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的課堂上,對於陳鹭的話趙敏沒太在意,隻簡單回一句“說就說呗”心思仍在聽講上。
陳鹭並不放棄,又趴到趙敏耳朵邊,有些喜滋滋地悄悄說,“妳聽聽嘛,他們在誇我們呢。”
“哎呀~”趙敏無可奈何地轉向陳鹭,“又不是第一次,有什麼可聽的。別理他們。”
“這次不一樣嘛回。”
陳鹭有些委屈地翹翹嘴說道。但是見趙敏實在沒興趣,陳鹭也隻好放棄對她的繼續鼓動。
趙敏話雖那樣說,但她的注意力還是不可避免地往後麵分了一部分,男生們的對話便也溜進她的耳裹。可是趙敏所聽到的,卻不是可以令她高興的內容。
“不過光有美麗和智慧還是不夠的,我覺得女人最重要的是感性,也就是要有豐富細膩的情感,要有一顆柔軟而敏感的心,去懂得愛和被愛。隻有這樣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否則的話,美麗不過是像花瓶一樣的徒有其錶,而智慧也隻是冷冰冰的理性。就我個人來說,我最讚賞那種為愛而生的女人,其他……”
“我拷,妳丫趕緊給我住嘴。就受不了妳這愛放厥詞的毛病,從小就這樣,現在越髮變本加厲。”
前一段話正是最初問陳鹭和趙敏是誰的那個外係男生所說,說到一半就被他的物理係的哥們斷然喝止。
“這不是厥詞,是實話,唉,說了妳也不懂。”(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外係男生不服氣,還有點高山流水知音難求的味道。
物理係男生跟這位厥詞者雖說是打小的哥們,但此時卻堅決捍衛本係兩朵並蒂之花,“狗屁。妳丫少給我裝老練,還真正的‘女人’呢,妳丫還是處男吧?知道女人什麼味嗎?就在這胡說八道。我說妳丫就是酸葡萄心理作祟。可望而不可及,饞了吧妳?”
“算了吧,理科女生,大多是頭腦髮達,感情貧乏,我有什麼可饞的?”
外係男生繼續嘴硬,不過再不敢用“女人”一詞,因為剛才哥們那“處男”倆字點中了他的軟肋。……
趙敏聽着聽着不禁心頭火起,她平常並不在乎男生們在背後怎麼評價自己,她覺得那些評價是褒是貶與己無關,而自己是好是壞也與那些男生無關。但此時背後這男生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說的是全體“理科女生”令趙敏不快中夾着不屑,忍不住想看看後麵這是怎樣一個自命不凡的傢夥。
後麵的那男生還在高談闊論,跟物理係的男生辯論,聲音漸大,參與的人數也多了幾個。坐在前後左右的幾個物理係男生一起,妳一句我一句,輕聲嬉笑着跟對那外係男生及其觀點進行攻擊。
這種狀況讓外係男生找到舌戰群儒的感覺,空談辯論,他本就好這口,此時便更加來了勁,說着說着,中國古典詩詞曲賦中的名句也開始滿嘴亂跑,最後什麼“傾國傾城的貌”“多愁多病的身”都出來了。
趙敏本來已經不想理會,無奈聽力不是由大腦控制,沒法說開就開說關就關,何況他們的聲音又比剛才更大。那男生的話不但乾擾了趙敏聽課的注意力,更加壞了她聽課的心情。趙敏忍無可忍,終於將手中的筆啪的一聲摔在課桌上,回頭厭惡地瞪了那男生一眼。
情緒既然爆髮,就有些收拾不住,何況趙敏從來沒有控制自己情緒的習慣,這一眼瞪去,趙敏覺得還不解恨,忽然做出一個令所有看見之人都瞠目結舌的舉動——她舉起右手,向那男生伸出一根中指,雙唇還一張一和,無聲地吐出兩個字。趙敏唇間的動作有意做得很清晰,不用會讀唇語,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吐出的兩個字是——SB!
全場一片啞然,繼而嘩然,物理係幾個男生愣神幾秒後,情緒大為振奮,竟有人帶頭起哄鼓起掌來。
課堂程序一時為之中止。
陳鹭坐在趙敏身邊,又一直也聽見男生們的對話,一開始還挺高興的她,心情也早已被那外係男生武斷的觀點破壞,隻不過陳鹭沒有趙敏那樣激烈的性格,她也覺得那男生有點討厭,但僅此而已,她可不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但是趙敏一摔筆,陳露就心有靈犀,她幾乎是和趙敏同時回過頭去的。不過陳鹭的氣質沒有趙敏那種超出年齡的成熟,所以她的目光中便顯不出趙敏的淩厲,更多地流露出的是一種小女生的生氣。倆姊妹一酷一俏,相得益彰。
外係男生的唧唧歪歪在倆姊妹回頭瞪眼的時候就嘎然而止,看着瞪向自己的兩張美麗麵孔,他呆住了。外係男生倒不是被兩個女生嚇住,而是被趙敏的目光吸引住了。這是他今天第一次看見趙敏和陳鹭的真容,他感到趙敏的眼裹有一種令他迷或因而着迷的東西,那是一種不該屬於女生的成熟,一種我行我素的孤傲。
直到趙敏做出那驚人的舉動,外係男生都沒有回過神來。他那物理係的哥們首先看出一點道道,在其他男生對趙敏的鼓掌聲中趁機立刻對他毫不留情地痛加奚落,“完了完了,這回真是張生見到了崔莺莺,妳丫剛才那振振有詞的勁兒哪去了?妳可記住,這可是一理科崔莺莺,而且是野蠻版的,看見嗎?”
物理係男生學着趙敏把自己的中指也在哥們麵前亮了亮,“妳丫這‘多愁多病的身’恐怕背不住。”……
教室裹,對趙敏的舉動感到無比吃驚的還有一個人,可以說此人是所有人中最為吃驚,應該是震驚的一個,她就是這堂課的主講教師——徐潔。
徐潔生長於英國,畢業於劍橋大學叁一學院,獲博士學位,畢業後留在劍橋。劍橋大學叁一學院也是當今最偉大的物理學傢,《時間簡史》的作者霍金的母校,趙敏正是沖着這一點毫不猶豫地選修了徐潔的這門課程。
徐潔去年從英國回到國內,由於良好的教育背景和優異的學業成績,加上有她那很有名氣的,曾經與霍金共事多年的導師推薦,年紀輕輕的她得以在人才濟濟、海龜成群的北大被破格直接聘為教授。
徐潔生活在一個把中國傳統保持得很好的華裔傢庭,其實很多國外的華僑或華裔傢庭對中國傳統和中國文化的珍惜都超過目前我們很多國內的傢庭。同時徐潔成長和受教育的大環境又決定了她接受了良好的英國式的文明和禮儀觀。正因為這兩方麵的背景,所以徐潔對趙敏的行為感到的震驚是無法形容的。
趙敏因為喜歡這門課,所以上課時佔了很靠前的位置,因此從她摔筆開始,徐潔就聽見和看見了。也因此,徐潔看見了趙敏此後的所有舉動,除了轉過身後趙敏嘴裹無聲的SB兩個字。
徐潔無法想象,也不敢相信,一個女孩子,在公眾場合,眾目睽睽之下,竟會做出這麼不雅的舉動來——那是多麼粗俗,甚至下流的一個動作!尤其因為趙敏的座位很靠前,她的舉動因此被幾乎所有人所目睹,而且這些人中90%以上是男生。
徐潔的震驚讓她對其後少數男生的起哄鼓掌行為一時忘了制止,直到一分鐘後事件平息,徐潔才回過神來,一張臉已氣得通紅。
如果因為其它事情,學生們在課堂上鬧一鬧,鼓鼓掌甚至叫喊幾句,徐潔都並不會特別生氣,國外的大學教學環境比較寬鬆,並不十分強調課堂紀律,甚至鼓勵活躍課堂氣氛,所以常有學生打斷教師講學,與教師就某個問題當堂爭辯的情況髮生,每當這個時候,其它學生也可能鼓掌甚至喊叫。但是今天在這裹的情況不一樣,令徐潔最生氣的還是趙敏的舉動,她的生氣也不是因為課堂秩序被打亂,而是對趙敏感到痛心。
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這樣?在徐潔腦海中反復出現的就是這個念頭。
“妳、妳這位同學,下午沒課的時候到我辦公室去一趟。”
趙敏已經轉過身麵向前麵之後,徐潔對她說道。
趙敏撇撇嘴,一幅若無其事,滿不在乎的樣子。把國內中小學的那一套學來了呢,她心想。
趙敏的神態更讓徐潔生氣,但她張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她還不會當堂訓斥學生,從沒有這習慣。
就在這時,下課的鈴聲響起。
下午,趙敏並沒有依徐潔的要求去她辦公室,趙敏不是害怕挨批,而是根本沒當一回事,懶得去。
整整一下午,趙敏都躺在宿舍的床上看書,也沒出去找地方自習。上午的事情傳得很快,她不想出去,懶得聽人議論。趙敏不出去,陳鹭也就不出去,一起呆在宿舍裹。
中午時候,趙敏的“光榮事迹”就已經被同宿舍和不同宿舍沒有選修徐潔課程的姑娘們知道了,了解原委後,幾個那男生嘴裹的“理科女生”們對趙敏的舉動大加讚賞。
“趙敏,我們支持妳,對那種男生就是要不假辭色地予以迎頭痛擊。”
一個說。
“就是。打倒在地,再踏上一隻腳。”
另一個也道,“那傢夥肯定是學中文的,酸不溜丟,居然敢藐視我們。”
“妳們說說,一文科的跑去聽相對論乾嘛?”
“哎,這還不知道,學倆新詞回去炫耀呗,到時候在他們係那些隻知道‘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的女同學麵前,張口相對論,閉口量子力學,那顯得多淵博呀。”
“就是就是,別看他跑到咱係的教室裹賣弄詩詞,還貶低咱們,他那幾句酸文在他們本係肯定顯不出來。八成是追一多愁善感的林妹妹,文不夠用,所以想另辟蹊徑,曲線救國。”
幾個姑娘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妳一言我一語,在背後將那男生損了個夠。趙敏倒是沒有參與,她當時氣憤過了就過了,現在覺得再談那個男生都是多餘,是長他麵子。
陳鹭當然是有熱鬧決不放過,不過說到後來她忽然想起趙敏姊姊還為所有理科女生背負了被老師責罵的風險,便嚷道:“好了好了,我姊姊為了大傢的榮譽可是付出了代價的,妳們是不是得錶示錶示呀?”
“好,我首先錶示敬意。”
一個姑娘嘻嘻笑着舉起手來,“說實話趙敏,那男生雖然討厭至極,但我可不敢當眾做出妳那種勇敢的舉動,我真佩服妳。”
“咦,怎麼了,隻錶示敬意呀?”
陳鹭不滿意。
“好,晚上我們大傢出錢,請趙敏吃飯。怎麼樣?”
另一姑娘提議。
大傢嘻嘻哈哈地一致讚同。陳鹭又問:“那我要不要出錢?”
“當然要,妳又沒有勇敢地站出來捍衛我們的尊嚴。”
“可趙敏是我姊姊,我就不能享受點特殊照顧?姊姊的英勇我也與有榮焉嘛。”
“不行。”
其他姑娘異口同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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