤牌,可是,麵對這樣一個關心他提攜他的老人,他實在狠不下心腸。
“謝謝爸對我的栽培,其實,我沒有多大的官瘾,有個職務乾着,有點錢花着就行。”常雨澤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他後麵的話想說“我不想做大官,隻想夫妻恩傢傢庭和睦”。
徐铎立即挑出他的語病,嚴肅的說:“妳說什麼喪氣話!男人不求上進還算男人嗎!今天我把妳叫過來,就咱爺倆在,我有些話要給妳挑明了說,一是要求妳沉下心在單位好好乾,二是亮明我的態度。”
“您說吧,爸。”常雨澤意識到了老丈人會說些心裹話。
“好,我就是這脾氣,直來直去,我說得難聽了,妳給我忍着,有意見了等我說完妳再提。”徐铎挺胸而坐,兩手放在大腿上,這是他多年行伍養成的坐姿,包括他判案時也是這樣端坐,這樣端坐顯得人有精神有氣勢。
“第一,我對妳那天晚上的做法很生氣。從小到大,都是我騎在人傢的脖子上屙屎,從來沒人敢往我臉上尿尿。妳拿着槍到單位找我閨女的麻煩,還想放槍打她,不管小虹有沒有錯,都輪不到妳來教訓她!要擱我以前的脾氣,我立即讓小虹跟妳離婚,然後我還得收拾妳!憑我在法院的地位,判妳個殺人未遂是沒問題的。唉――,可是我老了,沒有以前的狠勁了,不想再鬧得幾傢人雞飛狗叫的。關鍵是妳跟小虹有了露露,每次看見妳跟小虹帶着露露過來,一傢人熱熱鬧鬧的,我和妳媽都很開心。妳媽已經退休了,我過兩年也會退休,退休以後我就會專心照顧露露。我要是賭氣讓小虹跟妳離婚,然後再給妳弄個罪名,露露會開心嗎?妳跟小虹十幾年才組建成的小傢庭,我一句話就能給妳打散,可是,我這個老頭子能忍心嗎?就是我狠下心了,妳媽也不會願意我,唉。
昨天晚上,我跟妳親爸親媽一塊吃飯,我可是強壓住怒火才坐住的。我想當場訓妳一頓,妳要是不服咱大不了一拍兩散,可是我想想終於沒有髮火,我一髮脾氣,妳親爸妳親媽都受不了。妳親媽還好些,她的脾氣也是直筒子,心裹不坐事,哼,可妳親爸不行,別看他現在是副局長了,膽子小着呢。我要是當着他的麵訓妳一通,他肯定十天半月都過不來。妳知不知道,雨澤,妳敬我的酒我是當毒藥喝下去的!”
常雨澤避開老丈人的視線,心中暗自苦笑,他看出老丈人是真的生氣了,他的胸口起伏不定。常雨澤不想這時候再惹老丈人上火,強忍着耐心聽下去。
“第二,我對妳很失望。妳做事不冷靜,毛燥、鹵莽,妳的錶現根本不象一個搞公安的乾部。我不知道妳是聽信了誰的謠言,妳想也不想就掂着槍跑到銀監局找小虹的麻煩。妳就不想想徐虹是誰的閨女,徐虹是我徐铎的閨女,是歸德市法院徐院長的閨女!
不要說鄭衛華是什麼狗屁局長,他就是市長、市委書記,妳問他敢不敢碰我的閨女。我徐铎生下來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服過許司令外,妳問問那些廣州軍區出來的打過越南的老兵,尖刀連的徐铎怕過誰!有機會妳問問我的那些老戰友,看我是怎麼收拾越南小鬼子的!
打越南的時候,我們連在行軍途中遇到越南小鬼子打伏擊,當場就死傷七八個弟兄。經過一番苦戰,我們最終攻克小鬼子的據點,活捉仨小鬼子。小鬼子想投降活命,他媽的,我的弟兄死了,他們小鬼子想活命,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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