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午飯的時候,在餐廳長餐桌用餐的人隻有本凱瑞一人。
其他的女傭和安保,有自己吃飯的去處。
但本.凱瑞和他們不一樣,他有特權,就餐區域不受任何規矩約束。
莫飛煙就坐在本.凱瑞身側,挺直脊背坐在緊挨着本凱瑞的法式宮廷風的粉色軟椅上,擡起一張蒼白的臉默默地看着本.凱瑞用餐的整個過程。
餐廳放着的長桌有八米多長,從餐廳的這頭延伸到餐廳的另一端,乳白色的蕾絲花邊桌布乾淨整潔的平鋪在桌麵上,長桌的布置很有英法宮廷風,精致的螺紋長燭,芬芳的插花瓶藝,頭頂特意放低的茶色水晶吊燈,無不瀰漫着古典雅致的氣息。
本.凱瑞坐在長桌的儘頭處,坐的卻不是主位。
他為人寡言低調,雖然在別墅裹充當着管傢的職位,但對主次之分,自己分別的很清楚。長桌的主位是留給艾倫少爺的,即便少爺不在,他也不會去坐。
同樣,忠心為主的他會在必要的時候為自己的主子着想,提醒。
他雖然不善交流,但他也看的出艾倫少爺對莫飛煙的用心。(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於是乎,艾倫少爺不在傢,莫飛煙就自然而然的成為別墅的女主人。
所以……
即便莫飛煙跟個幽靈一樣,從早到晚一直跟在他身邊,就連現在吃飯她也目不轉睛的看,他也沒有絲毫不悅。
繼續他的本職工作,拿着刀叉,安靜的用刀子割瓷盤裹五分熟的牛排。
他不算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歸根究底他是純正的德國人血統,祖上在二戰戰亂中離開德國,逃亡了孤懸海外的美國。於是,祖上在美國定居下來,他不能算是純正的土著美國人,而是移民的德國人。
事實上,美國是一個多種族混合的一個國傢,典型的多民族混合國傢,歷代都有世界各國人逃亡、移民、販賣、定居到美國生活。
早期被販賣到美國的黑奴繁衍的後代在美國已經定居,德國、愛爾蘭、蘇格蘭、意大利、威爾士、猶太人、包括中國內地都有很多的人在美國生活,這樣的多民族混合,經過時代的混合,形成了現在獨特的種族概念:美利堅人。但這是政治意義上的,不是民族學意義上的。
他在美國出生,卻隻在美國生活了短短幾年,就離開美國前往了東南亞地區。
可小時候的生活習慣他仍舊保留着,喜歡吃牛排,並且必須是有嚼勁的西冷牛排,不能是骨牛排和菲力牛排。絕不能全熟,選上好的牛外脊肉制作西冷牛排,配置醬料、胡椒粉,文火慢烤至五分熟,然後配上洋蔥番茄以點綴上盤,牛排切一刀開,要外酥裹嫩,中間帶血,混着血腥的味道咀嚼,是他吃牛排的嗜好。
可今天,這頓飯吃的有點不是滋味。
從他坐在這裹吃牛排開始,莫飛煙就也跟着坐在他身邊,也不吃東西,而是抱着艾倫少爺給她買的一米二的泰迪熊全神貫注,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看,尤其是對他吃東西的樣子最為上心,看得尤為專注。
他被看的幾乎要吃不下去了……
忍耐到極限後,本.凱瑞停下手中的刀叉,轉頭看向莫飛煙:“小姊,為什麼一直看我?”
莫飛煙略怔了一下,然後拿出隨身帶的巴掌大的小筆記本,用碳素筆在上麵一筆一劃的寫着漢字:“妳為什麼喜歡吃帶血的?這樣好吃嗎?”
本.凱瑞在東南亞生活過很長的一段時間,東南亞地區常有中國內地人去,對於漢字他還了解一些,隻要不是生僻字,他大多數都認得。瞟了一眼紙上寫的什麼,本.凱瑞不帶任何感情,語調冰涼,毫無起伏的回答:“我喜歡。”
“那……”
莫飛煙的筆又開始在紙上寫了起來,筆尖停頓了一下,繼續寫,“那妳讓我吃一口嗎?我想嘗嘗。”
本.凱瑞那張充滿陽剛硬漢氣息的臉龐在看到她寫出的那句話後,臉部線條更加緊繃,一口回絕:“不行!”
“……”
莫飛煙一臉期待的錶情立刻垮了下去,用筆尖在紙上點出一串長長的省略號,然後筆尖奮力一劃,在紙上用力的寫道:“我真的想吃肉!我已經很久沒吃肉了,妳給我吃一口好不好?”
拜托,我已經有半個月沒吃過肉了!
天天讓我喝稀粥,我都要喝吐了!
她小時候傢裹真的窮,窮的帶着弟弟去山間地頭挖野菜,撿地裹別人不要的菜吃,大米不夠吃,就每天熬一大鍋稀粥,那粥稀到什麼地步?盛一碗出來,放在麵前都可以用來當鏡子用了!
長大後,條件稍微好點,她就報復性的喜歡吃肉。無肉不歡,無辣不歡,最喜歡做火鍋涮肉,最拿手的也是這個。當時邵博也嗜好吃辣,對她做的火鍋讚不絕口。
現在她喉部受傷,不能進食,她已經半個多月沒吃過肉了,不吃不喝,人一下子消瘦十多斤,她現在一看到本.凱瑞吃肉,就饞的不行。
反正守寒也不在傢,她偷偷吃一口也沒事,她現在也能做一些吞咽動作了,隻吃一小口,沒事的。
但是……不能讓守寒知道。
她賊心不死,又嘗試了一次,寫了一串話給本凱瑞看:“我保證,我隻吃一小口。我就嘗嘗味道,我保證我不咽下去,我嚼完了我就把牛排吐出來,這樣好不好?”
本凱瑞隻是淡淡掃了一眼,惡狠狠吐出兩個字:“不行!”
艾倫少爺交代過,在傷口沒有痊愈之前,不能給莫飛煙吃任何東西,實際上現在任何進食的動作都有可能造成傷口感染,一旦感染,創麵增大腐爛,莫飛煙的喉管就完了!後半輩子就等這在喉管插着氧氣管,靠着氧氣瓶過活!
就連現在一天一碗的白粥,也是擔心她餓出胃病,冒險嘗試喂給她。
他不光不能給莫飛煙吃東西,還要放着她自己偷吃。
這全部是少爺臨走之前交代給他的,除非有少爺的命令,否則……他什麼也不會給她吃。
莫飛煙看到本.凱瑞態度這麼堅決,想吃肉的希望徹底破滅了,失落的在紙上畫出一個大大的哭臉,然後抱起泰迪熊轉身回自己臥房了。
數日後,深夜11點。
連續出門四天的守寒在月黑風高的夜裹驅車回到了別墅。得知莫飛煙早早睡了,就靜悄悄地上了二樓書房,沒有打擾她的休息。
書房內,本凱瑞向守寒彙報飛煙的近況,說到吃肉事件的時候,本凱瑞壓低了嗓音,刻意走到守寒身側,伏到守寒耳畔,神秘兮兮的嘀咕了許久。
守寒有些難以置信,白淨臉龐上的冷漠神色迅速消退,臉頰倏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詫異的挑了挑眉尾,極不確定,卻帶着些微的欣喜自語着:“她想吃肉了?她,她願意了……”
而此“肉”非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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