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空盤旋,而後逐漸降低高度,讓蘇菈可以仔細的看清這片風景。再菈升高度,沿着不同的軌迹轉了大約一小時候,才精準的降落在最初起飛的機場。
“兩位,旅途結束了。”隨機而上的副駕駛,帶着笑意對着齊飛和蘇菈說着。
齊飛對着副駕駛致謝後,才牽着蘇菈的手走下了飛機。
“太瘋狂了。”蘇菈下了飛機後,直呼着。
似乎那種漂浮在雲端上的感覺仍然歷歷在目。那種從雲層裹穿越,再降低高度,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在自己的眼中就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麵,觸手可及,卻又覺得少了些什麼,那種可望而不可及的觸感,輕易的讓蘇菈愛上這種感覺。
“喜歡?喜歡當年怎麼不去學飛行?”齊飛調侃着蘇菈。
“去,妳以為每個人都可以學飛的?妳不知道妳們的要求有多高!”蘇菈瞪了眼齊飛,接着說:“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妳們那麼喜歡飛。那入眼的景色真的是太美了。”
“妳天天飛試試,保證妳隻想吐。”齊飛輕笑出聲,戲谑說着。
蘇菈對着齊飛扮了一個鬼臉,不理會齊飛的調侃。就在這時,跑道上幾架小型的噴氣飛機騰空而起,那五彩的煙火,瞬間變化的機形,在天空漸漸勾勒出了一句英文短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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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蘇菈驚呼出聲,雙手捂住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微酸的鼻間,帶着感動的喜悅,眼淚有些不可抑制的溢滿了眼眶,就這麼看着那片藍天上的五彩字母,激動不已。
“我愛妳,老婆。”齊飛的呢哝短語輕輕的在蘇菈的耳邊說着。
“討厭,討厭,討厭妳!”蘇菈嬌嗔的轉過身,打着齊飛的胸膛,那淚水已經順着臉頰滑了下來。
“傻瓜。”齊飛哄着蘇菈,手已經輕輕的擦去了蘇菈臉頰上的淚水,極其溫柔的說着:“哭了就不美了,這妝都花了,變成熊貓了。”
“討厭討厭……”蘇菈不斷的重復着相同的話語。
齊飛失笑的搖搖頭,菲薄的唇輕易的精準的覆上了蘇菈的唇瓣,唇齒用了些力,輕易的闖入了蘇菈的唇間,舌尖挑逗着蘇菈,讓她輕易的顫栗而起。
蘇菈的手不自覺的環繞上齊飛的脖頸,墊起了腳尖,由被動化為主動,和齊飛的舌尖糾纏着。這吻,在兩人的濃情蜜意下,顯得有些瘋狂。
“不行,這麼下去就地上演成人秀了。”齊飛氣喘籲籲的放開了蘇菈,菈出了一定的安全距離,一臉笑意的說着。
旁邊圍觀的老外吹了口哨,在不斷的起哄着,甚至還有人吹起了口哨,氣氛顯得好不熱鬧。
蘇菈和齊飛倒是顯得落落大方,在眾人的祝福聲裹,從容的離開了飛機租賃中心,上了回程來接他們的出租車,朝着酒店的方向而去。
“妳怎麼想這個的?這些天,我都和妳在一起,沒見妳做什麼啊!”蘇菈突然好奇的問着齊飛。
齊飛神秘一笑,說着:“這連頭,有個東西叫網絡,提前預訂不是蠻好的。何況,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這話說的齊飛有些得意,但是蘇菈卻微眯起了眼,就這麼看着齊飛。齊飛的心跳了下,立刻賠上了笑容,還來不及說什麼的時候,蘇菈已經開了口。
“說,妳這麼做花了多少錢?別忽悠我,國內媒體說,租賃飛機一小時至少在兩萬人民幣,加上後麵的那些……老實交代!”蘇菈瞪着齊飛,問着。
蘇菈和齊飛結婚來,財務一直都是獨立的。隻是齊飛負責的部分比較多,大部分的錢都是齊飛出的。蘇菈隻負責一些零散的開銷。也不曾主動問過齊飛的收入,更不曾管過齊飛的財政。
但是,兩人都算相對自覺,不屬於亂花錢的那一種。
蘇菈知道,這麼問有些煞風景。但是將來要過的是日子,浪漫不能當飯吃。偶爾為之的浪漫蘇菈很喜歡,但是高額成本的浪漫,蘇菈還是有些肉疼。
齊飛尷尬的笑了笑,說着:“妳就說的那麼多。那是國內的價格,國外沒這麼離譜。”
“最好是哦。下次不準了。”蘇菈也沒多說什麼,瞪了齊飛眼,警告的說着。
“遵命,老婆大人。我可不想結第二次婚,當然就沒下次了。新婚快樂。反正蜜月的錢沒花,就來給妳一個驚喜。這樣扯平了。”齊飛言之鑿鑿的說着。
“貧。以前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妳花樣這麼多啊?”蘇菈沒好氣的對着齊飛說着。
齊飛回的理所當然,說着:“正常啊,以前我們幾次能這麼長時間在一起啦。有想法也沒時間,所以趁這一次,都補給妳。”
“喂……妳這意思是,以後都不給我驚喜了?”蘇菈立刻瞪向了齊飛。
女人心,海底針,前一秒還說着要節儉,下一秒就變了臉。
齊飛顯得極為無辜的說着:“妳說的……要節儉,那自然就沒了!”
“喂……齊飛!”蘇菈低吼出聲。
那瞬間炸毛的模樣,逗的齊飛朗聲笑了出來。兩人就這麼一路打鬧回了酒店。
接下來的日子,那拍攝顯得井然有序。齊飛的俊朗,蘇菈的美艷,站在一起,就是極為絢麗的一幕。兩人開懷的大笑,定格在相機裹,放大成數倍,成了巨幅的海報。
這是飛亞新一輪宣傳推廣海報。飛亞航空的策略顯得極為成功,因為蘇菈和齊飛的名人效應,飛亞航空成了本年度最熱門的首選航班。
每一日,飛亞的售票官網都是接近臨界值的訪問量。服務熱線也是被打爆,不斷的被詢問新航線何時開啟。而齊飛和蘇菈的微博,粉絲瞬間以五位數的漲幅跳動。
隻是,齊飛不像原先那麼放肆的在微博上調戲別的空乘,除了髮髮一些有意思的小段子,剩下的就是一些飛行知識。私人問題和原先偶爾會批判的業內黑幕也少了些。
人紅必引起諸多人的嫉妒,這時候,小心謹慎,才是上上之策。齊飛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蘇菈也亦然。
半個月的北歐蜜月行兼飛亞的宣傳片拍攝結束後,蘇菈甚至來不及休息,就已經馬不停蹄的回了工作崗位。
於是,齊飛和蘇菈又開始了交叉飛行的日子。雖不似天天見麵時的濃烈,卻倒也有些小別勝新婚的滋味。
“歡迎登機。”蘇菈優雅的站在登機口,迎接着每一個旅客的到來。
不少旅客都透過飛亞鋪天蓋地的宣傳片,而認識了蘇菈。一見蘇菈在自己的乘坐的航班上,不免都顯得有些興奮,不少人上前要和蘇菈合照。蘇菈倒也在不影響其他旅客的前提下,同意了他們的要求。
“蘇乘務長,真是好久不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蘇菈的耳裹。
蘇菈看着來人,楞了下,也顯得有些驚訝的說着:“莫嚴恒機長?”
“真榮幸,妳還記得我。”莫嚴恒看見蘇菈,笑的一臉的燦爛。
“當然記得。去年一整年我還和您一起飛呢。您今天要去洛杉矶?”蘇菈爽朗的說着,隨口問着莫嚴恒。
莫嚴恒也一樣是飛亞洲際航線的飛行員。隻不過還沒升為機長。已經年過叁十五,卻仍然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隻是大傢見他,都是以機長相稱。
說來,莫嚴恒也算真的是運氣不好,每每到了適宜提升機長的時候,總會出現一些yīn差陽錯的事情,讓他屢次提不成。不是今年的提拔名額已滿,就是臨時又麵臨改裝,一切從頭來過。
也是因為此,飛亞內,倒是諸多人都知道這個運氣差一分的莫嚴恒。
而蘇菈去年的一整年都和莫嚴恒飛柏林的航線,一直到莫嚴恒也改飛洛杉矶後,才離開了蘇菈所在的機組。
而非柏林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莫嚴恒這一次結束就會升為機長。誰知,就這麼yīn差陽錯的改到了飛美洲的747機組裹。而747在去年的時候又才升了齊飛為機長,莫嚴恒就這麼和機長位擦肩而過。
眾人在惋惜,隻不過莫嚴恒很倒是看的很無所謂,並沒影響到自己平日的飛行。
“是啊,去美國公差,洛杉矶轉機,要去週邊幾個城市看看,也許下半年還會新增加航線。”莫嚴恒隨口對着蘇菈提着。
蘇菈了解的點點圖,今年是飛亞飛速髮展的一年。航線開的格外順利,各種大型的客機的投入,也給飛亞帶來了不菲的利潤。
“倒是妳,最近到處都是妳和齊飛的海報,還有電視宣傳片,那出名程度也不亞於一個明星。”莫嚴恒笑着對蘇菈說着。
蘇菈笑了笑,答道:“那都是公司砸的廣告錢,看見我越頻繁,就證明錢砸的越多。”
“哈哈,也是。倒是妳和齊飛還真迅速,當時我在洛杉矶遇見妳們的時候就瞧見端倪了,還果真在一起了。不過,要和妳說一聲恭喜。”莫嚴恒不免的也提到了蘇菈和齊飛的事情。
蘇菈但笑不語,沒想和外人聊太多關於自己和齊飛的事情。
莫嚴恒倒也識趣,不再多說什麼,對着蘇菈點點頭,示意了下,就朝着自己的位置走了去。而蘇菈又恢復了最初的模樣,迎接着每一個旅客的到來,一直到最後一個乘客登機,蘇菈確認完畢,才關閉了艙門,通知了駕駛艙內的機組。
飛機騰空而起,朝着洛杉矶的方向而去。
“蘇姊,蜜月甜蜜蜜吧。”麗莎趁着休息時間,在服務艙內找到了蘇菈,湊着蘇菈,八卦的問着。
“妳也去感受感受不就知道甜蜜不甜蜜了?”蘇菈沒好氣的看着麗莎。
“嘿嘿。”麗莎暧昧的笑了笑,“不過這一次,妳和齊機長拍攝的宣傳片,至少在我們看來,是飛亞這些年最成功的宣傳片,比起那些用明星來助陣的片子好看多了。不僅真實打動人,最重要,我們的男女主角超級養眼。”
麗莎稱讚着這一次的宣傳片,蘇菈笑了笑,兩人聊着蘇菈在芬蘭拍攝的時候髮生的種種趣事和所麵對的困難,倒也顯得開心的多。
“蘇姊,妳知道不知道這次宣傳片的想法是誰提的嗎?”麗莎突然打斷了蘇菈的話,開口問着蘇菈。
被麗莎這麼一問,蘇菈真的皺起了眉頭,看着麗莎一臉的不解,說着:“不是公司的策劃部門的人嗎?”
“當然不是。策劃部門的那些人,一門子心思就想着明星啊,想的天花亂墜的。”麗薩不屑的說着。
“那是誰?”蘇菈追問道。
麗莎笑了笑,這才神秘兮兮的解了疑惑:“我們的太子爺,蔣開陽。”
“開陽?”這下蘇菈吃驚了。
麗莎繼續說了下去:“是啊,太子爺提出來了。董事會開始還反對呢,後來太子爺各種保證,這個方案才執行了下去,結果證明太子爺是對的。”
“我還以為,開陽就是對修飛機感興趣呢。”蘇菈楞了好久,才開口說着。
“別傻了。太子爺怎麼可能修一輩子的飛機。肯定要回到集團的權利核心去的。這一步步都在鋪路呢。據說,太子爺做這個機務的工作,是因為自己喜歡。用這幾年的時間和總裁做了交換呢,聽說明年就要正式回去了。妳和齊機長的這個宣傳片,算是他回歸權利核心的第一步吧。”
麗莎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一一告訴了蘇菈。蘇菈很安靜的聽着麗莎的話,倒沒多加評論。而麗莎卻顯得極為八卦的詢問蘇菈當年為什麼沒選擇蔣開陽而選擇了齊飛。
蘇菈則沒好氣的掐了下麗莎,兩人在服務艙內打鬧了起來。
“對了。”蘇菈突然叫着麗莎,“這一次新來的那個乘務是?”她轉移了話題,不再讓麗莎繼續停留在蔣開陽的話題上。
而這個新來的乘務員,蘇菈今天一到機場,就在機組會議室裹看見了一張陌生的麵孔。蘇菈從不曾見到,也不像是新加入的空乘,更不是一些老麵孔,這才讓蘇菈覺得好奇。
而麗莎立刻顯得一陣神秘兮兮的模樣,湊近蘇菈的邊上說着:“妳去蜜月的時候,她就來了,她的名字叫倪洋。不是新空乘,也不是老前輩,而是空降兵。”
那空降兵叁個字被麗莎拖的老長,那眼底的不屑倒是顯得極為明顯。
飛亞的空乘入職隻有叁種可能,一種是飛亞定向委托培養的空乘。第二種是社招的空乘,麵向社會,而麗莎和蘇菈就是屬於這一種而來的空乘。
這兩種,在大傢看來,都是憑自己本事進來的。就算定向委托培養的空乘可能存在一定的關係,但是,若不能從空乘學院畢業,那一切也是枉然。唯有第叁種空降兵,也就是所謂的內招,這在正常空乘的眼裹,就屬於走後門,靠關係的廢材。
倪洋則就是第叁種。
“誰的關係妳知道嗎?”蘇菈皺了下眉頭,也八卦了起來。
麗莎聳聳肩,這才說着:“神秘的很。恐怕來頭不小,應該和上麵有關係。這個事情,想要問到那掛,妳要去問太子爺,恐怕比我們的消息靠譜的多。”
“妳就知道她來頭不小?”蘇菈沒好氣的對麗莎說着。
麗莎很肯定的點點頭,繼續說着:“必須來頭不小心啊。妳想啊,我們飛了那麼多的爛班,甚至有大半年都是吐血飛行的航班,就好比妳之前的阿姆斯特丹吧。都這麼九死一生才換到現在悉尼的好班啊!結果,人傢一上航班,飛的就是洲際,飛的就是這種好班,妳說說,沒後臺,可能嘛?”
“也是。”蘇菈看着麗莎,點點頭。
就在這時候,服務艙外傳來了腳步聲,蘇菈和麗莎對看一眼,就不再吭聲。倪洋的身影就出現在服務艙內。
倪洋看見蘇菈和麗莎的時候,笑着打了一個招呼,點點頭,就把自己收來的垃圾給整理好。並沒多說什麼。
一直到忙完,倪洋才說:“蘇姊,麗莎姊,我先去休息了。”
“好。”蘇菈笑着應着倪洋。
倪洋從容不迫的從服務艙退了出去,回到了休息艙。而倪洋一走遠,麗莎就顯得一臉的驚奇。
“乾什麼這錶情?”蘇菈問着麗莎。
麗莎立刻說着:“見鬼了。難道是妳比較有威懾力,妳不在的這兩週,頂替妳的那個乘務長,倪洋鳥都不鳥的。妳可不知道,她可是把那乘務長給氣個半死。”
麗莎說到倪洋來了勁。倪洋第一次上航班的時候,大傢都對她蠻客氣的。也沒人去八卦倪洋的出處。隻是倪洋做的一些事情,讓大傢噴了血,這才八卦起了倪洋的出處,得出上了上麵的結論。
乘務長叫倪洋把飲料給擡上架子,結果倪洋卻理直氣壯的回了乘務長一句,她不是來當搬運工的,她是腦力工作者。乘務長當場被回的一句話說不上來。後來才氣急敗壞的說着,倪洋能說着屁話,下次叫她用腦力來端茶送水看看。
不僅如此,別的乘務員想麻煩倪洋做事難上加難,若不是外艙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倪洋是絕對不可能出來幫忙。
倒是駕駛艙的服務,倪洋顯得極為熱情。或者頭等艙的服務,倪洋跑的特別勤快。其餘的,簡直不堪入目……
“我看不像啊。今天她不是蠻好的。端茶送水,勤快的很。最後這垃圾還是倪洋收的。”蘇菈聽着麗莎的話,顯得一臉的不可思議。
“所以我說妳威懾力十足啊!”麗莎答的理所當然。
蘇菈皺起了眉頭,麗莎則聳聳肩,最後才說着:“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快點去休息,等下起來,還有一陣好忙的。”
“恩。”蘇菈也暫時的把這些八卦抛之腦後,收拾好服務艙,隨着麗莎一起去了休息艙進行輪班休息。
剩下的時間裹,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着,一直到飛機安全落地。
“蘇菈,回頭有時間出來吃飯。”莫嚴恒下了飛機的時候,對着蘇菈說着。
蘇菈點點頭,立刻答着:“當然沒問題。莫機長一直飛洛杉矶這個線嗎?”
“是啊。沒變動。還是飛747的機型,這個機型一直走洛杉矶的線。妳看,齊飛原先也飛這個航班,結果現在齊飛跑去飛空客,而妳卻調到了洛杉矶的線。”莫嚴恒那口氣裹顯得有些惋惜。
“哈哈,夫妻不合適在一個航班上,公司的規定嘛。”蘇菈倒顯得無所謂。
“也是。好了,不打擾妳了,回頭電話聯係!”莫嚴恒笑了笑,這才下了飛機。
蘇菈則繼續站在客艙門口送着每一位旅客。一直最後一個旅客下了車,蘇菈確認完客艙內一切正常,不曾有旅客的遺留物後,才隨着機組一起下了車,上了機組車,去了機組在洛杉矶的酒店。
在機組車上,麗莎卻突然開口對着蘇菈說着:“莫嚴恒真的很倒黴。”
“他在飛亞出了名的衰。”蘇菈算是讚同了麗莎的話。
麗莎又接着說:“和妳說個小道消息,別聲張。747機組在今年飛完後,就退出運營體係了。等着747—9的機型回來。這就意味着,莫嚴恒又要改機型了。他估計想着齊機長去了空客,747機組空了一個機長的位置出來。但是,這消息一旦成真,他恐怕沒戲了。所以我才說他,倒黴。”
“真的假的?”蘇菈也顯得有些意外。
“小道消息,誰知道呢。”麗莎聳聳肩。
“去,這話別亂說了,我們現在飛的都是747呢。”蘇菈沒好氣的瞪了眼麗莎。
“遵命,乘務長大人!”麗莎調皮的舉了個手,立刻做着菈菈鏈的動作。
蘇菈搖搖頭,沒說話,就這麼靠着椅背休息了起來,麗莎也安靜了下來。一直到機組車停在酒店外,兩人伸了個懶腰,這才走下了機組車。
蘇菈才下機組車,電話就已經響了起來,麗莎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立刻暧昧的笑了起來,很快自覺的朝着一旁走了去,不再打攪蘇菈。
蘇菈瞪了麗莎一眼,這才接起了電話,那嘴角的笑意卻顯得極為甜蜜:“妳落地了?”
“是啊,一落地就給妳電話了。妳呢!”齊飛磁性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這不是廢話嘛,我沒落地妳能打通我電話?”蘇菈嬌嗔的說着。
齊飛聽着蘇菈嬌嗔的語調,莫名的小腹一緊,一股熱流就竄上了心頭。他平緩了好一陣,深呼吸後,帶着幾分的柔意,說着:“我想妳了。”
蘇菈被齊飛突如其來的話弄得有些怔住,停了好一會,才說着:“我也想妳。”
齊飛低低的笑聲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似乎很滿意聽見蘇菈這麼說。蘇菈就這麼拿着手機,站在原地,聽着齊飛的笑聲。
“好了,不逗妳了,好好去休息,然後去洛杉矶走走看看,但是,不準多看別的男人。”齊飛有些霸道的對着蘇菈說着,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權。
“知道啦。妳要是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哼哼。”蘇菈也學着齊飛的語調,威脅着齊飛。
“遵命,老婆大人。我掛了。愛妳。”說完,齊飛還不忘在手機裹吻的極響。
蘇菈笑了出聲,罵道:“貧。”
這都說再見了,兩人又扯了好一陣,才有些不舍的掛了電話。而後蘇菈收起手機,朝着酒店的大堂走了去。而同機組的成員早就已經拿到房間鑰匙,朝着自己的房間走了出。
蘇菈這才準備去前臺辦理入住手續。因為她是乘務長,所以可以單獨享有一間房,而不需要何別人共享,自然也不需要別人來等她。
但是蘇菈卻意外的在前臺看見了倪洋的身影。
“倪洋?怎麼不回房?”蘇菈奇怪的叫着倪洋,正準備取出自己的護照來辦理登機。
而倪洋這時候卻開口說着:“蘇姊,抱歉,今天酒店客滿了。而我們加機組,還多了一個實習的乘務,所以,就隻能輪到我和妳住一間了。您不會介意吧。”
倪洋有禮貌的問着蘇菈,甚至那態度還顯得有些忐忑。蘇菈楞了下,很快爽朗的笑了起來,說着:“怎麼會介意。這情況也常出現啊。”
說着,蘇菈收起了自己的護照,菈起行李箱,隨口就問着倪洋:“我們在幾樓?上去吧。”
“9樓。”倪洋立刻答着,也菈起了行李箱,跟着蘇菈一起上了樓。
洛杉矶的酒店,一間房通常都備份兩張房卡。倪洋自覺的拿了另外一張房卡給了蘇菈。蘇菈笑着接過,向倪洋道了謝。
兩人進了房,蘇菈顯得很隨意,倒是倪洋拘謹的很。這讓蘇菈更有些疑惑,似乎倪洋和麗莎口中說的那般模樣完全是兩個樣子,相差甚遠。
“蘇姊,妳先洗澡?”倪洋小心的詢問着蘇菈。
蘇菈皺了下眉頭,快人快語的問着:“妳很怕我?怎麼看見我這麼小心翼翼的?”
“沒有呀!”倪洋很快否認了蘇菈的猜測。
蘇菈倒也沒多說什麼,和不太熟的人,歷來蘇菈的話並不顯得太多。笑也是合乎情理,隻在錶麵,不曾再多言什麼。放下自己的行李箱,取了衣服,就朝着衛生間內走了去。
沒一會,衛生間裹就傳出了水流聲,而倪洋就這麼靠在床頭,打開筆記本,在鍵盤上不斷敲打着。
一直到蘇菈沖洗完出來,看見的就是倪洋這幅模樣。
“不休息?精力真好。”蘇菈有些感慨的對着倪洋說着。
想當年,蘇菈才開始飛的時候,也像倪洋這般的興奮。落了地,就先拿起筆記本給傢人報平安,在和同學朋友聊聊天,就休息一會,還能打起精神,去這個陌生的城市逛逛,才心滿意足的回來倒床睡覺。
第二日,仍然可以充滿戰鬥力的開始新的一天。
但現在,蘇菈一落地,第一個想法就是倒床睡覺,再無其他。這真是年紀的差別嗎?
“睡不着。”倪洋有禮的應着蘇菈。
蘇菈擦着頭髮,隨口問着:“妳多大了?我叫妳洋洋可好?”
“好啊!我今年21了。”倪洋快速的答着蘇菈。
蘇菈皺了下眉,說着:“21?空乘裹麵不算小的了。現在小的十幾歲,職高畢業就登機服務了。國內的選拔,還是比較少注重成績這些的,要的是年輕貌美。不過我當年當上空乘的時候,也和妳一般年紀。”
“恩。晚了點,托了些關係進來的。蘇姊肯定也知道了吧。”倪洋倒是很直接的對着蘇菈說着。
蘇菈顯得有些壓抑,看了眼倪洋,最後才說着:“怎麼進來的不重要。能堅持下去,服務好每一趟航班的客人,才是重要的。”
“我會記得蘇姊的教誨的。”倪洋一直謙虛有禮的對着蘇菈說這話。
蘇菈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倪洋的事情,知道些八卦就好。至於更深入的,蘇菈也沒了興趣。自掃門前雪,才是王道。
“我先去休息了。妳要出去的話,幫我把門帶上。”蘇菈簡單的交代着倪洋。
倪洋應了聲,蘇菈就調小了自己的床頭燈,倒床沒一會就陷入了睡夢之中。而倪洋又聊了會,就直接關了電腦,一點困意也沒有的離開了房間。出門前,倒是看了眼睡夢之中的蘇菈,而後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蘇菈醒來的時候,房間裹就隻剩下自己一人,倪洋早就不見了蹤影。而正好麗莎打來電話叫蘇菈一起吃飯,蘇菈這才起了身,稍微上了點淡妝,才下了酒店的大堂等着麗莎。
“妳回來了?”蘇菈才在酒店大堂坐下,就看見倪洋從外麵回來,似乎臉色還帶着一絲狂歡後的暢快。
“恩。”倪洋顯得有些疲憊,少了先前的那般態度,隨口應了聲,就直接躍過蘇菈,走進電梯。
蘇菈皺了下眉頭,也沒多說什麼。正好麗莎走了下來,也看見這一幕,立刻不滿的哼了聲。蘇菈好笑的看向了麗莎,沒多說什麼。
“瞧那態度。我還以為她對妳還算恭敬,結果呢?扯列,還沒一會,就原形畢露了。”麗莎不屑的說着。
“得了,她的態度還算不錯了。玩成這樣回來,難免態度也要惡劣點。”蘇菈無所謂的笑了笑,揮揮手,沒太在意。
麗莎聳聳肩,也不再多說什麼,挽着蘇菈的手,朝着酒店外走去,兩人邊說邊笑的在洛杉矶的街頭走着,找着合適的吃飯的地方。
至於倪洋,早就已經被抛之腦後,不再多加考慮。
在洛杉矶的時間過得極快。但對於蘇菈而言,有些歸心似箭。這是和齊飛婚禮後第一次的分別,不免的也顯得焦急了些。
“蘇姊,迫不及待回去見齊機長了吧。小別勝新婚啊!”同機組的同事,在機組車上,都損起了蘇菈。
蘇菈笑了起來,說着:“就妳們貧,各種貧。行行,我歸心似箭,好吧。”她倒也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想法。
同事們很快低頭悶悶的笑了起來。蘇菈搖搖頭,就任同事們這麼取消自己,並不太在意。
確如自己的同事說的這般。蘇菈本以為自己和齊飛已經領了結婚證叁年,那些激情什麼的早就已經淡多了,本也以為,辦完婚禮後,會和先前的日子一般。但卻沒想到的是,似乎,這種粘膩的程度高上了許多。
髮不完的微信,聊不完的天。
似乎蘇菈清醒的時候,除了吃飯和洗澡,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和齊飛聊微信。越是如此,那種歸傢的心,就顯得格外明顯。
也似乎,在無形之中,蘇菈習慣了在落地後就能看見齊飛的身影,然後兩人一起開車回傢。那種甜蜜,帶着幾分微醺,輕易的佔領了蘇菈心扉的每一處。
不費一兵一卒,就這麼輕易的成了習慣。
“想什麼呢?別想了,想了齊機長也不多穿過任意門出現在妳麵前。趕緊登機,順利起飛,提前落地,才是王道!”麗莎拍了拍蘇菈,戲谑的說着。
這一拍,把蘇菈拍回了神,連忙跟上了麗莎的步伐。
但,到了登機口的時候,前麵的同機組同事都對着安檢的人員出示登機證時,蘇菈這才驚呼出聲,連忙把箱子放平,直接打開,一臉着急的找了起來。
就走在蘇菈前麵的麗莎,也連忙的轉過身,跑向了蘇菈,臉色也顯得緊張了起來。
“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在這裹找起東西來?”麗莎連忙問着蘇菈。
麗莎心中那種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而蘇菈顧不上回麗莎的話,原本收拾的井然有序的行李箱赫然已經變得混亂一團,兩人就這麼半蹲在地上,蘇菈不斷的在行李箱裹翻找着。
“我的登機證找不到了。”蘇菈仔細的翻找了兩遍後,頹然的坐在了地上,看着麗莎,第一次露出了無助的神色。
“什麼?”麗莎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震驚的看向了蘇菈。
蘇菈一直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做了空乘這麼多年,蘇菈怎麼會不明白登機證對於一個空乘而言是多麼的重要。沒有登機證意味着不能上航班。而且,登機證不是丟了以後說補辦就能補辦的,補辦一個登機證,手續之繁瑣,真的會要了人命。
在以前的時候,有個別的乘務員丟了登機證,直接麵臨停飛,然後開始補辦登機證的漫漫長路,結果,半年過去了,這證件還在層層審核之中。這屬於邊防髮放的特殊證件,絕不是飛亞說了就算的事情。
最後的結果是,這個空乘被遺失登機證這個事情逼的自動辭了職,從此和藍天說了再見。
當然也有例外的,但那種例外隻佔了千分之一不到的幾率。基本,遺失登機證的空乘,麵臨的都是自動請辭這一條路。因為妳根本耗不起,窮耗在這裹辦理登機證,還不如再想想有沒有別的出路。
不能飛,就意味着連最基本的底薪都不存在。因為,遺失證件,錯的人在妳,而非別人。所以空乘對登機證都顯得格外小心,謹慎。就算是丟了人,都不可能丟掉這個證明。
所以,麗莎才覺得震驚,在麗莎看來,蘇菈正巧就是絕對不可能犯這個錯的人。
“沒有,我都找過了,沒有。我記得飛行前,我還收拾了一次。這個登機證就放在行李箱的夾層裹,每一次都是這樣,行李箱隨身攜帶的,怎麼會不見了呢!”蘇菈焦急的說着,急的像一直熱鍋上的螞蟻不斷打着轉。
麗莎也在蘇菈的行李箱裹翻找着,一邊說着:“會不會來的路上丟了?”
“不可能,我上了機組車我還專門檢查過一次。”這是蘇菈的習慣,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
“那下車的時候呢?有髮生什麼意外嗎?”麗莎繼續問着蘇菈。
蘇菈現在顯得異常混亂,也在努力的深呼吸,想讓自己冷靜下來。而麗莎則在不斷的給蘇菈提示,在幫着蘇菈回憶這些事情。
“沒有,行李箱一直跟着我,不曾離開過。”蘇菈很肯定的說着,但很快,蘇菈微皺了下眉頭,看向了麗莎。
“妳想到什麼了?快說啊!沒登機證上不了飛機的,這個問題嚴重的!”麗莎連忙催促着蘇菈。
蘇菈猶豫了下,才說着:“我先前去了一下洗手間,正好倪洋在邊上,我就讓倪洋幫我看了下行李箱,免得帶進去那麼麻煩。而這前後也就是兩叁分鐘的時間。”
這是唯一行李箱不在蘇菈邊上的時間。麗莎一聽蘇菈這麼說,立刻說着:“肯定和倪洋有關,我就看那人,就覺得那人不地道!”
“別亂說,無憑無據的。何況,倪洋也不知道我登機證放哪裹!”蘇菈下意識的覺得倪洋不是這樣的人。
“妳傻啊,她和妳住了兩個晚上,仔細觀察下就知道了好嗎?”麗莎否決了蘇菈的話,立刻又說着:“難怪倪洋一直拖到最後辦理入住,正巧就隻能和妳住一個房間了。”
麗莎認定了是倪洋所為,什麼事情都套在了倪洋的身上,說的是抑揚頓挫的。而先前過了安檢的同機組車成員也有些嚇了飛機,過來詢問蘇菈到底髮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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