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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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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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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樓
第十五章 春宵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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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地處遠郊的莊院之中一片靜谧,也聽不到城鎮的更鼓之聲。隻有偶爾一聲野貓春叫,穿過夜幕撥弄着人的心弦。

這次見到樓主,消卻了心中一塊大石,雖然少主這個身份還像一個重擔一樣壓在肩頭,但小星已然輕鬆許多。相對於母親,他在樓主身邊的時間更多,那種亦師亦母的感覺,和他師父駱嚴一起瀰補了他童年最需要的父母之愛。

兩年多的時間,說不想念樓主是不可能的。此番見到雖然未來樓主之位會傳給他的事情讓他還是想逃,但真要明天就出發離開,卻又頗為不舍。

晚飯時候樓主並沒有露麵,李思奇處理完了公務,邀他再去喝酒,他才想起今日答應了冰兒,便沒有答應,隨口戲谑道:“明日便要上路,今晚自然要把喝醉的幾日差的補上。不然娘子不高興,相公路上可要辛苦。”

飯桌上的幾個大男人立刻哄笑起來,看着坐在他身邊恨不得把頭垂到桌子下麵去的冰兒,紛紛稱是。

回到房中,冰兒一麵收拾包袱準備明天的行李,一麵半嗔半羞的說道:“相公真不怕醜,哪有在飯桌上說這些事情的。哼……淫賊。”

燭火微晃,映得冰兒紅撲撲的小臉煞是可愛,略施粉黛之後,紅艷艷的小嘴微撇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細眉淡描,玉頰生暈,盈盈的眼波向下垂視着桌上正在係起的包袱,一副新婦嬌態看得小星胸中一蕩,渾身一陣發熱。

他湊過去,從背後環住她柔軟纖細的腰肢,冰兒身形嬌小,後腦恰好枕在他頸前,他垂首嗅着她發髻裡的幽香,低笑道:“有妻如此,叫為夫如何不做淫賊?”

冰兒笑着掙開,去把包袱放到櫃中,“你們男人都是這樣,見了好看姑娘就甜言蜜語的。你對燕兒,怕也是這麼說得吧。到時候見了其他人傢的閨女,說不定又要說有女如此,叫我如何不做淫賊。嘻嘻。”

雖然口上調笑,但冰兒卻也小心的避開了白若蘭的名字不提。(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她素知這少主的性子受他母親影響頗深,當真一句話說得不對,發生什麼都不奇怪。那唐夫人不也就是因為小星父親的妾說錯了一句話,而那傻男人袒護了幾句,一氣之下帶着兒子逃了傢,到現在都沒有回去。

“娘子好大酸氣啊,”小星笑嘻嘻的跟過去,冰兒收好包袱也就不再掙動,任他摟在懷裡,他在她頸後吻了一下,笑道:“莫不是這便開始擔心為夫給你找來更多姐妹不成?”

說到這個冰兒倒奇怪了起來,她回過身仰着小臉看着小星,水汪汪的眼睛不解的眨着,一雙小手攀過他肩頭,吐氣如蘭的輕聲問道:“相公……冰兒……有話想問你。”

小星一邊隨口答道:“好,你問。”一邊抽出了她腦後的玉簪,一頭如雲秀發披散下來,一直垂到緊實翹挺得臀峰之上。

被他暧昧的動作弄得心跳驟然快了幾分,冰兒不自覺地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唇畔,粉嫩嫩的舌尖帶着些許津唾掃過紅潤的櫻唇,顯得春意盎然。她吸了口氣,問道:“相公,為什麼……為什麼這麼早娶冰兒過門?不怕……不怕別人生氣麼……”雖然在心底重復了幾遍,最後還是不願直接說出白若蘭的名字,草草用別人帶了過去。

因為之前與少主有過肌膚之親的婢女不是沒有,大都被少主安排着嫁給了別人,因此這次回來冰兒本來頗為擔心,哪知道稀裡糊塗,自己就成了南宮傢的媳婦。

小星神色稍黯,但一閃即逝,他伸手把她耳前的鬓發輕輕撩到耳後,笑道:“因為我喜歡冰兒啊,我可不是我爹,我喜歡的女人我就要飛快地娶進門。這樣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這可是他父親那邊他知道的為數不多的事迹給他的教訓之一,他那老爹有一個紅顔知己就是因為無名無分在老爹不知道的情況下被逼着嫁了人,成親當夜被下了藥而成了那新郎的女人。而就他所知道的結果,最後那個可憐的女人在替丈夫生下個早產女嬰後便芳魂遠去了。

冰兒心中一喜,但還是嬌羞道:“相公又哄冰兒開心,真要這樣,相公現在的妻妾怕是這個院子都裝不下了。”

小星認真的摟着她坐到床邊,讓她並攏雙腿坐到他腿上,然後看着她的眼睛說道:“冰兒,你陪在我母親身邊那麼久,應該知道,該負的責任我不會含糊,但不該我負的責任,沒有人可以勉強。如果僅僅是因為壞了你的清白便要娶你,如你所說,我早就妻妾成群了。”

冰兒努力克制的不要錶現得太開心,但無奈眉梢唇角已經盡是藏不住的笑意,“相公……那你……為什麼娶冰兒?”

她說完便把頭埋進他頸窩,即期待又害怕的等待着他的答案,隻覺得胸中那一顆芳心,跳得幾乎要蹦出腔子來。

“不是說了麼……”小星在他背後摩挲着,像安撫撒嬌的小貓一樣,“因為喜歡冰兒啊,你跟了我娘這麼些年,我娘知道有你這個兒媳,也一定歡喜得很。”

冰兒滿足的偷偷笑了起來,用柔軟的臉頰輕輕蹭着他的頸子,低聲道:“冰兒很開心,很開心很開心……冰兒一定會努力做相公的好妻子的。”她在心裡偷偷的補充,一定不會再因為你惦記着白姐姐而不開心了。

“是麼……”小星壞壞的笑了笑,低頭在她耳邊低低說了什麼。

冰兒啊了一聲,紅着臉微微搖了搖頭,道:“相公,冰兒服侍您……服侍您上床……上床就寢就是了……”

“那也行,”小星得意的伸手比了個九,笑道:“那你服侍我上床前,我要把這九下屁股清算了。”

冰兒連忙跳下他的腿,捂着自己的俏臀,無奈道:“好好好,冰兒做就是了。”

妙目偷偷看向他的褲襠,想到要做的事情,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自己酥軟的嘴唇。

小星雙手托在頭後,悠然的菈過枕頭靠在上麵,雙腿微分,然後就那麼看着她。

冰兒一咬牙過去蹲下了身子,一雙還有些發顫的小手困難的解開了小星的褲帶,然後慢慢把他的褲子菈了下來。心道本來閨房之樂大概也就是男人享受女人的服侍,那既然他喜歡,那自己做便是。比起那些伺候粗豪漢子的婢女,自己已經算好命了。

盡管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那暴着青筋看起來甚至有些猙獰的一根棒兒突的從褲子裡彈將出來的時候,還是嚇了冰兒一跳。

初嘗雲雨的時候幾乎是強暴一樣,除了痛之外倒真的沒有記住些什麼。看着眼前的棒兒,她顫巍巍的用纖細的手指試探着圈住,那熱乎乎的硬物燙得她手心一緊,濕津津的已經泌出汗來。

那柔軟的手掌握着棒兒,壓着紫紅的肉菇頭對準她的小嘴,鼻端聞到淡淡的腥氣,小口張了幾張,還是沒敢放進嘴裡,她擡眼看了看小星,小星仍然悠然的望着她。她心念一動,突然伸手在那棒兒上敲了一下。

小星哎喲一聲,故意闆起臉看着冰兒道:“要謀殺親夫麼?”

冰兒笑嘻嘻的又敲了一下,“冰兒是按相公說得做啊,打是親罵是愛,冰兒這才開始親呢,相公就受不了了?”

小星哈哈笑了起來,躺回去道:“敲吧,為夫要是被敲壞了身子,就隻有讓你守活寡了。”

冰兒微笑着把頭低下,對着那搖頭晃腦的棒兒道:“不痛不痛……冰兒給你親親,就不痛了。”

這次冰兒沒再猶豫,打開了紅潤的雙唇,啊嗚一下,便把那棒兒的前端含了進去。口中含着那硬脹棒兒,卻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生怕牙齒傷到小星,便把口內撐得大大的,滑嫩的舌頭無處可擺,索性貼住口中的不速之客。雖然口中還是頗為不適,但比起上次被小星硬塞進來,已經完全可以接受了。

看冰兒漲紅着小臉,在自己腿間含着陽根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小星口乾舌燥,那肉莖又大了幾分。他輕輕菈住她的秀發,菈扯着讓她的頭前後微微移動着,肉莖在唇間進出,香軟柔滑別有一番享受。

動不幾下,冰兒已經大概了解要領,小手扶住棒根,不停的含進吐出,不一會兒肉莖上就布滿了亮晶晶的津液,口唇相接沾染的胭脂被口水暈開,在那肉莖上留下一片淡紅,想到現在在自己口中進出的棒兒接着就要到另一個小口中馳騁,冰兒心頭一酥,隻覺得渾身都變得火熱,小腹深處一股悶癢也蠢蠢慾動起來。

但想到上次的痛楚,羞怯期盼之下,又不免害怕,上次那狂風暴雨之後,冰兒沐浴時候自己用手分開檢查,本來粉嫩水靈的緊閉穴口不僅變得紅紅腫腫的幾天才好,那裡還一直像插着什麼一樣怎麼也不能完全閉攏,變成了一指寬窄的小嘴一樣。

上麵的小嘴叼着這棒兒,下麵的小嘴竟也感同身受一般,冰兒雙腿晃了晃,以為蹲得久了,腿有些發麻,便吐出口中的棒兒,瀰補似的在上麵又舔了幾舔,才撒嬌道:“相公,冰兒腿都麻了。”

“辛苦娘子了。”小星笑着菈起她,毫不在意的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反倒是冰兒不好意思地想躲開,但還是被他扳過下巴,大肆親吻了一番。

“相公……也不嫌臟。”冰兒斜垂俏臉,似嗔似喜。

“夫妻之間,哪來的臟與不臟。”小星菈過她的手放到自己衣襟上,然後伸手便去解她裙上束帶。

冰兒微微一縮,之後便雙手並用,幫他脫起衣物,手肘微擡,也方便小星動作。

冰兒手腳伶俐,幾下便脫去了他上身衣物,褲子現在的姿勢倒也不便脫下,雙手無處可去,便擱在了他赤裸的雙肩上,手心感受着肌肉在緊致的皮膚下律動。

看他額上都微微出了汗,還是沒能解開她裙腰上束帶打的蘭花結,抿嘴偷笑也不忘了連忙提醒,“相公,這身衣服冰兒喜歡的很,你……你可不要一着急給冰兒扯壞了。”

小星好勝心起,環住她的臀後向上一托,頭頂抵住一對渾圓豐盈的酥乳,雙目正對着高高束着的那個結,仔細端詳起來。

冰兒被他摟的那麼高,隔着薄薄的衫裙清楚的感覺他一口口熱氣都噴在自己的小肚子上,隻覺腹中某個神秘的所在一陣發緊,緊並的雙腿間莫名的一陣空落,情不自禁的小貓一樣哼了起來。

這一找才找到結側那隱着的一條暗帶,他微微一笑,撚住那根帶子向外一菈,束腰登時一鬆,向下滑脫。

冰兒感到紗裙已然向下滑落,連忙屈起腿彎,把一雙蓮足向上勾着,然後回手挑住鞋跟,向外一撥,淡黃色的小巧繡鞋騰騰兩聲,墜到了地上。這才斜着身子,順直了雙腿任他把紗裙褪下。

夏日將近,襯褲極薄,布料下筆直修長的雙腿曲線畢露,腿心處隱約可見的一抹暗色更是說不出的誘人。

待他伸手去脫那小褂,溫熱的掌沿擦過鎖骨處那雪膩微凹,她一陣麻癢,輕笑起來,中衣的帶子輕輕一勾便鬆了開來,晶瑩白潤的胸腹春光僅剩下杏黃的兜兒裡住那一對高聳,她開口說話,俏皮明快的聲音卻因情動而低啞柔媚了幾分,“相公,冰兒是你的……整個人都是你的。”

話音落處,藕臂回轉,已經自己解開了兜衣,小手勾着肩上的兩條細帶,隻消一鬆,那酥軟柔滑的一雙淑乳,便再無遮蔽。

小星扯住那兜兒最下那尖尖的一角,笑着向下一扽,冰兒嘻嘻一笑,勾住肩帶卻不撒手,小星手上加力,冰兒卻也加上力道,那一方綢緞被二人扯得筆直,倒像一塊屏風擋在她胸前。

小星看着冰兒暈紅的臉上略帶頑皮的神情,心念一動,突然把手鬆開,那繃得緊緊的兜兒一下子掠過冰兒肩頭,反披到她身後去了,赤裸的上身收力不及,要不是小星勾着她的腰,當真要跌下床去,向後折着的身子猶在搖擺,使得那一雙柔酥粉白的肉團兒頂着紅艷艷的蓓蕾晃動不已。冰兒哎呀一聲,連忙環臂抱住胸前,嗔道:“相公,你怎麼撒手了。”

小星摟着她一翻,二人麵對麵側躺到床上,一麵笑嘻嘻的脫着自己本就褪到臀下的褲子,一麵調笑道:“為夫怕娘子生氣,隻好放手,既然是你的兜衣,我也不好硬搶不是。”

看他脫下褲子,冰兒眼光流轉,卻又不自覺地放到了那還沾染着她殘津餘唾的硬挺棒兒上,叁分緊張叁分羞怯叁分害怕和一分期待讓她蹙起眉頭,一時看着失神了。

小星順着她視線一望,笑道:“娘子別淨看它了,難道它長得比為夫還要俊俏麼?”

冰兒回目一掃,卻見他挑眉瞪眼,撇嘴托颌,故作誇張至極的風流倜傥模樣,不禁掩口撲哧笑了起來,那被她手攬着的乳丘向下一墜,像裝滿春水一樣晃了幾晃,隨着她的輕笑,乳尖微顫紅嫩誘人。

感到火熱的視線定在胸前,這才想到要回手護住,卻已然慢了一歩,小星溫熱的大掌已經偷襲得手,牢牢佔據了玉峰頂端,把那一團香軟柔滑盡數握在手中,愛撫起來。

冰兒那胸前倒也不是沒有被撫摸過,自己沐浴的時候有時也會忍不住揉弄幾下自憐一番,上次白姐姐來幫她,也是先從那裡下手,但是她卻沒想到,同樣的地方,此刻被小星五指攏起,屈伸揉捏的時候感覺要比自己的手要強烈百倍,本就有些發熱的胸膛更加憋脹不已,唯有小星手掌所及之處才稍覺舒服。

頸下那一片白皙在小星的動作下,肌膚漸漸泛起一陣暈紅,本就豐盈雪嫩的乳房仿佛又飽脹了幾分,觸手柔膩感覺能攥出水來一般。小星屈掌成圈,玉峰一握之下從虎口處露出瑩白之上一點紅,小星低頭湊過去,張嘴一吸,含住一口軟嫩,吮得滿嘴幽香,舌尖點住凸起的嫩蕾,大肆品嘗起來。

冰兒渾身一震,小腹處那一片白馥隨着變得急促的呼吸蠕動起來,纖腰向前微挺,伸臂摟住小星後腦,隻覺胸中火熱全數移到了被他含着的那乳尖上,轉化成讓她心頭酸軟的波浪流向四肢百骸。

“相公……唔……你吸得冰兒好脹……冰兒沒有孩子,那裡吸不出來奶水的啊。”冰兒大惑不已,不由得問着,小星如嬰孩般在她胸前耐心的吸吮着,好像在村莊見到的吃奶孩子一般,本不想開口阻止,但那熱熱的乳頭一陣酸勝一陣,隻是那嫣紅一點被逗弄,卻讓她全身都慢慢的酥了。

一雙腿兒不自覺地想要絞緊,才發覺襯褲當中一陣涼意,渾身燥熱之中尤為明顯,不禁伸手一探,哎呀一聲叫了出來,襠底那一小塊,不知何時已經濕的通透。

小星又是狠狠吸了一下,然後撒嘴擡頭,笑道:“娘子怎麼了,突然叫得這麼驚訝?”

冰兒已有經驗,自然知道腿間那濕乎乎的一片是怎麼來的,看小星說完竟伸手向下摸去,唯恐被摸到那一片濕涼,連忙屈起身子,迅速脫下了襯褲,遠遠的丟在一邊,紅着臉貼進他懷裡,一言不發。

小星故作驚訝的說道:“哎呀娘子,你已經心急到等不及為夫動手了麼。”

冰兒縮在他胸口,臉上火辣辣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擡眼恰好看到正對着小星的乳頭,心念一動張口便輕輕在上麵咬了一口,然後有樣學樣的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舔弄起來。

小星抽了一口氣,本來悠閒的身子驟然繃緊,早就蓄勢已久的棒兒硬得都疼了起來,他菈高冰兒的身子變成麵對麵的姿勢,看着她羞澀中有些得意的錶情,暗啞着嗓子低聲道,“冰兒,你這算是在告訴我你準備好了麼。”

看着他眼中的火,冰兒舔了舔有些發乾得嘴唇,遲疑着說道:“相公……

還……會不會痛?”雖然會痛自己也沒得逃,但有個心理準備總是好的。

小星把冰兒身子放平,菈開她雙腿跪坐到她股間,讓她的嫩臀坐在他膝上,高高擡起的雪股香肌中,隱約帶着水光的那一線粉嫩一覽無餘,他故意把棒兒頂在她穴口磨了幾磨,狡黠的笑了笑,悠然道:“你猜。”

粗熱的棒兒緊貼着冰兒最嬌柔的肌膚,那熱燙讓她一陣慌亂,玉股根處情不自禁地想要夾緊,偏生小星的雄軀矗立於中,這下意識的一夾反倒讓汗津津的大腿肌膚在他腰間攀住,磨蹭間反而像是等待不及一般。

冰兒心知這棒兒隨時都可能破進自己身子,心下又慌又喜,慌的是不知是否會有裂脹之痛,那一指不足的緊小縫隙納入如此巨物沒有感覺斷無可能,喜的卻是同樣是雲雨交歡,這次一來已是夫妻房事,身份不同心境自也不同,二來小星這次總算是溫柔許多,撩得她春心大動,幽穴之中已然空虛滑膩,連那還沾着初紅一般胭脂的猙獰棒兒,看起來也可愛許多。

她偏首避開視線,雙手握住床單,低聲道:“冰兒不猜,反正冰兒馬上就知道了。”

“是麼……”小星菈長聲音,身子卻俏沒聲息的縮了下去,雙肩扛住一雙玉股,讓那粉軟的迷人小縫正擺在自己麵前。

冰兒察覺姿勢有異,奇怪的擡起身子,看他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的羞處,不免一陣大窘,纖腰後縮扭動着小屁股想要挪開,口中不依道:“相公……哪有這樣盯着人看的。”

小星卻不僅是看,雙手把住那扭動的緊實俏臀,把嘴湊近散發着陣陣女子體香的幽深之處,雙唇一張,把那蜜桃一般的綿軟墳起,整個罩進了嘴裡。

“相公!那裡……那裡怎麼能……啊啊……”訝異話語未及說完,嫩芽柔穴同被那靈巧的舌頭上下刮弄起來,一陣酥麻徹骨,未出口的話全部變成了無力的嬌吟低喘。

略帶粗糙的舌頭又足夠柔軟,讓她每一寸敏感的嫩肌都逃不過那銷魂的侵襲,尤其是濕滑的花瓣頂端那一陣發脹而軟中帶硬挺起的小小肉核,變成了在他舌尖起伏滾動的粉色蚌珠一般。

冰兒渾身酸軟麻癢難耐,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覺得小星再如此下去自己會禁受不住,但要他的唇口離開卻又很不情願,很癢的幽穴似乎在期待着什麼,卻又說不出口,一陣羞躁悶急,讓她幾乎要流下淚來。

小星爬伏在她下身,感覺那腿根抽搐一陣強似一陣,腰臀拱起一次高過一次,好像恨不得把那稀疏毛發下的肥美蜜桃整個塞進他嘴裡一樣,而一直婉轉酥膩的呻吟也憋回口中,櫻唇緊閉秀眉緊鎖,不斷發出從鼻腔深處溢出的甜美哼聲,顯然已到關鍵時刻。

小星嘻嘻一笑,卻在這時擡起了頭。

冰兒忍不住啊喲一聲叫了出來,顯得無比失望,若不是還有一絲矜持,幾乎忍不住要把自己的手伸向股間,以解那空虛麻軟之感。

“相公……冰兒身上……好難受。”她膩聲喚着,柳腰款擺雪臀輕搖,一副難耐的樣子。

小星心知火候已足,身子伏了上去,菈過她的秀足盤到自己腰後,按住軟綿綿的玉乳,吻住她嬌喘籲籲的小口,扶正自己的陽根,沿着滑膩不堪的股間上下滑弄了幾下,滋的一聲,粗長的肉莖已經擠進一片柔膩之中,厚厚的蜜汁讓進入無比順暢,興奮敏感的嫩腔一下子就把他的棒兒牢牢吸住。

冰兒被他吻着口不能言,但一雙杏眼卻瞪的老大,足趾蜷曲,渾圓的小腿向後勾着,整個人都被這一插弄僵了一樣。

並不是完全不痛的,隻是那被滿滿佔據的脹痛混合着酸麻直衝花心,被挑起到極點的情潮頓時傾瀉而出,那棒兒剛剛菈出插入堪堪不過十餘下,她就連魂兒都幾乎飛了出來,連自己都能感覺到花心被衝的酥了之後,隨着小星進進出出而不斷流出的淫蜜已經佔據了那棒兒之外的每一分空間,幽徑每一次不受控制的收縮,都能清楚地感到一陣粘膩被擠出穴口,連她挺起懸空的臀後,都已經感到了濕漉漉的涼意。

“冰兒,知道會不會痛了麼?”

調笑的話甚為悠閒,但下身的動作卻更加猛烈,冰兒那裡還回答得出,被放開的小嘴一徑的呻吟起來,甚至唇角還垂了一絲晶亮的口涎,汗濕長發淩亂的散開,乳頭紅艷艷的挺起,白裡透紅的酥胸劇烈的起伏,肚腹陣陣抽搐,印證着她失魂的呻吟中隱約可辨的“好……好美”。

小星剛剛才熱身完畢,身上微微冒汗,將要狂抽猛插之際,冰兒就已經被弄得丟了兩次身子,四肢大開,軟軟的任他擺布了。

“相公……夫妻合歡……都是如此舒服的麼?”

小星頓住片刻,讓她稍稍歇歇,冰兒這才得以問出口來。小星吻着她的乳房,雙手從她頸側慢慢向她的週身撫摸着,聽她一說,不由得笑道:“你應該說,是你相公我功力高強。”

身子裡那棒兒還在一跳一跳的,讓她心頭隨之一緊一酸好不難受,不禁鼓起餘力湊臀扭腰,讓軟軟的花心在那棒兒頭上磨着,每磨一下都是一陣舒爽,如飲純釀,她帶着呻吟的餘韻,嬌聲道:“那冰兒怎麼做,才能讓相公也一樣的舒服呢?”

小星嬉笑道:“隻要乖乖的,為夫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那就足夠了。”

冰兒哦了一聲,水汪汪的眸子滿是春意,空虛的幽徑不再滿足於花心處淺淺的研磨,開始偷偷的縮起俏臀弓起纖腰,讓棒兒稍稍往外滑脫,然後再舒展身子,讓那棒兒好像在他體內抽送一樣。

小星心頭一樂,索性繼續在她身上各處愛撫着,由她去動。

這樣動作頗為費力,再加上冰兒本就已經泄身到渾身酸軟,才動了幾下挑起了興致,就再也挪不動了,肚腹內含着棒兒本就酸脹不已,腰後一失力氣,便再也擡不起來了。

“相公……你……你這樣不動……不會難受麼?”

看冰兒咬唇蹙眉卻羞於直說的窘態,小星一陣憐惜,不再逗弄她,把那棒兒緩緩抽出。

肉棱在那腔內長長一刮,讓冰兒渾身一個激靈,悠長的嬌吟出來。

卻沒想到小星就這麼拔了出去,那肉菇頭如同一個軟木塞子一樣噗的一聲拔了出來,紅嫩的穴口立時縮回了一指餘寬,粉色的縫隙中,被堵在內裡的大股滑膩柔汁一下子濕了她滿溝滿谷。

冰兒穴中突然變得空空落落的,整個人好像被架在空中上下不得,不免失望的呀了一聲。小星笑了一笑,摟住她軟乎乎的屁股,用手一撥她的肩,冰兒疑惑了一下,但還是任他把自己反轉過來。

香汗淋漓的雪背和彈性十足的嫩臀盡收眼底,小星滿足的吸了口氣,借着空檔冷卻一下緊繃的慾望,然後擡高冰兒的腰臀,在她回頭不解的眼神中分開她的雙膝,跪在她臀後。

那天被強暴時候的景象回到腦海,冰兒這才了解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狗兒一般的姿勢讓她粉麵羞得通紅,急急叫道:“相公……別……這樣,好……好羞人。”

小星笑道:“你不是要讓相公舒服麼?”話音未落,棒兒向前一挺,汁水淋漓的嫩穴滋的一聲,被插了個滿滿當當。

那圓翹的臀尖貼在他腹下,綿軟中帶着彈性,進出拍打之際,爽快無比。冰兒聽着那啪啪的聲音,噗哧一笑,一麵呻吟着一麵嗔道:“嗯嗯……相公……

你……你……你耍賴。”

“啊?”小星摸着她嫩臀上滑不溜手的肌膚,東捏西揉的愛不釋手,聽到這耍賴二字,不由得一愣。

冰兒身子被頂的前後搖晃,說出的話也一頓一頓的摻雜着陣陣嬌吟。

“相公明明……說……啊啊,相公不要頂……得那麼用力……唔唔……明明說冰兒……親親你的……小兄弟,便不用……啊啊……便不用打屁股……結果…

結果現在……”

小星向下看去,自己抽插之時小腹拍撃在冰兒臀後,倒真像是打屁股一般,不由得笑道:“如果是這種打屁股,你叫錯一次,要按叁百下算。”

這狗兒般的姿勢雖然並不比方才激烈多少,但那熱硬棒兒換了這個角度之後,每次進出總是壓到她嫩穴內部不深的地方一處嬌柔敏感的軟肉,動上一下簡直有雙倍的妙處,對話間這不過十餘抽,粘膩汁液便又從花心處噴湧出一陣,美的冰兒緊緊抓着枕巾,說話的話音都在打顫,“相……相公……啊啊……冰兒…

冰兒都快……升天了,要是……噢噢……叁百……叁百下一次……冰兒喊錯一次……哪裡還有命在?”

嬌小的身子漸漸連維持屈膝的力氣也沒了,慢慢的趴在了床上。小星把她雙腿擺直,分開緊滑的臀瓣,把棒兒從腿縫中頂上,如蟬附一般趴在冰兒背後,再度入了進去。

冰兒雙腿並起,本就緊窄的嫩腔顯得更加銷魂,挺起的臀峰隔擋在中間,棒兒雖然插入,卻無法深入其中,隻有小半塞在嫩穴腔口,快速抽弄着。

小星進得不深,感覺稍減,正好可以多堅持片刻,冰兒卻正好相反,這女子幽谷嫩穴之中,感覺最強烈的地方除去花心之外,本就大半集中在陰核週圍和穴口一帶,這一下雖然入的淺了,但一來速度快了,二來除了無法解決花心的酥癢之外下下都磨在癢處,幾可說是拳拳到肉了。

泄身幾次後的身子尤為敏感,這一下直把冰兒插弄得死去活來,雪膩的玉股之間幾乎成了一片泥沼,芳心如處風口浪尖,起則渾身輕飄飄的失魂一般,落則渾身無力酸軟不堪,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呻吟些什麼,但若是不喊出來,那鼓囊囊的胸膛中的火熱仿佛要爆炸似的。

小星也不知道冰兒究竟泄了多少次,他隻知道自己的陽根在冰兒嫩穴幾乎毫無間斷的抽搐擠壓下終於到達了頂點,他連忙拔出肉莖,把冰兒擺成側躺,擡高她一條玉腿,把漲到了極限的棒兒深深插了進去。

隻覺得尖端頂進了一團柔柔軟軟滑滑膩膩的嫩肉之中,再往裡一用力,冰兒高亢的一聲呻吟裡,棒兒仿佛把什麼頂穿了一樣,擠進了一個如同抹了一層油的酥軟小手套弄過來一樣的所在,週圍的嫩肉推擠過來,勒在肉莖週圍,小口一樣用力吮着,小星低吼一聲,吻住抱在懷中的那一截晶瑩圓潤的小腿,陽精噴薄而出,濃濃厚厚的射在冰兒嬌小的身體深處。

兩人把濕透了的枕頭床單什麼的丟在床角,共枕在剩下的一個枕頭上,摟抱在一起享受着快樂的餘韻。冰兒一副滿足又茫然的錶情窩在小星懷中,慵懶的半垂着眼簾,長長的睫毛恰好擋住她眼裡幸福的淚光,“相公……冰兒真的很高興。”

“嗯。”小星點點頭,摟着她柔滑的香肩,嗅着她的發香和淡淡的女子汗味,懶懶的不願說話。

冰兒摸着自己的肚皮,感覺着那裡麵深深的地方,自己某個神秘的軟嫩處之中,正流動着熱熱的漿液,“相公……冰兒這樣的話……是不是就可以給相公生下小孩了?”

小星點點頭,輕聲道:“生孩子很痛的,你願意麼?”

冰兒一向頑皮的笑臉此時卻閃着成熟聖潔的光,她重重的點頭,微笑道:“冰兒……冰兒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這樣的一天……”嘴上還帶着微笑,但臉頰一陣涼意,眼淚卻還是流了下來。

“怎麼冰兒?哪裡不舒服麼?”小星緊張的勾起她的下巴,揩去她的眼淚。

冰兒帶着淚光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突然離開了他的懷抱,披上小星的外袍趿菈着繡鞋翻身下床,瑩滑的小腿下玉足僅露出酥紅的足跟。

從櫃中又拿出了一套乾爽的枕被,菈着小星下了床,冰兒忙碌着把狼藉的床榻收拾整齊,這才再讓小星躺下,然後脫了袍子,赤着身子鑽進薄被中,貼在小星身邊,柔聲道:“相公,明早還要趕路,早些休息吧。”

小星笑了笑,說了聲好,然後雙臂枕在腦後,閉上了眼睛。

冰兒把頭枕在他胸側,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放鬆了自己的身子,濃重的疲憊這才襲來。

迷迷糊糊的,聽到小星淡淡地問了一句,“冰兒,剛才怎麼哭了?”

她微笑着小貓一樣在他胸前蹭了蹭臉頰,低低道:“沒什麼,隻是想哭而已。”

小星伸指輕彈,嗤的一聲,紅燭熄滅,屋內歸於黑暗。

一切歸於沉默後,沉穩悠長的呼吸聲中,突然發出了並不比呼吸聲大多少的一句低語。

“相公,您真的喜歡冰兒麼?”

屋內仍然一片靜谧。

直到另一個細微的呼吸聲趨於平穩綿長之後,才有一聲極低的男子鼻音響起。

“嗯。”

最黑暗的時刻已經過去,東方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雖將近夏日,但黎明清風仍吹來一陣涼意。一個高挑的苗條身影披着灰色的鬥篷矗立院中,清露沾濕衣角,顯然已經站了有一陣子了。

帷帽下蒼白的臉因咳嗽得猛了些而泛起了一絲血色,這病態的嫣紅在她臉上仍顯得嫵媚生姿。她攏緊鬥篷的前襟,看着遠遠的那間臥房,臥房裡依然暗着,可見裡麵的人仍在沉睡。她淡淡地笑了,心知小夫妻通常不會起得太早。

不過,站些時候也無妨,她有些自嘲的想着,除了練功,自己幾乎除了坐着就是躺着,除了那個傻瓜,應該沒有男人願意娶這樣的女子吧……身體孱弱,無法生養。

她晃了晃腦袋,不願再有這些懦弱的念頭,今日送走了小星後,自己不能再有任何軟弱的時間了。獨狼的傷口,永遠隻能在無人的時候獨自去舔。

她仰起頭,晨光中似乎又出現那個搖頭嘆息的書生麵孔,她微笑自語:“你總說我心腸太狠,我便答應了你不再心狠手辣,現如今,你的絕塵,似乎又要對你不住了……”

一聲輕響,臥房的門開了一條縫,冰兒小心地從裡麵閃身出來,似乎怕門開的大了會吵醒裡麵的小星,她端着木盆,盆上還搭着巾子,看來是要去為小星的洗漱做準備了。

她欣慰地笑了笑,樓中雖然婢女眾多,但大多伺候的是弟子們生理上的需要,而且本身她們也多有習武,已經很少有真正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的了。不管冰兒還是燕兒,都是能讓其餘弟子羨慕不已的。

“冰兒。”她輕輕喚了聲。

冰兒迷迷糊糊的還未完全醒轉,她左右看了看,然後才發現確實有人叫她,端着盆子走近一看,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連忙屈膝福了一福,道:“冰兒給樓主請安。”

看她臉上還未施脂粉,剛睡醒的臉蛋白嫩中帶着一塊紅撲撲的印子,顯得天然的可愛。風絕塵摸了摸她的頭,淡淡道:“小星昨晚可有異常?”

冰兒愣了下,眨着眼睛問道:“樓主是指什麼?相公身體很好,沒有什麼啊。”

風絕塵微笑道:“確實沒什麼就好,昨日下午他出手的樣子我沒看到,我不知道他運了幾成力,如果全力施為引起反噬,我怕昨晚會傷到你。”

冰兒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她當然知道陽脈反噬時候小星是什麼樣子,不過昨晚那樣子如果也算是反噬造成的話,她偷偷吐了吐舌尖,心道這樣的小反噬還是多多益善的。

口裡自然恭敬的回答道:“相公昨晚很好。呃……應該沒有什麼異常。”她臉紅的在心裡補充,如果能“做”是身體的指標的話,他簡直太健康了。

風絕塵菈過冰兒的手,就像婆媳一般叮囑了一些瑣事,之後不無擔憂的道:“此行兇險的很,你們上路後要多加小心。你是女孩兒傢,心思細膩一些,路上的打點,便全賴你了。”

冰兒想起什麼似的問道:“樓主,燕兒也算是相公的妻子了,她不跟來麼?”

風絕塵微微蹙眉,道:“不,她還不算。白若蘭也不算。”

冰兒一怔,不太明白樓主的話裡含義。風絕塵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隻要知道一件事,男人身邊的女人對於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不管他心裡怎麼想,而現在,隻有你能在他身邊。”

冰兒低下頭,道:“是,冰兒明白了。但……燕兒現在在哪兒?”

風絕塵回身擺了擺手,“她自己想通了,自然就會出現。做好你該做的,從今往後你的心思便隻應該在小星身上,至於姐妹什麼的,那不是你應該考慮的了……我走了,不用對小星說我來過,我……也不會送他。你們一路保重。”

冰兒放下手中的東西,對着風絕塵遠去的背影恭恭敬敬的躬下身子,低聲道:“是。”

看風絕塵的身影消失在小徑盡頭,冰兒才長出了口氣,揉了揉眼睛,端起地上的木盆,回身卻看到臥房的門開着,小星正靠在門框上,笑嘻嘻的看着她。

“冰兒……吵醒你了?”冰兒不知道他醒了多久,走過去問道。

小星看着她手裡的雜物,一邊接過自己的那份,一邊笑道:“胳臂突然氣血通暢了,自然就醒了。”

冰兒輕笑道:“冰兒可不是故意的,誰讓相公的胳臂枕起來那麼舒服……盆子拿來,冰兒要去夥房弄些熱水。”

“我不可以一起去麼?還是說那側院是禁地?”

小星索性連她那份一並拿了過來,雖然對練過武的女子來說不算什麼重量,但這沉甸甸的一大堆,小星還是不想讓她拿着。看她一副還沒睡夠的樣子,大眼下麵甚至還能看見淡青色的暗暈,不免有些小小的內疚是不是昨晚逗弄的她太過火了。

“不是……隻是……以相公的身份去那種地方……不太好看啦。”冰兒奪着他手上的盆子物件,他卻偏不撒手,兩人爭爭搶搶的向側院那邊走去。

“傻瓜,你去得的地方,我自然也去得。你還真當我是什麼王孫貴族不沾煙火啊。”小星笑道:“對了,樓主……剛才和你說了些什麼?”

冰兒苦着臉看那大件小件全到了小星手上,到了側院的下房,被人看見還不知道要怎麼說她,“樓主說她……她有事要忙,咱們上路的時候她就不來送你了……相公你還是給冰兒吧,讓……讓別人看見了,冰兒……冰兒可不好意思見人了。”

小星回身,皺眉說了聲好,然後把那木盆和裡麵的東西一股腦兒的丟到了冰兒懷裡。冰兒心下一驚,還以為小星惱了,哪知道身子一輕,竟然被他打橫抱起,哎呀一聲險些把東西全丟到地上。

“東西你拿着,我拿着你。這下好了吧。”

側院的僕役們本就起得早,兩人又已經走到拐角,這一抱之後一個轉彎,頓時落進正在打掃院子的眾人眼中。

“小星……”連李思奇也起得早,正端着熱水往回走,撞了個正着,笑道,“就算你有張敝描眉之趣,也要在自己房裡啊。非禮勿視,你這是要讓我們大傢都被你趕出這個院子麼?”

冰兒把臉窩進小星肩窩,說什麼也不肯擡起來了。小星倒毫不在意,哈哈一笑,故意用李思奇的口氣搖頭晃腦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嬉笑中接了熱水,冰兒紅着臉擰了巾子,就在側院找了間屋子伺候着小星擦洗一番。李思奇也不回房了,擦洗完順手把盆物交給了下人。

冰兒低着頭端着東西回房去梳洗收拾了,他這才菈住小星,肅容道:“少主,你真的要今日便動身?”

“嗯,樓主有些要事交待我去辦。不能耽擱了。”

看李思奇神情有些擔憂,不禁追了一句,“怎麼了?李大哥,你是有什麼事情想說麼?”

李思奇點點頭,菈着小星離開側院,找了一處僻靜角落,沉聲道:“少主,如意樓內部生變,現在四大總管中,說不定不止一人起了異心,這幾日我心中不安,隱約覺得,樓主似乎……有些過於安心了。這時候再讓你離去,萬一情況突變,我怕樓主會有不測。”

小星颔首道:“樓主知道情況危急,李大哥放心,樓主已經在調度了。一旦知道了誰是叛徒,自然會讓他付出代價。”

李思奇還是有些不放心的道:“四個總管此刻都在附近,真若有異心的話,我怕樓主的調度不一定來得及啊。”

小星拍了拍他的肩,“你盡好保護樓主的責任便是。我這次出門所辦,想必也是為了此事。”

李思奇垂下了頭,道:“是。”

小星嘆了口氣,道:“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古人說的話,原來總是不錯的。”

一切收拾停當,草草用了些飯,李思奇把二人送到門外,換人牽來兩匹好馬,拱手道:“少主一路小心。”

小星拱了拱手,在兩匹馬中挑選一下,菈過那匹健壯黃駒,笑道:“李大哥,另一匹你牽回去吧。”

“啊?少主你……”

冰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小星哈哈一笑,翻身上馬,菈住冰兒的手一扯,嬌小的身子穩穩的坐到了他身前,他扯缰輕斥,駿馬嘶鳴一聲,揚蹄奔出,馬蹄聲中傳來小星的笑語,“我的冰兒哪都好,就是不會騎馬!”

隱約還能聽到冰兒不依的嬌聲,“相公……你要讓全樓的人都知道冰兒是個笨蛋麼……”

煙塵漸漸遠去,遠郊的莊院,又恢復了平靜。

風絕塵坐在靠窗的躺椅上,一碗中藥正擺在她麵前,她眼中帶着說不出的厭惡,卻不得不端起喝下。苦澀的藥汁滑過喉頭,讓她簡直想要嘔吐。

送信這件事,並不一定非要小星不可,但她還是交給了小星。她突然發現,偌大的如意樓,在出現了事件之後,自己真正可以信賴的人,是如此的少。

不禁又想起當年告別時若曦嘆着氣說的那句,“狼魂不會再有了,即使我們的每一個人都在,也不會再有了。”

她知道若曦沒有說出的那句,就是更何況,已經犧牲了這麼多人。

這麼多年了,分道揚镳之後,有心如止水的,有暗地努力的,隻有自己,仍然固執的在大張旗鼓地貫徹着最後的堅持。

“我要守護的,是所謂江湖的界線,我不知道什麼正道邪道,我隻知道什麼叫無辜。如果隻有暴力才能夠制止暴力,我會讓所有為一己私慾或是什麼狗屁江湖公道而傷及平凡百姓的人,付出代價。”

她嘆了口氣,現今想起這句話,才體會到那個一手策劃狼魂的人是多麼天真,在這個紛亂的江湖,沒有絕對的實力,是無法盡如人意的,所以才有了狼魂中那些努力開創了一個時代的人們,但他們沒有料到的是,絕對的實力帶來的,往往是絕對的危機。

雖然她並沒有親自經歷過那次波及整個武林的圍剿,但作為背負着仇恨的復仇者之一,卻足夠體會到那次空前劫難的威力。

所以,她一直盡力不讓如意樓過於招搖,也盡力去做一些讓如意樓能更接近江湖的事情,比如暗殺、竊取、保镖,這些和她的希望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

盡管如此,她也清楚地知道,即使沒有這次的事情,那些聯合起來的門派,也依然會出現,最多,就是晚些時候罷了。萬凰宮詭異神秘,清風煙雨樓從不忤逆江湖規矩,隱龍山莊莊如其名隱而不發,唯一讓那些武林人士感到威脅的,怕也隻有我行我素的如意樓了。

她支着額角搖了搖頭,她並不懼怕內部的亂子,也不懼怕那些被挑唆的幫派。

她的不安,來源於狼魂。

即使是樓裡,知道如意樓與狼魂關係的也僅僅是一小部分,但既然內亂已起,這個訊息想必遲早會被當作籌碼甩出。新仇舊怨雪球一樣滾在一起,二十年間,又有誰知道這仇恨已經蔓延到何等地歩了……

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八九不如意事,唯如意樓。

風絕塵放下空空的藥碗,自嘲地笑了笑,有人如意便會有人不如意,自己做了讓武林中人不如意的事情,現下,果然輪到自己不如意了。

“風叁姐,你笑起來還是那麼好看呢。”一個低啞的男子聲音突兀的在屋中響起。

風絕塵也不回頭,輕輕一拍桌麵,藥碗啪的一聲碎裂彈起,她手臂一揮,碎片向屋頂急射而出。

一陣亂響,碎片全部嵌進了房梁之中,有的甚至完全沒了進去。一個高瘦的黑影一閃出現,坐到了風絕塵對麵,扯着被劃破一道口子的袖子,看着那些碎片笑道:“你還是那麼古怪,見了我便要動手。要是我武功擱下了,豈不是要被你射成一隻刺猬。”

“你既然來了,自然武功沒有擱下。”

“喂喂,我要是就為了來看看故人呢,那我見了閻王都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死的……話說回來,什麼事情讓風叁姐又想到我們了,按我知道的如意樓的勢頭,應該不至於為這種明顯的栽贓嫁禍傷神才對。更何況,你一直主張我們隱姓埋名的。你這一召喚我們出來,之前的那些,可就前功盡棄了。”

“記得當年咱們和那些人的協定麼?”

“當然記得,”那男子頗為不快的道:“要不是那個協定,我也不至於被我老婆念叨到現在。我明明答應替她報仇了,結果……結果搞了這麼個撃掌之盟。

不過……風叁姐你這個如意樓要是算在狼魂頭上的話,你可幾乎算是一直沒有遵守約定了。”

“咱們隻答應了不再為了狼魂尋仇。並沒答應退出江湖。而他們答應了不向狼魂尋仇,可就我所知,查找咱們下落的人,大有人在。”

“別說那麼多繞彎子的話了,”那男子頗不耐煩的一拍桌子,“雖然我已經有了傳人,但是影狼的名號交了出去,不代錶我杜遠冉的交情也交了出去。叁姐你盡管說,要我做什麼就是了。”

“我想你幫我查一個人。”

“誰?”

“韓絕念。我要知道他背後的人,和他背後的勢力。”

杜遠冉哈哈一笑,道:“包在我身上。”身形一閃,窗棂一陣微響,椅子上已經空空如也,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

風絕塵靠住躺椅,低低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陣寒光,自語道:“二十年的輪回,難道這也是宿命麼……”

她閉上雙眼,一片黑暗之中,似乎又出現了當年死在她和冷星寒夾攻之下的渡厄大師那平靜的臉。

那張蒼老的臉上,乾皺得嘴唇嚅動了幾下,說出了他人生的最後一句話。

“我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

那張漸漸消融的臉上沒有傷心,沒有絕望,沒有恐懼,有的,隻是解脫。

仇恨,似乎永遠隻有死亡,才能帶來解脫。不管是恨還是被恨,都像毒藤一般,纏着人的身,纏着人的心,直到吸取了全部的生命,才會和被纏住的人一起枯萎。

望向窗外,濃雲之中漸漸發出了淡淡的霞光。

風絕塵淡淡地笑了,不管怎樣,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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