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吃過了簡單的晚飯,我開始給那兩個混蛋打電話”約他們出來跑跑。可誰知道,他倆居然都沒空。媽的,我就這麼點兒背?點了根煙,下樓,在園區裡麵轉轉,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我所在的園區非常適合居住,雖然離市區不是很近,但環境很好。旁邊就是渾河,還挨着派出所,園區裡麵的景觀綠化也非常出色,聽說是出自一個奧運場館設計者之手。
走在鬱鬱蔥蔥的綠色中,看着稀稀落落的燈光,不由得感慨——都快7點鐘了,這麼多傢都沒亮燈,可見現在的人都是多麼的繁忙啊!大傢都為了生活在努力,為了改善目前的經濟狀況而拼命。像我這樣的人,恐怕不多。
不是說我不想掙更多的錢,而是我覺得如果單純為了掙更多的錢而喪失了生活的樂趣,那麼掙更多的錢有多大意義?或者說跟你所失去的成比例嗎?也許是我的命太好了,從小到大都沒為錢愁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富即安思想,在我的腦海中深深的紮根,我老是覺得滿足。
記得大學時代,我的同學問我‘你覺得你將來掙多少錢,覺得夠用?’,這小子沒事兒就愛探討財經方麵的東西,經常《鬆下幸之助傳》、《李嘉誠傳》的不離手。我算了算,回答他‘550萬’。他當時還挺奇怪,‘你是我所尋問過的人裡麵要求的最少的,怎麼還有零有整的?’我記得當時我是這麼計算的:買一棟房子,加上裝修需要100萬,買一輛車需要30萬,開一個相對穩定的買賣需要150萬,還要保留50萬的流動資金。然後給我媽存100萬的養老錢,以防萬一我有什麼不測。我還要給自己存100萬,作為‘過河錢’(方言,意即:在遭遇毀滅性打撃的時候,可以重新再來的後備力量)。最後,留20萬當作零花錢。總共加起來,一共550萬。
當時他聽完我的解釋,沒話了。不知道是我的算法讓他若有所思,還是覺得我有毛病,反正從那以後我再沒看見他問別人這類的問題。我要得不多,夠花就行。自己覺得好的東西,而且確實需要就能買。有個舒適的傢,有一輛安全有保障的代歩工具,給自己和老媽還有老婆孩子留好後路。其餘的就是好好的享受人生了。
雖然,我也知道老媽比我有錢,但那是她的。她有和我給她,這是兩回事。所以,我一直都堅持不要老媽的錢。同時,我也從來沒有做那些不切實際的發財夢,時刻提醒自己別忘了學會‘知足’!
記得,我小的時候,有一次跟我媽坐火車去廣州。媽指着車窗外的黃土地,跟我說“兒子,你看看,好好看看”。當時,我看見一大片黃土地裡,寥寥無幾的幾個農民彎着腰在看起來貧瘠的土地上麵勞作着。
“這就是‘麵朝黃土,背朝天’,你記住了:如果你生長在這樣的傢庭裡,你的命也就是這樣的。所以,不要跟人傢比,不要怨這怨那的。你現在的生活,比他們要強太多了。人,要知足!”,我媽這樣跟我說。媽的話,我到死都會記得,不敢稍有怠慢。
有人大聲的說話,好象是兩個人在爭吵。我趕緊向前走兩歩,看看……果不其然,就是這倆活寶。這兩個人都姓李,一個今年六十多歲,我跟他叫李哥。另一個今年四十多歲,我跟他叫李李哥。(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這兩個人在園區裡麵是出了名的好哥們兒,同時又是死對頭。隻要他倆在一塊兒,爭吵總是避免不了的。他倆都是有錢人,至少都比我有錢,但是都是很好的人,對我都挺好的,雖然相識時間不長,但都把我看成一個小弟弟一樣,有幾個有點兒賺頭兒的生意也都是他倆介紹給我的。
兩個人的交情有十幾年了,可就是互相不服,非要跟對方對着乾,什麼事情都是。李哥買了一輛奔馳S600,黑的。李李哥就也買一輛奔馳S600,白的。
然後兩個人就互相指責對方的顔色難看,並一一列舉認為該顔色難看的種種理由。爭論到最後,就會找來各自的好朋友,幫着自己證明自己的論點。不知今天爭吵的內容是什麼?正好沒事兒,調侃一下他倆也是不錯的事兒嘛……
“二位爺,又打嘴仗呢?”我笑着問。
“你來了,正好……趕緊來,要不他還死犟……”
“什麼問題?”
“我說F117在南聯盟是被中國藏在大使館裡麵的被動雷達發現,才被南聯盟撃落的。他非得說……”李李哥搶着說,卻被李哥打斷。
“那還用被動雷達啊?你有沒有點兒常識?F117一旦打開彈艙門就不隱形了,不用說是相控陣雷達,就算普通的厘米波雷達也能發現。F117去乾什麼的?不就是投彈嗎?不打開彈艙門怎麼投?一點兒常識也沒有……”李哥一副‘姜,還是老的辣’的錶情。
“還相控陣?就南聯盟那破地方兒,還趁相控陣?你就知道F117被撃落的時候是打開彈艙門的?你看見啦?說話一點兒邏輯都沒有。”李李哥反唇相 譏。
“就算沒開,那你就看見大使館的被動雷達了?中國現在有沒有被動雷達都是個問號,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老東西,跟你說不明白。自個兒老糊塗了,還嘴硬!張毅,你說!”李李哥把山芋放在我的手上。
“對!你也是軍事迷,你說!”李哥把他的山芋也放在我的手上。
“我?我又沒看見,我哪知道啊?”
“你看……人傢這才是客觀的答案:沒……看……見!聽見沒?別老被動雷達,被動雷達的。好像你真看見似的。”李哥馬上把我的雞毛當成進攻李李哥的利劍。
“那,你就看見彈艙門打開了?沒辦法……還是老糊塗了。”
“別吵!大傢都是猜測,誰能說服誰呢?”
“嗯?你有看法?說說……”
“我沒什麼看法。要想知道真相最少等3、50年以後,解密了才能知道。現在,大傢都是猜測。不過我最近在網上看到一個論點,我覺得挺有意思,應該算是個最接近的答案。”我不能說這是我自己的觀點,那樣的話會把我自己也卷入這種‘雞是被人吃了,還是被刀殺死的’的‘看似挺對,其實是個僞命題’戦爭中。
“什麼論點?說說。”
“F117當時被撃落,有沒有打開彈艙門不知道,但確實是被發現了,這個不可否認……”
“你看,我沒說錯吧?還……”李李哥有點兒得意。
“但是,現在已經證明了,就連美國人自己也承認,F117的隱形特性不完善,有很大的缺陷而且機動性太差。所以,最近哄哄着要退役。F117不用說是相控陣或者毫米波雷達,一旦打開彈艙門,它就連一臺微波爐改裝的雷達也騙不了。
現在已經證明了,F117在最老式的米波雷達,就是朝鮮戦場上用過的那種麵前,根本無法隱形。米波雷達對F117的探測和發現距離,跟對普通戦機的一樣,隻是無法準確的測定其叁維坐標。但是南聯盟薄弱的防空力量瀰補了這一點,南聯盟窮,沒有多少防空導彈,更別說是先進的防空導彈。它隻能用數量換質量,用大量密集的防空火炮來代替先進的防空導彈。
一旦南聯盟的老式米波雷達發現F117的大致位置,就用密集的防空炮火覆蓋F117所在空域,並用導彈的彈載雷達在F117所在空域開機展開彈炮飽和攻撃,那麼就憑F117那比豬還笨的機動性就肯定難逃此劫!”
“所以,F117被撃落,並非技術性問題,而是老美‘殺雞用牛刀’這種裝逼鬧事的戦術決策上麵的失誤。當然了,這也是推測,沒有證據。”說完最後的一句,我等着看他倆的反應。
“哎,這才是客觀的推測,看見沒?別以為自己多活幾年,就見識多……”李李哥掏出一盒中華,點上一根,然後拿出來一根遞給我。
“米波……米波……你自己都承認這是客觀的推測,我怎麼沒聽見張毅說被動雷達啊?小孩子,就是沒有邏輯!”說着,拿出一根精裝中華,開始剝開白色煙杆外麵的塑料薄膜。然後,遞給我一支。
“你看見沒?抽個煙,也自找麻煩,還得一根一根拆,不嫌鬧心?”話題又轉移了。
“啥也不懂,拿棍兒亂捅。這才是真正的精裝中華,作假不會也用不起這技術。你那盒還說不定是幾塊錢進的貨呢?”
“我從煙草直接買的,你那單根兒包裝的煙草壓根兒沒有還舔着臉說我?”
“我從香港買的,純粹外銷的。說你小,還老不服兒。”
“香港就沒有假的?”
“怎麼……”
看着這對活寶,我的心情簡直跟看了一場喜劇電影一樣的好。人生,就該如此,不是嗎?抽着李李哥的軟包中華,把李哥的精裝中華別在耳朵上麵,一歩叁晃的接着溜達,轉一大圈兒,然後回傢洗澡,睡覺去喽……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我的甜睡,努力的睜開惺忪的睡眼。牆上的時鐘顯示,現在是午夜2:33。誰呀,這是?吵了大爺的美夢!
‘小妹妹來電?’誰呀?
哦,我想起來了。是張晶,從第一次見到她,小妹妹的稱呼就一直深深的留在自己的腦海中,所以電話簿裡麵的名稱就這麼寫了。
“喂……”
“哥……”
“張晶吧?什麼事兒?”
“哥……嗯……”我聽到嗚咽的聲音,好像有什麼事兒。
“別哭,什麼事兒?慢慢說,別急。”我一骨碌,坐起來,打開床頭燈。
“我……哥……大力來了……”她好像上氣不接下氣,根本就沒辦法聽懂她要說什麼。
“別急,你聽哥話不?”
“嗯……”她還是哽咽着。
“聽我說,現在靜下來,然後深呼吸,盡最大能力的深呼吸叁次,然後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我聽到她一邊哽咽着,一邊努力的深呼吸的聲音。
“呃……哥,大力來了。”
“誰是大力?”
“我……以前的男朋友,他來了,他跟我要錢,他……”她說的很急,有點兒沒頭沒腦的。
“先別着急,你慢慢說。告訴我,他什麼時間來的,盡對你說什麼了,你又是怎麼回答他的。”我一歩歩的引導她。
“他昨天下午來的,從一個老鄉那裡打聽到我租的地方的,來了就說想見見我,我就答應了。結果一見麵,就不是他了。他跟我要錢,說是要這幾年的青春損失費。開始我不答應,他就打我……
後來沒辦法,我就把兜裡的六百多塊錢給他了。可是他說不夠,還跟我要。我騙他要跟他去銀行取,他就先出門去了,等他一出門,我就把門鎖上了。他就一直等在門外,說是不給錢就不走。我一直等到晚上,他還沒走……
他現在就在門外,還吵吵,老大聲兒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給你打電話的。哥,我……咋辦呐?”
“這不是訛詐嗎?為什麼不報警?”
“我不敢……”
“是他訛詐你,你有什麼不敢的?”
“他……他說他有錄像……”
“什麼錄像?”我有不好的預感。
“他……他說他把我跟他……那些都拿手機錄了,要是我報警,他就把那些放到網上公開……嗚……還要讓大人們都看看……”她又開始哭。
“別哭,他真的錄了嗎?你確定?”
“我不知道……嗯……有一次他說要錄下來,我不乾,但我不知道他後來又錄過沒……哥,我真的沒辦法了,才給你打電話的……”
“你現在在自己的屋子裡?還有別人沒?他在哪兒?”
“我在自己傢,他在門外,門我鎖死了。沒別人了,不過左鄰右舍都知道 了。”
“那也就是說,你現在暫時是安全的,對不?”
“嗯。”
“好,你先把電話掛了等着我。我得想一想怎麼辦,然後給你電話。記住,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能開門,一定等着我的電話。”
“嗯,我聽你的。哥,我等你電話,你可得快點兒,我害怕!”她的聲音仍然在顫抖。
“放心,我盡可能的快。”
“嗯,那我等你。”
掛了電話我沒想怎麼解決張晶的問題。一個要命的問題出現在我的大腦中:我是怎麼了?怎麼老是碰到這樣的問題?難道我今年的運程出了問題?小梅、白玲、雨,現在又是張晶。老天,我乾什麼缺德事兒了?可是不管怎樣,也得先處理張晶麵前的問題啊!真頭疼。
“喂,老魏嗎?”我撥通了老魏的電話。
“值班呢?有個事兒得麻煩你一下……有車沒?……帶司法字樣的……好,借我兩輛……天亮之前給你送回去……行,那我讓六子過去取。不用,我自己就行!再說了,車都借了,再借你的人就說不過去了……也行,那就謝謝了,沒問題,完了我請客。”
“六子,這麼晚了打擾你了,你現在去老魏的拘留所,把兩輛警車開出來,還有兩個人跟你來,最後來接我。啊,對了,帶着筆記本……有急事兒快點兒,我等你。”掛了老魏的電話,我又給六子打了電話。
像這樣的人,其實並不是真的有膽量進行真正的敲詐。隻是因為張晶是他前女友,人又單純,憑借着對張晶的了解,他才敢來威脅。找兩個穿警服的嚇唬他一下,應該可以讓他知難而退,萬一不行的話,那就來真格的。
“喂,張晶……”我撥通了張晶的電話。
“哥,你到了?”她馬上就接了電話,語氣中充滿了急切。
“沒有,不過我正在準備。你那裡現在怎麼樣?”
“他還在外麵,不過一直都嚷嚷着。鄰居都敲了好幾遍暖氣管子了,咋辦 啊?”
“不理他,告訴我你現在的地址,我一會兒就能到。”
“我也不知道這兒的地址,我剛來沒幾天。”
“哪個區?旁邊有什麼標志性建築物沒有?”
“鐵西區,生日城後麵,xx小區進來第2棟,2單元5樓中門。”她費了好大勁兒才說明白。
“好啦,你等着我就行了。我沒到之前,千萬別開門,也別接電話。”
“那你快點兒,哥,我害怕。”
“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到。”我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我穿好衣服,洗了把臉。站在陽臺上麵打開窗戶,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深夜涼爽的空氣,點着了一根煙。看着淡藍色的煙,歪歪扭扭的上升,慢慢的擴散在夜空的黑幕中。
外麵的環境漆黑一片,隻有兩叁個窗戶還亮着燈,估計是通宵打麻將的。其餘的都是漆黑一片,非常的寧靜。突然感覺自己的聽覺好像敏感了起來。
仔細的聽聽,好像能聽見風中的一縷縷細微的聲音,好像憑着這一縷縷的聲音能感覺到風的流向和脈絡。細細的回想着最近發生的事情,我突然發現對白 玲、對小梅,對張晶,甚至對格格,都好像無所謂了。無論她們怎樣對我,好像都無所謂。
如此無端的猜測,如此閒極無聊,如此的多疑,這不應該是一個心胸寬廣的男人所應該具備的特征。我能這樣無聊的揣測身邊的女人,無非也就是因為我現在有空兒了,有大塊兒的空餘時間。對!我太閒着了。我應該找點兒事兒做,讓自己活得更忙碌些,更充實些。
換個角度,即便白玲或者小梅真的對我有所企圖,隻要我把握住自己,不讓那些能傷害我自身利益的結果出現,那麼她們再怎麼算計,我又有什麼損失呢?
正所謂‘以不變應萬變’,我隻要順其自然的享受着她們給予我的溫柔,這不是很好嗎?換個下流龌龊的說法,這樣的溫柔總比拿錢去找小姐來的便宜吧?媽的,想到哪兒去了。
我看見樓下兩輛車子開到了樓門口,六子下來朝上麵看了一眼,我盡量的控制音量告訴他我馬上下去。
兩輛印着‘司法’字樣的獵豹,跟在我的後麵向鐵西區開去,六子就坐在我的身邊。
“什麼事兒呀,老大?”
“去嚇唬嚇唬人,順便安慰一下我的一個小美眉。”我目不轉睛的看着前麵的路。晚上的沈陽,路上沒幾輛車,但是我仍然小心的駕駛着,避免哪個路口突然竄出哪個愣爹給我一下。
“怎麼回事?能說不?”
“是這麼回事……”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張晶的狀況。
“啊,這麼回事兒啊!那還用你呀?我一個人就行了,還加上魏哥派來的兩個人,用得着嗎?”六子顯得有點兒不屑。
“我想一下讓他記住,讓他記得清清楚楚的,讓他再想起張晶來就做噩夢。另外,小心一點兒沒什麼壞處。”
“那我明白了。待會兒,你就看我的就行。”
“不能動手,記住。”
“放心吧,我知道。”六子的能力我從來都沒懷疑過,他總是能把你交代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甚至超過你的預期。
一路上很順利,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目的地,路上居然隻碰到2個紅燈。這是一棟大概20年前的樓,樓下的道路雖然不算新,但還算平整,樓宇間的綠化帶規規矩矩的。
小馬路的一側停滿了汽車,我們叁輛車小心翼翼的停在了2單元的門口。兩輛獵豹都打着警燈,沒開警笛,藍色的警燈燈光在夜晚的黑暗中顯得那麼神秘。下了車,我讓兩個警察跟着我上樓,六子留在車裡。
輕手輕腳的走上五樓,看見一個人坐在五樓通往六樓的樓梯上,抽着煙,地上散落着不少煙蒂。看上去是個20左右歲的年輕人,穿戴時髦,應該說在農村算是時髦的,在城市裡就應該說是‘不倫不類’了。
借着樓道感應燈的光線,我看見他額前的一縷頭發染成了金黃色,臉上有幾顆青春痘,五官看上去還算是週正。看到我打量他,他故意把頭低下,好像在仔細的尋找地麵上的什麼東西一樣。不過,這個動作和微微顫抖的煙頭顯示出他內心的恐懼。沒錯,是個外強中乾的東西!
“帶走!”我指着他,惜字如命的說。
“起來,別說話,跟我走!”兩個警察一左一右的夾住他。
“我咋地了?抓我乾什麼?”盡管他盡量的保持冷靜,但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
“想少遭罪,就閉嘴。”一個警察冷冷的說。
“聽見沒?”另一個拿出一根電棍,啪啪作響的電棍讓他閉嘴了,乖乖的跟着兩個人下去了。
‘叮咚……’我按了一下門鈴。裡麵沒有聲音。
“開門,是我。”我撥通了手機。
門開了一道縫兒,張晶恐懼的大眼睛向外張望,看清了隻有我以後,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一下子把門推開,突出的門把手把旁邊的牆壁撞了一個正着,然後死死的抱住我,哭!
“好了,好了,進屋吧!”我摟着她走進去。
是個一室一廳的小戶型,廳也就是個飯廳。直接進了臥室,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張沙發。能看出來,她剛剛進來沒多久,屋裡沒有多餘的擺設。床上一片狼藉,地上還有幾張已經破爛的報紙,桌子上麵放着一個倒了的方便麵桶,湯汁在桌子上麵已經凝固了。好像是,這間屋子裡麵曾經發生過爭執,但我知道現在不是問的時候。扶着她坐在床上。剛坐下,她突然站起來,嚇了我一跳。
“哥……”
“怎麼了?來,坐。”我拍了拍床。
“我想……”
“有話就說啊,想什麼?”
“你能不能帶我走?我不想待這兒。”她好像很厭惡這張床。
“嗯,行。”想了想,我回答她,然後站起來。
“我想找個旅館,可我沒錢……”她說話的聲音很小,身體靠着我,好像怕我跑了一樣。
“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個安靜的環境,嗯!”我輕聲的安慰她,一邊帶着她下樓。
下到樓下,我看見兩輛獵豹的車廂裡麵都亮着燈,隻有我的凱旋孤零零的停在旁邊。我打開車門,把張晶按進駕駛室,然後讓座椅傾斜,打開CD,把音量縮到最小。
“在這兒躺一會兒,我去看看。”
“哥,快點兒回來。”
“放心吧,我得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錄像,你在這裡躺一會兒,要是睏了就睡。”
打開車門,我看見車裡一共有4個人,六子坐在大力的旁邊,兩個警察就在六子後麵。六子的腿上麵放着一個文件夾,他拿着筆正在寫着什麼,大力就低着頭,兩隻手放在緊緊靠在一起的兩腿中間,神情沮喪。我先讓兩個警察到另外一輛車上麵,我不想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情的詳細情況。
“怎麼樣了?”我問。
“張隊,你看看。”六子裝的還挺象的,把文件夾和身份證遞給我。
我大致的看了一下,上麵寫了一些大力的自然情況,估計是六子裝模作樣的‘審訊’結果。他叫吳大力,今年23歲,傢住梅河口,目前無業,高中畢業。前天坐火車來到沈陽的,找到了張晶以前的同鄉打聽到張晶現在的住處……
“大哥,我真的沒……”這小子突然一口哭腔的開口,嚇了我一跳。
“別吵,閉嘴,我沒問你就閉嘴!”我提高了音量,餘光看見六子好像也嚇了一跳。
“我問你,你跟張晶是什麼關係?”我平靜的問他。
“對象,她是我對象。”他好像挺想我問他,回答的很快。
“什麼時候開始處對象的?”
“04年開始的,今年……”
“今年,怎麼了?說!”
“今年黃了。”
“什麼時候黃的?”我問的很快,根本就不給他思考的時間,這也是審訊的一種手段。
“2個月前。”
“那,現在你跟她沒關係了?”
“嗯!”
“那你還來找她乾什麼?”
“我後悔了,想看看她。”
“然後呢?”
“然後……然後你們就來了。我什麼也沒乾,我都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抓我,我咋地了?”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好像自己挺有理似的。
“別大呼小叫的!沒有懷疑,我們不會隨便抓人,再說現在是調查情況,不是正式拘捕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別隱瞞,別撒謊,聽見沒?”
“嗯,你問吧。問完了,我是不就能走了?”想走?想走就好辦。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是問你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昨天下午。”
“住在哪裡?”
“就住這啊!”他的錶情,仿佛是我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中間離開過沒?”
“沒有。”
“那,你為什麼坐在樓道裡麵抽煙?”
“我跟她吵架了,她就把我攆出來了。吵架不行啊?”他這回擡起頭來了,好像豪情萬丈的看着我。
“吵架可以,確實不犯法。從昨天下午,到今天晚上,你在她的屋子裡都乾什麼了?”
“呃……呆着來的,呆着不行啊?”他好像沒想到我會掉過頭往回問。
“詳細說,都乾過什麼?一件事情都別落,不要隱瞞,也別撒謊,這是最後一次提醒你。”
“嗯……吃了一碗方便麵,睡了一覺,上了兩趟廁所,看了會兒報紙……沒了。”這小子盡量的保持着冷靜,但閃爍的眼神說明他肯定遺漏了什麼。
“不對吧?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還乾了什麼了?最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別讓我告訴你你究竟乾過什麼!”說到最後一句,我突然提高了音量。
“我……還……還乾那個了。”
“哪個?”
“上床了。”他被我的厲聲詢問嚇了一跳,匆忙回答。
“也就是發生性關係了,是不?幾次?”
“一次,就一次。”
“是你主動,還是她主動?”
“她主動。”他想了想,估計是意味說女性主動就可以排除他強姦的嫌疑,幼稚!
“嗯?說~實~話!”
“我……我主動提出來的。上床不犯法吧?我跟我對象上床,不犯法吧?”
“別吵!然後呢?上過床完事兒呢?還有什麼?”
“完了,就吵架,完了就把我攆出來了。沒了……”
“不對,你沒說實話。我看你還是看我太容易說話了,騙我對不?得了,既然你不想說實話,那行!走,回隊裡再說。”說完,我衝六子擠了下眼兒。
“你媽了個逼,犯倔是不?讓你說個話,怎麼這麼費勁呢?”六子的眼睛瞪着他,我幾乎能感覺到吐沫星子飛濺到吳大力充滿猥瑣錶情的臉上,暗自好笑。
“真……”
“痛快點兒,不就完了?非得找不自在是不?”六子一邊溜縫兒,一邊把電棍開的‘啪啪’作響,連我都聽得有點兒起雞皮疙瘩。
“呵呵,看來大傢都有點兒情緒。也對,這麼晚了,攪了大傢的好覺,實在是讓人挺不爽的。別這樣,沒必要激動。”我笑着對六子說。
“你也不想耽誤時間是不?我看這樣吧,我問你答。因為,剛才我已經大致的問過了張晶發生過什麼事情,所以大概的經過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問你,隻是個程序上的過程,不是說因為不知道而問你。你也別有思想包袱,因為你的計劃還沒得逞,所以算不上什麼大事兒。
隻是,我自己的乾妹妹出了事兒,我得問問不是?這麼晚了,我也想早點兒完事兒。我也不想為難你,但你也別給我找麻煩,明白沒?”我顯得很和藹。能看出來,他聽到‘乾妹妹’這個詞的時候,他的臉上出現了異樣的錶情。
他點了點頭。
“好,乾脆點兒。你主動提出要求,進而跟張晶發行了性行為,對不?”
“嗯!”
“回答,是或者不是,漢語聽不懂是不?”六子又開始瞪眼睛。
“是!”
“然後,你要求張晶賠償你跟她相處這段時間的青春損失費,是不?”
“啊!我就是跟她借點兒錢。”
“好,就算你跟她借的,借了多少?”
“幾百塊錢。”
“具體的數目是多少?”
“我……就這些……”他急忙從兜裡掏出來一小沓鈔票遞給我,我沒接。
“也就是說,你不知道是多少是不?”
“我……對了,我是不是有權保持沉默?”他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的,兩眼放光。
“呵呵……哈哈……嗯?”我和六子被他逗笑了。
“呵呵,嗯,你說的是美國著名的‘米蘭達權利’,我國沒有這樣的法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拒不承認,我可以給你加一條妨礙司法。”
“從現在開始,別那麼多廢話,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聽見沒?我的耐心有限!”
“你跟她借錢,然後不知道借多少,而錢,不管是不是她願意的,總之現在在你手裡,是不是?”沒等他回答,我接着問。
“是!”他顯得垂頭喪氣。
“既然借到了錢,你就應該離開,可是你嫌不夠,還要,是不是?”
“是!”
“床也上了,錢也借了,你他媽還想怎麼地?”六子開始嚷嚷。
“別吵!”我大聲的呵斥六子,實際上是做給吳大力看的。
“張隊,跟他費什麼話啊?直接菈回去,扔號子裡不就得了?”六子還在演戲,演的真不錯。
“然後,你要求她給你更多錢是不是?”我沒理六子,繼續問。
“是!”這次,他回答的挺乾脆。
“要多少?”
“1萬。”這個數字,我沒想到,張晶也沒跟我說過。
“她給了嗎?”
“你不都知道嗎?還問我乾嘛?”
“她給了嗎?”我繼續問。
“沒有!”
“然後你又增加了一個要挾條件,跟她要,是不是?”
“是!”
“什麼條件?”
“我說,我把上床的過程錄了像了。她要是不給我1萬塊錢,我就把錄像放到網上公開。完事兒,她就害怕了,說是讓我陪她到銀行取錢,等我一出門,她就變卦了,把門鎖上了,我就一直在樓梯上等着她出來。完事兒你們就來了,就這些,沒了!”他沒好氣兒的說,好像是想趕快結束這樣的審問。
“你錄的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以前。”
“確切的日期。”
“今年叁月份,她放假回傢,具體哪天我記不住了。”
“還有什麼時候的?”
“沒了,就那次,我偷着錄的。”
“錄像在哪?”
“手機裡。”
“手機呢?”
“在這兒。”六子回答我,遞過來一個MotorolaK1。
“我再問你一遍,你給我聽清楚了!”我提高了音量,錶情萬分嚴肅的說。
“第一:除了這次以外,還有沒有其它的錄像?第二:除了這手機裡麵的以外,還有沒有另外的拷貝?第叁:錄像的事兒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你想好了,再回答我。你要是敢說假話騙我,我 媽的,我叫你橫着出去!”我突然改變的嘴臉,顯然把他嚇着了。
“沒了……沒了,真沒了……”他顫抖着回答我。
“想好了再說,我不想逼你……”
“想好了……真沒了……嗯……”
“‘嗯’什麼?痛快兒點兒。”
“靠……‘靠背’是什麼?”他一臉的茫然,問我。
“靠背?我沒問你靠背,你他媽……”
“拷貝是不?”六子突然插嘴,我才反應過來。
“我是問你,除了這部手機裡麵的錄像,別的地方還有沒有?”我有點兒哭笑不得。
“沒了,真沒了。大哥,真沒了。”
“都記下來沒?”我問六子。
“記下來了。”
“好,很好!你聽着,吳大力!你現在涉嫌犯了這麼幾條罪:第一,賣淫,雖然你是男的。第二,搶奪他人財務。第叁,勒索。這叁條都是刑事犯罪。你還犯了一條民事罪,侵犯他人隱私。聽懂沒?”我一字一句地說。
“賣淫?我什麼時候賣淫了?”他還委屈了。
“你跟張晶發生性行為以後,收取她的錢財,這不是賣淫是什麼?”
“我……”他瞠目結舌了。
其實我這裡有一個巨大的漏洞。既然說他賣淫,那第二條搶奪他人財物就不成立,而且我國也沒有關於男性賣淫的處罰條例。說實話,我也是有點兒氣糊塗了,說完了我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但是,我不能改口。
如果他能找到我的錯誤,那我就說他第一強姦,第二搶奪他人財物。想到這裡,我的心才算放下來。同時,也深刻的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再犯這樣明顯的邏輯錯誤了,呵呵……
“張隊,一共26.3M,32分17秒,隻有這一個視頻文件,其它的都是些MP4。”六子把文件已經拷貝到自己的筆記本中。
“知道了,別動,保存好證據。”演戲,也得演的像不是嗎?
“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條:我現在正式逮捕你,然後由張晶起訴你,至於怎麼判那是法院的事兒。第二條:把你解回原籍,由當地派出所接管。你看看哪一條適合你?畢竟你和我乾妹妹曾經好過,我給你個選擇的機會。”我點着了一根煙,斜眼看着他。
“哥,我錯了……我……”這個沒囊沒氣的東西,居然放聲痛哭起來。
“你他媽還是個老爺們兒不?還哭!”我不耐煩了,厭了。
“我知道……錯了……求求大哥,原諒我吧……”
“原諒?你以為你是小學生抄作業?說原諒就原諒?你這是刑事犯罪,知道不?”
“我還小啊!我求求你了……大哥……”他居然把沾滿了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手伸向我。
“你看着他,我過去看看張晶。”我皺着眉頭下了車,掐滅了煙,朝自己的車走去。
輕輕的打開車門,張晶已經睡着了。一對細細的彎眉,緊緊閉合的雙眼襯托出長長的睫毛,仔細看,借着車裡的燈光還能看到臉蛋上麵淡淡的淚痕,嬌艷的小嘴隨着呼吸微微的張開,過肩的直發散落在放倒的座椅上部,兩隻手抱在胸前隨着呼吸上下起伏。
看着她的模樣,真的讓人心疼。這麼一個天真、單純的女孩,怎麼會有人舍得傷害?媽的,這個‘老倒子’(方言:對農民的蔑稱)。
“醒一醒……”我輕輕的搖晃她的肩膀,同時輕聲的喚醒她。
“哥!”她睜開眼睛,抓住我的手,抓得很緊。
“清醒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哥,這……這座兒怎麼立起來啊?”
“呵呵,來,哥給你立起來,小笨蛋……”我笑着,手越過她的身體,搬動調整鍵。胳膊就壓在她的大腿上麵,充滿彈性和溫熱的豐滿大腿立刻給我一種衝動。媽的,這是什麼時候?我這不是流氓嗎?
“我太睏了,就睡着了。”她紅着臉,一邊整理頭發,一邊說。
“等完事兒了,哥帶你回傢,好好睡一覺兒,然後哥帶你去吃必勝客……好不?”我好像真的把她當成了妹妹。我沒有兄弟姐妹,我真的很想有一個妹妹,讓我這麼寵着,關心着,愛護着。
“好啊!走吧!”她好像忘了剛才的遭遇。
“清醒沒?”
“醒了。”她給了我一個甜美的笑臉。
“我問你,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變得嚴肅起來。
“什麼事兒啊?”
“吳大力是不是要求跟你發生性關係?”我問的很直接,因為現在不是婉轉的時候。
“是!”她倒是顯得很鎮定。
“你同意了?”
“沒有,他打我,我被迫的。”
“你恨他嗎?”
“哥,自打你上次開導完我,我早就對他死心了,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現在,你可以起訴他,或者我通過關係拘留他,也可以把錄像拿回來,然後讓他滾蛋,或者打他一頓給你出氣。一切都憑你自己怎麼選擇。”我看着她,想知道她的反映。
“他真有錄像?”張晶的呼吸明顯的開始急促。
“嗯!”
“我……哥,我聽你的。”她堅定的目光直接落在我的臉上。
“我是想問問你的意見,然後再決定怎麼處理。”
“我沒意見,我聽你的,哥,你看着辦吧。”
“真的?”
“嗯!”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的意見,嗯,我的意見……我的意見就是……放他回去,不打不罵。你能接受嗎?”
“能,哥怎麼說就怎麼做,我聽哥的。”她沒有半點兒猶豫,這讓我的心裡很溫暖,有一種想要保護眼前這個善良女孩一輩子的衝動,可我畢竟過了那個隨便承諾的年齡了,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我喜歡……
“我是想,不管你怎麼處理他,你們倆的事兒都會在你傢裡公開,對你個人沒有什麼好處。而且,如果他真的判刑,也不會太長,早晚得出來。人一旦進了監獄,出來以後的性情就會變得乖張,變得不可理喻做出來什麼事情也說不定。
我怕將來他放出來以後會對你不利。當然了,我會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然後讓他滾蛋。我的目的,就是讓他想起你就會做噩夢,自己就絕了再來找你的念頭。然後你就可以當作從來都沒有過吳大力這個人一樣,徹底擺脫他,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你說,這樣行不?”
“哥,你對我太好了……”她開始嗚咽。
“乖,不哭,啊。哥這就去教訓那混蛋,然後帶你回傢。”我說着,下車,奔警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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