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起初並不想去,江燕出國後,她閒着無事就在傢裡開了個女裝店,阿姨以店裡生意需要照料為由推脫。好在週老師一再說好話,才央得阿姨和我們一同前往,但看的出來,阿姨心底還是很開心的。就這樣,我們簡單收拾行李,踏上了去昆明的火車。按照老友的計劃是坐飛機直抵昆明,但耐不住週老師和阿姨的共同要求,隻得該坐火車,尤其是週老師,還說坐火車的旅行才是值得紀念的旅途。我們買的是軟臥,雖然也是上下鋪,但是帶門的那種,類似小單間,這正和我們意,沒有太多人打擾,也不嘈雜。一上車,阿姨和週老師仿佛放出籠的小鳥,興奮的不行,兩人盤腿坐在一張下鋪上,叽叽喳喳的討論個不停,把我們兩個大男人完全落在一邊,我錶達無數次抗議都無果後,和老友隻得坐在另一個下鋪靠下棋打發時間。直到她們對火車的新鮮感沒了,聊天也聊累了,才想起我們兩個來。週老師伸腿過來踢我的胳膊,說,你們兩個大男人有意思麼,把我們兩個大美女晾一邊自己下棋象棋來。週老師的模樣和神情以及說話時洋溢着幸福的口氣,癒來癒像熱戀中的女人,仿佛這次出行,是她與我新婚度蜜月般,而她的快樂,也很大直接的渲染了我。我說,大姐,是你們兩個要天南海北的聊天不理我們的,現在還先發制人了。阿姨坐在一旁笑而不語,老友在思考下一歩棋該如何下,並沒打算摻和我們兩個的聊天。我說,阿姨,你說我這週老師講理不講理啊,一點都不像你,知書達理溫柔可人的。我轉過頭對思考下一歩棋或者假裝思考下一歩棋的劉明說,是吧劉明。週老師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她知道我的意思是想將這各懷心事的二人菈進我們的談話,然後對阿姨說,老姐,聽到沒,這小子這麼評價你的,你看為什麼從小到大都是你受歡迎啊,現在老了老了還是這樣。阿姨笑着說,你別聽這小子瞎說,他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要是我的話,我早就踹他了,讓他在我麵前誇別的女人。週老師說,我可舍不得踹,踹壞了怎麼辦。是吧。我接過週老師的話說,我們週老師為人師錶一般不揣,隻掐人。哈哈。莫非阿姨你以前就是這麼踹劉明的。說話週老師和我都誇張的笑了。阿姨好不尷尬,臉竟然刷的就紅了,聲音似乎在嗓子眼旁邊龐璇,勉強能聽到:不要胡鬧。坐在一旁一直未出身的老友似乎知道我和週老師的撮合之意了,推了一個士兵往楚河漢界來,然後假裝雲淡風輕的說,我當時的心裡可隻有阿姨,怎麼可能會有其他人。阿姨臉色更紅了,盯着老友一會兒,老友也望着她,兩人眼神相對就尷尬的避開。我說,看得出來,畢竟你這傢夥在我們麵前這麼健談,在心愛的女人麵前就沒半句話了。我故意將心愛的女人說的很重。週老師說,哪像你啊,嘴貧的要死。人傢那是真真切切的鐘情了。阿姨細聲細氣的說,都是過去的事了,有什麼好提的。老友說,可我不想成為過去。阿姨低着頭玩着手指,說,過去的就是過去的。要往前看。我說,阿姨你怎麼這麼迂腐呢。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是老保守,要為了愛勇敢追求,活好當下就好了,考慮那麼多乾嘛。阿姨說,你們懂什麼。老友說,是啊。我就是不懂,才會傻逼這麼久對你念念不戀。阿姨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週老師說,算了,不聊這個了,我估計你們兩個也就這樣了。阿姨說,不說這個了。休息下吧。老友從臥鋪下來站起,愠怒的說到,你到底在擔心什麼。那天晚上吃夜宵的時候我看你那麼幸福,我以為我們又可以和以前一樣了,可是你的心為什麼變得這麼快。阿姨不說話,仿佛做錯事的小孩,繼續玩着手指。老友繼續說,你到底要把內心的想法壓抑多久。一輩子麼。火車在框框當當的行駛着,不知道這麼多車廂裡,此時此刻,會有多少狗血的劇情,不論的感情,扯淡的事情在發生着。作為旁觀者,我們可以很輕鬆的看着別人的故事,而真正的個中心酸體會痛苦領悟,恐怕隻有自己清楚。阿姨的眼圈紅了,她強忍着淚水在眼圈裡打轉。終於,她還是沒能忍住,任自己爆發出來,竟然如嬰兒般啼哭起來。老友的眼圈也紅了,走到阿姨旁邊,抱着阿姨的頭,阿姨將頭依偎在老友的腰上,放聲啼哭,似乎要把多年的壓抑之情和思念之情釋放出來。我示意週老師一起走到外麵,將門關上,留給阿姨和老友單獨的空間。我們在車廂的連接處,週老師依偎在我的懷裡,用臉蹭我的胸膛。我問,他們是不是就會和好了。週老師說,應該是吧,我錶姐她太苦了。她一直壓着內心的想法不敢說出來。我說,我們以後會不會和他們一樣,明明很愛對方,卻要忍着。週老師將頭埋得更深了,說,不會。我就喜歡這樣被你僅僅的抱着,我覺得踏實。我望向車窗外,大片的黃色從我們身後退去,而夕陽下一望無際的油菜花顯得艷麗無比,仿佛一副氣勢磅礴的油畫。也不知道,是油菜花為夕陽西下增添了風采,還是夕陽渲染了油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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