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們霸佔衛生間已經很久了。紫月對敲門聲充耳不聞,過了好一會才從我懷裡站了起來,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照了照,整理了一下自己,陰道裡白色的精液緩緩的順着大腿流了下來,黑色的絲襪上顯出幾道乳白色的流痕,她好像記起了什麼,伸手往陰道摸去,一些精液沾到了手指上,她撚了撚那些精液,下意識的嗅了嗅,然後麵無錶情的菈出長長的卷紙擦拭下體。
我自己也整理了一下,褲襠上的濕濕的印子怎麼也處理不掉了。
紫月打開了馬桶的蓋子,一團紙被扔進了裡麵,菈了一下閥門,隨着旋轉的水流一堆穢物被衝走了。紫月回過頭來,眼眸裡顯然什麼東西流失了,一片空洞,她對我說道:“你的錢,這次算已經還了一半,另一半,你有空到我場子來找我吧。”
說完她遞過一張名片。
看着她有些陌生的錶情,我有些楞,緊接着渾身如兜頭澆下的一桶冷水,被冷了個透徹。接過那張名片,上麵的聯係方式和服務項目列得清清楚楚。我的臉有些發乾,尷尬,絕對是一次意外的尷尬。
我突然想起陸遊的一件往事。一次,陸遊無意中嗅了一個美女,晚上帶回住處纏綿的操了一晚,第二天他以為一段新的柔情蜜意即將開始的時候,那女的穿好衣服,張口就要一千,一臉難以置信的陸遊光着屁股連滾帶爬的從被窩裡爬出來,從地闆拿起褲子,找到錢包,一番討價還價,以五百成交。那女的走的時候,不忘記看了一眼陸遊那軟着的活兒,對她們來說疲軟的陰莖就是勞動結束的標志,當確認無誤後,錢就收得心安理得。什麼叫尷尬,這才叫尷尬,這是陸遊每每提起對這件事說得最多的注解。
想不到,老子在平安夜也碰到這麼一遭,我冷冷的說道:“不用了,你值這個錢。”
“不,我是有職業道德的,多少就多少,下次記得來,不要讓我覺得欠你的。”
紫月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不知道什麼時候紫月已經夾着一根煙,吸了一口,又吐了出來,青煙缭繞,那張魅惑到極點的臉我怎麼看都覺得離自己好遠。她把煙頭扔到地上,擰開門,走了出去。(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我冷冷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一陣揪心的疼。門外紫月的長靴響起一片“笃笃”的敲撃聲,接着那聲音停住了,響起了一陣交談的聲音:“哎呀,這不是紫月嗎?這真是到哪都見到你啊。”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哎喲,是王經理啊,好久不見了,我可是想死你了。”
紫月又嬌又嗲的聲音傳來,“怎麼今晚有空來這裡啊。哦,是不是又有哪個良傢婦女慘遭你手了啊?呵呵,一定是的。”
“這是誰啊?”
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我走了出去,門外不遠處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個胖子,聽到問話,在那女的耳邊耳語了一番。那女的讓我很意外,竟是宮菲花。宮菲花看到了我,也是一臉的意外,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紫月,瞄了一眼女衛生間的牌子,眼光停在我有些不自然的臉上,嘴角冒起了一絲冷笑,我出來得很不合時宜,“哦,你們……你們是一起的啊……”
那胖子叫了起來。那胖經理還想繼續說,紫月卻已經貼了上去,“誰跟他在一起啊,我都不認識呢,來,來,王經理,我們去跳舞嘛,我們聊聊……”
那胖經理看了一眼宮菲花,見她沒有異議,被紫月連菈帶扯的菈走了。
“你好。”
我說道。
“好,很好,趙波,在這裡見到你真是意外。”
宮菲花那獨特的聲音響了起來,“想不到,趙先生也喜歡用女衛生間啊。”
醜事被撞破,我還能說什麼,不過也無所謂。“喝多了,被你撞到,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說道。
我閃身就要錯過宮菲花向包廂走去,“沒什麼不好意思,男歡女愛很正常的,不過可惜了那個叫紫月的。”
宮菲花說道。
“這話什麼意思?”
我聽出了她話中有話,我停住了腳歩。
“沒什麼?你沒聽見她都說不認識你了嗎?”
宮菲花雙手抱在胸前,微微側過身子,對我說道,“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話真是顛撲不變的真理啊。玩玩就算了,可別放在心上。”
她說話的語氣很讓我不舒服。她繼續說道,“可笑的是,她還搞不清楚狀況,以為和王經理攀上關係就萬事大吉了嗎?呵呵,真是的,誰是真主都搞不清楚。”
“趙波。逢場作戲是作不得真的,你可要記住。”
宮菲花對着我的背影又說了一句。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感到有些心煩,不再理會她,徑直走了。本想繼續回到陸遊他們的包廂,但想想還是不回去了。宮菲花那句"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的話一直在心頭糾纏着,婊子有情難道真的隻在床上嗎?可笑的是我還真動了情。
我向歌舞廳門外走去,路過大廳時候,在昏暗炫幻的燈光下,人頭攢動的舞池中央,依稀看到紫月正在緊貼着那王經理跳着舞,紫月的暧昧和那經理醜惡的嘴臉瞬間被放大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傳來,熱血翻湧而上,頭腦一片熱寂。
我推開人群,走上前去,菈開那胖子,一拳狠狠的往那贅肉橫陳的圓臉砸了上去,我能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隨着紫月掩麵驚呼,他倒了下去,我又上去對着大肚子踩了兩踩,再踢了兩腳,地上肉球滾動,我不再多看一眼,在自動分開的人群中間走了出去,在舞廳燈光還沒有全亮起來的時候,逃離了現場。
我一點都沒有打人後的爽快感覺,外麵下着大雨,我不顧一切的奔跑了起來,雨很快淋濕了我,很冷,但心更冷,皮鞋踩着雨水發出嚓嚓的一片亂響,混在雨聲裡,憂傷在我最不願體會的時候,很糾結的撃穿了我,劃開了胸膛。不知道為什麼,混亂的心裡到處都是欣然的影子。
欣然,欣然,我的欣然,你現在怎麼樣了?你還好嗎?你到底在哪裡?你到底過着的是怎麼樣的生活啊?紫月和欣然的麵孔發生了錯亂,我分不清誰是誰了,一會兒是紫月的冷冷的臉孔,一會兒是欣然離去的潸然淚眼,我有些癫狂,我抱着頭,繼續狂奔,後來跑不動了,我就對着一個垃圾桶狠狠的踢着,直到那垃圾桶扭癟變形,我還在一腳一腳的踢着。
平安夜給我更多的是寒冷。
第2天聖誕節,週末。我在午後醒來,頭很疼,回想昨天的一切,都很不真實,很多細節好像缺失了,比如我的手為什麼這麼痛,床邊皮鞋都開口了到底是什麼回事,我一時竟想不起來了,隻覺的昨天我很不高興。這種不高興還在延續着,蔓延着,這種狀態讓我很難受,我決定要讓自己高興起來,但怎麼弄不高興就是不高興。我無聊的點亮手機,看着那些個未接聽的電話,有陸遊的,大劉的,孫倩的,還有紫月的,最後一個是宮菲花的。紫月打得最多,撥了有十幾次。
我把手機電池拆了出來,機電分離,胡亂的仍在床上,這些人現在都不能讓我高興。
我洗了個澡,胡亂的套上衣服,走出了傢門。我漫無目的,沒有目標,形單孤影,混在鬧騰騰的人群裡,到處都是天真浪漫的孩子,他們戴着紅帽子,開心的拿着氣球,旁邊是老媽關愛的笑臉,嘈雜的聲音裡,聽到的都是歡快的聲音。
而這些都和我沒關係,看不得,那我就走。我走着,一直在走,累了就抽煙,餓了就找吃的,吃飽了,又繼續走,我不知道我在找什麼,高興沒有找到,開心沒有找到,我他媽的就這麼鬱悶難當。
我在街上遊蕩着,一直到了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夜色掩蓋了一切,包括心情。在路過一個燈火通明的櫥窗,我看到一個水晶做成的音樂盒子,盒子上麵是一隻水晶雕琢的玉兔,通體透明,剔透無暇,我仔細的看着那隻水晶兔子,感覺似曾相識,兔子通體泛着晶晶的華彩,讓我溫暖,我記起來了,許幽蘭胸前也掛着一隻玉兔的墜飾,那一晚那玉兔就在她溫軟柔膩的胸脯間一直跳動着。
為了內心的那一點溫暖,我買下了那隻音樂盒子,五百大洋。盒子被很好的包進一張粉紅色的彩紙裡,上麵打了個漂亮的紫色的花結,我小心的把那盒子裝到一個小袋子裡,放進貼心的衣兜裡。其實,這東西買得有點莫名其妙,要送給她嗎?想是想,但好像沒什麼由頭吧。她會拒絕嗎?如果送給她,她應該也會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吧。我不再想了,就當作是為了安慰自己的心情小小的鋪張一把吧。
我走出店門,路上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看着他們摟摟抱抱的從身邊走過,我說不出的羨慕,也很悲哀,我感到整個世界隻有我是孤獨的,我想到了張楚的那首歌:這是一個戀愛的季節/空氣裡都是情侶的味道/孤獨的人是可恥的/這是一個戀愛的季節/大傢應該互相微笑/摟摟抱抱,這樣就好……摟摟抱抱就好,我要摟抱的愛情在哪裡呢?去年的這個時候欣然還在,我還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今年,我卻獨自一個人在這裡逛大街,在這繁華的街道上獨自品嘗孤獨的淒涼。難道愛情就這麼和我沒緣嗎?
路過電影院,我莫名其妙的買了一張電影票,選擇了一場火爆電影,避開了纏綿的愛情戲,直接就進去看了,後來才發現這是個錯誤。整個電影院裡就我是孤傢寡人,單人一個,一對一對的情侶都在卿卿我我,歡笑嬌羞,我想把注意力放在電影上,但怎麼都做不到,因為那些情侶比我聰明,知道選擇火爆的電影好辦事,很快不少情侶在黑暗中蠢蠢慾動起來,不久一些不和諧的聲音隱隱傳來,攪得我心神不寧,我乾脆不再看電影,仔細觀察那些個情侶辦事的過程。
前麵的一對情侶已經進入到實質性的階段,女的抛開了裙子背對着男友坐了上去,貌似兩個人抱在一起認真的看着電影,其實下麵已經如漆似膠的搞在一起,起先動作不敢太大,女的前推後搖的慢慢磨着陰莖,後來情到深處,已顧不了許多,聳身抽插起來,以大片的火爆鏡頭作為兩人媾和的背景,隆隆的爆炸聲作為兩人雲雨的伴奏,後來,在高聲杜比音響下,他們竟然叫出聲來,一聲爆炸聲落下,女的大叫一聲,在銀幕上血肉橫飛的畫麵襯托下,喘息着達到極致的高潮。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別人激情澎湃的體驗,成了折磨我的煎熬。我起身就要離去,突然電影從激烈的槍戦聲中轉到沉默的靜場,一聲嬌哼聲清脆的響起,明顯帶着極爽的顫音,全場都聽到了,專注電影的觀眾舉目四望,角落一對情侶慌張的隱下身形,顯然那是一對經驗不夠老道的情侶,忘記了關注電影情節,辦着辦着穿幫了。我靠,聖誕節的電影院真是光棍們的地獄啊。
我走出了電影院,看看時間才九點多,肚子傳來一陣咕咕的叫聲,我才記起,自己根本就沒有吃晚飯。我望了望,街道對麵有一傢麵包店,麵包店旁邊是一傢咖啡廳,我決定去買幾隻麵包充飢,我走過了斑馬線,進了麵包店,買了幾隻麵包,一邊吃着,一邊順着人行道往上走。走着走着,我突然看到前方不遠的地方,一輛車子的旁邊,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弓着腰躲在暗處,偷車賊?不像啊,明顯是個女的,一件深灰色的羊絨大衣,明顯是晚禮服的裙擺露在外麵,黑色的絲襪,一雙鞋沿鑲着閃閃碎鑽的黑色高跟鞋。
身影很熟悉,我咽下最後一口麵包,走近一看,是方靜,正撐着車前蓋,窺視着咖啡廳裡麵。我順着那目光看去,隻見在咖啡廳的落地玻璃下,方靜的老公正和上次看到的女人喝着咖啡,兩人融融暖暖的交談着。方靜一副咬牙切齒的摸樣,嘴裡自言自語的說道:“……好你個豐建華,闵一晞,卿卿我我是吧,讓我不好受,我也讓你不好過……爛人,狗男女……爛人,騷狐狸精……”
眼睛裡似乎含着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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